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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武力巅峰赛一流选手(1 / 2)

“侠魁这是作甚啊!”

“本公子本就是想要拜托农家做这件事啊!”

嬴渊见状,连忙将农林扶起:“农家宗义,本公子虽然只是听闻,亦是钦佩!”

“本公子夙愿,与农家相同,皆是天下再无饿死之民!”

“农老之心,亦是本公子之心啊!”

说罢,嬴渊又轻轻拍了拍农林手中的番薯道:“一日两餐,粮香弥漫,饱食者当忆饥苦也!”

此话说出,农林眼泪簌簌而下,低落在番薯之上。

而后,又慌忙用衣袖擦拭,眼眸之中的紧张,令人想笑,又觉得可敬!

“公子大义!”

“农家归附公子,乃农家之福也!”

农林朗声开口,而后便是伸出手,将自己额头之上的伤口用指甲这么一划,鲜血更多。

以手指蘸鲜血,农林顺着自己的鼻梁骨这么一划:“我农林对神农发誓,公子大义为天下饱食,农家永生永世,为忠诚!”

“若违此誓,农家无言立足天地之间,神鬼皆厌之!”

如此血里呼啦的模样,将嬴渊看的也是不由一怔。

反倒是一旁的相里成,眼眸之中尽是震撼!

这是....血誓!

老农居然用血誓,来表达对公子渊的忠诚?

“农老,哎!”

嬴渊长叹一声,却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农林的手。

不知不觉之间,他将称呼转换。

少了疏远,却多了信任。

“农老,这便拿回去吧,你作出决定,也需要说服农家子弟。”

“至于开始种植,到时候本公子会派人将番薯的种粮运送过去,一些基础的办法稍微说一下,然后你们也可以自行改进。”

嬴渊轻声开口。

虽然农林发了血誓,但是嬴渊也知道,农家还是需要时间来进行整合的。

毕竟...农林相信可以亩产两千斤,但寻常农家子弟是否会心存疑虑?

对于这些,时间可以证明,他嬴渊也不准备逼得太紧。

农林含泪点头,刚想要开口告退,忽然像是想到了点什么:“公子,有一事,老夫或许有些许唐突。”

“何事?”

嬴渊也有些不解,唐突?能比你在我面前弄得血里呼啦还要唐突的嘛?

“公子,老夫观公子宫府之内,并无真正的绝顶高手。”

“今日公子拿出神粮,并且连老木匠这样的混账人都投诚于公子麾下,足可见公子之能,并非外界所传言一般。”

“如今公子已然入朝观政,定然会逐渐展露峥嵘。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子安危,关切天下苍生。”

“老夫想要送公子一礼,不知公子可愿接受?”

听到这话,嬴渊面色有点不自然。

倒不是农林夸得太狠,以他的脸皮,你就算夸他嬴渊九天十地纵横万古第一高手,他嬴渊也就笑嘻嘻接受了。

主要是....这农林,怎么揭短啊!

他又没想过培植自己的势力,身边当然没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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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老的意思是....”

嬴渊大概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故意开口询问。

没办法,收礼嘛,总得端着点儿,不然面上不是不好看了嘛?

农林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魁梧青年的肩膀道:“龙且!自今日起,你便保护公子!”

“公子,龙且此人,武功高强,绝对可靠。有此人保护公子,安危无虑也!”

此话说出,嬴渊先是含笑点头,毕竟早就猜到了农林的意图。

但是紧接着,嬴渊瞬间眼神之中有些许错愕!

等等,

龙且?!!!

楚汉争霸之际,在武力巅峰赛上面真正能排到第一线的猛将?

除了那个万古无一的莽夫之外,这家伙就没有真正在武力方面输过!

后世更有传言称,龙且在军中,那就是西楚霸王的专属陪练!

能当这个家伙的陪练,足可见其武力值。

“龙且,拜见公子!”

至此,龙且方才真正对着嬴渊行礼!

之前不行礼,是因为没必要,他龙且也不会对权势人物有任何不一样。

而现在,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经开口了,那公子渊,就是他龙且的保护对象了!

“等等,龙且,你认识一个叫项羽...啊不!项藉的嘛?”

嬴渊可不敢直接收,先问一个关键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项藉...好似是同乡,听闻此人力大,俺多番想与其较量,却寻不到人。”

龙且挠了挠脑袋,倒是记得这个人。

不过...没见过面倒是真的了。

听到这话,嬴渊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也是在咸阳宫长大的,这龙且有没有说谎,他也是能看出来的。

再者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龙且,那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本公子了。”

嬴渊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龙且的后背上。

明明是单薄的布衫,嬴渊却感觉自己像是拍在石头上面一般。

这一下,让他甚至有点儿泄气!

好家伙,合着猛将这玩意儿,真的得靠天生啊!

“好嘞!”

龙且咧嘴一笑,原本威武的面容,竟是显得有些憨厚。

至于礼仪嘛.....这确实是完全没有礼仪。

看到此情景,农林和相里成对视一眼,前者轻声开口道:“老木匠,还是你眼光尖!”

相里成嘿嘿一笑:“老农,你个倔老头也不赖!怎,这一次不倔了?”

农林嘴巴一撇,胡子都竖了一边:“倔个甚!公子宏愿,老夫是目光短浅了一些,不得窥见全貌,但也不是傻子!神粮出世,神州大吉!若是不跟从,怕是晚了夜里,神农入梦都要揍我!”

二人说罢,又是相视一笑!

农墨两家,皆是入公子渊麾下。

而他们更是清楚,这位公子,绝不是传言那般,反倒是有一番经天纬地之才。

忠诚,

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墨家明确了道路,日后自有公子渊为他们指明前进的方向。

而农家,则是知晓了神粮的存在,天下无饥民的宏愿,他们将会一步步踏出来。

如此美妙的前程,他二人...还有什么别的所想呢?

“公子,安好。”

“中车府令赵高,求见公子!”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阴鸷的声音自厅堂之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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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哟,啾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听到这道声音,整个厅堂之内都沉默了。

龙且是不知道赵高这人是谁。

而相里成和农林,则是面色微微沉了一些。

农墨两家,虽不算投身于举贤堂,但毕竟是扶苏在暗中稍加关照。

上次扶苏在上言‘厚待六国旧民,资陈官以入地方辖民’后,赵高便是在暗下,又将扶苏的奏疏放在显眼之地,引得始皇陛下对扶苏的迂腐更加不喜。

至于嬴渊嘛...更简单了。

对这种亡国崽种,他只有杀意。

“进来吧。”

终于,嬴渊淡淡开口。

“诺!”

声音响起,赵高满脸笑容走入厅堂之内。

对于站立的三人,并没有任何意外表情,反倒是笑得极为和善。

能做到始皇陛下的近侍,赵高又岂是一个让人一眼就憎恶的人?

不过是隐藏下来了罢了。

再者说,咸阳宫之中,相里成和农林来了这位六公子的宫府,他又怎会不知?

“何事?”

嬴渊回到主座之上坐下,便是语气平淡开口。

赵高对于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非但没有在意,反倒是笑容更加和善,连忙开口道:

“公子,奴婢今日来,是来提醒公子的。”

“前日和昨日公子上朝,时辰恰好,但奴婢身为陛下近侍,要宣号入殿。”

“若是引得公子匆忙,反倒是不好。”

赵高这一番话语,说的倒是极其为嬴渊考虑。

毕竟,上朝乃是国家大事,嬴渊虽是当朝公子,但总是踩点着来,要是稍微延误了一小下,不说多大罪过,至少引得朝堂不快。

麒麟殿上无小事,这倒是赵高的一点示好了。

作为始皇陛下的近侍,贴心这个方面,赵高还当真是做的天衣无缝。

然而

嬴渊是穿越者,这个崽种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他可是一清二楚,能这样被迷惑吗?

“那本公子,倒是要感谢一下中车府令了。”

嬴渊嘴角微微勾起,竟是流出丝丝笑容。

如此模样,让相里成和农林皆是一怔。

农林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相里成,后者略微摇头。

毕竟相里成与农林不同,农林是因为神粮,所以投诚嬴渊,但他相里成,却是被嬴渊以心中那一条光明大道折服的。

能够说出‘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的人,其胸怀四海,岂是赵高这样的小人可以用言语相动的?

“公子客气了,奴婢不过是低下之人,提醒公子,已经是僭越之举了。”

赵高眼眸先是一喜,而后谦逊开口。

他倒是没想过用三言两语便将嬴渊糊弄,只是....这样凭借话语,就获得了一份薄薄的善意,已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如今嬴渊可是能与扶苏一般,入朝观政的公子,再加上战马套装对于整个大秦的影响,若非是以往名声不好,说是炙手可热也不为过。

但...这都不是问题,哪怕只是言语稍微蛊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下,令公子渊与扶苏交恶,日后自然而然会倒向胡亥这边。

届时,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哦?僭越吗?”

“可本公子还是想要感谢一下中车府令,该如何是好呢?”

然而,嬴渊却是一副苦恼的模样,像是真的在礼数上有些为难了。

毕竟,提醒一下时辰这种小事,真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传将出去,反倒是他赵高和嬴渊两人的名声都不好听了。

赵高眼眸微微闪动,对于嬴渊的感谢,那是想要又不敢要。

建立联系有很多方法,这样感谢,不就是来往之一吗?

可这时候,他赵高决不能说什么‘那公子便赏赐吧’之类的愚蠢话语。

人情世故还是要稍微注重一下的。

无奈,赵高只得讪笑一声,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静静听着。

说到底,嬴渊是公子,是君,他赵高这个中车府令是臣,君赏赐臣,他这个当臣的,还能多说什么吗?

“赵高啊,感谢这种事情呢,本公子也不怎么办,有些问难。”

“这还是想要问问你的意见呐!”

就在此时,嬴渊故作为难,一脸真诚得开口说道。

如此模样,当真是一个淳朴的好少年,得到了别人的帮助,想要报答。

一句话说出,让赵高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今日...竟有如此大的收获?

非但是得到了公子渊的善意,而且还能建立联系。

最最最重要的是

公子渊在问他的意见,也就代表着....尊重!

尊重这两个字,便是他赵高今日最大的收获。

这也就代表着,只要寻找的时机恰当,他赵高甚至无需挑拨扶苏和嬴渊的关系,嬴渊便会将他赵高平等得放置在商量的位置上。

只需要言语,说不得能让嬴渊和扶苏在朝堂之上直接反目!

两个入朝观政的公子在朝堂之上对立,始皇陛下势必会将目光放置在其他公子的身上,那...十八公子胡亥,豋位储君,指日可待啊!

赵高收敛笑意,一脸正色,满是忠诚道:“启禀公子,公子身份尊贵,乃是我大秦皇室,奴婢不过臣下尔。”

“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公子所谢,奴婢自是以为天物,定然欣喜以待!”

“至于意见....”

“奴婢惶恐,感恩还来不及,何谈意见二字!”

一番话说的,那将‘谄媚’二字也算是诠释到了极限。

若是来个定力差一点,喜欢听拍马屁的,光是赵高这一番表忠诚的话语,恐怕当真以为此人乃是忠臣良臣,贤臣!

可嬴渊却知道,

这‘忠诚’的面具下,却是一颗将大秦都带入亡国深渊的狼子野心!

就如同一只滴着毒液的蛇,隐藏在暗处之中,一击毙命!

农林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是汗,一脸紧张得看向嬴渊。

好不容易,农家找到了能让天下人都吃饱饭的神粮,投诚了这位六公子。

这六公子...可千万不能让赵高这样的小人给蛊惑啊!

“既然这样的话....”

嬴渊面容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双眸盯向赵高。

这一刻,忽然整个厅堂之内,仿佛都静下来了一般,只有一道冷声响起:

“本公子赏赐你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龙且,拿起廷杖,将这个崽种打成肉泥,然后喂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什么?!!”

听到嬴渊的话,赵高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刚刚不是说着要感谢吗?而且还说到了赏赐的事情、

怎么说成了死无葬身之地?打成肉泥?还....喂狗?

“公子,您是在说笑吧?”

赵高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外人传言,公子渊闲散不羁,没想到....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开玩笑。

赵高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如此表达善意,嬴渊会这样对待他。

然而

龙且却已经动了。

只见这个魁梧大汉,两步便是迈到赵高身前,一把伸手,便是将赵高的衣领拽起,双腿悬浮空中。

既然农老说自己以后跟着公子渊,那公子渊所吩咐的事情,他自然要完成。

“放开,住手!”

“混账,你是何人,你可知我是....”

赵高先是一愣,手脚本能扑腾想要挣脱,紧接着便是一股恐惧发自内心升腾而起,仿若是寒冬的坚冰一般,让他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龙且没有搭理赵高,而是先迈出一步,略微一顿,紧接着便是提着赵高,朝着厅堂之外走去。

“公子!公子!您是说笑的吧?”

“你....你不能这样!”

“公子,我是赵高!我是当朝中车府令!”

“嬴渊,你这是枉杀,触犯大秦律令,即便是公子身份,也要遭受陛下责罚!”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是中车府令,不可不教而杀!”(不教而杀:不告诉罪名就杀了。)

赵高的情绪,逐渐由怀疑到质问,最后,已然到达了癫狂之态。

只有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时,才会将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

如今的赵高,已经被吓傻了!

抓住他的这个大汉,那手上的劲道,绝不是说笑这么简单。

这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啊!

“我知道你叫什么,方才公子说了,你叫赵高,所以...别喊了。”

就在龙且迈步走出厅堂之后,龙且淡淡的声音响起。

这一句话说出,原本已经有些癫狂得赵高微微一愣。

而后,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

“砰!”

紧接着,整个人重重被摔倒在地,那面门磕在厚厚的石板上,顿时磕断了鼻梁,擦伤了面皮,鲜血潺潺。

可...还没等赵高翻过身来,便只觉得一道呼啸之声,自他而后响起。

“砰!”

“咔嚓!”

闷响与断裂声同时响起!

一廷杖下去,赵高的左腿已然骨头尽碎!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宫府。

也正是因为这一声惨叫,让厅堂之内,已经被惊呆了的相里成和农林二人回过神来!

“啊?!!!”

“公子,这....”

相里成面有忧虑之色。

这赵高毕竟是中车府令,公子渊如此对待,恐怕....有灾祸啊!

而嬴渊却是一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都没回应相里成,只是双眼冷漠得看着厅堂之外,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啊~~”

剧痛之下,赵高面容扭曲,哀嚎不断,却是一句完整的狠话都说不出来。

真正钻心的疼痛,是会让人短暂丧失语言能力的。

龙且手持一根断裂的廷杖,仿佛是觉得质量不太好,微微摇了摇头,索性将一旁的青铜棍抄起,而后又是一棍砸下!

“砰!”

“咔嚓!”

这一次,只有赵高右腿的断裂声。

“砰!”

“砰!”

连续两棍,赵高双手尽断!

龙且很有分寸,既然公子吩咐要将其打成肉泥,那手脚自然要打。

也避免这什么混账中车府令爬来爬去,他索性就先打断四肢。

而此刻的赵高,剧痛之下,俨然已经翻着白眼晕厥过去。

嬴渊将自己的公子印鉴递给相里成道:“拦着禁卫,不准他们进来。此事本公子自然会跟父皇解释。”

此话说出,相里成眼睛都有些发直!

公子印鉴啊!这可是何等重要的身份?虽然只是临时做一些小事,但也足以证明公子渊对他相里成的信任啊!

而且.....阻拦禁卫!

看来公子渊是要将赵高碎尸万段了!

“是!”

相里成恭敬接下公子印鉴,小跑着到外面去阻拦禁卫。

龙且也不管发生的这些,只是扬起手中的青铜棍,而后用力砸下!

“砰!”

“砰!”

“砰!”

“.....”

一道道闷响响起,赵高都不知道是在第几下的时候失去气息。

只是....剧痛之中,他有过短暂的醒转。

疼痛越来越少,但一股发自内心的含义越来越深。

分明是闭着眼,却发现眼前的一片漆黑,竟是能愈发黑暗,仿佛将他的一切,包括想法都一一吞噬一般。

不知多少下,龙且手上的青铜棍都已然弯曲,而赵高

或者说这一摊肉泥,甚至都找不出一根完好的骨头。

那血迹渗透入碎裂的石板,显得极为可怖。

浓烈的血腥味,足以证明生命流逝。

嬴渊面色淡然,起身,踏步,负手站立于厅堂之前,俯视着这一摊烂泥!

大秦帝国的亡国崽种,就是因为这个赵高,大秦嬴氏祖祖辈辈的努力付之一炬!

天下久盼的和平,再起战火!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

你踏马赵高,踏马的为什么要踏马的怂恿踏马的胡亥残害兄弟?

不知道我嬴渊也是公子吗?

抛开事实不谈,本公子打死你,难道有错吗?

“龙且,犬舍在南边儿,一会你打扫干净点,别留什么血肉在角角落落的。”

“本公子素来喜爱清洁,这么脏的脏人,臭着本公子了,晚上可睡不好觉。”

嬴渊淡淡开口,对于赵高的死,他没有怜悯。

但是....弄脏了地面,还是要处理干净的。

想到这里,嬴渊有点后悔。

怎么能因为爽就让龙且把他打成肉泥呢?直接拧断脖子,然后喂狗不也一样吗?

“好嘞!”

“公子您放心!”

龙且咧嘴一笑,将那青铜棍随手一扔,恭敬开口。

这一下,他是发自内心的笑!

且不说这位公子到底如何,至少....性格很对胃口!

“行了,本公子上朝去了。”

“农林,你跟着相里成一起出去,他有本公子的印鉴,禁卫不会阻拦的。”

嬴渊看了一眼农林,淡淡开口。

比起这些,更为重要的是....上朝!

杀了中车府令,朝堂上才是难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启禀陛下,中车府令赵高,被...被公子渊在宫府之内打死了!”

章台宫内,一名宦官匆忙跑到宫门口,而后颤抖着放慢步子,开口禀报。

始皇陛下眉宇微微皱起,缓缓转过身来。

一瞬间,这宦官便感觉自己的脊梁骨有一股寒意自下升腾而起,本就胆小的他,此刻更是瑟瑟发抖。

在一旁侍奉始皇陛下的顿若见状,连忙开口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能在始皇陛下身边当近侍,那都是聪明绝顶之人。

此刻要是始皇陛下亲口发问,反倒是事情被摆到台面之上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方才中车府令前往六公子宫府,提醒六公子朝议要按时。”

“而后,宫府之内,便响起了惨叫声。”

“再接着,一名老者持六公子的公子印鉴走出,不允禁卫入内。”

“宫府之中,中车府令惨叫声凄厉,还有那令人牙酸的闷响以及石板碎裂之声。”

“奴婢惶恐,多番询问,那宫府之中方才走出一老者,言中车府令已经被打死了。奴婢这才回来禀报陛下!”

宦官连忙开口,额头之上更是冒汗不断。

要知道,在咸阳宫之中,他们这些当宦官的,可是将赵高视作宦官的最高点!

可如今...就这么被六公子打死了,他一个跟着赵高过去的小宦官,不害怕才怪呢?

顿若听完,并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站在一旁。

始皇陛下微微摆手,顿若连忙开口道:“没你的事了,退下罢。”

此话一出,小宦官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看着小宦官离去的身影,顿若微微皱眉,犹疑些许后开口道:“陛下,是否要传召六公子前来问话?”

这一句话,已经是顿若最大的善意了。

在章台宫内问话,那还能夹杂着一些父子之情,即便是公子渊当真犯了什么大错,在一定范围内,说不得还可以从轻些许。

可若是在麒麟殿内的话....大秦明律,杀人者死!

即便是公子渊的公子身份,怕也是要幽禁至死!

岂料,始皇陛下只是淡淡开口道:“渊儿生性惫懒,但寡人知晓,他为人聪慧。”

“既然打杀了赵高,便定然有他自己的说法。”

“秦律乃公器,于麒麟殿内宣之于天下人,有何私言?”

“顿若,你去麒麟殿,宣号上朝。”

此话说出,顿若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连忙应下:“诺!”

紧接着,便是小退着离开,心中却是不断犯着嘀咕。

陛下....这么做,可就是将公子渊推到了众人的眼前啊,这万一说岔了什么话,可就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昨日方才进献战马套装,今日便犯下如此弥天大错

公子啊公子,您还真是...太能找事儿了!

看着顿若离去的身影,始皇陛下眉头微微皱起。

麒麟殿外,文武百官皆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今天好像是少了个人啊?

“中车府令难道....今日病了?”

终于,一名脸上有刀疤的武将挠了挠脑袋,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句。

此话问出,所有人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

门口少了个狗...咳咳!开门的中车府令。

“张云龙,人总有生病的时候,这也正常,你前些天不是还因为‘鏖战’,去军营都晚了半个时辰吗?”

“放你踏娘的狗臭屁,劳资那是故意在暗处,看看将士们军纪如何!”

一听到有人诋毁他,刀疤将军当即大怒。

“吵什么吵。”

王翦皱着眉呵斥一声,二人立刻闭上嘴巴。

这位大秦战神,别看对朝堂的事情不甚关心了,但......这毕竟是他们的老将军啊,那当年打仗,谁不是在这位老将军手下一军棍一军棍熬过来的?

真的要在这位老将军面前放肆,绝对会再体验一番当小兵卒的感觉。

反倒是李斯,先是与冯去疾一同站立在百官之前,而后皱着眉看向麒麟殿。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赵高生了什么事端,今日也应该送竹简到他丞相府这里告假。

可他却没有收到任何竹简啊!

“李斯,你在想什么?”

冯去疾淡淡开口。

并没有理会那些世家大臣的一轮,冯去疾反倒是多看了几眼李斯。

李斯淡笑道:“冯老,本相只是心思河西之地,安邑今年的税赋之事。”

冯老、本相。这四个字,已然说明很多事情,也说明了很多态度。

此话一出,冯去疾自然知道其在随便编造了一句话,但又不便揭穿,只得开口道:“如此.....老夫还以为,昨日公子渊进献战马套装,你李斯会多加思虑。”

“除却军伍战力之事,李斯你又如何看公子渊?”

说到后半句话,冯去疾已经是开始试探了。

朝堂之上,上下皆知,扶苏深受儒家学派熏陶教导,与法家主张的学说有些偏差。

特别是淳于越叔孙通之流,常言‘分封改制’一事,更是与李斯所提出的‘郡县制’背道而驰。

这也就导致了李斯对于长公子扶苏,一直都是公面儿上的君臣态度。

现在冒出一个公子渊,他冯去疾倒想知道,这李斯是否有点儿别的什么想法。

人,

只有在有想法的时候,方才会露出一些漏洞。

李斯依旧面带微笑:“公子渊为国献我大秦军伍神器,李斯自然夸赞!”

又是一句点到即止的话,但冯去疾却是心中满意。

不说....何尝不就是说了?

心中当真没有任何一丝想法,又为何要避?

“哟!诸位还是来的这么早啊!”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正是冯去疾与李斯讨论的关键人物,大秦六公子,嬴渊!

此刻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缓缓迈步朝着群臣走来,时不时还对着行礼的大臣点头致意。

这一道声音响起,文武百官只有一个想法:到上朝时间了?

没错!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公子渊踩点来麒麟殿,已经成了所有人‘验证过一次’的认定事实了。

此刻嬴渊出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朝议,好像迟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叮!恭喜宿主,已经到了朝议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每一秒,会增加一点摸鱼值。】

就在此时,嬴渊的脑海之中,响起熟悉的系统声音。

这一道声音,让其当真是大喜!

果然,如同他所猜测的一般,迟到...是能按照秒来算摸鱼值的!

若是父皇慢一点儿的话,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也就是7200秒,自己不是赚大发了?

“吱丫!”

然而,就在此时,麒麟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群臣皆是抬眸看去,只见顿若站立在门前,目光看向一个人,有些复杂。

“百官进殿!”

宣号声响起。

嬴渊脑海之中,再度出现系统提示音:【叮!恭喜宿主,成功推迟上朝72秒,增加72点摸鱼值。】

【当前摸鱼值:785点。】

对此,嬴渊很满意!

蚊子再小也是肉,按照一个国家的行政效率,一点点意外,能够推迟一分多钟,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毕竟,就连新闻推迟十秒开始,那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故啊!

冯去疾和李斯同时皱眉,迈步朝着麒麟殿走去。

路过顿若之时,顿若用极轻的声音,提醒两位丞相道:“赵高死了。”

仅仅四个字,让冯去疾和李斯皆是表情凝重,但是脚步上没有任何停滞,也没有跟顿若说任何话。

好似....他们二人压根儿没有听到一般。

这就是内廷和外朝丞相的默契!

顿若此时的提醒,便是告知冯、李两位丞相,接下来朝堂之上要发生大事。

而这件大事,既然提前告知了他们,就是希望他们等一下要将事情给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善意,难能可贵!

等到嬴渊走入麒麟殿时,顿若的目光更加复杂。

因为

他发现这位公子渊面容之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惶恐之情。

“公子,今日朝堂之上,可要好生表现。”

“陛下昨日既然夸赞了公子渊的战马套装,那么军伍装配便是要紧。我大秦国库如今并不宽裕,若是再行东西来凑,恐出岔子。”

落座之后,淳于越小声提醒扶苏道。

昨天嬴渊出的风头太大了,他何尝不担心扶苏这个长公子都失去光芒?

必须要在今天好好表现,方才可以挽回。

扶苏听闻此言,先是皱眉犹豫,而后缓缓点头。

军伍装配是要紧,但若是将一些重要的款项拼凑出来这笔军费,势必会导致一些政事拙荆见肘。

更何况....还有一件要事,也马上要呈上,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被挪用。

至于军伍....距离秋来,还有一定时日,先放在一旁,想必来得及。

“陛下到!”

就在此时,宣号声响起。

整个麒麟殿内,气氛为之一滞,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肃穆神情。

只见始皇陛下自屏风之后缓步走出,顿时山呼声起:

“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等拜见陛下,大秦万年!”

“臣等拜见陛下,大秦万年!”

“臣等拜见陛下,大秦万年!”

“...”

山呼声中,始皇陛下坐下,双眸扫视群臣,却在嬴渊的面上微微停留。

嬴渊面容坦然无比,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如此神情,反倒是引得始皇陛下心中稍许暗赞。

面临大事,慌张没有任何用,只有沉着冷静,方有应对之机。

“起身。”

“谢陛下!”

随着山呼礼毕,朝议正式开始。

“今日可有何要事?”

始皇陛下依循朝堂惯例,淡淡开口。

群臣皆是目光看向两位丞相,安静等待。

冯去疾先是看了一眼李斯,发现其面色沉凝,今日一副并不欲率先奏事的模样。

心中暗笑一声,冯去疾便欲起身禀报奏事。

“父皇,儿臣....受委屈了啊!请父皇万万要替儿臣做主啊!”

而就在此时,一道颇为‘悲伤’的叫屈声响起。

冯去疾面色瞬间呆滞,有些木然得回过头去,果然

大秦六公子嬴渊,再一次不顾什么朝堂潜规则,率先开口了!

只见嬴渊起身,那原本俊秀清朗的面容之上,竟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他身旁的扶苏,整个人都愣住了!

六弟....又受委屈了?

等等,为什么要说又?

他扶苏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百官知道啊!

这种叫屈的方式....太熟悉了,因为昨天公子渊暴打淳于越之后,也是这一副可怜的模样。

指着淳于越那流血的鼻子,这公子渊还能控告淳于越用脸将他的小拇指甲给打断!甚至...还用这个理由,请了一天的假!

可恶啊可恶!这种事情,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不怕同事放长假,就怕同事骗请假!这比后世大学生看着同寝室友捏着嗓子装发烧还要难受啊!

“怎?渊儿。”

“今日有何委屈?”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语气依旧平静,感受不出始皇陛下的偏向,但听在群臣的耳中....反倒是一个慈父,在纵容自己的儿子哭诉!

陛下,您舅宠他爸!

李斯和冯去疾同时看向嬴渊,隐约都觉察出来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了。

顿若的提前通气,再加上此刻公子渊率先叫屈,这两件事....难不成有什么联系?

等等!

赵高死了,难道和公子渊有联系?

短短时间,这两只大秦官场的老狐狸,一下子就猜想出了一些端倪。

这一刻,就连李斯都是有些不可置信得看向嬴渊,一种古怪的猜想,升腾而起:难道....赵高之死,跟你公子渊有关?

只见嬴渊‘假惺惺’得用衣袖挡了挡自己的脸,佯装作揖行礼,却在低头瞬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让自己等一下的声音更加低沉一些。

“父皇,儿臣确实是受了委屈,而且...这委屈还不是什么别的,纯纯就是有人故意找儿臣的茬。”

“而这个人....”

“就是中车府令,赵高!”

嬴渊将手放下之时,已然是声音低沉了不少。

而这句话说出,整个麒麟殿内,气氛瞬间为之一滞!

中车府令赵高,

找大秦六公子嬴渊的茬?

他脑子有病啊?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呢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您在说什么!”

“中车府令,岂会对公子找茬,更谈不上欺辱二字啊!”

一听到嬴渊这话,有一人当即便是着急着站了起来,连忙开口。

众人皆是看去,顿时面露不屑之色。

因为这个人的名字是....阎乐,如今的咸阳令。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赵高的女婿。

吃软饭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被男人看不起,更何况是吃一个宦官的软饭?

能走到麒麟殿里来的人物,哪一个不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人才,却与阎乐同朝为官,着实有些丢份儿了。

嬴渊略微斜眼,有些‘努力’才看到阎乐。

没办法,他乃是当朝公子观政,位置自然靠前。

就阎乐这样,虽是咸阳令,但说是真正朝堂重臣,始终是差了一些分量。

不说别的,单单是九卿之位,这阎乐还要再往上爬两个大级才能勉强够得着。

不过

嬴渊对于阎乐还是有印象的。

毕竟胡亥这小子,最后也是这家伙杀掉的。

遗臭万年,这四个字放在这对翁婿身上,还当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你在....质疑?”

嬴渊微微眯眼,淡淡开口。

此话说出,朝堂诸位公卿,皆是一愣,只觉得这位向来和善的六公子,为何突然态度冷了下来。

“下臣...不敢,”

阎乐听到这话,本能性得软了。

刚才是心急,可真正要论起地位,他阎乐又不是什么对大秦有过大功劳的功臣,如何能与嬴渊相提并论?

更何况,即便是王翦,在明面上也要对嬴渊有礼。

这,

就是君臣之间的巨大鸿沟!

“哼。”

嬴渊冷哼一声,而后继续面朝始皇陛下。

这短暂的扭头,由冷意转化为委屈,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饶是许多精通朝堂之术的老臣,看到这公子渊的‘演技’,也是不由心中‘啧’了一声。

这种隐藏情感的能力,何尝不是一种才华呢?

“启禀父皇,儿臣当真是委屈啊!那赵高也切切实实是欺辱儿臣了。”

“今日,儿臣起了个大早,就想着赶紧来朝议,巴不得朝议早一点开始,好禀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可...赵高却是来了。”

嬴渊语速略微加快,开口禀报。

众人直接将中间的一句屁话给忽略掉了。就公子渊的性格,还巴不得朝议早一点开始?

能不迟到,都算是这位六公子有点儿责任心了。

至于什么重要的事情,群臣心中虽是有些犯嘀咕,但也只是暂且放置在一旁,准备听一下嬴渊到底要说什么。

“赵高来了之后,便是提醒儿臣要早点上朝,万一耽误了朝议,此事有些难看。”

嬴渊如实开口。

“公子,我岳...中车府令提醒您早些上朝,此乃善意,何谈找茬啊?”

咸阳令阎乐仿佛是抓到了机会,连忙开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今自己的岳父不在,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要为其好好说话。

毕竟,朝堂之上,他这位岳父就是他升迁的最大靠山。

现在讨好,不就是为了以后的仕途光明了。

嬴渊看向阎乐,原本暂时压抑下来的杀意顿时翻涌而起。

看来....此子...什么子!这个混账断不可留!

本来还想着慢慢来呢,自个儿上来撞刀口?

“咸阳令所言不差,”

“提醒,自然是善意,也说不上找茬这么过分。”

嬴渊淡淡开口:“可....中车府令乃是内侍,本公子乃是当朝公子,岂可相交过甚?”

此话说出,满朝文武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没想到,这位六公子平素之中看起来懒散,但是对于一些朝堂之上的门道,倒是清楚。

内侍在并非陛下特意允准的情况下与公子交好,虽然并非律法禁止,但也说的上一个大忌。

淳于越和叔孙通二人同时皱眉,顿觉大事不妙。

难道....连赵高都已经看上了六公子嬴渊,并且示好?

若是此二人联手,扶苏公子虽为长公子,亦是有些危险了啊!

然而,嬴渊的话还在继续:“如此情况之下,本公子自然要事情分明。”

“中车府令善意提醒,本公子便要赏赐于他。”

“赏罚分明,是我大秦的惯例嘛!”

这话说出,不少人皆是暗暗点头。

公子渊此事确实办的漂亮。

只要是赏赐,那便是要记录下来,也就没有什么私交方面的问题。

敬而远之,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做法!

“那渊儿,你赏赐了赵高何物?”

“又为何要....杀了他?”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缓缓开口,一双眸子盯向嬴渊。

此话一出,整个麒麟殿内,瞬间为之一滞!

只见文武百官,人人表情各异,仿佛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一般!

等等!

陛下在说什么?

公子渊....杀了中车府令赵高?

原本还在担忧的淳于越和叔孙通,二人瞬间表情凝滞!

方才他们还在担心,嬴渊和赵高联手,会对扶苏造成什么威胁,怎么...到了始皇陛下的口中,公子渊就将赵高直接杀了?

这....转变太快了,他们大脑有点烫,反应不过来啊!

反倒是阎乐,先是一愣,继而一怒,紧接着表情强制着沉下来,双眸依旧怨毒无比,看向嬴渊。

他的岳父...他在朝堂之上的靠山,被嬴渊给杀了?

这一刻,他甚至感觉到,这刚刚出太阳的天,黑了!

虽然已经官至咸阳令,但他阎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没有赵高的支持,他也就是个县守的水平。

如今,

仕途都毁在了这公子渊的手中,他哪能不怒?

然而

如此情况之下,阎乐竟是在怒火之中,陡然升起一丝冷静!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岳父死了,但岳父交好的党羽,胡亥公子,失去了主心骨!

若是自己能在朝堂之上,重挫这位公子渊,非但能博一个美名,还能顺利继承岳父的政治资源,真正从一枚棋子,成为堂堂正正布局朝堂的棋手!

这一刻,阎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沸腾起来了!

“父皇,儿臣....赏赐了中车府令廷杖至死。”

“可是,赵高他非但不向儿臣谢恩,反倒想要逃跑。”

“此举无奈之下,儿臣只能惩罚他被廷杖至死了。”

嬴渊面上冷静,缓缓开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嬴渊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凌乱了!

什么叫做...奖励赵高被廷杖至死?

还有,人家赵高不愿意,你就又惩罚他被廷杖至死?

合着不管奖励还是惩罚,最后的结果都是廷杖至死呗?

那公子渊您还废话个什么劲儿,直接把赵高弄死就完事儿了,还整这么多幺蛾子?

仿佛是嬴渊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着实有点不靠谱,那努力下压的嘴角,还是上扬了。

如此轻蔑的态度,放在阎乐的眼中,活生生就是在鄙夷他的岳父赵高!

“陛下,臣斗胆进言。”

“公子渊对中车府令无罪而杀,实乃触犯秦律也。”

“如此荒唐的理由,无论如何看,都觉得可笑。”

“臣恳请陛下,惩处公子渊,以正秦律严明!”

这一刻,阎乐满怀信心与怨恨。

若是公子渊当真编造出一些什么赵高对他不敬,甚至睁着眼睛说瞎话,讲一些刺杀之类的话语,死无对证,朝堂之上极有可能被其脱罪。

现在公子渊却是一副玩笑态度。

这就给了他勇气。

一个能将炙手可热,刚刚进献战马套装的公子渊踩下去的咸阳令,如何没资格接掌赵高的政治资源呢?

嬴渊笑笑,对于阎乐的‘攻击’没有丝毫惶恐。

不过

就在此时,猛然察觉到一道目光,顿时心中一个激灵。

这一道目光,他甚至都不用找寻,就知道是自家父皇的。

很明显,这种胡扯的态度,自家父皇也极为不满。

“渊儿,你可有何话说?”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沉声开口。

此刻,他还是再给了嬴渊一次机会。

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说方才的玩乐之语可以不放在心上,那现在若还是不肯老老实实说,嬴渊就要面临惩处。

毕竟

事关秦律威严。

“六弟,莫要胡闹了,到底是为了甚啊!”

扶苏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能直接起身为嬴渊求情,只能小声提醒。

他虽然迂腐,但并不是愚蠢。

在朝堂上观政这么长时间,扶苏深知自己的处境。

中车府令赵高与他有过节,此刻扶苏起身为自家这个六弟说话,反倒是成了脱罪之言,非但没有效果,反倒是害了嬴渊,甚至

这件事会被牵扯到宗室之争里面去。

扶苏是一心想要帮嬴渊,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嬴渊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锐利,沉声开口道:“启禀父皇,方才儿臣所言,是真,也是假!”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皱眉,但却没有人再出声打断。

只有阎乐,心中暗啐了一声‘故弄玄虚’,眼神死死盯住嬴渊。

他深知若是抓住痛脚了还手软,那他阎乐将会永远失去掌权的机会。

然而,嬴渊对于阎乐这样的废物,却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对着自家父皇微微行礼道:

“启禀父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中车府令一事,儿臣可以这样说一句话。”

“当其今早踏入儿臣宫府的那一刻,儿臣就已经心中决定要杀了他了!”

“此乃为大秦国运计,请父皇明鉴!”

这一番话说出,可谓是‘嚣张至极’,但更多的,却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赵高仅仅是踏入了你嬴渊的宫府之中,你便决定要杀了他?

这踏娘的不是在说笑话吗?

还有....杀人就杀人,最后还攀扯了一句‘大秦国运’,公子渊所言语,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始皇陛下微微皱眉,看向嬴渊,静静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阎乐眼神之中满是怒火,却是生生压了下来。

他虽然不是什么有才之人,但毕竟也做到了咸阳令这个位置,要是连这一点时间都无法忍耐,还谈什么仕途二字。

“请父皇暂罢朝议。”

“召兄长、冯相、李相、阳老、王老将军以及通武侯王贲将军,我等于内殿商议一事。”

“此事事关我大秦万万年国运,若儿臣不能给出一个交代,甘愿人头落地,为中车府令偿命!”

“乃至五马分尸,正大秦律令威严,儿臣亦是无怨无悔!”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满朝文武,人人皆是面露震惊之色!

暂罢朝议?

然后将整个大秦最为重要的文臣武将召入内殿小议?

这事儿已然是开了先例了!以往即便是国君要小议,那也是朝议结束之后,再诏令下达过去的。

现在....暂罢!

就代表着,他们所有人都要在麒麟殿内干巴巴坐着,然后等候整件事的结果出来?

这已经是明着在避人了啊!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嬴渊后面的话!

公子渊若是给不出交代,愿意偿命以正秦律?

要知道,他可是大秦六公子,始皇陛下的亲生儿子,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幽禁至死罢了。

可现在,竟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这么一个小议的机会?

这足以说明....公子渊当真是另有隐情?

阎乐刚刚准备开口刺一句‘好事不被人’,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一凉。

紧接着,便看到了嬴渊的眼神。

居然

充满杀意!

这一刻,仿佛就是嬴渊在对阎乐进行警告:‘再有一句屁话,当场就打死你!’

如此眼神之下,不知为何,阎乐竟是鬼使神差的闭嘴了。

即便是多次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害怕,但....背后的冷汗,却是将其出卖了。

扶苏一听这话,那手心上都是汗,竟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家六弟说出这话,若是单独面见父皇,尚且有转圜!

可....冯李双相、治粟内史阳烨,还有王家父子,这些人都要去,那可如何是好啊?

这明摆着就是要公证啊!

“请父皇允准!”

嬴渊再度高呼一声,坚定自己方才的话语。

此话一出,也相当于是在表明,自己并非意气用事,而是却有难言之隐。

阳烨深深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六公子,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或者说...他也不关心。

在除了大秦钱财粮草政务用度之外,他阳烨...不关心任何事!

“允!”

“暂罢朝议!”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目光锐利如剑,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皆是心头忐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罢,渊儿。”

内殿,始皇陛下端坐于上,双眸看向嬴渊。

而方才被嬴渊‘点名’的冯李双相、王家父子,以及扶苏和阳烨,皆是在此落座。

嬴渊倒是没有坐下,反倒是站在内殿中央,面上依旧不见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如此模样,即便是李斯对这位六公子并没有太多观感,也是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气度’。

毕竟,在面临困境之时保持冷静,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

且不说昨日公子渊拿出的战马套装,单单是临危不乱,就已经是胜过很多大臣了。

“父皇,有一事,儿臣必须要禀报父皇。”

“赵高....并非忠臣。”

嬴渊面上笑意微微收敛,而后沉声开口说道:“赵高此人,纠集党羽,此事朝堂之上,或许有人知晓,远的不说,单单是那阎乐,便是凭借着女婿的身份才做到咸阳令的位置之上。”

此话说出,众人也是微微点头。

赵高提拔阎乐,这件事让许多人都看不惯,但也就是个公器私用的问题,此刻说出来,倒不是定了赵高的罪,但铁定是公子渊面子上好看几分。

“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件事,并不足以说服。

嬴渊倒也不急,只是看向扶苏,缓缓开口说道:“赵高包藏祸心,意图我等兄弟阋墙,起宗室之争。”

“此人与我言,兄长之恶语,我虽未搭理,但却起了几分戒心。”

“再派人前往十八弟宫府,果然发现,赵高在十八弟面前,亦是言兄长恶语,并且多番言皇权之重,享乐之利。”

“如今十八弟与兄长多有争执,并且之前兄长提出安抚旧六国遗民,十八弟同样与父皇进言。”

“儿臣不敢妄加揣测,但此事为真,望父皇明鉴!”

这一番话说出口,众人终于是变了脸色。

宗室之争,此乃始皇陛下心头大忌!

昔年成姣便是争夺秦王之位,最后兵败死于狱中。

如今赵高竟是蛊惑十八公子胡亥,并且多番挑拨皇族公子之间的关系?

扶苏面色微微一变,眼神之中有些黯淡沮丧。

他自问,对诸位弟弟皆好。

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赵高挑拨,十八弟便是如此。

然而

始皇陛下的神情,却是丝毫没有波动,甚至....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只是静静看向嬴渊。

如同一座山岳,就立在嬴渊的面前,想要翻越过去,必须要拿出点真材实料。

一看自家父皇的神情,嬴渊当即心头一凛,立马明白了。

黑龙卫...不是吃干饭的啊!

自家父皇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至于没有任何阻拦,甚至算得上‘放纵’二字,估摸着就是帝王心术,用胡亥这蠢比孩子,来磨砺自家的兄长,起一个敲打的目的了。

而此刻....就这么看着自己,显然是对于这些信口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诌的借口不太满意了。

“公子所言,赵高确有身死之理。”

“然,”

“公子方才言,有要事与我大秦国运相关。”

“若只是如此,老臣便不再多问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赫然是当朝左丞相李斯,看向嬴渊,缓缓开口。

身为大秦的文相,能从寒门一路走到丞相的位置,李斯的眼光何其毒辣?

仅仅看了一圈,就明白如今的场景,对于公子渊还是不利!

赵高做了什么,挑拨兄弟之间的感情,终究只是口头上的事情,至于找胡亥求证

便是始皇陛下求证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反倒是会让扶苏和胡亥彻底翻脸,到时候真的成了兄弟阋墙了。

嬴渊看了一眼李斯,心头也是无奈骂了一句‘老狐狸’。

不拿出点真东西,想要糊弄这帮子将六国打碎的猛人,确实有点儿难度。

“启禀父皇,方才这些,原是要禀报给父皇的,并非是儿臣真正杀赵高的原因。”

“杀他,是因为...”

“这个!”

嬴渊伸手入怀,而后掏出一物,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微微一怔,抬眸看去,只见嬴渊手中一物,造型奇特,甚至可以说得上一个丑字。

但是上面又带着些许泥土,竟是从未见过。

“父皇,此物名为番薯,乃是农物也。”

“今日清晨,农家侠魁农林,求见于儿臣,进献此物。”

“儿臣以为此物乃是我大秦国运命脉所在,自是欣喜不已。”

“然,”

“赵高于门外偷听,竟是入门而来。”

“为保护我大秦国运命脉,故而将其打死,请父皇明鉴!”

嬴渊朗声开口,硬是撒谎不脸红,也不磕巴!

但是

这一番话说出,反倒是让众人皆是双眸微微一颤,紧接着满脸狐疑之色!

这个...名叫做番薯的农物,是大秦国运命脉所在?

公子渊,您在说笑呢?

即便是最莽夫的王贲,此刻也有点儿怀疑了。

这公子渊....是吓到了,所以开始胡说了?

“六弟,莫不可信口开河啊!”

扶苏连忙开口,面上一片焦急,甚至看了一眼始皇陛下。

方才嬴渊说赵高挑拨,并非没有任何作用,至少....扶苏发现,自己这个六弟是真心为了自己着想的。

能查清楚这么多事情,对于自己这个惫懒的六弟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此刻...他只想维护自己这个弟弟。

“请公子明言!此物为何是我大秦国运命脉!”

就在此时,无论是朝堂,还是在内殿之中,始终一言不发的治粟内史阳烨,开口了!

仿佛是‘职业病’一般,阳烨敏锐感觉到了嬴渊手上这个名叫‘番薯’的东西极为不凡。

此刻...他要好好问个清楚。

农物,是一个国家的国运命脉!

这个理论,在这个时代,是很难被接受的,因为无论是国君,还是臣子,甚至是百姓,在此时都有一个共识:贤人辅佐明君,方才是国家强盛的根本。

可阳烨不同,

他管钱,管粮,他知道天下百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嬴渊看了一眼阳烨,而后将手中番薯微微拿高一些,朗声开口道:

“此物,亩产三千斤!”

“是我大秦国运命脉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亩产三千斤?!!”

听到这话,整个内殿之中,顿时气氛为之一滞。

就连一直当做看戏一般的冯去疾,此刻也是双眸猛然一亮,而后死死盯住番薯。

长相丑陋,外皮微微泛红,无论是书籍,还是口中传闻,从未有过如此农物。

但是....亩产三千斤!

闻所未闻!

或者说,这压根儿就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公子,陛下面前无戏言!”

“您可知,我大秦记载以来,最好的良田,最高亩产不过三百壹拾贰斤!”

“您若是夸下海口,以十倍之数,便是老臣,亦是心中记恨!”

就在众人还在细细想着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赫然便是阳烨。

一个臣子,当着始皇陛下和两位公子的面,说要记恨当朝六公子,已经是极为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但更加离谱的是.....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意外。

因为....这阳烨,当年王翦发兵攻打楚国的时候,可是敢梗着脖子跟当时还是秦王的始皇陛下喊出一句‘没钱’的!

可即便是这样,始皇陛下也没有任何苛责于阳烨。

因为....阳烨无愧于秦!

天下的战争打了二百年,大秦攻伐天下打了十年!

以一国之力灭六国,国库压力如何之大?

治粟内史阳烨,扛下来了!

不止是调度,更多的是‘锱铢必较’,以及能省则省。

这是个可以狂奔千里跑到王翦军营,去核对粮食物资,还捎带手踹王贲的老秦忠臣!

朝堂之上骂李斯的人不少,暗地里骂冯去疾的人也挺多。

但唯独,对于阳烨,他们再骂,也就只能骂一句‘吃个饭都要嚼上百遍没了味儿才肯咽下去的糟老头’。

此时对着嬴渊如此刚硬的态度,不止是不信,更多的还是....为天下百姓计!

嬴渊微微一笑,对于阳烨的话语,没有分毫恼怒,反倒是心中愈发尊敬。

这阳老....是个好人呐!

“此乃农家历经千辛万苦,无数代的秘密培育才出来的神粮,自然是真!”

“如今进献于我大秦,可这赵高听墙根儿,还进来,儿臣怀疑此人要毁坏神粮,为确保我大秦国运命脉,只能将其打杀!”

“请父皇降罪!”

嬴渊连忙开口。

这最后一句‘请父皇降罪’,让在座所有人皆是嘴角微微一抽。

公子渊,您这...最后的放屁大可不必!

真要请罪,方才朝堂之上就请了,还来什么内殿?

明明是想脱罪,还说一句请父皇降罪,当真是太贱了。

“公子,可此事并未有任何证据证明,赵高有如此意图。”

王翦微微皱眉,沉声开口。

这一句话不是刁难,而是将有可能发生的诘难,提前说出来。

到了这个层次的会议,正话反话,一念之间!

嬴渊淡笑一声,说出三个字:“莫须有!”

此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出,内殿之中,尽皆沉默!

莫须有....有可能有!

在大秦国运命脉面前,有可能有,就是死罪!

“渊儿,寡人再问你,当真能亩产三千斤?”

就在此时,始皇陛下沉声开口。

一句话问出,李斯和冯去疾顿时就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不问赵高,而问番薯!

若是真,那就等于默认了嬴渊的做法了。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嬴渊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道:“父皇,儿臣明白,诸位大臣对于儿臣方才所言‘大秦国运命脉’,虽是没有反驳,但心中多是不满。”

“但,儿臣要借此机会,表明一个观点。”

“这,就是我大秦的国运命脉!”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繁荣昌盛,靠的不是什么狗屁风花雪月的读书人,也不是什么钻进钱袋子里的富贾商户,而是....百姓,是农民!”

“民,乃国家之本也!”

“国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故而,民之所愿为何,便是国之根固为何!”

“民所愿何也?”

“无外乎四个字:吃饱穿暖!”

“亩产三千斤,这五个字,不足够吗?”

“大秦国运命脉,只有四个字,以民为本!”

嬴渊一番场论,令得在场所有人,尽皆面色一滞。

特别是李斯,深深看了一眼嬴渊。

方才所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便是出自他老师荀况的著作《王制》,如今公子渊将其引用到国与民上面,反倒是极为贴合,甚至隐约展现出一股子明君气态。

思想同出一源,再加上李斯乃是‘荀子叛徒’一事,便对于其更加有了好感。(杀韩非,荀况致信,终生师徒不再相见。)

有了这一重思想相合在,李斯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位公子渊,或许是最能贴合法家思想的一位公子。

“启禀陛下,臣以为,公子渊所言有理!”

“亩产三千斤,闻言似是荒谬,但我大秦有地有民,可以尝试栽种,届时便知!”

“至于这大秦国运命脉论,老臣虽是一介武夫,亦觉针砭入理!请陛下明鉴!”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是王翦站了起来,第一个同意了嬴渊的说法。

亩产三千斤,太过唬人,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直接说相信。

可王翦这么一说,就成了‘尝试种植’,意义大不相同。

一个中车府令的命罢了,与亩产三千斤的神粮比起来,能算个屁啊?

至于那一句‘届时便知’,赫然就是为此事画下一个停止的符号。

公子渊的对与错,并非在此时,而是在...番薯栽种之后!

可....今日不给出结果来,那这件事不就等于结束了嘛?

即便是番薯栽种之后,始皇陛下这个做父亲的,会将嬴渊拉出去杀头嘛?

答案不言而喻!

“父皇,儿臣以为有理!”

扶苏见状,连忙开口。

李斯和冯去疾,自然也没有意见。

赵高身死,那其纠集的党羽,群龙无首,自然可以尽数拿下。

朝堂之上,凭空多出一大批官位,何乐而不为?

“渊儿,既然你言此物为我大秦国运命脉,寡人便信你。”

“诏。”

“农家侠魁农林,种植神粮番薯。”

“通武侯王贲,自虎贲营挑选三百名精锐军卒,护卫农田。”

“凡无寡人旨意擅自接近者,杀无赦!清查之后,若有恶图,牵连宗族!”

始皇陛下深深看了一眼嬴渊,眼眸之中,多了几分复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朝议重启,众人看到嬴渊面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回到大殿之时,结果...似乎已经十分明显了。

可所有人最为要紧的,却不只是观察嬴渊的表情,而是...看向两位丞相和两位将军。

治粟内史阳烨,对于中车府令赵高不甚关心,扶苏公子乃是六公子的兄长。

他们二人的态度,并不会决定整个事情的走向。

而两位丞相以及王家父子,才是最为关键。

可....这四人,竟是没有半分不满之色,只是眉头思索,仿佛有什么事情比赵高被杀要重要千倍万倍。

“中车府令赵高一事已毕,不复再议。”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淡淡开口,相当于是用皇帝的威严,直接将这件事硬生生压下去了。

无论朝堂上下,是否有人心存疑虑,但...在大秦国运命脉之前,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甚至可以说,在始皇陛下的心中,即便赵高是被冤杀又如何?比得上大秦粮草充足,万万百姓填饱肚子吗?

淳于越看向扶苏,小声问道:“公子,内殿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子渊,当真是拿出了充足的理由?”

就在刚刚,他可是和叔孙通‘弹冠相庆’,觉得此番定然是为扶苏公子除去一个潜在的争抢对象。

可没想到...始皇陛下金口玉言,居然就将此事给压下去了?

他想要弄清楚此事的隐情。

扶苏眼神复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老师,此事机密,事关重大,我不能说。”

他虽然迂腐,也尊师重道,但不代表他当真看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方才六弟所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对于扶苏的内心,不啻于心头惊雷。

他从没有想过,在六弟的心中,百姓饱腹,居然是国运所在。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扶苏愈发起了维护嬴渊的心思。

甚至,扶苏有一种预感,六弟会为父皇分忧不少!

“这....”

听到这话,淳于越面色一滞,顿时神情有些难看。

扶苏这种态度的转变,在他这个老师的眼中,就是另一个性质:亲疏!

这是一种幅度极小的疏远!

淳于越眼神极为深抑得看了一眼嬴渊,心头暗恨。

随着这位六公子入朝以来,扶苏公子已经开始逐渐改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然而,嬴渊对于淳于越的心中记恨却是压根儿没有在意,此刻的他,甚至略微朝着柱子的方向挪动了一些,以便柱子能遮挡住一些身形。

【叮!恭喜宿主,在朝堂之上强行打断朝议,致使罢朝。】

【叮!恭喜宿主,获得五十点摸鱼值奖励。】

【当前摸鱼值:835点!】

听到脑海之中的机械声音,嬴渊也是没有分毫意外。

毕竟他本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只是有点儿可惜,自家父皇和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有点儿拖不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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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说不定光是罢朝这一项,就能直接将摸鱼值达到下一阶段了。

想着想着,嬴渊干脆将头这么一歪,靠在柱子上小憩。

大清早起床,确实是对睡眠的极大不尊重,这压根儿就是违背生物本能嘛!

哪怕是野外的动物,干活之前都是要睡饱的,结果自个儿这个大秦六公子,没睡好就要起床干活!

想着想着,嬴渊便是睡着了。

麒麟殿内的文武群臣,一边专心听着朝议,一边看着这位六公子睡觉,心头一万匹战马奔涌而过!

能在麒麟殿里面睡觉?

这位六公子,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特别是

公子,您这是在掩耳盗铃吗?靠着柱子睡,并不代表着大家发现不了你睡啊!为什么能这么安稳啊。

反倒是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叮!恭喜宿主,在朝堂之上呼呼大睡,获得摸鱼值300点!】

【叮!恭喜宿主,当前摸鱼值1135点,已完成摸鱼任务。】

【叮!恭喜宿主,扣除1000点摸鱼值,获得摸鱼系统反馈:矿盐采炼法!】

【叮!宿主当前摸鱼值:135点!】

【下一阶段摸鱼奖励需求摸鱼值:3000点!】

当朝堂之上响起‘退朝’二字的时候,嬴渊亦是悠悠醒来。

醒来之时,脑海之中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他差点没蒙圈。

矿盐采炼法?

超级好东西啊!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盐价,那可是极为高昂的,甚至可以说,百姓的生活花费,至少三成都是用在买盐上面,而且是生活富足的百姓,才能买得起。

寻常百姓,要补充身体所需要的盐分,甚至需要靠醋布这种东西。

要是能好好利用的话....此法绝对是嬴渊手头上除却土豆之外,最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高兴之后,嬴渊就无奈了。

下一阶段可是要整整三千的摸鱼值,实在是太狠了!

看来还是要开辟新赛道才行了。

“六弟...”

就在此时,扶苏拍了拍嬴渊的肩膀,面色有点复杂得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实乃幸运,以后六弟可万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听到这话,嬴渊含笑点头道:“兄长,你也知道,六弟我为人向来温文儒雅,待人和善,今日若非是特殊之事,也不会如此处理。”

此话说出,扶苏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如果说以前,嬴渊这么说,他扶苏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同意见,可现在

拜托!你刚刚才杀了赵高,说一句‘待人和善’,真的合适吗?

“罢了罢了。”

扶苏叹了一口气,便是摇头,准备离开。

看着自家兄长那模样,嬴渊怎会不知,这兄长又是被自己的‘仁德’给整的心里纠结了。

“兄长,有一件事,六弟准备送你一个礼物。”

嬴渊拉住扶苏,沉声开口。

此话说出,扶苏微微一愣,有些疑惑道:“六弟,为兄不曾缺衣短食,反倒是你,莫要破费。”

嬴渊摇了摇头,微笑道:“兄长,我要送你的礼物,可是大礼!但不是什么物件。”

“是关乎‘仁德’,也是....思想的瑰宝!”

“此物,才能告诉你,何为真正的儒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到嬴渊这话,扶苏顿时面色一滞,眼神之中有些许古怪。

自家这个六弟教自己‘仁德’?

六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刚刚你才把赵高用‘莫须有’的罪名给弄死啊!

“六弟对于儒家,另有一番见解?”

不过,扶苏并未直接否认嬴渊,反倒是开口询问。

博采众长,吸纳别人对学术的看法,这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基本素养。

嬴渊神秘一笑:“见解谈不上,正解倒是真的。”

此话说出,扶苏嘴角登时一抽

对于儒家道义,仁德二字的正解?自家这六弟,当真还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啊!

“兄长,等下午的时候你来我宫府。”

“不过在来之前,兄长要好好思考一个问题。”

“昔年孔夫子周游列国,那可是各国纷战之时,他到底是仗着什么才能在各国之间游走?且不说各国敌对,单单是那林间匪盗,乡野莽夫,这些孔夫子到底又是以什么应对的?”

嬴渊笑着开口。

想要教导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出问题,然后引发他的思考。

一旦人开始思考了,那心思也就打开了,如此才能灌输新的观念。

“自然是仁德,以仁教化,以德感恩。”

扶苏不假思索开口,嬴渊却是摆了摆手道:“兄长好好想,我先回宫府了,等你来的时候再听你深思熟虑的答案。”

说罢,嬴渊便是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只有扶苏一人,面露沉凝之色。

“公子,公子渊与您说了何事?为何朝堂之上,态度急转?”

“即便是冯相李相对于赵高之事不愿意多少,坐收其利,但...王老将军和通武侯,为何会偏袒公子渊?且连治粟内史阳老都是如此?”

叔孙通上前,轻声开口问道。

这一件事,他始终想不明白。

这一次内殿小议,自家公子不愿意落井下石很正常,可....为何连阳烨都没有说什么?

始皇陛下更是在朝堂之上,强行将此事给压下了?

扶苏神色复杂得开口说道:“六弟的事情,两位老师莫要过问了。”

“这不止是父皇的旨意,小议之时,无论是王老将军还是治粟内史,皆是赞成。”

“至于六弟方才与我所说,是其对于儒家道义有自己的看法,让我下午去交流一番。”

此话说出,叔孙通整个人都愣住了!

赞成!

这两个字,可与‘纵容’二字天差地别!

这公子渊居然有如此能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真就是在小议之上,说服了所有人?

