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檀香袅袅。
南廷玉坐在高座上,看着郁娘和萧重玄默默对视的模样,心中略有狐疑:“你们认识?”
二人忙转过身看向他,萧重玄没说话,似乎在等郁娘开口。
郁娘斟酌了下,道:“五年前郊外围猎,下人疏忽,让狼兽失控逃出来,差点伤到我。当时还是丛大人及时出现救下了我,也是在那一日御医为我检查身子,才知我早已怀有身孕。”
萧重玄如今化名为丛朗,外人只知道暗卫首领为丛朗,却不知道丛朗就是曾经的叛国贼萧重玄。
南廷玉闻言,眉头紧蹙,听到后面才稍稍放缓脸色,看向萧重玄的目光不禁露出些许赞赏。没想到萧重玄还是郁娘和潼潼的救命恩人,那将郁娘和潼潼交由他来保护,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立下如此大功的人,为何这五年一直被调离权力中心?
只默默做一个暗卫首领?
南廷玉皱了皱眉,还来不及多想,又听郁娘开口道:“陛下,宫中防护已经十分严格,上次刺客能进来皇宫……只是个意外,想来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必让丛大人随身保护我和潼潼。”
南廷玉并不认为这是意外,况且就算是意外也不该发生,他板着脸,心意已决:“你不必说了,让丛大人保护你们母女俩,朕放心。”
郁娘:“……”
郁娘哑然无语,心道,待他恢复记忆,估计肠子要悔青,届时不知道会不会又对萧重玄心生隔阂。
她一番谋划,好不容易才换来南廷玉和萧重玄之间的安宁平静,实在不忍就这么打破,拧眉沉思一会儿,转而向萧重玄道:“丛大人,不知道暗卫司中谁的武功本事最高?”
萧重玄迎上郁娘的视线,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卑职的左右副手武功本事最高,远远在卑职之上。”
郁娘点了下头:“陛下,丛大人的左右副手武功更为高强,让他们来保护我和潼潼,且丛大人作为首领,平日里该要掌管暗卫司,不能只跟在我和潼潼后面转悠。”
南廷玉闻言,视线在郁娘和萧重玄之间不动声色逡巡一番,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微妙的直觉,他们俩人说话过于默契,像是早就认识一样,但面上又看着很疏离的样子。
他收回打量的视线,面上瞧着没有多虑的样子:“嗯,既然如此,那便依皇后你的意思来办。”
御花园。
郁娘和萧重玄离开书房,一前一后行走。萧重玄着一身黑衣,气场沉稳内敛,他看着郁娘的后颈,只一眼便瞥开视线,深怕逾矩。像今日这样正大光明见面说话的场景,还全要靠南廷玉创造出来的机会。
他问着话:“他如今丢失了记忆,对你和孩子如何?”
郁娘嘴角有着笑:“他除了幼稚些,无甚区别。”
看到郁娘脸上发自肺腑的微笑,萧重玄放下心来:“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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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说了些寒暄的话,末了,郁娘脚步放缓,看着裙边垂落而来的影子:“你往后打算继续效力于暗卫司吗?”
