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郎登时变了脸色,“谁跟你讲的?” 韦俊被老爹一瞪,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没,没谁跟我讲,我自己猜的......” 韦大郎恨铁不成钢地咬牙看着自己儿子,沉声警告:“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你娘被打,是她活该,咎由自取!” “你妹妹......是命不好......” 韦俊瞬时红了眼。 对于年仅八岁的他来说,母亲被送走,妹妹丢了,就是滔天大祸! 要不是府里下人议论,他娘被人抬回府时皮开肉绽,他爹还瞒着他呢! 甚至爹还不许他出门去找妹妹,还说要搬家离开京城。 就是那两个灾星的错! 韦俊跟谢亦行虽是表兄弟,但长这么大,他们从未见过面。 但他记得,去年妹妹去了一趟侯府,是哭着回来的。 母亲还嫌妹妹没用,被吓唬两声就哭了。 能把他妹妹吓哭,难道他这个表弟长得很丑? 一定是这样了! 听下人说,他身边还有个胖丫头,白胖白胖的。 韦俊嘴上答应韦大郎不会去找他们麻烦,安生过年,心里却蠢蠢欲动,一定会替他娘和妹妹出气。 韦大郎放下儿子,又嘱咐他跟谢亦行好好相处。 等他们搬回老家,日后再见的机会就不多了。 此时的韦府后院,谢亦行正安排下人往湖中亭里搬运碳火盆。 虽然他们人离开侯府了,但他答应杳杳要请她看皮影戏。 便派人去通知皮影戏班今晚到韦府表演。 于是他在后园挑了半天,选中湖心亭这个位置作为表演地方。 提前安排人打扫,还要布置。 一系列要求做下来,晃眼间就过了个中午。 杳杳从暖和的被褥钻出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 吴奶娘见她睡醒,连忙将她从床上抱下来用帕子替她擦脸。 头上的两个揪揪已经散开,吴奶娘正打算替她梳理一番,谢亦行便回来了。 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净手,换衣,待他脱到自己只剩里面的一层薄袄,见奶娘正在拆他早上给杳杳扎的揪揪,眸光一冷,“我来。” 吴奶娘连忙腾位置把杳杳放到他的腿上。 杳杳很乖。 被放下时,小胖手里还攥着一块糕点,正吃得津津有味、 见到谢亦行那张俊美的小脸,杳杳立马眯起星星眼,想要将手里的半块糕点递到谢亦行嘴边,“柿子哥哥尝尝?” 谢亦行已经习惯被杳杳投喂,虽然他还是不喜欢吃甜的,但杳杳送到他嘴边的,他无法拒绝。 小口嚼了几下,纤长的手指穿进杳杳的乌黑亮丽的秀发里掏了两下,娴熟地完成一个揪揪。 吴奶娘亲眼看着小世子的手法越来越自然,低头偷偷笑了一声。 谢亦行在杳杳的两个揪揪上绑了白色的绒球,又让人去取他前两日派人去串的珍珠珠花。 杳杳拿着珠花,爱不释手。 吴奶娘也取来与之相配的小袄,月白杏色相接的夹袄套在杳杳身上,像是从月宫偷偷跑出的小玉兔。 再披上一件水青色的厚袍,袍上用银丝线绣的兔纹栩栩如生。 谢亦行正牵着杳杳穿过梅园,不远处,一双幽怨的黑眸正直勾勾盯着他们。 平常这个点,谢亦行总会盯着杳杳练字。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