“公子渊素不尊圣贤,更有酒后狂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此不知谦逊,对于我儒家道义,岂会有深知?”

“公子,可莫要受了欺骗啊!”

一旁的淳于越冷哼一声,表情十分不屑。

他乃是当世大儒,公子渊这种连《论语》都没看过几遍的人,他自然不相信其对儒家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义有什么独特见解。

反倒是扶苏,摇了摇头道:“不!本公子相信六弟。”

“六弟绝非无的放矢之人。”

“两位老师,我先去处理政事,晚些去六弟宫府,举贤堂之内,近来的谏言送至我宫府之内,晚上便看。”

说罢,扶苏行了半个弟子礼,朝着麒麟殿外走去。

淳于越和叔孙通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其眼神之中的担忧。

好像....公子渊真的在朝堂之上崛起了。

可如此势头,对于他们来说,当真是心中感到危机。

“罢了!无论公子渊如何,都改变不了扶苏公子乃是我大秦长公子这一事实。”

“只消扶苏公子秉持圣贤之志,欲开辟大同之国,以分封改制安天下臣民。”

“公子渊可以日后慢慢处置。“

良久,淳于越轻轻叹气。

叔孙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知为何,他在嬴渊的身上,感到了极其浓厚的威胁、

别看公子渊在朝堂之上没有根基,但....一个战马套装,博了太多的好感!叔孙通也怕啊!

“咔嚓!”

“咔嚓!”

犬舍之内,龙且将骨头都砸的碎碎的,一股脑塞到狗的嘴巴里。

狗吃不下了,但看到龙且这么恐怖的模样,几乎是生物的本能,还是将这些咽下去。

它们是狗,但龙且绝对不是人。撑死总比被面前这个恐怖直立猿打死好!

“公子说了要喂狗,那就要喂个干净。”

“赵高,俺不认识你,但你失去了性命,这些狗却是填饱了肚子。”

“如此说来,俺和公子,还算是在行善哩!”

龙且一边喂,一边说着话。

没多久,那犬舍之中的狗,都撑得翻肚皮了,龙且方才拍拍手离开。

既然公子说了喂狗,那就要喂个干净、

“龙且。”

回到宫府,嬴渊还颇为满意,至少空气之中没有那种血腥味儿了。

“农老让你跟着本公子,会不会心中有些许不快?”

嬴渊随意得坐在主座上,轻笑着开口问道。

龙且咧嘴一笑:“没有。”

“恰恰相反,公子早晨让俺打死那劳什子中车府令,俺心中甚为畅快。”

“俺最讨厌的就是不爽利的人了,磨磨唧唧的男人,还不如去当娘们儿。”

此话说出,嬴渊哑然失笑。

合着自己方才杀人,在龙且这个莽汉的眼中,非但不是滥杀,反倒成了爽利了?

“谁说老实人不会拍马屁了?你龙且这马屁功夫,当属天下最风流啊!”

嬴渊笑着开口,而后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牌取下,扔了过去:“这是本公子的玉牌,宫中都认识,算是个通行凭证什么的。”

“以后要你办的事儿多,在奖赏方面,本公子也不会亏待你的。”

此话说出,龙且先是一愣,而后将玉牌郑重手下。

他虽然是个直性子,但....情谊,还是能感受到的。

随身佩戴的玉牌相赠,此等意义,绝非是送礼这么简单。

这等同于嬴渊将自己的名头都借给龙且了,在外行事,他龙且便是六公子嬴渊手下的人!

“行了,别呆站着,过来坐下。”

“本公子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龙且亲力亲为...”

嬴渊招招手,示意龙且过来坐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龙且微微一怔,只见嬴渊拿了一支笔,在布帛上面写写画画。

“在咸阳偏一些的地方,买大一点的场地、”

“然后按照上面的所写所画,打造器械,可以去找墨家的相里成,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至于上面写着的炼体之法,你结合一下自己练武之时的经验,所有招式化繁至简,以一招毙敌为目的,别整的花里胡哨的。”

嬴渊将锦帛递给龙且,上面写的画得极多,让龙且一时之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一根大圆木架在空中?

用沙子装满小麻袋,然后麻绳延伸?

大木块?

甚至还用浑体青铜制造的大棍?

这些东西,居然是炼体用具?

即便是龙且,此刻也是有些蒙圈:“公子,这些东西,您是要训练死士吗?”

“可....上面您写的武招,只写了要攻击敌人哪个位置,却没有如何出招啊!”

嬴渊笑道:“出招收招,那是你们拿手的活计,本公子瞎指点,反倒是容易乱了。”

“去除掉不必要的流程,只要能将兵刃或者拳头打到这些地方,那便是最好的武功。”

此话说出,竟有一丝天造之物,大巧不工的意味了。

饶是龙且这样的悍勇之人,此刻也是微微点头,觉得茅塞顿开。

他本就是以实用杀敌的军阵武术为日常训练,如今嬴渊提出来的想法,更是将他的武术更进一步研究,他如何会反对?

不过

“公子,您要弄场地,做出这些训练法,咱们手下又没有人,有什么用啊?”

龙且也是不解,总不会这么大的场地,是给他龙且一个人的吧?

若当真如此的话,这位公子渊.....也太....没有眼光了。

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不是寻常的锻炼可以增加战力的了。

只有生死之间的搏斗,方才会令他稍微兴奋一些,有些许感悟、

嬴渊笑着摇了摇头:“先准备好便是了,这些东西,马上就要用得上了。”

说罢,嬴渊将外袍这么一脱,随意得斜靠在榻上:“事情先准备,相里成认识你,加上这是本公子的命令,几天时间估摸着就置办完了。”

“反倒是武招,你一定要上心。本公子可不想弄得花里胡哨的,忒没有意思。”

此话说出,龙且将锦帛收好,郑重点了点头。

以他的能力,简练武招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直来直去,将如何攻击到这些身体部位的方式给具体化罢了。

“你先退下吧,本公子眯一会儿,一会儿兄长来了,再唤醒我。”

嬴渊摆了摆手,龙且立刻领命,退至房门之外站岗。

看着龙且离去的身影,嬴渊打了个哈欠。

天下之大,唯有回笼觉,最为舒坦呐!

“淳于,当真要将此份奏疏呈上去吗?”

“公子现在都没来举贤堂,此事咱们还需要多多商议啊!”

举贤堂内,叔孙通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住淳于越,面容之上有些许担忧。

岂料,淳于越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公子没来,才要呈交上去。”

“六国遗老想要返回故土,祭拜祖宗,此乃人伦之事也,彰显我大秦仁德之心。”

“公子心中自然不会反对,无外乎是因为朝堂上下的防范之心,故而犹豫些许罢了。”

“但,若是将此奏疏此刻呈上,等到朝议之时,公子那点犹豫之心,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他手上的奏疏,正是如今‘自愿’来咸阳的六国勋贵的请愿之书。

以祭拜祖宗为理由,恳请返回故土,明面上说不得什么过分。

但是

如今大秦一统天下方才不久,各地叛乱虽然并不多,但民心并未当真依附。

让他们回去,反倒是有些危险了。

可....这何尝不是淳于越和叔孙通想要看到的局面呢?

只有真的让朝堂上下看到了这些六国勋贵在六国旧地的影响力,才更能说明‘郡县制’乃是亡国之策,只有分封改制,才能让大秦千年万年!

“我怕公子不喜。”

“又怕因为此事惹恼陛下,反倒是让公子渊更为受宠。”

叔孙通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淳于越这么做,是最符合利益的呢?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同意这种做法。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愈发忌惮这个方才入朝的公子渊,甚至有一种感觉,公子渊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在稳步上升,连始皇陛下都对之更加宠爱。

一旦扶苏上言力挺此份奏疏,始皇陛下不喜,届时反倒是麻烦了。

“不会的。”

“不过一惫懒公子,走了好运气,献上一些好物罢了。”

“赵高之事,即便是没有受罚,那也是始皇陛下念及父子之情,这些朝堂重臣不敢冒犯皇族罢了。”

淳于越淡淡开口,竟是显得十分自信。

人总是愿意他以往所相信的事情,人总是觉得懒人就一定没有出息,人就愿意认为,嬴渊就是个没有用的公子!

一个只知摇唇鼓舌,摆弄点奇技淫巧博朝堂眼球的公子渊,他淳于越不屑!

这天下,有帝皇气概的公子,唯有扶苏!

叔孙通嘴角一抽,很想再劝,却也只能住口。

想反驳也没理由啊,这公子渊在朝堂之上刚刚才睡了一个大觉呢!

可是....即便是这两位当世大儒,都不自觉的忘记了一件事:他们能看到嬴渊睡觉,难道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会看不到吗?

既然看到了,却没有喝止,更没有惩处,那么态度到底是什么....就非常明显。

“好罢。”

叔孙通略微叹气,只能无奈同意。

或许...当真能因为这一件事,弄出些许成果来。不说推行分封改制,至少让这些六国遗民,在他们的故土谋一份官吏之职,那也是好的。

六公子宫府。

当扶苏走入厅堂之时,嬴渊已经起身,在两位侍女的服侍下熟悉完毕。

大步向前迎接,反倒是让扶苏有点儿不适应了。

“六弟,不管你送为兄什么,为兄都先谢谢你。”

“但...为兄以为,孔丘周游列国,靠的就是仁德二字!如此迹象,在论语之中孜孜记载,不可能出错。”

扶苏沉声开口,率先回答了之前嬴渊提出的问题。

如此回答,嬴渊却是不屑一笑道:“兄长,您听过擩家的《抡语》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到这话,扶苏也是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紧接着,嬴渊便是起身,走入内室,从书架上拿下三卷竹简,交给扶苏。

看着竹简之上的‘擩家’,‘抡语’字样,扶苏整个人都有点儿蒙圈了。

“兄长,之前我问你的,时年各国纷争,乱战不止,百姓落草为寇者比比皆是。”

“莫说是周游列国了,就连普通人家进城,那大道之上都有可能遇到劫匪。”

“可为何孔丘却是安定稳健得完成了周游列国的壮举?”

嬴渊轻笑道:“答案,就在这《抡语》之中。”

“孔丘也不是兄长你心目之中的那么单纯的儒雅文士,儒家传言,孔丘身长九尺六寸,出身鲁国,乃是妥妥的彪悍体型。”

“一身武力,连子路这样的莽夫都佩服不已!”

“擩家,根本就不止是将仁义道德放在嘴边这么简单而已。而是...实践出来的!”

此话说出,扶苏感觉整个人都蒙圈了、

确实,如同六弟所言,这儒家经典之中,有许许多多的小问题没有解决。

单纯依靠说教,能让那些劫匪痛改前非吗?要知道,那可都是因为战争而活不下去的人,在吃饱活下去和听人家说一番话的选择之间,人是会遵循自己的本能的。

而且...孔丘有武艺这件事,儒家并不避讳。

但...按照六弟这么说,儒家反倒是

“六弟,你的意思是...”

扶苏拿着手中的三卷竹简,迟疑着不敢打开。

不知道为何,六弟说的话虽然骇人听闻,但还是有几分道理。

这手中的‘擩家《抡语》’反倒显得极为烫手。

扶苏有预感,这上面的内容,绝对不是他平时所接触的那些儒家思想。

嬴渊轻笑一声,开口说道:“不错!”

“昔年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落草为寇者数不胜数。”

“孔丘夫子不仁见到如此,便是凭借一身横炼鬼背出山,周游列国。”

“其一路游走,便是一路打!”

“打出了七十二堂口,打出了三千门徒!”

“这《抡语》,不是孔丘教导学生的语录,而是当时天下黑道之上的规矩!”

“孔夫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这一番话说出,扶苏整个人都感觉麻了!

自家六弟的猜想,为什么....如此颠覆认知?

孔丘是一个凭借身上肌肉,各处打杀的莽夫?

七十二贤徒,是七十二个堂口?

三千弟子,是三千黑道门徒?

扶苏感觉头晕目眩,忍不住双腿有些发颤,便是伸手,想要扶住身旁的柱子。

嬴渊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六弟不可!”

“如此玷污先贤,这....这是大不敬啊!”

“若是此番言论流传出去,天下名士,定然群起而攻之!”

“到时候,六弟你可就危险了啊!”

扶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连忙开口劝导。

即便是兄弟情深在这,方才他听到这一番言论,都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若是这番言论传出去,恐怕儒家之中,因为嬴渊这番话怒极之人,不在少数。

甚至有可能集体请愿,让嬴渊出来道歉。

这可是颠覆人家思想信仰的言论啊,万分危险。

岂料,嬴渊对于扶苏的劝导,却是浑然不在意,反倒洒脱一笑道:“兄长。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若是这些人,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谓‘名士’的称呼,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六弟又岂会恐惧?”

“恰恰相反。”

“兄长,你也要学学孔夫子那种‘虽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以一敌万,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

“人家孔夫子能打一万人,咱们骂一万人也不错!”

嬴渊笑得十分真诚,反倒是让扶苏蒙圈了。

虽万人,吾往矣,是...打一万人?

孔夫子,居然是个能万人敌的猛将?

“兄长,若是不信,你将这《抡语》打开,仔细研读,就能相信我方才所说了。”

嬴渊嘿嘿一笑,轻轻拍了拍扶苏手中的竹简。

扶苏面色微微错愕,虽是内心抗拒,但是手却是不由自主伸向那绑牢的麻绳。

轻轻一抽,竹简打开。

上面的第一句话,让扶苏整个人都蒙圈了。

“子曰:朝闻道,夕可死矣。早上打听到了去你家的道路,晚上就可以把你打死?”

“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夫子不想讲话,直接用怪力将你打得神志不清?”

“子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

“子曰: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夫子说,但凡打架,只要犹豫,对面便站起来了。不犹豫便能直接将对面打废。”

“....”

一句句语录读出,扶苏感觉天都塌了!

居然....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仁德,压根儿就不是品质,而是代指孔夫子的两把武器:仁剑和德斧?

义,指的是将敌人的脑袋都锤到胸口里面去?

这....太恐怖了!

一瞬间,扶苏觉得荒谬。

但是下一瞬间,这些说的....他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原因很简单,还是自己六弟提出的问题。

若是真的依靠嘴上说说,真的能走过这么一段让军伍都害怕的旅程吗?

周游列国,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真的能依靠思想上的光辉,便能做到了?

还有...最为关键的是

《吕氏春秋》有云,孔子力可举国门之关!这可是整整四百斤的重物!即便是军伍之中,都没几人能做到,已经算是孔夫子武力高强的铁证了!

如此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入脑海,扶苏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烫了。

迷迷糊糊。

他不知道嬴渊跟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宫府。

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错了,又好像是没错!

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

儒家还是擩家?

论语还是抡语?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啊!”

深夜,扶苏忽然喊了一嗓子,沉沉睡去。

惊动侍卫侍女,却不敢打搅。

唯有六公子宫府之中,嬴渊笑得奸诈!

釜底抽薪!兵家的招数用在儒家上,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嬴渊出奇一般,居然没有卡点上朝,反倒是早来了接近十个呼吸的时间,让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顿若看到嬴渊身影的时候,简直都快感动的哭出来了。

这位六公子,还真是给面子啊!

虽然早到得不多,但毕竟没有卡点不是?

“百官进殿!”

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号。

顿若甚至还在嬴渊走入麒麟殿之时,特意轻声开口:“多谢公子。”

这一句话,让嬴渊也是满头雾水。

谢我啥?我是来看看兄长啥情况的,听说昨晚没睡好?

嬴渊坐下之后,看向扶苏。

果然,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那简直就跟死了爹一样。

咳咳!有点儿孝顺了,但总归来说是这么个意思。

嬴渊也不劝,只是笑得很开心。

男人嘛,总是要一拳打碎自己的思想禁锢才能成长起来的。

寻常人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不咋地,强加下来的思想不符合时代。

扶苏是因为自家父皇实在太强,再加上淳于越和叔孙通教歪了,才会到如今的模样。

嬴渊一记《抡语》重药,算是极狠了。

说实在的,真要推行什么仁义,那就好好对百姓,老是想着施恩于六国余孽,算个屁的仁义啊!

大秦六世之烈,方才天下凝一,老爹打下来的家业,儿子天天嚷着要分给隔壁那些趴在脚下的混账,自家父皇火气能不大吗?

反倒是武将一侧,王翦和王贲父子二人,皆是看向嬴渊。

昨日番薯种植一事,已经调配了虎贲营,去选定田亩了。

派遣军伍保护种田,可以算是史书上头一遭了。

但这父子二人都是真正在前线打仗的将军,对于食物和百姓的苦困那也是看在眼里的,深知番薯的重要性。

甚至,王翦昨晚上还耳提面命了一番,说王贲要是没保护好,甭管他通武侯不通武侯的,一定要打断他一条腿。

堂堂大秦二十转军功彻侯,唯唯诺诺,也就只能是自家老爹的血脉压制了。

“爹,你说,公子渊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啊?”

王贲挠挠头,有点犹豫得开口问道。

战马套装已经够厉害了,结果...又冒出来个番薯。

还是人家农家主动进献的!

王贲即便是再愚钝,也知道进献给一位公子,和进献于整个大秦的区别。

能在这种利益之中作出取舍,足可说明嬴渊在农家之中的重要性。

王翦摇了摇头道:“不知。”

“但这位公子渊,绝非以往传言一般闲散无赖之人。”

“或许,此乃韬光养晦。”

说到这里,王翦面色一凝,轻声而严肃得警告道:“贲儿,记住,除非公事,否则万万要避开这位公子渊。”

“王家不需要功绩,但若是有一丝一毫牵连到宗室之争中,王家将会万劫不复!”

这一番话,王翦说的极重!

昔年成姣叛乱,他王翦可是看在眼中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叛乱,王翦以小将之姿,带兵救援平叛,方才在军伍之中平步青云。

皇族宗室之争,便是屠夫的屠刀,即便是皇族身份都难以幸免于难,更何况外臣?

这一点,王翦看的很清楚。

王贲听到这话,也是连连点头。

自家老爹对于局势二字看的清楚,自己只要照做便是了。

“陛下到!”

就在此时,宣号声响起。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

文武百官山呼之中,始皇陛下自屏风后缓步走出,端坐于主座之上。

目光轻扫,落在扶苏的面容之上。

昨天晚上,自己这个长子失态叫喊的事情,已经禀报过来了。

就连始皇陛下也是多看了一眼。

若是不出意外,待会儿退朝之后,黑龙卫就会将原因禀报过来了。

“今日有何要事?”

始皇陛下依循惯例,淡淡开口提问。

冯去疾看了一眼李斯,李斯谦和一笑,并未起身。

“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奏!”

冯去疾嘴角微微勾起,而后缓缓起身,开口禀报道:“老臣昨日回丞相府后,梳理奏疏。”

“后有咸阳府衙书丞求见,禀明咸阳令阎乐罪状。”

“共计三罪!”

“其一,贪墨。滋令咸阳府衙差役,前往咸阳富商张程家中,以店铺、府中人滋乱等事由,将张程唤来,并索取大钱五百。”

“其二,包庇。咸阳西市米铺成毅,米价高昂,却无人胆敢在西市开设米铺,便是阎乐收取成毅钱财,成毅派遣家中护院,打砸其他新开米铺,咸阳差役得到阎乐授意,置之不理。”

“其三,行贿!中车府令赵高身死,老臣循惯例清查其房产规格,却发现财物甚多。经过审讯,发现阎乐进贿甚多!”

“此三罪呈上,请陛下明!”

说罢,冯去疾从怀中掏出一封奏疏,高举过头,呈交给顿若。

这一番话说出,满朝文武先是一怔,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阎乐。

此刻,阎乐已然两股战战,浑身汗若雨下。

清算!

这就是朝堂之上的残酷。

当中车府令赵高倒台,并且连始皇陛下都用另一种方式认可嬴渊杀了赵高这件事的时候,注定了赵高的党羽,将会遭到清算!

而清算过后,便是朝堂之上空缺出来的官位,这可都是肥得流油,冯去疾岂能不把握如此机会?

至于为什么首先选阎乐?

很简单。

老狐狸冯去疾,在用另一种方式,对着公子渊示好!

战马套装,再加上昨天的番薯。可以说,若是当真如同嬴渊所言,能达到亩产三千斤,他这位大秦六公子,地位定然蹭蹭上涨。

阎乐昨日不知死活挑衅,现在冯去疾拿着阎乐开刀,何尝不是在对着嬴渊示好?

朝堂之上,便是这样,人人都会看风向。

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阎乐,去得罪两位丞相,甚至...还可能得罪一位炙手可热的大秦六公子。

嬴渊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冯去疾点了点头。

事情如同他预料的一般。

想要砸死人,并不需要自己扔石头。只要将那人靠着的墙,略微推动基石便可。

墙倒众人推,这一句话在朝堂之上,乃是真理!

“臣...臣...臣...”

阎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抖如筛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着阎乐的模样,嬴渊甚至连落井下石的兴致都没有。

到了他这个位置,对于阎乐这样的腌臜之辈,纯粹属于踩一脚都怕脏了鞋子。

既然有冯去疾愿意做这种脏活,嬴渊怎么不会微笑对待呢?

“顿若。”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淡淡唤了一声,顿若立刻走下高台,从冯去疾手中将弹劾阎乐的竹简接过,而后趋步上高台,放置于始皇陛下的案桌之上。

竹简打开,上面都是冯去疾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在这一点上,大秦右相不会露出任何瑕疵。

甚至,几乎满朝文武都可以肯定,所谓的检举可能是昨天呈上的,但这些证据...以冯去疾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

即便没有咸阳府衙的书丞,说不得还能有个阎乐的书童之类的出现。

朝堂之上,把面子做的圆满一些罢了。

“咸阳令阎乐与罪证一同移交廷尉,除却官身,责十日之期查明,正大秦律令。”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的眼眸之中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开口,下达旨意。

这一句话,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便是宣读了阎乐的死亡之期。

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堂之上,选择了一条捷径,必然要承担这一条道路遭遇灾难之时的后果。

这个史书之上留下臭名的咸阳令,在升迁的同时,也早已被悄悄注明了价码。

“臣...臣....”

阎乐牙齿打颤,两股战战,很想求饶,但是那心中的恐惧与死亡将近的冰冷,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给击溃。

就连语言能力,竟是短暂丧失。

至于屎尿齐流,按照嬴渊的话说,幸亏这老小子早上没吃早饭,否则麒麟殿内还不得臭气熏天啊?

“诺!”

两名黑甲卫士进入麒麟殿,一人伸手捂嘴,免得这个罪臣发出什么哀嚎扰了陛下,另一人直接一脚踹在阎乐两个关节处,让其双腿暂时麻木,而后拖出了麒麟殿。

直到阎乐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这个昨日还能‘义正言辞’正面应对公子渊的咸阳令,都没能喊出一句冤枉的话语。

一瞬之间,所有平素之中与赵高交好的官员,尽皆面如土色,连忙将头低下。

不是害怕被盯上,而是害怕...现在就被处置了!

至少...等到退朝,去找冯相或者李相,辞官说不得还能勾起半分恻隐之心!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办法了。

而冯去疾和李斯,这两个走过大秦风风雨雨的老狐狸,有这半分恻隐之心吗?

或许有,但绝不会施舍给他们。

冯去疾看了一眼李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一眼。

而这一眼,就是斗了小半辈子的老狐狸的默契。

既然脏事是他冯去疾做的,那清算之后的成果,他冯去疾自然是想多要一些。

李斯并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与冯去疾对视。

反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看向了一旁的嬴渊。

只见这位初入朝堂不过三两天的六公子,在看到与之有敌意的阎乐如此下场时候,非但没有惊喜,连...意外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清算赵党,也是在这位六公子的意料之中。

如此一想,李斯眉头微皱,愈发觉得这位六公子....有些厉害了。

虽然意料这些事不难,但...没有任何朝堂经验的情况下,就只能用‘天资’二字来解释了!

“启禀陛下,老臣亦有要事奏。”

就在此时,淳于越迫不及待起身,仿佛是抓到了什么好时机一般,如同一个进了春风苑的老恩客,看到小桃红摇曳着身子,急不可耐。

一旁的叔孙通没有看自己的老友,反倒是轻声对扶苏道:“公子,万万不可忘记自己的本心啊!”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纠结了大半夜的扶苏,更加蒙圈。

“啊?”

本心!

本公子的本心到底是对的嘛?到底符不符合孔夫子的教诲啊!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自己想,想不通!旁人说一句,更乱!

现在来一句‘勿忘本心’,在自己都看不清,想不通的情况下,跟放了个屁有什么区别啊?

忘本心,首先要坚定本心啊!

叔孙通听到扶苏的字音,顿时心头一骇,一股不祥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扶苏公子...好像哪里有点变了!

“讲。”

而此刻,高台之上,始皇陛下已经允准了淳于越的奏事。

群臣皆是目光平淡,并未有什么心绪起伏。

淳于越,这老家伙奏事无外乎三件:扬文、推仁、劝始皇陛下分封。

这三件,第一件是屁话,第二件比踏娘的屁话还不如,第三件嘛....还不如第二件呢。

这种情况下,要不是淳于越有个大儒的名号,也算是宣扬了一下大秦对于六国旧地百姓的政策,群臣甚至压根儿就懒得听!

反倒是嬴渊,双目圆睁,有点儿激动,甚至...忘记了自己摸鱼的事儿。

打起来!赶紧打起来!

淳于越,劝父皇分封!然后父皇大怒,将其五马分尸!

嬴渊甚至连剧本都想好了。

作为老六,最本职的工作,就是看戏!

特别是淳于越这种神憎鬼厌的老家伙,只要能看他被打被杀,哪怕是让他嬴渊一辈子摸鱼躺平,天天美食美酒美人的,他也愿意啊!

淳于越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抬眸,眼神之中,竟是有了那么一小丢丢的勇敢。

虽然鼻子依旧红肿如猪鼻,但...并不妨碍他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之间最为伟大的战士!

文人的笔和嘴,就是天下最为锋利的刀与剑!

淳于越,要用这刀剑,干出一番事业!

“启禀陛下,方才冯相奏,咸阳令阎乐,多有不法!”

“天下六国旧勋贵,亦是在咸阳居住。平素之中,多有欺压。此事臣早有耳闻。”

“今阎乐伏法入廷尉府严查,实乃我秦律威严。”

“然,”

“被欺压者,何其无辜也!”

“旧六国勋贵,于欺压之下,每日郁郁,哭嚎夙夜。逢至此情,老臣恳请陛下,给予旧六国勋贵补偿,以彰显我大秦仁德之心。”

“恰巧,旧六国勋贵奏请,欲回故土祭祖。此乃天逢之机,令六国勋贵感恩,令六国旧地百姓明我秦政,不可错也!”

“请陛下允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到淳于越的奏请,就是连冯去疾都震惊了。

公子渊说的...还真是没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个儿前脚弹劾了阎乐,压入廷尉府,没几天就要杀了,这淳于越后脚就拿阎乐这个将死之人做文章?

不要脸也有个限度好吧?

虽然他冯去疾并不介意别人凑上来也踩两脚赵党,甚至很欢迎。

你淳于越什么档次什么地位,奏请的又是什么鸟事?

此刻开口,简直就像是给冯去疾这个当朝右相的嘴巴里面喂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

“回乡祭祖?”

“此乃旧六国勋贵之事,为何由你淳于越于这麒麟殿上启奏?”

“莫不是私下有通乎?”

冯去疾冷哼一声。

他并非沉不住气的人,而是出于立场的原因,必须要刺一句。

方才他才将阎乐踩下去,得到公子渊的好感,如今淳于越借着阎乐一事发挥,谁知道公子渊心里面会想什么?

说白了,朝臣只不过是政治之上的商人,利益的价码有时候更加清晰。对于他来说,一位入朝观政,并且博得军伍好感,一年后甚至有可能以神粮名动天下的公子渊,可比淳于越这样的腐儒有价值得多。

此话说出,已经算是诛心了,令得淳于越面色一滞,也是眼神有些古怪,甚至怀疑人生。

自个儿刚才....不是在帮冯去疾顺便踩了一脚阎乐吗?这怎么还咬过来了?

“冯相此言差矣。”

“扶苏公子设举贤堂,广开言路,旧六国勋贵欲回故土祭祖,乃是孝道之事。”

“然,”

“毕竟是始皇陛下恩德,施恩养他们于咸阳之内,其恐惶负陛下恩情,故而呈交举贤堂。”

“一则求询看法,二则便是请扶苏公子代为呈交奏疏。”

“我与淳于博士二人乃是举贤堂管事,自然为扶苏公子分忧。”

就在此时,叔孙通起身,微笑着开口应对。

他可比淳于越看的清楚一些,自然明白冯去疾这些话语的意思,反倒是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应对之策。

以始皇陛下‘恩德’为借口,再加上扶苏公子设立举贤堂,完美得将淳于越私通旧六国勋贵的嫌疑洗清。

并且,以‘恩德’为名,反倒是让别人都不好开口驳斥。

不然....这不是将大秦软禁旧六国勋贵的事情,给公布出来了吗?

不过....叔孙通也是有些奇怪。

为何这冯去疾在一夜之间,对嬴渊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难不成,这位公子渊已经与冯相私下有了交流?

想到这里,叔孙通忍不住看了一眼嬴渊。

而这一眼,让他眼皮子差点抽抽了。

只见这位大秦六公子,长长打了个哈欠,一副对朝堂政事没有半分兴趣的模样,而且也直接无视了他们的争斗。

听,肯定是在听的,但是...什么感受善意,感受争斗,这位公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渊绝对没有!

冯去疾冷笑一声,没有再说。

他说一句,就够了,旧六国勋贵之事,自然有人说。

“陛下恩德,天下皆知,无需此事彰显。”

“今大秦一统天下时日尚且不长,将旧六国勋贵放归故土,并非善事。”

“若这些人祭祖之时,其地有叛乱发生,是否与之有关联?”

“若他们回去之后,为人虽挟持,再打上旧国王室之名,又何也?”

“兵乱当消弭于无形,不当放归也!”

就在此时,李斯缓缓起身,沉声开口。

前面的话倒还好,只是表达观点。

但后面的话,几乎就是明摆着说,这一次放旧六国勋贵回去故土祭祖,一定会有叛乱发生了。

这样的话,冯去疾是不会去说的,因为....得罪了一个人!

扶苏!

扶苏面色一滞,先是看向自己的两位老师,心头也是有些气郁。

如此大的事情,他们居然直接就在朝堂上禀报了!

紧接着,扶苏心头那一股子仁善念头又是涌动。

祭祖,乃是古往今来的孝道,而且也是礼数之中仅次于祭天的一件,甚至可以说是必须要执行。

春秋之时,哪怕是战事,轮到诸侯祭祖之时,优势之国亦是不能进攻。

如今...真要拦着不让旧六国勋贵回故土祭祖,他扶苏又是心有不忍。

这一刻,他才是朝堂之上最为难受的。

看戏看了半天的嬴渊,直接就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兄长了。

他明白,这件事的关键,还真不是这两位博士和两位丞相,就是看扶苏了。

扶苏要是摇头,淳于越和叔孙通就是两个跳梁小丑!

但扶苏要是坚定支持他们,恐怕....自家父皇会很难办啊!

当然,难办的不是决议,而是父皇对自家这个兄长,到时候该怎么骂才合适。

想到这里,嬴渊甚至有点恶趣味得笑了笑。

别说,千古一帝当朝骂儿子,如此父慈子孝的名场面,他还真期待啊。

“扶苏,此事既然与举贤堂有关,你可知晓?”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目光轻扫,淡淡开口。

他,

问的不是扶苏的意见,而是扶苏....是否知晓!

此问发出,淳于越和叔孙通当即便是紧张起来。

这要是扶苏公子摇头,他们二人就有些麻烦了。

扶苏眉头紧皱,袍袖之中握紧拳头,指关节都有些发白,缓缓起身。

脸色之上,尽是犹豫与纠结。

满朝文武皆是看向这位长公子,算不上多期待,毕竟一句话决定不了这件事,但....看着面色,似乎真的是淳于越和叔孙通有些胆大妄为啊?

“启禀父皇,儿臣知晓。”

扶苏一句话说出口,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眸光深处,闪过一丝失望。

然而,嬴渊的眸光之中,却是闪烁着惊喜与期待!

快快快!父皇,揭穿兄长,然后父慈子孝,顺带手把淳于越和叔孙通两个老混账给宰了!

名场面马上变成冥场面,这换谁谁不期待啊?

这一种激动的感觉,爽啊!

然而,这种爽,甚至还没有持续三秒钟。

因为

高台之上,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渊儿,此事你怎么看?”

一句话说出,嬴渊差点哭出声。

老爹,你这不地道啊!大哥骗你,你揍他啊,让我一个看戏的下场回答,有点过分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麒麟殿之内,所有人皆是目光看向嬴渊,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

始皇陛下的这个问题,可不是很好回答的啊!

同意,那就是跟老秦人过不去,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让‘战俘’回家了,还玩个屁啊!

不同意,那扶苏公子可就太委屈了。毕竟...这扶苏公子前两天在朝堂上,多番维护你公子渊,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李斯眸光微微闪动,却是没有多说。

他与始皇陛下君臣多年,岂能不知这是陛下在考校公子渊?

说白了,就想看看公子渊如何应对。

嬴渊深深呼吸,而后缓缓起身。

淳于越紧张了,他真怕嬴渊此刻摇头。

冯去疾也紧张了,他也担心这位公子渊这一刻站在扶苏公子那边,那自己方才的示好,就显得有些丢人了。

更多的武将们也是紧张了,这公子渊要是说的难听了,陛下等一下让他别观政了,以后没有战马套装这样的好东西了咋办啊!

“启禀父皇。”

嬴渊对着始皇陛下缓缓行礼道:“儿臣乃是武将,不善言辞,故而对这些事情不懂!”

一句话说出,满朝文武,人人眼珠子圆瞪!

“嘶!”

一道道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傻眼了!

等等,你嬴渊,算什么武将啊?还有,武将不善言辞,然后对这些事情不懂,为什么能从你一个公子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啊?

你不觉得这句话,跟你嬴渊没有半个大钱的关系嘛!

最后!

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公子,你这句话说出来,是会‘遗臭万年’的啊!以后这些个只知道拿刀砍人的莽夫,绝对会把你这句话直接拿过来用的啊!

众人转头一看,果然,

通武侯王贲这位大秦第一莽夫,双眼放亮,甚至嘴巴嘟囔了不知道什么,显然是自己复述几遍,准备将公子渊方才的话语尽数记下来!

“啪!”

王翦恨铁不成钢得拍了一下王贲的后脑勺,低声道:“不准学!”

王贲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呵。”

“武将?渊儿,你何曾领兵?寡人倒是并未听闻。”

“如今这一番话说出,连寡人都觉得好笑。”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竟是嘴角微微勾起,双目看向嬴渊。

就连千古一帝,也被嬴渊这一句话整到了。

且不说朝堂之上有某一位武将之耻,单单是嬴渊自封为‘武将’,就足够令人感觉到好笑的了。

岂料,即便是始皇陛下都如此说了,嬴渊的的脸面之上,依旧带着一股严肃的圣洁,沉声开口道:

“父皇,儿臣在朝堂之上,与淳于越博士当场互殴,此乃我大秦武将悍勇之色也!”

“在宫府之内,手刃恶人中车府令赵高,更显我老秦人杀伐果断!”

“再者说,儿臣献上战马套装,为大秦军武做了些许绵薄之力。”

“饶是武将一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稍有不妥,儿臣也愿意以武公子自居!最次也是个武人。”

这一番话说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面色古怪至极。

武公子,这个词儿...好像跟你公子渊确实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吧。

毕竟...咱们可是听说过,在公子考校武艺之中,除了十八公子胡亥之外,你嬴渊连十七公子嬴轩都不如。

武这个字放在你嬴渊的头上,真的是好侮辱这个‘武’字啊!

武成侯王翦气得胡须都抖了,却又无可奈何。

他总不能这个时候起身,对着始皇陛下就喊‘公子渊在胡说八道,侮辱咱们武将’吧。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深深看了一眼嬴渊,一言不发。

这个眼神,让嬴渊感觉有点儿发冷。

很明显,自家这父皇...并不愿意‘装作’被自己糊弄过去。

“但是!”

电光火石之间,嬴渊果断选择认怂,一个生硬的转折,将身子骨挺直,朗声开口道:“儿臣自打小读书之时,便是自己悟出一个道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儿臣虽然是一介武夫,但父皇既然问了儿臣,儿臣便是发表一下儿臣的拙见!”

“这无关儿臣的立场,只是儿臣....”

“对大秦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这一番话说出,麒麟殿之内,一片寂静。

无数人的眼神,瞬间变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一句话....是责任!

一种以小人物的姿态,却能用于承担天下的责任。

这一种责任,与能力无关,与自身的经历也无关,与身份更是无关,

去做!

去为了这个天下而奋斗,这就是这八个字的核心!

这是何等的思想觉悟?

公子渊.....是想要用这八个字开宗立派吗?

还有....对大秦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若是对女子说,很肉麻。

但放在朝堂之上,对大秦这个国家说。

却是令人肃然起敬。

公子渊....当真是如此高度的人吗?平素之中的放浪不羁,真的只是他的伪装吗?实则是怀揣一颗赤子之心,为了大秦而不断奋斗的好公子?

刀疤武将张云龙双目圆瞪,鼻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看向嬴渊,眼神之中满是崇敬!

这位公子渊,说的真的是太好了!

当然,也有冷静的。

譬如王翦、李斯、冯去疾、阳烨这四位朝堂顶级重臣,仅仅一瞬之间,就断定了一件事:这些话,肯定不是公子渊自己想的,至少没有这个心境!

思想是与屁股下面的位置相匹配高度的,就嬴渊之前闲散公子,饶是有爱国,也说不出这么深沉的话语。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看向嬴渊的目光,愈发感兴趣。

但也不打断,只是静静看着嬴渊装比。

嬴渊面露‘悲悯’之态,享受完大部分大臣们那尊敬的目光之后,双手对着自家父皇这么一拱,恭敬得行礼道:

“父皇,儿臣以为,方才淳于越博士禀报的,旧六国勋贵回故土祭祖一事。”

“符合仁道,孝道。”

“我大秦一统天下,应当允准!”

此话说出,麒麟殿之内,所有人眼神之中的情绪,瞬间转变!

震惊,疑惑,不解!

公子渊....你刚刚还说对大秦这片土地爱的深沉,转头就...把大秦给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不可啊!”

听到嬴渊这话,李斯当即起身。

他也顾不得是否交好这位风头正盛的大秦六公子了,此事可当真是事关大秦基业。

天下方才一统,他这个从底层小吏升上来的大秦左相,如何能不知道旧六国勋贵在故土百姓之中的影响力?

甚至可以说,只要真的放这些旧六国的勋贵回到故土,他李斯就已经可以开始准备平叛的物资调配了。

天下战火,即刻再起!

向来沉稳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斯,眼眸之中甚至有些许焦急:“公子,旧六国勋贵恩养于咸阳,乃是彰显我大秦的仁德之心。”

“然,”

“天下之事,暗流涌动。”

“若有奸邪小人,以此事作文章,恐生大乱。”

“更何况,旧六国勋贵,人数众多,派随行护卫,亦是人数不少。”

“如此兴师动众,实乃不善也!”

李斯这一番话,说的居然罕见得情真意切。

身为大秦左相,这个主张法制,提倡郡县制的‘差一点千古名相’,深刻知晓,如今的天下,再也经不起一场浩大的内乱了。

说白了,整个天下的百姓,已经被打到承担不了了。

若是战火再起,且不论北边匈奴如何,单单是百越那边,大秦都将会连名义上的掌控都做不到。

这就是他们这一代打天下的臣子的思量了。

内里可以争权夺势,但...必须要在国家之事结束之后!

况且....李斯这一番话,几乎已经是将‘旧六国勋贵会叛乱’给明摆着说给嬴渊听了。

嬴渊看了一眼李斯,心中也是有些愕然。

说实话,刚开始,他还是被史书之中的刻板印象给误导了,对李斯的观感停留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步。

但随着观察下来,嬴渊觉得,若是没有矫诏这件事,李斯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一相’,至少去除污点之后的李斯,可以在整个华夏史上的丞相中,排名前三!

“公子三思!”

就在此刻,冯去疾也是破天荒起身,支持了李斯的想法。

虽说想要交好嬴渊,但事关大秦,他冯去疾作为名义上的百官之首,自然不可置之不理。

此时一句‘公子三思’,已然是十分到位了。

淳于越勃然大怒道:“哼!两位丞相,公子渊心怀仁德,以己度人,推崇孝道。公子身份在此,更是难能可贵,两位丞相如此阻挠,臣下虽然位卑言轻,亦要为公子发声。”

“公子渊,大义也!”

虽然淳于越被嬴渊揍了,虽然他看嬴渊很不爽。

但是....利益在前,淳于越还是选择为嬴渊发声。

原因很简单,只要旧六国的勋贵回到故土,那么以他们在故土的影响力,百姓们的想法就显而易见了。

届时,便可推动分封改革一事。

只要各地纷纷开始抗争,即便是有李斯这样的‘奸臣’阻挠,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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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淳于越,将会成为推动大秦大同之国的历史功臣,受到后世之人的敬仰,成为与孔孟一般的贤人。

想到这里,淳于越甚至有点激动起来,脑中脑补了自己为了大业,忍辱负重,甚至主动向名声极差的公子渊低头的光辉形象。

李斯和冯去疾二人眼眸闪烁,看向淳于越,也没有说话。

他们二人,皆是不屑。

像淳于越这样的废柴,无非就是小鞋穿到死也就算了。

反倒是事情,更为关键。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看向嬴渊,淡淡开口道:“渊儿,你且细说。”

“今朝臣为你之言而争吵,你可有何想说?”

说罢,始皇陛下目光极为随意得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扶苏。

只见扶苏脸色之上满是犹豫。

即便自己的六弟是帮他的立场说话,但...不知为何,扶苏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若是以往,他肯定是力挺两位老师的想法,主张让旧六国的勋贵回到故土,彰显仁义。

但现在...连仁义的定义都有些改变了,他也分不清,自己原先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嬴渊微微一笑道:“父皇,儿臣觉得,无论是冯相李相,还是淳于博士所言,都是没有错。”

一句话说出,众人看向嬴渊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仿佛是有些讶异。

这位六公子...居然开始当墙边草了?

甚至,一些武将,眼神之中有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不屑。

大秦的公子,地位是高,但还没高到让他们以奴才自居。若是有才能,尊敬是自然。

但若是损害了大秦的利益,哪怕是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若有必要,武将真的能提剑杀了公子。

然而,嬴渊的话,还没有说完:

“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自然是推崇孝道的。甚至,儿臣以为,这种孝道,是维持咱们大秦底层百姓生活的一种必要之道。”

“故而,旧六国勋贵,想要回故土祭祖,这个想法,是可以理解。”

“既然此想法符合孝道,我大秦就应该要支持。”

“或者说,在他们的奏请之上,给予更大程度的支持!”

这一番话说出,性子急一些的武将,甚至开始对嬴渊怒目而视了!

更大程度的支持,难道还要大秦给他们回乡的盘缠吗?

老秦人没这习惯!

反倒是淳于越,双眼一亮,连忙开口:“公子所言甚是!”

这一副模样,甚至都算的上是谄媚了,活脱脱一副狗腿样式,哪里还有半分所谓大儒的风范?

就连一直纠结的扶苏,此刻也是吓了一跳。

若是当真如同自己这位六弟所言,给予更大程度的支持,那含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骄纵之心,轻视之心,一旦升腾而起,说不定真的会如同两位丞相所言,引发叛乱,导致百姓兵祸。

这可绝对不是他扶苏想要看到的啊!

扶苏眼神有些焦急的看向嬴渊,眼神之中复杂无比。

想要劝自己这位六弟别说了,但又张不开嘴。

但紧接着,嬴渊的一句话说出,让满朝文武,人人双目圆瞪,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祭祖哪里够?”

“他们不是要表达自己的孝心吗?”

“咱们大秦就应该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他们下去,跟他们的祖宗团聚。”

“当然,仪式感也是要有的,吹拉弹唱一条龙,保证满意到让他们痛哭流涕。对了,棺材就没有必要了,草席就挺好的,也算是保护了咱们大秦的树木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送他们下去和祖宗团聚?”

“吹拉弹唱一条龙?”

“不用棺材用草席?”

听到这一番话,麒麟殿之内,听取‘嘶’声一片。

众人皆是倒抽冷气,眼眸之中满是震颤,看向嬴渊的眼神,那变化之快,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仁义’啊?这尼玛活脱脱一个‘杀胚’!

太‘孝’了!

你们不是说要孝吗?就送你们孝!哄堂大孝!

想祖宗了,就去见见他们呗,隔着坟墓多麻烦啊,直接送下去见!

这一刻,就算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武将,也对嬴渊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才是咱们老秦人的公子呐!”

刀疤武将张云龙感慨了一声,对于嬴渊的提议,那叫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

没别的,就是喜欢这位公子渊的爽利劲儿。

你们旧六国的勋贵既然有脸开这个口,那咱们老秦也不能拂了你们的面子不是?

加倍给你们,不用感恩戴德了!

“啊这....”

扶苏整个人都懵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烫。

怎么....六弟的做法,跟抡语之中那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难道,六弟才是真正传承了孔夫子思想的擩家高手?

“你....公子渊,你到底在说什么!”

淳于越气得老脸通红,说话之时,甚至都破音了!

杀了?送下去和祖宗团聚

你还美其名曰说什么‘成全孝道’!

这天下有公子渊这么无耻的人么?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啊?淳于博士已经年纪老迈到这种程度了嘛?本公子说话,你都已经听不清楚了啊?”

“要不...你这个糟老头,赶紧回家歇着吧?”

“一句话让人重复两遍,你听着不累,但别人说话也挺累的。”

嬴渊对于淳于越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种人,满脑子想着什么屁分封!

统一的国家分裂,这不是纯粹对于自家父皇的背叛吗?

“哈哈哈哈!”

此话说出,一道道笑声响起。

对于公子渊,之前他们不敢明确表达不满情绪,毕竟这也是当朝公子。

可对于淳于越这种平素之中就惹人讨厌的家伙,他们可就不会有什么客气了。

反倒是王翦嘴角一抽,觉得好像有人给了他一巴掌,又没有。

这一句‘糟老头’,好像有点范围过广了。

“公子...全杀了,似乎...”

李斯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是想阻止这些人回到故土,但...全杀,那是有可能引起民愤的。

岂料,嬴渊却是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始皇陛下行礼,开口道:“父皇,儿臣方才所言,并非一时热血,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昔年我大秦兵伐天下,各国非但不投降,还胆敢顽抗向我大秦发起反击,这本就是取死之道。”

“如今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们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然是我大秦仁慈了。”

“现在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片好心喂了狗。都出来一群什么跳蚤蚂蚱,父皇和朝堂之上的衮衮公卿,那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咱们对他们这么好,他们还想回到故土去,这代表着什么?他们觉得咱们对他们不好啊!”

“不认可咱们的人,又有取死之道,为什么要留?”

“祸患端苗,有可能谋逆,这就是他们的罪!”

“儿臣以为,杀了就杀了。至于百姓民愤一事,说白了,无非就是有心人在暗中刻意引导。大部分的百姓,别说能不能将他们那故国所有的勋贵名字说出来,就连当地管他们的县官都不一定清楚吧!”

说到这里,嬴渊微微一顿,眼眸之中生出几分感慨:“咱们这片神州大地的百姓,是天底下最好的百姓。”

“他们只要能吃饱穿暖,只要能活下去,就不会想着反抗,甚至连压迫,他们都会逆来顺受。”

“这是百姓们的好。”

“所谓的彰显仁德,儿臣以为,不是靠什么释放旧六国勋贵归回故土祭祖这样的屁事彰显的,而是靠实打实对百姓们好。”

“只要他们能吃饱饭,咱们大秦就是仁德治国!”

“既然这样,他们杀与不杀,又有何差别?”

这一番长篇大论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此刻,他们心头竟是生出同一个想法:这公子渊....好生厉害!

先是列举了旧六国勋贵的取死之道,紧接着将所有人所记挂的,唯恐叛乱之事直接阐明。

最后,将整番话的主题升华,讲到百姓们只要吃饱,就是仁德治国。

这一份思想觉悟,完全就不是出入朝堂,反倒是像早就对治国之道有过自己独特思考的才人!

虽然说的有些理想,但....治国之道,本就是朝上走,而取中。

这是对的

饶是李斯冯去疾这样的老狐狸,对于嬴渊方才所言,眼神之中也是完全不吝啬赞赏。

一位公子,杀伐果断,还能时刻想着爱民,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启禀陛下,老臣赞成公子渊的看法!”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赫然是大秦战神,王翦。

这位老将军一开口,所有人仿佛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

不止是表明立场,更是给了一个保障。

这一声支持,其内在的含义便是:即便起了叛乱,老臣也会前往剿灭!

大秦有这样一根定海神针,何须担忧?

“启禀陛下,臣亦是赞成公子渊所想!旧六国勋贵,该杀!”

李斯朗声开口。

原本沉稳的面容之上,竟是浮现杀气!

朝堂老狐狸,何尝没有獠牙?

“老臣附议!”

冯去疾亦是开口、

两相一将,皆是赞同。

“臣附议!”

“公子渊所言极是!”

“....”

瞬间,朝堂之上一片附议之声。

高台之上,始皇陛下目光定在嬴渊身上,淡淡开口:“允。”

“渊儿,此事寡人便交由你去办!”

一句话,便是定了这群旧六国勋贵的生死!

众人皆是目光看向嬴渊,眼神之中复杂无比!

交由公子渊去办....陛下如此信任呐!

看来这位六公子,在朝堂之上,前途无量啊!

岂料,就在此时,嬴渊朗声开口:“父皇,那儿臣还要点儿东西,请父皇一并允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到这话,始皇陛下眸子微微一眯。

群臣也是眼神之中略带讶异看向嬴渊,心中暗道这位六公子当真是有些胆大了。

陛下的旨意下达了,这位公子渊居然还趁着这个机会提条件,似乎是有点儿得寸进尺的意味了。

但是...说到底,人家是父子,也不算太过火。

淳于越怒火中烧,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干瘪的胸膛起伏不断,当真是气得差点内伤。

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了,旧六国勋贵的结局也已经注定了。

甚至,淳于越连通风报信都不敢。

始皇陛下的威严,他淳于越真的没这个胆子去冒犯。

“渊儿,你且说说。”

始皇陛下一句话开口,群臣皆是面露笑意。

陛下....还真是宠这位六公子啊。

就连扶苏,脸上也没有丝毫嫉妒,反倒觉得是理所当然。

自家六弟为大秦做了这么多贡献,这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提出请求,当然算不得什么了。

嬴渊微笑着开口道:“父皇,其实儿臣想要的,也只是更好完成父皇交代下来的任务罢了。”

“这‘成全旧六国勋贵孝道’一事,非同小可。毕竟他们人数也不少。”

“儿臣势单力孤,身边也没有什么人,真的去调集一下兵马什么的,说不定这个动静,就会让他们望风而逃了。”

“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允准儿臣成立一个专属的机构,专门负责六国余孽之事。”

“这机构的名字,儿臣都想好了,就让他们身穿锦衣,名为锦衣卫!”

此话一出,群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成立一个专属的机构,负责六国余孽之事?

而且....锦衣卫。这一个‘卫’字,就已经代表着是一个武力机构了。

一位公子,要是真的在咸阳掌控着一支武力机构,无论人数多少,都已经是一件极为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公子渊的这个请求....还当真是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了。

“允!”

然而,高台之上,始皇陛下却是直接答应了嬴渊的这个请求。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嬴渊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从这个‘允’字开始,这位大秦六公子殿下,就不再是观政这么简单了。

而是堂堂正正开始拥有自己的力量,‘参政’了!

扶苏公子拥有举贤堂,在朝堂之上多有臣子支持,这是扶苏公子的底蕴。

但现在,六公子嬴渊,得到始皇陛下的允准,建立锦衣卫,更是武力机构,这便是公子渊的底蕴。

一时之间,虽然并未真正赶上长公子扶苏,但此刻,也没有一位大臣认为公子渊入朝,真的只是敲打一下长公子扶苏这么简单了。

“多谢父皇!”

嬴渊面容之上,依旧是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个请求,他知道父皇会答应。

嬴渊看似是在请始皇陛下给他一些力量,来担保旧六国余孽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剿之事可以顺利进行。

实际上,嬴渊是在...请求一份力量,来自保!

冯去疾在朝堂之上对他示好,淳于越对他心怀恨意,满朝文武侧目而视。

这些在麒麟殿发生的事情,那可都是发生在自家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的。

这要是不给他嬴渊一点儿自保的能力,也忒说不过去了。

恐怕,

以他嬴渊的性子,撂挑子不干倒是不会,但绝对会半夜去章台宫‘哭’。

一旁的王翦只是抬抬眼皮看了一眼嬴渊,而后又是半闭。

别说,就这位公子渊的性子,放哪里都是让人烦躁的,可为何放在这公子渊身上,竟是让人觉得挺喜欢的呢?

“继续议事!”

随着始皇陛下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陆续奏事。

嬴渊在自己的事情搞定之后,直接选择靠着柱子睡觉。

一会儿要杀人,现在不睡觉,累着了怎么办?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暗中极个别的几道怨恨目光。

除却与旧六国勋贵或多或少带点血缘关系的官员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淳于越叔孙通这样的所谓‘大儒’了。

嬴渊嘴角微微勾起。

记恨吗?

对他来说,又有个屁的关系?

如果恨一个人能让那个人死,那自家老祖宗嬴稷,就不会是战国大魔王了。

【叮!恭喜宿主,在朝堂之上睡觉,完成摸鱼。】

【叮!奖励宿主摸鱼值:250点!】

【叮!当前宿主摸鱼值385点!下一节点摸鱼奖励所需摸鱼值为3000点,请宿主继续努力!】

一连串的机械之声响起,嬴渊伸了伸懒腰。

他已经测试出来了,光是睡觉,对于摸鱼值的累计来说,还是有点太慢了。

下一次上朝,要搞点新花样出来了。

“六弟,你....”

扶苏欲言又止,只能一句叹息。

嬴渊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摆脱思想禁锢,可能是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就如同后世一般,其实很多男人是有才华的,但家庭的禁锢,让他们无法出门,也无法去尝试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甚至...连学习,都不能自己做主。

赚钱,并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超越了那个破烂不堪的自己,才是。

走出麒麟殿后,嬴渊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明媚。

“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嬴渊嘴角微微勾起。

谁说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放火天的?

“公子。”

就在此时,龙且上前。

这小子独特的身体素质,再加上有嬴渊的特许,咸阳宫之内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阻拦,甚至连一些禁卫都主动交好。

甚至连黑龙卫首领章邯,都在暗中多看过几眼龙且,起了爱才之心。

“你小子,本公子发现,你居然比我还要清闲。”

嬴渊笑着开口,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别说,在这一方面,他还真的有点儿羡慕龙且了。

“公子,那俺找点爱好的事情?”

龙且挠挠头,好像觉得自己一个护卫,成天瞎逛也是有点儿不合适。

“随你。”

嬴渊笑笑,他对身边人,还真的是不会过多约束,不像后世的资本家,看不得手下人清闲。

“走,先准备马车,咱们去一个地方。”

“公子,去哪儿?”

“王老将军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咸阳街道之上,马车缓行。

看着街道旁的各类商贩,嬴渊的心情愈发好起来。

虽说是抑制商贸,但是主要是从税的方面进行,可正赶上天下一统,各行业百废待兴,连带着商业也开始繁荣起来。

算不上什么奇特的风景,但嬴渊感觉自己就是看不厌。

或许....是看到百姓们真的努力在生活,让他感觉到欣慰。

向来闲散的他,此刻心头之上,竟也是有了一种责任的感觉。

“嗯,不对!算了,这些事儿,还是父皇操心吧。”

但是紧接着,嬴渊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全都扔了。

没办法,懒人嘛,对于心头的热血,只能持续几分钟。

“龙且啊,你说,咱们大秦的百姓累吗?”

嬴渊忽然没头没脑得问了一句。

正在车辕上赶车的龙且,不假思索回答道:“若是前些年,活得很累,到处在打仗,想要安生过日子,基本是做不到的。”

“但现在好些了,都说秦人彪悍,但谁能真的想要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俺以前也想过,当个农夫也不错。”

“主要还是陛下厉害,这么多的仗,十年就打完了。以前不是有人说陛下征伐无度,是暴君吗?现在不照样没人说了。”

听到这话,嬴渊点了点头。

能在别人的口中,得到对自家父皇政绩的认可,还是心里很舒服的。

千古一帝当老爹,说白了,虚荣心还是有的。

王家将军府邸。

王翦走入书房之中,倒了一盏水,一饮而尽。

王贲同样走入书房之中,拿起一壶水,咕咚咕咚,也是一饮而尽。

“过瘾呐!过瘾!”

喝完之后,王贲发出感慨,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爹,这公子渊是真不赖。”

“朝堂之上,他说支持淳于越的时候,孩儿差点就忍不住跳起来了。”

“结果倒好,这位公子渊是先要将六国旧勋贵全部砍了。”

“这做事风格,有咱们老秦人的风采,若不是不好邀请,俺都想要邀请他来咱们府上咥饭叻!”

越说,王贲越是兴奋。

他性格便是这样,喜欢的不喜欢的,也不喜欢去遮掩,直接就表达出来了。

不过,这位大秦第一莽夫,也有自己的聪明。

那就是只对自己坚定认为的事情发表意见,再加上他莽夫的名声在外,自然而然没人跟他计较了。

“啪!”

岂料,王贲的话音刚落,王翦便是一个大脖溜过去,打在王贲的身上:“叫叫叫!”

“显得你通武侯厉害了不成?”

“这事儿,还当真不是这样看的!”

王翦叹了一口气。

正巧,此刻一名女子走入书房之中,温柔的声音响起:“爷爷,爹。”

旋即便是行了一礼,将新烧好的一壶水拿来,放在案桌之上。

来者,正是如今王家的嫡长女,名满咸阳的才女王曦。

据传闻,王曦出生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有相士路过,惊为天人,留下批语:凤落栖梧桐,凰飞九霄空。

随后便是飘然离去。

而接下来这位王家长女的成长,也如同相士所言一般,惊艳绝伦。

且不说美貌乃是咸阳顶尖,与大秦公主嬴阴嫚甚至有了‘咸阳双姝’名声。

就连才学,都是让人惊叹至极。

一篇‘洛凰吟’,被吹到大秦才女的位置,若非嬴渊酒醉之后一句‘吾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恐怕在‘才气最盛’这四个字上面,就要落在一个女子的身上了。

“爷爷,爹爹,你们方才是在谈论公子渊吗?”

王曦轻声开口问道,美眸之中有着几分好奇。

王翦点了点头道:“不错!”

“今日淳于越上奏,要旧六国的勋贵回到故土祭祖。”

“陛下询问这位六公子的意见,结果.....公子渊言,让他们直接去地下团聚,要直接全部砍了。”

“你爹现在还乐呵呢。”

说到这里,王翦摇了摇头,眼眸之中满是失落。

失落自己的儿子对于朝堂权术没有这么深的城府,也失落曦儿为女儿身。

“呃....爹,这不是很好嘛?”

王贲挠了挠头,其实方才自家老爹的大脖溜有点疼。

王曦黛眉微微蹙起,开口道:“爷爷是担心这位公子渊锋芒过盛。”

“扶苏公子为大秦长公子,身边淳于越叔孙通之流乃是提倡‘分封改制’之人,如今杀了旧六国勋贵,势必会将公子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再发展下去,或起宗室之争?”

这一番话说出,王翦眼前一亮,但紧接着眼中的失落更盛!

娘的!

贼老天是不是在玩他们王家!

怎么聪明劲儿这玩意儿,还能隔代遗传呢?

“不会吧?兄弟阋墙?”

王贲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先否决了。

“啪!”

