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顺天府衙,邢燕燕艰难的对着宗玉蝉福身:“多谢郡主解围。” 宗玉蝉看着她温声道:“今日是我们撞倒了姑娘,正好我便是医者,两位不如去先去我府里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再让人送两位回去。” 她看的出来这姑娘的伤处不太好瞧,而且至今没有人过来接她们,肯定是有什么难之隐。 邢燕燕感激一笑:“多谢郡主。” 这一会儿的功夫她感觉屁股更疼了,这位置确实不好找大夫瞧,如果是郡主就方便多了。 多了两位女子,王学洲带着人和狗直接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王学洲将脸凑到杨禾旁边,上下打量。 杨禾回以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和大黑二黑的眼神一模一样。 “什么烧饼?你找人家姑娘要什么烧饼?” 石明也走过去挤眉弄眼:“我俩几乎天天在一起,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家我居然都不知道。” 杨禾一边流口水,一边比划:“黄黄的,好吃!” 伍阳慈爱的看着他:“好,少爷想吃咱们就找人家姑娘要一些。” 得!这一看就是他想多了,杨禾只知道吃呢! 王学洲转头看着石明:“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石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今天这六个人,除了成国公的老来子唐誉良掉了好几个牙齿外,其他的人都是一些外伤,养养就好了,但不知道他们家中的态度如何,日后会不会针对你。” 王学洲笑了笑:“等着瞧吧。” —— 亲王府。 璞亲王阴沉着脸回了家,在家中等待消息的世子上前:“父亲,听说五弟闯祸了?” 萧阔不等亲爹开口,立马哭丧着脸解释:“今天我这是纯倒霉啊!谁能想到碰上的是表妹家的人呢?我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在小娘子面前装面子的。” “哪个表妹?” 璞亲王世子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萧阔一看大哥也冷了脸,缩了缩脖子,一口气将事情说了还不忘给自已辩解:“你们知道的,我平日玩归玩,但还是有分寸的,从没有给家里惹过乱子,这次··这次说到底也不全都是我的错嘛!那蒙杨禾二话不说上手就打,唐誉良还说不上的不是兄弟,我就、我只能上了。” 璞亲王一拍桌子:“给我跪下!” 萧阔哆嗦一下,熟练的跪了下去。 “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打架就算了,还没打赢!说这么多都是借口!平日里让你不要跟那些人玩,你非要凑过去!你们几个加起来有一颗脑子吗?啊?!来人,家法伺候!” 璞亲王怒声吩咐一旁的下人。 世子也没拦着,反而生气道:“你眼睛瞎了?打人之前不看看是谁?亏你还是送过亲,人都没认出来?论血脉,柔嘉可是当今的亲亲表妹,先皇一去,咱们这又隔了一层,都快出五服了!这事本来跟你无关自已硬往上面撞,打人就算了,还没打过!不够丢人的!打完道歉去!” 如果说先皇在位时他们家还有些脸面,现在新皇上位后和宗室的人本就不亲近,现在还得罪了陛下面前的红人王侍郎和表妹,这是生怕家里日子过的太舒服! 下人过来熟练的将萧阔往条凳上面一按,扒了裤子就要打。 萧阔呜呜哭着:“我知道错了,别打了,打坏了我还怎么去道歉?” 璞亲王怒骂:“打!先打了再说!” 他向来认错态度极好,现在又鼻青脸肿的哭的稀里哗啦,看上去可怜极了。 世子看着他这个窝囊样,不忍直视,转头看着父亲:“要不算了,让他去道歉获得了原谅再说。” 再不争气也是亲生的,璞亲骂道:“王侍郎说了不追究,你就没事了,要是王侍郎不理会你,再上家法。” 萧阔欲哭无泪。 作为一个二世祖,他已经十分有眼力见了,从不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今日真是走了背运,果然是色令昏智啊! 他要戒色一·······一个月! —— “大人,他们终于都走了,看成国公夫人这态度,不会真的参您一本吧?” 顺天府丞凑在府尹旁边小声嘀咕。 顺天府尹差点薅掉一根自已的胡子,定了定神沉声道:“随他们去!马上科举在即,谁有功夫管这些破事!爱咋咋地!本官这就写一封奏本给陛下说明情况,剩下的就不归我们管了。”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简直就是头顶无数婆婆的小媳妇,轻了不行重了不行,偏了不行大公无私也不行。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插手还好,如果插手那些人的矛头就能立马对准他。 还是得行中庸之道啊! 他连忙写了一份奏本,将事情以客观的角度陈述了一遍递了上去。 三位阁老看完一致过了,递到了萧昱照的案头。 他三两下看完了这封奏本,直接放到了一边置之不理。 别说蒙杨禾就是打了几位亲王府、国公府、伯爵府的纨绔子弟,就是杀了其中一两人他也会想办法兜着的。 父皇说的话他始终记着,只要蒙杨禾好好的,蒙喆那里就不用担心。 成国公府大堂。 一家子老小整整齐齐都在。 成国公府夫人冲上去就抓成国公:“你个软蛋!儿子都变成这样了,你都不为儿子做主?!” 成国公不耐一巴掌将夫人推到一边儿:“妇人之见,我与你说不清楚,还是先让人给和悦看一看伤再说。” 成国公夫人不敢置信的被丈夫推倒在一边:“你居然打我?” 成国公虎目一瞪:“胡搅蛮缠!” 唐誉良哭了,这次是伤心的:“跌啊····你不疼窝了····窝都遮阳了,泥都不管窝···呜呜呜···” 成国公世子绷着脸怒斥:“闭嘴!都是你闯出来的祸事,闹的家宅不宁,你再哭一句,我就让人上家法!” “你敢!” 成国公夫人怒斥自已的大儿子。 世子看着老娘,气的眼都红了:“娘!你看小弟都被惯成什么样了!今日他敢出去得罪将军府,王侍郎,明日他就敢上天!” 成国公府的二老爷也附和:“是啊娘,您也不能太偏心了,七弟无所事事,我们还在朝堂做事呢,再不管教一下七弟,到时候真闯出大祸怎么办?” 成国公看着自已和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儿子,又怎会不心疼? 他心疼道:“你们招惹谁不好,招惹的是蒙喆的儿子,现在他正在战场上,陛下怎么可能处置他儿子?更何况背后还有王侍郎这个煞神在,这个哑巴亏暂时吃了吧!日后··有机会再说。” 说是这样说的,但是成国公心里也很不痛快,心中暗道日后他们最好别落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哇!!!” 唐誉良没想到没一个人帮他,顿时伤心的大哭起来。 他也太惨了。 —— 宗玉蝉给邢燕燕看了伤,又给拿了药膏之后,这才派人将她们送回住处。 邢燕燕没敢让人送到门口,距离别院一条街的距离,便让人停下了。 下了马车,鹊儿搀扶着邢燕燕一瘸一拐慢吞吞的朝着别院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位老嬷嬷板着脸站在门口,那张宛如枣树皮一样的脸上满是不悦:“为何这么晚回来?说好的出门一个时辰,这都几时了?” 主仆两人心头一滞,嬤嬤那张脸沉甸甸的压得两人喘不过气。 鹊儿解释道:“我们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意外,我家姑娘伤到了,能否回去再说?”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