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低头看向插在自己手背上的匕首,顿时昏死过去。 谢亦行平步上前将匕首拔出来,看着被溅出来的血弄脏的靴子,眉心微微一拧。 目睹全程的赵天佑几乎吓得合不拢嘴。 他像谢亦行这么大的时候,连刀都不敢拿,他竟能快准狠地将匕首击中目标。 这孩子果然是武将的种,日后前途无量。 赵天佑反应过来后,一时也顾不得查看吴氏的情况,立马让人把她抬出去。 反正吴氏那边还有个情夫会看病,肯定死不了。 赵天佑紧张地安排下人去给谢亦行准备更换的衣服,想要借机留他在府里用个午膳。 杳杳盯着谢亦行用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刚要靠近就被谢亦行制止,“这血脏,你站着别动,等我擦好。” 说完,谢亦行迅速将匕首擦干净,放回腰间原位。 杳杳趁机给愣在床上的赵辛茹使了个眼色,赵辛茹身边的丫鬟翠娟连忙弯下腰提醒自家小姐,“小姐,快哭,哭大声点。” 这边赵天佑刚安排好下人收拾残局,一转头自家大女儿就坐在床上哭成一个泪人。 虽然赵天佑这些年从没关心过大女儿几次,甚至少数的关心也没走过真心。 但这会儿,他一是正在气头上,二是对大女儿这些年的遭遇心里有愧,看到大女儿潸然落泪,他的心很不是滋味。 “茹儿,是爹让你受委屈了,您有什么怨气就冲着爹来,爹一定全力弥补你。” 赵辛茹闭口不,只顾着哭。 一旁的翠娟趁机开口:“老爷,我家小姐不是怪您的意思,她原本就不是爱哭的性格,实在是刚刚,真的被吓坏了......” “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夫人如此对待我家小姐,这不明摆着要毁了我家小姐的姻缘。” 说完,翠娟跟杳杳对上眼神,见杳杳轻微幅度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老爷啊,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夫人给我家小姐说了一门亲事,让我家小姐嫁给一屠夫。虽然我家小姐没有瞧不起屠夫的意思,但我家小姐这些年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也是通门熟路。” “要是真嫁给屠夫,我家小姐这一身本领可就没有用武之地,只怕夫妻二人也无话可谈。” “不过这些我家小姐都认了,反正夫人和老爷怎么可能会害小姐。结果夫人刚才又要毁了我家小姐的脸,你说我家小姐要是顶着一张破损的脸去嫁屠夫,岂不刚嫁进去,就要受人磋磨啊!” 赵辛茹闻哭得更加凄惨,几乎把自己放在心里最难过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 虽然赵辛茹不用说话,但哭也是一门力气活,没一会儿赵辛茹就觉得自己哭得有些头晕脑花,眼皮子忍不住抽搐,但杳杳没说停,她只能继续哭下去。 另一旁的翠娟见到赵天佑的脸色愈发自责,强压住内心的欢喜,也故作难受的样子,“小姐命苦,先夫人刚生下小姐没多久就故去了。” “老爷扶正了现夫人后,我家小姐虽然多了兄弟姐妹,但也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 翠娟字字诛心,一下说的赵天佑面红耳赤。 最后,赵天佑松口道:“你放心,我还活着呢,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你家小姐不会嫁什么乱七八糟的屠夫,也不会嫁给那些大字不识的老粗,我会为你家小姐好好物色一门婚事,风风光光让她出嫁。” 赵辛茹没想到自己只是掉了掉泪,就能换来自己爹的金口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