又是一个大鼻窦!

王翦怒其不争:“什么不会!扶苏公子和公子渊二人且不说是否真的贪那储君之位,但身边之人呢?朝堂之上那些随风摇摆的草芥呢?”

“上位者的权利,是源于下位者的支持。”

“公子不会,周围人自然会裹挟着前行!”

“昔年成姣叛乱,老夫亲眼目睹;当真要说成姣公子与陛下有什么必死的仇恨,倒也不尽然。”

“只是到了那一步,不进则退,成姣公子周围的所有人,看着自己手中的功名利禄即将消散,如何不会裹挟着其殊死一搏,方才有了宗室之争。”

“昔日昔事,何尝不会是今日今事!”

说到这里,王翦眼眸之中甚至有一些忧伤。

当年那一场叛乱,只有他这个坚定跟着陛下的臣子,才知晓当时还是秦王的陛下,到底有多么伤心。

如今的陛下威震华夏,何尝不是一步步走过那满是刀子的成王之路。

“爷爷,此事或许是咱们多想了。”

“公子渊可是写出过华篇之人,况且寻常以闲散闻名,或许当真无心权势。”

“况且朝堂之上,也并未当真有人明确支持这位公子渊。”

“再者说了,只要冯相、李相、您还有治粟内史阳老稳若泰山,两位公子身旁再是怂恿,又如何会起风浪?”

王曦抿嘴一笑。

这番话说出,王翦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还是曦儿的分析到位,不像王贲这混账小子,真的蠢!

“老爷,老爷!”

“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公子渊!”

而就在此时,管家匆匆走入书房,开口禀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风声鹤唳。

府邸中,草木皆兵的肃然弥散开来。

“噌!”

王翦站了起来,忍不住喃喃自语。

“独善其身者,难得清闲之变...”

“不!快请!”

堂中走马换灯,王贲眉头紧蹙。

他依然觉得自己没错,兄弟阎墙,宗室之争,本就攀枝错节。

正如天下一通前的百家争鸣之稷下学宫,当下正是学识政见的开花结果,沉淀浮沉阶段。

“这个公子渊,恐怕有所图而来。”

王曦眉头一簇,听的王翦心中更为欣慰。

“明月大秦,万事求真!当今皇帝并不是昏君!”

“坦荡而行,都不要在窃窃私语。”

她的交代是对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大秦帝国王室和朝堂之忌,女儿的灵慧让王翦颇为欣慰。

“见过大人!”

“公子快快请起!”

待秦渊抵达王翦府邸中堂。

一番寒暄之后,父子两人突然发现不对劲。

王曦的眼神,痴迷的盯着这风度翩翩的公子,已经婆娑的像是有了牵肠挂肚。

“怎么可能?”

“咳咳!”

王贲心中不忿,忍不住咳嗽提示。

看的王翦同样心中触动,俗话说女生外向,更怕见龙卸甲!

她这是

“请坐!”

“众相杰都落座!”

王翦见公子渊带了黑龙护卫,自然不敢怠慢。

“好,这本公子就开门见山了!分封改制,将军怎么看?”

秦渊面沉如水,坐下后,断然开口,且中气十足。

“啊?此,此乃朝廷定国大计也!”

王翦瞻前顾后,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非也!”

秦渊当即打断,使得场中氛围骤然冷凝。

“风云际会贤者动天怨!口诛笔伐,必有狠厉者下江河!利益的不可苟合,祸起人间!”

“所谓分封改制,无非是想喘口气,贵族的卑劣,岂能不奴御百姓?”

“会让我大秦子民,雪上加霜也!”

铿锵有力的论断。

和秦渊一贯的作风,悍风雪刀一样的凌冽。

“诺!然也!”

王曦听的眼睛发亮,忍不住赞赏。

“啊?”

王贲和王翦当即开始有些六神无主,雪中寒梅一样的交谈,且不知如此女儿,究竟是否已经迷离。

“敢问公子渊,欲于何为?”

王翦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全身都凝重,且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公子论断,其实早就深入人心。

“杀一批,流放一批!”

“震慑天下,山野之间为家园!”

“让他们真正的知道百姓之所需,再有国之谏言!”

公子渊在大街上的萧瑟,尚能顾及民生,如今进入了府邸中,得见老将军的简朴,更加坚定了心意。

单单是六国旧臣的败者身份,给他们一个不上不下,必然还会众口铄金,把父皇推到罄竹难书的境地,都是可以预见。

“公子扶苏,以仁行天下!”

“且不知,事出仓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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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渊提到了公子扶苏。

“公子言重了!”

“噗通!”

王家父子和王曦皆然跪倒在地。

皇家之事,凌冽深邃,如同当初成蛟之王子乱国。

兵马尚且不达章台宫,便已经有天启出现,当今皇上嬴政言道:“天下之大,为皇者寝食难安,万钧的重担,若有匹夫可担!为何不远走他乡,一域为安?”

一番龙吟,苍生感念,大秦士兵都是热血男儿,孑然萧瑟。

如今大秦,还是始皇天下,大秦帝国的士兵依然热血。

王家确然不愿进入高山仰止的风中,站在那里而体无完肤。

“大将军,多虑了!”

公子渊心思剔透,看他们这般,当即放松了不少,且再次开口道。

“月满则盈!足而思变,吾等需要居安思危,不能把骂名都留给父皇!”

“本公子渊,杀一批!”

“借用王大将军之雄兵,就其余的放逐山间!废除分封之制!”

秦渊说出了心中终极盘算。

“啊?”

王翦将军顿时一愣。

“唰!”暗中的王曦伸出了大拇指,明显力挺此事。

大秦帝国,雄师百万,南征百越的时候,定了基本军规。

将士巡游天下,无所定居。

中央有关卡重重,虎视眈眈的盯着百姓,如此威武,王翦的军队每年都会路过函谷关。

他总是会去见见曾经的老部下。

如此一种龙游天下的军武规制,犬牙交错之间,六国的旧臣要是没有通关文牒,被谁杀了都是必然隐患。

“此举大善!”

王翦想通了这其中厉害,心中暗暗佩服。

举国皆言这个公子渊不羁而洒脱,没想到心中方略居然如此

“王贲!此事你一定要鞠躬尽瘁!”

“是!”

“王曦,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王翦当即定了心意。

“我,我....”

王曦突然面犯桃花,脸色微红,在所有人的诧异中,他谈到了阿房宫。

“阿房宫中夜深深!洗心革面,六国旧人!”

“秦时明月,留下的关千年!”

“我,我想要到阿房宫中去看看。”

王曦此言,听的场中王翦骤然间肃然。

阿房宫,如同天行之地一样的存在于大秦帝国的大地上。

神秘而可怕,传说很多,却让民间更加无法论断。

传说其中有方士行走,炼丹而修长生。

听闻之中的女子不穿衣服,都沐浴九天。

水流潺潺,雾气昭昭的,还是在远处的山巅放眼观看。

如同一处神仙之地,金银珠宝还琳琅满目的珠光投影!

王曦作为府邸中的掌上明珠,居然想要到那样的一个地方去。

“哼!”

王贲忍不住的冷哼一声,不停的拉扯女儿的衣服。

一入侯门深似海,阿房宫中虎踞龙盘。

他们家的第一才女,要是进入了其中,归来还是清白之女吗?

真是天之威压,防不胜防。

就连王翦都越想越不是滋味。

“哦?”

公子渊一听这话,醍醐灌顶一样的眼睛发亮。

如此遐思,当真是清奇,不亏是才女。

如同自己这般,也还未曾龙临深渊,她居然有如此之志向。

“好,为了国泰民安,我公子渊答应了你!”

一诺千金,秦渊说的认真。

却听的王翦脸色铁青,如同被摘了心肝一般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风高浪急,大秦的天,高大而深远!”

“从今天开始,咱们同舟共济,风雨共担!”

秦渊的话不多,却如同重锤一样的击打着王翦府邸的人心。

哗啦啦!

噼里啪啦。

刚刚说完,天空中阴云密布的,再次起了连绵的大雨。

大秦帝国,生活尚黑,气运深邃。

却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中的雨,就好似小孩落泪,说来就来了。

阴雨连绵的日子,如同日常。

“这才有了后来的大泽乡嘛!”

秦渊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事,却更想勤勉而为,搏出一个朗朗乾坤。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街上有悠悠的吟唱传来。

王翦府邸上,本来是一片的纠结凝重。

一听此言,如同彼岸花开,瞬间让人心中荡漾而排山倒海。

“啊?”

秦渊忍不住的眉头紧蹙,耳濡目染,如若在宫中。

公子扶苏最为喜欢和擅长的,便是此诗句。

儒家的魂,扶风弄雅的做派,就让他欣然于阿房宫,名声鹊起。

“王大将军,尔可知,儒家之道?”

秦渊放松了下来,当然喝了一杯浓茶,悠悠然的问道。

看王翦府邸,古朴而典雅,陈设古旧,却府中规矩森然。

尊卑有序,如同依然处在军中。

得到了公子渊的允诺,王曦心花怒放的反而沉默是金了。

害羞的如同待阁闺中的公主一般。

看的所有人的心,都涟漪不散,尤其是天空中的落雨,滴落在瓦舍之间,又飞舞跳动。

让将军府中每个人的心都怅然。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也!”

王贲心中憋闷,忍不住的作答。

试想把六国贵族送入民间,彻底如凡这一举动,费力而不讨好。

行走千里,军中将士看到他们如同蛀虫一样的唾弃,难免还殃及池鱼,关键是还得保护他们的周全。

即便事情圆满,也会落个暴秦的埋怨。

他反应略微迟钝,并不是笨,琢磨之间,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要害。

尤其是看到王曦的六神无主,实在是让人联想沉船

“咳咳,迂腐!你就学了个儒家的糟粕?”

王曦忍不住的痛恨。

王翦的腿,一下就又要飞踢了过来。

“如此,咱们就此别过,明日朝廷上见!他们必定会以儒家不共戴天!”

秦渊知道此种事情已经万无一失,当即作别。

“如此大雨,我送你。”

王曦当即招呼管家,拿来的木伞。

章台宫中,早朝附会。

编钟的声乐悠扬,群臣却战战兢兢。

当今皇上,性格乖张,动不动便是一泻千里,开口之间,便是披荆斩棘一般的灼烧的人体无完肤。

万事讲究一个真切和长治久安。

今天有关“分封诸侯”的事情便会有个定夺。

朝中上下,皆然心惊胆颤,谈到六国贵族,都知道蛮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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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渊所说的办法,好似让他们一下便进入了茹毛饮血的时代,想想就口齿生寒。

“皇上临朝!”

“群臣测论!议,分封定国!”

太监高亢而尖细的声音响起,群臣肃然。

淳于越悠悠然的站出,手中玉阕,恭敬行礼,然后朗声开宗明义。

“孺子可教,孺子不可教也!”

“吾大秦洋洋天下,百世长存,自从商鞅变法出了法恩寺之后,寺人是为太监!”

“法外开恩,得以重返朝堂!”

“所谓孺子可教,从善如流也!”

“所谓孺子不可教,自残其身也!”

“上古有先例,商鞅之法,通天彻地,同样使用于六国旧臣,为何要有辱斯文?”

开口必定谈到儒家天下。

果真如此,如同扶苏公子之风流倜傥,宫廷之中,民间敦厚,向来便是天大弥散大地。

此话一出口,听的很多人,当即眉头紧皱。

附庸者更是当即纷纷上言。

“儒家还有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为何不给他们一小康自然?”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六国旧臣,时过境迁,他们多为降者!”

“网开一面,是天下之看,民心所向,我大秦,需要德仁之政!”

“不错!做一民间州府,让他们颐养天年吧1”

接连有大臣进言,简单看去,已经过半。

秦渊面沉如水,始终不发现,这一次,他要来个后发先至。

远远看去,扶苏公子像是又喜形于色,已经再次浮华。

“渊儿,如何看?”

始皇陛下深邃幽远的声音传来。

“启奏父皇!”

秦渊踏出两步,使得所有身形一紧,如临深渊。

全身都一颤,全部铭然,心说如此公子,心里又起了何等的幺蛾子?

恐怕又会让大家临空如断。

“启奏陛下,朝中六国权贵,多有诽谤大秦者!”

“他们所言,在于我大秦治国,南征北战而开疆拓土!”

“劳民伤财之间,苛政猛于虎!”

“江南之地已有流传,儒家之学,孟子先圣,空谈误国,不知民生之里外悬殊也!”

“本公子已经抓到一批,妖言惑众之六国旧臣,如今羁押在流萤宫门,是否即可问斩,还往父皇定夺!”

公子渊的开口,锐利无敌,当即如同风雪凌迟,每个字都使得朝臣的心在下沉。

犀利的让人心中淌血。

诽谤朝廷,蛊惑民心,大秦之国,需要万年延续下去,便需要忍辱负重的孺子牛一般的子民。

这一番言论可谓是狂风怒卷,谈到了现实,还有儒家。

儒家之学,根本就非圣非贤!

大殿之中,当即一片肃然,雅雀无言。

尤其是“流萤宫门!”。

大秦悠悠数年,依稀间,太多的人还记得当今始皇帝,嬴政入咸阳。

太后华阳夫人的刁难,打造天堑,还放出流言,谈到了王室正统。

当时的始皇帝就住在流萤宫,思念父皇之下,流萤飞遍了每个角落,这才感动苍生。

如今,秦渊再次提及这个,谁还敢多言?

大秦帝国,并非没有无情之辈!

这话,实在是阴毒!简直是直入心扉!

“啪!”

皇帝的玄木令落在章台下。

“杀无赦!”

事情依然无可挽回,每个人的心都开始滴血,同时狠狠的盯向秦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杀无赦!”

大秦帝国的朝廷,出现最多的就是“杀无赦”。

玄木令飘飞,脖子发凉,让人还战战兢兢。

群臣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叫做共同进退,现在却已经再次退无可退。

风声呜咽!锦衣卫去而复返,菜市口必然已经血流成河。

“杀一儆百,乃军中先例。”

“渊儿深的朕之真传!”

皇帝眼神迷离,蔚坐在那里,还魂一般的声音传来,听的满朝文武,皆然淋汗。

“六国旧臣,便是朕的过去。”

“延绵交织,让朕于心不忍啊!”

“让他们抵达深山,有个安然,不要饿死了。”

始皇的声音,听的臣子心中泯然,忍不住的落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心存仁德,可否筛留一些?”

扶苏公子终于开口说话,他的温温尔婉,听的在场的人,再次如得朝阳。

阿房宫中,亦有旧人。

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罡风烈烈,难不成还能刮到那里去?

朝臣的心当即就再次活跃起来。

“皇上,巍峨高山,儒家之风,如同高山流水!”

“扶苏公子师从俞伯牙,钟子期先生,修的一手超然琴术!”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本臣,听闻未央宫,阿房宫中今日,多有弹奏!”

“可否让扶苏公子送他们归养山林?”

“尤其是宫中的潜藏。”

淳于越心向往之,看到扶苏公子开口,便忍不住眼神灼热。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秦渊听到此种策论,忍不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人类之中有一个族群,叫做傻子。

不可避免的,咸阳之中,便有很多,比如前朝嬴异人和赵姬所生的小儿子赢涕!

如同儒家所说。

这些白痴傻子,天生的还夭折在修身,折断在家里呢。

然而,秦王室看待赢涕,认为那就是天罚,天谴。

作为他们常年征战的代价,且善待之。

如此国之传承,扶苏公子真是要触动龙之逆鳞了。

“啊呸!”

赢渊想到此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叮!恭喜宿主在朝堂上以退为进,摸鱼成功!】

【叮!恭喜宿主摸鱼值250点!】

【叮!恭喜宿主距离下一摸鱼奖励点,还差2750点摸鱼值。】

秦渊又打了一个哈欠。

大秦帝国的朝廷,杀气太重,肃杀的缺乏一些争论。

扶苏公子一旦开口的时候,便是遍地开花的时候。

此刻的父皇大多数时候都会缄默。

像是看小孩过家家一样的不置可否。

“不错,天下一统,武风昌盛,疲惫的风凌,需要一个的周正!”

“儒家,可以大行其道!”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下而上,振奋人心,直到如日中天!”

“此乃天地之间的一种正气,不灭之正气!”

淳于越的引领,很多臣子都站出来慷慨陈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哦?”

秦渊听到这里,颇为心动,别人不知,他自己心中清楚。

大秦之二世而亡,后有大汉者,便是儒风昌盛,林立一样的天下,家之兴旺,化解了执念丛林。

和现在比起来,确然是一番心之所向的新天地。

如今大秦,即便是打更的都知道,天下即将永昌。

只有他心中了然,忍不住便多想了一些。

看来如此儒家,颇有一些心术,也并非一无是处。

扶苏所支持,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他行走阿房宫,仁德而谦逊。

“六国旧臣,可以进入民间,却务必要被一视同仁。”

“他日再起东山,可为我朝所用。”

“或许他们也该焕发新生。”

形势逆转,朝堂上的口风居然再次发生了变化。

秦渊参政的时间不长,听他们这么熙熙攘攘一番,倒也颇有收获。

一个想法在他的心中酝酿,假如父皇有什么错落,他必定要站出来弥补。

然,如今扶苏公子所说,背道而驰,却隔代而生,让他感觉到了天大的为难。

“修身齐家治国而平天下,本公子能够以身作则!”

“宫中开课,人人奋进向上。”

扶苏公子剑走偏锋,并没有违逆父皇。

朝廷之上也再次欣然,儒风的欣然。

“阿房宫,本就是有很大一部分安置六国旧臣,杀不尽的士子之心!”

“还有一部分的人来自稷下学宫。”

“以吾皇之圣德,并没有后代世人传的那么暴戾贪婪。”

刀疤武将张云龙所讲过的事情,让人听了暖心。

“阿房宫行走,就是我秦渊的下一目标。”

听朝廷上熙熙攘攘。

公子渊有点恍惚。

站在角落里的王翦,忍不住的盘算。

说好的,他要杀一批,果然做到了。

可如今王家该做的,被扶苏公子抢的先机,他们要该怎么进言,让人心中踌躇。

“渊儿,渊儿啊!”

“渊儿!”

朝廷上一片的肃然,皇帝招呼公子渊的时候,他居然恍惚了。

“咳咳!”

王翦赶紧咳嗽。

“啊?”

秦渊这才回神了过来,原来皇帝听了众臣的策论,已经再次叫他。

“儿臣在!”

“儒家之学,如何?”

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满朝一片黯然。

自从有六公子上朝以后,人人都感觉悬了一把剑。

任何事情到了他这里就是转折的最大变数。

即便是秦渊都感觉到了这一点,抬头看了大家一眼,他打了一个哈欠,开口道。

“儒之为儒,并不是论语,孟子有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相信这些六国贵族,能够于草莽之中,安身立命。”

秦渊一开口,意思很明显。

“儒道清扬,如同阳春白雪,并非务实之道,行走民间,激浊扬清还行。”

再次补充开口,听的在场的老臣,全部暗自点头而认同。

春秋战国,乱世五百年,只听闻儒家到处讲学,并未有什么名臣能事。

于战乱之中,好似专门济世一般,用事实说话,这一句彻底定了君心。

“渊儿所言不差,儒家并无寸功,济世之用吧!”

皇帝一句话,听的淳于越颓然摇头。

“皇上,为臣斗胆,想要请问六公子,公子渊究竟师从何门?”

朝局白热化的时刻,淳于越突然责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六公子,究竟师从何门?”

扶苏公子悠悠然的看了过来,目光咄咄逼人。

他沉寂心境,当即又悠悠然的开口道:“既然六弟提到了当初的稷下学宫,所谓百家争鸣,百花齐芳,一起皆有出处。”

“不错,尔究竟出自何等师门?”

此言如同一阵风,整个朝廷上都肃然静默。

文之璀璨,末过于当初的稷下学宫,朝堂之中之老臣,大多尚武。

可皇上剿灭六国的时候,却把稷下学宫搬迁到了咸阳,还行走阿房宫。

统一文字度量衡的时候,还请他们吃过章台宫盛宴。

如此这般,只能看公子渊了。

他好似已经打着瞌睡走到了风口浪尖。

百折千回,文人的嘴,谈到了人心天道,他们从来就是刀锋如风。

群臣折服,还有公子扶苏。

此起彼伏的,可真是让人头疼

这么犀利的问题,就连当今皇帝都好奇。

秦渊看着这满朝文武,确然头大。

以他们的学识,怎么可能接受和理解了穿越呢?

即便是相信方士有鬼,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经历,当然就不能说实话了。

空旷而幽黑的大殿,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

灼热而多样的目光,让他如同赤裸。

“咳咳,我来自鬼谷子一门!”

灵机一动,他当即有了说辞,听的在场的人顿时便哗然一片。

春秋战国,学宫巍峨,山中鬼谷子。

世间的稷下学宫,山中的鬼谷子,绝对可以平分秋色。

既然这个扶苏公子,可以以百家为己学,推崇儒术。

这他公子渊从天下大势上来说,即便是师门上讲,也要平分秋色。

“鬼谷子?”

“啊?”

扶苏公子当即愕然。

淳于越一言不发,当朝文武更是心中肃然起敬。

“原来如此。”

王翦当即跟身边的老臣窃窃私语,认为这就融会贯通,一切说的通了。

天下没有无根之行,任何事情都有迹可循。

质疑在一点点的烟消云散。

鬼谷子行走在春秋战国,传说颇多,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大秦帝国巍峨一统天下之时,还是没有他们的踪迹。

传言,阿房宫中多有方士之寻仙事。

现在看来,鬼谷子便神秘的超然于人道之外。

“蹭!”

皇帝嬴政站了起来,在龙台之后走来走去,明显已经被此言所惊。

咸阳宫阙高入天际。

六儿秦渊处身宫中,先前本很寻常,居然突然言道自己师出鬼谷子一脉,实在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高山远巅有晨曦,江山天下无限在江河之畔!”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屈原之天问!”

“屈原之问天!”

“我之师从,书本之缘也!”

秦渊看到父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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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整个春秋战国,鬼谷子的神秘和天机验算,确然可怕。

可谁能比屈原还玄呢?

大秦宫廷之中,本就多有楚原手记!

“问天,问地,有问道。”

“关键是他问自己都不明白。”

“这个扶苏公子仗着学过儒家和杂学,居然如此托大!”

干脆,秦渊给他们来个邪的。

公子渊此一番言论,听的群臣云山雾罩的,又忍不住的口干舌燥。

屈原之书,虚无缥缈,本来宫廷都是当糟粕来逗乐之用。

言谈之间,音律倒是颇为顺畅。

“好,好,不错!不错,朕的好皇儿!”

皇帝当即拍案叫绝,又安然坐了下来。

朕的好皇儿,如同天见垂怜,皇恩浩荡一般的激荡这朝臣的心。

此言是说扶苏公子,还是六子秦渊?

大多数的人心里都明镜似得,皇帝看中的绝对是鬼谷一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有本要奏!”

王翦老将军终于站了起来。

“讲!”

“分封改制,纯属聒噪,天下早就一统,所谓改天换日,此等旧人,不会做人,江山难宁!”

王翦说到此处,肃然的看了大厅之中的众人一番,凝重开口讲到了重点:“百越之地已经平定,所谓蛮夷之地,打造一城,是为南方宁都!”

“将其全面流放过去,同流古人,臣愿押送他们进入百越之地!”

大将军之言,铿锵有力。

听的在场的老臣皆然称道。

百越之战,艰难坎坷,多有凶险却江湖一般的清奇不惑,突袭诡异之战较多,真正列阵大规模交锋的时候,却罕见。

如此一个地方,处置六国之民,如同阳春白雪落入下里巴人,有辱斯文之下,还能有中庸之道。

“允!”

皇帝一言九鼎,听的群臣接连跪拜在地。

山呼海啸一般的叩谢天恩。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老臣一言,果然能定乾坤,这就是秦渊找老将军王翦的缘故。

分封改制,被彻底的废黜。

六国旧臣,即将要落叶归根。

比公子渊当初说的,把他们全部都放到棺材里去,要好上太多。

朝局风云多变,秦渊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事起奏,无本退朝!”

宫中寺人,尖细的声音响起。

朝臣们意兴阑珊,又过了风口浪尖,忙碌而惊心动魄的一天。

“哎,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秦渊的心中忍不住感叹。

“六弟,受教了。”

公子扶苏突然走到跟前,弯腰恭敬的行礼。

淳于越,还有他的师傅们却在后方冷眼旁观。

“好说,好说。”

秦渊淡然做了一个鬼脸,却悠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本书。

“天问,九章!”

“这就是我最看的书了,送你一些,共同参悟。”

“啊?”

公子扶苏当即愕然,还满脸的不愿,好似那是糟糠之物。

“唉,父皇和方士的来往,还有求长生的航海之途!尔等真是一点不得要领啊。”

秦渊的心中有数,却没有明言。

然而,儒家所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周全事,却依然落入了他的心中,使得他走下章台宫最巍峨的台阶之时,心中依然起伏不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六弟,六弟,留步!”

“请留步!”

巍峨台阶,如同天梯。

扶苏公子急急的走了出来,总是这么不耻下问的,让嬴渊忍不住的眉头紧蹙。

“所谓何事?”

嬴渊连称呼都懒得去说。

“殿中一番高论,咱们还得切磋切磋啊。”

“对了,那鬼谷子先生,如今身在何方?”

扶苏公子的好学,果然非同凡响,一开口便是直捣黄龙。

在嬴渊看来,就好似要抄自己的后路一样。

章台宫,台阶高耸,让人总是感觉巍峨,即便是下朝了以后,各部衙门,公侯贵族们都小心翼翼,恭顺的退却。

如同扶苏公子这般喧哗,并不多见,自然也就瞩目。

“鬼谷子一门,私藏颇丰,多为典籍,一共有三代鬼谷子,你们不知道。”

嬴渊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头,答非所问,当然不会让他们打探到自己的底蕴。

“咳咳,今日萤火宫们,斩杀的那些六国贵人,可否有山东的公孙输?”

扶苏公子讪讪的一笑,表情有点僵硬。

“啊,公孙家族啊,早就一命呜呼了,他们实在太迂腐!”

嬴渊背起手,站在台阶上,俯瞰咸阳城,忍不住的心里也诧异。

“山东齐国,当初便崇尚礼仪,追随大周,冥顽不化一样的存在,出了稷下学宫本来就已经是奇葩了。”

“难道扶苏公子你要追随先贤,以礼治天下了?”

如此直呼其名,嬴渊颇感畅快。

而扶苏公子的表情又是一僵,忍不住的拿出手中的书,做了挡箭牌:“哪里,哪里,六弟给我的屈原之天问,九章!就已经足够我受益匪浅的了,那山中的旧臣,死就死了吧。”

“这便是了,大秦帝国延绵万年,听你们儒家的学说,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栽树不如嫁接,委婉的过分了,于国事并无裨益!”

“哦?还请六弟赐教!”

“走,我们去天阙楼!”

公子渊一抬手,也便不客气了。

咸阳城中,天阙楼,听说南征百越的时候,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物品,叫做茶叶。

本来是药物之物,泡水来喝,居然也能激浊扬清,让很多人心中安宁。

嬴渊当然知道此物的神奇,可公子扶苏如此自命不凡,恐怕刚好需要接接地气。

“好!”

扶苏公子求教的心,果然名不虚传。

看天空细雨连绵,这就又起了阴霉!

“下朝了?”

等到天阙楼的时候,却发现王曦刚好和姐妹们在嘻嘻畅聊,可谓是常逢不如偶遇,让人心情不由舒畅。

“阿房宫!”

王曦古怪精灵的张嘴示意,却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看的嬴渊当然明白了她的心意,却忍不住的失笑。

“铮铮,铮铮!”

铿锵有力的古筝声响起,歌女们弹奏起了春秋战国有名的乐章,高山流水。

铿锵的紧锣密鼓中,突然委婉悠扬,听的人确然是忍不住的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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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曲高山流水。

“屈原之圣贤,幽怨密布人间,依然阴魂不散!”

“这天问九章之中有人心天机。”

“如果公子大哥,能够将其研究透了,必然会人心所向,披靡天下。实在是我大秦之幸也!”

嬴渊落座之后,听了一番舞女的乐章,忍不住的再次提点。

随手拿出的一本书,他居然是有如此深意。

“然也!楚原之才,天纵英姿,歌舞之间,洗涤人心,确实可激荡人心。”

扶苏公子本来是想要请教鬼谷之学,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往事了了,大秦帝国国事繁巨,他扶苏公子总感觉有用力空虚的感觉。

不像是嬴渊,才听朝没多长时间,句句针砭时弊,深的父皇的重用。

总是能够左右朝廷之事,实在是让人费解。

此刻听嬴渊一说,果然是醍醐灌顶,如果能够解了天问九章,而安定了南国民心,也是自己的恩泽万方。

“六弟之才,果然总能惊天地泣鬼神,不亏是鬼谷子的弟子,来,今日我请你。”

扶苏公子说着,摸出了一块刀币,丢在桌子上。

“嘿,鬼谷子一门能知道我是个老二黑?”

嬴渊的心里偷乐。

得见领桌的王曦一个劲递眼色,还嗔怒了似得。

他这才恍然,随即旁敲侧击的提到了阿房宫之事。

“阿房宫行走,需要父皇的允诺。”

“不过眼下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扶苏公子投桃报李,倒是拿出了诚意。

“同货币,车同轨,度量衡的统一,可谓是父皇的丰功伟业!”

“如今,阿房宫中,方言驳杂,需要一个懂得口技之人!”

“教化统一而赏心悦耳!”

此话一出口。

“啊?”王曦一下就站了起来。

嬴渊同样眼睛发亮,口技!

对于他来说,就和说梦话一样顺溜,忍不住就吹起了口哨。

“吾之才,未曾展露而已,明日便面见父皇!”

一拍即合。

喝着苦涩的茶叶,系统没有反应,扶苏公子也有点意兴阑珊。

如此清茶,跟美酒比起来,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得见嬴渊打开了心扉,他又认真肃然的问道。

“百越之地,打造一南宁城!把六国贵族都集中到那里去,听说那可是蛮夷之地,可有合适的观礼?”

原来,这才是他的心中所虑。

百越之地,莽荒而原始,听说燥热的可怕,还语言不通,风俗不同,确然是一个问题。

“唉!”

嬴渊本来不以为然,可转念一想,这确然是一不小的问题。

“六哥,你看我去,如何?”

百灵鸟一般的叫声响起,在王曦的姐妹之中,突然有人毛遂自荐。

众人诧异的看去,得见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小个子女孩。

听的嬴渊忍不住失笑。

大秦国风如明月,断层一样的朝廷,咸阳城中谈论国事的遍布每个角落。

习以为常了之后,细作倒是少了许多。

因为天下都已经一统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土壤。

所以,如此客栈中,大多数人都肃穆而恭顺,得知是帝国两位公子在此谈论天下大事。

护卫也早就已经清肃了周围。

奈何此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魅,皇上南征百越带回来的丫头,一直混迹咸阳。”

“皇帝都认了女儿,怎么六哥还要不认?”

王曦和赢魅一开口。

听的嬴渊恍然,打开记忆的大门,确然有此事,只是她淹没在了后宫之中,不料又在大街民间出现。

“啊!你,还没死?”

扶苏公子显得特别诧异,想要保的山东名门望族被断了头,谁能想到如此百越之女,居然还欢呼雀跃的活着。

“公子扶苏,这话可有失仁爱之名啊!”

王曦顿时不齿,此言可是不妥。

“本公子失言了。”

扶苏公子脸色通红,尴尬的起身弯腰行礼。

“罢了,罢了,百越之人,吃饱喝足,唱唱山歌,便心满意足。”

黑女子赢魅倒是开朗,看她的样子,反而敬重扶苏公子。

吃饱喝足,唱唱山歌,有个祠堂,百越就定了。

依稀间,嬴渊听军中老人说过此事。

还是原始社会一样的存在嘛。

他的心里是有判断的。

“如此甚好,屈原的天问九章,都曾成歌,刚好可以教化他们。”

“六国的贵族去了,也不会寂寞。”

大秦朝廷的策略。

两个公子,波澜不惊的磨合,已经形成了条文,相信不会再有任何波折。

或许这也是父皇希望看到的。

春秋战国,本来就注重公子。

春申君,龙阳君,阳泉君和信阳君。

本来都是名震天下的公子。

所谓独木难支,孤舟难而行,公子的出现,如同天然的青莲,可以给世人指引方向。

如此一种传承,到了如今,依然盛行。

相信世人都是这么看的。

嬴渊并不想做一朵莲花,却也知道朝局的凶险。

况且,孟尝君并没有死,听说还隐居山林。

“本公子知道怎么做了,真是受益匪浅,当朝桑弘家族的弟子们,日渐落寞,深受排挤,要是他们能去的话,最好不过。”

扶苏公子还是有自我心中的盘算。

“桑弘家族?”

嬴渊听了这话,心里一动,明白了过来。

草原上为大秦放牧的一族,牛羊成群,却木讷本分。

进入大秦朝廷,他们从来不多言,向来不曾有所建树,反而是跟着胡亥,偶尔的时候,提到一些道法自然之论。

大秦帝国,巍峨泰山一般。

听说很多朝臣都劝父皇泰山封禅而如日中天了。

走到中原,给天下苍生一份感念。

成行的日子都不远了,这个时候,搞道法自然?

嬴渊想起了这个岁数还小,却会上位的皇子,忍不住心里一颤。

“不,当初南征百越的,本来是姑苏慕容家族,岂能让他人前去?”

他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再次和公子扶苏相对。

嬴政始皇帝,有个妃子,来自江南,温柔贤淑,却有文韬武略,家族里更是人才辈出。

在先前的时候,叫姑苏慕容,后来简化成了,苏烈,苏明。

南征百越,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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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下,嬴渊岂能不谋划一个长远?

喝了一口茶,他仰望苍穹,得见天空中风云机会,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中,才有真正的凉风。

天象如此,大秦帝国阴雨连绵的气候,难免出老了大泽乡,不居安思危,当然不妥。

嬴渊的“六子”脾气,外人看来古怪而独孤,在王曦的眼里却是天下为公。

“喳喳,喳喳!”

“咕咕,咕咕!”

王曦忍不住的也嘟嘟着嘴,开始练口技。

听的赢渊忍不住的失笑。

“告辞了,咱们就此别过。”

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扶苏公子又站了起来。

“且慢,大秦的食物实在是简陋啊!”

嬴渊反而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略有沉吟道:“稻谷遍天下,猎杀不绝,既然谈到了民以为食为天,咱们应该从百姓中往来,到百姓中去啊。”

想到了一个改善民生的问题,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饿死的大秦,道法自然缓过来的大汉。”

话糙理不糙,嬴渊还想做点什么。

如果百姓不挨饿,能够吃饱了,这对于大秦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事。

想想大秦王室,猎杀来的野味不少,却多有浪费和暴殄天物。

血腥之中,满足着人的饱食,还在自然界中。

另外一种美食,便是栗子糕。

大秦的天下,到处长满了栗子树,传说是当初的齐国传承。

栗子下来以后,做成高点,十分被追捧。

即便是儒家,他们行走天下的时候,都出了诗经记载。

“采砂皖溪!”

嬴渊思索之间,忍不住的就吟唱了出来。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甘棠说的就是这个栗子,和栗子糕。

如此一种饮食习惯,在嬴渊看来,远远比不上大汉。

大秦帝国一统天下,统一了度量衡,文字和轨道。

居然没有想着把民以食为天的食物繁荣一下,实在是有点悬空错漏。

嬴渊感觉所谓民以食为天,这个食为天才是真正的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他心境剔透以后,忍不住的冲动,都想要立马上朝,把此事给提出来了,因为这可以改变大秦的国运。

“啊,你说的对,咱们的食物确实是贫瘠,放牧都已经顾不过来了。”

扶苏公子也经常走在咸阳城的街头,对于民生疲惫,和嬴渊倒是略有同感。

“所以,六国旧臣权贵,一身的毛病,他们就是寄生虫,务必要早日发配百越,打造南宁城。”

嬴渊再次开口,又回到了原来的国策。

“啊,这个民以食为天,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真是精妙,我记下了,咱们就此别过!”

扶苏公子最终还是恭敬的站起来,行礼过后,回去找他的“之乎者也”而去。

“唉!”

嬴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扶苏公子就这一点不好,任何事情,都要和他的师傅们一块商量。

秉烛夜谈的彻夜难免,难道他就不知道党争

看来在如此时代,还尚无此等意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压根顾不上跟人打招呼,他便着急忙慌的跪坐到案几前,赶忙拿起一卷折叠好的锦帛,抄起一旁的毛笔沾上墨汁便笔走龙蛇的记录起来。

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淳于越这会儿人都傻了。

不是!

扶苏公子,老夫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难不成没看见?

怎么就瞟都不瞟一眼了?

淳于越有心嘟囔两句或者开口来个“子曰”之类的,直接给扶苏上上价值。

可看着公子扶苏那满脸激动在锦帛之上笔走龙蛇的着急模样,他心里微微一动,而后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

也多亏扶苏这人脾气是真的好。

他在宫中早有言“淳于越乃吾师,吾自当毫无遮掩、坦坦荡荡”!

就这么赋予了淳于越在他宫中能东看看西看看的权利。

淳于越不声不响的走到了扶苏身旁,伸头过去一瞄,而后睚眦欲裂。

“公子何故书写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哪怕平日里最讲究“君子之风”,强调着当“不动如山”的淳于越,这会儿也绷不住了,直接惊呼出了声。

他实在没想到,扶苏居然在锦帛上写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这在淳于越看来,这是妥妥的“暴论”啊!

看着眼前这些个“暴论”,淳于越第一时间想起了某个总是挂着一脸慵懒笑容的身影。

他整个人仿若一只受到了惊扰炸毛的猫一般,连声音都尖利了不少。

“你去见赢渊了?!”

“这话,是那赢渊说的?”

这话一出,先不说扶苏怎样,至少一旁伺候着的内侍有些压不住火了。

管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我大秦的公子扶苏面前这么说话的?

小内侍这会儿都习惯性的朝着腰间摸去,竟是想要摸刀砍人了。

扶苏也被淳于越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同时,他固然心态再好,那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的。

“淳师,六弟固然顽劣了些,但却是我大秦正儿八经的公子。”

“淳师固然与六弟政见不同,可儒家素来知礼重礼,淳师岂能如此直呼六弟之名?”

“这岂不是逾矩?”

淳于越被这番话给噎得好悬没当场一口老血喷出来。

可偏生扶苏所说的,他还真不得不支持。

因为这都是儒家所坚持的东西,如果连上下尊卑、知礼懂礼这些个儒家核心的规矩都不要了,那这个儒家也到了散伙的时候了。

淳于越深吸了口气,正了正衣襟,而后双手交叠,冲着扶苏深深一揖。

“臣,淳于越谢公子提醒!”

而后,淳于越再次一揖。

“臣,淳于越为方才的失言赔罪!”

扶苏见此微微一笑,而后挺直了腰杆,规规矩矩的受了这两揖!

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以后,淳于越终于问及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公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老臣放在也是无意间看到了你所写的东西情绪过于激动了,这才情急之下失言的。”

“其他的事儿暂且抛开不谈,老臣就想知道,公子为何要写下如此暴论?”

扶苏闻言一怔,而后略有些迷茫的看着淳于越道:“淳师,此事我正欲向淳师请教呢。”

“此言,淳师确实没猜错,乃是六弟所言。”

“当时初听之际,我只觉此言有如晨钟暮鼓、发人深省。”

“可内里到底好在哪里,我却一时间没能想明白。”

“故此,我赶紧跑回来记录在锦帛之上,而后再想着等觅得机会了,便与淳师请教一二的!”

淳于越听到这儿,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同时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啊。

果然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赢老六!

不行!

扶苏不仅关系到儒家在大秦的崛起,还关系着他们这些个跟扶苏走得近的人将来的功名利禄呢。

这要是一时不察让扶苏走上了跟儒家原本不一样的道路,淳于越怕是会后悔的当场撞墙。

他赶忙收敛心神,运起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了今日份的洗……哦,不是,教学!

“公子,你需知士农工商乃天下阴阳组成,所谓百姓,不过是其中一节。”

“可大秦偌大个帝国要运转、政事要处理,都需要的士!”

“因此,老臣刚刚才会说,六公子所言不过是暴论……”

淳于越这么些年能把扶苏哄得这么成功,那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别的不说,这嘴皮子那是绝对够利索。

这不,原本激动不已赶回来的扶苏,这会儿被淳于越一通七万八绕的忽悠之后,又恍然大悟了。

不同于扶苏这边的折腾,此时的左丞相府中,大秦左丞相冯去疾正满面春风的看着手头长长的锦帛。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应官职、名称。

若是有朝堂懂行之人在此,一眼扫过去便知道。

这上面的官职,原本都是跟赵高那一系走得近的。

可后面的名称,却都是冯去疾亲近的勋贵、门生故旧。

显然,这是冯去疾惦记上了赵高一系人马清洗过后的官位了。

只是,人选好拿捏,这官位不好到手啊。

如今端坐上首、龙盘虎踞、俯视众生的始皇帝,那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因此,到底要如何把这事儿办下来,还需要他多费点心思才行。

同样的,在咸阳城另一边的右丞相府内,右丞相李斯同样被门客问到了此事。

“李相,这赵高被六公子斩杀了,那他那一系人马必将会遭清洗。”

“李相为何不早做打算,也好让我等心腹之人早日登上朝堂,好助李相一臂之力啊!”

李斯玩味的看向出声之人。

他就那么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直到看得对方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老老实实地低头之后,他才轻声道。

“此事,无需多言!”

“我等静观其变便好!”

说到这儿,似乎是感叹也似乎是劝谏,李斯颇为感慨的轻叹道。

“六公子看似玩闹,可眼光、手段、智计却异于常人呐!”

“有些肉,看着鲜美异常,可实际上却是穿肠毒药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朝会再临。

一众朝臣们看着再次“准点”到达的赢渊,他们已经波澜不惊了。

无他,习惯了而已!

一众朝臣们,这会儿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位六公子是真心没把这些个规矩放在眼里。

或许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规矩都是屁用不顶的繁文缛节吧。

随着内侍一声高喊,一众朝臣有序的走进了麒麟殿。

伴随着一声“陛下到”的高喝,一应文武百官齐声山呼。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

看着始皇帝端坐上首,冯去疾顿时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昨晚不仅琢磨了许久,还反复斟酌过自己的发言。

为的,就是眼下即将开始的这一幕。

他要赢!

这边冯去疾正等着那边站着的内侍宣布朝会正式开始,然后就打算好好操作一番呢。

跃跃欲试的他,这会儿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不过,当他脚步都快迈出去之际,忽见高坐上首的始皇帝大手一挥,蓦然开启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议题。

“今日朝会,寡人有一事,当告知诸位臣工!”

这话一出,冯去疾的脚收了回来、打盹的王翦睁开了双眼、低眉侧目的李斯猛的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知道,始皇帝能这么正儿八经的于朝会之上提出来,还是未曾跟一众朝臣们事先沟通过的,那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今日之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寡人有心去泰山封禅,昭告我大秦先祖、先烈我辈功绩,并告知诸天仙神我等的荣耀。”

“此事,已不需多做考量了!”

“但,寡人身负大秦、干系深厚,若无寡人坐镇咸阳,这朝政必会有所迟缓!”

说到这,始皇帝一对虎目习惯性的微微半眯着扫视了众人一眼,才沉声道。

“故此,寡人欲设立一监国之位,于寡人东巡泰山封禅之际,代寡人行使治国之权!”

哗……

始皇帝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便炸成了一锅粥。

东巡、泰山封禅这些事儿先不说,单说这监国一事,这可干系太大了。

听听刚刚始皇帝说的啥?

代行治国之权!!!

换个说法就是,替他当皇帝啊!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权利肯定会有限制,比方说重大事项需要上报、将士的调动需要审核之类的。

但即便如此,这权利也是比天大了啊!

一众朝臣们不激动才怪。

始皇帝也不发一言的任由一众朝臣们喧哗、议论着。

此时的他,宛若高坐云端的神明一般,不带任何表情,淡漠的观察着堂下的这一切。

众人如他意料之中的闹做了一团,这让他心中暗自得意了几分。

‘看来这天下群臣,倒也没出乎寡人的预料!’

可这话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刚在始皇帝心中响起,他便扫到了一个格外刺眼的角色。

只见自家那老六,这会儿不仅没参与到朝臣的讨论当中,反倒是似乎昨晚上没睡好一般打了个呵欠。

而后便继续用一种疲懒的态度、眼神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此时的赢渊,整个人的状态,就差把“无聊”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这种状态,让始皇帝顿时面色一冷。

‘好你个小崽子啊,你是真不在乎,还是装作不在乎?’

‘你那往日里世人称赞说仁善、孝敬真君子的大哥,这会儿都激动的站不稳了,你凭什么这么淡定?’

‘是真心不喜欢这些事儿想偷懒,还是觉着这种事儿跟你没关系呢?’

始皇帝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自家这个小崽子是愈发的感兴趣了。

看着自家那小崽儿偷偷倚靠在柱子上呵欠连天的模样,昨夜里忙着看那一筐筐的奏折又再次晚睡的始皇帝,顿时冷哼了一声。

‘行,咱们爷俩慢慢来!’

冯去疾这会儿整个人都觉着不好了。

他觉着自家陛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怎么就突然冒出个巡游时期代为监国的事儿出来了?

这种事儿不该是召集心腹重臣先探探口风才放在朝堂讨论的麽?

可如今看这模样,哪怕是王翦那个老东西事先怕是都不曾听到风声吧。

冯去疾在郁闷的时候,淳于越和叔孙通等人却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兴奋的看着站在前方的扶苏,眼神不要太温柔。

‘原以为我儒家得陛下百年之后公子扶苏上台方才有发展之机,如今看来,天命在我儒家啊!’

在他们看来,始皇帝要巡游,那么监国人选除了公子扶苏以外,不作他人想。

别人没那个资格嘛!

不过,就在淳于越等人激动不已之时,冯去疾猛的站了出来一脸正色的拱手劝谏道。

“陛下容禀,老臣觉着,监国一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三思!”

这话一出,满朝皆静。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站出来的冯去疾,都怀疑自己今儿是眼疾犯了。

要么就是对面这人压根不是冯去疾。

不然的话,这位素来滑不留手的右丞相,怎么就开始玩犯颜直谏这一招了。

这风格都不对啊!

始皇帝眼见着冯去疾站出来委婉的提出反对,倒也没生气,反倒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冯相觉着,此事有不妥之处?”

“那冯相不妨说说,有何不妥!”

冯去疾被始皇帝这不紧不慢的话语给压得额头上一阵冷汗,可还是咬着牙答道。

“老臣私以为,我大秦如今百废待兴、政事、军事千头万绪,若是交给某位公子处置的话,怕是会闹出乱子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不是!

你冯去疾冯相这么忠肝义胆的麽?

当着面揭短啊!

你好勇哦!

可始皇帝却再次出人意料的点点头道。

“嗯,你这番顾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寡人倒是对此事早有考量。”

“寡人决定,这监国公子近日便直接开始行使监国之权。”

“而寡人,则在一旁看着,既是教导、也是监督和考察。”

“如此一来,等寡人觉着合适了,寡人才可放心的外出巡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而一众儒家之人,看着扶苏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既然始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

文武百官们都明白了。

他们只有接受的权利!

弄明白了这个前提以后,一众朝臣们的心思立马就变了。

绝大多数人不自觉的眼神就开始朝着前方站着的公子扶苏瞟了过去。

都不傻!

陛下既然已经定下监国一事了,那么自然要从诸位公子当中择一为监国。

可如今,大秦一众公子当中,能站在朝堂上的可就公子扶苏和公子渊二人了。

其他人连朝堂观政都不曾有过,哪来的机会一跃成为监国公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赢渊之前“玉公子”“摆烂”的名号太过深入人心了。

以至于,这会儿九成九的朝臣都看向了扶苏。

在他们看来,这事儿铁定就是扶苏的啊。

不然,其他公子上来岂能服众?

这位子,可不是说你坐上去了,所有人就要听你安排的。

或者说,这位子坐上去是真正要办差的。

要是腹中空空、不学无术者坐在那位子上,那怕是就只能当个应声虫和人形图章了。

而淳于越、叔孙通等儒家人士,这会儿一个个的不仅红光满面,更是胸脯子恨不得挺出一个形状来,那叫一个得意啊。

也就是这会儿场地不合适,不然这帮人高低得喊两句。

“扶苏来啦,大秦有救啦!”

“扶苏来啦,青天就有啦!”

不过,虽然不能喊出声,但这不妨碍他们用一种得意乃至于有些猖狂的眼神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可这时候始皇帝却敏锐的发现,李斯、王翦乃至冯去疾都在默默的打量着自家那个老六。

动作很隐蔽,若不是他有心,甚至压根发现不了。

可正是这种发现,让始皇帝心中微微一动。

“此事,寡人属意的是六公子赢渊,不知各位臣工有何意见?”

哗……

整个朝堂先是一静,而后彻底陷入到了沸腾当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的始皇帝陛下,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也就罢了。

今儿个这突如其来就整了个大活啊。

他们感觉自己过往一年到头惊讶的次数都没有今日里一次的多。

而随着始皇帝话音一落,儒家一帮人彻底怔住了。

为首的淳于越更是脸色直接都发青了,一对老拳更是攥得死死地,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那模样,仿若当场就得来个变身一般。

而一应其他儒家门人则是瞬间变得如丧考妣,整个人都缩回去了。

再无半点方才趾高气昂的嚣张模样!

而真正的朝堂大佬,李斯、冯去疾、王翦等人,则是不约而同的眯上了双眼。

这里有坑!

三位分属文武的大秦顶级大佬,几乎瞬间判断出了始皇帝这是挖坑给人跳呢。

所以,第一时间闭嘴、低头、装木头人。

王翦甚至还不忘隐蔽的踹了自家傻儿子王贲一脚,强拉着兴奋的傻儿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赶紧低头。

就在此时,两个响亮的声音同时在朝堂之上响起。

“臣反对!”

“儿臣反对!”

众人闻言迅速看向了出声之人。

而后,众人就觉着,今儿个这戏码是真特娘的精彩。

乖乖!

原以为之前的戏码是高潮了,敢情那还只是开场啊。

这下好玩了!

众人这会儿都一个心思,看戏!

赢渊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横着眼睛看着站出来的淳于越,那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乐了。

龇着大白牙嘎嘎一笑,直接一摆手。

“淳于博士,看来你很有想法嘛!”

“来来来,你先来,你加油,本公子为你摇旗呐喊!”

这话一出,原本满腹激愤想要为儒家、为自己拼死来一场直言进谏的淳于越,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恶心!

恶心呐!

可如今他都站出来了,刚刚更是都已经喊出声了,总不能这会儿又缩回去吧?!

故此,哪怕他这会儿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却还是得硬着头皮站出来拱手道。

“陛下,臣认为陛下钦定公子渊为监国之人却有不妥!”

“毕竟,公子扶苏早通政事、善名远扬,更兼是陛下的嫡长子。”

“哪有放着如此一位公子于不顾,反倒是不顾长幼有序的道理选择公子渊的道理。”

“公子渊素来疲懒,观政也不过数日,哪里承担得起我大秦泱泱大国监国之责?”

淳于越这话可谓是说得露骨到了极点。

不仅点出了公子扶苏的优点,还直接把赢渊的缺点也摆在了明面上。

更是还把长幼有序的事儿,直接摊在了众人面前。

以至于一众朝臣们,这会儿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了不少。

要知道,始皇帝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和善的。

犯颜直谏这种事,在大秦可是有风险的!

可众人臆想之中的暴怒没有降临,始皇帝反倒是玩味的看着赢渊道。

“赢渊,淳于越认为你不适合监国。”

“正好,方才寡人见你也站出来反对了,那你这是同意淳于越的观点?”

这话内里的意思可就多了啊。

朝堂上那些有数的聪明人几乎第一时间就听出这内里的意思了。

‘若是公子渊是想要以退为进避嫌的话,那么这话就不好接了啊!’

但,赢渊既然都站出来了,那自然没有临到头了改口的道理。

他直接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父皇所言正是儿臣所想。”

“儿臣比废物也强不了多少,委实承受不住监国之责,还请父皇另选他人!”

“比方说儿臣觉着大哥就不错,老实听话,让干嘛干嘛!”

“这就是个老实办差的好苗子啊,父皇你千万别放过……哦不对,别错过了啊!”

好嘛,一众朝臣们这会儿已经彻底明白了。

得!

什么以退为进、什么搬弄权术,人六公子在乎这个?

人玩的就是真实!

都把自己跟废物放在一起比较了,这还不够心诚,那什么都叫心诚?

这可是拿自己当垫脚石给自家大哥铺就进身之阶啊。

以至于本就宅心仁厚的扶苏,这会儿看着自家这个六弟,眼眶都已经红了。

可端坐上首的始皇帝,这会儿却出人意料的说道。

“可若寡人就属意你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皇帝此言一出,哪怕是平日里畏惧始皇帝如虎,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朝臣,这会儿都直接惊呼出了声。

冯去疾、李斯、王翦等一众大佬,这会儿也不装死了。

一个个的全部抬起了头,惊讶的看向了上首突然发出惊人之语的始皇帝。

他们心中此时就一个想法。

陛下莫非身患恶疾?

不然为何如此急不可耐的安排继承人?

此间有大问题啊!

不同于这些个大佬的脑洞大开,此时扶苏只觉着格外的委屈。

不得不说,扶苏被儒家洗脑了这么些年,他是真信啊!

同时,他也是个真正的温和君子!

此时的他,并没有嫉恨一旁的六弟赢渊,更没有埋怨上首的父皇始皇帝偏爱弟弟。

他此时反而是在反思。

反思自己究竟哪里没做好,以至于父皇如此的不信任他,反而信任才刚刚入朝观政的六弟。

那眼眶微红、满腹委屈和不解却又昂着头不愿出丑的模样,还真有些让人心疼呢。

如果说其他人只是激动的话,那么对于淳于越来说,那就是跳脚了。

老头这会儿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双眼圆瞪、脖子上更是青筋直露,更是气得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了,满脸不甘、愤怒的直视上首的始皇帝。

“陛下,此举置公子扶苏于何地?”

“公子扶苏素有善名,乃大秦堂堂正正的长公子,更是入朝观政多年。”

“纵有些许不合陛下心意,那陛下大可悉心教导或大惩小戒,岂能如此般置之不理?”

“皇权传承、国之大事,岂容陛下如此儿戏?”

嘶……

一阵整齐的吸气声在朝堂上呼啸而出。

所有人都惊了!

娘咧,这淳于越这么猛的麽?

为了扶苏公子,这是命都不要了?

实际上,连赢渊这会儿都在心里替淳于越叫好呢。

‘搞搞搞!加油搞!’

‘小爷能不能闲着过小日子就靠你了,加油啊,老头!’

淳于越知道自己此举的危险麽?

当然知道!

可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儒家在扶苏身上是下了重注的。

尤其是他淳于越还有叔孙通,那更是直接在扶苏身上倾尽了所有。

若事成,那自然儒家成为百家显学繁荣昌盛,他淳于越以及叔孙通也能青云直上、青史留名;

可若事败,那不仅儒家会遭殃,他们这二人更绝对会身败名裂!

这就是一场倾尽一切的赌局!

而他淳于越,早已经压上所有的筹码,此时哪怕激动一点,那也不是不能理解嘛。

不过,这些事情,哪怕始皇帝心里都清楚。

可他却不在乎!

凭甚寡人需要在乎这个?

“淳于越!”

“寡人选何人监国,需要你同意?”

“寡人这位子传给何人,需要你置喙?”

“寡人之事,是儿戏?”

没有破口大骂、没有冲天怒火,就是这么平静的直面淳于越的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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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直接让淳于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实在扛不住始皇帝那直视过来的眼神,以及那渊渟岳峙的气势。

干脆,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跟个鹌鹑似的再无一言。

不过,始皇帝这会儿也不在乎这些了。

他微微一转头,看着扶苏道:“扶苏,你对于寡人此举,有何看法?”

“你想要这监国之位麽?”

话语很直白,直白的甚至都有些不像是这朝堂上应当说出来的。

可扶苏身子微微晃了晃后,却咬着牙直面自己父皇,拱手道。

“回父皇,儿臣乃父皇亲子,自当孝顺父皇、遵从父皇旨意。”

“一切皆由父皇定夺,儿臣定当遵从!”

“嗯!”

始皇帝没对扶苏的回答评价什么,直接一转头看向赢渊道。

“赢渊,你真不接监国之位?”

“不接!儿臣觉着大哥就挺好!”

赢渊还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挺直的腰杆、坚定的语气,听得一旁的扶苏眼泪都出来了。

‘六弟不愧是一片赤子之心呐!’

‘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了,居然还在坚持推荐我!’

‘这就是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啊!’

‘放心吾弟,吾定不负你!’

扶苏的感动暂且不提。

这边厢始皇帝却是虎目微微一眯,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哼,你这是要忤逆寡人的意思了?”

“公子渊最近倒是胆色足了不少嘛!”

一听自家父皇这略有些阴阳怪气的话语,赢渊本能的一缩脖子,怂了。

他知道,自家这父皇,若是脾气真上来了,那是真会冲着自己下狠手的。

他当即冲着始皇帝露出一脸谦卑、讨好的笑容,而后迅速转换了个角度。

“父皇,儿臣身为大秦公子,为我大秦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应当的。”

“可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损于我父子亲情之事发生吧!”

“这要是儿臣当了这监国,大哥怎么办?”

“所以,儿臣也是有苦衷的啊,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始皇帝闻言嘴角微微一翘,点点头。

“嗯,公子渊的一番苦心,寡人知道了!”

“不过,寡人方才有件事没说明白。”

“公子渊奉旨监国,公子扶苏随寡人东巡,由寡人亲自教导。”

“这样一来,公子渊,这监国之事,你接,还是不接?”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包括赢渊在内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奇怪的偷偷看向了上首的始皇帝。

厉害!

还是你皇帝陛下会玩!

敢情你这是早早的就把两个儿子给安排好了啊!

一个带在身旁亲自教导还要巡游天下;

另一个坐镇咸阳处理国事。

一个得到了始皇帝的亲自教导并在世人面前露脸了;

另一个则是有了监国之实,可以在朝堂、天下都树立自己的威信。

好嘛!

一碗水居然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端平了?

赢渊咂咂嘴,略有些茫然的看向始皇帝。

正好看到始皇帝那稍纵即逝的嘴角微翘。

这让赢渊小脸直接一黑。

靠!

自家父皇实际上就是个腹黑怪吧

居然通过这种方式逼人干活?!

行!

这事儿小爷认栽了!

“回父皇,儿臣领旨!”

随着赢渊这不情不愿的躬身领旨,公子监国一事,彻底落下帷幕。

当然了,眼下还只是试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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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入朝观政的就只有两位公子,两位公子都各自有了安排。

至少从明面上看,大差不差的都得到了公正对待。

只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巡游天下跟临朝监国之间孰高孰低,这可就有的说了。

但,表面上至少也没得什么问题了,那自然事情就此定下了。

没见几位真正的大佬都不发一言麽?

唯独赢渊跟死了爹似的,拉着个脸一言不发的靠在廊柱上,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低气压之中。

‘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偷袭我这个风华正茂的大帅哥!’

‘怎么就要监国了呢?’

‘这监国还怎么摸鱼?’

赢渊整个人都不好了,颓然的靠在廊柱上,半点不讲究的低头沉思着。

他在琢磨之后的事儿怎么办!

毕竟,临朝观政,最重要的在于一个“观”字。

说白了,就是搁那儿看看就好了,偶尔出头哔哔两句,说得对不对都不要紧。

反正就是来看热闹的嘛。

可监国就不一样了啊。

权责相等!

