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蓝天白云下，一个少年正在绿草如茵的马场上纵情驰骋。 阳光映照着李象身下的青海骢，那是一匹大红马，浑身上下火炭红，而马鬃和马尾则是金黄色的，奔跑起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好似一条烈焰飞腾的火龙。 『还不错！』 李承乾对于长子的表现相当满意，驯服一阶异兽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需要智慧。 旁边的狄仁杰看着李象纵横驰骋的样子，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羡慕。 「吁！」 李象骑着新得的坐骑转了几圈，这才回到李承乾身前翻身下马，满脸笑容。 「你既以凤翅镏金钂为兵刃，这匹青海骢便取名为赤炭火龙驹吧。」 看着长子的身影，李承乾想到了隋唐演义中的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开口道。 「赤炭火龙驹。」 「从今以后，你就叫赤炭火龙驹了。」 听到这个名字，李象神情显得格外兴奋，连忙抚摸着自己的坐骑，大声道。 「咴儿！咴儿！」 赤炭火龙驹彷佛认可了这个名字，仰天咆哮。 「过来。」 李承乾朝不远处的马群招了招手。 「哒哒哒！哒哒哒！」 一匹通体青色，状如犬首，骧首奋臂，四蹄覆着似流苏般白色毛发的大宛马踏着小碎步近前。 狄仁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它，眼中那喜爱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喜欢吗？」 「嗯嗯。」 狄仁杰想也没想，连忙点头，可他反应过来才知道是太子在问自己，又赶紧摇了摇头。 「你是象儿的随扈，是他最亲近的人。」 「你父亲是兰州都督府长史，更是象儿最亲信的属官。」 「孤今日赠你一匹宝马，希望日后你和象儿一如此时，亲近无间，生死与共。」 面色温和，李承乾给了狄仁杰一个鼓励的眼神。 「殿下。」 「这...」 狄仁杰有些受宠若惊。 「怀英。」 「阿耶给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你还要陪着本王一起去河西，有这匹马，快多了。」 「收下吧。」 李象一副小大人模样，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说道。 狄仁杰看了看李象，再看向李承乾，这才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殿下赏赐！」 「象儿。」 「宗正寺定的日子不远了。」 「你马上就要前往河西，一切准备的如何？」 背负双手，李承乾露出了难得的严父姿态，询问道。 「阿耶。」 李象绷着小脸，认真回道：「马巍丶姜岳丶锺骞丶邓憬携十六名执仗亲事丶十六名执乘亲事已经从党项诸羌中募集了三百三十三名亲事，全都是党项中最为骁勇的羌人。」 「长史已经以河西郡王府的名义同党项诸羌建立了联系。」 「目前，房当部丶米擒部丶颇超部都愿意听从大唐的号令，部族骑兵任我驱使。」 「还不够。」 眉头微皱，李承乾沉声道：「党项诸羌以姓分为八部，一姓之中复分为小部落。」 「大者万馀骑丶小者数千骑，不相统一，房当部丶米擒部丶颇超部都是其中实力最为孱弱的部族。」 「就算他们全部臣服于你，能出动多少骑兵？数千而已。」 「吐谷浑再怎麽衰败，那也有十万户，近百万人口，随时随地能拉出十馀万骑。」 「五千对十万，螳臂当车尔。」 贞观年间，东亚处于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温暖时期，草原丶大漠丶雪域高原都养育了大量人口，例如，占据雪域高原西北部的象雄，号称统一了十八万户的十八国。 还有，吐蕃人口不下三百万，东北的高句丽人口接近四百万等等。 因而，大唐面临的处境是历史上最为艰巨的时候，盘踞在四方的夷狄没有一个弱者。 「阿耶。」 李象的小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你三位姑父虽然赴任鄯州刺史丶沙州刺史丶肃州刺史。」 「可河西边州多为下州，人口稀少，府兵最多不超过两千人，能够调动的三州府兵只有不到五千。」 「所以，要想彻底灭亡吐谷浑，尽收其地丶人口，你需要掌控的力量绝不只是现在这样。」 凝视着长子，李承乾冷声道：「党项诸羌实力并不差，拓跋部丶细封部丶野辞部丶费听部丶往利部，哪怕是最弱的往利部都能出动五千骑，拓跋部至少拥有一万两千骑。」 「只有完全控制党项诸羌，你才有更大的胜算，确保万无一失。」 「你到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房当部丶米擒部丶颇超部，共同进攻拓跋部。」 「拓跋部是党项诸羌之中实力最强者，只要你用雷霆手段击败他们，党项其馀各部必然臣服。」 「是，阿耶，我明白了。」 李象一点就透，眼睛中闪烁着凛冽杀机。 蛇无头不行，党项诸羌之中，拓跋部就是那个头，用它来杀鸡儆猴，最合适不过了。 「象儿。」 「他虽然封你为兰州都督，督河丶鄯丶廓丶洮丶兰丶岷六州。」 「但你根本不可能调动六州府兵，你能够用上的只有你的亲事府。」 「200颗豹胎易筋丸不必吝惜，全部赐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最强大的战斗力。」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只有用最酷烈的手段征服他们，党项丶吐谷浑乃至吐蕃丶象雄等西陲蛮夷才会对你俯首称臣。」 李承乾最后叮嘱了几句。 「是，阿耶。」 李象深以为然，他自是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皇祖父不可能给他太多的便利，他能用得上的只有河西郡王这个名头而已，所谓的兰州都督不过是吉祥物。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宫。」 「是。」 李象带着狄仁杰，两个少年骑着刚刚得来的宝马，返回东宫。 同日，太子李承乾将培育出来的十匹半灵兽的青海骢丶9匹大宛马分别赏赐给了东宫一众千牛丶备身及王玄策丶刘仁轨丶裴行俭丶张思政丶赵节丶子鼠丶丑牛。 东厂督主称心丶东宫左卫率薛仁贵丶太子宾客秦怀玉单独得到了一匹异兽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