早些年她借着猎场救命一事,曾向南廷玉施压,逼南廷玉为萧重玄洗刷污名,恢复身份。
南廷玉当时已有所动摇,可萧重玄却拒绝了。
他道,为臣为将,天下大义为首,个人小得小利在后。
他这般深明大义,反倒衬得她斤斤计较。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的顾虑中也有为她考虑的缘故。他不想她为难,也不想南廷玉为难,便只得隐姓埋名,牺牲自己的功与名来成全所有人。
萧重玄笑笑:“如今天下太平,暗卫司算是个闲差,我当职惯了,已经再难看上别的位职。”
郁娘闻声,没再出言强求,在这世间,总有人是真的将天下大义放在胸怀。只是可惜,见不到当上大将军的萧重玄了。
不过在她心中,萧重玄一直都是英武无双的大将军。
二人道了别,郁娘摇着蒲扇,在御花园静坐。
安公公持着拂尘,慌忙走过来,压低声音小声道:“皇后娘娘,方才陛下让老奴去查丛大人的来历,陛下莫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郁娘一愣,先前在书房中,她分明没和萧重玄多对视,多说话,不知道怎么被南廷玉看出来破绽的。
没想到只有十四岁记忆的南廷玉心思竟也如此敏捷。
“安公公,你先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安公公表情有些纠结,他看着郁娘的脸色,壮着胆子道,“娘娘,其实老奴觉得不如趁此借丛大人来刺激陛下,好让陛下恢复记忆。”
郁娘摇扇的动作微顿,抬眸睨安公公:“你倒是会出糊涂主意。”
以南廷玉对萧重玄的戒备和敌意,敢拿萧重玄来气他,那等他恢复记忆,一定会狠狠报复回来,她实在不想再害萧重玄。
且裴老先生说了,若是气过头了,会把南廷玉的身子气坏,那就得不偿失。
安公公自觉失言,忙道:“是老奴多嘴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郁娘继续忙着怎么刺激南廷玉,只是接二连三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眨眼之间便来到中秋节,往年帝后会在大殿上宴请大臣和命妇,宴席结束,率领众人到城门上放焰火炮竹,与民同乐。
今年亦是如此。
南廷玉板着脸,正在和安公公说话,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转过身望去。
回廊尽头,灯火如花,璀璨的光影交错叠合,编织出晦色朦胧的夜景。
郁娘牵着潼潼,在宫人的簇拥和灯火的笼罩下,向南廷玉缓缓而来。
郁娘今日穿着绯色蹙金飞凤褙子和仿螺钿织云暗纹长裙,服饰十分精致华美,头上则戴着一项顶礼冠,镏金做底座,翠鸟蓝羽做装饰,耳朵、脖颈和手腕处各戴有珠翠做点缀,走起路时,裙裾绰约飘逸,珠围翠绕,整个人显得贵不可言。
当真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颜如舜华,洵美且都。
身后的璀璨灯火在这一刻都成了暗淡的陪衬。
世间千千万万,可南廷玉此刻眼中什么也容不下,只看得见郁娘一人。他站在原地,目光静静盯着她逐渐走近的面庞,一时忘了反应,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她是好看的。
他第一眼看到时便这般觉得了,然而今日才明白,原来她还可以这般好看。
好看到不像是凡尘女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父皇……”潼潼今天穿了新衣裳,想让南廷玉夸一夸,然而南廷玉目光只看向郁娘,她气呼呼鼓起腮帮子,扒拉几下南廷玉的大腿,“父皇,看看潼潼,潼潼今天戴了只鹄冠……”
她扒拉了好几下,南廷玉才回过神,瞟了一眼南亦潼,只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颜色与郁娘的十分相似,他敷衍道:“鹤冠好看。”
“不是鹤冠,是鹄冠!”
南廷玉心不在焉:“好好,是鸿冠,鸿冠好看。”
潼潼:“……”
一旁的宫人们皆忍俊不禁。
郁娘则摇着蒲扇,含笑看他。他和她目光对视上,又飞快撇开头,耳根通红,模样瞧着纯情得很。
郁娘见状,唇边笑意更深。
宴会上,丝竹弦乐响起,渐入佳境。
南廷玉和郁娘端坐在高座上,欣赏着下方的歌舞。舞女们翩翩而入,身上薄纱般的异族舞裙清凉飘逸,随着轻盈舞姿划过一道道令人浮想联翩的弧度。
今日这支舞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南廷玉。
领舞的舞女戴着由珍珠玛瑙点缀而成的彩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眸,眼神直勾勾看着宝座上的南廷玉,眼底的深意似要漫溢出来。
郁娘侧目望向南廷玉,发现南廷玉捏着酒杯,正一瞬不瞬看着那舞女。
在丝竹高昂声中,舞姿结束,领舞的女子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眉眼艳丽,唇朱似砂,五官隐隐有几分像郁娘。
朝中有些大臣私以为,南廷玉既然对其他女子没有兴致,那或许会对和郁娘面庞相似的女子有几分兴致,于是便从这一点下手,张罗了许多与郁娘相似的女子,意图献给南廷玉,壮大后宫。
只要今日这个美人能被南廷玉纳下,那后面的女子入宫便轻易许多。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附和着话,皆在夸领舞的女子。
只是夸了许久,南廷玉也没什么反应。于是便有人大着胆子走到殿中央,直言要南廷玉纳妃。
南廷玉像是这才从神游中缓过神来,余光轻轻瞟一眼郁娘,珠钗环绕中她的面色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轻轻咳了下,正欲说什么,心神一动,转而道:“皇后觉得如何?”