既然是正儿八经的监国之位,那就要肩负起监国的职责来。

一想到自家父皇往日里那一箩筐一箩筐搬进章台宫的奏折,那每日里上百斤的竹简,赢渊就觉着脑瓜子都在嗡嗡响。

以至于,这下朝以后,他都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宛若无人、满脸颓废的回到了自己府上。

一言不合的直接倒在床榻上,直接拉过一旁的皮裘裹在头上,赢渊宛若一条上了岸的鱼,浑身散发着摆烂的气息。

【叮!发现宿主职责发生重大改变!】

【叮!上大大的班摸大大的鱼,风浪越大鱼越贵!】

【叮!宿主因不可抗力发生职责改变,且经系统判断并非主观争取、接受,特此奖励摸鱼值2500点!】

【叮!宿主当前摸鱼值:2885点!】

【下一阶段摸鱼奖励需要摸鱼值:3000点!】

看到这熟悉的提示,赢渊唰的一下一个咸鱼翻身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啧啧,果然是风浪越大鱼越贵啊!”

“瞧瞧,这特么仅仅只是拿下这位子就奖励了2500点!”

“这要是监国之后继续摸鱼的话,岂不是收获更大?”

“好好好!长此以往,长生有望啊!”

老话说的好,只要好处给到位,觉都可以不用睡!

作为上辈子当过牛马的赢渊来说,什么牛马不牛马的。

加班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但,好处一定得给足给实!

给足了,那就是“通过努力、奋斗实现自我价值”!

不给,那便是“傻逼老板逼老子上白班,滚粗”!

赢渊这人,多是是懂点职场本质的。

为避免其他人一惊一乍的,赢渊干脆直接关上了房门,坐在了案几前,开始正儿八经的琢磨了起来。

他得捋一捋!

系统的出现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及最近的朝堂变化,让他目不暇接了,这里间到底有多少好处,接下来又该怎么走,都得捋一捋。

‘现有摸鱼值2885点,嗯,还有115点就能升级。’

‘嗯,看来下一个奖励即将到手!’

‘115点而已,这个简单!’

‘而且,之前奖励的矿盐采炼法还没正式拿出来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点玄幻类的东西来!’

‘不过嘛,未来可期,搞起来搞起来!’

先是清点了一下系统的奖励和未来的道路。

结果一番盘点之下,倒是让赢渊乐得合不拢嘴了。

紧接着就是他最在意的监国一事。

这让他有些紧张!

历史上,可不存在始皇帝东巡让人监国一事!

如果真有这么件事儿的话,那也不存在赵高矫诏以及胡亥登基的事儿了。

其次,如今的监国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监国。

可以说,今日里朝会上交到他手上的“监国”,实际上是个“试作版”!

一旁的始皇帝就在那儿看着、监督着呢!

一想到这儿,赢渊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

这会儿还是试作版啊!

上面有始皇帝这个勤政的父皇在,下面还有一众能臣干吏,那自己夹在中间岂不是正好摸鱼?

赢渊自然是没有任何执政经验的。

但他在职场混过啊!

大老总,那自然得干活、担责,毕竟他待遇好、职权高;

底下人,那自然也得干活、担责,毕竟公司招他就是来干活的;

可中间的小领导,若是一心往上爬的话,那自然得埋头苦干;

可若是心无大志只想着摸鱼呢?

哈哈哈,上下都有干活、担责的,那他还愁个屁!

没错,就是这样!

这才符合系统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嘛!

理清楚了眼下情况的赢渊,直接把自己刚刚胡乱记录在竹片之上的鬼画符直接一刮。

而后把手中的刻刀和毛笔一扔,施施然的半躺在地上,脸上带着一股子满足而欣慰的笑容,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这或许就是职场摸鱼人的快乐吧!

可此时的咸阳城其他地方的一众大佬们,却半点不似赢渊这般欣喜。

李斯一脸凝重的端坐在那儿,腰杆习惯性的挺得笔直。

往日里这个时候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此时却一脸凝重、两眼空空的看着门外。

他在思考!

六公子赢渊突如其来的上位,这对于他对于整个大秦来说,无疑是一场大考!

考好了,无论是大秦还是自己,都会有一场巨变。

可若是考不好呢?

自己、大秦、法家,又将何去何从呢?

同为丞相的冯去疾,却绝无半点李斯这边的忧愁。

他一脸欣喜的拿出昨晚上准备好的,列着一应官职、名称的清单,兴致勃勃的再次勾画了起来。

‘嗯,六公子上位监国,那老夫有些东西倒是可以争一争了!’

‘六公子,不是老夫奸诈,实在是这就是朝堂啊!’

‘嗯,这位子看来不用给李斯了,六公子当是会应允的!’

‘啧,儒家的人全去掉,什么玩意儿也能跟老夫同朝为官?去休!’

冯去疾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为自己一系人马咬下一大口肥肉。

只是,真那么容易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一大清早,还未到朝会之时,将将睁开眼的赢渊便被一阵呼喊声给喊醒了。

众所周知,公子渊平素里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哪怕是衣不蔽体的苍头黔首当面,公子渊也能笑而视之。

可唯独有件事是公子渊不能原谅的,便是搅和他的好梦。

一旦让公子渊睡个觉都不安生的话,那就别怪他发火了。

好死不死的,这回宫中派出的内侍便踩在了这该死的禁忌之上了。

以至于赢渊哪怕换上了一身玄底暗绣龙纹锦袍坐上车辇去上朝之时,那脸色也是要多臭有多臭。

不过,他倒也没说拒绝内侍传达的他那父皇要求的“于群臣到来之前坐镇朝堂”的要求。

少倾,文武百官林立麒麟殿中,内侍忽然高喝道:“陛下到、监国公子到!”

一众朝臣们,此时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并齐声高喝。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监国公子,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如此山呼三遍,算是大秦的规矩了。

可紧接着,已然从后殿走到高台之上的始皇帝,忽然一挥手、朗声道。

“自即日起,寡人坐镇屏风之后旁听,政事交由公子渊处置,寡人只行使监督之权。”

“寡人未曾出声明确反对者,诸位臣工便当寡人已同意便是!”

说完,压根不管朝臣们的脸色、表情,自顾自的就走到了早已安置在一旁的一扇屏风之后,施施然的坐下了。

而绷着一张脸跟在自家父皇身后走出来的公子渊,见着自家父皇这举动,顿时嘴角都无意识的抽搐了两下。

‘到底谁才是摸鱼系统的主人啊!’

‘为何我这父皇摸起鱼来比我还要熟练!’

‘我也好想能这么光听着不用干活啊!’

‘靠,羡慕死我了!’

赢渊心中的酸涩暂且不提,眼下的朝会还得靠他来主持呢。

他半点不客气的一步步走上高台,一屁股坐在了往日里他父皇所坐的位置上,一手曲肘撑在案几抵着下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众人道。

“好了,本公子这不是已经开始监国了麽?”

“诸位有什么事儿可以说了!”

看着赢渊这一脸疲懒的模样,一众朝臣们也是哭笑不得。

这位公子渊还真就是放肆啊。

都已经监国了,居然还是这等疲懒模样。

淳于越岂会放过这难得的打击“对手”的机会?

当即,他直接抢先一步迈出,高声道。

“监国公子容禀,老臣有本启奏!”

多少还有点睡意未醒的赢渊,抬头看了眼淳于越,咂咂嘴无语的说道。

“嗯,准奏!”

冯去疾看着站在前边的淳于越,好悬没直接一脚踹出去。

‘你奶奶个腿儿的,老夫刚刚都站出来了,你个老东西居然抢老夫的发言机会?’

‘行!’

‘甭管你说什么,待会儿老夫都给你搅和了。’

‘区区一个杂学博士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我大秦的朝堂之上搞风搞雨的?’

冯去疾忿忿不平的收回了刚刚伸出去的老腿,死死的盯着淳于越的后背,后槽牙更是咬得咯吱作响。

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狠狠咬淳于越两口一般。

淳于越可不知道那么多,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喷!

喷他么的!

哦,不对,他这叫犯颜直谏!

淳于越一甩袖袍,两个宽大的袖口规整的往两边一甩,而后双手一合,拱手道。

“监国公子,臣有谏言!”

“国之君主乃一国之颜面,朝堂会晤更是君臣相商国事之重地,为何监国公子面带慵懒、形态粗鄙,这岂不是视大秦礼法以及朝会上诸多臣工于儿戏?”

啧!

赢渊烦躁的直咋舌!

‘这老毕登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啊!’

‘好好的说什么仪态、规矩?’

‘关你屁事?!’

赢渊不耐烦继续听下去了,直接一挥手道。

“淳于博士不用说了,你那点意见本公子已经知道了!”

“好了,你退下吧!”

“这等小事就不用耽误大家时间了!”

淳于越闻言当即老脸直接涨得通红。

羞辱!

大大的羞辱!

身为儒家在朝堂的代表人物、领军人物。

哪怕是始皇帝在朝的时候,也不曾如此的无视自己啊。

淳于越有心说点什么,可赢渊却不耐烦了。

“好了,淳于博士退下吧!”

“本公子慵懒也好、粗鄙也罢,那都不过是些许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已。”

“于大秦来说,黔首百姓能有食果腹、有衣蔽体;大秦将士粮饷充足、军械齐备;朝堂之上政事通达、政令畅通。”

“有了这些,大秦就已经足够圆满了,至于本公子是不是挺直了腰杆、是不是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于国无碍!”

“淳于博士还是多关心关心国计民生吧,本公子身上这等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说完直接扭头看向跃跃欲试的冯去疾道。

“冯相似乎有话要说?!”

冯去疾先是躬身一礼,高喊了一声“臣确实有事起奏!”,而后狠狠的瞪了淳于越一眼,直接走到淳于越前边,把淳于越挡了个严严实实。

淳于越被冯去疾这一通搞法给弄得都快气冒烟了。

这大秦有病吧,一个个的都逮着他来欺负不成?

可偏生,这时候冯去疾已经开始了他的奏对,淳于越固然再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会儿也只能退下了。

“公子渊容禀,老臣有事启奏!”

“好叫公子渊得知,赵高、闫乐等罪臣伏诛之后,朝堂之上以及各司衙门多有空缺,此事已影响到大秦政令的畅通和正常运转了。”

“故此,老臣请旨速速推举贤达填充朝廷空缺,以正朝廷运转!”

嗯?

赢渊一听这话,瞬间抬起了头。

不仅赢渊如此,李斯、王翦等朝堂上的所有人,这会儿都看向了冯去疾。

这话,里头有坑啊。

这哪里是急着帮大秦填补空缺啊,这是要推自己的人上位啊。

端坐屏风之后的始皇帝,这会儿双眸猛的一缩,而后视线幽幽的落在了赢渊身上。

他想看看,自家这老六,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问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朝堂上的众人此刻已经不仅在看冯去疾了。

他们还在暗戳戳的看着赢渊。

在他们看来,这或许就是赢渊这位监国公子要面临的第一道难关了。

毕竟,冯去疾此时提出的这事儿,他太过光明正大了。

缺人了,所以需要补充官员。

那么作为右丞相的冯去疾提出这个问题,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可对于今日里第一次以监国公子临朝的公子渊来说,这就比较好玩了。

要是没能看出冯去疾内里的打算,那就直接在陛下以及朝臣面前失分;

要是看出来了,却没能流畅的处理好,那同样也是失分;

哪怕处理好了,一举打掉了冯去疾想要大规模安插人手上位的心,那同样至少在冯去疾那儿是失分的。

似乎这样一来,赢渊不管怎么做都是个错来着。

但…君王不就是这么一路成长过来的麽。

赢渊瞄了冯去疾一眼,一脸欣慰的说道。

“冯相不愧是我大秦之能臣,果然老成持重、一针见血。”

“不过,此事李相可有看法?”

这话头,唰的一下便扔到了李斯的身上。

而身为左丞相的李斯,那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岂能看不出冯去疾的想法。

可他此时却不动声色的一拱手:“公子渊容禀,臣于此事并无其他看法。”

“朝堂及各司有空缺,那自当招贤纳士、填补空缺!”

“眼下,既然公子渊监国,那自然皆由公子渊一言而决!”

滑头!

赢渊暗戳戳的在心里冲着李斯啐了一口。

而其他朝臣,这时候则有些看不懂了。

这李斯难不成不知道冯去疾的打算?

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可为何,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难道他就没个门生故旧之类的要安排进来?

这官位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猛然间出现这么多职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来着。

搞不懂了!

赢渊可不管那些,他直接敲了敲案几后,朗声道。

“既如此,那便辛苦冯相先行提供一份名单上来吧!”

冯去疾一听这话,顿时乐得老脸都笑成了花。

他转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份绢帛双手捧着高举道:“公子渊容禀,老臣于此事早有准备,还请公子渊过目。”

赢渊不自觉的嘴角一扯。

个老东西倒是算计得多啊,这是早早的准备齐全了啊。

不过,赢渊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粘锅,他直接一挥手道。

“本公子暂时就先不看了,交由李相审核吧!”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自当两位丞相先商议一番,之后再由本公子来决断!”

“当然了,若是本公子觉着事不可为,届时还要上呈父皇批阅!”

冯去疾一听这话,当场便把老脸一板,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了一旁的李斯。

他觉着,这厮怕是十有八九要在自己手里的单子上掺一手了。

不过,正如他之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义凛然的上奏要加人一样,赢渊玩的这一手,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的是大义凛然、光明正大,你想反对都不行。

冯去疾悻悻地拱了拱手领命退回了队列当中,可赢渊却眼珠子一转盯上了一旁的王翦。

“王老将军,王家世代忠良、家学渊源。”

“如今大秦人手短缺,你家里珍藏多年的宝贝也该放出来为国效力了啊!”

“不知王老将军能否给本公子一个面子呢??”

王翦闻言心中便开始暗暗叫苦。

怎么就盯上咱家了呢。

一旁的王贲倒是满脸兴奋的戳了戳自家老爹。

眼见着自家老爹不理自己,他还使劲儿怼了两下。

等到王翦怒视自家傻儿子时,王贲居然还龇着个牙张嘴嘎嘎直乐呢。

嘴上更是忙不迭的张了张,比了个嘴型。

王翦没好气的踹了自家儿子一脚,这才走出队列对着上方一拱手道。

“恕老夫驽钝,不知公子渊所说的老夫家的宝贝,究竟是何人?”

赢渊笑眯眯的指了指王翦。

“王老将军何必跟本公子打哑谜呢?”

“你那孙子王离,自幼便由你亲自教导,不仅兵法韬略、勇武战技样样精通,连政事方面听说也是远甚常人。”

“这等良才美玉,王老将军可不能藏着了啊!”

“正直大秦蓬勃发展之际,还望王老将军不吝支持啊!”

得!

一番话,直接把老王给捧得高高的,还给架住了。

没见之间就说是希望老王给他公子渊一个面子嘛。

这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不给面子了?

王翦闻言面色一苦,最终却只能悻悻地捏着鼻子答应,之后会派自家孙子王离到公子渊府上听候教诲。

赢渊知道,这实际上也是王翦的以退为进之计。

毕竟,什么到自己府上听候教诲,无非就是替自己跑跑腿而已。

这样一来就不用直接进入朝堂了。

这得是多谨慎、多怕死啊。

不过,赢渊暂时取得了这样的结果,也无所谓。

他要的只不过是王家军功世家的招牌而已。

其他的,慢慢谋划便是了。

之后,朝堂上一一禀告的都是些日常事务。

赢渊虽然观政才几天,但他可不是不学无术之徒,他肚子里是有货的。

更何况,很多东西他这几天观政的时候,那至少也是听过的。

要说处理得百分百妥当还不至于,但绝对够得上一个及格分了。

良久,朝会终于结束了。

在朝臣们山呼“恭送”之下,赢渊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朝会,太特么的辛苦了。

赢渊跑了,其他人也没在意,直接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麒麟殿。

而刚走出殿门,王贲便一脸疑惑的拉住了自家老爹。

“爹,方才为何不答应公子渊让离儿出仕?”

“这去公子渊府上跑个腿、打个杂难不成比出仕还好?”

王翦没好气的习惯性的冲着自家傻儿子后脖颈子就是一巴掌。

啪!

“你个当老子的是要坑死离儿不成?”

“我王家如今本就因为父子皆封侯而树大招风了,你还想让离儿也站出来?”

“真当我王家能对抗所有人?”

“你个脑子里头装的不是脑仁儿,是果仁吧!”

说完仍觉着不解气的又一巴掌甩了上去。

王贲听完这话,悻悻的摸了摸后脑勺。

他总觉自家老爹未免也太过小心了。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离来得很快。

几乎赢渊溜溜达达的回到家没多久,王离便低调的赶来了。

赢渊也是头一回见着军功世家的王家第三代、王翦的大孙子王离。

有一黑一,王离这小子居然在帅气程度上隐隐约约都快赶上赢渊了。

这让赢渊多少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以至于赢渊匆匆见了面,没聊几句就把王离给打发走了。

不过,跟着王离一同走的,还有一张盖着赢渊印章的绢帛。

那上面倒也没什么其他的玩意儿,不过是让王离可以光明正大的调动一千锐士而已。

打发走了王离之后,赢渊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施施然的往后一倒,就那么瘫在了地毯之上。

心累啊!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上过班儿呢!

结果,这才观政几天,摸鱼都没摸过瘾呢,就被拉着上去扛雷了。

而且,他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再等一会儿,就该有奏章送来了。

那些东西,才是监国之后的最大的麻烦啊。

赢渊有心冲着自家父皇嚷嚷两句。

可谁知刚刚下朝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家父皇居然走得比他还快。

真就让人无语了。

这父皇怕是个假的吧!

自家那个勤政得不行、掌控欲爆棚的始皇帝老爹呢?

怎么就忽然之间不按套路出牌了?

就在赢渊嘟嘟囔囔怨天尤人之际,两辆牛车晃晃悠悠的驶入了赢渊的府邸。

得!

看着上面那一筐筐码成了小山的竹简,赢渊直接一头黑线的垂下了头。

命苦啊!

催魂的玩意儿来了。

赢渊苦着脸任由送奏折过来的内侍一筐筐的把东西搬下来,而后规规矩矩的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交代道。

“公子渊,奴婢奉皇命,伺候公子渊批阅奏折。”

“陛下有命,待公子渊批阅完毕后,奴婢再带着所有奏折回章台宫,由陛下审核!”

赢渊一听这话,顿时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自家老爹这是彻底拿住了自己的性情,怕自己偷懒,所以提前给安排了啊。

妥妥的拿捏!

淦!

可赢渊除了无能狂怒之外,还能干嘛?

老老实实批阅奏折吧!

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是端过来在案几上胡乱扒拉了几口。

等到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奏折,赢渊这时候抬头一看。

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这特奶奶的,一天几乎就这么过去了啊。

这还得了?

看看这一天没有任何动静的系统就知道了。

自己这辛苦一天,一点摸鱼的机会都没有啊。

苦!

太苦了!

赢渊这会儿异常的期待王离此行顺利了。

要是把自己所要的人尽快带回来,那自己可就多了几个上好的工具人了。

是夜,躺在床榻之上的赢渊,忽然心中涌出了些许的恐慌。

历史,在他出现的时候,已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历史上,始皇帝不应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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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历史上,更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异军突起的监国公子;

原本历史上,赵高、闫乐这时候还活的好好的,正跟胡亥勾勾搭搭;

原本历史上……

自己的到来,虽然看似谨小慎微、独善其身,可实际上呢,不知不觉间已然改变了太多。

赢渊这会儿便是在思考,自己所带来的这些改变,又会对大秦这个新生却又带着腐朽之意的帝国带来何等的变化呢?

原本的历史早已烟消云散,那么自己的将来又将何去何从呢?

赢渊有些迷茫。

可细细一想,他却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依照他上辈子打下的坚实的世界观、价值观来看,他跟大秦这个华夏民族第一个大一统帝国,是能够共情的。

大秦,哪怕两千年后,仍旧能让不少人为能有这等老祖宗而骄傲的存在。

这里的名将如云、能臣辈出、老秦人不畏死、各地黔首嗷嗷待哺。

此时的大秦,于赢渊来说,不再是历史之中的文字、不再是荧幕之中的画面。

他是真切而炙热的,是由活生生的人组成的!

而赢渊,早已成了这个时代之中的一员。

想到此,赢渊喟然一叹。

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摸鱼、能获得系统奖励的机会,那赢渊自然不会放过。

毕竟,这可是最有可能获得长生久视、修炼成仙的机会。

可反过来,若是能在摸鱼之余,让这个初生的帝国强大几分、以及那群淳朴的百姓能过上些许好日子,那赢渊也绝不会吝啬。

想到这儿,赢渊猛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

貌似自己自系统里得到的全都是于大秦有利的东西啊。

这是不是就是系统在暗示自己?

或者说,只有大秦发展得更好,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摸鱼值,从而得到系统珍藏已久的东西?

虽然这有点像是赢渊在自我PUA,可冥冥之中赢渊就是有一种感觉。

系统,就是希望自己走上这条路!

想到这,赢渊心中一片豁达。

算逑!

既然未来已定,那便大步朝着这方前进便是。

用中二一点的话来说,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少倾,想明白之后的赢渊,烦恼尽去,一天奔忙下来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没过多久,便吹着小呼噜陷入到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翌日,再次在内侍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爬起来的赢渊,照样拉着个脸,直接坐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上。

等到朝臣们觐见完毕后,赢渊第一时间看向了冯去疾。

他如果没猜错的话,冯家老爷子,怕是会不死心的继续弄幺蛾子啊。

果然,这边刚刚见礼完毕呢,不等其他人开口,冯去疾便站了出来,挺胸抬头骄傲的说道。

“公子渊容禀,老臣昨日里与李相就官职替补一事达成了共识。”

“李相对老臣提出的名单并无异议,有此,老臣特转呈名单于御前,交由公子渊审核!”

说完便拿出绢帛双手递了上去。

这次赢渊不可能不收了。

接过内侍转呈的绢帛,打开瞄了一眼后,赢渊眉头一挑。

“冯相,你方才说李相已经与你达成共识了?”

冯去疾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一看这表现,赢渊乐了!

老家伙,活该坑你啊,谁让你最跳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拿着手里的绢帛只是瞟了一眼,便在心中暗暗开始骂娘了。

‘奶奶个腿儿的,这老冯怕是想瞎了心啊!’

‘这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这么多门生故旧、亲朋好友全都塞进来,以后这朝堂到底谁说了算?’

按理来说,才观政几天,对朝堂人事不怎么熟悉的赢渊,是看不出这里边的道道的。

可好死不死的,冯去疾冯相也不知是真的这么“贴心”还是故意示威呢。

他不仅在上面列出了即将上任官员的姓名、上任职位,还把这人之前的职位也列举了出来。

这么一对比,再结合老冯过去的履历,这要是还猜不出来老冯往里头塞了多少人,那赢渊就活该被坑了。

因此,他撇了撇嘴,直接把手头的绢帛放到了一旁。

“嗯,冯相,此事等本公子回头细细斟酌一番以后,再给你一个答复!”

“那么,下一项议题,开始吧!”

冯去疾闻言人都傻了。

赶忙拦住了要站出来的其他人,自己当先喊道。

“公子,这是何意?”

“老臣既然已经呈上名单了,您诏准便是,这空缺还等着填补呢!”

看着冯去疾那着急忙慌的模样,赢渊忽然仿若无意一般,看了一旁的李斯一眼。

李斯却当即站出来一脸揶揄笑容的冲着冯去疾说道。

“冯相,这封官授爵的大事,自当要上报陛下圣裁的。”

“纵使如今公子渊监国,些许杂事一言而决倒也无妨,可这等大事岂能自误?”

“你这么着急干嘛?”

冯去疾一听这话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

他当然着急啊。

这大把大把的职位就在眼前,他要是不捞,到时候天知道会落到谁手里。

哦,这刚出声的李斯,指不定就是捞得最狠的。

可再怎么气闷,这时候冯去疾也没法直接发火。

毕竟他还想着能让李斯帮衬帮衬呢,至少别拆台!

因此,他只能略有些憋屈的挤出点笑脸道:“老夫这不也是为了大秦着想嘛!”

“这官位空缺,可是影响到了大秦的运转了!”

“若是因为此事的话,冯相倒是勿要担忧!”

压根没让李斯开口,刚刚跟李斯配合着给了冯去疾一个闷棍的赢渊,转头就配合着自己也上了。

“冯相年长,精力不济,那便先由李相把这些工作担负起来。”

“等相应职位填补完毕以后,再由李相手里把相应事务交接过去!”

赢渊仿佛句句都在替冯去疾着想,更是一股脑的把事情压到了李斯身上。

活脱脱一个体谅老臣身体的监国公子模样!

李斯闻言也是一脸的感慨,拱手道:“还请公子放心,斯定不负公子所托,为大秦呕心沥血、不辞辛劳!”

听着这君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冯去疾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连一旁的王翦都不由得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这配合默契的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臣二人,非常隐蔽的撇了撇嘴,轻声嘟囔了一句。

“老冯你惹他们干啥?!”

显然,冯去疾刚刚那一番“忧国忧民”的言语,直接被赢渊和李斯给拿捏了。

二人这一个丝滑的小配合弄下来,居然直接把原本空缺的职司所对应的工作,都揽到李斯身上了。

看似李斯吃亏了,平白多了好些工作。

可实际上呢,那是工作?

那特娘的叫职权!

要知道,这里边还有个空缺的咸阳令呢!

冯去疾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

作为世家大族的代表,可以说冯去疾代表的是一个大群体的利益。

那赢渊自然要打压这样的派系崛起。

没下死手削弱就不错了,还能给他们添砖加瓦不成?!

显然,李斯这个聪明人也是看出了赢渊的打算,而后一套无声之中配合,当场给了冯去疾一个难堪。

冯去疾这会儿都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二人居然联手给他挖坑啊。

怎么着?

按照这意思,不仅这些职位不给自己这边的人,还得把职权都交到李斯身上去?

那这么一搞,岂不是李斯这个左丞相还要压自己一头?

那他来回这么折腾干嘛?

他不气才怪!

此时,坐在屏风后的始皇帝,却一点没有往日里那般腰杆笔直、目光如炬的威严模样。

仗着反正有屏风遮挡,他干脆一身锦袍的依靠在一张床榻上。

一旁的小几上,更是直接准备着茶水、点心、果蔬……

这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此时端着茶水慢慢的喝着,仿若刚刚赢渊和李斯那些话他压根没听到一般。

可他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已经把他的内心表露无疑了。

他此刻,很开心啊!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在两位丞相当场绵里藏针的互怼,连王翦这等大佬都当做没看见的情况下,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站了出来。

扶苏正了正衣襟,大步走出队列冲着赢渊拱手一礼道。

“公子渊容禀,臣有言启奏!”

赢渊眉头微微一皱,却又转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慵懒模样。

他冲着扶苏虚扶了一下以示尊敬。

“兄长有事请讲!”

扶苏见赢渊这么给面子,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赢渊这陡然间登上了监国之位趾高气昂的当场给自己一个难堪呢。

毕竟,这几天淳于越、叔孙通可没少在他耳边嘀咕着类似的话语。

不过,如今看来,自家六弟到底还是那个玉公子啊。

扶苏内心思绪纷飞,可脸上却一片肃穆的拱手道。

“公子渊如今贵为监国公子,臣私以为公子自当为大秦计、为朝堂计。”

“这官职空缺一事,涉及的不仅一人一事,而是整个朝堂乃至整个大秦,还望公子渊能尽快拿出个办法!”

“如此以来,方不负父皇信重以及诸位臣工的辛苦!”

扶苏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惊讶的看向扶苏,而后偷偷地看向了赢渊。

妈耶,公子扶苏居然也会怼人了。

还是怼自己的亲弟弟?

这是觉醒了?

可赢渊听着扶苏这话,隐蔽的扫了一眼淳于越和叔孙通后,忽然莞尔一笑。

“既然兄长开口了,那便如兄长所言!”

赢渊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可他眼眸之中却是冰冷异常、杀气四溢!

好一个儒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斯微微侧头,便能看到一旁站着的扶苏。

此时的扶苏,带着三分羞涩、三分坚定还有四分的迷茫,主打的就是一个扇形分布图。

可正因为这复杂的表情,李斯心里则暗暗叹了口气。

‘公子扶苏!你可是大秦长公子啊!’

‘若是你争气、耳根子没那么软、多几分自己的主见的话,何至于让公子渊坐在那上面?’

‘公子渊虽然懒散了一点,但满朝上下谁会当他傻?’

‘你当他真看不出来你这是被撺掇的?’

‘你如此心向儒家,你让陛下、公子渊还有我等情何以堪啊?!’

赢渊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个大秦丞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准确的说,几乎这朝堂之上眼下至少有一半人当场就看出来了。

扶苏之所以站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儒家张目。

甚至,十有八九淳于越等人背后早已经跟冯去疾勾搭上了。

不然,儒家、扶苏,何必这么着急的为冯去疾出头?

而且……

李斯抬头看了看上首仍旧带着笑容的赢渊,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是彻底把公子渊给得罪了啊!’

‘身为公子居然被自己的人挟裹,反过来跟自家兄弟在朝堂对上?’

‘这下好了,公子渊得罪了不说,关键是陛下可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呢!’

实际上,此时的始皇帝,已经再无朝会开始时的放松和享受了。

一对虎目此时寒光四溢的隔着屏风死死地盯着扶苏以及后面一众朝臣。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一旁伺候着的小内侍知道,公子扶苏这回怕是真的失分严重了。

就是不知道公子渊要如何应付过去呢?!

众人刚刚都听到了公子渊的答复。

他说的可是“如兄长所愿!”

这意思,岂不是说,他马上就要批复这名单了?

可冯去疾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想要的名单批复,反倒是眼睁睁的看着赢渊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日常事务。

好在,这事儿因为涉及到了扶苏以及儒家的利益,他倒是不用事事都自己单枪匹马的冲锋了。

冲着一旁的淳于越努了努嘴。

可淳于越却玩味的笑了笑后,冲着他隐蔽的露出了个手势。

冯去疾双眸猛的一缩,而后就是冲天的怒火。

‘尼玛!不讲武德!临时加码?!’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都到了如今这地步了。

他背后可还有一大堆世家大族盯着呢。

他这时候哪怕再怎么不乐意,该妥协的还是得妥协。

至于说,这种代价付得值不值?

呵呵,作为同样见证着大秦一路筚路蓝缕走过来、见证过无数战争的老臣,冯去疾可太知道,某些关键时刻让人能替自己挡一刀有多值钱了。

没说的!

冲着淳于越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示意交易成功。

淳于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转头便一脸阴鹜的看向了上首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忙活着的赢渊。

此时的赢渊多少是有些不耐烦的。

毕竟这活,真不好干来着。

繁杂却又得小心应对!

一不小心,还得被臣子们算计。

毕竟谁不想给自己捞点好处呢。

当然了,手段都是隐蔽的,藏着的,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无所谓嘛。

赢渊固然有着当前时代所有人都不曾有的广阔视野和对“历史”的充分了解。

但终究在执政上还是个新手。

因此,处理这些政事的时候,难免就有些挠头了。

所以,他不烦躁谁烦躁。

可这种情绪,在淳于越看来,那就是嘚瑟,妥妥的嘚瑟。

要是让公子扶苏上台,怎会有这种局面?

朝野上下,定当一片清明、君臣相宜。

而他们儒家更会……

如今倒好,还得捏着鼻子跟冯去疾那老毕登合作。

淳于越可不傻,他当然知道冯去疾有自己的算计,还想着拉自己一起分担风险。

可他在乎麽?

他在乎个屁!

反正儒家如今已经梭哈全部压在扶苏身上了。

其他人,都是对手!

正是抱着这种理念,淳于越这边刚跟冯去疾谈好了PY交易。

觅得一个空隙,二话不说挺身而出了。

“公子渊,老臣有奏!”

一看站出来的老东西,赢渊就是一阵腻歪。

怎么又是这个玩意儿。

这跳来跳去的干啥呢。

不嫌自己恶心人?

只不过,依着规矩,他还是得让人说话。

“嗯,说吧!”

随意的挥了挥手,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打发下人一般,真就感受不到一丝丝尊重。

这是半点面子没给淳于越留啊。

以至于淳于越这会儿老脸涨得通红。

可他又没法说什么。

毕竟,双方早就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不说不死不休吧,但绝对不是没什么友好共处的可能了。

淳于越憋屈的深吸了口气,这才朗声道。

“公子渊,老臣有一事不明,方才公子扶苏奏请尽快定下官员增补一事,你既已答应,为何却又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淳于越,你这帽子倒是挺会扣啊,本公子这还没下朝呢,就成了言而无信了?”

赢渊一听就知道,淳于越这老毕登这又是暗戳戳的给自己败坏形象呢。

明明只是拖延了片刻而已,可放在淳于越嘴里,就成了言而无信了。

这种但凡觅得半点机会都要出来搞事的老贼,那赢渊自然不会给半点面子!

“另外,本公子说要尽快定下官员增补一事,那也是跟兄长还有冯相说,于你何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你不懂?”

“挑拨我等兄弟之间的关系,你很开心?”

“来人,淳于越居心叵测、挑拨大秦公子之间的关系、破坏大秦稳定和谐,拉出去,先打十棍!”

“喏!”

压根不管淳于越是如何的脸色巨变、大呼小叫,外间站着的鹰卫便直接走进来,拖着淳于越到外边开揍去了。

“六弟,这……”

扶苏这才刚站出来说了几个字,赢渊便一脸冷意的看向了他。

那陌生的满脸冷意以及那双眸之中的怒火,让他后面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兄长,你年长于我,更是在父皇身边观政许久,该长长脑子了!”

“你最好回去琢磨琢磨什么是自己要争取的、要掌握的,而不是偏听偏信!”

赢渊仅仅只是这么一句便不再搭理扶苏了,转而看着冯去疾道。

“冯相,本公子对于官员增补一事,倒有些新的看法,不如,我们来一场科举吧!”

“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科举?”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从赢渊嘴里刚刚冒出来的概念究竟是个啥。

但是李斯敏锐的感觉到,这公子渊似乎在这件事上早有准备。

而且,最让他在意的一点便是。

从头至尾,哪怕中途公子渊直接下手惩治了淳于越,并且当场怼了公子扶苏。

屏风后边的始皇帝,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种态度,已经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旁观、监督”就能说明白的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放任?

而且,这种放任,在李斯看来,可就有些不一样了啊。

‘莫非,除了公子扶苏以外,还真就多了一个选择?’

“嘶…我法家莫非前路未曾断绝?”

由于扶苏一门心思在儒家这大坑里不出来,并且看不上任何其他学说。

原本一直支撑着大秦前行的法家,在法家代表人物李斯的眼中,早已经岌岌可危了。

可他却压根找不到出路。

只是如今看来,似乎还有那么点希望?

赢渊可不知道一旁压根没出声的李斯,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打算在自己身上下注了。

他眼下就一个想法。

要在大秦搞出点事情来。

“没错!”

“科举!”

“过往我大秦也好,以前的六国也罢,所有的官员选拔都是举荐制!”

“这固然让大秦拥有了一统天下的能臣猛将,但是,还不够!”

赢渊说到这儿,直接面色沉凝的在案几上敲了敲。

“如今的大秦,早已不是当年的诸侯国之一了。”

“如今的大气,幅员辽阔、地大物博,需要处理的政事越来越多,可官员却捉襟见肘。”

“仅仅依靠举荐制,早已经没法填补朝堂以及地方对于官员的需求!”

“因此,本公子思前想后,决定开启科举制!”

“正所谓十里乡野必有贤达,民间不知散落着多少有识之士、有能之人。”

“可他们却因为没有合适的人举荐,空有报国之心而无报国之力。”

“如今,这科举就是给天下这等人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参考,只要考试通过,那么就会有官位授予!”

“于我大秦而言,这便是最好的补充!”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本公子相信,此举,远比匆忙间找几个人填补官位,更加重要也更加合适!”

赢渊话音刚落,其他人还陷在赢渊这“新政”所带来的震撼之中。

可王贲却不管不顾的高喝道“彩!”

显然,这法子,算是对了他的口味了。

“哦,通武侯看来对本公子这新政颇有好感啊!不妨说说?!!”

赢渊难得的见着一个捧哏的,那甭管对方是不是憨憨了,这时候都不会放过。

王翦这会儿一脚踹死这逆子的心都有了。

可惜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再置喙也毫无意义了。

他只能恨恨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了自家逆子一眼,给了个“你给老子小心点”的眼神,而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憨憨儿子站了出来。

“公子渊,臣方才之所以情不自禁,是因为臣想到了我大秦的军伍之中,也是不论出身只论战功、本事!”

“因此,臣觉着,这什么科举的法子,比以前的举荐制要好!”

“真有本事的人,哪里会怕这么一场考试,他还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展现自己的本事呢!”

王贲难得的在朝会之上侃侃而谈,听得赢渊笑眯眯的。

不过,这时候冯去疾忍不住了。

他这时候哪里不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啊。

赢渊压根没打算通过他那个名单,甚至借此机会还打算断了他们这些人的根啊。

举荐制!

那实际上就是他们这些高门贵族出身的人,替自己的门生故旧安排官职的通道。

可如今倒好,不仅这次的举荐被撅了,连根都要被人刨了?

这能忍?

“公子渊,臣有异议!”

看着当仁不让站出来的冯去疾,赢渊没有半点意外。

这要是不站出来,才是怪事呢。

“冯相请讲!”

政见虽然不同,可对于冯去疾这位右丞相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冯去疾深吸了口气,趁此机会捋了捋思路后,朗声道。

“公子渊,你所说的科举制,依老臣来看,确实能自乡野之中寻访到些许人才。”

“可此举有一个天大的弊端,那便是仅仅一场考试便能脱颖而出,那以后岂不是只要读书识字,再考试一下就能当官了?”

“那品行呢?执政能力呢?在老臣看来,这些人或许空谈起来头头是道,但若是放到真正的职位上,那就原形毕露了啊!”

“故此,还请公子渊三思!”

赢渊笑着点点头。

这才对嘛!

哪怕政见不同,也是直接当面质疑,寻找错漏还说的有理有据。

这可比淳于越那套道德绑架、下套坑人的破招数可好太多了。

“冯相不愧是我大秦的丞相,所思所虑都是为大秦好,本公子很是欣慰啊!”

先夸了冯去疾一句,缓和了一下方才把淳于越拉出去挨打的气氛,赢渊这才解释道。

“可冯相有所不知的是,这个考试本身也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读书识字就能通过的。”

“按照本公子的想法,考题之中必然包括策论、政见、法度、数算等科目。”

“可以说,对大秦法纪不熟悉、对政事不精通的压根通不过考试。”

“而但凡能通过这样考试的,至少放在基础岗位上是没有问题的了。”

“那么,这对于我大秦的官员短缺问题,便是一种良好的补充!”

冯去疾听到这儿,瞬间心中一动!

咦?!

不是考什么吟诗作对、歌功颂德,反倒是要考实务?

那岂不是说,对于他身后那些大贵族来说,反倒是多了一条进身之阶?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知识可是高度垄断的。

法度、数算、策论这些东西,若非家有渊源,那是想学都没没地方学啊!

这样看的话,似乎还真行啊!

“若是如此的话,那老臣并无意见了,只望公子早日定夺,以免耽误朝堂运转!”

冯去疾终究还是点头了。

见此,赢渊微微一笑。

科举?

小爷这叫公考!

后面的招还多着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谈到如今这个地步,实际上科举一事,至少在朝堂上是没有大的问题了。

毕竟,冯去疾、李斯都已经同意了,也没其他人重新站出来,那事情便是定下了。

反倒是扶苏对于此策颇为看好。

因为在他看来,能通过这等考试的必然是饱学之士。

这可比那些他看不上阿谀奉承、徒有其表之徒可好太多了。

至于其他的,温和君子扶苏哪里会想到?

下朝后,平日里走得最快的赢渊,反倒是眼见着其他人走后,才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他相信,后殿会有惊喜的。

果不其然,这刚走到后殿,便看到他那位雄才大略的父皇早已跪坐在了案几之后。

而案几上,一杯明显是留给他的茶汤,正散发着袅袅水气。

比往常精神了不少始皇帝,手捧着茶杯,抬头看了赢渊一眼,冲着面前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见到此情此景,不知怎的,赢渊心里一下子便平静了不少。

莞尔一笑,赢渊缓步走到案几前一撩衣摆安然入座。

轻抿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汤,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赢渊笑着问道。

“父皇不问问我为何要弄这科举制?”

“你自会说的!”

始皇帝的回答看似随意,却话语之中的笃定却一如既往。

仿若这世间的事情,就必须按照他所说的来运转一般。

赢渊倒也没否认,放下茶杯,环视了周遭一眼,眼见着没有其他人在,这才轻声道。

“其实此事,确实是为了大秦!”

“大秦一直以来的军功授爵制,到了如今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不仅已经不适合局面,反倒是成了大秦的弊病了。”

“所以,我想做一点补充,以防到时候闹出大乱子!”

哪怕稳重如始皇帝,听着这话也不禁手微微一抖,满眼诧异的看向了赢渊。

赢渊没在这时候玩什么抖机灵的手段,直接了当的直言道。

“父皇,秦灭六国之时,需要军功授爵制来激励老秦人奋勇向前。”

“但如今大秦已然一统天下了,那么军功授爵制就有问题了。”

“试想,军功授爵制的核心便是军功能换得阶层的跃迁以及土地的分配。”

“那么,大一统完成后的大秦,去哪里再来一场大战让老秦人再立新功?”

“新加入大秦的六国之人,他们跟大秦尚且离心离德,他们又岂会愿意为大秦英勇作战?”

“问题这时候就出现了,不作战,大秦是否要给他们分地?”

“若分,那么老秦人怎么看?他们需要英勇作战才有土地分配,可六国之人什么都不干就有?”

“可若是不分,那么六国之人必然会跟大秦离心离德,这天下用不了多久便会分崩离析。”

“这个问题,父皇可曾考虑过?”

始皇帝被赢渊这话问得沉默了。

良久,他才沉声道:“寡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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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慢慢的进行调整!”

赢渊惊讶的看着自家父皇,猛然间问出了个问题。

“父皇,你这是怕老秦人不造反吗?”

“你把人给封到四夷、北狄的地盘去,这到底是封赏还是流放?”

始皇帝闻言猛的抬头看向赢渊,却发现赢渊没有半点退缩的直视着自己,双眸之中写满了坦然。

始皇帝对视良久,才喟然一叹。

“你发现这个问题了,所以才弄了这么个科举制?”

赢渊坦然的点点头。

“这只不过是其中一项措施而已!”

“说白了,就是给所有底层的黔首一个上升的通道。”

“让他们知道,除了军功授爵制这个必然会关闭的通道以外,他们还有其他的通道实现跃迁。”

“而不是跟以前一样,出生是黔首,那么这辈子乃至世世代代都是黔首!”

“虽然说,这法子能解决的只是一部分人,但至少能让他们看到希望。”

“反正军功授爵制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步步走到高位的,绝大多数人能拿个公士、上造之类的就不错了。”

始皇帝闻言沉默着点点头,而后便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赢渊此时也不再开口,默默的等待着。

他知道,他这位父皇需要思考其中的利弊。

良久,等到赢渊的茶水早就喝完了,始皇帝才沉声道。

“此事,可以做!”

“但内里的规矩要把握住,莫要成为那帮子人加官进爵的契机!”

赢渊沉默的点点头。

不用直接提,赢渊便知道始皇帝说的是谁。

想到这儿,赢渊开口道:“不如此时把李相、王家父子、蒙家兄弟都叫来?”

“哦,还有兄长也得叫来!”

始皇帝本来无动于衷的,可听到最后这一句叫上扶苏的话,却逐渐挺直了腰杆。

此时的始皇帝哪怕不复当年的英武,却仍旧身躯挺拔如松,面容庄严肃穆的看向赢渊道。

“你倒是大方!”

“你莫非真就不在乎这大秦之主的位子?”

“你那兄长,寡人实话实说,作为兄长他很好、极好,但作为大秦之主,不够,很不够!”

赢渊闻言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挺拔如松。

那与始皇帝相似的面容,此时也不复平日里的慵懒,同样的庄严肃穆。

“往常我确实不在意,因为父皇尚且春秋鼎盛,我便是慵懒度日,也能过上不少年的好日子。”

“但,这些日子观政乃至这两天的监国生涯,让我明白了,这大秦之主,兄长做不了!”

“至少暂时做不了!”

“其他方面暂且不说,就一点,我比他狠,更比他硬!”

始皇帝头一回见到自家这老六如此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优点,同时也是头一回见着自家老六这么笃定的说自己比扶苏强。

可对于此番言论,他面上虽然不显,可心中却暗赞了一声。

不过,有些话他暂时还不会说。

时间还有,他还能慢慢看、慢慢培养,但就眼下而言,至少这老六,确实值得培养。

“嗯,既然如此,那寡人便把你方才说的人叫过来,聊聊这科举一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叫人自然不用始皇帝或者赢渊去叫,有的是内侍跑腿。

也不用多久。

还没等这父子俩重新喝完一杯茶呢。

王翦、王贲、蒙恬、蒙毅、李斯这些人便前后脚的赶了过来。

反倒是扶苏,离得最近,倒是跟其他人也一起赶了过来。

众人一走进这麒麟殿后殿,看着那相对而坐对饮的父子二人,顿时双眸猛的一缩。

这场面有些看不懂啊。

好在也没让他们多等,他们这一进来,便有内侍赶忙送上案几、坐垫以及茶水、点心。

而赢渊也懒得换位置了,直接转了个身,就凑在始皇帝身旁,对着走上来要给他安排案几的内侍道。

“我就跟父皇坐一起了,懒得起身了,给我准备点点心,饿了!”

这内侍偷偷看了一眼始皇帝,见对方没反对,这才放下心中的惊骇转身去安排去了。

赢渊见始皇帝没反对,干脆直接扭头看着众人道。

“此时请诸位来,实际上便是有两件要事要商量。”

“其一便是这科举之事!”

“李相,此时这里再无庞杂之人在场,你不妨畅所欲言。”

李斯闻言一愣,而后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道。

“喏!”

“依臣来看,科举一事,乃是与国有利的大善事。”

“此事不仅能打破原有的功勋贵族对于官位的垄断,还能大力挖掘民间在野贤才。”

“确实是一等一的善政!”

“只是,臣觉着,若公子想要臣来牵头处置此事的话,不是特别合适!”

李斯的意见众人倒是没觉着意外,可他最后居然说自己不是特别合适处理这事儿,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了。

“李相,据我所知,你也是寒门出身,你来处置此事,必然会激发不少寒门学子的向上之心,为何说不合适呢?”

扶苏这会儿也没客气,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而且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因为李斯是少有的不凭出身而是凭能力上位的大秦顶级官员。

这要是让李斯牵头这科举一事,光是这榜样的力量就足以引起轰动了。

可李斯却沉默的摇了摇头,坦然道。

“臣多谢公子扶苏的一番好意!”

“臣的出身确实适合,但臣如今的身份依然是大秦一人之下的丞相了。”

“而科举之事,于读书人而言,不仅是考试,更是进身之阶。”

“若是臣担任这领头之人,那么这科举之后,怕是便会多了许多喊臣李师之人。”

“固然臣心中一片清明,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到了那时,臣便是百口莫辩了。”

“故此,此举于国于己,都不是善事!”

这话一出,哪怕是之前好奇的扶苏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话其实就一个意思——结党营私!

李斯说得很明白,他的出身、能力都能保证他把这事儿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可他如今的身份那可是妥妥的朝堂顶尖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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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忽然之间多了一帮子学生,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学生,那整个大秦朝堂的局势都会发生剧变。

若是其他人或许会因为自己猛然间声势陡然增长而欣喜。

可李斯不同!

作为法家之人,最讲究的便是因时而变、保存己身。

压根就不在乎那些虚妄的东西。

眼见着李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见,坐在上首的赢渊看向了其他人。

王翦等人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难不成这事儿还得他们表态不成?

谁知,眼见着这些人没反应,赢渊干脆直接点名了。

“王老将军,你们几位,对科举一事如何看的?”

“这朝堂之上你们不说话,这下朝了,见着父皇了,总不能还不说话吧?”

“到底是默认啊,还是有话不方便说,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啊!”

王翦等人其实真对这个所谓的科举没什么意见。

于他们来说,无论是他们军功世家王家,还是蒙家兄弟,实际上都是靠着军功起家、传承的。

如今王家父子都已封侯,连孙子王离都被公子渊支出去当差去了。

蒙家兄弟更是一人为九卿一人为内史,眼瞅着将来很可能成就兄弟同为九卿的壮举。

所以他们对于这与国有利于己无碍的政策,是真心支持的。

眼见着赢渊点名了,众人便干脆一一的开口答应了。

连扶苏这之前在朝堂之上开过口的,也忙不迭的回应了一次。

赢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嗯,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李相也放心,我知你心中顾虑。”

“不过,此事本就没想着由你主持,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操心!”

这话一出,李斯本能的一愣。

嗯?

不是找我干活啊?

那一开始就盯上我,是几个意思?

逗着玩?

赢渊可没管那么多,而是反手自袖笼里掏出一个绢帛包着的东西,轻轻的放到了案几之上。

“之所以叫诸位来,其实是为了此物!”

“此物若论重要性,比之前本公子拿出的战马套装还要重要一倍!”

“因为事关重大,故此,本公子特意当着父皇的面,叫来的诸位细细一谈!”

说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层层包裹的绢帛打开,露出了其中的半红半黄之物。

王贲这憨憨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直口快,他一双大眼瞪得溜圆的看着对面这物事,脱口而出道。

“公子,这啥啊?”

“就这么个玩意儿,能比那战马套装还重要?”

“那战马套装可是实打实的能增强大秦战力的!”

“难不成这是什么仙粮不成?”

啪……

还是熟悉的大逼兜!

王翦压根不管自家傻儿子到底说对没有,就冲着这小子稀里糊涂就开口,他直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可王贲是被打得闭嘴了。

但其他人的想法实际上却跟王贲差不多。

这玩意儿估计就是某种吃食之类的,怎可与那战马套装相比拟?

莫不是在开玩笑?

赢渊看着众人那不在意的模样,玩味的一笑。

“通武侯刚刚那番话虽是无心之言,可有句话倒还真说中了。”

“此物,于本公子看来,便是仙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仙粮?”

“何等物事,能担得起一个仙字?”

“公子,农事可担不起玩笑啊!”

“……”

赢渊方才那番话一出,便遭到了现场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吐槽!

可以说,但凡这个时代的人,就没有不对农事重视的。

无论是他们的家族延续,还是大秦的国力昌盛,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充足的粮食产出上的。

甚至可以说,大秦引以为傲的、支撑着他们一路扫平了六国的军功授爵制。

归根结底,还是土地的一种再分配!

而土地,就意味着粮食的稳定产出,就意味着家族的长久延续。

所以,哪怕平素里最不喜欢多话的王翦,这会儿也多少有些绷不住了。

始皇帝看着这群情汹涌的一幕,颇有兴致的扭头看向了赢渊。

却发现赢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带着满满的恶趣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众人。

这让原本心中同样波涛汹涌的始皇帝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小崽子似乎还有安排!’

‘不急,先看看!’

对于赢渊的观察,或者严肃点说监视,从未放松过。

黑龙卫以及黑冰台的探子,真正做到了监察天下。

这都是始皇帝维持大秦统治的必要手段,这一点,始皇帝从不讳言。

因此,他猛然间就想起来了。

貌似自家老六当初就从扶苏手里骗走了墨家的相里成,而后还撺掇着相里成勾搭上了农家侠魁农林。

可以说,如今墨家、农家,几乎在没引起外界任何风浪的情况下,成了自家老六的助力!

当初始皇帝认为,或许自家老六是对这帝位有想法了。

如今看来,这小崽子似乎气魄、心胸比自己想象还要大啊!

针不戳!

赢渊看着众人终于平复下心情了,这才笑眯眯的举起了案几上那个丝毫不起眼,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番薯。

“此物,名为番薯!”

“我得到此物,也算是机缘巧合。”

“但之所以此物被我称之为仙粮,乃是因为,此物的亩产为两千斤!”

“多少?”

脱口而出惊呼出声的,并不是最“心直口快”的王贲。

反倒是平素里最最沉稳、大气的始皇帝。

他满脸惊骇的直接站了起来,虎目圆睁的看着赢渊手里那丝毫不起眼的番薯,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赢渊,此事当真?”

听着自家父皇那迫不及待的追问,赢渊笑着点点头。

“父皇认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实际上,据我所知,此物若是种植得当,那当有三千斤的亩产。”

“只不过因为种植技术以及土壤肥力等多方面的原因,会导致增产、减产来着。”

“但,只要按照最基本的方式照料得当,一两千的亩产还是能够得到的!”

“也正因为此,我才叫此物为仙粮!”

赢渊笑着说完,便把手头的番薯递到了始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帝的手上。

始皇帝难得的略有些失态的,双手接过了这貌不惊人的番薯,放在眼前宛若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细细打量着。

而此时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毫不犹豫的凑了上来。

“公子渊,此物当如何种植?如种树一般还是跟种普通粮食似的?耐不耐寒?耐不耐旱?”

“公子,此物你可曾安排了相应的保护?老夫给你调派些精锐人手过去如何?绝对是最靠谱的!”

“六弟,有了此物我大秦当再无饥荒之虞了啊!你做得好啊!”

“公子渊,不知此物如今是如何安排的,之后又当是如何安排?”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着赢渊,还有对面始皇帝手里的番薯,一边惊讶的打量着,一边问着各种他们感兴趣的ha问题。

对于他们来说,就冲着这东西,今天这一趟来值了。

赢渊面对着众人这番激动,倒是早有预料。

他冲着众人压了压手,示意众人都各自回到座位上,这才朗声道。

“我发现诸位臣工问题很多,我这东一句西一句的答起来也不成体系。”

“干脆,我捋一捋,整体把情况跟诸位好好讲一讲!”

赢渊这么一说,众人终于安稳下来了。

一个个的吃点心的吃点心、喝茶水的喝茶水,那模样,就仿佛在等着听故事一般。

赢渊沉吟片刻后,认真的看着众人道。

“此物到我手上的并不多,但弄个千亩的育种田还是够的。”

“因此,我第一时间从兄长那儿把墨家的相里成给要了过来。”

“紧接着,通过相里成,我又找到了农家侠魁!”

“毕竟,这等涉及到大秦国本的仙粮,我是万万不敢乱来的。”

“我所知的,不过是些许基础的种植知识。”

“但,如何进一步提高产量、能否适应旱地、涝地、灌溉用水多少等等各种细节,我是不知道的。”

“故此,我把事情交到了农家手上!”

“我只知道,但凡正常种植,亩产千斤是绝对有的,而两千斤,应当是标准的产量。”

“最巅峰的,当为三千斤,不过那需要风调雨顺以及极好的种植技术!”

“以上,便是我对于这仙粮的所有了解和之前的一些安排了。”

在场的众人听完以后,默默的回味着方才赢渊所讲解的这些知识和情况。

李斯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着精光的看着赢渊道。

“那今日里公子你把我等叫过来,方才更是明确说臣不是公子属意的科举之事负责人。”

“那臣斗胆猜测,公子是让臣来负责这仙粮一事?”

赢渊闻言笑着点点头。

“没错!”

“此事之前我不曾上报给父皇,因为什么都还没安排好。”

“如今农家已经准备好了,但朝廷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这里边不仅涉及到育种时的土地、人手、器械、物资的调配,还有育种田和粮种的保护。”

“在我看来,此事交由我大秦丞相联合几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才是最好、最保险的!”

嘶……

众人听到这安排,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敢情,你是要把众人一网打尽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过众人稍稍一琢磨,便觉着,这事儿怕是还真得他们所有人一起上。

可,哪怕李斯等人都知道。

此事不仅事关重大,同时也是注定青史留名的大事。

甚至赢渊都已经开口了。

但他们仍旧习惯性的看向了上首端坐着的,一直不曾发出一言的始皇帝。

这就是始皇帝执政多年,所带来的威慑。

赢渊对此毫不介意。

甚至巴不得如此。

开玩笑!

什么叫摸鱼?

当然是有事儿不干,交给其他人干那才叫摸鱼啊。

真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压根没职位在身,也不需要干什么的话,那叫咸鱼。

如今这样就很好嘛。

具体的事项丢给农家以及这一应大秦精英们去琢磨、讨论、执行。

而顶上,则还有一个始皇帝统领全局。

他夹在中间只是动了动嘴,而后就把事情丢给别人了,偏生事情还不用担心办不好。

瞧瞧这帮子人吧。

论专业,有农家侠魁为首一应以养活天下为己任的农家子弟,他们会在田间地头埋头苦干;

论后勤,一个大秦帝国右丞相加上几个大将军,可以说把后勤、人手、安全保卫等各种专业度直接拉满了;

论权势,还有一个始皇帝隐隐约约站在这后面为整个项目做支撑和背书!

因此,这三方面集合在一起,何愁大事不成?

说句不好听的,这配置,都足以媲美当年大秦攻打某国的配置了,还得是高配版才行。

毕竟,这事儿,如今的重视程度已经被拉满了。

这不,压根不用赢渊多做安排了。

原本放手任由赢渊施为的始皇帝,这时候也顾不上锻炼自己老六了,直接接手了各项工作开始井井有条的布置。

反倒是始作俑者赢渊,这会儿正在一旁美滋滋的喝茶、吃点心,简直不要太滋润。

恰在此时,消失了好几天的某个智障系统,唰的一下在赢渊面前,展开了那熟悉的淡蓝色光幕。

【叮!恭喜宿主,甩得一手好锅,进一步体会到摸鱼之道精髓!】

【叮!经系统判定宿主此举符合奖励条件,特此奖励摸鱼值500点!】

【叮!本阶段摸鱼奖励达成,扣除摸鱼值三千点,特此奖励初代·造纸术!】

【叮!宿主当前摸鱼值:385点!】

【叮!下一阶段摸鱼奖励需要摸鱼值:10000点!】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光幕,还有那突如其来的奖励,赢渊笑得一双丹凤眼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啧啧,造纸术啊。

这玩意儿挺好的!

尤其是正好科举制度要兴起的时候,有了这玩意儿,那可就是大杀器了。

嗯,到时候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在大秦搞出点别的事情来呢。

……

此时,远在咸阳城千里之外的沛县,一名面容青涩的年轻将领,正带着千名黑甲精锐骑士直冲城门而来。

抬头看着城门之上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沛县’二字,领头的将领终于松了口气。

冲着后边的士卒们一挥手,他大声吩咐道:“跟我进城,今日可在城中休息!”

“喏!”

一应精锐骑士闻言齐声高喝,那千余人异口同声的动静,还有那扑面而来的煞气,让原本守城的士卒腿肚子都是软的。

好在这领头的年轻将领倒是个和善的,他直接打马来到城门前,看着守们的士卒,沉声道。

“某名王离,乃黑龙卫百夫长,此番奉命来沛县公干,还请速速上报!”

守门的队正听着这话,忙不迭的点头,而后交代了一旁的士卒一声后,转头就朝着城内跑去。

他也是跟着大秦大军征战过的老卒了。

他哪里不清楚对方这一行人的装备就是最最精锐的黑龙卫黑甲铁骑的装备?

更何况,对方都已经亮明旗号、道明缘由了。

这要是继续耽搁下去,那怕是会惹出大麻烦。

更何况,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对方打出的将棋上,写着的旗号乃是“王”!

大秦之中,能打出这个旗号的,唯有武成侯王翦、通武侯王贲父子俩。

如今看来,能打着这个旗号出来的,再结合刚刚那位小将的介绍,这必是王家之人啊。

还是赶紧去通知县尊吧!

