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拉着赵芙转身就走。 只是在走之前给跟着的银叶使了个眼色。 银叶是习武之人,对血腥味十分的敏感,自然也闻到了。 在纪云舒离开之后,悄然往前而去。 纪云舒跟赵芙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放松了下来。 两人回到住处,正好碰到来给姚夫人问安的魏元敏。 魏元敏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道:“纪姐姐这是去哪里了?” 纪云舒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姚若兰,也笑道:“闲着没事,跟大妹妹出去逛了逛。” 魏元敏道:“这么快就逛完了吗?我一个人也无聊,还想来请姐姐陪我去玩会儿呢。” “有时间吧,想必郡主也不会今日就走。” 这次的法会持续七日,姚氏打算在这里住三日的。 魏元敏既然来了,肯定也不会今天就走。 “纪姐姐说的是,那我回头来叨扰纪姐姐,姐姐可别嫌我烦。” “怎么会,我也无聊的很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魏元敏便离开了。 等她走了,赵芙才悄声在她耳边道:“我刚刚没看错吧,她身后跟着的人是姚若兰?” 纪云舒这才想起,对侯府的人来说,姚若兰离开就没有下文了。 赵芙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见纪云舒没有说话,赵芙有些一难尽:“这……郡主要让她当陪嫁丫头?” “这样不是很好吗?郡主跟我不一样,是个宽厚大方的人。” 赵芙:“……” 同在一个府中,即使姚氏下了封口令,纪云舒新婚夜发生的事情赵芙也不可能不知道。 比起纪云舒的所作所为,魏元敏可不是宽厚大方吗? 其实赵芙自己并不赞成纪云舒的做法,跟大哥相比,二哥或许没有那么出众,但起码是个健康人啊。 嫁给一个残废,日子可怎么过呢? 但赵芙记得母亲说大嫂是个聪明人,让她多跟大嫂走动。 赵芙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些,母亲总不会害她的。 不过相处过几次,她便发现大嫂性子直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两人说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纪云舒回到屋中,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然后扫了一圈屋内,就看到昏迷在椅子里的黑衣人。 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银叶不仅比她先回来,还带回一个人。 纪云舒目光在银叶身上扫了一眼,见她没有受伤,才问:“怎么回事?” 银叶回道:“这人是二公子订婚宴那天,在咱们府里跟郡王府小姐私会的那个男人。” 萧玥的心上人? 纪云舒盯着椅子里跟那天见到的并不相似的人,半晌才意识到对方可能用了易容术,她不由问:“你怎么将人带回来了?” 说起这个,银叶也有些懊恼:“我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的,可他说他有事要找夫人。” 纪云舒无奈地看了银叶一眼,这傻丫头很明显被人坑了。 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不管碰到谁都会抓住吧。 她转头问白泠:“人怎么样了?” 白泠回道:“伤的有些重,还中了迷药,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伤口,很快就能醒。” 纪云舒皱了下眉。 银叶意识到自己给主子惹麻烦了,低声道:“要不,我现在把人扔出去?” 纪云舒摇头:“等他醒来再说吧。” 只是人还没醒过来,外面便吵吵嚷嚷起来。 白泠出去看了看,回头脸色不好道:“是京畿巡防营的人,说是抓什么逃犯。” 说罢,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椅子里的黑衣人身上。 这个逃犯是谁,不而喻。 纪云舒也看着那人道:“公子打算装昏装到什么时候?” 椅子上的人闻缓缓睁开了眼:“夫人不打算把我交出去?” 纪云舒揉了揉眉心,这人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既然带回来了,就算现在交出去,也未必能脱开干系。 巡防营,好像是京兆府管的。 上次她遇刺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结果呢。 不过是因为阎王殿突然覆灭,没有人继续追究罢了。 她笑道:“公子不必试探我,现在将你交出去对我并没有好处。” 兰亭挑了挑眉道:“第一次见夫人,我就知道夫人跟传中的不一样。” “哦,传中我是什么样的?” 两人说话间,外面已经有人拍门,纪云舒看了兰亭一眼,问:“什么人?” 兰亭识趣地自己跃上了房梁。 银叶打开门道:“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姚氏身边的一个婆子上前解释:“是巡防营的人在追捕逃犯。” 她刚说完,一个穿着铠甲像是领头的人便问:“你们这里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纪云舒走到门边,漫不经心道:“可疑之人?你看我像不像?” 那人显然是认识纪云舒的,低头道:“下官不敢。” 纪云舒冷笑:“你有什么不敢的?莫名其妙来我这里说什么追捕逃犯,怎么,你看到逃犯进我屋了?” 这话那人当然不敢认,若是找不到人,他平白无故污长兴侯世子夫人的清白,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没有,小的只是奉命搜查。” “所以还是要搜我这里?那就说说是奉谁的命?抓的是什么样的逃犯?做了什么?” “这……” 小头目不由暗中叫苦,他们也是倒霉,正好碰上了护国寺的法会,今日来了不少高官权贵家的女眷,他能得罪的起哪一个? 纪云舒没什么耐性地道:“要么拿出搜查的手令,要么给我滚蛋。” 那人沉吟片刻,到底是带着人离开了。 倒是姚氏身边的那个婆子道:“这里住的几家女眷都被搜查了,唯独世子夫人这里没搜,是不是有些不太妥?” 纪云舒扫了她一眼:“妈妈是怀疑我窝藏了逃犯?” “怎么会?奴婢只是担心京兆府回头说咱们妨碍公事。” 纪云舒无所谓道:“他们若有证据,就来治我的罪名,若没有,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她这样的态度自然让人十分不悦,那婆子回去跟姚氏汇报,免不了添了几句:“世子夫人拦着人没让搜查,不会是心虚吧?” 姚氏扫了她一眼:“这些日子她安分了些,你便觉得她是个好脾气。” 想到纪云舒嫁到侯府当晚发生的事,婆子心头一颤,连忙道:“是奴婢多嘴。” 姚氏道:“这事跟咱们不相干,不必多事。” 另一边那小头目也在向自己的上级诉苦:“大人,长兴侯府的世子夫人不配合,属下实在是没办法啊。” 京兆府尹对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见周围没人了,才对身后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问:“你确定人在长兴侯世子夫人那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