郁娘抬起眼睫,睨他一眼。
清冷的眸子中,寒意乍现,无形的刀光剑影威逼而来。
南廷玉后背悚然一凛,下意识便冲那大臣道:“朕早就说过,朕暂无纳妃之意,你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朕纳妃,忤逆朕的意思,到底是何意思?”
这话一出,那大臣哪还敢再强求,方才几个开口的大臣也吓得纷纷跪下来请罪。
“刚刚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夸了这女子?既然这女子那般好,那将她认作你们的干女儿好了,也不枉你们这般看好她。”
大臣面面相觑,领舞的女子亦是欲言又止,一双眼眸深深凝着南廷玉。原先她跳舞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南廷玉一直看着她,本还以为他对她有几分念头,结果南廷玉发完火,一眼也没再看她。
宴会继续。
南廷玉却不知缘何,嘴角隐隐有着笑,偷瞄一眼郁娘后,笑意又加深许多。
啧啧。
看样子她不仅是个母老虎,还是个善妒的母老虎。
想来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只愿独占他。
那他就勉为其难成全她吧,反正现在失去记忆的他,对别的女子也不甚有兴致。
往年,每个大臣都要起来说几句,再向南廷玉敬酒。南廷玉会命人盏中放水,不会让自己喝醉,但今年他丢了记忆,人也变得实诚许多,于是在大臣们的恭贺声中,一杯又一杯酒下肚。
待宴会结束,他已经渐露醉意。
上城门赏烟火还是郁娘和安公公左右搀扶着他,他才没有倒下去。
他半边身子偎在郁娘身上,安公公看郁娘有些吃力,想让他靠着自己的身子,刚伸手去揽他的肩膀,便被他给推开。
他蹙眉道:“朕要靠着皇后,皇后香……”
话还未说完,郁娘便捂住了他的嘴。
一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口,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焰火缤纷盛放,整座城似是沐浴在白日之中,明暗交替间,他忽然捧住她的脸,从她的唇上虚虚掠过。
想要亲一亲他的皇后,他的妻子。
是他哪怕失忆了,目光看过去时也会觉得心口柔软的女子。
潼潼被苗苗抱在怀里,一束焰火绚丽绽放,她激动看向郁娘,正想向郁娘分享,恰好看到这一幕,惊得她立即捂住眼睛。
父皇竟然亲母后。
羞羞。
·
赏完焰火,已至深夜。
月色变得朦胧,烛台微光摇动。
忙了半日,郁娘浑身疲顿,回到寝殿,和安公公合力伺候南廷玉入睡。
他一挨到床上,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郁娘以为他睡着了,待她除却珠翠,换好里衣,躺到里侧时,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沙沙响起,有着明显的克制和压抑。
“方才朕在城门上亲你,脑海有一瞬间想起过去的画面。”
郁娘睡意顿时全无,侧过身看他:“当真?”
“嗯。”他喉结滚动了下,手指在黑暗中慢慢挪动,精准握住她的手腕,一股滚烫的气息从他掌心蔓延开来,熨帖着郁娘。
“朕在想,是不是要朕与你多亲近一点,才有助朕恢复记忆?”