……

王离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略有些破旧的县城,始终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哪怕到了这儿了,都有些摸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接下这差事的。

他只记得,那天刚下朝,他爷爷便打发他去了一趟公子渊的府邸。

而他在公子渊那儿也没呆多久,只是稀里糊涂的接到了一个任务。

‘带人去一趟沛县,此乃调兵诏令,找个理由,杀一个叫刘邦的亭长,顺便帮我把沛县一小吏萧何请来!’

‘切记,这人某有大用!依礼而行,莫要怠慢!’

带着这道稀里糊涂的诏令,王离懵头懵脑的回到了王府。

而他爷爷、老爹、姐姐知道这事儿以后,都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

不管公子渊的用意是什么。

军令既下,那么王离自当领命完成。

再说了,涉及的不过是一小小的亭长和一小吏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儿?

如今的赢渊可是监国公子来着。

只是,临行前,王曦忽然笑眯眯的让他带上了王家的将棋,并叮嘱其到了沛县附近时,一定要把这将棋给打出来。

王离想不通这里边到底是啥用意。

不过,既然自家这智多近妖的姐姐都叮嘱了,那打着便打着呗。

反正他作为王家第三代,打着这旗号倒也不算逾矩。

一路日夜兼程,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了,王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在琢磨一个事儿!

杀人的事儿没难度,无非就是一刀子的事儿,随便找个黑龙卫都能把事情办了。

关键在于,那位被公子渊交代要“以礼相待”的沛县小吏。

这人到底要怎么才能在不动粗的情况下请到咸阳去呢。

想想都知道,这公子渊十有八九是看上这人的本事了啊。

自己可不能头一回接着公子渊的差事就办砸了吧!

嗯,好烦,感觉自己都快长脑子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城门口的小官儿跑进去报信去了,王离觅得这空档,拉过一旁的一名黑龙卫,凑到其耳畔小声叮嘱道。

“王荣,你乃我王家旁系,与我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件事,乃是公子渊交办到我手里的,我这边待会儿怕是会被人拉着不方便脱身,只能你悄悄的走一遭。”

名为王荣的,乃王家旁系。

同为王家子弟,那也是靠着军功一路爬上来的。

可哪怕如今深处黑龙卫,但王离既然开口了,那这差事,他不得不干。

他倒也不担心王离糊弄于他。

既然王离都已言明是公子渊交办的差事,那哪怕这时候不方便言明,事后总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王离也不含糊,直接把公子渊交代的灭杀刘邦一事给说了出来。

“此事倒也不难,不过是泗水一亭长罢了!”

“若是正大光明来干,某杀他易如反掌。”

“但某此次出来身负王命不说,还打着王家将棋,有些事便不能行事太过嚣张了。”

“王荣,此事于你而言,也只能入夜之后悄悄去办!”

“待会儿入城以后,某便会让你负责护卫之责,届时你便个寻个理由换身衣服脱身!”

王荣沉默的点点头算是接下了这个差事。

杀个人而已,而且正如王离所言,一介亭长而已,算个甚?

不说他王家子弟的身份,单说他如今身为黑龙卫,只要不是大肆屠戮,那杀个把人跟碾死个蚂蚁并无区别。

眼见着王荣这边已然做好了准备,王离也不再言语了。

些许小事而已,交代给王荣便是了,难不成还非得他这个黑龙卫校尉亲自出马不成?

不多时,城楼之上,一位身着粗麻官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爬到了城楼。

刚刚伸出脑袋看上一眼,便当场倒吸了口冷气。

“嘶,还真是黑龙卫啊!”

“娘咧,咱们县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就惹上这等杀才了?”

一旁刚刚去报信的老卒苦笑着拉了拉县令的衣角道。

“我说县尊呐,您就别在这儿继续感慨了,赶紧下去迎接吧!”

“这领队的校尉,能打着王家将棋,那必是父子皆封侯的那个王家啊!”

“能让这等世家的嫡系子弟出马的,那必是大事,县尊可莫要自误啊!”

此言一出,原本还心底多少有点嘀咕的县令幸微顿时心头一震,而后额头上一阵阵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重重的在一旁的老卒肩头拍了一巴掌:“好你个老严啊,大字不识一个,这眼光确实不错。”

“某差点做了错事,还好有你在啊!”

“放心,这份情,本官记下了,日后定有报答!”

“待某先去会会这王家子弟先!”

被叫做老严的城门老卒,听着这话笑都嘴都快歪了。

他自知这辈子封候拜将是绝对没得希望了,原本想着在这小县城慢慢厮混一生便是了。

不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想,这临了了,倒还跟县令搭上关系了。

或许,在皇帝以及九卿以及一众公子眼中,一县县令实乃芝麻绿豆官儿而已。

可对于民间、对于百姓来说,县令那可是能被誉为“百里侯”的存在。

但凡治下大小事,都能一言而决!

有这等人照拂,那以后在当地,他这一家子绝对能出人头地!

这主仆二人之间的戏码以及后续暂且不提,先说这县令幸胜,只见他大步来到王离马前。

离着两丈远,他便停下了脚步。

实在是那具甲在身的骏马,看着来了陌生人,居然四蹄刨地、连连响鼻,那模样竟是要上来踹人一般。

而马上的骑士,则一身黢黑重甲在身,尚未靠近,便有一股子煞气扑面而来。

“沛县县令幸胜见过王校尉,不知校尉通知下官,可有公务?”

王离点点头便当是打过招呼了,他沉声道。

“幸县令,某奉王命而来,还请县令先行安排我等将士驻扎,而后于县衙大堂,某自会提供虎符、诏令以供勘察!”

幸胜听着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平素里大秦的兵马调动,哪怕要进入某个县城,那也得是有正儿八经的公务和相应的诏令的。

否则,便视为无令调兵,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如今王离这么一说,显然是有诏令在身的,只不过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间说罢了。

这倒也正常!

放下心来的沛县县令幸胜,赶忙让一旁的老严,也就是方才出言提醒的城门守卫赶忙引着这一群黑龙卫去驿站驻扎。

而他自己,则陪着王离直奔县衙。

不多时,早就恭候多时的县丞吕文,会同县令幸胜一起,勘察过王离手中的诏令、虎符之后,他们这才终于放下心,而后一脸热切的看着王离道。

“王校尉,这诏令之上,只说尔等来沛县确实有公务,需我等协助,可并未写清楚何事。”

“如今此地就我等二人,可否详谈?”

王离点点头:“某奉命前来,为的乃是沛县一小吏,其名萧何。”

“不知此人身在何处,可否请来?”

幸胜和吕文二人,闻言心中猛的一个咯噔。

萧何?

此人他们倒是熟悉得很,因为这就是他们手底下的一能吏啊。

可萧何何德何能,让咸阳发出诏令,并让这王家的第三代亲自前来啊?

二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而后赶紧冲着外面喊人招呼萧何过来。

他们这会儿也想明白了。

不清楚便不清楚,反正待会儿萧何以来,便一清二楚了。

而就在外边的小厮跑着去通知萧何之时,黑龙卫驻扎的驿站内,被王离早有叮嘱的王荣,换上一身衣物,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往外走去。

“老王,你这是作甚,莫非你在这沛县还有相好不成?”

王荣闻言不见半点紧张,反而笑着回骂道。

“耶耶可不是你们这帮子色批,耶耶我要采买点当地物件!”

“不然,这不白出来一趟了麽?”

“你们若是得闲了,也赶紧买点!”

众人闻言有的答应有的不在意,反倒是把王荣出门一事,当做了正常。

而换上一身便装的王荣,这刚出门便身形一转,竟是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荣如何打探消息、执行任务暂且不提。

这边厢,萧何原本在职房里忙活呢,被县令的小厮着急忙慌的叫了过来,正在懵头懵脑呢。

结果,这刚走进正堂,还不曾跟县令打招呼呢,忽有一身着重甲的年轻军士看着他问道。

“你可是萧何?”

萧何对此有些莫名其妙,但却不见半分惧色的直面王离道。

“某正是萧何,不知尊驾?”

看着萧何在自己面前这一副应对自如的坦然模样,王离心中一动。

这萧何究竟有何本事暂且不知,但至少这应对自如的气度,倒是真有几分异于常人了。

看来,公子渊倒也不是胡乱选人的啊!

王离心中稍动,而后挺直腰杆,肃立当中,而后冲着萧何重重一拳砸在左胸。

“某代监国公子渊,向萧先生问好!”

就冲着这人能被公子渊征辟,还能在自己面前进退自如,那叫他一声倒也不算僭越。

可他这番作派,除了让萧何吃惊以外,倒是把一旁的县令幸胜和县丞吕文直接给吓了一跳。

萧何双眸一缩,怔了一下后,赶忙回礼道:“何不过一介小吏,当不得监国公子与将军一礼!”

王离放下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这才缓缓说道。

“某名王离,乃黑龙卫校尉,此番奉监国公子之命来此。”

“公子有言在先,萧先生有大才,当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某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此为公子命某带来的信笺,还请先生勘验!”

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朱漆封口的竹筒。

竹筒竹黄中泛着点点青绿,显然是杀青过后的竹筒。

竹筒之上再无其他,只有简单的“萧何”二字。

萧何眉头微微一挑,双手接过后,当着王离的面检查过朱漆封口的完整后,这才捏开封口,抽出了内藏的绢帛。

可摊开后,仅仅只是看上一眼,萧何便满脸骇然的抬头看向了王离。

王离满脸肃然的摇了摇头。

“萧先生不必看某,自某接令之时,这竹筒便已封存,某别说内里的内容,连这绢帛都不曾见过面!”

萧何闻言悻悻地点点头,轻道一声“有劳”,这才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绢帛。

绢帛上的字迹,一看便是文采风流之辈所写。

常人写字,追求的都是一笔一划清晰可见,可此人却起承转合已自成一番气度。

想想这位监国公子当初尚未入朝之时,便有“玉公子”的雅名流传在外,有这么一笔字,倒也显得理所当然。

‘萧先生当面,渊此时身在咸阳,杂务缠身,不能与先生持酒言欢、相坐而谈,身为遗憾!’

‘萧先生有大才,渊早已得知,但渊之前不过一普通公子,尚无权柄在身,故哪怕心有所念,亦不曾行动。’

‘侥幸,此番父皇以监国之权委于渊,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先生且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渊一言,先生既才高八斗,那何必屈居一县小吏之位?’

‘且来渊侧,大展宏图,岂不美哉?’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此言,赠予先生,在咸阳恭候先生到来!’

萧何此时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绢帛,仿若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实际上,写给萧何的绢帛之中,话说得很客气,但真正让萧何看重的却是最后一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仅此一句,却道出了他这等饱学之人一生所求!

对啊!

上辅君王、下牧臣民,便是这一身学识最好的归处;

而赢得这生前身后名,便是他这一生最高的向往了。

他萧何自认学识过人,虽无几分傲气在外,可那傲骨天成,一直不曾低眉。

可如今,眼见着那位猛然间登临高位、行使监国之权的公子渊,仅仅十四字,便道出了自己的一生抱负。

更兼信中对自己多有看重。

如此种种叠加在一起,他萧何岂能不重视。

想到此间种种,萧何双手捧着手中的绢帛,冲着东方大礼参拜道。

“萧何拜谢公子看重,此生任凭公子驱策!”

听得萧何这番话,王离终于松了口气。

可算是把这个最麻烦的差事搞定了。

他不怕杀人

纵使杀的人不清不楚或者武力强大,那他也不过多费些功夫罢了。

唯独这请人,还得是礼请,这就让他来时头疼不已了。

毕竟,打不得骂不得,事事得依着礼数来,麻烦死了。

如今倒是好了,公子渊一封书信倒是接了自己的围了。

虽不知信上所述,但就凭萧何此番模样,想必也是心腹之言了。

如今,就看王荣那边何时才能办完差事了。

若是事有不逮,倒是得稍稍拖延一下时间才是。

恰好,这边厢县令幸胜县丞吕文,此刻看着萧何那叫一个热切啊。

幸胜甚至都没去管一旁原本他认为高不可攀的王家第三代子孙王离了,反倒是笑眯眯的凑到萧何跟前。

“萧何啊,老哥之前待你如何?”

萧何那是何等聪慧之人?

仅仅只是听着这位县尊自称老哥,便知道这是要来攀交情了。

不过嘛,萧何也不是那种孤寡之人,人情世故对于他而言,那也是学问的一种嘛。

因此,他郑重的拱了拱手道:“县尊于某,若说恩重如山那未免有些太过虚假,可县尊有恩于某却是实打实的!”

“因此,县尊若有事,还请之言,何自无不可!”

县令幸胜闻言顿时笑得眉开眼笑的,当即一把拉住萧何,而后看着王离道。

“王校尉,如今看来,你这差事便是请我萧老弟去咸阳了。”

“但是呢,萧老弟固然此去必是飞黄腾达,可这家业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因此,下官恳请王校尉能给萧何一两天时间安顿家小,也让我等与萧老弟话别!”

“不知王校尉可否成全!”

王离闻言心中一动,他正好缺理由多留一会儿呢。

这不主动送上门了麽。

当即,王离默默的点点头。

“某自当成人之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晚风徐徐,吹拂着夕阳西下中的沛县百姓。

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沛县的百姓们,若是平日的话,这会儿早已经在家中老婆孩子凑一块忙活今晚的晚饭了。

可今日的沛县,却多了几分的不同。

因为,今日,大秦最出名的铁骑,来到沛县了。

大秦一统六国、横扫天下,靠的可不就是大秦那无上的兵峰嘛。

因此,对于大秦的大军,尤其是被叫做精锐中精锐的黑龙卫,大秦百姓要说没点好奇,才是怪事呢。

尤其是对于沛县百姓来说,这单调的生活,多几分热闹看,那自然是好的。

人马具甲、杀气凛然的黑甲骑士,单单只是骑乘在马上看过来,便觉着让人寒毛直竖了。

因此,但凡见到过这些黑龙卫的百姓们,这时候便会拍着胸脯跟他人说起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你们是不知道,嗨呀,我今儿看到那些个大秦铁骑的时候,脖颈子都在发凉,真怕对方一刀砍过来!”

“啊?这么吓人的麽?不是说咱大秦的军纪非常严格麽?”

“你知道个甚啊?!就是因为军纪严明啊,那这些个明摆着出来办差的军士,你若是拦着人家路了,那砍了就砍了啊!”

“哦哦哦,原来这样啊,不过他们看上去是真的威武啊!我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觉着头皮发麻!”

“哈哈哈,不如此,如何能横扫六国呢,这可是咱大秦的黑龙卫啊!”

“……”

这些谈话,出现在了沛县各个街角、巷落,听着朴实却又格外的自豪。

至少,在行走在大街小巷的王荣耳朵里,这些话听着是真令人骄傲啊。

不过他骄傲归骄傲,可他却没忘记自己最主要的目的。

打听出泗水亭长刘邦的基本情况,然后酌情让人不动声色的“消失”!

这任务,并不难,无非就是尽量做得隐蔽一点而已。

毕竟,对方并不是什么高官。

没有什么厉害的门客,本身更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身手。

拿捏!

而把任务交给王荣的王离,此时也压根没对此事有什么担心的。

因为他正在被沛县县令幸胜和县丞吕文转着圈拍马屁呢。

只不过,两位或许不是很适应这种事儿,因此这马屁略显生硬和粗糙。

当然了,王离其实不怎么在乎。

作为王家第三代子弟,他爷爷乃是当代兵家第一人,父亲跟爷爷联手可以说把天下杀了个遍。

论军功、论战绩,他们王家早已经拉满了。

可以说,能打的,都被他爷爷、父亲都已经打完了。

这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毕竟,但凡他表现得不够天才。

没错,都不是不够好,而是不够天才,那便会天下人质疑一两句“虎父犬子”“不类其父其祖”之类的话。

关键是,真有这样的话出来了,他还真就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

因为他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爷和他爹,在战绩、军功这方面,是真的离谱,属实已经是大秦天花板了。

“王校尉,您说这公子渊到底看上萧何啥了呢?”

“咱也不是说萧何不行,但比他本事大的,应当也蛮多的吧!”

“跟他相差不远的那就更多了,公子渊怎么就没看上呢?”

幸胜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反正这嘟嘟囔囔的借着酒意就开始说起了“胡话”!

众所周知,醉话是做不得数的。

王离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这种话,见到的可不要太多。

因此,他应付得很是从容。

“幸县令,萧先生有才在何处,王某不知!”

“甚至若不是公子渊有诏令下达,王某都不会知道,在沛县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员小吏,被我大秦的监国公子惦记着。”

“王某只是个校尉,在其位谋其政,踏踏实实办好公子渊交办的差事,便是王某的所有了。”

“其他的,王某不做他想!”

不得不说,王离这番话,还真就深得王家精髓。

王翦、王贲一个个的看似军功卓著,可实际上,他们父子可是深谙自保之道的。

主打就是一个低调老实,不瞎掺和、不乱说话!

固然会少了点惊喜,但却绝对能躲过大部分的风险。

可王离这边果断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幸胜那边郁闷了啊。

怎么你这就不接茬呢?

你不接茬我怎么往下走啊!

想来想去,幸胜索性直接舔着个脸来了个直球。

“王校尉,其实幸某我多少也是有点本事的!”

“跟萧何那也是多年的上下级、老同事了!”

“你看,不妨这次幸某跟萧何一起去咸阳?”

“到时候这也是一段佳话啊!”

王离听着这话一脸无语的看向了这位幸县令,好悬没当场直接一口茶喷出来。

不是!

老哥,你这么捧自己,合适吗?

连一旁基本没怎么说话的吕文,这会儿多少也有些扛不住了。

怎么自家县令是这么个玩意儿啊。

真就一点面皮不要了啊。

王离深吸了口气,看着这位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县令道。

“幸县令,恕王某直言,王某此行不过是奉令行事而已。”

“军伍之中,历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存在少做什么,也不存在多做什么!”

“所以,无论幸县令有何等大才,怕是还得另想办法了!”

幸胜听着这话,顿时脑袋一垂,整个人仿佛都褪色了一般,硬是屁都不放一个了。

而一旁的吕文看着幸胜这死样子,那就愈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人,多少是有些离谱了啊。

也正因为王离这番话,导致这场宴请多少有些虎头蛇尾了。

或许从头到尾埋头吃饭的萧何倒是挺满意的。

毕竟,平日里可是难得能吃上这么丰盛的晚宴来着。

等到众人分别后,王离忙着回去查看王荣的“工作进展”!

而县丞吕文,则是跟自己的女儿吕雉凑到了一起。

“大女,咱看走眼了啊!”

“没想到这萧何居然会被监国公子看重,这一下可就要平步青云了啊!”

吕雉闻言皱了皱琼鼻,颇为霸道的说道。

“那……与其上赶着追着这萧何,不如我们直接去找那位监国公子?”

“嘶……这想法,似乎,还真行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日,刚刚散朝回到府上的赢渊。

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裳呢,就看到扶苏怒气冲冲的大步从外间走了进来。

“六弟,六弟!”

“六弟,你在哪儿呢?”

看着大呼小叫的扶苏,赢渊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这怕是个假的扶苏吧!

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一板一眼的扶苏呢?

这是被人夺舍了还是咋地?

“兄长,我在这儿呢!”

赢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可面对着扶苏这激动的样子,还是主动招呼了一声。

扶苏听得这动静,赶忙冲到了后殿,看着还在整理衣物的赢渊,上前一把拉住赢渊的袖子。

“六弟,你快去管管你那锦衣卫吧!”

一听这话,赢渊眉头微微一挑,诧异的看着扶苏道。

“锦衣卫?”

“他们咋了?”

扶苏那表情是真的着急了啊。

他激动得连连挥舞了几下手臂之后,才忿忿不平的说道。

“咋了?”

“他们这些人就明火执仗的在我那聚贤堂门口晃悠,但凡有那些个六国遗民什么的出入,他们噌的一下就追上去了。”

扶苏颇为抓狂的狠狠在空中再次挥了两拳,这才继续说道。

“六弟,你让锦衣卫抓捕那些于国有害之人,我管不着,可我那聚贤堂里的人,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准备的贤才啊!”

“大秦如今幅员辽阔、百废待兴,处处需要人手,你可不能这等贤才下狠手了啊!”

“哪怕他们过往有些许罪过,那也可以让他们戴罪立功嘛!”

听着扶苏这话,赢渊无语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兄长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此事,你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那些锦衣卫下属,最近确实在忙活着抓捕那些祸乱大秦的六国遗民。”

“但他们最主要的还是针对那些六国当中的贵族,你那里,应当没什么重要人犯了。”

“所以啊,你可以放心的!”

扶苏听着自家六弟这么一说,感觉一拳彻底打在了空气中。

他这会儿总不能自曝一波,实际上他那里有好几个他觉着“才情高绝”的六国贵族吧。

这要是说出来,怕是赢渊当场就会让人通知锦衣卫进去抓人了吧。

看着扶苏这紧张的模样,赢渊是真心觉着无语啊。

啧啧,贤才?

为国举贤?

要不是他之前就翻看过这位所谓的聚贤堂里的人员名单的话,他还真信了。

可实际上呢?

这所谓的聚贤堂里,满满当当的名单上,压根就看不到任何一个能让他觉着对得起“贤才”这个名号的人。

说白了,他这位兄长,完全是按照他那个君子之风的套路在挑选着所谓的人才。

风度、德行、谈吐……

甭管其他的怎么样吧,反正这些人至少在卖相以及忽悠方面,那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这种人,在赢渊看来,那真就屁用不顶。

哪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放到一县之地当个县令,那都要被赢渊各种嫌弃的存在。

毕竟,眼高手低、纸上谈兵的事儿,这年头真不少见来着。

大秦再怎么缺人,那也没缺到什么人都要的份上啊。

更别说,按照赢渊所知道的消息,项梁、项羽叔侄俩还在聚贤堂盘桓过一段时间呢。

这也就是之后才被赢渊知道,不然他早找机会弄死这俩人了。

就好像他毫不留情的安排王离顺路就弄死刘邦一般。

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既然他是大秦的六公子,那么他的利益早就跟大秦死死的绑定在一起了。

项羽、刘邦这些个野心勃勃之辈,与其费力去争取,还不如弄死拉倒。

尤其是这项羽,从小被叔父项梁一路教导过来的,早就跟大秦势如水火了。

这种人,纵使再惊艳绝才又如何?

反正不可能走到一起了,那与其留着这等人在外边啥时候冒出来捅大秦一刀,还不如早点弄死呢。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跟扶苏说了。

这位兄长,真就被儒家给洗脑洗得满脑子仁义道德了。

索性,赢渊一把拉住扶苏道:“行了,兄长,难得你来一趟!”

“正好,有个大好事正适合你,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扶苏一时不察,竟稀里糊涂的就被赢渊拉到了座位上,还没等扶苏反应过来呢,就听到赢渊在那儿喊。

“龙且,赶紧的,把我前几天藏着的那个盒子拿过来!”

“喏!”

外头的龙且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抱着一个大大的木箱走了进来。

龙且这身板,多少还是有些威慑性的。

尤其是那根他背在背上似乎从不离身的青铜棍,一看就分量十足。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愈发的显得骇人了。

以至于扶苏看着龙且走进来时,整个人都愣了愣。

他忽然间冒出个想法。

‘自家这六弟是不是多少有些离谱啊!’

‘他手里怎么这么多猛将壮士啊!’

可赢渊这会儿可不在乎他这些了。

随着龙且把手中看似轻飘飘的木箱放到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赢渊笑眯眯的打开箱子,冲着扶苏一努嘴。

“来,兄长,看看这东西!”

“这可是好东西!”

“不客气的说,这可比你那聚贤堂什么的重要多了!”

“甚至可以说,单凭此物,墨家、公输家等匠造大家都得跑过来拍我的马屁!”

听着赢渊这么一说,扶苏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他疑惑的看了赢渊一眼,却发现赢渊此时脸上带着的笑意几乎明晃晃的写着嚣张二字。

再一低头,看着那箱中之物,扶苏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这木箱之中,满满当当放着的,全是类似于绢帛一般的物事。

白中带着点微黄,却又整整齐齐的分成了两沓。

就那么整整齐齐的对方在木箱之中。

扶苏伸出手轻轻一抚,便觉着心头一震。

此物,有些神奇啊。

光滑、细腻,但细细一品味,却又有些许的生涩之感。

扶苏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赢渊。

“六弟,此物到底为何物啊?!”

赢渊极为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此物,名为纸,单凭此物,天下读书人都得记我一份恩情!”

“因为,我能让他们看上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

“这是……”

“不是……”

扶苏这会儿手里摸着这木箱之中的纸张,满脸惊骇的看着赢渊,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赢渊脸上带着几分明晃晃看热闹的笑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扶苏。

明知道对方这会儿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偏生就是死不松口,压根没想着给个台阶让人下来。

就看热闹!

纯看!

还嘎嘎直乐的那种!

扶苏整个人都不好了!

懂不懂这对于文教大业的重要性啊!

可还不等扶苏开口呢,龙且忽然大步走了进来。

“公子,相里成求见!”

赢渊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快请!”

“哈哈哈,可算是把那老头叫来了!”

龙且可不管赢渊有什么想法。

转头他就去叫人去了。

他对于赢渊,那也是观感极好的。

虽然首先是待他如师如父农家侠魁交待的,让他听命于赢渊。

龙且不是那种心思复杂之人。

或者说,他就是个武力值爆表的直肠子。

既然侠魁让他听命于赢渊的,那他就听呗。

可慢慢的,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感觉这公子渊,真好!

毕竟,他只是心思单纯,不是蠢!

赢渊平日里压根就没他当下人、随从看待,他难道看不出来?

尤其是那种嬉笑怒骂接由心,仿若拿他当老友一般对待的感觉,他难道不知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边赢渊投我以木桃,那龙且自当报之以琼瑶了。

眼见着赢渊这边压根没什么需要他动武的地方,那他干脆就当起了赢渊的跑腿。

赢渊也乐得如此,他还巴不得自家这边人员简单点呢。

这也是,为何相里成来访,却是龙且这么个大个子背着根青铜棍来来回回倒腾的原因。

且说回相里成这边,他这一进门连跟扶苏这个“旧主”打招呼的功夫都没有,就一脸热切的凑到了赢渊跟前。

“公子,不知叫小老儿来有何事,您让人传信说是开天辟地版的大事。”

“小老头可是丢下刨子、锯子连个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

这话一出,赢渊还没什么,一旁的扶苏却觉着满满都是幽怨。

这相里成,怎么着也是他聚贤堂里“供奉”已久的老牌门客了吧。

怎么自己之前随便引荐了一下,这相里成就彻底成了赢渊的模样了?

自己这“旧主”,真就这么不堪入目?

此刻的扶苏,心里的酸涩简直突破天际。

好在赢渊是个懂气氛的。

随手一拨,便把话题带到了扶苏身上。

“巨子,你先看看我兄长手边箱子里东西。”

“此物便和我要你办的大事儿有关!”

“你先从一个工匠的角度看看,此物究竟如何?!”

一提到具体的事务,相里成立马拿出了一个当代顶级工匠大师的严谨来。

他谨慎的先是摸,而后捻,最后更是干脆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起来凑到眼前又是闻又是细细看的,这手法,可比方才扶苏的表现专业太多了。

也正因为相里成的专业,他看到这纸张的时候,比扶苏才更加知道这里面的含金量。

这不,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公…公子,此…此…此物……”

赢渊哈哈一笑,在这个小老头肩膀上重重一拍,朗声道。

“此物名为纸!”

“乃是本公子眼见着这每日里大捆大捆的竹简送进来,为的就那么点奏章,实在是不方便。”

“故此,本公子突发奇想,为何就不能有一轻便之物,来代替这竹简、绢帛呢?”

“故此,才有此物出现!”

“兄长、巨子,你们不妨提笔试试!”

“试试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此言一出,二人满脸热切的拿起一旁的砚台、墨条就动起手来了。

等到二人提笔在这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下一个字以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们二人,那都是写惯了竹简之人。

可竹简的书写感受,怎么可能跟这纸相比?

无论是墨汁的侵染程度、还是笔锋运转之时的颗粒感、顺滑度,这二者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

扶苏仅仅写了两个字,便激动的一把死死拉住了赢渊。

“六弟,此物造价如何?”

“可否大规模制造?”

赢渊笑着冲着一旁同样激动不已的相里成努了努嘴。

“巨子,方才你也摸过这纸了,这材料,你大概能猜得到吧?”

相里成此时同样心情激荡,听得赢渊这么一问,勉强压着心中的激动答道。

“老夫大概猜到这里头可能用到了竹、木等草本之物,但具体的方子,老朽猜不出来!”

“不知公子可否赐教!”

“此物一出,大秦当文教大兴啊!”

相里成的眼光,那自然是毒辣的。

作为一个工匠头子,他可太知道一样物事制造的成本、难度跟流传度之间的关系了。

别的不说,单说那竹简,看似只是竹片片穿起来,可实际上,标准的竹简制作起来工序也是格外繁杂的。

首先就是备料。

得是长度合适的竹子,然后去除竹节,并剖开成一条条长度统一的竹片。

其次,便是用篾刀把制备好的竹片外面的青皮削去,然后烘干,这道工序名为杀青。

之后再是在两头开孔、对齐。

等到书写完毕后,再用麻绳把这些竹简编织成一串,这才是一道完整的程序。

这些工序,每一步都需要人手,原料固然便宜,但一串竹简才能写多少字?

可如今这纸呢?

光是看这木箱里的数量便知道,这东西绝对是可以大规模制备的。

就凭着这一条,还有这纸的轻便型,相里成边敢用墨家巨子的身份断言。

这纸一出,竹简便可以彻底淘汰了。

以后,这天下但凡读书识字之人、提笔书写之人,必然会选择这纸,而不是竹简!

这可是青史留名、开天辟地之事啊!

自己作为墨家巨子,但凡能参与到此事当中,那无论是墨家还是他相里成,值了!

想到这儿,小老头直接双手交叠、伸得长长地躬身一揖。

“墨家巨子相里成代墨家上下,感谢公子让墨家参与此等大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看着相里成这激动的样子,赶忙把这小老头扶了起来。

“巨子先别急着激动!”

“此物,固然重要,可仅仅只是我叫你来的第一件事!”

“真正对大秦、对我来说,还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啊?!!”

扶苏和相里成听得赢渊这番话,发出了他们此番最真挚的感叹。

赢渊对此却并不意外,反而坦然的指了指他们二人面前那一箱子纸道。

“此物,改变的是整个天下所有需要用到文字承载之物。”

“书籍、奏章、图画……”

“但凡要用到字、画等等需要记录的地方,都会出现此物!”

“更重要的是,此物的材料极其简单。”

“方才巨子也说了,不过是一些草本之物罢了。”

“工艺更是简单的不行,不然我也不会仅仅只是我府上这几个连工匠都算不上的人就能弄出来!”

“但此物既然已经弄出来了,那么剩下的工作,便不是我的了!”

“巨子!”

“在!”

仅仅只是一声招呼,堂堂墨家巨子便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那态度简直不要太恭顺。

赢渊笑着微微颔首道:“此物,由于事关重大,之后必然会上交给父皇。”

“但是,此时的各种工艺和生产技术,都是我瞎琢磨出来的!”

“看似眼下你们都觉着好,可实际上,在我看来,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那么,这些事,只能由巨子携墨家一应子弟来干了!”

“毕竟,你们才是专司此事的!”

“必不负公子所托!”

相里成任何条件没讲,直接双手一叠再次深深一揖,高喝一声接下了这个差事。

因为他明白,这看似是个辛苦活,可实际上,这何尝不是把这“造纸”的功劳分了墨家一部分。

这是何等的伟业啊!

能在其中分润一丁点功劳、薄名,对于墨家来说,那都是流芳千古的善名啊。

些许的辛苦,算个甚!

赢渊见此也没太过激动。

都不傻,这里面的好处太大了,墨家巨子要是连这点事儿都看不明白那才是怪事呢。

不过,这造纸术不过是系统奖励下来的一项而已。

他今天实际上真正重要的还是另一个想法。

他得给自己找点工具人!

“兄长,巨子,既然造纸一事安排好了,那么,我来说说我今日要跟你们谈的真正重要的事!”

“我想在咸阳开办一所学院!”

“此院,不计出身、不计来路,只要踏实肯干、谦逊好学之人!”

“我的想法是,由兄长和巨子负责此事!”

扶苏听到这儿有些懵。

怎么就跳到学院上去了?

而且,仅仅只是一个学院而已,怎么就比这造纸一事还要重要了?

“公子,你让老夫负责此事,可是要在此院之中推行我墨家学说?”

比起扶苏,相里成的想法可就直白多了。

“没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家学院,在我的想法当中,比稷下学宫还要重要!”

“随着造纸术的出现,诸子百家定会愈发的繁荣!”

“稷下学宫的盛况,定会再次出现。”

“可在我眼中,我大秦不缺纸上谈兵、指手画脚的当官之人,缺的脚踏实地、为国效力之人。”

“因此,这所学院,我会命名为大秦工学院!”

“此院,要的不是高谈阔论,而是踏实干活!”

“不仅能干活,还要能跟墨家一般,去研究开发农具、军械、车具等等实用之物!”

“此事,于我看来,才是对大秦最重要之事!”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微微皱起了眉头,反倒是相里成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多谢公子渊厚赐,让我墨家有此机会!”

“公子放心,我墨家上下绝不藏私,定为大秦培养出一批批优异的工匠来!”

相里成此时仿佛都已经看到,一个个自大秦工学院学成出师的学子,将来在大秦各地传播墨家学说并为百姓谋福祉的画面了。

这画面,可真美啊!

自从赢渊对相里成提出“自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这观点之后,相里成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墨家的出路和将来。

如今看来,自己当初所设想的各种出路都是狗屁。

还得是公子渊出手,才是真正的大气魄、大心胸啊。

直接先拿出了造纸术这等神术给墨家扬名,而后更是直接弄出个学院专门让墨家招收、培养子弟。

这可比自己私底下收徒好太多了

毕竟,这可是监国公子提出来,由大秦官方建设的学院。

以后,那可就是大秦为墨家背书了啊。

更别说,如果是大秦组建的学院,那就证明,以后所有能顺利出师的弟子,将来是可以吃上朝廷的俸禄的。

这啥?

这就是有编制了啊!

宇宙的尽头可就是编制啊!

结果呢,如今赢渊一出手,不但招收弟子、传播墨家学说的目的达成了,连弟子未来的就业以及编制问题都解决了。

笑死!

这种大好事、大好人放在眼前,多犹豫一丝丝,那都是对自己这个墨家巨子身份的侮辱。

可相里成这边都是激动了,扶苏就感觉不对了啊。

“不是,六弟,为何单单就墨家一家可以开设学院呢?”

“既然你能弄出纸张这等神物,那完全可以再开一家如稷下学宫一般的求学圣地啊!”

“如儒家这等主张仁义、礼法的学说,我觉着也可以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啊!”

听着自家兄长这时候还在为儒家张目,赢渊顿时脸色一冷。

“兄长,你真是我大秦的公子麽?”

“啊??六弟此话何意?我怎么就不是大秦的公子了?”

“那你为何对大秦还没对儒家上心呢?你到底是我大秦公子扶苏还是儒家扶苏?”

赢渊这时候,是真没有半点客气了。

“我大秦此时缺的是礼仪、仁义这些东西麽?”

“大秦缺的是能让百姓多产粮食的工具,是让百姓能织布的工具,是让百姓能饮水灌溉的工具。”

“只要能吃饱饭、穿暖衣,那哪怕没有官员治理,百姓也能安稳度日。”

“可若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便是天天跟百姓说仁义、讲礼仪,谁理你?”

“兄长,你到底是大秦公子扶苏还是儒家扶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咸阳城,章台宫。

明明已经把监国之责委托给了赢渊,按理来说可以休憩数日的始皇帝,此时却一如既往的在处理着那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奏折。

大筐大筐沉重的奏折,流水一般的被内侍抬了进来。

等到始皇帝批阅完毕之后,又会一筐一筐的抬出去。

这种情况,实际上已经持续多年了。

至少,在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黑龙卫统领章邯眼中,这种场景,自他来到始皇帝身边起,就似乎日日如此。

自这位始皇帝陛下小小年纪接过他父王秦异人忽然之间传下的秦王之位那天起,他就这么忙碌了。

而这一忙,就是几十年如一日。

没有停歇、没有抱怨、没有停顿……

一切都仿佛理所当然,一切都仿佛本该如此。

从那位名为嬴政的倔强少年,到如今的始皇帝。

他就这么背负着大秦祖祖辈辈的王室的期望,还有数百万老秦人殷切的期盼,一路带领着这个王国彻底统一了六国。

战国时代、诸国纷争,彻底在他手上终结了。

有史以来,第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就此诞生。

纵使再多的篇幅、再华丽的词汇,去述说这位帝王,都会显得苍白和意犹未尽。

可作为近些年来到始皇帝身边的信重之人,章邯实际上,对于这位始皇帝陛下,了解的比旁人要更多一些。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

在始皇帝忙着的时候,你若不是最最要紧的事儿,那最好闭上嘴,等着。

这不,整整一个时辰过后,始皇帝才终于停下来。

微微抻了抻腰、扭了扭脖子,勉强算是活动了一下筋骨的始皇帝,看着一直默默站在那儿的章邯,沉声道。

“可有事报?”

章邯半点没有冷落在一旁一两个时辰的抱怨,规规矩矩躬身一揖。

“回陛下,今日,六公子请公子扶苏和那墨家相里成于府上相会。”

“一开始六公子便拿出了一箱子他最近忙活了不少功夫才弄出来的物事,此物名为纸!”

“该物……”

章邯详细的述说着赢渊府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宛若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一旁。

而这种情报能力,不过是黑龙卫最最正常的发挥罢了,无论是始皇帝还是章邯,都没觉着有多意外。

“到了此时,公子扶苏和六公子争辩起来后,臣的人手便赶紧先把之前的内容上报过来了。”

“臣看到情报之后,也认为此物事关重大,故此,不曾等到后续报告,便先来禀告了!”

始皇帝听完章邯的奏报以后,久久不曾说话。

甚至他都没扭头看向章邯那边,就那么默默的跪坐在那儿,宛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殿外。

良久…始皇帝忽然开口道。

“章邯,你如今也是寡人身边少有的信重之人,那么,你可知,为何寡人会选赢渊监国,而不是扶苏?”

章邯心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震,打死他都没想到,始皇帝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这涉及到皇权更迭的大事儿,哪里是他能掺和的?

真当始皇帝说自己是“信重之人”就能胡乱开口了?

“陛下深谋远虑,岂是臣能猜度的,臣属实不知!”

始皇帝听着章邯这斩钉截铁般的回答,嘴角微微一翘,头都没转的嗤笑了一声。

“你倒是个机灵人!”

“不过,寡人确实需要你这样的机灵人!”

听着始皇帝这么一说,章邯心中立马松了口气。

呼…过关了!

可章邯没想到的是,明明他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了,可始皇帝却自顾自的继续了下去。

“选赢渊和选扶苏,其实于寡人来说,都是在赌!”

始皇帝这开篇第一句,就直接让章邯冷汗冒出来了。

“这二人,各有各的缺点,亦各有各的优点!”

“但,一着不慎,无论是他们二人谁上位,寡人的大秦都有可能二世而亡!”

章邯的冷汗直接把衣衫都打湿了。

心中更是不断的叫苦。

‘我滴个陛下唉,这话您自个儿一个人的时候嘀咕嘀咕就行了啊,您干嘛要当着我面说呢?’

‘娘的,为啥老子要听到这些话啊!’

‘特么的,这是我能听见的东西?’

章邯一边歘歘的冒冷汗一边在心里不断的哭天抢地,可偏生脸上却半点不动声色。

不得不说,就冲着这点,高低也得夸人一句心理素质过硬!

可始皇帝的讲述还在继续。

“扶苏,他是寡人的长子,原本被寡人寄予厚望,可他却被儒家那帮人教坏了。”

“仁、善、礼……嗤……”

始皇帝毫不遮掩的直接嗤笑了一声。

“寡人知道,如今的大秦已然是疲惫不堪了,到处百废待兴。”

“按理来说,却是该是怀柔、善政的时候了。”

“但是!我大秦的主君不能只有仁!”

“寡人可以施仁政,那是寡人愿意!一旦寡人不乐意了,那么大秦便还是那个铁血大秦。”

“可若是扶苏呢?”

“他从头到尾都只知道所谓的仁!”

说到这儿,始皇帝犹豫了下,才缓缓开口道。

“老六那孩子,疲懒、跳脱、想一出是一出……”

“可以说,他有许多毛病,他甚至都懒得遮掩!”

“但是,你若是细细品味的话,就会发现,这孩子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大秦,他眼里看见的是百姓。”

“而且,他可以跟人嬉笑打闹,但转头他就能把人活活打死!”

“有眼光、有手段、有仁心却又不缺霹雳手段,这才是寡人让他监国之因!”

说到这,始皇帝忽然莞尔一笑。

“说白了,寡人就是在赌!”

“既然这两个儿子优缺点如此明显,放谁上来都有可能让大秦二世而亡,那为何不选一个优点多的?”

“扶苏没那么跳脱,老实孩子一个,他了不起维持住大秦的局面,至多到第三代就得崩溃。”

“可若是让渊儿来呢,他同样有可能让大秦崩溃,但亦有可能让大秦更加辉煌!”

说到这里,始皇帝终于转头正正的看向了章邯。

“到此,你明白寡人为何要选老六上来试一试了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明白了!

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章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位始皇帝陛下,居然看得如此的长远和明白。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陛下,其实如今的您,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您可以慢慢培养二位公子的!”

章邯终究还是没忍住,对自己本不应该说话的事儿插嘴了。

但他实在不忍心!

不忍心看到这位雄才大略的始皇帝,明明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却只能把期望都放在下一代身上。

可偏生,下一代都不是特别靠谱的那种。

听着章邯的劝说,早已恢复到之前那沉静如渊模样的始皇帝微微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

“寡人并不是春秋鼎盛,反倒是风烛残年!”

“寡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感觉,寡人可能撑不了多少年了!”

噗通……

章邯直接就跪下了。

原本有些消散的冷汗更是如雨一般再次歘歘的冒了出来。

‘妈耶,要死要死,听到最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这个时候的章邯,真心觉着自己今儿跑到章台宫来就是典型的送死来了。

啥时候来不好啊,为啥非得这个时候来啊。

而且,自己就是头奇蠢无比的猪啊!

情报说完了,不赶紧走留着干嘛啊。

这下好了,特娘的,连命怕是都得留下了。

面对着章邯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始皇帝半点没放在心上。

“起来吧!”

“你作为寡人的身边人、亦是寡人的信重之人,有些东西就算寡人不说,其实早晚你都会发现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你心中早有个准备!”

这话一出,章邯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感到一阵阵的迷茫。

这是让自己另觅新主的意思?

可如今看似六公子赢渊监国风头正盛,可实际上外边到处传扬的都是公子扶苏的名声啊。

而且,咱们这位始皇帝陛下,自己方才也说了,两个公子实际上都在考察之中啊。

不过,章邯至少知道,自己的小命,暂且是抱住了。

‘娘咧,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老子怕是得当场尿了裤子啊!’

‘太特么的吓人了!’

不怪章邯心里嘀咕啊。

实在是今儿始皇帝这番突如其来的“吐露心声”,说的就没一件事儿是简单的。

始皇帝忽然起身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大殿门口。

自章台宫殿门口朝外看,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最引人瞩目的咸阳城。

巍峨的城墙包裹下,横平竖直的街道把整个城市划分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

远远看过去,一个个行走在大街上的行人,宛若一个个小豆丁一般。

始皇帝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良久才吐气开声。

“寡人奋六世之余烈,终成就大秦之帝业,为开天辟地第一位始皇帝。”

“寡人早些年自号始皇帝,便是想着,我赢家子孙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继承我大秦大统,将来二世、三世一直到万世。”

“如今想来,这不过是寡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始皇帝挺拔如松的站在那儿,宛若一尊淡漠而神圣的神灵。

但嘴里的话语,却终于带上了一丝“人味儿”!

这让章邯意识到,实际上这位陛下,也是有着自己的烦闷和不甘的。

是啊!

好不容易开创了这么一番局面,可结果却连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找不到。

这何尝不是一种痛彻心扉的不甘呢?

不过,章邯哪怕心里再明白,他也不说。

到了这时候,他实际上已经明白了。

陛下,需要的,并不是自己能多理解、多体谅他。

伟大如始皇帝陛下,不需要这些所谓的怜悯、体谅。

他只不过是在压力之下,顺手找个人倾诉一番心里的些许想法罢了。

自己,只不过是恰巧遇上了而已。

若不是自己的话,也会有其他人。

只不过……那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好说了。

“渊儿有句话说得很好,自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我大秦,是靠着数百万老秦人一路披荆斩棘杀出来的!”

“可如今,寡人不能只着眼于老秦人身上了,因为以前的六国遗民,如今都是寡人的子民了!”

“但……寡人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始皇帝的话语之中,难得的带上了些许的迷茫。

“寡人原本想着,寡人能一边学,一边教育扶苏这个老实孩子。”

“这样一来,大秦的子民们能够得到休养生息,下一代的大秦之主,也能宽仁待人!”

“可这么些年下来,寡人发现,寡人错了!”

始皇帝话语一转,语气之中的冷冽和煞气几乎是扑面而来,连他的话语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寡人发现,有才之人不用教,寡人如此,看似疲懒的渊儿也是如此。”

“可偏生寡人之前看重的好大儿扶苏,却被寡人一时不查安排过去的儒家给彻底教坏了!”

“不过,寡人如今也不用担忧了!”

“渊儿虽然还不曾成长到让寡人完全放心的程度,但至少已经让寡人看到不少满意的地方了。”

始皇帝轻轻一甩衣袖,颇有些自豪的看着那行人如织的咸阳城街景,大声道。

“章邯,在渊儿那,多用点心!”

“不仅有什么事儿要及时上报,还要下大力气护着他!”

“他不仅是寡人的希望,更是大秦的希望,大秦百姓的希望!”

“喏!”

章邯毫不犹豫的领命。

可等他站直了身子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他思量已久的问题。

“陛下,那……公子扶苏那儿呢?”

始皇帝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良久才幽幽的答道。

“此时他们兄弟俩,在寡人看来,差不多是齐头并进,渊儿略胜一筹。”

“但寡人对他们的关注,是不分彼此的!”

“只是,留给扶苏的机会和时间,不多了!”

话说到这儿,实际上已经彻底说明白了。

章邯也清楚了自家这位陛下的心思。

原以为,今儿的刺激之旅就该结束了。

不曾想,临走了,忽然听到始皇帝再次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不过,寡人始终想不明白,渊儿怎么就这么疲懒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相里成都是在赢渊府上吃的午饭。

没办法,无论是这大秦工学院还是这造纸一事,牵扯的何止一星半点啊。

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件事儿,任何一件事扔出去都得引发整个天下的震动。

如果真按照赢渊之前安排的那样,由他们二人来主持的话,这里边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确定了。

索性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赢渊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陪着这二人一起吃点。

看着二人,尤其是扶苏那食不言寝不语的模样,赢渊颓然的长叹了口气。

‘莫得了!肯定莫得了!’

‘今天的午睡十有八九是莫得了!’

‘看他们二人这模样,这要是不把事情弄明白,别说午睡了,怕是连晚饭都得陪着一起吃了。’

赢渊一边味同嚼蜡的往嘴里塞着粟米饭,一边随意的夹了一筷子烤肉塞进了嘴里。

整个人那模样,半点不见之前的意气风发不说,反倒是满满的都是颓然。

扶苏和相里成,看在眼里,却乐在了心上。

固然这二位一个是赢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亲大哥,另一个也是奉赢渊为主发誓追随的墨家巨子。

可这不妨碍他们在接触当中,愈发的察觉到赢渊这厮那深入骨子里的懒劲儿。

二人对视了一眼,瞬间从对方的眼神当中发现,嗯,观点基本相同啊。

‘公子渊/六弟,有才归有才但懒也是真的懒!’

明明是这么大一个必将留名青史的大项目,怎么就这么疲懒,连支棱一会儿都不乐意呢?

对于这点,他们这二人始终搞不明白。

不过,他们也没辙,顶多觅得机会了,旁敲侧击的劝一劝吧。

饭后,果然不出赢渊所料,二人这刚放下碗筷呢,连消食的时间都不留,忙不迭的就凑到了赢渊身旁。

尤其是扶苏,他这会儿一脸诚恳的拉住了赢渊的袖袍,略带着些许哀求的说道。

“六弟,为兄求你了!”

“你之前让为兄思考究竟是大秦公子扶苏还是儒家扶苏,这到底是何意啊?”

“为兄到这会儿都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兄固然跟儒家走得近了点,但为何无论是你还是父皇,以至于许多重臣,都认为为兄只顾儒家!”

“可为兄怎么可能抛弃大秦呢?”

“为兄是真的不懂自己错在哪儿了,今日,你怎么着也得给为兄好好说说!”

看着扶苏那一脸委屈的模样,赢渊长叹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相里成,这会儿两眼之中那乐子人的光芒都快溢出来了。

显然,对于他来说,这热闹,可太有意思了。

赢渊沉吟了片刻,终于认真了起来。

因为,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扶苏,固然从小被儒家学说教育,哪怕到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被儒家给洗脑了。

但有一点所有人其实都忽略了。

扶苏固然是被儒家学说给洗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是真的相信儒家仁义、孝悌、知礼等等那一套。

可他的相信,不是强拿着这一套去要求所有人,而是先自己身体力行的做到了。

也就是说,哪怕再看不惯扶苏的人,也得承认一点。

那便是,扶苏确确实实是个君子!

儒家那些玩意儿,他是真信啊!

那么,这么一个真正的君子,若是培养得当,不仅是大秦之福,也会是自己最好用的工具…呃,好帮手啊!

想到这儿,赢渊神色一肃,迅速理清了脑海之中是思绪,看着扶苏坦然道。

“兄长,实话实说,你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出在了你自己身上。”

“儒家固然把你教歪了、教错了,但实事求是的讲,儒家并非一无是处。”

“就好像诸子百家争鸣,互相之间哪怕看不过眼,那也是看得到对方身上的长处的。”

“就好比巨子,他代表着墨家,但哪怕是他,也得承认,儒家学说当中并不是没有亮点的。”

一旁的相里成闻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点器量他绝对是有的。

能当墨家巨子的人,眼界、心胸是必然要有的。

对于儒家,他固然有很多东西看不上,但要说儒家一无是处,那未免有些过分了。

可扶苏看相里成承认以后,他反而愈发的迷茫了。

“既然六弟你都承认儒家有好的地方了,那为何还说为兄错了呢!”

赢渊深吸了口气,苦笑着说道。

“因为,你的立场错了!”

“立场?”

扶苏有些看不懂,反倒是一旁的相里成焕然大悟。

甚至直接在自己大腿上啪就是一巴掌。

“原来如此!”

赢渊没搭理相里成,直接给自己这位兄长解释了起来。

“没错,正是立场!”

“这也正是我之前质问你以及父皇不喜欢你还有朝臣们看不上你的原因!”

赢渊看着眼前的扶苏,颇为感慨的摇了摇头。

“明明你乃是我大秦的公子、父皇的长子,按理来说,你应当站在大秦的立场上来看待诸子百家啊!”

“可你没有!”

“你之前的行为,反倒是站在了儒家的立场上!”

赢渊看扶苏还是不明白,直接一摊手。

“什么叫儒家的立场?”

“还是拿身旁的墨家巨子举个例子吧!”

“他作为墨家巨子,有义务、有责任去弘扬墨家学说、教育子弟同时去跟其他学说竞争。”

“因为,传承、发展墨家学说,才是他最基本的立场!”

“这么说,兄长、巨子,你们可认同?”

二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赢渊见此莞尔一笑,玩味的看着扶苏道。

“可反过来看,对于大秦的君王、公子来说呢?”

“我们应当站在什么立场?”

“那当然是大秦的立场!”

“只要对大秦有利的,我都能支持!”

“就好比我,我喜欢墨家学说,需要农家,但这不妨碍我顺便支持法家!”

“因为无论是墨家、农家还是李相他们的法家,对于大秦以及大秦的黔首百姓,都是有利的!”

“所以我不仅支持,还会尽可能的加强他们!”

“这不是我的好恶决定,而是我的立场决定的,可你呢?”

“兄长,你的立场呢?”

“为何你一直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呢?”

说到这,扶苏彻底沉默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被赢渊这番赤裸裸的话彻底给弄沉默了。

这些话,太过直白,直白到扶苏想不懂都不行。

只不过,以前从来不曾有人这么直白的跟他说而已。

可这猛然间被挑破自己最大的错处,这对于扶苏的打击,那也不是一星半点。

他得想想!

也得缓缓!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连告辞都没告辞就这么离开的扶苏,赢渊无语的撇了撇嘴。

希望自家这位兄长早日醒悟过来吧。

大秦还需要他,自己也需要他啊!

这不得赶紧给这位小哥上上强度,让他幡然醒悟,那将来自己身上被父皇压过来的破事儿,岂不是扔都没地方扔了?

啧啧,但愿扶苏能赶紧醒悟过来吧。

他的摸鱼之魂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不过,扶苏是走了,相里成可还没走呢。

对于大秦工学院的事儿,还有造纸一事,他可还有太多东西要问了。

结果,等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以后,直接被赢渊一挥手给挡住了。

“巨子,此事我是这么安排的。”

“首先,因为招收的学子十有八九怕是寒门出身,那么你首先得准备一本教人读书识字的教材。”

“这书,得通俗易懂的同时,还得含有一些你墨家各种技术所需的基础知识。”

“就好比你墨家制造机关、工具等等,那么基本的术算总得会吧,图纸要会看吧?”

“这些东西,最好从一开始就慢慢进行培训。”

“其次,不能死读书,从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得练基本功,墨家子弟绝对用得上的锯子、刨子等各种工具。”

“不说如臂使指,但每日里的练习是必不可少的!”

“不用等到什么学完识字再去练,而是从一开始就每日在老师的监督下,拿着各种废料先开始练手!”

相里成听着赢渊这些个安排,简直不要太兴奋。

好好好!

不愧是公子渊啊!

这番安排,可比他原本设想的那些东西,可要健全、完备太多了。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把以往他们墨家口口相传、师徒相授的模式优化一下呢。

结果到了赢渊这儿,直接给你来了个改头换面。

不过,相里成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清楚的知道,赢渊所说的这种模式,才是最适合大规模人才培养的模式。

更何况,这种模式不还是需要他墨家子弟去当老师么?

那么朝夕相处、尽心教导多年以后,这些学子难不成不认他墨家不成?

赢渊见相里成没反对,继续说道。

“当然了,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度过这基础阶段以后,那就进入中级阶段了。”

“这个阶段,那便是专门研修墨家各种技艺以及各种工具的熟稔使用。”

“这个阶段的课程、教材,都有巨子你们去操心。”

“本公子对于这个阶段的人才的要求是,等到他们通过这个阶段的培训之后,能干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啊?!!

相里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想到,所谓的中级阶段,辛辛苦苦的培养之后,赢渊居然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可赢渊却显得理所当然。

“巨子,不要觉着这个要求低!”

“在我看来,这个要求已经很高了。”

“我们不是要入往常的墨家一般,师徒朝夕相处,花费数年数十年去慢慢培养一个全才。”

“我要的,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大批量的培养出来的,能够拿着墨家精英人士画出的图纸干活的人。”

“会看图、会干活、能干活,做到这三点,那便是合格!”

“因为,之后不管是本公子这里,还是整个大秦,定然会有大量涉及到民生、军事等等的器械需要制造。”

“巨子你稍微想想都知道,届时这人手的空缺会有多大!”

相里成闻言沉默的点点头。

他明白了。

公子渊需要的这些人,并不是如他那些徒弟一般,能设计、改造同时也能制造的“高端人才”!

公子渊,或者说大秦需要的,是大批能给他们打下手、干最基础的活计的普通工匠。

当然了,这些个所谓的普通工匠,那也是能识字、会看图的。

毕竟也是他们墨家负责培养的,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岂不是他这个墨家巨子失职?

“到了最后的阶段,那就不是所有人都要学的了。”

赢渊鸡贼的笑了笑,声音略低了些的偷偷说道。

“巨子,你得承认,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赋去学墨家的机关术的!”

“无论是军械还是农具,这东西的设计、改造,不仅仅需要学识也需要天份!”

“因此,这个阶段,我的想法是挑选出合适的人出来,分组进行培养。”

“对军械有兴趣也有那个天份的,便跟随在墨家子弟身后却学军械相关的东西。”

“而对农具、水利这些有兴趣、有天分的,那便去学农具、水利相关的去!”

“至于其他人,赶紧去干活、挣钱养家才是正道!”

“巨子,本公子这番安排,你觉着如何?”

相里成久久不曾言语,怔怔的看着赢渊。

良久,才感慨万千的站起身,冲着赢渊深深一揖。

“小老儿拜谢赢渊殿下为我墨家指出光明大道!”

赢渊笑眯眯的承受住了这一礼!

他自认为受得住。

看似墨家付出的挺多的。

几乎从巨子到普通子弟,似乎全都被拉过来给大秦打工了。

可实际上呢?

整个大秦工学院的一应开销可都是大秦出的,同时,赢渊还把条理、规矩都给他梳理完毕了。

有这么一套流程在,那么都不用太长时间,仅仅几年的时间里,墨家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批的中低层工匠,会是接受墨家教导出师从而走上各个岗位的;

与此同时,还会有大量有天赋、有兴趣的大匠种子,将会跟在墨家子弟身后进一步深造。

如此一来,高中低端全部覆盖不说,墨家的名声和学说更会广为流传。

那么,身为墨家巨子,哪怕相里成给赢渊磕一个,赢渊自认为都受得住。

一礼?

算个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清晨,麒麟殿外,一应大秦属臣,正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

或聊家常、或谈公务,氛围说不出的轻松。

说来也怪,明明陡然间变成了六公子赢渊监国,按理来说这朝堂该有些风浪才是的。

况且,这六公子赢渊,之前别看在坊间名声颇佳。

但先杀赵高,再杀六国贵族,短短几日功夫,他弄死的人,可比之前最耀眼的大秦公子扶苏这辈子弄死的人还多了。

但就是这么一位公子,掌权监国之后,一众朝臣们不知怎的,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李相,您觉着咱们这位公子渊,到底是个什么性情,怎么一会儿嗜杀一会儿慵懒的?”

李斯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看似随口发问的这人,双眸微微一缩,脸上却半点不显的随口答道。

“什么嗜杀、什么慵懒,这些于我等臣子何干?”

“我等身为大秦臣属,王上有命我当遵从便是,王命若有误,我等谏言便是。”

“至于性情什么的,无关紧要!”

李斯这话一出,方才问话的官员,顿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悻悻的笑了两声,便转头朝着一旁走去了。

只是,对方这才刚刚转身,那脸上的笑容便化作了一阵怒容。

显然,方才的对话,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李斯默默地看着对方离开,嘴角微微一翘,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人啊!’

李斯仅仅只是听对方简单一句话,便明白了。

这就是个拱火的!

看似平平淡淡一句问话,实际上就是暗戳戳的败坏公子渊的名声。

于这些人而言,或许把公子渊的名声搞臭不能直接得利。

但一旦朝堂上掀起风浪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左右逢源的机会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嘛!

