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戟法娴熟,招式拘泥不化,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一勾一挑,轻轻巧巧,源源倾泻。 典韦招式大开大合,浑厚有力,更为朴实无华,却势大力沉,厚重无比。 在交手百招后,吕布修然一戟点在典韦的右手上,使出一招指南针势。 这招动作极快,左手一接戟杆,奋勇向前,使枪扎出,贯力至戟尖,戟扎一条线,疾如飙风,急若闪电。 “奸诈!”典韦大骂一声,因为一个不察,急忙回身抵挡。 吕布见状,双手一翻,方天画戟朝下轻轻一拍,击伤了典韦左手腕,武器哐当掉落在地。 “好一条汉子,你是唯一一个,能同我大战百回合不落下风的人,足够让你感到自傲了。 但也只是一位猛夫罢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给予你厚葬,安心去吧!” 此番是英雄惺惺相惜,对眼前武将极为佩服。 吕布此人出身草莽,仅凭一身勇猛在看重门第的东汉成为一方诸侯,怎么可能是一般人,眼界极高。 虽鲁莽且傲慢,却自有骄傲,作战英勇,勇冠三军,敬重同样身份低微的猛将。 “典韦兄弟莫怕,太史慈前来助你!” 在吕布思索回忆间,只听闻一声怒吼。 一员来将银盔银甲,锦袍玉带,腰悬钢鞭,弓箭随身,骑一匹大宛追风马,持一条银色长枪,极为雄壮。 后方接连奔出几员战将,分别是周仓、臧霸、徐晃三将前来支援。 至于孙观、尹礼、吴敦、胡达、薛兰等人,观看战场这般凶险,皆是一脸煞白,根本不敢上前对战。 武临也不会安排他们出战,好不容易收拢了一些领兵将领,即使只有二流武将势力,也十分珍惜。 吕布武艺超群,臂力惊人,恐怕承受不住吕布狂击,大概率会一击毙命,徒给吕布增添战绩罢了。 太史慈迅捷如风,一招大劈式,右手握住枪把,枪头向前奋力一戳,使枪头顺地前滑向上腾空而起,荡开了吕布杀招。 “太史兄助我!”典韦策马奔入战场,其余三将也加入战局,一枪一戟三刀同时攻向吕布。 五将来势汹汹,招式连绵不绝,一道道寒芒闪烁,凌厉至极。 且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 吕布眼神犀利,呼啸一声,挥戟反击,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乘瑕抵隙,左支右绌,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势力凛冽,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快劈快削,招式之间无踪迹可寻。 双方一时间不分轩轾,各擅胜场,难分上下,旗鼓相当。吕布方天画戟横扫而出,苍龙摆尾势随意使出,防守太史慈圈外低枪。 转身又是美人认针势,画戟推朝头顶,荡开典韦狂躁的短戟。 接着是势闯鸿门宴,左手托枪,右手急朝右方向连拉带托,枪头上下颤动,气势磅礴,方天画戟冲铲而出,击飞周仓、臧霸、徐晃三人长刀。 如狂涛、似恶浪,不可遏止,迭逢险招,上圈下钩、左旋右转,连变了七八般花样,令人啧啧称奇。 可惜吕布虽然骁勇,气势渐渐削弱,奈何五人也不遑多让,大战一刻钟依旧气息绵长,此消彼长下,吕布逐渐落入了险境。 四夷宾服式,此招二十四式之变,变幻无穷,各械鲜有挡其锋者。 接连横刺、斜勒、挑击、直劈,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吕布气力悠长,趋退之余,横挥一戟,影影绰绰,趁着空隙,拍马奔逃回营。 五人来不及追击,也不敢追杀,对面可是有一万狼骑,完全提不起信心去冲阵。 “铛铛铛!” 一道道金鼓声回荡在山林中,原来是武临见吕布撤兵,便鸣金收兵。 典韦等人又看看逐渐远去的敌军,心中暗骂一声,无奈策马回军。 至此,见识到吕布勇冠三军的神武,众将再也不敢狂出战。 东土门,丁原携带成廉、侯成二将,由于骑兵都被派遣出去了,身后只有一万多步兵,寨子里可是有八万敌军,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分。 根据昨日部署的计划,丁原率军与程昱、孙观、尹礼、吴敦、胡达、薛兰等对峙。 刚排兵布阵,站稳脚跟,便安排大军开始攻取营寨。 “传令,擂鼓进军!” 丁原一声令下,中军出红色令旗挥动,成廉亲率三千步兵,扛起云梯展开了攻克战。 一时间,山谷里人声鼎沸,脚步声纷沓而至,旌旗蔽空,喊杀声震天撼地。 程昱等人驻足三丈高的围栏上,一脸轻松写意,对外面的三千敌军不屑一顾。 武临军配备了火力丰沛的床弩、弩箭,以及改进版的投石车,粮草、器械、兵力均占绝对优势。 若不是武临有令,部队不得随意外出对战,之前可是屡战屡胜,完全不能忍受避而不战的窝囊气。 “诸位,命令各部竭尽全力,不要保留实力,投入大半兵力,全力以赴。 把身边的箭弩、滚木、石料都扔出去,一定要给予对方沉重打击。 丁原遭受巨大伤亡后,就会意识到我军防御严谨,不敢再次出兵,等敌军露出破绽。” 诸将皆不解其意,胡达等人欲又止,想说军中弩箭建造不易,应该保存实力,又见程昱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领命离去。 并州军在成廉率领下,对东土门实施了一轮猛攻,军队组织严明,各部见配合娴熟。 盾牌、弓弩、床弩、投石车、冲城车等一应俱全,两军霎时间争斗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 两军对垒,咻咻咻,箭矢似蝗虫般飞射而出,锅口般大的巨石从天而降,砸出了一个个大坑,摧毁了诸多营帐。 “啊!” 围栏上,武临军接连中枪,惨叫声连绵不绝,程昱等人躲在低处,看着攻势汹涌的并州军,又见己方军队伤亡颇大,皆是脸色阴沉。 丁原军情况也不遑多让,由于谷口狭隘,仅能容许十来人并肩行走,士兵性命宛如麦子般,遭到一茬茬收割。 “刺史大人,井陉口地势险要,本就易守难攻,此番进攻不过是尝试,我军伤亡太大了。 末将认为,试探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三千攻城兵所剩无几了。” 成廉望着部下寸功未立,还没靠近营寨就死伤一大半,且尸横遍野。 快马奔向丁原,声音悲切,声情并重的恳求其下令撤兵。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