郁娘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瞬,便见一道黑影翻过来,沉沉压在她身上。他洗漱过,呼吸只剩下淡淡的酒气,属于他的温热气息自上而下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心跳忽地失序,伸手挡在他胸前:“廷玉,你现在只记得十四岁以前的记忆……”她怕他心里接受不了,却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夜夜闯入他的梦中。
他含糊道:“可它不是十四岁……”
丢失记忆的只有他,而没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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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是什么后,郁娘哑然无语:“……”
无声的对视中,她的手被他握住,整个人似乎也被他控制住。
肢体不听使唤,心跳也乱作一团。
南廷玉的面容被黑暗遮掩住,压迫不减,她头皮发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琳琅……”
这还是失忆后他第一次这般喊她,嗓音沙沙缠绵,听得她眼神微颤。过往温存旖旎的画面悉数涌入进来,仿佛有无数蜜糖包裹住她,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馨甜。
快要融化了。
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他又道:“朕突然想起来,朕似乎常在床笫间这般喊你……”
郁娘迷糊中想道,亲近她真的有助他找回记忆?
只是他怎么先想起来的是这种事。
“你又是怎么唤朕的?”
“陛下。”
这个答案让南廷玉有些不满,察觉出她的敷衍,他心生惩罚之意,带着她的手:“你骗孤。”
霎时间郁娘只觉得掌心滚烫无比,夏日的余热仿佛从她的掌心,涌入进她的身体中,脸颊、脖颈、心口不由涌出细密的汗水。
殿中冰鉴似乎不管用了。
片刻,她声音带着些许无奈道:“玉郎。”
这一声“玉郎”是最好的催化,最烈的舂药。他心口瞬间变得酥麻酸痒,似有千万只小蚂蚁在血肉中游走。他忽然有点明白古诗中的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含义了。
二十七岁的南廷玉,以前可真会享福。
他喉结上下滚动,生生遏制住勃发:“还有呢?多说一说兴许能帮朕快一点恢复记忆。”
引诱的话窜入进郁娘的耳朵中,郁娘喃喃道:“说什么?”
“说你以前是怎么诱朕……”
后面的话,他附到她耳边用着仅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完。
郁娘脸色腾地涌上一片滚烫,正想说什么,他却突然含住她的耳垂。
这是她身上十分敏感的地方。
粗糙的舌尖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她的耳垂、脸颊滚过,她气息乱作一团,身上的里衣诃子不知何时早就被解开了。
玲珑曲线被黑暗遮掩,却丝毫不影响触感。
南廷玉一寸寸感受着郁娘,与他老道熟练的动作相比,他内心却是无比陌生甚至还有一丝紧张,怕不知道怎么做,怕伤到她,也怕丢了男人面子……
所幸,有些东西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丢掉记忆,也依然擅长。
这晚,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郁娘说了许多话。她每说一句话,他便配合着回话,假装他似乎想起来什么。
郁娘迷迷糊糊,没作怀疑。
二人身体的交融,让失忆带来的陌生隔阂淡去。
·
夏日的晨间,少不了蝉鸣蛙叫。
阳光早早升起,透过菱花窗散落进来。
郁娘迷迷糊糊中做了噩梦,靠在南廷玉怀中眉头紧蹙,身体在轻轻颤动,南廷玉察觉后睁开眼,轻轻拍她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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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未醒,一只手紧紧攥住南廷玉的手,似乎深陷梦魇之中,唇边有轻轻的梦呓声响起。
南廷玉唤了她好几声,见她也没有醒过来,便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去。
含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跑……跑……快跑廷玉……”
这时,不知梦到什么,郁娘忽然睁开眼,惊醒过来,视线和南廷玉近在咫尺的面庞对上。
几乎没作多想,她一把抱住南廷玉的后颈,像是在感受对方的温度和气息,也像是在确认噩梦只是噩梦,并未延伸到现实,她着急道:“廷玉,你没事吧?”