可是,这种搞法落在李斯这个丞相眼中,那就有些看不惯了。

李斯本来是不会参与到这皇权更迭的大事中的。

毕竟,他已经做到位极人臣的地步了。

于权利、地位上,他已经没什么好追求的了。

剩下的,唯独能追求的也不过是青史留名和法家传承了。

或者说,公子扶苏以往的表现,已经让他心神俱疲了。

与其琢磨这些事儿,还不如踏踏实实干好自己的本分呢。

可公子渊的出现,却让他再次对未来产生了些许希望。

无论是公子渊对于赵高、六朝余孽痛下杀手的干脆利落和狠辣,还是种种看似随意之举背后所代表的对百姓的看重和仁心。

这些东西,让李斯的敏锐的看到了,大秦的下一代,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尤其是陛下忽然间让赢渊监国……

这让李斯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无路可走的。

或许,出路就在这位看似不着调的公子渊身上。

因此,表面上不动声色、不偏不倚的他,实际上,却开始对某些朝堂上的牵头草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出重拳了。

平日里你挑事儿、摇摆没关系,但这时候本相要干事儿的时候你跳出来,那就是找死了。

也正因为李斯看似随意却重拳出击,再加上始皇帝此时虽然不怎么露面,但却稳居宫中掌控天下。

这朝堂竟是比之前还要稳定了不少。

就在李斯琢磨着事儿的时候,不远处的冯去疾却满脸阴鹜的看着李斯咬牙切齿。

‘该死的,老夫琢磨数日,嘴皮子都说干了,好不容易搞定的名单,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公子渊不过一弱冠少年罢了,哪里会这么多弯弯绕?’

‘思来想去,就该是李斯这法家门徒,才会有这些个阴私手段!’

‘哼,一着不慎让你偷袭得手罢了!’

‘这下老夫提防起来了,倒要看你如何得逞!’

冯去疾这几日委实日子有些不好过。

之前为了一口吃下赵高一系人马留出的空缺,冯去疾可是割肉一般放出去不少利益的。

结果呢,他辛辛苦苦谋划了半天的增补名单,最后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要知道,那些交换出去的利益,可是当时谈好的时候就交割了。

不然对方也不会松口交换不是?

结果,该给出的肉全割走了,自己想要吃的肉却在嘴边溜走了。

这一里一外的差别,可就太大了。

冯去疾不咬牙切齿才是怪事。

赢渊、李斯等一系人,算是彻底被冯去疾给记恨上了。

也就是如今时机不对,不然冯去疾还真得弄出点动静来。

一众官员们聊着聊着,忽然感觉到不对了。

“不对吧,这时候,当是朝会开始的时间了吧?人呢?”

“对哦!瞧瞧远处那太阳都升那么高了,这点怕是已经过了啊!”

“嘶…难不成今儿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成?”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位身着黑龙卫甲胄的壮汉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看着众人大声喊道。

“公子渊有令,今日罢朝一日,诸位官员各自回衙处理事务!”

“公子渊有令,今日……”

“公子……”

一连喊了三遍后,奉命前来传话的铁牛扭头便打算离开了。

他还要去一趟章台宫向陛下禀告呢。

这可都是公子吩咐的事情。

结果,还没等他转身呢,冯去疾忽然大步走到他跟前,斥道。

“你是何人?”

“公子渊在何处?”

“平白无故,为何罢朝?”

听着对方这咄咄逼人的话语,铁牛猛的双眸一缩,一股子独属于沙场军汉的铁血杀气升腾而起。

铁牛直接向前一步,龇着满嘴的大白牙,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冯去疾,一字一顿的问道。

“冯相是对公子渊的诏令有异议?”

冯去疾其实看对方身上的甲胄就已经猜到这人定是公子渊身边的黑龙卫了。

可他找人麻烦总得有个理由,故此才顺嘴怀疑一下对方的身份的。

结果这厮压根不管不顾的就直接冲他而来了啊。

好家伙,明知道自己是丞相,还敢这么勇?

而且,看这模样,似乎自己一个不好对方就要动手?

冯去疾怔怔的看着对面龇牙咧嘴似乎笑了起来的铁牛,本能的缩了缩头。

算了,不跟这脑子里少根筋的军汉计较。

哼,这账,到时候跟那公子渊算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行黑衣黑甲的黑龙卫,紧紧的围绕在两辆马车前后,整齐的向着咸阳城前进着。

路上的行人、商贩,但凡看到这一行的,都会不自觉的老老实实靠边。

只有等到这一行人通过以后,他们小心翼翼的重新上路。

而这只沉默的队伍的最前端,骑在马上的王离,看着近在迟尺的咸阳城,终于松了口气。

心里更是重重的感叹了一声:“可算是回来了。”

对于王离来说,这趟差事,多少是有些魔幻色彩的。

杀人倒没什么。

不过一个不起眼的泗水亭长而已。

固然是个在当地交游广阔的遮奢人物,可放在王离以及动手的王荣眼里,啥也不是。

王荣当晚就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第二天出去转了一圈,就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

说实在的,这对于在战场上当过斥候、摸过探哨的王荣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这请人的事儿,他是真没干过啊。

来的路上,他跟萧何聊过不少。

根据他的观察,他也基本看出了,这萧何确实是个有才之人。

而且,是有大才!

甚至……

王离看了眼后面那辆马车,无语的咂了咂嘴。

他万万没想到啊。

这冷不丁的,被公子渊从沛县那等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大才就算了。

结果,压根没让人想到的是,这大才还买一送三?

想想这次萧何从沛县带来的那几个人,王离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路上他也见识到那几位的能力和才学了。

也正是因为见识到了,他才感觉格外的魔幻。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沛县,居然能冒出这么些有才之人了。

这年头,人才这么不值钱了?

那自己这些年勤练不辍、看兵书、练武艺,更兼有爷爷、父亲的教导。

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比不过这萧何也就算了。

怎么连跟着萧何过来的这几个人都隐隐约约有些比不上呢?

自己这些年到底学了个啥啊?

王离此时多少是有些崩溃的。

好在如今差事马上就要办完了。

等他回到家里,倒是可以跟自家爷爷好好聊聊。

他也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就在王离胡思乱想之际,他敏锐的发现,远处咸阳城门口的大道上,一行人居然直接堵住了大半条路。

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让王离猛然间提起了精神。

可等他再靠近一点看清后,他顿时一个激灵,高喝道。

“所有人听令,收兵、止步、下马!”

一众黑龙卫半点没含糊的直接收起了兵刃,拉住了缰绳,而后直接翻身下马。

而等他们下马之后,才注意到远处的那道身影。

黑袍、玄鸟纹、金冠……

得!

但凡对大秦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是有王族出现了。

再一看对方那挺拔的身形还有那似乎永远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俊朗面容,这帮黑龙卫哪里还不清楚。

这是大秦公子渊,出城相迎了啊。

“王校尉,此行,辛苦了!”

看着走到跟前行礼的王离,赢渊抢在对方开口前,先问了一声好。

王离苦笑着抬起头:“公子,臣此行不负所托,一应差事皆已完成,特向公子复命!”

赢渊笑着点点头。

“辛苦了!”

“此番功绩,本公子会记着的!”

“不过,今日且待本公子先跟萧先生见个面!”

说完,赢渊便朝着后面的两辆马车喊道:“萧先生,咸阳城已到,本公子特来相迎,可否拔冗相见啊!”

话音刚落,当头的那辆马车车帘猛的被掀开,一个矍铄、瘦削的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匆匆从车上滚落下来。

来人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拉得及拍掉,便快步走到赢渊面前深深一揖。

“沛县主吏掾萧何见过监国公子!”

赢渊既然心心念念的安排王离走这一趟,那自然是看重萧何的。

所以,他笑眯眯的扶起了萧何,捏着对方的手臂笑道:“萧先生,如今的你,可不是主吏掾了啊!”

“大秦方兴未艾,大业初始,还有许多要职虚位以待呢!”

“萧先生,可莫要推辞啊,本公子可是期待先生已久了!”

听着赢渊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毫不遮掩说出来的话,萧何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不傻!

但凡不是真心看重他萧何之才,赢渊这等天潢贵胄、大权在握的监国公子,何必当众给出这等承诺。

大秦或许别的人缺,难不成还缺当官的?

想到这儿,萧何再次深深一揖:“愿为公子效死!”

看这态度,赢渊彻底笑出了声。

好啊!

不枉自己这番折腾啊。

要知道,这可是萧何啊。

成就了大汉伟业的萧丞相啊!

可以说,哪怕这次王离没能杀了刘邦,光凭着自己截胡萧何一事,大汉怕是就得少了五成成功率。

毕竟,这可是妥妥的复合型人才。

政务、后勤、治国、军事……

但凡文臣能干的,就没有他萧何不精通的。

萧何感受到赢渊的喜悦后,猛然间忽然神情一顿,颇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而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赢渊道。

“公子,臣得知公子相召,未经公子允许,便带了几人前来。”

“这几人都是臣他日信重之人,皆为有才之人。”

“可否让臣为公子介绍一二?”

赢渊闻言看向了萧何身后。

哦,看来王离这事儿干得不错啊。

都学会主动打包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些人呐。

“萧先生乃是本公子信重的大才,既然这几人得萧先生看重,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还请萧先生介绍!”

萧何听得这话,心里猛的一松。

显然,赢渊比他想的更加豁达,也比他想的更加看重他啊。

萧何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一一的给赢渊介绍了起来。

“此人名为曹参,对政事、俗务颇有见地;”

“此乃周勃,虽不曾入兵家,却熟读兵书;”

“这位名为夏侯婴,虽不曾入军伍,却天生神力,若多加培养当为不二猛将!”

听着这几个熟悉的名字,赢渊的嘴角彻底压不住了。

哈哈哈哈,来的好啊!

正缺人呢,结果人才自己送上门了!

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曹参、夏侯婴、周勃,这三个名字,对于赢渊来说,那可谓是如雷贯耳。

尤其是曹参,萧规曹随这个成语,那可是到了后世都流传甚广的。

一个能接任萧何的丞相之位,并且以一己之力扛住了刘邦军中各种政事并运转得井井有条。

这种能力,显然多少有是有些变态的。

可以说,历史上秦末之时,冒出来的天赋怪简直不要太多。

论武将,有项羽、韩信等人。

项羽那超越人类极限,直接爆表的个人武力值,何尝不是天赋的妥妥体现?

那韩信,之前既没有学兵书的条件,也没有家学的传承,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一路怎么打怎么有。

多多益善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承认的。

而文臣之中,天赋怪就更多了。

瞧瞧眼前这两位就知道,仅仅只是一县主吏掾而已。

同样没有家学传承、名师教导,可偏生就能做到各种政事交到手上就能办。

不仅能办,还办得比其他人要更好、更顺畅。

这种天赋,何尝不令人惊讶?

一想到这些人将来都是自己的顶尖工具人,赢渊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热切了。

赢渊身为大秦监国公子,无论是出身还是身份,那都是妥妥的顶尖。

更别说,赢渊这厮摆烂也好躺平也罢,这些都无法掩盖他本身的才学。

要知道,不曾观政、监国之前,赢渊可是实打实的凭借着自己的皮囊和巧嘴,在咸阳城混出偌大名头之人。

这有意逢迎之下,再加上这身份加成,两者可不仅仅是1+1这么简单!

一时间,整个城门口,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只不过,谁都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城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内。

一名面容俊朗的青年却满眼阴鹜的远远看着赢渊在那儿放声大笑。

“公子,属下查过了,不知怎的,门口聚集了好些来看热闹的黔首。”

“原本暗中保卫那赢渊的黑龙卫,此时已经散开维持秩序去了!”

被叫做公子的青年,头都没回,嗤笑道。

“正常!”

“我韩国当年固然弱小,可无论是合纵连横还是组建大军应对秦国,都不失为救国良策。”

“可是结果呢,暴秦固然厉害,可那些大敌当前仍在争权夺利的勋贵同样该死!”

“我韩国如此,这暴秦会有今天这么一朝,同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铁鹰,交代我们的人准备好,待会儿便直接杀上去。”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等必须杀了这赢渊!”

铁鹰闻言,没有直接领命,反倒是犹豫了片刻后,才小声问道。

“公子,我等跟随你,一是为了覆灭暴秦,二是为了复韩。”

“可咱们不去针对那秦王,反倒是冲着他这么不着调的崽子下手……”

“这赢渊之前不过就是个浪荡公子哥而已,公子,咱们豁出去这么多人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值吗?”

这话一出,周遭原本仅仅只是竖起耳朵听着的其他人,也转过头看了过来。

显然,这不是铁鹰一个人的想法。

他们这些人,既然愿意凑到一起,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刺杀赢渊。

那自然是有国仇家恨在的。

可不怕死,不代表他们愿意毫无价值的去死!

因此,铁鹰的提问实际上代表的就是他们所有人。

领头的公子,此时也发现到气氛的不对了。

可他却连头都没回,沉声答道。

“既然应当知道,我名张良!”

“我与暴秦之间,既有不死不休的私怨,亦有韩国被暴秦覆灭的国仇。”

“但正因为这国仇家恨夹在一起,却让我愈发的冷静看待这一切。”

张良说到这儿,猛然间转头直直地看向众人。

“暴秦强不强?”

“很强!”

“强到就凭我等这些人再怎么折腾,对于暴秦来说都仿若无所谓一般。”

“甚至我等若是冲着一般人下手的话,反而会让原本那些支持我等的韩国百姓、勋贵愈发的失望。”

“因此,我等最终选择了刺杀这条道路。”

张良看到众人都在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讲述,语气不由得愈发郑重了几分。

“在我之前看来,暴秦看似兵多将广,可实际上却已是危如累卵。”

“种种问题,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可是,凭借着秦王的威望,他压住了这一切。”

“所以,我等才决定刺杀那秦王,好让天下彻底乱起来,我等方才可以一句复韩!”

众人听到这儿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显然,这就是他们之前的想法。

他们因为本身所背负的国仇家恨,以及对于复立韩国的热切期望,才会聚集在张良身边,听着这位“有才有德”的公子驱使。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有方才那番怀疑。

张良看着众人,喟然一叹道。

“原本我们的想法确实是如此!”

“甚至,我们趁着始皇帝东巡在博浪沙都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但……暴秦的情况变了!”

张良说到这里,幽幽的看向了远处。

城门那儿,赢渊还在笑眯眯的跟萧何等人交谈着。

似乎压根不在乎今日里他罢朝一天来迎接这些个人的举动,会引起何等的风浪。

张良看着这一幕,幽幽的说道。

“原本,我们预期的是,暴秦王一死,这天下、这暴秦都得乱起来。”

“无论是他们声名最广的公子扶苏,还是那个受宠的十八公子,在我看来,都压不住那暴秦王死后的局面。”

“可是,这个公子渊出现了!”

张亮说到这儿,与其都不免感慨了起来。

似乎是咬牙切齿,又似乎有着几分惺惺相惜。

“他毫不犹豫的杀了赵高这个隐藏在暴秦朝堂之中的虫豸。”

“而后,对着苟延残喘的六国贵族更是痛下杀手!”

“可以说,原本可以回到故地掀起各种风浪的六国贵族,就此消亡了!”

“没了人牵头,那么纵使暴秦王被我等刺杀了,这大秦也闹腾不起来。”

“因此,我决定,先杀这赢渊!”

“只要杀了他,那么哪怕暴秦王还活着,那么等他死去那一天,这暴秦,必将二世而亡!”

“你们可愿助我?”

众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俯首行礼:“愿为公子效死!”

张良见此,并无意外,转头看着远处,低声道:“既如此,那就做好准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跟萧何等人的交谈,很畅快!

那种自己无论聊及什么,对方都能第一时间接上,并且还能说出跟自己所设想的差不多的法子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舒坦。

那种思想上、见识上的共鸣,让赢渊心头一阵畅快。

‘好好好!果然是少有的政坛天赋怪啊!’

‘不枉我拉着王家第三代给人撑面子啊!’

‘这面子,不白给啊!’

‘小萧啊,以后老老实实给哥干活、买命啊!’

‘咱那些系统奖励,可就指望你了!’

想到这儿,赢渊还非常满意的瞟了王离一眼,还冲着他笑了笑。

‘这王离功劳可能没有,但苦劳还是有的!’

‘嗯,将来怎么着也得照顾一下!’

还别说,赢渊这一笑,弄得王离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甚至还打了个冷颤,总感觉自己被什么鬼给盯上了似的。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个在上辈子被资本家牛马过以后,不仅没因为自己淋雨而给别人撑伞;

反倒是被系统加持以后,愈发的想要把其他人当牛做马的小年轻而已。

聊到这儿,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按照流程,也该是回府上对萧何等人进行进一步安排了。

不过,因为萧何等人都是初到咸阳的,赢渊干脆安步当车,自己当导游,带着萧何等人看看这咸阳的盛况。

正好,他也好久没出来逛街来着。

可不曾想,这才刚刚走进城门没多远,便听到街市两边爆发出一阵阵呼喊。

“玉公子,看看奴家啊,奴家仰慕玉公子许久啦!”

“六公子,六公子……”

“公子渊,可有新作啊……”

“……”

听着这一阵阵呼喊,赢渊惊讶的看向了两旁。

却发现道旁两侧的门面上,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尤其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家,怕是早就收到消息,特意打扮过才过来的。

赢渊虽然心中猛然间觉着有一丝丝不安,可他却没多想,反倒是笑着冲着两边招了招手。

这一动作,无疑愈发的引发了围观人群的激动。

王离这会儿汗都下来了,他干脆让随行的黑龙卫直接抽出了兵刃,强行极了上去护在了赢渊身前。

王离这会儿是真恨不得当场跳着脚骂街来着。

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十有八九是有人提前把公子渊的行踪给暴露出来了。

不然,一时之间哪里能聚集起这么些人。

关键是,这里人多眼杂的,他这个负责护卫安全的校尉,要是真让公子渊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难辞其咎啊。

可就在王离心中叫苦连天之际,忽然猛的感觉到一阵针刺般的预警。

他顺着这感觉猛的一扭头,便惊恐的发现一众黑布蒙面的刺客,已然抽出了随身的刀剑,竟是默不作声的直奔赢渊而来。

王离见此亡魂大冒的同时,猛的一声爆喝。

“有刺客,结阵,保卫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

随着这一阵爆喝,无论是赢渊还是站在楼上的姑娘们,均看见了急速冲过来的刺客团体。

一时间,整个街市都充满了尖叫和惊呼。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赢渊,却仿若压根看不到危险一般的挺立道路当中。

一手背负,挺身而立,宛若风中劲松一般,居然还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奔袭而来的刺客团。

看着赢渊那宛若看戏一般的作派,并没有躲在背后让人冲,而是自己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的张良,一股子邪火噌的一下直冲天际。

玱啷……

张良一抖手腕,手中的宝剑居然发出了一道剑吟,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赢渊而来。

张良看着对面那个年轻的身影,仿佛都已经预见下一刻对方血溅五步的情形了。

眼见着刺秦复韩的梦想就在眼前,这一刻,他感觉到无比的激动。

可就在他的剑就要刺到赢渊身前之时,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爆喝。

“哪来的贼子,龙且在此!”

伴随着这声爆喝,一根势大力沉的青铜棍仿若突然出现一般。

明明是后手,却在龙且那惊人的神力加持之下后发先至,一棍子砸在了张良刺来的宝剑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哪里有什么变招之类的。

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大力沉、大力出奇迹。

可再怎么削铁如泥的宝剑,碰上这大开大合的青铜棍势大力沉的一击,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结果。

当啷一声,这柄陪伴了张良多年的宝剑,居然被当场砸断。

龙且眼里可没有什么就此停手的想法。

作为农家侠魁送到赢渊身边的护卫,平常吃住都在赢渊身边,顶多干了点跑腿儿的活。

这让对赢渊好感一天比一天高的龙且怎么受得了。

如今好不容易让他有机会承担起护卫之责了,他好悬没激动坏啊。

收手?

除非公子渊亲自开口,否则他收不了一点。

沉重的青铜棍在砸断张良的宝剑之后,仿佛压根没有重量一般,丝毫不讲道理的直接绕了个圈。

随着龙且抢步向前,这青铜棍的另一头宛若一头巨兽一般狠狠撞在了躲闪不急的张良胸前。

张良纵使学过武艺,那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啊。

哪里禁得住龙且这神力一击?

当场便是仰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

不过,张良这儿别看都喷血了,可他还算好的。

其他人既没有他这么好的身手,更没有他这样的运气。

他们面对的,乃是最最精锐的黑龙卫。

哪怕这些个黑龙卫这几日千里迢迢的刚从沛县一路赶过来。

可甲胄在身、装备齐全的他们,面对着只有衣裳在身,手里拿着刀剑的刺客,居然结阵了。

三人一阵,前方一位麻利的从背后取下一面小盾在手,另一手拿着刀的刀盾手。

后面两位则是毫不犹豫的从背后摸出一根长棍拧在了佩刀尾部。

几乎是扎眼之间,一个有防御、有攻击、有短兵相接更有长兵克敌的大秦军阵,成型了。

三人之间同进同退,连呼喝、口令都不需要,抄手就能上!

一时间,整个街市之上,都是刺客的痛呼和惨叫。

而赢渊,还是背负着一只手,挺拔如松的站着。

他就看看,不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咸阳城,大秦王城!

天子首善之地!

这里不仅有着如今大秦帝国的王宫,还住着整个大秦帝国几乎所有的顶尖勋贵。

因此,这里的守卫、军力,那也是冠绝整个大秦的。

城门口,大庭广众之下爆发如此激烈的厮杀、争斗,还事涉大秦监国公子。

这事儿,才刚刚发生,就捅破天了。

身在王府之中的王翦,看着急匆匆跑过来报讯的下人,早已没了往日里的沉默和温和。

虎目圆瞪、须发皆张的他,这时候才真正展现出一个真正大秦顶级大将的气度。

“你再给老夫说一遍?”

“公子渊遇刺?王离就在身旁?”

前来报讯的下人,看似是下人,可实际上看对方那空荡荡的袖管还有脸上那长长地刀疤就知道。

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王家的亲卫,跟着在战场上生生死死打过滚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面对着大秦大将军、杀敌无数的战神王翦,还能这么坦然处之。

“回大帅,据传来消息的老七所说,离少爷带队回城,公子渊出城迎接。”

“刚进城,便有无数姑娘夹道欢迎,刺客借此机会藏身其中,而后暴起发难。”

“好在离少爷身边的黑龙卫都是见过血的,还甲胄在身、兵刃齐全,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只不过匪首是被公子渊身旁的护卫龙且拿下的!”

“至于之后怎么处理,老七急着报信,没来得及!”

王翦默默的听着,可越听一对老拳便攥得越紧。

到最后更是直接一拳砰的一声砸在了案几上。

“好胆!”

“事先泄露监国公子行踪,再拿我王家来当垫脚石!”

“这是真的一点面皮都不要了!”

一旁的王贲,拳头都已经举起来了。

看到自家老爹这义愤填膺的暴躁模样,他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手。

此时的他,倒没替自家那儿子担心多少。

毕竟,就在咸阳城里,能有多大的事儿。

些许刺客罢了,难不成还能冲破黑龙卫的围杀?

他这会儿就一个想法。

自家老爹总说自己是个莽夫、憨憨,可如今细细一看,自己这不是纯粹遗传嘛。

王翦发了一通火以后,深吸了口气,而后默默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他猛的睁开眼看着王贲道。

“你身上还担着咸阳守卫之责呢!”

“今日之事,不管冯去疾在里头捣乱也好、折腾也罢,但有刺客还是大量刺客出现在了咸阳街头,你便难辞其咎。”

“你现在赶紧出门,一则摸清楚那些刺客的底细和情况,另一个,借着这个机会在咸阳城里闹出点动静来。”

说到这儿,王翦再次一拳砸在了案几上。

“我王翦固然老了,可我还没死呢!”

“王家的脸面,他们看不上,拿着当垫脚石,那你就去用刀剑告诉他们,我王家到底靠什么传家!”

王贲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脸上再无半点之前的憨笑,反倒是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了一丝狰狞。

王家,大秦军功世家,父子同为列候杀敌灭国无数的存在。

他们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不是因为他们没那个能力,只不过是他们避嫌而已。

如今有人居然要拿着王离和王家的名声来当垫脚石,那就别怪王家龇牙了。

至于说王离到底是被算计的,还是冤枉被牵扯进去的。

对于王家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

与此同时,右丞相府中,李斯同样面带笑容的自言自语的琢磨着这事儿呢。

“这王家,到底是被牵扯的还是被刻意算计的呢?”

“嗯,应该是被牵扯的!”

“这要是算计,那就是捎带着连公子渊一起算计了。”

“关键这是刺杀啊!”

“咱们冯相虽然老眼昏花了一些、利欲熏心了一些,但他可没这个胆子!”

说到这儿,李斯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只是啊,这事儿说不清了啊,冯相!”

“公子渊的行踪是你泄露出去的,转头就发生了刺杀之事……”

“啧啧,你说你到底图啥呢,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哈哈哈哈”

……

“老夫图啥?”

“老夫不是为了你们这帮蠢货,老夫何至于此?”

左丞相府中,面对着“盟友”的诘难,冯去疾不仅没有低眉顺眼、惶恐不安,反倒是怨气冲天。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急匆匆的赶来“质问”他的人,厉声斥道。

“老夫交上去的那份增补名单,为的是谁?”

“还不是你们这些蠢货?!”

“老夫如今已然是丞相了,升无可升的百官之首了,还能如何?”

“要不是你们眼馋那些官位,老夫何必跟公子渊正面冲突?”

“若不是跟公子渊僵持到了这等地步,老夫何苦下此狠手?”

冯去疾左右扫视了一眼,看着对方那脸上那表情,嗤笑道。

“怎么?”

“吃肉的时候想着老夫帮忙,这老夫替你们挨刀的时候,你们倒是想落井下石?”

“真当老夫这么些年就认识你们这几个蠢货?”

“真当老夫这么些年纵横官场的经历是假的?”

“哼,一时不察出了点岔子罢了,居然还想着从老夫身上割肉!”

“老夫明着告诉你们,这套都是老夫当年玩剩下的!”

“滚蛋!”

一番嚣张、桀骜到极点的发言,直接把人轰出了丞相府。

可赶走了他人之后,独处的冯去疾却终于绷不住了,狠狠地啐了一口。

“娘的,失算了啊!”

没错!

泄露赢渊今日行踪,特意散播赢渊今日罢朝就是为了出城迎接几个小吏这一消息的,正是冯去疾。

他只不过是想着能借此机会把这消息坐实,到时候在朝堂之上以此为借口来进行弹劾。

等到朝堂上的声势闹得足够大以后,他就能以这个弹劾来换取上次那份名单的通过。

哪怕只是一部分呢?!

那也比以后官员增补全走哪劳什子科举要好吧。

贵族圈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可这大秦的官位可是有限的。

若这科举真弄出来了,那以后贵族们岂不连个位子都捞不到了?

这能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章台宫中,永远都在处理公务、永远都是挺拔如松的始皇帝,此时正满脸冷意的听着章邯的奏报。

“……消息是左相冯去疾安排人散步的,刺客是潜入进来的韩国遗民,如今局势已被公子渊及一应黑龙卫控制!”

黑龙卫就是黑龙卫,那边的刺杀实际上才一开始,黑龙卫就已经开始调集人手进行针对性的调查了。

要知道,这里乃是咸阳,大秦王都所在。

要是黑龙卫在咸阳城里要查点事情都困难重重的话,那黑龙卫怕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情报传递的再及时,也无法掩盖黑龙卫的失职。

始皇帝一双黑黢黢的眸子宛若千年寒冰一般,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章邯。

“章邯,寡人跟你说过,眼下寡人最看重的便是那公子渊!”

“他不仅仅是寡人的儿子、大秦的公子,还是寡人的一份期望!”

“不管你是想青云直上也好或者是明哲保身也罢,记住了,公子渊不能有任何闪失!”

章邯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赌咒发誓一定护卫好公子渊。

等到章邯终于走出了章台宫时,他才有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他这会儿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后背已经彻底打湿了。

他是真怕自己没法活着走出章台宫来着。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这公子渊在陛下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或者说,哪怕不考虑这些,单说赢渊那大秦公子的身份。

一个大秦公子,在大秦的王都,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之中,被一群刺客埋伏着刺杀。

更准确说叫截杀!

这不仅仅是大秦的耻辱,更是他这个黑龙卫头子的耻辱。

过往他在始皇帝面前每一次的承诺,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箭矢,一根根的插在了他的身上。

奇耻大辱!

不过章邯明白,耻辱,只能用鲜血去洗刷!

章邯猜也能猜到,就公子渊那脾气,等他感到的时候,那些刺客,包括贼首怕是都已经砍完了。

可不要紧!

正所谓但凡经过,必有踪迹。

既然他能够搜集到对方是韩国遗民的证据,那么他自然就能顺着这证据、这消息一路深挖下去。

往日里,他并没有在抓捕六国遗民之事上下太多力气。

毕竟这事儿多少有些费力不讨好。

要知道,不少六国遗民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公子扶苏的聚贤堂里好吃好喝的呆着呢。

可他一个暗探头子,跟大秦的长公子扶苏对上,那岂不是大不敬?

更何况,那些真正在六国故地还颇有声望的声名狼藉之辈,实际上早就不在聚贤堂了。

剩下的无非就是些小虾米罢了。

但,到了今天这地步,这已经不是他敬不敬的问题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将功赎罪和将来的飞黄腾达。

跟公子扶苏哪怕碰一碰,又有何妨?

……

整个咸阳,如今已然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随着城门口的这场“闹剧”,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

无数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开始暗戳戳的行动了起来。

可……在咸阳城入口的街市上,整个事件的发生地,却早已经安定了下来。

原本因为刺杀发生而尖叫着低头躲藏起来的姑娘们,一个个的忍不住又伸出了小脑袋。

而后,她们便看到了赢渊从头到尾不曾移动半步,始终挺拔如松始终笑语晏晏的身影。

这一刻,无数姑娘几乎不约而同的在心中记下了这美好的一幕。

“玉公子,彩!”

“彩!”

听着两边此起彼伏的喝彩声,赢渊笑着冲两旁招了招手,引得更大的欢呼声后,他才低下头看着已经时日无多的张良。

龙且的天生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龙且善用的还是青铜棍这等的重兵器。

一棒子下来,那真是磕着便死擦着便亡啊!

好死不死的,张良以及他身边这帮子刺客,勉强准备点刀剑兵刃就算不错了。

哪里还有实力和渠道去弄甲胄啊。

以至于,哪怕是张良这个头头,最终也不得不穿着一身劲装便开杀了。

结果便是,仅仅只是一棍,如今张良的五脏六腑怕是都已经烂了,看这模样,也不过旦夕之间了而已。

赢渊头一回面对这血肉模糊的一切,可他宛若看不见一般,就那么一直保持着那微笑的模样。

赢渊环视周遭一圈,眼见着黑龙卫没什么伤亡以后,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我大秦果然武德充沛!

而后,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冲着周遭的黑龙卫一挥手:“杀!”

竟是连审问都懒得审问了,直接就开杀。

张良闻言大怒,可还不等他开口,训练有素的黑龙卫便手起刀落的砍了下去。

噗嗤、噗嗤……

伴随着一阵阵利刃挥落的声音,好不容易在刺杀过程中侥幸活命的刺客们,一个个当场倒在了血泊中。

张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而后满目恨意的看着赢渊。

“暴秦,果然是暴秦!”

“不过,你杀得了十个百个,你还能杀净天下人不成?”

“总有一天,会有我六国的遗民掀翻你暴秦的统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听着张良的诅咒,赢渊直接嗤笑了一声。

“暴秦?”

“若你因为部下被杀,喊喊暴秦本公子还真就无所谓!”

“可若是因为大秦灭了你韩国,就被称作暴秦,那也未免太给你们面子了!”

赢渊一甩衣袖,两手都背负在身后,挺直了腰杆在这阳光之中,直视张良道。

“百姓不过就是想吃饱穿暖而已,他们压根不在乎所谓的韩王是谁、韩国的相国、将军又是谁。”

“昔日在韩国,他们的日子过得何等艰难?”

“如今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后,他们不用担心哪一天战火肆虐到家乡;”

“也不用担心今年新开垦的土地明年就会被夺走!”

“他们只要遵守大秦的法令,便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可比以前的韩国好太多了!”

“至于仇恨,你韩国不也有三家分晋的时候?”

“大家都是谁能打谁厉害,什么暴不暴的,都是一样的手段好吧!”

此言一出,张良还没反应,倒是一旁的其他人,多少有些不适应了。

咱大秦,就这么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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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家兵!

而喊来家兵的,正是此行负责护卫任务的黑龙卫校尉王离。

这也是个聪明人。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他爷爷、父亲出马,那自然可以调动黑龙卫等各军。

事态紧急之下,他家那两位都能做到!

事后,无非是补个手续的事罢了。

可他王离做不到!

那怎么办?

调家兵!

他王家的家兵,他王家大少爷难道还能调不动?

不过,他想到的是调家兵,可其他人在得知消息以后,也不能闲着啊。

所以就成了眼下这情况。

最内层的,乃是王离调集来的王府家兵,以及刚刚一同战斗的黑龙卫。

外层,乃是黑龙卫紧急出动,直接纵马狂奔而来的两百骑。

光看看对方那人马具甲、弓弩、长戟俱全的装扮,就知道对方乃是有备而来。

而最外围,则是同样杀气腾腾的城卫军。

他们看似不起眼,反倒是责任最重的,因为他们本就担负着维持咸阳治安、秩序之责。

也正因为如此,稀里糊涂背了锅的城卫军,这会儿眼珠子都是红的。

但凡有人敢不听招呼上前,怕是他们也是先砍几刀再问话。

不过,面对着这严阵以待的模样,身为当事人的赢渊,却半点没放在心上。

他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张良。

“还有什么遗言麽?”

张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勉力摇了摇头。

“你这大秦的监国公子,都不在乎暴秦不暴秦的了,某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某很好奇,你当真不在乎这名声了麽?”

“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承认了?”

赢渊眉头轻轻一挑。

“你可比乱说啊!”

“本公子方才说的是,你若是要认为我大秦是暴秦,那你这么认就是了!”

“本公子不是承认,而是懒得跟你解释!”

赢渊环视周遭一圈后,沉声道。

“本公子身为大秦公子,如今奉命监国,那自当以国事为重。”

“所以,本公子很清楚,何为虚名,何为声誉!”

“说白了,只要百姓吃饱穿暖,你们这些贼心不死的纵使天天在那儿喊暴秦,也没人搭理你们;”

“可若是百姓艰难度日、食不果腹,纵使朝臣、勋贵人人歌功颂德,这天下照样不会安稳!”

“反正你都是一个死,所以,让你死个明白,也无所谓!”

张良听着赢渊的解释,怅然的摇了摇头。

“若是昔日韩王也能明白这等道理,何至于此啊!”

赢渊闻言连话都懒得回了。

该做的已经做了!

他又不是那种别人杀上门了,还要放人一马的圣母。

他纯粹是借此机会传达些许理念出去而已。

至于张良?

呵呵,纵使你名气大又能如何?

触怒大秦,那就得死!

眼见着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良那明显快要不行的样子,赢渊直接摆了摆手。

“龙且,留他个全尸吧!”

“到此为止了!”

张良闻言抬头看了赢渊,又勉力看了看周遭一应下属、同伴的尸体,苦笑了一声。

可还没等他说点什么,龙且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以至于张良最后留在世上的表情,居然是一抹笑容。

这让赢渊多少还是感觉有些诡异了。

王离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诧异。

自觉跟赢渊这位监国公子一起正面迎敌亲近了不少的他,难得的凑过来小声问道。

“公子,为何不试着招揽一二呢?”

“这张良素有贤名,若是能招揽的话,岂不是废物利用?”

赢渊诧异的看了王离一眼。

“你想什么呢,我的王校尉!”

“此人乃是铁杆的反秦人士,本事越大伤害越大!”

“我何苦给自己找个这种不知何时就会捅大秦一刀的人?”

王离闻言无语了,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自己傻逼来着。

赢渊也不管他了,直接安排人打扫战场,他这时候才转过头来看着萧何笑道。

“萧先生,这刚到咸阳就看到如此一幕,不知先生作何感想啊!”

萧何就是萧何,固然没有赢渊那熟稔的面对厮杀还能带着笑容负手而立的装逼技巧。

可他这猛然间面对这血淋淋的大场面,倒也没说吓得色变。

面对着赢渊的提问,萧何同样潇洒的一笑。

“回公子的话,别的感想没有,就是觉着这几日的朝会,怕是很热闹!”

赢渊闻言哈哈一笑,心中暗想到。

‘这萧何若然是个有大才的,妙啊!’

‘我都还没琢磨到之后朝会上的事儿呢,这边倒是惦记上了!’

‘嗯,不错,这就是妥妥的顶级工具人啊!’

‘总算有点自己的人手了,舒坦!’

一想到自己将来能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无数公务直接砸向萧何,赢渊顿时觉着萧何看起来愈发的顺眼了几分。

“萧先生,本公子虽然今日罢朝出城相迎,但一无红绸二无献舞。”

“如今倒好,鲜血铺地贼酋授首,虽多了几分煞气,却也不失为迎接之礼!”

“就是不知萧先生,可否愿意随本公子走这一遭啊!”

不得不说,在装逼这件事儿上,赢渊赢大公子那妥妥的是有几分造诣在的。

明明是一帮子刺客跳出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面对此情此景,他偏生就能把这一副景象说得格外的豪迈。

别说萧何了,连一旁见惯了厮杀与生死的王离,这会儿都觉着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

萧何这会儿回想起自己在沛县的落魄与消沉,在一对比赢渊这不远千里的派人迎接,还有今日里的罢朝相迎。

坦白说,礼贤下士也做不到这个份上啊。

他萧何,吃的就是这一套。

想到这儿,萧何猛的挺起胸膛飒然一笑,高声喝到。

“愿为殿下效死!”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可仅仅只是片刻过后,周勃、曹参、夏侯婴三人便同样的齐声高喝起来。

“愿为殿下效死!”

连喊了三声之后,连王离等一众黑龙卫也忍不住了,跟着高喝了起来。

一时间,明明是尸骸遍野之中,一众人却神采飞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萧何等人,暂时自然要住在赢渊府上。

这一方面是他们还没有官职、功劳,还不怎么好安排。

另一方面嘛,也是赢渊的一点私心。

这如今每日里,他父皇还源源不断的差人给他送奏折呢。

好家伙,那奏折可是一车一车一筐一筐的往他府上送啊。

平日里,哪怕他只是翻看一二,照样叫苦不迭。

如今有了萧何这个工具人在,那岂不是可以让他过一遍?

这就好比后世的秘书嘛,先帮领导把文件都整理一遍,挑出重点之类的,这样领导也能省时间啊。

一想到这儿,赢渊愈发的觉着把萧何弄来是弄对了。

兴奋起来的赢渊,始终没注意到一个问题,方才所有人喊的可都是“殿下”啊!

这称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之后的朝代暂且不论,但在大秦来说,唯有东宫太子能被称为殿下,同时也能自称“孤”或者“本宫”!

因此,方才那齐声高喊,实际上乃是萧何这厮别出心裁的僭越之举。

只不过,其他人盲目跟从,赢渊这厮满脑子只想着摆烂之事,压根就没注意到。

可是……落在其他人耳朵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赢渊赢大公子就这么平静的承认了这声“殿下”,这是要干嘛?

……

赢渊回府了,城卫军、黑龙卫也给自回营了。

可这咸阳城里的风风雨雨,反倒是多了几分暗流涌动的意思。

不过,这些都跟赢渊没啥关系。

他现在还忙着刷萧何的好感度呢。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翻找来的顶尖打工人,可不能怠慢了。

这不,好酒好菜的就不说了,席间更是相对而坐畅所欲言。

这滋味,萧何再怎么品行高洁,他也得迷糊啊!

……

翌日清早,昨晚大口喝酒、畅所欲言的赢渊,盯着一对黑眼圈,怨气冲天的爬了起来。

不过,昨天已经罢朝一日了,今儿不能再罢朝了。

再罢朝下去,朝臣们的那点反应他倒是无所谓,可他那位英明神武的老爹,他有点扛不住。

所以,他只能换上那套代表着监国公子身份的黑色玄鸟袍,腰缠玉带、头顶金冠的踏上了进宫的道路。

麒麟殿前,一应朝臣们一改往日里的高声畅谈,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正常的凑到了一起。

可明明都凑成一团了,结果对视了一眼之后,却谁都不乐意先开口。

仿佛但凡说出口就得遭受灭顶之灾一般。

实在是昨日里城门口大街上的那场刺杀,太过惊人了。

这是少有的,直接爆发在咸阳城里的厮杀。

更是直接针对大秦监国公子的刺杀。

要按这么说的话,这事儿已经捅破天了。

可对于这帮子朝臣来说,监国公子反正屁事儿没有,昨日里还能跟那几个他迎接的“沛县贱民”一起谈笑风生呢。

因此,他们压根不关注赢渊如何。

他们在乎的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事究竟会对大秦朝堂造成怎样的影响。

官场第一定律,遇事先甩锅!

如今这刺杀一事,必然会牵扯到咸阳令、城卫军等多个衙门。

可这么大一口锅,谁乐意背在身上?

关键是,谁的身板能扛住这么大的黑锅?

一想到这,不少人暗戳戳的就朝着大秦左丞相冯去疾那儿瞄了过去。

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都是在咸阳城里混的,那怎么可能一点消息渠道都没有呢。

或许渠道之间有差别,可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们搞清楚内里的每一个细节了。

毕竟,就发生在大街上,没有任何遮掩来着。

因此,所有人其实都已经明白了,这场刺杀固然不是冯去疾组织的。

可造成这场刺杀出现的主要原因,还真就是冯去疾把监国公子赢渊的行踪给透露出去了。

这……天选的背锅人啊!

身板够结实、理由够充分,更别说还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这人不背锅,其他人想背都不踏实啊。

冯去疾显然心里也是明白自身处境的。

可此时的他,却毫无半点惭色,反而一脸淡定的看着众人。

每一道窥视的视线,他都会一一的回应过去。

那不动如山的模样,还真就唬住了不少人。

众人心里也在嘀咕。

‘难不成都这样了,冯相还能找其他人扛事儿?’

一想到这,不少人不自觉的就提高了警惕。

这锅太大了,冯相扛起来都够呛,他们若是被砸在了头上,哪怕是当场就得家破人亡啊。

就在朝臣们淅淅索索的小声嘀咕之时,忽然一道温和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哟,诸位朝臣们早上好啊,诸位来的挺早啊!”

众人唰的一下转过了头,便看到赢渊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哪怕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着这位略显奇葩的监国公子了,可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声。

‘难怪世间称其为玉公子,单看这风姿卓越的模样,却是担得起一声玉公子啊!’

公子渊明明只是一身黑色玄鸟服配玉带、金冠而已。

可相貌、身型的过分优秀,再加上那独特的气质,却让这一身显得格外的华贵。

真就是谪仙人入凡尘一般。

可赢渊却没在乎那么多,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当先一步步的走进了麒麟殿。

而随着赢渊第一个迈步进殿,其他朝臣们对视一眼后,缓缓列队跟上。

只是走在最前列的冯去疾,看着那已经消失在殿门之后的身影,眸光不断的闪烁着。

王翦此刻也是满脸的沉凝。

自家孙儿被牵扯进去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事儿公子渊到底想要怎么处置?

那位身在屏风之后,自从监国公子掌权之后,一直不曾出生的陛下,又打算如何处置呢?

王翦这间是深得韬光养晦之道的。

他知晓低调做人的好处,更明白功高震主是何等的凶险。

因此,他一直坚持着一点,只要不涉及到他自己或者王家,那他就当个朝堂之上的泥胎木塑之人便是了。

可……冯去疾这狗东西,为何非得让咱家离儿牵扯其中呢?

你是真该死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诸位有事可以启奏了!”

端坐麒麟殿上首的赢渊,看着台下的众人,半点没有因为昨日里的刺杀而气急败坏的意思。

反倒是跟平常一样,一脸淡然、慵懒,甚至连眼睛都有些半眯半睁的看着众人。

可往日里朝堂之上你来我往抢着发言的一众朝臣,不知怎的,居然不约而同的缩了。

众人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几个身影上。

李斯、冯去疾两位丞相,王翦父子、蒙家兄弟……

这些个大秦朝堂真正的顶级大佬,此时却一个个的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随便其他人怎么看,他们反正是一动不动。

其实说白了,到了他们这几位这个层次,还真就一般事情都不会轻易出手了。

毕竟,大事小事都是自己出手,那岂不是显得很廉价?

况且,只有不断的成功,才会增加一个人的光环。

要是动不动某个建议、谏言什么的被皇帝给反驳了或者干脆直接当场骂一顿,那岂不是很影响自己的威信?

至于真要干嘛,谁手底下还没几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啊。

这不,眼见着大佬们都没开口,一位站在第三列的官员站出来拱手一礼道。

“臣有本奏!”

“准奏!”

“谢公子,臣弹劾咸阳城守蒙毅玩忽职守,以至于大批刺客遁入咸阳当街刺杀监国公子。”

“此事,既有损我大秦威严,亦有悖于陛下信重,臣认为,蒙毅此举,当严惩不贷!”

唔……

随着这第一刀看出来,不少官员的眼睛里都开始亮起了光。

都不傻!

这第一刀砍向蒙毅,固然是因为蒙毅这倒霉官位必然是要承担责任。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事情定性!

只要事情定性了,那其他人,尤其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左丞相,可就好脱身了。

这一招,乃是妥妥的阳谋。

不仅朝堂上的朝臣们看得懂,端坐上首的赢渊,同样看得懂。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脸色猛的一变的蒙毅。

“蒙上卿,此事涉及到了你,不知你可有话说?”

蒙毅正准备直接站出来,却感觉到手臂一紧,低头一看却是被自家兄长蒙恬给拉住了。

蒙恬往日里因为自己身居内史这等九卿之一的高位,弟弟蒙毅同样身为上卿的缘故,多少是有些避讳跟弟弟拉拉扯扯的。

可今儿这事儿,他感觉自己不站出来不行了。

就蒙毅那脑子,跟王贲怕是差不太多,这小子一旦开口,指不定就掉进某个冯姓狐狸的坑里呢。

因此,他也顾不上什么避讳不避讳的了,直接一把拦住了蒙毅,而后当先站出来道。

“监国公子,臣蒙恬有奏!”

赢渊眉头一挑,乐了。

“蒙上卿不曾答话,反倒是蒙内史站出来了?”

“倒也不是不行,本公子还真像听听蒙内史的看法来着,准奏!”

蒙恬对于赢渊嘴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玩笑纯粹当做没听见,他沉稳的向前走了两步后,朗声道。

“蒙毅身为上卿,身负咸阳城守之责。”

“可昨日里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了刺客提前埋伏,当街刺杀监国公子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此事,不仅仅是蒙毅的耻辱,也是大秦的耻辱。”

“因此,臣恳请监国公子从严从重惩罚蒙毅,以正朝纲,亦为后来人警示!”

说完,他微微侧头,冲着蒙毅使了个眼色。

蒙毅当即站出来一脸沉重的拱手道:“臣蒙毅有负圣恩,恳请监国公子责罚!”

赢渊一看这兄弟二人的小配合,好悬没当场笑出声。

‘啧啧,瞧瞧这事儿办的!’

‘自己主动往弟弟身上加码,深怕自家弟弟不够倒霉!’

‘聪明人啊!’

‘不仅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还毫不犹豫的当场就把仇给报了!’

‘到底不愧是军中出身的大佬,这有仇,还真就自己倒霉也得拉着对方报仇啊!’

赢渊能看明白的事儿,其他人自然也能看明白。

因此,这边蒙恬刚拉着蒙毅出来认罪,还主动要求重罚,那边自然也会有小弟站出来敲边鼓。

可这位明显同样是军中出身的官员还没站出来,猛然间冯去疾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臣冯去疾有奏!”

看着冯去疾这当先站出来,赢渊双眸之中精光猛的一闪,而后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

“冯相请讲!”

冯去疾听着赢渊和客气的话,不仅不觉着轻松,反倒是头皮一紧。

这会儿傻子都知道,刺客之所以能截杀他赢渊,就是因为冯去疾泄露的消息。

可偏生这位昨天才遭受刺杀的当事人,不仅没对他这个“罪魁祸首”横加指责。

反倒是依旧如沐春风般的客气。

这岂能不让冯去疾心里愈发的提防起来?

毕竟,常常算计他人的老阴比,最讨厌的,同样也是老阴比啊!

不过,冯去疾这会儿都已经站出来了,那自然不能因为赢渊的这点表现就缩回去。

他昂首看着赢渊,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拱手道。

“公子容禀,臣身为当朝左丞相,有稳定朝堂、维护大秦之责。”

“昨日出现的当街刺杀一事,既是对我大秦的挑衅,亦是对我等的嘲讽。”

“因此,臣建议,自朝堂中抽调精干力量,授之以权柄,尽快查清此事,以安天下民心。”

赢渊嘴角微微一扯,心中则在默默感叹。

‘不愧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阴比啊!’

‘瞧瞧!别人都打算自爆也要拉着他下水狠狠吃个亏了。’

‘结果呢,这老东西居然还想着替自己麾下的一众官员谋好处?’

‘这是之前的增补名单没通过,所以另外寻摸个机会出手了麽?’

赢渊心中固然对冯去疾这种手段既不屑又佩服,可却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答应他。

真当他不知道冯去疾背后站着的那一应贵族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惜啊,这事儿,冯去疾能借题发挥,他赢渊这个监国公子就不行?

想到这儿,赢渊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冯相所言极是啊!”

“此事确实是要赶紧查清才行,也得要专人来办!”

冯去疾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的兴奋还没来得及维持片刻,就听到上首的赢渊深有同感的感叹道。

“冯相方才所说之事,让本公子意识到了我大秦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便是这对于天下,尤其是重要之处的监察还是太过疏忽了。”

“冯相方才所说的抽调官员查案一事,在我看来,尚可,但不够!”

“与其临时抽调官员,还不如直接让锦衣卫扩大范围。”

听到这儿,冯去疾人都傻了。

什么叫尚可,但不够啊。

这是拿着他的话当垫脚石啊?

可冯去疾已经来不及愤怒了,因为赢渊接下来的话,让他当场毛骨悚然的差点蹦了起来。

“本公子决定,自即日起,锦衣卫扩充。”

“总衙设立在咸阳,分设南北两个镇抚司。”

“其中南镇抚司专司侦缉、监察、追捕,而北镇抚司专司审讯、关押以及内部监察!”

“为避免锦衣卫办案过程之中遭遇问题,本公子决定,赐予锦衣卫先斩后奏之权。”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只为肃清天下、监察天下!”

这话一出,冯去疾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点小算盘啊。

这公子渊知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啊。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还是明晃晃的又侦缉、监察、追捕、审讯、关押等一系列权利的机构???

这岂不是就是明摆着告诉众臣,以后锦衣卫会监视诸位,并且还会对各位以后的错漏直接下手?

这已经不仅仅是冯去疾一个人紧张的事儿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

甚至在众人看不到的屏风背后,一直默不出声的始皇帝也双眸猛的一缩。

他扭头隔着屏风看向了那个高坐上首的身影,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锦衣卫?

这可是赢渊一手组建的机构,如今居然要放到明面上来不说,还要扩大?

这里间,自家老六到底在算计什么?

始皇帝忽然觉着似乎有些看不透自家这老六了。

而就在始皇帝皱着眉头敏思苦想之际。

原本压根没打算在今天发言,就打算看个热闹的李斯,这时候却一脸肃然的站了出来。

“公子,臣有本奏!”

赢渊略有些诧异的看着陡然站出来的李斯,点点头。

“准奏!”

李斯此刻一脸的严肃,双目直视上首的赢渊道。

“公子,臣认为,锦衣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一事,于大秦法理不合。”

“我大秦依法治国已逾百年,从未出现过先斩后奏之权,此举无疑是在破坏我大秦法理的公正和严肃!”

“还请公子收回成命!”

看着李斯当先站了出来,毫无半点遮掩的直接反对,别说其他人了,连冯去疾都不由得把视线转了过去。

显然,谁都没想到李斯会突然站出来。

可等到李斯的话说完以后,仅仅只是一琢磨,众人便明白了。

李斯这不是因为大秦右丞相的职责站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的,他是因为自己法家子弟的身份站出来的。

正如他所言,大秦依法治国已逾百年。

法家早已在大秦深入到了方方面面!

他作为如今法家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法家在大秦铁铁的领头羊。

他岂容法家的尊严、根基被触动?

不过,赢渊既然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把锦衣卫摆到了明面上,同时还要赋予锦衣卫更多的权利,那自然不会就此退缩。

“李相言之有理,依法治国乃是大秦的根基,本公子自然不会去反对!”

“但…律法的威严在于程序的完整性以及结果的公正性,而不是表面的合法性!”

“对于锦衣卫的先斩后奏之权,我方才或许没讲清楚。”

“所谓先斩后奏,并不是让锦衣卫能肆无忌惮的杀人。”

“而是在紧急情况下,为了避免关键人物、重囚逃脱而采取的紧急手段。”

“事后,如同锦衣卫处理的其他案件一般,也是需要按照我大秦的律法进行审判和处置的。”

“因此,李相不用担心锦衣卫会成为法外狂徒,反而可以期待一下,有了锦衣卫的出现,是不是大秦律法的威严反而会更强。”

说到这儿,赢渊略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

“毕竟,如今大秦幅员辽阔,有些人仗着天高皇帝远,多在当地行不法之事。”

“百姓状告无门,官员束手无策,以至于大秦法条的威严消失殆尽,彻底沦为一纸空文!”

“可锦衣卫有了这特权以后,那便不一样了。”

“以往要先取证、定罪,方能抓捕、审判。”

“结果就在取证之时,走漏了消息,反倒是让还在位的贪官污吏、高门大户利用一切手段遮掩、抹除各种证据。”

“最终反而造成明明有罪发生却无法定罪的情况。”

“可如今锦衣卫有了先斩后奏之权,那么就不一样了!”

赢渊笑着环视整个麒麟殿站着的朝臣们,笑眯眯的敲了敲面前的案几,玩味的说道。

“锦衣卫但凡认定某人有罪,一般情况下,自然会先取证、上报,待定罪之后,方能抓捕、审讯。”

“可若是在取证期间发现对方有掩盖罪名之举,那么锦衣卫就会直接行使先斩后奏之权,先把人抓了。”

“而后才是后续的工作!”

“这样一来,何愁大秦律法威严不在?”

李斯听到这儿,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的拱了拱手,而后默不作声的回到了原本的位子。

这作派,直接把冯去疾看傻了。

冯去疾好悬没当场跳出来直接指着李斯的鼻子骂啊。

‘不是!’

‘你李斯不是法家死忠麽?’

‘刚刚你还在说这赢老六的举措危害了大秦法律威严呢!’

‘好家伙,赢老六随便说两句你就信了?’

‘你怕是刚刚都是在放屁吧?’

由不得冯去疾紧张啊。

他身后的贵族群体,本来因为增补名单一事未能成功,就已经实力大损了。

可偏生这边赢老六还冒出了个锦衣卫?!

好嘛,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那岂不是说,若是一众贵族闹出什么事儿来的话,锦衣卫当场就能先把人抓回来再慢慢搜集证据?

那以后怎么玩?

这可太不妙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不仅是小说话本里头的话,同样适用于现实当中的人情世故。

就好比现在的冯去疾!

他难道看不到赢渊这一朝起势的局面?

他难道不知道赢渊监国之后,不仅始皇帝安坐屏风之后好久不见重臣,连扶苏都老实了?

这不妥妥的为赢渊将来是否上位而考察?

他现在若是得罪了赢渊,那岂不是在得罪以后的大秦国君?

可他没办法啊。

他的出身以及他这一路平步青云走来,就是被他身后的高门显贵推上来的。

他早已经跟身后那帮势力深深的纠缠在一起了。

说白了,对方的利益,早已经包含了他的一部分利益。

因此,为了眼前实打实的好处,什么长远、什么未来,他一时之间,已经管不了了。

这不,他仅仅只是稍稍脑子一转,便一脸懊悔的高声道。

“公子,臣有本奏!”

看着终于站了出来的冯去疾,赢渊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却是带着些许笑意淡淡的说道。

“冯相请讲!”

还是如之前一般的客气,还是一脸的笑意。

可这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把赢渊当做不懂了。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公子渊,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满脸笑容的。

可实际上,却跟他那位父皇一般,表情、脸色啥的压根跟心里想的没关系。

甭管笑得有多亲和,可该下手的时候,那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

冯去疾这会儿也把之前那份轻视赶紧收起来了。

他半点不提之前要求彻查监国公子被刺一事了,转而一脸悲愤的说道。

“回公子,臣身为大秦左丞相,本应为朝臣楷模,一心为了大秦。”

“不曾想,臣之前因为不满公子罢朝迎接那沛县之人,却又苦于无法当面告知公子,故此心中一片悲愤。”

“后,臣有感于陛下所言,朝堂之事,无可相瞒于百姓,便干脆把公子出迎一事,告知了一众百姓。”

“结果,不曾想却被刺客觅得机会,陷公子于危难之中。”

“臣有罪,恳请公子从严治罪,以儆效尤!”

嘶……

但凡有点脑子的大秦朝臣们,听着冯去疾这番话,无不是倒吸了口冷气。

好特么茶啊!

瞧瞧这话说的,看似在请罪。

可实际上呢?

先把自己的职责摆出来“朝臣楷模、一心为了大秦”。

而后坦诚的说自己对公子渊“不满”!

最后,明明是泄露了消息,可偏生又要加上一句陛下的“朝堂之事,无可相瞒于百姓”!

这不就是拿陛下的话,堵公子渊的嘴嘛。

好嘛,前后呼应、大义凛然就不说,关键是最后,他太主动要求公子渊“从严治罪、以儆效尤”!

这特么风姿直接拉满了好吧。

任谁不都得站出来夸一句冯相高风亮节?

若是公子渊真就这么处置了冯去疾的话,那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渊的名声怕是当场就得臭了啊。

这朝堂上的,都是聪明人,因此几乎转瞬间就能明白冯去疾的心思。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众人才倒吸了口冷气啊。

这尼玛,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冯老贼,是真心狠啊。

而众人们还在惊讶、感叹之际,冯去疾的后手开始发动了。

一应往日里便跟冯去疾相熟的官员,几乎前赴后继的站了出来。

“公子,臣附议,冯相之责清晰明了,身为丞相知法犯法,当依国法从严处置。”

“臣反对,冯相不过一时之过,且并无违法之处,且能因为些许闲言散语便处置一国丞相,我大秦威严何在?”

“没错,臣同样反对,冯相不过是谏言不成,心急之下的不当之举而已,虽有不当之处但却无违法,岂能以罪论处?”

“公子,冯相于大秦既有功劳亦有苦劳,公子不可因为些许小事便寒了臣子们的心啊!”

“公子……”

赢渊端坐上首,就那么一脸平静的听着众人源源不断的谏言。

可他压根没看到,坐在屏风后面的始皇帝,这会儿正张着嘴无声的大笑着。

始皇帝饶有兴致的隔着屏风看着自家老六,差点没直接笑出声。

这戏码,他爱看!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冯去疾这就是要以退为进。

这招数倒是不新鲜。

他相信自家老六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招数新不新鲜的都放在一边,关键是这招好用啊。

而且,对方并没有因为上面坐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赢渊这个小年轻就放松警惕。

反倒是,直接把背后的虾兵蟹将全给拉出来了。

这强度属实是给自家老六拉满了。

这事儿啊,他爱看!

之前那些事情,只能说赢渊脑子比较活,相比于他的兄长扶苏来说,鬼主意比较多而已。

可如今这事儿,才是真正体现出本事的地方了。

君臣之间,绝对不是你当了皇帝臣子就一定要听你的。

要是没一定手段的话,臣子们群情激奋之下,当皇帝的还真就不能强压着来。

因为这样一来,要么君臣之间彻底翻脸,要么强压之后,满朝便只剩下点头虫,事情都干不好了。

这对于一个帝国来说,无疑是不利的。

因此,始皇帝收敛完笑容以后,兴致勃勃的竖起了耳朵,就想看看自家老六到底要怎么应对这一难题。

而此时的赢渊,放在桌面下,藏在袖子里的双拳已经死死的攥在一起了。

看着对面冯去疾那张表面痛心疾首的老脸,赢渊是真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真当小爷我看不出你玩的是什么套路?

