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咱就降了吧,外面全是太子的诗作 农策驳这 长安各大勋贵看着紧接着送来的这篇太子所作词句的篇名,所有人都只觉得脖颈发凉,历朝历代。 皇帝和太子争斗本就是鲜有耳闻。 但,偏偏他们大唐贞观这一朝,皇帝和太子间争斗的竟已经被朝堂甚至是民间,视作了寻常谈资。 别的朝代,太子战战兢兢,生怕被削了储君之位。 贞观这一朝的太子追着皇帝乱杀 “嘶” 房玄龄府邸,好在如今他们眼瞅着再过个几天就到了今年休沐的日子。 皇帝和太子再怎么争斗,别说是文斗,便是武斗,那也是皇后娘娘的事情了 他深吸一口气,定神品读起来太子的这篇《水龙吟·农策驳》。 “千年皆道民愚惰,谁见苛捐消骨?” “文景轻徭,开皇减赋,依然寒户。” “渭北春犁,江南秋镰,几曾温足?” “算仓中五谷,七成输税,余糠秕、填肠肚。” 仅仅是上阙,便让房玄龄等经历过隋末动乱的文武大臣们,纷纷动容。 也全都明白,陛下劝百姓勤于务农。 太子则上来就驳斥“百姓耕田不需要官府劝说,华夏农民历代勤劳,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吃不饱穿不暖?” 皇宫之中,长孙皇后眸光闪烁着亮光,玉手提笔,誊抄下那上阙的最后一句,却不由喃喃低吟。 “算仓中五谷,七成输税,余糠秕、填肠肚高明是真的知道百姓困苦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啊。” 一旁,杨妃颔首:“是啊,不然殿下当初去太原府推行新政,又怎么会一上来就对世家和地方豪强动刀子呢?新政再好,好处落不到百姓手里,那也是肥了世家和地主豪强。” “古之文景之治,还有前朝开皇盛世,百姓口中的好日子,也不过是能活命或是不能活罢了,不被兵灾战乱裹挟丢了性命,那便是盛世哎。” 此刻的甘露殿书房之中,李世民几乎是用一副“既生瑜何生亮”的崩溃表情,死死攥着手中那百骑司送来的太子词作。 口中哆哆嗦嗦的,用骂人的语气念着。 刚念完上阙,胸膛便已经是剧烈起伏,便是殿外值守的皇宫侍卫和太监宫女,都能隐约的听到什么“逆子”“打朕的脸”云云 略做调整,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朝着下阕看去。 “何不昆仑奴驻?” “拓南洋、尽栽稷黍。” “波斯灌井,吐蕃凿堰,新罗伐木。” “唐户为监,汉儿执册,坐收仓谷。” “待夷邦血汗,浇成我土,筑通天路!” 李世民:“” 长安勋贵:“” 四方馆外邦使节:“” 东宫太子后宫。 吐蕃赞姆萨玛嘎、新罗女王金德曼、以及萨珊波斯公主萨尔曼娜,在看着李承乾写下的这下阕之后,皆是神色无奈又带着几分悲凉。 即便,她们都已经入了宫,成了太子的妃子。 即便她们的国家已经成为大唐的忠犬仆从,被大唐吸血抽骨。 这位太子殿下,依旧觉得不满意吗? (请) 陛下要不咱就降了吧,外面全是太子的诗作 不论是四方馆的外邦使节,亦或者李承乾后宫这些外邦和亲的公主贵女们,皆是心中悲凉又惶恐。 然而,此刻长安城中,却有一群人正得意的用那破锣嗓子大笑着。 荥阳郑氏长安府邸。 “哈哈哈哈!怎么样?你这老东西,还敢说本国公的不是吗?!太子殿下提了波斯,提了吐蕃,提了新罗,但就是偏偏未提我突厥族!我突厥族乃真可汗子民,可不是那些什么番邦贱民!” “倒是你郑老匹夫,你一次次说自家那儿子娶了本国公的女儿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你这是蓄意破坏两族和平!” “你这是分裂!你个国贼!” “本国公为我真可汗陛下,誓与尔郑氏国贼奸佞不共戴天!” 郑江铁青着一张脸,看着面前毫不掩饰得意和小人得志模样,一边大笑,一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还把带着几分羊肉膻味儿的口水喷了他一脸的前西突厥莫贺咄大汗,阿史那屈利。 咬牙切齿。 艹! 他强压着内心的火气,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恶臭口水又差点没让他当场yue出来。 嘴角抽搐着,用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脸。 这才缓缓开口。 “笃国公,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夫什么时候说突厥族非我华夏之族了?你这是曲解老夫的意思” 阿史那屈利嗤笑一声,也懒得和他辩驳。 如今他一天比一天活得乐呵,也不用担心族人们生活不好了,每天的工作就是上朝,给太子殿下打call,摇旗呐喊真可汗陛下万岁。 然后就是来荥阳郑氏,看看他阿史那屈利的女儿(太子的义女),过得好不好 要是不好? 老夫就加个班,再弹劾你荥阳郑氏一波~ 美滋滋~ 阿史那屈利大摇大摆的从荥阳郑氏府邸满意离开,临走还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好似得胜而归的山匪头子一般。 手里捧着一张从郑江老贼手中夺来的誊抄好的太子词作。 口中含着一颗带着茶香味儿的糖块。 “嘿嘿嘿,看样子太子殿下是要搞外邦农奴啊,既然这样俺突厥族勇士当为真可汗,为大唐提刀上马啊!嘿嘿嘿,农场主加牧场主,这全天下还有谁的好日子比得了俺们这些真可汗子民?” 这个粗鄙,但在大唐诸多国公之中,却根本不被小觑的前突厥大汗,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哭,才能从太子殿下这里要到一些奶喝了 长安的酒楼茶肆之中,百姓们人头攒动。 七年的新政,让太原府以及长安周边的百姓,几乎已经人人识字,连带着寻常富庶一些的百姓们,也偶有时间来茶馆这些地方,附庸风雅一番。 此刻,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皇帝和太子殿下新作的时候。 立政殿贞观皇帝陛下,却是有些卡壳了 他表情木然的提着笔,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写起。 太监贺定看着此刻仿若即将破碎的初代目天策上将,贞观皇帝陛下都有些心疼起来。 内心不由叹息。 “陛下,要不咱就别逞强了吧?” “降了算了,反正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不丢人的。” “外面现在全是太子殿下的诗作”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