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清楚皇帝最终想要处置的人是谁。 但先帝都没办法将魏家完全除根,就算新帝上位直接以罪臣之名将魏家诛九族,但朝中没了一个魏家,还会有李家,赵家,钱家之类的家族顶上。 与其在他刚登基这几年换一个并不熟悉的家族占据这个位置,倒不如让魏家继续坐着。 只是魏家如今正在赌魏太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一名皇子。 如果魏太妃这次真的生下一名皇子,那就是先帝的遗腹子,说不定他们还会有其他的野心。 不过太后的这些顾虑,新帝已经考虑到了。 就算魏家这次有了一个皇子,但在皇子养成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新帝还在思索如果魏家真的动了谋逆的心,他也不介意直接将魏家现有的财产兵力直接占为己有。 就连承明侯听到新帝的策略后都忍不住称赞新帝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不过新帝没有告诉承明侯,他之所以会往这方面想,全是因为他有一个杰出的军师。 谢亦行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随便塞给新帝,新帝一连对着那张纸条思索三日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而他下午的时候才会去询问谢亦行想要留京还是想要去其他地方游历。 谢亦行今年也快十二了,在外待上两三年回到京城就可以入学国子监。 从国子监出来以后,他就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 所以这两年时间,皇帝便许诺他可以在外随意游玩。 此时,谢亦行抱着在车上睡着的杳杳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家后,韦氏听说儿子进了宫又出来,便匆匆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赶到儿子房中查看。 结果她刚进院子里就被自家儿子拦了下来,“母亲,您有事吗?” 韦氏点头,轻声问道:“杳杳睡着了?” 谢亦行点头,“刚睡着没多久,我正要去安排小厨房做饭,待会儿她醒来会饿。” 韦氏见自家儿子状态无异,也就不怀疑他在宫里遇到了事,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杳杳陪着锦王去送她母妃最后一程,就这么出宫,那明日?” “明日一早我自己进宫。” 谢亦行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他独自进宫,留杳杳在家中收拾一些东西。 想必他父亲也已经知道全家要搬到边关一事了,于是谢亦行提前给自家母亲提了个醒,“母亲,这几日你多去买些厚实的布料,尤其多选一些鲜亮的颜色,待到来日用得上。” 韦氏愣了一下,“眼下还有一些时日才入冬,不用这么着急吧。” 谢亦行笑笑,“是不着急,就怕日后买不到了。” 说完,承明侯就来寻自家夫人了。 见到儿子也在,承明侯便把他们二人一同叫到书房。 刚一推门,谢亦行就直,“爹,我要先跟杳杳回南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