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挺直背脊,认真的望着秦槐远。
秦槐远笑了一下,道:“那日为父随皇上入宫之后不久,皇上手中的银面暗探便将一份调查结果送到了皇上手中。那份密报,皇上掷给我看了。上面说,行刺者是两伙人,其中一伙自尽的暂且尚未查明,另一伙被活捉了去的严刑拷打之下招了供,他们都是青天盟的盟众。而银面暗探早已查出,青天盟的首领就是你外祖母。”
秦宜宁闻言当即便是一愣,许多断开的线索被一条条串联起来,近日发生这么多事,也都有了缘由。
“所以,皇上忽然之间要将我母亲枭首示众,为的是引我外祖母来救人?”
秦槐远沉重的点点头,“当日皇上雷霆震怒,为父只能妥协,被皇上拘在了单独一个房间之中。后头的事根本无法插手,也无法传出消息来。也幸而逄小王爷将此事搅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宜宁额头流了汗,喃喃道:“其实那日,我也招了人打算劫法场的,着实多亏了逄之曦,否则不只是青天盟,就是咱们家,怕都要被冠上乱党的帽子。”
秦槐远听闻秦宜宁说她也曾安排了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就只沉默的点头。
“父亲,今日之事必定是曹氏事先安排的,我看曹氏在银面人中地位不低,她故意带着我出去,又佯作被捕,分明就是要试探我,同时也将青天盟一次围剿。”
“正是。”秦槐远点头,“皇上虽惧怕外敌,但到底在那个位置上三十多年了。曾经夺位之争之中能够胜出的人,脑子怎会不够用?当日借由你母亲的事生了一计,既然失败,必定还有连环计在后。”
秦宜宁点点头,不免觉得一阵后怕。
今日她若是答应了定国公夫人的要求去杀曹雨晴,恐怕这会儿自己不但小命难保,恐怕秦家的天都要变了。
绢灯明亮,照着秦宜宁难看的面色,见她额头鬓角都冒了汗,秦槐远哪里不懂她的心思?遇到了这样生死存亡的事,不明真相时迷迷糊糊的自然不怕,可如今一切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猛然发现自己距离死亡曾经那么近,莫说是个小姑娘,就是他细想,都觉得后怕不已。
“也难为你了。要被牵扯到这些事中。”秦槐远叹息着摸了摸秦宜宁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