好一个以退为进啊!

转瞬间,赢渊心中一动,眨了眨眼,想到了个主意。

行!

既然你都以退为进了,那小爷必须得成全你才行啊。

想到这儿,赢渊脸上颇为激动的感慨了一句。

“冯相拳拳报国之心,本公子已然知晓了。”

“可我大秦,以法立国,正如方才李相所说,大秦官员当知法懂法,方才能依法行事。”

“冯相,此举,确实引发了本公子被刺一事,此乃事实!”

“但,冯相主动承认错误,却又情有可原!”

“不知,各位朝臣,可有看法啊?”

“本公子想听听尔等的意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听着赢渊这话,本来都打算按计划站出来接话了。

可临到提腿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

不好!

中计了!

冯去疾这会儿连脸上的痛心疾首都装不下去了,反倒是一脸惊骇的看向了赢渊。

心中更是掀起了阵阵狂风巨浪。

‘好你个老六啊,不讲武德,偷袭我这等老年人!’

‘要不是咱脑子转得快,咱都没意识到你居然给咱定罪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鸡贼呢?’

没错!

冯去疾想明白了!

或者说,这会儿整个朝堂上,除了某个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老爹的通武侯憨子以外,基本上都想明白了。

赢渊看似话说得客客气气的。

可实际上,却是在这番话里直接把冯去疾的罪给定下来了啊。

甚至压根没给其他人反对的机会,直接就进入了下一个流程。

怎么处罚?

正因为看透了这点,冯去疾才觉着格外难受。

这小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鸡贼呢?

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还拉着一众人等分为左右两派,互相拆台壮壮声势。

结果,到了赢渊这儿,直接就顺杆爬的赶上了。

真就认定自己有罪了,还要众人讨论讨论怎么惩处?

这岂不是说,无论最后惩处的力度大小,自己这罪名都已经定在头上了?

这特么冤不冤啊!

可还不等冯去疾拿出什么新招数呢,蒙恬站出来了。

“启禀公子,臣方才为弟蒙毅请罪一事,公子还未定下,令臣内心惶恐不已。”

“又恰逢公子令人商议冯相之责,臣愈发觉着惴惴不安了,还请公子尽快定夺!”

“固然冯相有责,但臣弟身为上卿,同样亦需担责。”

“还请公子速速定下蒙毅之责,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赢渊还没说话呢,冯去疾便跟死了儿子一样,满脸怒容的瞪了过去。

那模样,咬牙切齿都不足以形容了。

若是真要找个合适的形容词的话,怕是只有“恨不得生啖其肉”了!

真就是恨得压根直痒痒的那种啊。

屏风后边的始皇帝,这会儿干脆直接翘起了二郎腿,往嘴里扔了一块小点心,乐不可支的看戏。

他这会儿发现了,有些事儿,自己干的时候苦兮兮的。

可若是坐在一旁光看戏、看别人干活的话,真特奶奶的有意思。

尤其是自己往日里这时候,就必须直面这几个重臣之间的争斗了。

可此时呢?

事儿都丢给了自家老六了,他可不就看戏就成了?

尤其是方才赢渊那一番应对,在始皇帝看来,做得可太对了。

绵里藏针不说,还冠冕堂皇!

反正一切都是顺着冯去疾的话来的吧,理由对方都给找好了。

这一招,始皇帝都忍不住给自家老六点赞。

说不上什么神来之笔,但绝对称得上一句处置得当了。

今儿个实际上他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很多事想要跟赢渊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诸如“锦衣卫”“冯去疾”等等一系列的事儿,他们父子按理来说都得好好谈谈才是。

毕竟,赢渊现在可只是“监国”,还不是皇帝呢。

总不能啥事儿真就赢渊一言而决吧。

那他这皇帝,是不是当得有些过于摆设了?

哪怕他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心思要把这偌大的帝国将来交到自家老六手里,可那也是将来啊。

如今的话,始皇帝自认为自己还正值壮年,自当扶上马送一程才是。

外间的赢渊可不知道自家父皇还有这等心思。

他这会儿要不是死死捏着自己大腿,怕是都笑出了声。

实在是蒙恬这番站出来,配合的太好了。

看似只是旧事重提,可偏生暗戳戳的把蒙毅的罪名跟冯去疾的罪名给钉死到一起去了。

这也是为何冯去疾为何会那么愤怒了。

赢渊只是定罪,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可蒙恬这等身份的人站出来附和不说,还把自己弟弟都献祭出来了,摆明就是要拖着冯去疾一起死啊。

冯去疾这要是不恨才怪。

赢渊微微吸了口气,叹道:“蒙内史所言有理!”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蒙上卿,身负城守之责,于本公子被刺一事,干系重大。”

“那么……”

“公子,臣有奏!”

赢渊正说着呢,冯去疾忽然着急忙慌的再次站了出来,打断了赢渊的发言。

可冯去疾因为事涉自己,压根没注意到,赢渊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放缓了语速。

显然,赢渊就是等着人跳出来呢。

王翦、李斯、蒙恬等人就看出来了。

不仅看出来了,还不约而同的嘴角微微一挑。

显然,朝堂局势发展到现在,他们都看出来赢渊今儿个的目标是谁了。

当然是冯去疾冯相啊!

不得不说,冯去疾因为背后站着贵族势力的原因,这些年可没少冲着王翦、蒙恬、李斯等人下嘴。

那是实打实的从这些人手里占了不少便宜来着。

再加上冯去疾这人素来喜欢算计,把得失看得极重。

因此,王翦、李斯、蒙恬等人,这会儿是真心巴不得冯去疾能吃个大亏。

尤其是蒙恬,这会儿是真心宁可蒙毅吃个亏也要把冯去疾拉上。

毕竟,在蒙恬看来,若不是冯去疾多嘴把消息散出去,哪有蒙毅的职责。

但,这时候嘛,看冯相表演。

“准!”

冯去疾听着赢渊的话,深吸口气,带着三分真挚、三分厌恶,以及四分的不情不愿说到。

“公子之前所言,臣有异议!”

“据臣所知,那刺客首领张良,乃是验证过身份以后,正大光明进入咸阳城的。”

“哪怕其余刺客,部分是早已藏身咸阳有表面身份的正常人,其余皆为同样正大光明进入咸阳之人。”

“那么这等人,若不是此次刺杀公子一事,压根不会暴露出来。”

“但此事,从法理上而言,怪不得蒙上卿!”

“毕竟,蒙上卿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正大光明进入咸阳城的普通人给抓了吧!”

“故此,臣建议,蒙上卿,此事,无罪!”

赢渊听到这儿,乐了。

哟,老小子,想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这话,看似句句在说蒙毅。

可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开脱。

说白了,若是蒙毅这个“从犯”都被治罪的话,那他这个主犯,岂不是罪责更大。

因此,哪怕他平素里就看不惯蒙恬、蒙毅两兄弟,但他这次还是得站出来。

也正因为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才会如此的扭曲。

不过,他的想法固然是好的。

可这也要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啊。

尤其是蒙家兄弟!

好嘛,他们这会儿看着冯去疾是真的牙根痒痒啊。

之前落井下石的是你,这会儿看情况不对,跳出来装好人的还是你?

咋地?

觉着我们兄弟俩好欺负?

这下,蒙恬都没来得及开口,一直被自家兄长挡在身后的蒙毅自己站出来了。

“殿下,臣自知有错,罪不容恕,自请殿下尽快惩处!”

“无论是何处罚,臣,心甘情愿!”

得!

又多了个叫殿下的人!

而且还是在大秦的朝堂之上喊出来的。

或许这会儿其他人可能一时还没注意到,但坐在屏风之后一直听着的始皇帝,脸色忽然一变。

赢渊这会儿依旧没感觉到这声殿下有什么不对。

他在乎的,是蒙毅的请罪内容。

心中电光火石一般的过了一遍后,赢渊一脸肃然道。

“蒙毅身为大秦上卿,身负咸阳城守之责,却任由刺客混入,最终导致刺客当街刺杀本公子。”

“此事,虽情有可原,但罪责难逃!”

“故此,本公子罚蒙毅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蒙上卿,你可服气?”

蒙毅一听这话,嘴角不自觉的就翘了起来。

该死的!

这嘴角可真难压!

压不住!

根本压不住!

比AK还难压!

可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赶紧双手交叠深深一揖,高声喊道:“臣蒙毅,心服口服!”

得!

至此,“从犯”当中罪责最大的一位,解决了。

蒙毅退下来后,跟自家兄长对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的喜意。

他俩可不傻!

看似堂堂上卿,却因为这点事儿要被打三十军棍,简直是半点面子不给。

可实际上,但凡对大秦律法有所了解的,便清楚的知道,这惩罚,属实是给蒙家兄弟留面子了。

因为,赢渊给出的惩罚是“军棍”!

军棍这玩意儿,可不同于庭杖!

庭杖庭杖,那自然得在“庭”里面打才算数。

说白了,就是得当场拖出去开打来着。

也就是说,得当着别人的面露出屁股挨板子。

可军棍就不一样了!

只要是军中之人,都有机会挨这玩意儿,也有机会和资格用这玩意儿打人。

蒙家兄弟,对这玩意儿简直不要太熟悉。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回自家府上打!

哪怕蒙恬这位内史铁面无私,真就实打实的亲自打自家弟弟三十军棍。

可那也是在家躲着打的啊。

至少蒙家的面子是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住了,不用当着别人面脱裤子被打屁屁了。

可蒙家兄弟是满意了,冯去疾不满意了啊。

咋地?!

你们蒙家兄弟高风亮节,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出来认罪,最终落了个三十军棍了。

怎么?

显得你们了?

特么的,本相咋办啊?

不怪冯去疾紧张啊!

他又不傻,到了如今这时候,难道还看不出赢渊对自己的抵触和嫌弃?

这种抵触、嫌弃,实际上并不是针对个人的。

而是因为阵营的对立所带来的。

只不过,这边阵营的代表是他,所以,这种恶意便集中在了他身上而已。

但,他甘之若饴!

收获了多少,就得承受多少,历来如此,不是吗?

想到此间,冯去疾微微撇了撇嘴,而后一挺胸再次站了出来。

“启禀公子,臣请罪!”

“公子遇刺一事,终究还是始于臣的一时不察、泄露了公子的行踪!”

“此举,罪不可恕!”

“故此,臣有感于自己愧对大秦、有负陛下信重,特向公子提出辞呈。”

“还望公子应允臣辞去左丞相一职,回归乡野!”

哗……

冯去疾今天这是第几次让整个朝堂哗然了?

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成?

赢渊没有如同朝臣一般大惊小怪、高声喧哗。

可他一双眸子却是死死地看向了冯去疾。

好啊!

以退为进了一回,被小爷顶回去后,居然还来第二回?

关键是,之前以退为进的时候,只说要请罪,具体的惩罚可没明说。

这次居然直接提出了辞呈?

啧啧,招数老不老套不重要,关键是能用!

冯去疾这老毕……爷子倒是挺注重实用啊。

真就是好用就行呗?

不过,显然,冯去疾终究还是低估了赢渊啊。

这不,面对着冯去疾的再次出招。

赢渊沉吟片刻后,敲了敲案几,让众人安静下来后,看着依旧昂首挺胸而立,却无半点愧色的冯去疾,赢渊嘴角微微一扯。

“冯相不愧是老成持重之辈,拳拳报国之心,无论是父皇还是本公子,都是敬佩的。”

“冯相此举,显然是身先士卒的践行我大秦依法治国的理念啊!”

“既如此,本公子自当成人之美,因此,冯相的辞呈,本公子现在就可以给出答复!”

“准奏!准许冯去疾辞去大秦左丞相一职,回归乡野!”

啥?

无论身为当事人的冯去疾还是一应朝臣。

当他们听到赢渊嘴里那句“准许冯去疾辞去大秦左丞相一职,回归乡野”后,总有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

这是啥?

这是堂堂大秦左丞相啊!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啊!

更何况,冯去疾可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可是门生故旧遍地,还有一应老秦贵族支持呢。

这样的人,居然只是简单的提了个辞呈,然后当场就被批了?

这是何等魔幻的剧情!

冯去疾更是直接一个趔趄,好悬没当场摔倒。

他满脸惊骇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赢渊。

满腹怨言到了嘴边,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最终只留下一句委屈到极点的嘟囔。

“这公子渊怎么不按套路来?”

“怎么就批准了呢?”

显然,冯相,委屈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很委屈!

脸上、心里慢慢的写满了委屈两个字的那种。

在他看来,自己都提出辞呈了。

那么赢渊按照朝堂规矩,不该挽留一下嘛?

那到时候顺着台阶再把所谓的“自罚”降低几个标准拿出来。

那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这样大家都过得去嘛!

朝堂本就应该这么来的啊!

可…到了赢渊这里,居然给他玩阴的?!

什么朝堂规矩、什么不可言明的潜规则,放在赢渊这里都是狗屁。

你提出辞呈,我觉着可以,然后我当场就给你批了。

一时间,冯去疾委屈的宛若一个手足无措的五十多岁的孩子一样。

那模样,老惨了!

不过,这时候,也不用冯去疾说什么了。

因为,有一撮人,忍不住了。

那就是一直站在冯去疾身后的老秦贵族们,扛不住了。

之前冯去疾之所以会跟赢渊闹腾起来,为的还不就是赵高一系人马空缺出来的官位嘛。

结果,闹来闹去,最终一个官位没能拿下来就算了。

虽然对于这些人来说,没赚就是亏,但至少勉强可以安慰自己亏得不是太多嘛。

可眼下冯去疾要丢官,那问题就大了啊。

特么的,之前没赚着本就亏了一把,这要是连冯去疾这个领头人、灵魂人物的丞相之位都丢了……

那特么他们这些老贵族,岂不是彻底在朝堂之上失势了?

要知道,冯去疾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支持起来的领军人物啊。

冯去疾的这一路上位,消耗的属于他们的资源可一点都不少啊。

结果,如今本钱都还没挣回来呢,反倒是人直接无了?

他们不着急才怪!

因此,压根忍不住一点,一众人几乎前仆后继的就站了出来。

“公子,冯相劳苦功高、身负重任,岂能如此儿戏便一言而决?还请公子收回成命!”

“公子,丞相之位干系重大,牵扯颇多,公子不可轻慢啊!”

“公子容禀,冯相之于刺杀一事,不过是无心之失,岂能如此对待,公子有慢待重臣之嫌啊!”

“公子……”

一应虾兵蟹将,仿若被刺激得红了眼睛一般,压根顾不上什么场合不场合、面子不面子的了。

这就是嗷嗷叫着往上冲啊。

不过,他们这些话,赢渊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他两肘支在了案几上,双手交叉垫在了下巴颏,宛若搭了一座桥一般。

他就这么保持着这么一个不规矩、更不优雅但却格外舒服的姿势,兴致勃勃的看着一应官员不断的站出来。

然后用各种角度、各种理由来反对刚刚赢渊的决定。

可众人越是说,赢渊却越兴奋。

那脸上的笑容,简直没有半点遮掩。

似乎压根不是在听反对意见,而是在看热闹一般。

脸上那明晃晃的“多说一点,本公子爱听”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正是这种情况,却让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日朝会上一言不发的王翦觉着头皮发麻。

他悄悄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脖子伸得老长,看热闹看得眉开眼笑的傻儿子。

而后,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眼见着自家傻儿子老实了些许之后,他才偷偷的看向了上首的赢渊。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难不成陛下英明神武,这孩子也异于常人?’

‘不然怎么老子就只能有王贲这么个二傻子呢?’

‘娘的,未曾及冠的年纪啊,居然就把冯去疾这老毕登给玩得欲仙欲死了。’

‘这要是再过上几年,那还得了?’

王翦此时格外的感慨。

他以一个老牌将军、当代兵家领军人物的名号担保。

今儿个朝会上,公子渊简直就是在这场朝会当中直接用上兵法了。

不提冯去疾的连续两次“以退为进”,单说公子渊的两次“将计就计”。

无疑一杆子直接戳在了冯去疾的肺管子上啊。

而且,这时候王翦心中稍稍一复盘的话,他隐隐约约冒出个念头。

那便是,今儿个的公子渊,似乎从头到尾就一个目标。

那便是冯去疾!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其他的,都不过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故意摆弄出来的手段罢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翦猛然间豁然开朗。

而后,便是冷彻心扉的毛骨悚然。

娘咧,这是什么妖孽啊!

以后朝堂的日子是不是愈发的不好过了?

嗯,看来以后更要少说一点了。

言多必失啊!

瞧瞧冯去疾,这不就是多嘴和自作聪明的下场?

看来今儿个回去以后,还是得抽自家傻儿子一顿。

不然以这小子那张嘴和那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王家惹出个大麻烦来。

不提王翦的震惊,也不提冯去疾的失魂落魄。

眼见着事情似乎越来越没有转圜的余地,马上就要成为事实了。

真正的关键人物,终于忍不住了。

“启禀公子,臣有奏!”

“哦,准奏!”

赢渊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出来的冯杰,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灿烂,可眼中的冷意却差点藏不住了。

如果他所了解的消息没错的话。

那么冯去疾背后,最近几年真正帮着出主意的,实际上便是这位看似并不起眼的冯杰了。

看似只是冯去疾之子,但实际上无论才学、心性还有手段,反倒是在他这位盛名在外的父亲之上。

但最让赢渊感兴趣的是,这小子很会藏拙。

明明才学、本事甩开一般人一大截,更有一个丞相父亲,却偏生喜欢躲在背后。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这明明有本事却藏着掖着,这不摆明了打算偷偷搞事情麽。

这下好,事情太过大条,藏不住了。

那好,倒要看你做什么。

冯杰也没辜负赢渊对他关注,刚开口便出乎众人的意料。

“谢公子,家父方才辞官一事,臣诚心诚意支持!”

“此举既是给公子的交代,亦是对我大秦依法治国理念的支持!”

“家父身为大秦丞相多年,这便是他的风骨和操守,臣作为儿子,亦当支持!”

嘶……

这话一出,赢渊头皮都有点发麻。

因为他知道,马上就要说“但是”了。

这套路,他见过。

果然,冯杰紧接着说道。

“但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秦的朝臣们,已经很久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朝会了。

好家伙,监国公子掌控朝堂,蒙家兄弟、冯家父子悉数上场。

中间更是弄出了“上卿挨打”、“丞相辞官”这等跌宕起伏的剧情来了。

事涉其中的官员,那自然是抓心挠肺、五内俱焚。

毕竟,这特娘的都是妥妥的利益啊。

可实际上,还有好些个朝臣,那真就是事不关己爱咋咋滴了。

甚至,他们还巴不得闹得凶一点呢。

没别的,刺激!

谁还不是个乐子人呢?

这里边,最积极的怕就是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把脖子伸到人脸前好好看一眼的王贲了。

他是真乐意看这热闹啊。

不仅爱看,关键是他还不怎么收敛。

那真就看到精彩处,在那儿嘎嘎直乐啊。

看着王贲那模样……

原本被冯杰突如其来这么一搞,心情有些糟糕的赢渊,都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来。

‘难怪朝野之中有人开玩笑说,通武侯三个字,王贲王大人顶多占了个猴儿!’

‘如今看来,当初王翦灭四国,王贲灭一国,这里头多少还是有些说法啊!’

赢渊心中闪过了些许的吐槽,但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

转头,他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冯杰身上。

他很想听听,冯杰陡然间拿出的这个“但是”,到底是个什么妙招!

冯杰这会儿也刻意停顿了下。

因为他知道,他这个转折,可不仅仅是说给赢渊听的。

还得让一应朝臣,尤其是跟在他们冯家身后的那些朝臣们听见。

有些事儿,没点声势,压根办不下。

“但是……”

“公子当知,这丞相一职,上辅君王下佐朝臣,大秦千头万绪的政务都系于一身,实乃干系重大之要职。”

“正因为如此,某觉着,不妨由家父先暂代此职。”

“等到公子您选好了接任人选,并且在朝堂上形成决议之后,家父再归野山林,才是最最稳妥的。”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冯杰这话一出,赢渊还没表示呢。

一应冯家部将便前赴后继的站了出来,一个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大声的喊着。

“臣附议!”

“公子,臣附议,此计方为稳妥之策!”

“臣亦附议!”

“臣……”

一个又一个官员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那模样,仿若赢渊不答应他们就打算咋咋似的。

赢渊面对这群情汹涌的一幕,却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

他太知道这帮人的德行了。

任何既得利益群体在面临利益缺失、前途断绝之际,那必然是会激动一点的。

可他们却只会虚张声势!

因为,他们早就是“肉食者”了,怎么能跟那些个只能依靠战场厮杀拼军功往上爬的军伍汉一样呢?

他们哪怕没了官职,家里照样还有爵位、奴隶、豪宅、田亩,小日子还是能过得非常不错的。

可要是真把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渊惹出邪火来了,砍了这帮人,他们岂不是亏死?

所以,赢渊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色厉内荏。

但是,这里边不包括冯杰。

对此人,赢渊几乎是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就好比现在。

明明他刚刚一番话一出,瞬间就有一堆朝臣出来附和。

这要是换成一般的年轻人,不说嘚瑟的不要不要的,至少怎么着也得得意一下吧。

他不!

他真就好像没听到没看到后边的声音一般,还是之前那一脸谦逊、淡定的模样。

“啧…这个逼,特么的好装啊!”

不过,赢渊面对冯杰这暗度陈仓的一手,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一脸严肃的李斯,沉声道。

“李相,冯相如今年纪也确实到了颐养天年的地步了!”

“本公子哪里舍得还让冯相这等辛苦操劳呢?”

“如今看来,还是需要李相你先撑一撑,把冯相那摊子工作挑起来啊!”

“不知李相可否愿意呢?”

李斯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

笑死!

但凡大秦朝野之中稍微有点脑子的,谁不知道他李斯一心为公,同时也一心只想着往上爬?

原本以为,到了右丞相这位子了,已经升无可升了。

不曾想,这监国公子的大礼从天而降了。

这要是犹豫一丝丝,那都是李斯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压根没关一旁冯家父子睚眦欲裂的模样,直接一拱手。

“臣惟愿大秦长治久安,不过辛苦一段时间罢了,臣,绝无怨言!”

听着李斯这番话,赢渊满意的点点头。

眼见着冯家父子似乎都还有话说,赢渊赶忙抢在他们之前说道。

“嗯,既如此,那这段时间便辛苦李相了。”

“不过你也放心,本公子早已为你准备好了辅助之人。”

“倒也不会让李相太过劳累!”

“这样,宣萧何、曹参、夏侯婴上殿!”

赢渊一声令下,便有内侍小跑着赶忙到殿门口高声道:“宣,萧何、曹参、夏侯婴上殿!”

随着这声喊,,早已等候在殿门外做好了准备的萧何等人,深吸了口气,对视一眼后,跟在萧何的身后,大步的走进了这麒麟殿。

一众朝臣们,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眼神,看着走进来的这三人。

有好奇、有鄙视、有嫉恨、有仇视,更有绝多数人都有的质疑!

可赢渊既然把人都拉出来了,哪里会给其他人多嘴的机会。

他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萧何,原乃沛县主吏掾,但有经天纬地的相国之才;”

“曹参、夏侯婴,一文一武,亦是不可多得的重臣之才。”

“本公子可以让王离跑了这一趟,把人接来,那自然得有相应的安排。”

“本公子决定,萧何任奉常、曹参任少府,夏侯婴任廷尉。”

“其中萧何协助李相处理大秦政务,曹参、夏侯婴各司其职,便是了!”

赢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啊。

可落在他人耳朵里,简直不啻于惊天震雷。

奉常啊!

那可是九卿之首啊

如今居然就这么给了一个小小的“主吏掾”?

这让无数人冒出了一个想法。

凭什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看着赢渊这连人手准备好了的情况,只觉着胸间一股子郁气直冲脑门。

这股子郁气来的是如此的汹涌,冲到喉咙口以后,他一时间居然想压都压不住。

嗓子微微发甜,最后竟是一口鲜血噗一声自口中喷射而出。

“爹!”

离冯去疾最近的冯杰,见此一声惊呼,然后赶忙扶住了自家老爹。

端坐上首的赢渊,眼见着冯去疾这儿出问题了,哪里会放过这等的好机会。

只见他一脸“悲痛”的一拍案几。

“快,来人,赶紧扶冯相回府上休憩!”

“唉,我就说嘛,冯相这身体扛不住这案牍之苦啊!”

“瞧瞧,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扛不住了!”

“冯杰,赶紧扶着冯相回去休憩去!”

“看冯相这模样,以后怕是在府上也只能静养了啊!”

听着赢渊这彻底断绝了自己仕途的“茶言茶语”,冯去疾竟是气急之下,再次喷出了一口老血。

本就年纪不小的他,连着两口血喷出来,哪里还扛得住啊。

一时间,竟是显得整个人都萎靡下去了,那脸色更是隐隐有些发青了。

冯杰此刻脸上那原本一直保持着的风度也彻底不见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冲着赢渊点点头:“公子渊容禀,家父如今身患重疾,倒是正好回府休养。”

“臣身为人子,恳请公子渊准许先行退朝,送家父回府诊治、调理!”

赢渊听到这话,眼角猛的一抽,心中更是把这冯杰的危险性再次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好家伙!

见机不对没有胜率,压根不做任何纠缠,转身就走。

就冲着这当断则断的利索劲,这尼玛绝对是劲敌啊。

不过,赢渊脸上却是一脸紧张的点点头。

“嗯,准奏,冯卿赶紧送冯相回府吧,待会儿本公子派宫中侍医夏无且登门为冯相诊治!”

冯杰哪怕早知道赢渊腹黑、难对付。

可听到对方居然这时候还能正儿八经的跟自己父子俩演戏,也不由得觉着太阳穴那儿砰砰砰的直跳。

不过,冯杰终究还是那个有城府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勉强说了声“谢公子”,而后毫不犹豫的搀扶着冯去疾慢慢离开了麒麟殿。

众人看着父子俩那颤颤巍巍的背影,忽然觉着心头一阵恍惚。

这就没了?

堂堂大秦左丞相,老秦贵族领头人,就这么栽了?

什么时候,一个丞相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能被拿捏了?

别说赢渊这个刚刚上位没几天的监国公子了,哪怕是始皇帝陛下,当年刚成为秦王之后,也是满朝掣肘来着。

哪怕弄死了吕不韦之后亲政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大秦朝堂上也绝对说不上能让秦王嬴政一言而决啊。

可……赢渊怎么就坐到了呢?

不过,众人此刻仅仅在心里稍微转了转这心思,马上就顾不上了。

因为,这里头还有个大问题呢。

萧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曹参、夏侯婴三人占据的,可都是一等一的位子啊。

这对于所有朝臣来说,可太痛苦了。

因为这官位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猛然间被人占了位子,那他们岂不是又要多等好些年?

要知道,这种顶层职位本就稀少不说,往常能上位的,哪个不是背后站着一大票支持者?

如今倒好,一个微末小吏加两个白身草民,就这么一跃成为了大秦最顶层的九卿?

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而这些人之中,最受不了的,当属老秦贵族们了。

他们之前辛辛苦苦各种算计,为的可不就是赵高一系人马落马以后空出来的位子嘛。

结果倒好,前前后后跟其他人交换之时,付出了那么多利益。

到头来,不仅位子没了,领头的丞相也没了,好处全落在赢渊手里了。

这能忍?

当即,一位中书谒者快走了几步,气势汹汹的看着赢渊,颇为敷衍的拱了拱手道。

“公子渊,这奉常、廷尉等职,都是我大秦朝堂要职。”

“不仅需要才学,更需要经验!”

“公子渊如今却把几位之前一文不名之人陡然间提到如此高位,岂不是拿大秦朝堂当儿戏?”

“况且,今日里公子渊批复了一位丞相的致仕,提拔了三位九卿!”

“如此重大之事,公子渊为何不请示陛下一二?”

“此举,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故此,臣恳请公子渊收回成命!”

赢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人。

这人也不知是上头了,还是真就是打算豁出去了。

还真就跟赢渊对视上了。

可赢渊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同时眼中的煞气却一阵阵的汹涌了起来。

这位中书谒者看着对面那双跟他对视的黢黑的眸子,他才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这位看似年纪不大的监国公子,实际上这段时间先后杖毙赵高、追杀六国余孽,手上实际上已经沾满血腥了。

这位,不仅敢杀人,似乎还挺热衷于杀人?

那自己这是不是送上门的“业绩”了?

一想到赢渊那“短暂而辉煌”的过往业绩,这位刚刚站出来的中书谒者瞬间觉着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发凉。

可赢渊却没给他把话收回去的机会。

哼!

小爷我摆烂、躺平当咸鱼,只不过是小爷我乐意而已。

小爷可以躺,但不代表小爷菜!

哪来的阿猫阿狗就来质疑小爷了?

“中书谒者韩中,你的疑问,本公子现在就能回答!”

“其一,本公子既为监国公子,那自然朝臣任免之权握于本公子手中!”

“丞相也好九卿也罢,只要还认我大秦,那本公子自然便有资格任免!”

“其次,父皇乃大秦皇帝是没错,父皇的权威至高无上也没错。”

“可父皇此时就坐在屏风之后,离本公子不过十丈距离不到!”

“若是父皇有疑问、有异议,那自会直接叫停,何须你来质疑?”

说到这儿,赢渊干脆直接高呼道。

“父皇,若你反对的话,直接说,儿子听你的!”

众人随着这声喊,都把视线放到了屏风那儿。

可等来的,却是始皇帝沉声道:“既是你监国,那你便是代寡人行权。”

“任免之事,你定下便定下了,无需再问寡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得不说,赢渊这当场喊自家老爹站队表态的举动,还真把一众朝臣们给吓着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一件事儿来。

哟!

貌似他们都快忘了,他们平日里畏惧如虎的那位始皇帝陛下,此刻就坐在屏风后面呢。

光是想想这个,不少人就觉着浑身上下跟沾满了刺挠的毛毛似的,各种别扭。

可这中间,唯独不包括扶苏。

此时的他,略有些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高坐上首的自家六弟,又扭头看了看那扇不起眼的屏风。

哪怕他扶苏乃是世人皆知的温润君子,他也得承认,他酸了!

尤其是看到散朝后,还不待赢渊跑路,那边就有父皇身边的老内侍满脸谄笑的过来凑到赢渊耳边说了什么。

而后,他那位六弟就直接一甩衣袖朝着那屏风后边而去了。

显然,这父子俩,有事相商!

这种感觉,让扶苏感觉心中格外的酸涩。

因为这种待遇,他从未拥有过!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在记忆的池水中使劲儿翻腾了一遍。

哪怕都已经翻到老底子那儿了,却仍旧想不起任何自家父皇与自己之间任何温情的画面。

往日里的扶苏和始皇帝,永远一个彬彬有礼一个冷漠威严。

无论扶苏学业多好、学业多好、学业多好,可在嬴政眼里,却始终不是个能让他满意的公子。

扶苏实际上也知道始皇帝对自己不满意。

可他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早已定型了。

他是真的非常抵触自家父皇那霸道、冷冽的作风。

因此,他们之间永远是像君臣多过像父子。

可……赢渊不一样。

扶苏好几次见到自家六弟跟父皇相处时哈哈大笑,还坐得歪七扭八来着。

可偏生每次跟六弟聊天时,父皇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可眼中的笑意、温情却让人不容忽视。

最重要的是,随着六弟这猛然间的先观政后监国,扶苏感觉自己的位子一下子尴尬了啊。

哪怕谁都知道,他扶苏才是大秦长公子;

哪怕谁都知道,他扶苏才是第一个观政的;

哪怕谁都知道,他扶苏温润君子的名号……

可,他就是不受自家父皇待见!

以致于,到了如今这地步。

扶苏实际上这会儿真想快步追上自家父皇和自家六弟的步伐。

哪怕过去以后不说什么,跟着听他们聊天凑凑热闹,那也算参与其中了。

这总比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看着要好吧!

可,他迈不开腿!

所以,他只能远远地、默默的看着。

同时,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着,琢磨着怎么才能让父皇看到自己不一样的一面。

此时,被扶苏惦记着的始皇帝和赢渊,正极为难得的并肩而行,在宫中缓缓行走着。

其他的内侍、护卫等等的,都隔得很远。

傻子都知道,这父子俩指不定要聊什么国家大事呢。

不想死的,有些事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千万别听!

“老六啊,你这是迫不及待就要上位了?都开始任命九卿了啊!”

始皇帝从来不是个好父亲。

因为他自己没享受过父爱,所以,他也不知道一个好父亲该是怎么样的!

他一直以来就是拿自己子女当臣子看的。

顶多就是亲近一点、有血缘关系的臣子而已。

因此,他说话,格外的“锋利”!

可这么一句,放在其他公子身上,如扶苏那样的,怕是当场就要行礼认错的话,换到赢渊身上,却只是让他翻了个白眼。

“爹,你别闹好不好!”

“这皇帝,麻烦死了!”

“要不是因为这大秦是咱家的,你又交到我手里,让我觉着不好意思太过携带。”

“否则我早到咸阳城里天天乐呵去了,简直不要太快活!”

始皇帝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逆子是不是在寡人面前过于放肆了?’

‘怎么其他孩子都那么怕寡人,他就一点都不怕呢?’

其实这一点,也是始皇帝历来对赢渊多了一丝另眼相看的缘故。

那便是,自幼,赢渊便不怕他。

甭管怎么板着脸乃至骂两句什么的,赢渊照样屁事儿没有。

但这么些年下来,始皇帝还真就习惯并且喜欢上了这种在他看来“不正常”的父子相处方式。

“不知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谋夺寡人之位,结果你倒是嫌弃上了?”

“那你给寡人解释一下吧,为何要一次性拉三个不名一文之人为九卿?”

赢渊玩归玩闹归闹,却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过是调剂、玩笑而已。

眼见着自家父皇说正经事儿了,那他自然也正经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始皇帝的问题,反倒是问了始皇帝一个问题。

“父皇,你觉着大秦朝堂上,有几个主流的派系?”

始皇帝闻言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赢渊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他素来无所畏惧,直接坦然的说道。

“若只是论派系的话,那太多了,王翦父子、蒙家兄弟代表的军方,李斯代表的法家一系。”

“被你今天折腾下去的冯去疾背后的老秦贵族一系,还有就是六国之人抱团凑到一起的一系!”

说到这,始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赢渊一眼。

“当然了,还有你大哥扶苏背后同样站着以儒家为首的一系。”

赢渊闻言坦然的点点头。

“没错!”

“眼下的大秦,早已不复当年东出之时的团结了。”

“那时的大秦,上下一心,所有人的利益都跟大秦是统一的。”

“大秦一统天下,那么大秦的文臣武将都能有好处!”

“可眼下的大秦,不一样了!”

赢渊扭头看了自家父皇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一统天下之后的大秦,人心思定的可不仅仅是遭受过战乱的百姓。”

“朝堂上的文臣武将们,同样如此!”

“没有一个宏大的目标让他们的利益跟大秦的利益绑定在一起了,那他们自然就要多琢磨琢磨自家的利益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

“这些人,谁还记得大秦的黔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谁还会把黔首的死活放在眼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皇帝闻言脚步一顿,稍停了片刻,这才继续往前走。

“黔首?”

“无论你心中有何等抱负,你不是都应该注重文臣武将、豪门勋贵麽?”

“为何你会在乎那些个黔首?”

赢渊并不意外自家父皇会这么认为。

或者说,这才是目前的主流想法。

那些黔首百姓,自己都不觉着自己有什么需要看重的地方,就更枉论其他人了。

可……其他人的看法,不会影响到赢渊。

因为,他唯独在见识、眼光这件事儿上,有着傲视群雄的自信。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父皇啊,此事,你想岔了!”

“不仅你想岔了,所有人都想岔了!”

“若我只是个普通公子哥,那么无论朝臣、勋贵、黔首,实际上我都不用在乎。”

“可偏生我被父皇你坑着去监国去了。”

“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那么我自然就得为大秦的眼下和将来负责!”

赢渊虽然脸上挂满了苦笑,嘴里的话似乎也是在抱怨。

可始皇帝去听出了无奈、自嘲之余的坚定。

他惊讶的看了赢渊一眼。

“寡人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

赢渊扭头看始皇帝一眼,见对方似乎对这问题确实有兴趣,他才信口谈道。

“父皇,你想想,假如你身为咱们家的顶梁柱,发现咱们一家老小,已经快要饿死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拉着你干点杀头的买卖,但只要成功就能吃饱穿暖,你干不干?”

始皇帝没觉着这个问题戏谑就置之不理,反倒是认真的沉吟了片刻,这才沉声道。

“寡人定会放手一搏!”

“至于什么杀头不杀头的,反正横竖是一死,为何不搏一把?”

赢渊点点头:“是啊!”

“实际上,这就是一众黔首百姓的选择!”

“既然日子怎么着都过不下去了,那为何不放手一搏?”

“反正都快饿死了,那杀官、抢粮、造反,为何不可?”

“嗯?”

一听杀官二字,始皇帝双眸一缩,整个人的气势都陡然一变,骤然转身直视赢渊。

赢渊一摊手:“父皇你这么看我干嘛?”

“眼下自然还没发生这种事儿,可若是眼下的局面不改变的话,将来必定会发生的!”

始皇帝的眉头都快挤成一个川字了。

“你为何如此笃定?”

赢渊双手一拍,笑着答道:“答案便在我之前问父皇的那个问题当中!”

“朝堂那么多派系,如今八分为自己,两分为大秦的努力着就不说了。”

“最关键的是,如今的大秦朝堂,已经没有专司政事却又熟悉民间疾苦的文臣了。”

“哪怕唯一一个寒门出身的李相,那也是高官厚禄多年,忘记民间真正的模样了。”

“而萧何、曹参等人不一样!”

“在我征辟他们、启用他们之前,他们就是正儿八经的民间人士!”

“既知道民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疾苦,还身负王佐之才,这等人,便是我为大秦变革而准备的!”

始皇帝惊讶的嘴都张开了。

“真有这么严重?”

听到这问题,赢渊笑不出来了。

“真有!”

“甚至,比父皇你想的还要严重!”

“至少我所知道的,好些地方的百姓,别说吃饱饭了,勉强度日都是艰难。”

“那么,这就好比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表面上看起来热热闹闹,可实际上,但凡大一点的火星落上去,那怕就是熊熊烈火冲天而起了!”

“我总不能监个国,结果把咱大秦给监没了吧!”

始皇帝听着自家老六这不着调的话,没好气的直接在赢渊后脑勺上啪叽就是一巴掌。

“你个瓜怂,说甚怪话!”

赢渊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两声,倒也没觉着奇怪。

他从小到大,这样的敲打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该说的问题还是要说的。

“当然了,这不过是我对于未来的一点担忧和未雨绸缪。”

“我其实不仅把萧何等人找来了,还给兄长安排了不少事情呢。”

“那些事情,都是对我大秦的国力有益的!”

“甚至,连锦衣卫之事,都是为此准备的!”

赢渊这话,说得可真不客气。

真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明明只是个监国公子,却是弄得自己好像是个一言而决的皇帝一般。

始皇帝跟自家崽子,那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

“锦衣卫?”

“你不说寡人还忘了呢!”

“你这锦衣卫,看你那安排,不是跟黑龙卫重叠了麽?”

“你为何要单独建个锦衣卫呢?”

“就图锦衣卫你能一手掌控?”

“还是说,你不认可黑龙卫那种暗中派密探监视的手段?”

赢渊非常坦诚的摇了摇头。

“我没嫌弃过黑龙卫!”

“监察天下是很有必要的!”

“但……黑龙卫不够!”

“我那锦衣卫看似被我放在了明面上,谁都在朝会上指手画脚一番,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的情况便是,这个锦衣卫如此正大光明的组建,反倒是给体现官员、勋贵们提了个醒!”

“这个锦衣卫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

“若安分守己那边踏踏实实过日子!”

“可若是有什么不发治具!”

“不然,就得等着呗锦衣卫抄家灭族了!”

赢渊说到这,哈哈一笑。

“这啊,这就叫威胁加恐吓!”

“看似只是个刚刚成立的衙门,谁都不清楚里头的实力。”

“可但凡有这个锦衣卫在,谁还敢跟以往那般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贪污受贿?”

“都说父皇你暴戾、嗜杀,可我这个监国公子,实际上也没比好多少啊!”

“我这段时间,也杀了不少人来着,甚至此时此刻锦衣卫都还在继续追捕那些六国余孽呢!”

听着赢渊的解释,始皇帝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

甚至,要不是赢渊看得仔细,或许都发现不了自家父皇刚刚点头了。

说到这,父子二人便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良久,等父子二人都快走到章台宫了,始皇帝才幽幽的说道。

“你似乎并不比寡人差!”

“那么,你便在这监国的位子上,多试试你的想法吧!”

“寡人,想看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很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场对话。

毕竟,这个帝国当家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家父皇。

虽然赢渊没有把自己找“工具人”摆烂的心思真正拿出来。

可实际上,论迹不论心的话,他如今就是在扩充自己在朝野之中的势力啊。

而且还是一上手就冲着九卿之位下手!

那么,自家父皇必然是要谈一谈的。

只是,赢渊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父皇,您真不计较我往朝堂里安插人手啊!”

赢渊想来想去,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始皇帝脚步一顿,转头玩味的看着赢渊。

“寡人问你,你安排这些人入朝,为的是什么?”

赢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儿臣就是想多找几个有本事的!”

“这样一来,到时候儿臣有什么想法,就只要拿出个主意出来就行了。”

“剩下的,全交给他们办去,儿臣就舒坦了啊1”

赢渊说完这番话就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

因为他总感觉一巴掌就该下来了。

可没想到的是,巴掌确实是落下来了,可却一点都不重,反倒是直接盖在他头上搓了两把。

“你倒是没瞒着寡人!”

看着自家父皇这骄傲的模样,赢渊懵了。

“父皇,我瞒你干啥?”

“谁不知道我赢渊不喜俗务、最好躺平?”

“这找人干活,自己偷懒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看着自家这个偷懒还偷得理直气壮的崽子,始皇帝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寡人倒是不意外!”

“只是,寡人方才也是在感叹,你哪怕都监国了,也初心不改,在寡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

“可有的人啊,之前一直教导的人不在了,那本性立马爆出来了。”

“寡人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寡人的孩子当中,也只有你会在寡人面前说真话了。”

赢渊一听这话,瞬间双眸一缩。

他本能的想到了,这十有八九是胡亥那小逼崽子闹出来的事儿了。

毕竟,他早早的把赵高给弄死了,还把他那一系的人洗了个干干净净,那胡亥身边不仅摇旗呐喊的人没了。

最重要的是,胡亥身边没人出谋划策了啊。

以胡亥上位之后能杀光自己兄弟姐妹的性子。

这要是没人帮着出谋划策,手把手教他怎么在始皇帝面前刷好感,出个什么事儿触雷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可哪怕本身就跟胡亥那小崽子不对付,赢渊这时候还是得补上一句。

“父皇,你这话可就错了!”

“兄长在你面前也素来是敢说真话的!”

“而且,我自小到大偶尔还可能撒个谎以免被你揍什么的,可兄长那是真的头铁!”

听赢渊这么一说,始皇帝一时之间居然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甚至,他的表情都有些不对了。

他伸手掰了掰赢渊的脑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左右在自己面前认真的看了看,而后才满是疑窦的问道。

“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这世上几乎就没人不怕寡人的!”

“怎么你小子总能在寡人这儿却总是游刃有余呢?”

“你真不怕寡人一气之下把你推出去砍了?”

“而且,如今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能跟你一争这秦皇之位的,也就你兄长了,你还帮他说话?”

“咋?这位子你真不想要?”

赢渊无语的撇了撇嘴。

“父皇,这话说的,这位子谁能坐谁坐不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其实吧,我还真不在意这秦皇之位是不是我的!”

“反正,哪怕兄长继位了,我也能当个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好喝好的大秦公子,我凭啥不乐意?”

“至于父皇你把我推出去砍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儿臣我啊,既不会干出什么造反的破事儿,也闹不出什么于大秦有害的事儿来。”

“那总不能因为我偷偷懒就砍了我吧!”

始皇帝怔怔的看了他几眼,双眸之中似乎有许许多多的复杂的情感。

可最终,这一切都化作了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你小子!”

“行了,你忙活你的去吧!”

“寡人不用你陪着了!”

赢渊也没多想,笑着拱了拱手:“那行,父皇,您自个儿乐呵去吧,儿臣先走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就转身溜走了。

他却压根没发现,哪怕他走远了,始皇帝却依旧没离开,而是手扶着栏杆默默的看着赢渊那逐渐消失的背影久久无语。

良久,始皇帝忽然开口道:“章邯!”

“臣在”

之前一直隐在暗中从未现身的章邯,闻言自殿内闪身而出。

始皇帝头都没回,轻声吩咐道:“渊儿身边的人手再增加一些!”

“寡人不想再看到如城门口渊儿被刺那等事情出现!”

哪怕始皇帝压根没回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可章邯却依旧压力山大。

他诚惶诚恐的躬身一礼:“是,陛下!”

眼见着始皇帝你没有其他吩咐,他这才缓缓后退几步,而后才转身离开。

等到走到拐角,确定始皇帝看不到自己的身形了,章邯这才腰杆一垮,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有时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他这两天是真心快吓死了。

别人不知道,可他这个黑龙为首领可太知道始皇帝对于六公子的看重了。

结果,就在咸阳、就在大街上,这位六公子居然被一群潜入城中的刺客给围住了。

当街刺杀!

尼玛,这不妥妥的打他的脸么!

也幸好当时在赢渊身边的正是黑龙卫,也正是这些黑龙卫护住了赢渊的周全的同时,也替章邯勉强争了点面子。

否则的话,要是这位六公子真伤了一星半点的,章邯怕是真就万死莫辞了。

而直到今天始皇帝开口,章邯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这事后怕是还有其他动静啊。

今儿个朝堂上的纷争,他可是看到清清楚楚的。

六公子这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人手上位了啊。

那以后,扶苏公子呢?

这时局,怕是要大变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走出章台宫的范围后,踏上早就等候在此的马车,赶车的龙且忽然问了句。

“公子,咱回家?”

没错,如今为赢渊赶车的,正是龙且。

于龙且看来,如今公子身居高位,觊觎者繁多。

尤其是前两天这事儿一出以后,龙且发现,这特娘的咸阳城内也不保险啊。

索性,他还会赶车。

那就干脆守在公子身边就好了。

至于宫内?

呵,要是大秦的监国公子在宫内都能出事儿,那大秦早没了!

赢渊闭上眼琢磨了片刻之后,感觉着马车都开动了,他才开口道。

“走,买点新鲜羊肉,咱去王府蹭顿饭去!”

龙且闻言一愣,不过二话不说就甩动了缰绳,把马车往另一条路上赶。

怎么说龙且也是跟赢渊混了一段时间的,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王府怎么走。

带上了整整两大扇新鲜羊肉,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王府门口。

压根没让龙且叫门,赢渊自己当先跳下车以后,直接就朝着里边走。

而后边的龙且则一手拎着一只羊腿,两扇羊肉在他手里晃晃悠悠的,就跟在赢渊身后往里走。

王府门口的门子,自然是认识人的。

一边喊着“见过公子”,一边赶紧朝着里边喊道:“老爷,公子渊到!”

此刻王家正堂里,祖孙三代人正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呢。

倒不是其他的,主要就是王贲之前提出了个事儿。

“曦儿好像是迷上那公子渊了!”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王曦可还就在身边呢,更何况对面就是王翦和王离。

一时间,其他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了,王曦是除了不可置信以外,还有一脸的羞红。

她怎么着也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居然被自家老爹这么堂而皇之的当着爷爷、弟弟的面就这么说出来了。

哪怕她乃是妥妥的将门虎女,杀人的事儿她都干过。

可这种女儿家的心思被自家老爹当着其他家人的面直接挑穿的事儿,她多少还是有些扛不住的。

当即嘤咛一声,而后捂着脸朝着后边跑去了。

而后,王贲就被自家老爹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

甚至,他连逃跑的几乎都没有。

因为但凡他敢动一下,他爹就拿着那带鞘的佩剑当棍子劈头盖脸的揍他。

可他能说啥?

难道承认自己是一不小心偷听到了,自家闺女独自一人在那儿嘀咕才知道的?

王翦这会儿看着自家这憨憨儿子那满脸迷茫的模样,心都在抽搐了。

他在乎的是怎么知道的麽?

他在乎的是,他家宝贝孙女看上了公子渊这事儿!

他王家已经高官厚禄什么都不缺了,若是真把曦儿嫁给公子渊,那岂不是等于他们王家下场宗室纷争了?

他现在连王离的爵位和未来都不知道怎么安排才能让王家低调一点呢,哪里愿意掺和这种屁事儿。

结果呢,这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在狂喷王贲这个当爹的平素里不关心自家宝贝孙女呢。

一转头,却听到外间传来一针喊声“老爷,公子渊到!”

一听这喊声,祖孙三人同时一愣。

王翦猛的一拍大腿:“该死的,不会公子渊真看上咱家曦儿了吧?这是祸事上门了?”

王贲、王离父子俩顿时满脸无语的看向了王翦。

显然,对于自家老爷子这脑回路,有些理解不能。

不过,也由不得他们祖孙三人多琢磨了。

因为,赢渊已经衣决飘飘的走入正堂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赢渊那双明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哟,王老将军,这是跟咱们通武侯切磋武艺?”

王翦老脸一红,放下手中的佩剑,装作一番若无其事的模样道。

“公子哪里话,不过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这逆子的武艺有没有丢下而已。”

“不过,公子这是?”

“哟,公子你来都来了,还带着礼物,这多不好意思啊!”

显然,这是看到龙且手里的两扇羊肉了。

赢渊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早就听闻王家的烤肉传自军伍之中,极具特色。”

“正好今日有事拜访大将军,所以想着带着肉上门蹭个饭!”

“这不,我这护卫饭量不小,我还特意多带点!”

王翦看了眼羊肉,而后抬头瞄了龙且一眼。

“嗯,却是是个猛汉!”

“离儿回来时就跟老夫提过了,公子这护卫,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饭量大一点无妨,老夫在军中看得最多的就是大肚汉!”

“来了老夫府上,这要是让客人连吃饱做不到,那就是老夫的不是了!”

说完,赶紧招手让人把羊肉接过去准备。

而后,引赢渊入座。

看着赢渊风度翩翩的坐在了主客的位子上,王翦也不含糊,直接挑明了问道。

“方才听公子说,有事找老夫相商,不知是?”

赢渊端起眼前的茶碗,喝了口略有些酸涩的果酒润了润喉咙,而后才笑眯眯的说道。

“本公子今日来,想要跟老将军,或者说跟王家做笔买卖!”

一听这话,王翦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致的问道。

“哦?跟王家做买卖?”

“不知公子想要跟我王家何物?”

“能让公子亲至,还说出买卖一事,想必事情不小啊!”

赢渊抬头看了不动如山的王翦一眼,颇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到。

“本公子想要王家所有的土地!”

此言一出,原本还不以为意的王家祖孙三代人都愣住了。

王贲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公子,你说啥?”

看着激动的王贲,赢渊一脸“好心”的说道。

“本公子想要买下王家所有的土地!”

王贲嘴都合不拢了。

‘不是!你这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的,我还以为你要娶老子的女儿呢!’

‘结果你就要了点土地?’

不过,这时候王贲忽然反应过来了。

‘不对!你想要我王家所有的土地?’

‘所有的?’

‘那我王家以后吃啥喝啥?我王家的进项可就那么点土地啊!’

王翦这时候忽然放声大笑了两声。

“哈哈哈,公子渊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过,老夫很好奇,公子的筹码是什么呢?”

“这买卖,总得你情我愿才是吧!”

一听这话,赢渊笑了!

有门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始终没忘记一件事。

那便是,自己的目标是可持续性的摆烂。

摆烂不难,但可持续性的摆烂,就有难度了。

但,一时摆和时时摆哪个爽,赢渊可太清楚了。

说白了,如果他什么都不干,那确实是可以简单的摆一会儿。

但,那重要嘛?

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别人不知道,他赢渊还能不知道?

这大秦的日子啊,不长了!

那么暂时的话,他倒是摆烂成功了。

那以后呢?

到时候咋办?

要么站出来力挽狂澜累死累活给大秦续命;

要么等到大秦国破家亡的时候流落民间……

那到时候,怕是别说摆烂了,是彻底被人锤烂了啊。

因此,不甘于自己落到此等境遇的赢渊,支棱起来了。

而眼下,跟王翦交谈的这笔“买卖”,便是他计划的一个开端。

“在谈买卖的具体内容之前,我还是想问问大将军,那战马套装,感觉如何?”

赢渊明明刚刚都已经快到正题了,可偏生虚晃一枪后,掉过头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王贲无语的咂咂嘴,可王翦却仿若压根没受到影响一般,反而理所当然的答道。

“不瞒公子,那战马套装委实不错!”

“跟以往相比,固然骑兵的培养增加了些许成本,增加了些许耗费,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其中最大的一个好处便是门槛降低了!”

赢渊一听这话,笑着点点头。

“这一点,我是早有准备的!”

“实际上,这也是我最看重的一点!”

“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开始,这骑兵就已经成了军中最昂贵但杀伤力也是最大的一只部队。”

“但骑兵的培养门槛实在是太高了。”

“若不是天赋异禀,怕是连马都骑不稳!”

“更别提在马上骑射、作战了!”

“可有了战马套装就不一样了,但凡四肢齐全之人,只要操练下去,那必然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的!”

王翦笑着点点头:“没错,公子所言极是。”

“以往骑兵若是要招兵,那真是千百人当中方才能选出一个合适的。”

“这对于我大秦军力的保持和提升,无疑是个大难题。”

“好在公子弄出来的战马套装确实管用!”

“不瞒公子,如今老臣已组建了一万新式骑兵了!”

赢渊闻言眼前一亮:“哦,是吗?”

“一万?”

“那都是挺快的啊!”

“那战斗力呢?”

“战斗力如何?”

这实际上才是他真正最关心的内容。

军队嘛!

归根结底,投入也好、耗费也罢,落到最后面真正让人在意的,还是一件事儿,能不能打。

能打就是好的,不能打屁用不顶。

显然,赢渊这问题,问到王翦的痒处了。

刚刚还没什么表情的王翦,这会儿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战斗力非常不错!”

“刚刚老臣也说了,有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战马套装以后,招募骑兵的门槛低了不少。”

“可反过来说,骑兵的上限实际上也提升了不少!”

“有了马蹄铁,战马的使用寿命要长了好几年。”

“有了马鞍、马镫,那些本就马术精湛的老骑兵,那就愈发的如鱼得水了。”

“可以这么说,眼下这只万人队,正面对抗三万原本的骑兵是绝对能战而胜之的!”

一听这么个结果,赢渊高兴了不少。

“既然大将军对这战马套装如此满意的话,那我俩的生意,那就真的能好好谈谈了!”

王翦其实早就猜到这所谓的“买卖”跟战马套装怕是有关系。

不然,对面的这位公子渊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儿。

但,骑兵是大秦的,可不是他王家的,怎么就成了跟他王家的买卖了?

“还请公子细细道来,老夫还真挺感兴趣的!”

实际上,感兴趣的何止王翦啊。

一旁的王贲、王离,这会儿也是直接竖起了耳朵好吧。

对于父子来说,社么朝堂、什么政事都没有军伍里那些事情好!

赢渊吊了这么久的胃口了,这时候也到了揭开面纱的时候了。

“大将军,你可曾想过?”

“骑兵固然好,但眼下的骑兵,实际上是有缺点的。”

“那便是攻坚能力不足,同时面对成建制的弩箭阵,那更是只能挨打!”

“可我却想了个法子,能弥补这两个缺点。”

“我把这一新式部队,命名为铁浮屠!”

仅仅只是这一个名字,王翦便觉着心中一震。

赢渊自怀里掏出一份绢帛,摊开在案几上,指着自己勾画出来的图样解释到。

“几位看看,若是自军中选调最高大、矫健的骏马,配合最高大、勇猛的健儿。”

“马喂精粮,人需苦练!”

“届时,人马具甲,持长刃、挎横刀,结成阵型齐齐冲锋!”

“这等钢铁洪流一旦冲击起来,弩箭集射又能如何,不过是毛毛雨!”

“纵使前面是盾牌结阵又能如何,不过是摧枯拉朽罢了。”

“这便是铁浮屠,横扫一切的铁浮屠!”

哪怕老练、稳重如王翦,仅仅只是听完赢渊的描述以后,都激动得老脸通红。

更别说王贲、王离这对憨憨父子了。

尤其是王贲,他这会儿直接就站了起来了,左一拳右一拳的砸在了自己胸膛上,同时还嗷呜嗷呜的疯狂叫嚣着。

那模样,高低得是个猩猩家族的大少爷级别了,不然没这胆子。

好在王翦听见动静以后,一脚踹了过去,这才消停了一点。

不过,等到祖孙三代人重新坐下来以后,他们看着赢渊的眼神都极为的热切。

显然,他们是明白这铁浮屠的威力了。

尤其是眼前这份绢帛之上。

不仅有铁浮屠打造的一些细节以及外表示例图,还有赢渊对于铁浮屠使用的一些想法。

这可不是赢渊瞎胡闹弄出来的。

他是结合西方重骑兵以及真正的那只铁浮屠留下来的一些信息,全部集合在一起,给对方做一个参考。

这些东西或许不成系统,但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而对于王翦这等兵家顶尖人物来说,要的就是这一丝灵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王翦这种一人灭四国,还让自家儿子也灭了一国的兵家猛人来说。

打仗,那早已不是吃饭的本事这么简单的事了。

那是一个值得他不断探索、研究的学术。

这也是为何当世兵家会公认王翦为尊的道理。

他不仅能打仗,还能研究、探索、总结!

可春秋战国几百年的征战下来,战法、战术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而已。

在这些过往战例的研究上,王翦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再加上这些年一路走来南征北战的经历!

可以说,王翦如今的兵家地位,那是真正的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走到头的结果。

但人都是不知足的。

谁还不想自己能更进一步呢?

谁还不想,自己百年以后,也能被人叫一声“子”呢?

而眼下,赢渊掏出来的这份筹码,让王翦看到希望了。

全新的兵种就不说了,居然还有对于这种兵种使用的思考、建议。

别看上面写的非常零散,一条条的似乎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甚至中间有些想法之间还略有些冲突。

可王翦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这一道灵光!

这就好比在他已经看不到希望的兵家道路上,于那厚厚地墙壁上,凿开了一道缝。

固然暂时还不能通人,可已经足够他看到墙壁后面的光明了。

那剩下的,他还有梆子力气,还没死,他自然能继续走下去。

不过,哪怕激动如王翦,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份爱不释手的绢帛,仍旧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对面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祖孙三人的赢渊,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后,认真的问道。

“所以,公子你拿出的筹码便是让我王家学会这铁浮屠的组建和使用之法?”

赢渊闻言莞尔一笑。

“大将军这是什么话!”

“本公子难不成在大将军眼里那吝啬之人?”

拦住了王翦马上要脱口而出的道歉,赢渊直接敲了敲案几道。

“铁浮屠,编制三千!”

“这三千,由王家之人组建、训练、指挥!”

“这一点,本公子可以保证!”

此言一出,王翦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猛的一瞪,一对驳杂、斑白的剑眉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一股子浓浓的煞气油然而生。

可对面的赢渊却云淡风轻的坐在那儿,仿若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一般。

而一旁的王贲,这会儿也屁都不放一个了。

他再喊,那也是跟他爹比,但怎么说也是大秦的高官了,他当然知道这里边的厉害。

王翦眼见着赢渊坐这儿不动如山,他终究还是怅然一叹。

“公子何苦对我王家苦苦相逼呢?”

赢渊嘴角一翘:“这何以称得上逼迫呢?”

“这等好事、怕是多少兵法大家求都求不来、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了吧!”

“古往今来第一只人马具甲、所向披靡的重骑兵啊!”

