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开进去!” 季业平心里咯噔,眼皮都在跳,不好的预感强烈,车还没停稳他就推开车门冲了进去! 季家别墅里,一片狼藉。 门口那尊古董花瓶变成了碎片;茶台被砸;手边的收藏架被拦腰折断,原本摆放的那些价值不菲的摆件东一块西一块。 季家的手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个个身上带伤,断手断脚鼻青脸肿。 再一看,季业鸿也没好到哪里去,半跪在地,满嘴是血,吐出了一颗牙齿,其中一只眼睛睁都睁不开,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满地狼藉,哀嚎声遍野。 裴烬高坐在太师椅上,眸光凛冽凉薄,如刀如刃,嘴角一丝笑意也没有,只有那阴沉到令人可怕的气场,威压铺天盖地。 那近乎死寂的压迫感,明明看不见一丝杀气,却叫人连灵魂都在战栗。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饶是心狠手辣的季业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哥!” 等回过神,他迅速跑向季业鸿,“大哥你没事吧,怎么样,伤得重吗?” 季业鸿跪倒在地,满嘴是血,又吐出一颗牙齿,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没理会季业平,而是仰头看着裴烬,一字一句道,“裴烬......你要做的这么绝吗?” 裴烬面无表情,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难辨喜怒,看起来平静理智,可他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离彻底失控只有一步之遥。 那个黑色的裹尸袋里装着的只有石头。 如果姜晚真的在里面,他会毫不犹豫地屠了季家满门,再将季业鸿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再那之后呢......裴烬想,他再找块地,挑个姜晚应该会喜欢的地方,和她一起葬在那儿,倒也不错。 裴烬想到这里,低低地笑了,可掀起眼皮时,满眼的猩红之色,让季业鸿和季业平同时想到一个可能。 裴烬本来就有病,现在这样子,怕是疯了吧? 这样的疯子,少惹为妙! 季业鸿往后退了一点点。 也就在这时,别墅外面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 季业鸿一听,刚想阻拦。 可苏若雅已经冲了进来,一见到这场面,她抹着眼泪对着裴烬喊道,“裴烬,你非要这么六亲不认吗?我可是你小姨,你怎么连你姨父都打呀!” 裴烬忍着剧烈的头痛,面上却一点都不显,甚至有些发笑地嗤道,“笑话,我连裴闻海都不认,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 苏若雅被气得够呛,也着实被这句话伤透了心,口不择道,“怪不得你亲妈都在咒你早点下地狱,像你这样的人,天性凉薄,六亲缘浅,都是你自找的!” 天性凉薄,六亲缘浅...... 也包括伴侣? 裴烬从太师椅上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一步步走来时,满身的戾气缠绕,如同地狱修罗。 “你,你......”苏若雅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她和苏若娴是表姐妹,以往苏若娴各种咒骂裴烬的时候,她作为外人有时候都觉得看不下去。 但今天,裴烬砸了季家,打伤了季业鸿,几乎下了死手! 现在想来,难道不是裴烬活该? 连父母都不认,唯一的弟弟裴泽也间接被他害死,怪不得连苏若娴这个亲妈都这么恨他! 苏若雅发着抖,仗着自己是长辈,不甘被压一头,又重复了一遍: “对,没错,你是个瘟神,克星!没有父母缘,没有手足缘,你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