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娘不是要泼你冷水,只是姝宁将来是要嫁入皇家的,她不是你能够奢望的。如今你大伯已经决定将你过继到他名下,你留在相府继承家业不好吗?”姜三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之所以留在相府,就是为了能与大姐姐朝夕相处。如果她不嫁,我便和她以姐弟之名,一世相守;如果她执意要嫁......”姜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无论那人是皇子还是天子,我都绝不会让步!” 看着儿子这副偏执的模样,姜三夫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 罢了,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便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去满足他。 即便是大邺的皇子,也没有资格抢走她儿子心爱的女子! —— 凌芜趁着陪姜姝宁去西院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后厨。 她径直走向放在雕花木柜上的青花瓷罐,取出藏在里面的银针。 昨日光洁如新的银针,如今已变得乌黑一片。 果然有毒! 凌芜的心头一沉,又掏出几根银针,挨个试探厨房里其他的瓶瓶罐罐。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这后厨里,竟处处潜藏着毒物! 姜三夫人就不怕三房的人误食吗? 还是说,三房上下,其实都知道她会制毒? 正自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凌芜眼疾手快,飞身跃上房梁,屏息凝神,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她看到姜三夫人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入一个褐色的瓷罐之中,然后离开了后厨。 待姜三夫人走远后,凌芜这才轻手轻脚跃下房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褐色瓷罐,用帕子包了一点粉末,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厨。 —— 这几日,姜姝宁深居简出,没再踏出相府一步。 然而,她越是回避,应酬就越是主动找上门来。 恰逢梅花盛开,太后懿旨下达,在宫中设梅花宴,邀请京城各府贵女赴宴赏梅。 姜姝宁原以为,姜天赐的丧期未满四十九日,相府理应不会收到请帖。 没想到消息才刚传来不久,请帖就送到了相府。 姜家自然不敢驳了太后的颜面,姜丞相便吩咐两个女儿,务必精心准备,届时入宫赴宴。 姜瑶真得知此事,心中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终于又能踏入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以准三皇子妃的身份,成为众贵女艳羡的对象,尽情享受那份荣耀与风光。 忧的是,她担心姜姝宁会像前几次宫宴那般,将她的风头尽数夺去。 毕竟,这是太后亲自设下的宴席,而太后对姜姝宁向来青睐有加,届时定会给姜姝宁不少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该如何才能阻止姜姝宁参加这次梅花宴呢? 忽然,姜瑶真想起姨娘曾告诉过她,她的三婶,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既然是南月毒师,那她手中定然有不少奇毒,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且症状隐晦,难以察觉,更无法医治。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是时候会会她的三婶了。 姜瑶真款款来到西院,姜三夫人见了她,面上堆起一抹谦卑的笑容:“二小姐来了。” 姜瑶真上下打量着姜三夫人,见她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懦弱的模样,实在难以将她与那神秘莫测的南月毒师联系起来。 她走到姜三夫人跟前,压低声音道:“三婶,我娘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于我了。今日我来,是想请三婶为我研制一种奇毒。” 听到这话,姜三夫人原本恭顺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疏离淡漠:“不知二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毒?” “我要一种能让人变丑的毒药,越丑越好!”姜瑶真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最好是大邺最厉害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无法医治!我娘说,三婶所制的毒,寻常大夫根本诊治不出是中毒,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二小姐的要求,我自当尽力满足。”姜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酬劳嘛......一千两银子。” “什么?一千两银子?!”姜瑶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二小姐,你姨娘没有告诉你,我研制的毒药,向来价格不菲吗?”姜三夫人一改往日懦弱卑微的模样,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二小姐该不会以为,我会免费为你效劳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