楚帝:“你说什么?” 为何每句话他都能听明白。 但这整件事情,他却听不懂了? 楚帝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直到窗外一声惊雷。 闪电在空中划开一道明亮,将窗外漆黑的宫殿照得像一具具会吞噬活人的巨型怪物。 楚帝心神一震,只觉自己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梦魇之中。 雷霆之怒下,楚帝满身杀七的宣了杨七郎。 随后他起身披上长袍,躁怒的光着脚在殿内转来转去。 殿内的宫人全都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有宫女不慎撞到了柱子发出了一点响动,楚帝瞬间暴怒,抽剑转身一剑便将那宫女刺了个穿透。 霎时,明明殿内所有的宫人都已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但连眼泪都不敢滴在地板上,只怕再发出半点轻微的响动惹怒楚帝。 “蠢货——” “滚!都给朕滚出去!” 楚帝将手边一应的器皿都用剑扫下了地,他用染满了鲜血的剑指着门外怒吼。 宫人们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去。 动静大了一些的,在楚帝赤红着双目大步再次而来时,还未逃出去就在一声惊叫之中再次倒了地。 血水漫延到了宫殿门口。 有宫人摔了一跤,便再也没有站起身来。 直到殿内一片死寂。 楚帝看着脚下四五具尸骸,却发出声声阴诡的笑声。 呵,呵呵…… 闻着这血腥气味,他只觉自己躁怒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然而,突然一道无声的闪电一晃。 整个寝殿都被照得透亮。 楚帝看见角落里站了一个高高的黑影。 那黑影手中提着一颗人头。 那人头,赫然就是瞪着眼的上官仲! 楚帝一声惊叫。 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 那黑影缓缓抬头。 恍惚间好似只是一眼。 楚帝看到了一张令自己魂牵梦萦数十年的惊世面容! 再一眨眼。 眼前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月……月儿——” 杨七郎在宫里待了一夜。 不知生死。 段容时几人则牢牢掌控着整个大理寺。 杀字们和肃王府的侍卫都跟着前来将大理寺里里外外各处都把守了起来。 大理寺那些真正的侍卫,反而各个举手无措地不知干些什么。 好像,他们才是那个入侵的外人。 槿婳又连夜被请了过来。 原本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突然看见追雨的样子,一下便精神了起来。 “中蛊了?” 她伸手摸向追雨的脖子。 那里果然有东西在蠕动。 若非段容时将他制服,怕是追雨这样的武功都已不知杀了多少人了。 李卿落想到杀三老爷发狂时的样子,不由心有余悸。 “师姐,可还能治?” 槿婳:“能。” “问题不大。” “奇怪的是,他怎么会中此蛊?” “落儿,你没有事吧?” 李卿落:“我们暂时无碍。” “师姐,我原本以为是这当初带出来的特制香囊的缘故,所以我和阿时还有雀儿几人才没有中蛊。” “因为追雨身上的的确确没有。” “可同样没有香囊的还有张廷氿大人,董少卿,甚至已经进宫去了的杨七郎。” “他们三人也同样没有中蛊。可他们,也没有避毒香囊。” “还有,整个大理寺牢狱的囚犯都疯了。若都是中蛊,会是什么蛊毒,能让这么多人同时毒发?” 若是世上有这样的蛊毒,何其恐怖? 眨眼间就能让整个敌军阵营发疯发狂,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况。 槿婳眉头紧蹙。 她看向段容时。 段容时向她微微颔首。 槿婳才道:“我需要去牢狱亲自看一眼。” 大理寺牢狱门口。 “属下们也是得了命令才离开牢狱的。” “不然哪敢一个不留啊?” 哆嗦着双手开锁的衙役战战兢兢地擦着汗,一边解释今日的情况。 段容时:“谁下的令?” 衙役:“是上官大人身边的亲卫,亲自过来下的口令。” 段容时:“这几日牢狱里可有与从前不同之处?” 衙役畏惧地大着胆子盯了段容时好几眼。 若要说最大的不同,自然就是来了这么个煞神。 开始听说只是个商户家的赘婿,哪怕他气势不同寻常,但也没有几人将他放在心上。 然而此人在面对他们大理寺牢狱的审讯和一应所有的刑具时,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了! 他虽身在牢狱之中,却根本不像是一个阶下之囚。 他浑身散发的威压和令人窒息的气势,让见惯了魑魅魍魉的衙役们也都不敢往他身上招呼刑具。 即便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还不待他自己动手,他身旁的亲卫就已率先震断手上的镣铐铁链,反手就将靠近的人压制得不敢动弹。 等所有衙役群起攻之,他也不过抬手间就已自如地将所有兵器刑具收缴,再一挥手那些刑具兵器就落在衙役身边四周。 所有衙役顷刻间仿佛都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才明白,此人哪里只是个商门赘婿? 怕是一个他们根本招惹不得的武林绝顶高手! 挥手便能轻易取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可此人并未真的杀人,显然是有所保留并不想惹麻烦。 只是在杨七郎同样惊骇的目光中冷冷问道:“牢房,还不带路?” 他可以留下,但想在他身上用刑,他们就是自寻死路! 他分明可以来去自如。 却泰然自若地走向牢房。 自此,衙役们根本不敢再招惹这尊大佛。 连新的镣铐也不敢送去。 甚至连杨七郎那里也不敢去招惹,只能将他们隔得远远地关押。 只是,上头迟早要来问话。 审讯还未开始,衙役们就已经战战兢兢的害怕,怕此人会因为用刑而突然大开杀戒。 那不就得牵连上他们的小命了吗? 然而,他们又不敢往上报。 报上去说收拾不了一个商门的赘婿,定然会被上头斥骂无用,丢掉差事和丢掉性命同样令人绝望。 更令他们这些衙役绝望的是,此人在那牢房里不过被羁押一夜,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将他附近所有牢房的重刑囚犯都吓得像是破了胆。 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去招惹他。 在这牢里关着的人,有几个是善茬? 但自从这煞神来了,好似个个乖顺的像是良民了似的。 实在令人惊悚。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倒是有一样。” “食物,这两日的米汤,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