南廷玉看到她这副惊慌的模样,压下心口的奇怪和酸涩:“我没事。”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让她这般害怕?
她气息平稳下来,伸手抚向南廷玉的脸颊,再三确定他真的回来了。
其实真正有心结的人是她。
是她恐惧刺杀,恐惧死亡,一次次在梦中醒不过来,深陷皇陵脚下的那场困境之中。
她总是梦到南廷玉被捉住,看到刺客杀了南廷玉的画面……
在那段他生死不明的时间里,她落下难以根治的心结,婚后时常做噩梦,这几年才有些好转,只是没想到今日又做噩梦了。
想到这,她埋首到南廷玉怀中,眼泪浸湿浓密的眼睫。
南廷玉则敛着眼眸看她,一只手沿着她的后背轻拍,安抚她。
她含糊道:“那个时候我对菩萨说,如果你能回来,我就再也不生气了,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经历过生生死死,才突然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好好珍惜对方更为重要。
手札中并未记录太多婚前的时候,大都是记录他们夫妇二人在皇宫的婚后生活,听到郁娘这么说,南廷玉从云里雾里中拼凑出些真相。
他以前一定伤过她的心,后来又重获她的原谅。仔细想一想便能明白他们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不可能一帆风顺走到一起。
他摁下复杂的心绪,抱紧郁娘。
“琳琅,别怕,我在。”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会一直在的。”在她和潼潼身边。
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许多,心里不再有陌生抵触的情绪,愿意承担二十七岁的南廷玉的责任。
“嗯。”郁娘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温情,心脏不由变得柔软甜蜜,这时,忽然察觉到小腹上抵过来的坚硬,霎时间,脉脉温情在周身退散。
“……”
南廷玉面色一僵:“朕控制不住。”
郁娘:“……”
这时,门外潼潼的声音软哝响起:“苗姨,我要见母后和父皇。”
苗苗的声音刻意压低:“嘘~小公主,皇后娘娘和圣上还没醒呢。”
“不可能,这都几时了,苗姨你肯定在骗我!”
潼潼趁苗苗不注意,一溜小跑,推开寝殿门,吭哧吭哧跑了进去。身后两条小辫子带着晨间的风一同涌入进去,伴随着的还有那道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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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父皇……”
她越过屏风,冲到床边。
床上,南廷玉着急忙慌推开郁娘,拿被子盖住身体,郁娘一边系吊带,一边放下帘帐,只露出一个脑袋和潼潼说着话。
“怎么了,潼潼?”
潼潼瞪着大眼睛,“母后,你和父皇竟真的还没起床!你们俩怎么又赖床了……”
郁娘脸色微涨。
南廷玉飞快穿好衣服,掀开帘帐走出来,一张脸黑黑的,脑海忍不住想到以前他们的二人世界估计也是这样被南亦潼破坏掉的。
他直接大手提住南亦潼的后领,将她像小鸡崽一样提起来,南亦潼两条腿来回扑腾,咯吱笑着
“父皇,我要荡秋千……”
“朕看你长得像秋千!”
南亦潼:“……”
南廷玉冷着脸,将她扔到门外苗苗怀中:“四岁了,也该懂得宫规,今日调两个嬷嬷好好来教你规矩。”
“我不要嬷嬷,父皇,你变了……以前你说过不让潼潼那么早学规矩的,潼潼还是喜欢以前的父皇……”
这番童言童语,落到南廷玉耳朵里,却莫名有些刺耳。
这段时间,除却潼潼,宫中其他人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提到二十七岁的南廷玉,言辞间无不是在暗暗比较,这让他心里很不舒坦。
不知道郁娘心目中是不是也会拿他和二十七岁的南廷玉比较,然后觉得对方更好?
