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成点了点头。 他长叹一口气,“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来找我,就是想知道你爸爸的遭遇,对吗?” 姜晚没有否认。 杨建成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眼眶微微发红,这才道: “我和为民搭档十余年,在工作上,我们志向相投。私底下,也是关系亲近的好兄弟。” “对于他的死,我一直很难介怀。” 说到这里,杨建成哽咽了一下。 真情流露。 地上正在玩小汽车的小孩儿抬头,立刻抓着纸巾盒跌跌撞撞奔过去,“爷、爷爷......不哭!” “好好,爷爷不哭,你玩去吧,啊。” 哄了哄小孙子,杨建成看向姜晚,终于说到了重点: “五年前,为民接到季家买卖人口的相关线索。他执意去调查,走之前给我留了个口信,说——” “万一他要是没出来,就让我立刻报警!” “我在外面等了他两个小时,他果然没出来,我慌了,立刻联系监察司,但是......没有用!” “季家手眼通天,颠倒黑白!我虽然没事,但也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辞职回到老家......” 室内很静,只有杨建成哽咽又愤懑地叹息。 姜晚一直没说话。 杨建成哭道,“小晚,杨叔求你了,别打听当年的事,也别和季家对上,你斗不过他们的!” 姜晚握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的水温热,可她却觉得手心冰凉。 “谢谢杨叔,时间不早,那我就先走了。” 姜晚放下杯子说走就走。 但走到门口时,姜晚看向墙上的一幅字画,随口道,“杨叔很有品味啊,这幅字是书法大家沈老的作品吧?应该要两百多万?” “不是不是,仿迹而已。”杨建成苦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也是,杨叔保重。” 姜晚盯着杨建成的眼睛,缓缓道,“我爸和你做过十年的搭档,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所以,杨叔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完这句话,姜晚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建成站在原地擦擦眼泪,直到姜晚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脸上的悲切瞬间消失。 杨建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拨下了一个号码,“喂?是、是季先生吗?” 杨建成把姜晚找到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季家人回了什么,他点头哈腰,连连应道,“好好,谢谢季先生!” 挂断电话后,杨建成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和善全都被阴狠替代。 “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要和季家作对呢,我可是劝过你的......” “怪只怪你自己不听!” 杨建成自自语地喃喃,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墙背后,一抹纤细的身影笔直伫立。 正是姜晚。 骗他的。 她压根就没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