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便问:“怎么了?” 纪云舒看了一圈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回头:“好像有人在看我。” 她狐疑地对赵慎道,“咱们不会已经被盯上了吧。” 赵慎听她这么说,也往周围看了一圈:“应该不能,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才对。” 两人逛了一圈,纪云舒装模作样地买了一篮子菜和肉,回去一股脑都交给赵慎。 “总算能吃上新鲜蔬菜了。” 天气已经凉了下来,这边的新鲜蔬菜也不多。 赵慎无奈地拎着篮子进了厨房。 李平看到瞪大了眼睛,跟上去道:“这个交给属下来吧。” 这位大人一看就是个文人,这些人爱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 赵慎动作利索地处理食材,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帮忙:“那你帮我烧一下火吧。” 做饭难不倒他,不过是一些蔬菜,怎么也能弄熟,但这个灶火他从来没有烧过,不知道怎么弄。 李平见纪云舒在院子里不知道看什么,赵慎却埋头做饭,一难尽地目光在两口子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认命地墩身烧火。 赵慎的动作很快,他烧好火的时候,赵慎的菜和肉也都处理好了。 见赵慎动作熟练,他也就相信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是真的会做饭了。 不过他看赵慎的目光也就更复杂了。 这人看着就身份不凡,平日里必然也是奴仆成群,也不知为何要学这一身厨艺。 赵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边炒菜边道:“这些年我时常一个人在外面,便学怎么做饭,这是个很实用的技能。不管走到哪里,总不会饿着肚子。” 李平干巴巴道:“大人说的是。” 很快饭就好了,三人一起吃完饭。 李平便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纪云舒回到屋里,正考虑怎么弄清楚漠北人在找谁的时候。 李平突然在外面敲门。 纪云舒开门问:“李大人有什么事儿吗?” 李平回道:“刚刚咱们的人在外面抓到一个小乞丐,好像在跟踪赵大人和夫人,属下想着跟二位说一声。” 纪云舒立马想到自己上午在外面逛街时就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不由看向赵慎。 赵慎沉声道:“将人带过来。” 李平应声去提人。 纪云舒问赵慎:“该不会这么快就泄露了行踪,那些杀手又追来了吧?” 因为李平说的是个小孩,所以纪云舒又想到了在漠北要刺杀她的那个小女孩。 但上次是有人泄露他们的行踪,可这一次,他们独自上路,不应该这么快被找到才对。 赵慎也觉得他们不应该这么快被发现:“等见到人再说。” 说话间,李平就将人提了进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乞丐,十来岁的样子,衣衫褴褛,看起来跟大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不同。 李平将人带过来就退了出去。 赵慎盯着小乞丐看了半晌,才问:“你是谁?” 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纪云舒:“你是大将军的女儿,对不对?” 就这么被认出来,纪云舒十分诧异。 她这次虽然没有易容,但这一身粗布衣裳一穿,就是她爹也得认真打量几眼才能认出她。 只是见这小乞丐的眼神乌黑清澈,里面透着几分期盼和急切,她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反正只是个小乞丐,若真是杀手,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所以就算知道了她是谁也没有关系。 谁知那小乞丐对着纪云舒跪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方印信道:“我是钱荣的女儿,钱浅。我来,是为了告诉大小姐,我爹,从未叛国。” 纪云舒结果她手中的印信看了一眼,交给赵慎,赵慎仔细查验过后,对纪云舒点了点头。 纪云舒有些震惊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钱浅道:“几年前,我爹跟着大将军回京述职,曾带我去过一次武安侯府,我见过您。” 纪云舒绞尽脑汁收刮原主的记忆,才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儿。 纪长林隔三差五会回京,麾下的将领也会一起进京述职。 这些人但到了京城,基本都会去侯府。 纪云舒便会从宫中回家,接待客人。 她虽然记不清当初那些人从有没有钱浅,但很显然,几年前钱浅只有几岁,这样的小姑娘上门,肯定是她负责招待的。 “所以漠北人这些天是在找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 钱浅已经说了她爹没有叛国,纪云舒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内心里,她也希望钱荣没有叛国,不然这件事对爹爹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钱浅抹了一把眼泪道:“如今将军府那个,根本不是我爹,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了,他肯定是被人害死了。”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纪云舒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倒是赵慎似乎早猜到了什么,比她更冷静:“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钱浅止住哭声哽咽道:“我了解我爹是什么人,他感激大将军的知遇之恩,打算这一辈子都精忠报国,这些年一心扑在军务上,我娘去世多年都没有再娶,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他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他哪天战死了,让我不要难过。他连死都不怕,怎么会背叛大夏?” 纪云舒见她情绪激动,给她递了条帕子,等她的哭声停下来,才道:“你好好想想,你爹之前有什么异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钱浅似乎早就想好了,没怎么犹豫便道:“我跟我爹并不亲近,我在后院由奶娘带着,他时常忙军务不回家。我们父女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见一面,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不对。直到他打开城门将漠北人迎了进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气氛地顿了顿,才又道,“我很清楚,我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所以那日他一回府,我便端了一碗乳酪给他送去,亲眼看着他吃了下去。” 纪云舒奇怪:“这乳酪有什么问题吗?” 钱浅摇头道:“乳酪没有问题,是我爹有问题,他不能吃牛乳,否则会身上起疹子,因为这个府中从不做放牛乳的吃食,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那日,那人吃了整整一碗乳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便知道他根本不是我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