看着南廷玉越来越黑的脸庞,苗苗忙识趣道:“陛下,小公主童言无忌,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奴婢先带小公主去用膳!”
说罢,苗苗抱着潼潼一溜烟离开。
二人身后还跟着摇头晃脑的火火。
猜想一旦形成,便会越放越大。
像是为了确认想法,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总是在试探郁娘。言语间问不出什么东西,那便从床笫间下手,他试图和二十七岁的南廷玉一较高下。
某日,温存过后,他一边为郁娘擦拭汗水,一边沙沙开口:“朕是不是比他厉害?”
郁娘一愣,眼神从迷离变作清醒:“他?”
“嗯,没失忆前的朕。”
郁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难怪南廷玉最近这段时间花样频出,热衷于此事,原来是在暗暗比较。她心中一时哭笑不得,哪还有人吃自己的醋。
她伸手推开他,背对着他,没回答他的话。
他唇角一勾,揽住她的腰肢,知道腰窝附近是她的敏感处,故意伸手捏了捏,郁娘顿时又痒又酥,忍不住叫出声。
他顺势翻身叩住她,唇角压得很近:“到底是谁更好?”
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妻,但听到这样的话,郁娘依旧面红耳赤,心道,哪怕是失忆了,他还是脸皮这般厚。
她似是无奈也似是求饶,咕哝了一句话:“不一样的感觉。”
有一种又嫁了一个人的感觉。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告诉南廷玉,怕他还纠结,她主动附到他耳边含糊吐出几个字。
南廷玉耳朵倏然红了。
不一会儿,红帐重新翻滚。
因着每次床事之后,南廷玉总是能模糊说几段过去的事,郁娘便真的以为这种法子可以助他早日找回记忆。直到某日她去书房找他,他人不在,她在案几上看到了那份手札。
她这才发现他说的记忆,竟都是手札里面记录的内容!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她冷着脸放下手札,又恰好看到扉页上画的母老虎,以及那段话。
“此女十分凶残,要听之、顺之。”
在这段话后面,还有四个字的批复——“果然如此”。
郁娘:“……”
呵呵。
果然如此!
南廷玉此刻闲庭散步回来,方一跨过门槛,便见到郁娘拿着手札的场景,他一愣,反应过来后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你听朕解释……”
郁娘淡淡一笑:“不必解释了,人虎殊途,陛下往后还是不要再靠近臣妾了。”
南廷玉:“……”
自这一日开始,南廷玉便被赶去书房睡觉。
他心中十分郁闷,窝在书房的榻上,看着墙壁上刻得坑坑洼洼的画像和字,皱眉问向安公公:“朕以前经常在书房歇息?”
“每隔一两个月,陛下便会被赶……”安公公急忙改口,“会来到书房歇息。”
南廷玉:“……”
她竟然敢这样对待他?
她简直是恃宠而骄,不可理喻!
南廷玉越想越气,忽地起身,大步而出。
安公公看到他这副脸色还以为他要生事,吓得跟在他身后不断出言劝他,想让他冷静点,可别做出什么事让二十七岁的南廷玉后悔莫及啊。
须臾,来到凤栖宫,南廷玉掀着长衫迈步而入。安公公则见殿内烛火昏暗,止住步,守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这么晚了陛下过来做什么?”
“朕是来……”
安公公提着心,拂尘都在颤动,听到南廷玉默了一瞬,不知道发生什么,他气焰弱下去,口风忽然转变,“朕是来送夜宵给皇后的,怕皇后夜里饿着肚子。”
“哦,夜宵呢?”
南廷玉脸不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不喘向门外道:“安公公,夜宵呢?”
安公公:“……”
真是个活祖宗!
安公公讪讪出声,主动出来顶锅:“哎呦,老奴人老了,脑子不好使,刚刚这夜宵还端在手上的啊,怎么不见了?哦,肯定是忘在厨房里了,老奴现在就去拿。”
郁娘:“……”
看着这一主一仆拙劣的演技,郁娘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