“能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头到尾组建、训练、指挥这么一只传奇的部队,王家是必将留名青史的!”

“这难道不是本公子送给王家的筹码和大礼?”

王翦沉默了。

他默默的看了眼身边的王贲和王离。

这父子俩此时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本就想象的两张脸上,几乎写满了“想要”两个字。

其实王翦自己也想要!

正如方才赢渊所说,古往今来第一只重骑兵部队啊。

王翦简直都不敢想,若是他们王家能组建、训练并指挥这么一只部队,将来再历史上会有何等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于一位兵家之人来说,这可谓是无上的荣光。

但……王翦这么些年来韬光养晦的习惯却又在告诉他,这种木秀于林的搞法,绝对是在给自家招灾。

他王家本就因为父子俩联手灭五国的事迹,早已在军中威望过高了。

这要是还掌握着这么一只要速度有速度、要威力有威力的重骑兵部队……

王翦光是想想都觉着头皮发麻。

一左一右两种想法,仿若两个小人儿一般,在王翦脑海之中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那叫一个热闹啊。

看着王翦那犹豫、沉凝、纠结的模样,赢渊这个洞悉人心的家伙,暗戳戳的小声提醒道。

“若是大将军觉着还有些不妥的话,那不妨想想,本公子找你要的王家的筹码是何物?”

这话一出,王翦猛然间一愣,而后便是一脸惊骇的看向了赢渊。

“公子连这都已经算到了?”

还不待赢渊回答呢,自己就一脸感慨的拍了拍大腿。

“是了!”

“老夫这等打了一辈子仗的军汉,对于这等既能青史留名,又能在兵家之路上突飞猛进之事,是拒绝不了。”

“毕竟老夫也堪不透名利二字!”

“可公子渊到底是公子渊啊!”

“提前就说好了,以我王家的所有土地为筹码!”

“那么,陛下、公子都不用担心王家以后自行养兵了!”

“啧,高,实在是高!”

“这买卖,哪怕做得让我王家以后饭都没得吃,老夫也得说一句心甘情愿!”

赢渊哈哈一笑。

既没有应承下来这件事儿,也没说王翦猜错了。

他不过是故意让王翦往这个方面想想而已。

可他实际上哪里会在乎王家手里多一只少一只军队?

更不会在乎王家到底能不能养得起一只军队!

说白了,只要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那么任凭这王家手里有多少部队。

哪怕他们想要拉着人造反,也没有百姓乐意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跟他们搏命。

反过来说,若是这天下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那么纵使王家不造反,也自会有活不下去的某个陈胜吴广喊出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所以啊,赢老六无非就是靠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信息优势,来了一手空手套白狼而已!

“大将军,你觉着,这支部队,你们王家谁来掌控比较好呢?”

赢渊这话一出,祖孙三代人面面相觑。

可三代人眼中的精光都已经遮不住了。

这事儿,他们都感兴趣啊。

谁还不想当个铁浮屠的大将军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直到赢渊从王府离开的时候,他依旧没能等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因为,王翦觉着,这事儿,他们祖孙三代人得好好商量商量。

不过,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吃着烤羊肉呢。

看着王家三个猛男一个个手里攥着小刀子一边片肉,一边龇牙咧嘴的说要好好“商量”的时候,赢渊乐了。

要不是不方便,他还真想留在王府看看,这老王家三代猛男,到底是怎么“商量”的!

那动作、那场景,必定是非常精彩的。

可惜,不方便啊!

龙且从王府出来的时候,还在不住的打嗝,看得赢渊极度的无语。

“龙且,本公子往日也不曾亏了你的吃食啊!”

“怎么这到王府吃顿饭,你跟个饿死鬼上身了似的!”

“你这样搞,本公子很没面子啊!”

龙且听赢渊这么一说,异常委屈的看向了赢渊。

“公子,以前咱们在家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吃的烤羊肉!”

赢渊被这直白的话说得一怔,而后便是一脸幽怨的看着龙且。

“那咋办?”

“那能怪谁?”

“你方才吃饭的时候难道没听见?”

“我都跟王翦那老头反反复复说了好些遍了,让他把那烤肉方子给我,可他不松口啊!”

“你说,我能咋办?”

龙且咂咂嘴,而后挠了挠头,垂头丧气的抢先去赶车去了。

对于他这等吃货来说,明明吃到了一道美食,可却告诉他以后吃不着了,这无疑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看着一脸懊恼的龙且,赢渊回头看了逐渐远去的王府一眼。

“虽然烤肉方子没得到,可其他好处咱可没放过!”

……

翌日,麒麟殿中。

赢渊刚走进来,便发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

原本矗立在殿内一角的那扇屏风,不见了。

这让赢渊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咋了?

他可不觉着自家老爹那工作狂会干出无故旷工的事儿来。

就在赢渊打算起身找个人问问时,一位身形略有些佝偻的老人忽然走到了赢渊身旁,勉强躬身一礼。

“宋利见过殿下!”

“嗯?老宋?!你是老宋!”

赢渊这时候才把对面的人,跟记忆当中的某个人对应起来。

这位被叫做老宋的官员,见赢渊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嘴角微微一扯,似乎笑了一下。

可那笑容的幅度,如果不细细盯着的话,压根发现不了。

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古井无波的死人脸后,宋利轻声说道。

“殿下,陛下有命,自即日起,这监国之事,便由你独自承担吧!”

“他累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调养下身体!”

赢渊双眸猛的一缩,整个人不复刚才那笑眯眯的模样,反倒是锋芒毕露的看着宋利道。

“我记得,我还是在六岁的时候,在父皇身边看到过你的。”

“当时你是中书谒者,可父皇却说,你是他最看重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中书谒者。”

“可仅仅十年时间不大,为何你变化如此之大?”

“而且,你现在是何官职?”

宋利惊讶的看了赢渊一眼。

显然,他也没想到赢渊居然把小时候随便一件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回殿下,臣如今仍旧是中书谒者!”

“至于模样变化,不过是这几年身子骨不太结实罢了。”

赢渊明白了。

这宋利,显然是自家父皇压箱底的人手。

这种人,或许不起眼。

但绝对是他的心腹,深受信任的那种。

只是…赢渊在思考一件事情。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父皇要把他当年的老人手都调出来?’

‘这位宋利显然要么是被安排到某个差事上多年,要么就是受伤之后安排休养了。’

‘而无论哪种可能,显然都意味着父皇那儿出现了大变故!’

‘以至于,他压根不相信之前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手,只相信这些相伴他多年的老底子!’

想明白这些之后,赢渊冲着宋利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既如此,那麻烦老宋你了!”

“你回去陪着走父皇去吧,我待会儿再去看望他!”

宋利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可赢渊却抢在他之前开口道。

“我知道,十有八九父皇会让你传话说他没事,让我不用在意什么的。”

“可你也是认识我多年的老人了!”

“你应当知道,我之前只是个普通公子的时候,都经常我行我素。”

“如今我都监国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所以,你还不如早点去跟我父皇说一声,免得我直接带着大军直接攻进宫中就为了见父皇一面!”

赢渊这话一出,直接把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宋利给说傻了。

啥玩意儿?

带兵进攻宫中,居然就为了见始皇帝一面?

你这到底是孝出强大还是无法无天啊。

为啥这位从小就不老实的玉公子,这作法总是出人意料呢?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宋利这个好些年不曾升职的中书谒者能参和的。

哪怕他再受信任,终究不过是一介外人而已。

始皇帝跟赢渊这位监国公子之间的事情,显然不是他能插嘴的。

想明白的宋利,规规矩矩的深深一揖,而后转身离开。

看着宋利那离开的背影,赢渊本能的感觉到了些许的不正常。

似乎,这位父皇深信的中书谒者,走得太过轻松了?

这些想法,是猛然间出现在赢渊脑海当中的。

可他暂时却没时间琢磨这些了。

因为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接受完百官的朝拜之后,赢渊原本以为今儿个就是走了个流程,处理些日常事务呢。

他这会儿都已经都开始琢磨起了待会儿要跟自家父皇聊天的内容了。

可不曾想,这朝会才刚刚开始,就给他一个大惊喜啊。

前任左丞相冯去疾之子,中书谒者冯杰,忽然站出来朗声道。

“监国公子容禀,臣冯杰弹劾大将军王翦罔顾民生,侵占、挪用大秦资金!”

噗……

真不夸张,当赢渊听到冯杰这弹劾以后,他是真当场喷出来了。

啥?

弹劾王翦?

而且,这罪名是啥?

罔顾民生?

这啥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都被惊讶成这样了,更何况其他人。

可以说,谁都没想到,冯杰居然会冲着王翦开喷。

要知道,那可是王翦啊。

别看王翦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将军,平日里在朝会上也是沉默寡言基本不说话。

可实际上,谁都没小看过这位大将军。

不说别的,就说他在大秦一统的过程中单人灭四国的战绩。

那便是哪怕到了千百年以后,也要流传下去的威名。

更别说,王家扎根军中三代人。

看似低调、藏拙,可实际上,他们家就是实打实的大秦军中第一家。

王翦在军中的威望就是实打实的军中第一人。

除了始皇帝,没人能比王翦在军中的威望更高。

这样一个人,早已经不是一句德高望重就能形容得了的。

可以说,只要不是直接利益冲突,没人愿意跟王家对上。

没看到这会儿通武侯王贲已经双眼冒火的准备挽起袖子揍人了麽?

连平素里上朝基本就是闭着眼睛打瞌睡的王翦,此时都睁开了眼,一脸诧异的看着冯杰。

估计王翦这会儿也是在琢磨呢。

这小子吃错了药不成?

赢渊甭管多么惊讶吧。

反正这弹劾既然当着他的面提出来了,那他自然不可能不管。

他勉强收拾了一下眼前的案几,抹了抹嘴,这才说道。

“嗯,弹劾大将军王翦,啧,还是罔顾民生?”

“行吧,本公子先听听中书谒者冯杰的弹劾内容。”

冯杰显然站出来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因此,面对方才众人的惊讶、怀疑等等情绪,他反而显得格外的镇定。

“谢公子!”

“臣弹劾大将军王翦,其罪有二!”

“其一,穷兵黩武!”

“我大秦如今已然一统天下了,无论是境内还是边境之外的蛮夷,无不在我大秦军威之下俯首!”

“可大将军如今却再次开始征兵、练兵,这岂不是穷兵黩武?”

“其二,罔顾民生!”

“据臣所知,大将军新组建的军队,不仅粮草辎重耗费颇大,还需调用大量工匠、铁匠!”

“如今我大秦境内本就百废待兴,好些地方急缺工匠,无数百姓更是嗷嗷待哺。”

“大将军此举,无疑是对大秦的损害!”

“臣冯杰自幼蒙受家父教导,于大秦一片忠心。”

“因此,哪怕臣会因此弹劾得罪大将军,臣也忍不住了!”

“还请监国公子看在臣一片公心的份儿上,速速处理此事!”

赢渊听着冯杰这些话,表情那是相当的扭曲啊。

倒不是别的。

主要是这股子阴阳怪气的茶味,太浓了点。

其实,听冯杰开口这么一说,赢渊就已经明白了。

冯杰哪里是要针对王翦啊!

他针对的实际上便是端坐上首的赢渊!

毕竟,犹豫他那位犬父被迫“自愿”辞职之后,老秦贵族等一系原本以冯家为尊的人马,就已经在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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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没个当老大的心思是怎么着?

冯家先是没能从赢渊手里把赵系人马的官位抢来;

之后更是冯去疾自己的左丞相之位都没有了。

这等情况下,冯杰这位原本躲在幕后的“智囊”,若是不能站出来振臂一呼、统领众人的话。

要么,冯家彻底退出原本的舞台,让其他人上位引领老秦贵族一股子势力继续前行;

要么,老秦贵族这一系势力最终分崩离析。

显然,冯杰没得选!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站出来。

而站出来的方式,他选择了弹劾。

这就好比立威嘛。

只是,他想来想去,还是冲着王翦下手最好。

毕竟,王翦固然威望高、可那是在军中。

在朝堂的话,王翦反而需要避讳。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王家跟赢渊走得太近了。

无论是王离受赢渊指派去沛县接人,还是赢渊多次跟王家亲密交谈。

这些事儿,在冯杰看来,无一不是在表明,王家已经彻底站在了赢渊这边。

既然赢渊都已经冲着冯家下手了,确定是敌人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冲就是了。

“公子,王翦老将军固然是军方第一人,但军方也不能无视我大秦的发展胡来啊!”

“据臣所知,昨日里提交的那份资金申请批复,那数额简直骇人听闻!”

“臣不是说大秦不要武力,而是何必耗费如此巨资呢?”

“还请公子能体谅臣的一番苦心啊,臣也是为了大秦的大局着想啊!”

看着冯杰这一脸为国为民的模样,赢渊多少还是有点腻歪。

这人是演上瘾了不成?

可王翦仍旧是一眼不发的站在那儿。

既没有争辩也没有反驳,反正就当听不见,一副你爱咋滴咋滴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王贲,那是真的双目尽赤,脖子都粗了一圈。

整张脸涨得通红的他,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开喷。

“冯杰,你特娘的懂个屁!”

“我大秦现在不仅要面对北狄的骑兵大军,还要应对南蛮的骚乱,你知道这耗费了多少军力么?”

“若无一只强悍的骑兵顶上去,光拿原本的步卒面对北狄的骑兵,那便只能死守,连个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你特娘的半点军伍之事都不懂,在这儿瞎说个什么劲儿!”

冯杰对王贲的这番话,显然也是早有了准备,他一脸“惊讶”的看着王贲。

“通武侯这话就不对了啊!”

“既然这步卒都已经能死守了,那为何不先死守着呢?”

“下官并不是说要留着北狄那些蛮夷啊,只不过,这几年先优先发展国内嘛!”

“待国内的民生安稳、百业兴起之后,我等再练兵出征,岂不是更好?”

显然,冯杰这就是偷换概念了。

或者说,在冯杰的眼中,北狄那儿闹出来的这些小动静,实际无所谓啊。

能守住边境,不闹出什么大事儿来,不就行了?

为啥非得组建骑兵去跟人正面厮杀?

真把北狄打下来,那得耗费多少钱啊。

而且,那草地,占了有啥用?

难不成把大秦百姓送过去养羊牧牛?

那岂不是等于把人给流放了?

赢渊看着略有些得意的冯杰,双眸微微一眯,心中暗道。

‘这小逼崽子,似乎有点跳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冯杰的蹦跶,赢渊很清楚,这并不是私人恩怨。

因为对冯杰这种人来说,什么私人恩怨都能让步于利益。

同样,什么私人轻易,也必须让步于利益。

赢渊从未想过,通过关系、人情等手段来收服此人。

因为他们对立的背后,并不是某个误会引起的个人争执。

而是因为阶层不同所带来的根本上的利益冲突,从而导致的对立!

这种对立,绝对不会因为双方的私人关系、私人情感而变化。

赢渊代表的是大秦皇室,维护的是整个大秦的稳定。

而为了大秦的稳定,那么赢渊就必然要跟大秦的百姓以及军队站在一起。

只要这两个阶层稳定了,那么大秦才会稳如泰山。

可冯杰呢,代表的则是贵族体系,还仅仅只是贵族体系当中的一部分。

这个阶层,天生就是要从百姓身上谋取利益的。

那么,双方的对立,便因此形成了,且只有一方彻底衰落并且低头之后,这种争斗才会结束。

正因为如此,赢渊不急不慢的看向了王家父子那边。

他现在压根没必要下场,这会儿,是王家父子的表演时刻。

毕竟,他也没想到,冯杰会拿王翦立威!

头很铁啊!

不过,但愿他身子骨跟头一样铁吧!

王贲这会儿听着冯杰那阴阳怪气的话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尤其是他这会儿袖子已经挽了起来,那比冯杰小腿都要粗的手臂上,一根根青筋已经全凸了出来。

“姓冯的,你这话啥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

“边境那儿,跟北狄早已势同水火,几乎三天两头都有北狄犯境,按你的意思,就靠死守?”

“你特娘的知不知道,咱们的边境有多长?”

“你特娘的知不知道,光死守的话,那咱背景周遭的老百姓就是被人如同猪狗一般的屠戮?”

“姓冯的,老子就明着说吧,这铁浮屠,老子要定了!”

冯杰看着王贲那脸红脖子粗,还一副跃跃欲试要上来揍人的模样,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只想咋呼两下,喷一喷老王家,从而给自己搏一搏名声罢了。

只要把对方的事情给搅和黄了,他这名声也就立起来了。

可这不代表他要被人揍一顿啊。

就王贲这武力值,若是含愤出手的话,他能不能遭得住两拳都不一定啊。

那沙包大的拳头,他是真不想试试味道!

不过,看王贲这着急的模样,冯杰忽然琢磨起了一个问题。

王家为何如此坚持这铁浮屠的组建一事?

而且,这事儿昨天王家才刚刚把预算拿出来,都没来得及上朝堂审批,自己就提出弹劾了。

为何王家还如此的死抓着不放?

这里头到底还有什么奥秘?

至于说方才王贲说的那什么边境局势、百姓安危之类的理由,冯杰压根没放在心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冯杰是文吏,可他却比王贲这等武将更明白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什么百姓、什么部下,他们的死活干老子何事?

想到这儿,冯杰猛然间抬头看向了王贲。

“通武侯,可否详细解释一下,为何这新组建的铁浮屠,会比之前的骑军要多上两倍不止的耗费?”

“要知道,国库如今是真的捉襟见肘了。”

“总不能因为大将军一句话,通武侯就逼着治栗内史那儿把大秦的家底都掏干净吧!”

王贲被这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铁浮屠的具体情况,已经被赢渊和他爹双方约定好了成为大秦的最高机密了。

也就是说,这事儿,压根不能在朝会上说。

眼看着王贲支支吾吾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得一张老脸都快发紫了,赢渊终于开口了。

“好了,通武侯莫急,冯御史也不用咄咄逼人了。”

“此事,是本公子下令封口的!”

“这铁浮屠一事,也是本公子示意大将军组建的。”

“因事涉军中机密,就不在朝堂上大肆宣扬了。”

“冯御史身为文吏,不通兵事、不涉战场,对于这些事情还是袖手旁观为好!”

按理来说,赢渊都下场了,这事儿也该盖棺定论了。

可冯杰今儿个就是为了立威来的啊!

何况,既然早已经做好了跟王家以及赢渊一系人马翻脸准备的他,这会儿战斗力正高着呢。

“回公子的话,臣固然只是中书谒者兼监察御史,职低品贱、人微言轻,但臣对大秦的拳拳报国之心不容小觑。”

“臣并无私心,只是关心我大秦的民计民生而已。”

“毕竟,这铁浮屠耗费实在过于惊人,还望公子三思啊!”

“您身负陛下重托,岂能如此的视大秦基本于不顾呢!”

冯杰这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一出,赢渊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冯御史这话说的……”

“其实归根结底,无非就是担心大秦的家底禁不住这等消耗,支撑不起之后的用兵麽!”

“我想,此事,不仅冯御史有这个一问,其他大臣心中怕是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没开口吧。”

“既如此,那正好,有个事儿准备了有段时间了,也该让你们知道知道了。”

说到这,赢渊扭头看向好几天不曾在朝会上吱声的大秦长公子扶苏。

“兄长,你那藏了好几天的宝贝,拿出来给诸位臣工们看看呗!”

“那可是我大秦未来源源不断的大财源来着,说不定还会是诸位臣工背后家族的财源呢。”

“你这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拿出来晾一晾,也让诸位臣工安个心嘛!”

赢渊这玩笑一般的一番话,直接把扶苏说的一愣一愣的,竟是到最后只冒出来一个字。

“啊?!!”

看着跟自己没有半点默契的兄长,赢渊郁闷的长叹了口气。

而后才没精打采的提示道:“纸!”

扶苏这才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是纸啊!”

“这事儿确实已经弄出来了,我还想着找个机会跟你细谈呢!”

“六弟的意思,就在这朝会上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最近这段时间可谓是废寝忘食的投入到纸张的生产之中去了。

建设工坊、调集人手、准备原料、试生产……

原本一个好好的文华君子,硬生生的被赢渊用“纸”这一神器,给勾搭的成了工厂小老板。

可扶苏不仅不介意,反而乐此不疲、兴高采烈。

这段时间忙活这事儿,让他整个人都黑了不少,却也精神了不少。

当然了,他忙活着这事儿,还带来了一个结果。

那便是儒家淳于越、叔孙通等人压根就没见着他人,连他在干嘛都不知道。

想要找扶苏“增进感情”都找不到人。

他们倒是侧面打听了下,知道扶苏在忙活一个工坊的事儿。

他们也曾想过去工坊那劝一劝、聊一聊。

可惜,进不去,压根进不去。

城卫军、黑龙卫、黑鹰卫以及最内部的墨家子弟,形成了一个一圈套一圈、一层套一层的极为严密的保护网。

他们几个儒家博士,既没有实权、品级也不够高,想凭借所谓的“名声”闯进去,那就是个笑话。

因此,这会儿,他们实际上跟其他人一样好奇。

……

扶苏在搞明白赢渊要干嘛以后,瞬间眼睛就亮了。

“对哦,此事确实是我大秦的一大财源!”

“嗯,六弟你稍等,我让人赶紧搬进来,正好我马车上准备了一箱子样品,准备带到你府上跟你商量的!”

说完,扶苏就兴冲冲的小跑到殿外,招呼人赶紧去搬东西去了。

一众朝臣看着扶苏这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那股子好奇也彻底忍不住了。

一个个的都在小声嘀咕着。

“唉,你说这两位公子,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联手了呢?”

“联手不好?能联手,扶苏公子还能听安排,这多好啊,甭管干的是什么,就这局面,咱大秦少了多少风风雨雨!”

“哦,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

显然,在众臣眼中,扶苏的这番作派,无疑是代表着彻底向赢渊臣服了。

这岂不是就意味着,大秦的继承人之争已经没有悬念了?

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松了一大口气,可对于有些人心思多的人来说,那可就是个大大的坏消息了啊。

淳于越等人对视了一眼以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心。

儒家在扶苏身上可谓是下了重注的。

这要是扶苏当先认输了,那他们儒家岂不是血本无归?

……

朝臣们的议论之类的暂且不提,这边厢,扶苏已经兴冲冲的抱着一箱子纸走进来。

他都不需要其他人接手,自己就抱着箱子,冲着每一个有案几、有位子的朝臣发过去了几张。

“来来来,大家都试试!”

“这是六弟发明出来的纸,此物被我和墨家的大匠们琢磨了几日之后,如今总算是在工坊之中制作出来了。”

“此物,以后必将是我大秦上下必不可缺之物!”

“大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用毛笔在上面写几个字试试!”

看着眼前这略带些许黄色的纸张,一众朝臣们好奇的先上手摸了摸。

而后很听话的用毛笔沾满了墨汁稍微写了几个字。

然后,众人便一个个的惊呼出了声。

“此物甚妙!居然跟绢帛差不多,既能写字不说还方便保存,实乃文书必备啊!”

“好好好!这可比竹简轻松多了,以后不用扛着一捆竹简交差了!”

“哟,此物明明薄如蝉翼,这墨汁却不曾渗透到背面,好神奇啊!”

“……”

听着朝臣们这压根停不下来的感叹,扶苏觉着,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这一刻,扶苏感觉自己格外的自豪!

这不是过往那种压根不走心的拍马屁式的夸奖,而是真正看到了他扶苏辛苦工作的结果。

这结果,是能实实在在摆在众人眼前的。

冯杰,此时正提着笔在这纸上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着。

他倒是没闹什么幺蛾子,他就写了个冯字。

可仅仅只是提笔一点,他瞬间便感觉到这纸张与原本的竹简的不同了。

首先,于竹简上那略有些滑腻的触感不同,在纸张上书写,能感受到极为明显的颗粒感和摩擦。

这就让执笔人能更好的控制笔锋和起承转合。

其次,便是这极致一般的轻便。

冯杰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拿起这纸张看了看。

发现明明一个大大的冯字已经写在了纸上。

可从背后看,却只是隐隐约约能看见,居然真就没渗墨过去。

而且,他回到正面再次细细一看,却发现刚刚写下的墨汁,实际上已经被这纸张吸纳进去了。

也就是说,压根不用跟竹简一般还要慢慢等墨迹阴干啊。

这几点加在一起,这纸张一出,怕是以后再也用不上那竹简了啊。

恰在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右丞相李斯,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赢渊、扶苏二人拱手一礼。

“臣为两位公子贺,亦为大秦贺!”

“此物一出,我大秦文华必将璀璨于世!”

朝臣们都是聪明人,听李斯这一喊,顿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对啊!

有了这东西,以后任何一家的学说怕是都能极为方便的记录、保存下来。

甚至,他们日常要用到的公文、奏章,都能替换成这纸张了啊。

想到这儿,一应朝臣们,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齐声高呼。

“为二位公子贺,为大秦贺!”

扶苏听着众人这一声声高呼,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去了。

简直不要太自豪啊!

赢渊看着扶苏那一脸骄傲的小模样也是心底暗暗高兴。

嗯,不枉他连拉带扯的把这位兄长往歪路上带啊。

瞧瞧,如今的兄长,多有成就感!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大道理就不说了。

反过来说,但凡是男儿,谁还能拒绝做手工以及带着人做手工的魅力呢?

作为上辈子看挖机挖个沟渠都能看一下午的大好男儿,可太知道这种“好玩”的事情,到底有多大的诱惑力了。

嘿嘿,兄长啊,过上几年,你就会明白的。

弟弟我可不是坑你!

这是让你走上正途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所谓,命运的每一份馈赠,实则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对于赢渊来说,那更是算账小能手啊。

开玩笑,想躺平、想摸鱼,没点手段怎么行?

你不算计算计,怎么让人冲锋陷阵?

这不,看着平素里总一副面带笑容、温润君子模样的公子扶苏那嘴角死活压不住的模样,赢渊嘴角微微一挑。

笑了吧!

开心了吧!

可这开心、爽快,总不能白白拿到手吧!

想到此处,赢渊脸色一肃,冲着下方摆摆手道。

“此事,终究还是我兄长、大秦公子扶苏带着墨家一应子弟辛苦劳作的结果!”

“因此,有功劳,记在我兄长以及墨家身上便是了!”

扶苏被赢渊这话说得一愣。

最近这段时间,他辛苦确实是辛苦。

毕竟,他还从未干过这种活儿呢。

往常的他,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观政的公子而已。

他顶多就是听听父皇以及朝臣们怎么处理大小事务而已。

了不起回到寝宫之后,跟一帮子只会侃侃而谈的儒家博士们聊点看法什么的,就完了。

而这次的造纸之旅,那可是他头一回正儿八经有人手、有权利踏踏实实的干事呢。

不同于赢渊这个上辈子被职场各种折腾的社畜,扶苏可是头一回尝试到“项目”的乐趣!

这不得得意得意!

可扶苏终究还是扶苏,哪怕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住了,可他的本能却让他条件反射般的想要谦虚一二。

“呃,此事……”

眼见着扶苏要站出来,赢渊哪里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这功劳,就得死死地安在扶苏的身上。

“兄长就莫要谦虚了!”

“我大秦,赏罚分明,你虽为大秦公子,但既为大秦吃了苦、立了功,那这功劳,就必定是你的!”

赢渊这话一出,淳于越立马站出来了,一脸骄傲和义正言辞的附和道。

“臣附议,公子渊所言极是!”

“大秦素来便赏罚分明,既然这兴盛大秦文化的重宝乃公子扶苏辛苦所做,那这功劳,公子扶苏就必须拿下!”

“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大秦赏罚不明?”

听着淳于越那暗戳戳的给自己道德绑架的话,赢渊压根没放在心上。

老话说得好,只要咱没有道德,你就不能绑架我!

这赢渊本来的想法就是把这功劳死死的扣在扶苏头上,他当然巴不得这功劳给扶苏了。

“嗯,淳于博士所言不错,兄长就莫要谦虚了!”

“不如这样,我看方才,你对这纸张的介绍还不够详细,要不你再具体说说。”

“我看诸位朝臣都挺好奇的!”

扶苏先是被淳于越给一通捆绑,然后又被赢渊这么一打岔,他还真就脑子里迷糊了一会儿。

而恰在此时,一应朝臣们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早就感觉到这纸张的魅力了。

可以说,这会儿的他们,正一肚子问题要问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今好了,赢渊主动给了机会,他们还能忍?

“公子扶苏可否解释下,这纸张为何如此的轻薄?”

“不对啊,这纸张居然还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又是为何?”

“公子扶苏,此物名为纸张,那产量大概如何?可否替代竹简?”

“公子,此物的成本几何?”

“……”

一大堆问题如同铺天盖地一般的冲着扶苏涌来。

一时间,扶苏都有些懵了。

别说在朝堂上了,他就是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也没被这么些人围着这么问过啊。

毕竟儒家讲究的就是一个礼!

平素里哪怕有问题相询,那也是相对而坐彬彬有礼的好吧。

看着着汹涌的人潮,扶苏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眼见着扶苏那肉眼可见的懵逼,赢渊冲着一旁暗戳戳看热闹的萧何眨了眨眼。

萧何可是一等一的机灵人。

更何况,因为给他们沛县三人组安排的府邸还不曾整理完毕,因此这几天他都是住在赢渊府上的。

这相处的时间多了,那就愈发的知道赢渊的谋划了。

因此,都不用赢渊开口,他便一把冲到了扶苏跟前,拦住了七嘴八舌的众人。

“诸位,还请各回各位,诸位如此一拥而上,公子扶苏便是想回答都回答不了!”

萧何固然是个新人,但怎么着也是九卿之首的奉常。

这点小面子,多少还是有的。

更何况,刚刚也是这帮人太过激动了点。

眼下仔细一打量,哦,公子扶苏懵逼了。

那还问个屁。

还不如一个个来呢。

等到众人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之后,萧何这才转身看着扶苏朗声道。

“公子扶苏,方才臣听诸位同僚问了很多问题。”

“其他的倒还好说,毕竟,这纸的好处,实际上大家以后可以慢慢体会。”

“但是唯独这成本问题,只能您这位主事之人亲自回答了。”

“不过,臣还是想提醒您,此事可事关大秦国库还有之后的大秦国策,你可莫要干出亏本的买卖来了啊!”

听着萧何在“亏本”二字上几乎是明示一般的提醒,扶苏一下子惊醒了。

他猛的扭头看向了赢渊。

却发现赢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甚至跟他对视的时候,还不忘眨眨眼呢!

扶苏不蠢,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要自己坑人啊。

造纸的成本,他确实清楚。

可正因为清楚,他才知道,赢渊肯定是不想让他把这成本直接公布出去的。

因为,那成本价,太低了。

方才萧何萧奉常那番话,不就是在明晃晃的提醒他,这其实是在给大秦国库挣钱?

可……扶苏原以为有了这纸以后,大秦的文华能进一步兴盛,百家能真正争鸣来着。

这要是真把售价定得太高,那岂不是阻碍了纸张的流通?

扶苏的犹豫,落在一众朝臣眼中,那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他们方才还挺高兴的,因为萧何问出了他们实际上最最关心的问题。

可不曾想,素来“老实”的公子扶苏,居然犹豫了。

那这就有意思了啊。

这里头,莫非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淳于越比其他人更着急,他直接喊道。

“公子,你可莫要自己贴钱啊,此事乃是国事!”

这话一出,众臣哗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本来众臣实际上多多少少是怀疑这新出的名为纸的东西,成本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低的。

毕竟,方才萧何那番话里头那几乎明晃晃的暗示,他们又不是没听懂。

不就是提醒扶苏要小心一点、谨慎一点说这个成本的事情麽?

可淳于越这一喊,倒是让众人犹豫了。

嘶……

莫非这纸张的成本真的很高,公子扶苏打算报个低价自己贴钱?

这事儿傻子都不干吧?

谁那么傻……

嘶……

众人看着站在那儿便如同温润君子一般的扶苏,再一回想对方过往的事迹。

众人都迷茫了。

这事儿,貌似还真就是扶苏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没错!

甭管朝臣们往日里怎么看不起这位在他们眼中被儒家一众人给洗脑了的公子扶苏。

但有一黑一,这样的温润君子若不是成为君王、太子,而只是成为朋友的话,那谁都想要。

这人,是真好!

这人,是真君子啊!

因此,淳于越喊破这事儿以后,所有人都是倒吸了口冷气。

然后心都提起来了。

妈耶,这么一说的话,这玩意儿到底得多贵啊。

以至于让公子扶苏都不敢直接说成本,都在犹豫要不要贴钱进来了?

扶苏倒是没注意到一众朝臣,他就是被淳于越这一嗓子给喊懵了。

啥?

贴钱?

那玩意儿还需要我贴钱?

都便宜成那样了,基本上也就一点工钱而已。

材料几乎不要钱啊!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呢,赢渊开口了。

“兄长,淳于博士方才所言,正是我要说的!”

“这纸张,除了供应大秦朝廷所用之外,若有结余,我是想着要售卖一部分补贴国库的!”

“这补贴国库的事儿,怎么能让你贴钱呢?”

“再说了,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个刚刚观政没多久的公子而已,纵使有些许积蓄,你能支撑多久?”

“还不如坦然告知,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赢渊这话一出,在场的朝臣们一个个的瞬间就激动起来了。

“对对对,公子渊说的是,公子扶苏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说说成本呢!”

“没错,公子扶苏,还请坦言相告,我等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倒也没其他意思!”

“对对,好奇,好奇,大家都好奇!”

“……”

看着众人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赢渊眉头微微一扬。

财货动人心啊!

瞧瞧这一个个的!

怕是都听懂了小爷刚刚说的那句“售卖一部分补贴国库”的意思了吧。

啧啧,这些人怕是连卖家都琢磨明白了啊。

好,很好!

小爷我就喜欢尔等这样的上好韭菜。

不过,这会儿可就看扶苏发挥了啊。

扶苏这会儿暗戳戳的瞄了赢渊一眼。

却发现赢渊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呢,甚至还冲着自己挑眉头。

扶苏好悬一口气闷在了心里直接堵死。

敢情,这是要自己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担这个“成本造假”的锅?

那到时候,真正的成本要是暴露出去了,岂不是自己得社死?

可一想到这是给大秦添砖加瓦,国库也确实没钱,扶苏还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看着赢渊那不断挑起的眉头还有脸上的笑容,扶苏难得的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淦!’

‘我这是被六弟拿捏了啊!’

‘这下想不背锅都不行了啊!’

扶苏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了口气,看着一众朝臣,朗声道。

“呃,这纸,所需的材料颇为名贵,其中有数种用来增白、增香的名贵药材,在加上墨家特意调配的配方。”

“故此…故此,这成本,乃……乃是绢帛的三倍左右!”

虽有些吞吞吐吐,但扶苏终究还是把这番话给说完了。

只不过,赢渊看着扶苏那说完以后,就红着脸、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格外的不满意。

怎么就支棱了这么一会儿呢?

你倒是坚挺一会儿啊!

你这样,咱的戏很难演下去啊!

好在赢渊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

因为一众朝臣们,这会儿的关注点,全在刚刚扶苏放出来的“震撼消息”上了。

“乖乖,难怪我方才闻着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呢,真往里头放了药材啊!”

“味道倒是小事,你们稍稍想想便知道了,能这么白,这得往里头放多少东西。”

“不敢想啊!真不敢想,这里头怕是下了死力气了,不然这薄薄一张,为何有如此韧性!”

“不过绢帛三倍的成本,多少有些吓人啊!”

“一分价钱一分货,给你四张绢帛能换这样一张纸来?”

“也是,好东西贵一点倒也无妨!”

“那……待会儿商量商量?”

“嗯,是要商量商量!”

“……”

这会儿的一众朝臣,哪里还有心思注意扶苏啊。

他们这会儿怕是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从扶苏这里多买点纸,然后转手加价卖出去了。

当然了,自家肯定也得留一部分珍藏的。

不少人,似乎还在微眯着眼睛回味方才毛笔在纸上划过时,那抑扬顿挫的愉快体验。

更有甚者,居然当场就拿起案几上的白纸,凑在鼻子前边深深一嗅,而后一脸的陶醉模样。

看着众人那激动不已的模样,扶苏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其实真想告诉众人,没有啥名贵药材,更没有啥绝密配方。

真就是破渔网、烂竹条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

那所谓的清香,实际上就是普普通通的草木味道而已。

怎么就吹得那么厉害了?

扶苏压根弄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他只能习惯性的看向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结果,这一扭头,却发现赢渊冲着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笑得正开心呢。

似乎是在夸他做得好?

面对着自家老六这直白的称赞,扶苏真心是哭笑不得。

六弟啊,哥哥我为了你,付出的可太多了!

你可要记住哥哥这份情啊。

这兄弟俩不管不顾的相视而笑的画面,落在王翦眼里,他却眉头一皱,心里冒出了一道疑惑。

‘这两位公子,感情怎么就这么好了呢?’

‘难不成,今儿这是个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朝会最终还是在众人的激动当中落下了帷幕。

朝臣们这会儿已经没心思想其他的了。

他们这会儿背后家族势大的,已经都在想着怎么从扶苏手里弄点这个纸回去卖了。

哪怕没这个实力做这买卖的,那也不妨碍他们畅想自己将来能弄点纸回去大书特书,然后装裱起来显摆的心思。

毕竟,人都是有装逼需求的!

总不能拦着不让人装逼吧!

可这时候的扶苏,却压根没时间管那些。

甚至连他往日里尊敬的老师淳于越他们,扶苏这会儿都有些顾不上了。

因为他急着找赢渊呢。

“扶苏!公子扶苏!公子扶苏!”

淳于越甭管在后面怎么喊,可扶苏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

反正淳于越哪怕喊得都快破音了,扶苏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脚步匆匆的就冲着后殿跑去!

“六弟!”

“赢渊!”

“老六!”

扶苏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把拉住了正往后快步疾走的赢渊。

赢渊这会儿正惦记着自家父皇呢,刚刚这才一边脑子里头琢磨事儿一边走得格外匆忙。

这猛然间被扶苏一拉,他还有点懵。

“呃,谁拉老子?”

“兄长啊,啥事儿?”

看着自家老六那熟练的先骂街再迅速恢复平静的模样,扶苏真就是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

“啥事儿?”

“你挖坑便挖坑吧,为何最后要让兄长我背锅?”

“这要是以后造纸的成本爆出来,那为兄的名声可就完了!”

扶苏说这话时,倒也知道不能张扬。

几乎是凑到赢渊耳畔咬牙切齿却又小声说着。

赢渊玩味的看了扶苏一眼,正色道。

“兄长啊!”

“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第一呢,这造纸一事,不仅关系到我大秦的国库收入,还事关大秦文华,乃是重中之重。”

“这等大事,岂容儿戏?”

“无论是生产、销售还是他的配方,那都是我大秦的要务!”

“一般人,连打听的资格都没有,哪有他们知道配方的份儿?”

扶苏听到这儿,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赢渊见此微微一笑,而后才拍了拍扶苏的肩膀道。

“其次呢,给你的抡语,你总不能白看吧?”

扶苏听到《抡语》二字,瞬间脸色一变。

还别说!

真还别说!

这几天扶苏一直没怎么搭理儒家的那几位老师,真就只是造纸工坊那边太忙了?

当然不是!

而是他抱着那本《抡语》越看越上头。

或许这本书在后世,不过是一个互联网上的梗。

可放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大秦,那多少就有点不一样了啊。

因为,大秦,武德格外的充沛。

扶苏再怎么被儒家洗脑,那也是大秦的公子,是一路看着大秦披荆斩棘走过来的。

而大秦这一路走过来,靠的就是武德充沛、靠的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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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讲究仁义道德,那也是打赢了之后才讲的。

身为大秦的公子,还是大秦一代雄主嬴政的儿子,怎么可能一点武德都没有?

或许过往,他都被儒家的那一套给说服了,以至于大秦的武德都丢在一旁了。

可当赢渊拿着《抡语》这个正儿八经出自儒家的经典给他开始进行说服的时候。

扶苏,歪了!

“仁,乃是一种美德,心态和言语上的仁,是仁慈,但当对方不识好歹,那把人一分为二,也是一种仁!”

“礼,乃是一种规矩,你不按我的规矩来,那便是不遵礼,你都不遵礼了,那就是看不起我,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义……”

“智……”

可以说,赢渊在这本《抡语》当中,直接把原本儒家的观念跟大秦的武德充沛给糅合到了一起了。

这些东西,放后世,那都是网文当中糊弄人、水字数的段落。

可放在扶苏眼前,那就不一样了啊。

身为儒家洗脑最成功的作品以及饱受大秦武德熏陶的公子扶苏,面对这结合二者“精华”于一身的玩意儿。

他上头了!

他真信!

所以,当这会儿赢渊提出这些暴论的时候,扶苏咂摸咂摸两下后,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还别说,你还别说,这事儿,还真就是如此!”

“这锅,一时半会儿的,似乎还真落不到咱头上!”

想到这儿,扶苏拍了拍赢渊的肩膀。

“那行,先这样,这锅我先背着!”

“不过,你可要注意分寸,为兄能背第一个,可不代表能背第二个,你可别可着我一个人坑啊!”

赢渊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那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然后就把扶苏糊弄走了。

看着扶苏那轻快的脚步,赢渊在鼻子上挠了挠,轻轻的嘟囔道:“这么好个工具人,不背锅,那不白瞎了?”

赢渊在原地驻留了片刻,便面色一肃的转头朝着殿后走去。

他可没忘,他那位老爹那儿,还有一件大事没解决呢。

他屹立当世,凭借的两个底牌,一个是那狗系统,另一个便是对于“历史”的了解了。

些许小事的不同,倒还无所谓。

可若是“大势”上出问题,那就真是大问题了。

而显然,这次他这位老爹忽然之间不见人了,那便是“大势”出了问题。

不多时,一脸肃穆的赢渊来到了章台宫。

不出意外,刚到宫门口,还没上台阶呢,便被拦住了。

看着眼前的宋利,赢渊一脸坦然,淡淡地吩咐道:“老宋,你进去跟我父皇说一声。”

“但凡他今天不让我见着,我转头出去便调动城卫军以及黑龙卫进攻章台宫!”

“此言,半个时辰内有效!”

“若是半个时辰内见不着父皇,那我转头就走,待会儿提兵来见!”

看着一脸淡然的赢渊语气平和的站在章台宫台阶下轻松的说着待会儿要带兵进攻这里的事儿,宋利觉着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太淡定了。

仿若赢渊说的不是要逼宫这等石破天惊的事儿,而是待会儿在哪吃饭一般。

宋利不敢专断这等大事,转头进了章台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仅仅是片刻,宋利便一脸复杂的把赢渊迎了进去。

而后,他招了招手,把宫内的所有人都带走了。

这章台宫,彻底留给了这对父子。

这一次私密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没人知道里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听见,更没人敢打听!

直到赢渊一脸沉凝的推开宫门走出来,这事儿,才彻底落下帷幕。

宋利站在宫门口,冲着赢渊拱手一礼,算是礼送赢渊离开。

赢渊冲着宋利微微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便甩了甩衣袖,大步的离开了章台宫。

看着那昂首挺胸离开的背影,宋利怔怔的看了良久,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他才转身。

章台宫的这一幕,无人知道!

而此时离章台宫不远处的另一处府邸里,却正是沸反盈天。

一个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老年人,约好了一般在门口对视一眼后走进了这挂着【冯府】二字的府邸。

站在门口迎客的冯杰,一边笑着跟众人打着招呼,一边时不时的扫过头上那似乎墨迹未干的【冯府】二字。

十天前,这儿挂着的还是【左丞相府】!

可如今,却只能挂着个【冯府】!

没办法,如今的冯家,风光不再了。

众人熙熙攘攘的走进了正堂,先朝着端坐在上首的冯去疾行礼、致意。

“见过冯公!”

“见过冯公!”

“见过冯公!”

“……”

看着短短几天就宛如老了十岁一般,须发都斑白了冯去疾,一个个贵族出身的客人们也是心中一阵阵的唏嘘。

权是男人胆啊!

瞧瞧这位十天前还意气风发的丞相大人,哪里能想得到仅仅几天时间就会如此狼狈呢。

“诸位好啊!”

“老夫今日深感心力憔悴,以后若有事相商,便由冯杰代劳吧!”

“诸位,意向如何?”

冯去疾哪怕不再是丞相了,那官宦多年、执宰天下养成的气度还是在的。

因此,眼见着冯去疾发话,众人倒也没反对,反而连连捧着夸了起来。

“好好好,冯大人安心休养,有小冯大人在,我等就安心了!”

“对对,今儿个小冯大人不就让王翦哑口无言了麽,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事儿!”

“没错,王翦那老匹夫,那就是军中坐地虎啊,除了小冯大人,谁敢捋虎须!”

“啧啧,今儿个给王翦来了个大的,小冯大人威武!”

“哈哈哈哈,以后还要小冯大人多照顾啊!”

……

冯杰脸上笑容满满的应付着众人的恭维,可眼中却一片清明。

他自幼就在父亲身边,跟这些人打交道。

他可太知道这帮人的底子了。

什么承诺、恭维都是假的,这帮人,只认利益!

只要利益到位,那就是妻儿老小都能卖,更何况些许的恭维呢?!

但……这不妨碍冯杰满脸笑意的跟众人你来我往。

因为冯家还需要他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支持,他冯杰,更需要这些人的支持。

尤其是在冯去疾丢了丞相之位后,冯家已然岌岌可危了。

若无这些贵族在后面摇旗呐喊,那冯家必然就此沦落。

……

双方的寒暄持续了得有小半个时辰这才渐渐落下帷幕。

这时候冯杰才说出了他本次召集众人来的第二件正事。

至于第一件,当然是他继承老爹冯去疾的位子成为新的领头羊。

要不是为了这个,他何苦今日对王翦痛下杀手?

要知道,固然他们一个个嘴上对王翦弃之若履,仿佛王翦真就是个病虎一般。

可实际上,谁敢轻视王翦?

谁又愿意跟王家结仇?

要知道,王家,可不仅仅是王翦,还有王贲和王离呢!

冯杰要不是为了今天这事儿,他固然没和王家凑到一起,可也不能结仇啊!

但,权衡之后,他果断的上了。

为了,不就是今天这一着麽?

“好了,诸位,王翦固然是一头病虎,但也仍旧是虎!”

“咱们偶尔可以逗弄一二,但无事的时候,还是别去搭理他了。”

“王家军功过甚,如今就讲究一个韬光养晦!”

“可若是咱们真惹得这一家子脾气上来了,那咱们到时候多少也要遭重!”

众人这时候都不笑了,反而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显然,这群人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对于王家,他们同样忌惮!

简单提了提王家之后,冯杰终于开始说正事儿了。

“今日把诸位聚在一起呢,乃是有一笔大买卖要跟诸位分享!”

一听这话,看着冯杰那志在必得的笃定模样,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了。

挣钱?

挣钱好啊!

“哦,小冯大人请讲!”

“就知道今日小冯大人是有好事告知我等,没想到是这等的好消息啊!”

“哈哈哈,小冯大人但请吩咐,我等绝对听从!”

……

听着这些屁话,冯杰纯粹当做没听见,他一脸笑意的解释道。

“今日那公子扶苏所说的话,不知诸位可曾注意?”

“那纸,是可以出售的!”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份额,但既然两位公子都把这纸看做了填补国库的神器,那就必然会出售!”

“而我等的机会,就在其中!”

众人一听这话,没有冯杰预料之中的欣喜,反倒是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小冯大人,此事,怕是做不到吧!”

“我等刚刚才跟那六公子对上,这明摆着挣钱的买卖,他岂会给我等啊!”

冯杰笑着摆了摆手。

“诸位,尔等只看到了我等跟那赢渊对上,却忘了我等有一个常人难及的优势!”

“那便是,我等都是家资颇丰的主!”

“那赢渊,如今身为监国公子,若是因为一己之私,拒绝我等奉上的钱财,那他这监国公子还想不想干了?”

“可若是卖的话,除了我等,谁能一举掏出这等钱财来?”

说到这,冯杰成竹在胸的挥了挥手。

“只有我等有这实力!”

“他想卖就卖,不想卖还是得卖!”

“这买卖,只有我等能做!”

这话一出,一众贵族们瞬间眼前就亮了!

对啊!

老子有钱啊!

谁能比老子更有钱?

这买卖,舍我其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聚集在冯家一众人等,被冯杰这番言语说得那叫一个心头火热啊。

没办法!

他们都是在朝会上见识过那纸张的好处的。

白皙、清香、轻便、好用……

可以说,除了售价,就没有一个他们不满意的。

可正因为他们满意,他们才对这纸志在必得。

因为,他们能看上,那地方上其他人必然也能看上。

那到时候,他们还愁卖不出去?

三倍绢帛的成本又如何?

他们甭管多少钱买进来的,反正反手加倍加倍再加倍然后卖出去就是了。

就问那些人想不想要吧?!

至少他们这些人,哪怕再贵都要留一部分在手里的。

毕竟,这纸,是真的好啊!

冯家聚集的一众人决定梭哈买纸,其实并不算什么。

从当天下午就一身狼狈的冲到赢渊府上的扶苏就能看出,贪心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个老贵族啊。

“老六,快!救救为兄吧!”

看着压根没有平日里的君子风范,大呼小叫着跑进来的扶苏,正在和萧何聊天的赢渊顿时眉头一挑。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兄长麽?”

“怎么了,你这是惹了什么祸了?”

“快,说出来让弟弟我高兴高兴!”

被赢渊这么一调侃,扶苏当即满眼幽怨的看向了他。

“你以为我这麻烦是谁惹出来的?”

“还不是你?”

“你怕是不知道吧,从下朝之后到现在,找到为兄那儿抢着要买纸的,已经破百人了。”

“甚至连我那平日里压根不管这些事情的淳于老师,都站出来要我卖他些纸了,还问我能不能给个自己人的价呢!”

“哈哈哈哈……”

看着扶苏那幽怨的模样,赢渊半点没遮掩,直接幸灾乐祸的笑得直打滚。

扶苏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没良心的老弟。

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这会儿真想上前锤死对方。

萧何看着扶苏那一脸绷不住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

“公子扶苏,其实此事于你来说,是个好事儿来着?”

“好事?萧奉常,你固然是六弟提拔的,可你也不能帮着六弟糊弄我吧?这明明就是口锅啊!”

扶苏一听萧何的话,当场就炸毛了。

萧何面对着扶苏的反驳,挽了挽袖子,竖起了自己食指。

“公子扶苏,臣这么给您算算吧,此事由你来办,这第一个好处,便是您出名了,可对?”

扶苏点点头。

这事儿他倒是承认!

毕竟影响可太大了,但凡知道纸这东西的,谁不知道是他扶苏在工坊辛辛苦苦弄出来的。

萧何晃了晃食指,笑眯眯的解释道。

“光是这名声,就足以彪炳史册,于你来说,就冲着这点不说大赚特赚,但至少不亏!”

扶苏再次点点头,这事儿,他认。

萧何于是再次伸出了中指,两个指头晃了晃后,坦然道。

“其次,自今日起,自爆出来你扶苏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出来了纸起,你扶苏便是大秦诸子百家的领头人,更是大秦文华魁首!”

“这,才是公子选来给你这位温润公子最好的高帽!”

一听这话,扶苏再不复方才的激动,反而略带着些许羞涩的看了赢渊一眼。

显然,他也明白过来了。

固然赢渊把锅扔给他了,可实际上也把荣誉给他了。

这可是实实在在能名传千古的名声。

不过萧何却没有扶苏那么激动,他反而看了赢渊一眼。

“第三点,则是臣对于公子渊的些许猜测,倒是不知道是否准确、是不是方便说!”

“哦?”

赢渊一听这话,顿时玩味的笑了。

猜测?

他看着萧何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感慨。

到底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名人啊。

能够在上下五千年的文臣榜前五里妥妥占据一个位置的猛人,属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赢渊冲着萧何点点头,笑着道。

“萧奉常有话尽管说便是,我还真想听听萧奉常的猜测!”

萧何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竖起无名指再次一晃。

“这便是臣所说的扶苏公子的第三个好处了!”

“那便是对于整个大秦现有勋贵体系的挑战!”

“其他人心里不明白,但咱们三人其实都知道,这纸,有一个跟竹简、绢帛根本性的差别。”

“那便是便宜!”

“出人意料,令人发指的便宜!”

听到萧何说到这,赢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了!

看来这萧何还真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了。

这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啊。

这眼光,若是赢渊乃后世而来的挂逼,怕是这会儿已经懵圈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赢渊才更加庆幸自己早早的把萧何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之上。

可他们这儿君臣之间惺惺相惜,一旁的扶苏却懵逼了。

“呃,萧奉常,这纸便宜归便宜,怎么就挑战了现有勋贵体系了?”

“而且,我也没听谁说要打击现有的勋贵体系啊!”

萧何面对着扶苏的质问,坦然的摇摇头。

“确实没人明确说明过!”

“这都是臣最近在朝堂上观察监国公子的各种政令,同时结合这纸的出世猜的!”

“猜的?”

扶苏惊讶的喊出了声。

可萧何却一脸的坦然:“没错,就是猜的!”

“可臣对于这番推测却有九成的把握,监国公子就是打算冲着大秦的勋贵体系下手了!”

说到这儿,萧何和扶苏都扭头看向了赢渊。

显然,这问题,最终还是得落在赢渊的身上。

只有他,如今以公子之身行监国之权,还得到了始皇帝的支持,才能大刀阔斧的干出这种事情来。

看着眼前这二人那期待的眼神,赢渊沉默了片刻以后,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既然萧奉常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二位,此事,确有其事!”

赢渊既然决定坦白,那自然就不会继续藏着掖着,他直接一摊手道。

“大秦眼下的高门勋贵,已经侵占了太多原本属于大秦以及百姓的利益了。”

“要是再不把他们打下去,那大秦必将走向处处烽火、民不聊生的境地!”

“而这纸,就是为了此事而准备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看着略有些懵圈的扶苏,还有一脸果然不出所料表情的萧何,淡然的解释了起来。

“此事,由来已久!”

“可以说,从我还未接任这监国公子之位时,我就在琢磨这事儿了!”

赢渊这次没有半分隐瞒,反倒是一脸郑重的看向二人,坦然道。

“于大秦来说,真正的根基,便是那千千万万的大秦黔首!”

“他们能吃饱饭、穿暖衣,那么我大秦便能安稳下去。”

“可是,于朝堂上来看,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出身寒门之人!”

“为何?”

扶苏这会儿眼睛都亮了,他激动得甚至当场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因为大秦的百姓压根就没能力去读书识字!”

“而不能读书识字的话,那便没有丝毫可能立足大秦朝堂!”

“以往或许还能走军功授爵制的路子于军伍之中搏杀上位。”

“可如今大秦已然一统天下,大战越来越少,那军功授爵制都等于半关闭了。”

说到这里的扶苏,已经激动得面红耳赤了。

他感觉自己头一回接触到这等指点江山的层次。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靠着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着自己的身份去对整个大秦的局势发表看法。

不得不说,对于扶苏来说,这种感觉真的好爽。

以至于,扶苏这会儿都已经有点停不下来了。

“而高门大户的勋贵们,不仅有钱财、粮食让自家子侄无须劳作、安心学习,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书!”

啪啪啪啪……

萧何笑着直接鼓起了掌。

“扶苏公子说得太对了,一针见血!”

扶苏本来还在激动当中呢。

结果被萧何这么一夸,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面色通红的冲着萧何连连摆手:“萧奉常莫要如此!”

“我算什么一针见血啊!”

“还是六弟和你厉害,六弟能安排出如此的长远布局,你也能一眼看穿。”

“唯独我,还得你们的提醒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些安排!”

“跟你们比不了,比不了啊!”

赢渊哈哈一笑:“哈哈,兄长可莫要妄自菲薄啊!”

“此事,确实我等早有算计是不错,但将来还是需要你来执行啊!”

一听这话,扶苏脸色猛的一变,甚至,他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略有些紧张的看着赢渊。

“六弟,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将来还是我执行?”

“你不会又闹出个什么大黑锅让我背在身上吧!”

“我可告诉你,我如今背着造纸这口锅已经足够辛苦了,扛不住更多的锅了!”

“你要坑你换个人坑去,别盯着我!”

看着扶苏那紧张的模样赢渊也是哭笑不得。

自家兄长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了啊。

不就是想让你当个辛苦干活的工具人嘛。

活儿虽然累了一点,可这名声、待遇方方面面可是给你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满了啊。

你怎么就没点自觉呢?

不过,赢渊这会儿也不慌。

你公子扶苏固然这会儿紧张,但你也别太过紧张。

因为你注定还是要进坑的!

这活儿,你不干,谁干?

难不成你还想像以前那般摸鱼不成?

赢渊心中稍定后,面色一肃道。

“兄长说的哪里话,这事儿,实际上跟造纸也是息息相关的!”

“你大可放心,事情说出来以后,你若是不愿,我顶多是劝劝你,绝不会骗你!”

扶苏闻言还是有些紧张,不过倒也没跟刚才那般炸毛了。

“你说的啊,我先听听看,我没答应啊!”

赢渊看着这模样是真心哭笑不得啊。

不是!

兄长你可是堂堂大秦公子啊!

怎么就这么胆小了。

赢渊见此也不耽搁。

“兄长,我固然是想要一举打掉依附在大秦和百姓身上疯狂吸血的勋贵。”

“可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把人杀了就行了的!”

“第一,得师出有名!”

“固然我对这些高门勋贵看不上眼,但我也不能乱来!”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显然,赢渊的这番说法,深得“君子扶苏”的认可。

他甚至还好心的冲着赢渊比了个大拇指,点个赞。

赢渊哭笑不得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多谢兄长的称赞,咱们继续往下说。”

“这第二嘛,便是如若我不管不顾的冲着高门勋贵下手的话,那么带来的另一个恶果便是朝堂无人!”

“毕竟,有如右丞相李斯还有萧奉常这等小门小户出身的官员,可太少了!”

“而这便是我要兄长所做的事!”

“利用造纸成本极度低廉这一特点,在保障大秦正常用度和给国库增收的同时,开始在大秦普及教育!”

“普及教育?”

扶苏一听这话,整个人直接喊出了声。

“六弟,你所的普及,不会是大秦所有百姓吧?”

扶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他却看到赢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大秦所有百姓!”

“啊?真要覆盖所有百姓啊,那得花费多少钱啊?”

扶苏的问题显然非常实际,可赢渊却丝毫不觉气馁。

“兄长,你以为我让你报高纸张成本,到时候大肆售卖是为了什么?”

“固然铁浮屠的组建需要资金,可这教育普及计划,同样需要!”

赢渊说到这儿,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我要的,不是强压着所有百姓去认字、读书!”

“因为就算他们现在开始读书,也晚了,也来不及了!”

“我看重的,是将来!”

“我要利用纸张便宜这一特点,在大秦实施义务教育。”

“只要是我大秦的百姓,那么他家的孩子,将来都能在大秦修建的书馆里读书认字!”

“不需要钱,所有钱都由大秦来出!”

“只要能坚持,只要能用心,那么,兄长你能想象几年之后我大秦是何等的模样嘛?”

赢渊说到激动处,压根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自己就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激动的回答了。

“到那时,我大秦将会有数万读书识字的孩子!”

“甚至将来会越来越多!”

“届时,我大秦,人人如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噗通……

“臣,代天下百姓,叩谢公子大恩!”

伴随着一声高喊,大秦奉常,官场红人萧何虎目含泪的,直接重重一头磕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扶苏,同样深深一揖。

“六弟,兄长敬你,亦谢你!”

“既然你有这心,那兄长必将共襄盛举!”

“暂且告辞,来日我等再聚!”

说完,一甩袖袍,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这二人激动不已的模样,赢渊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稍微撩拨一下,你们这就炸了呢。

眼下,义务教育这事儿还只是个计划啊。

真要干,还有好多地方要完善呢。

不过,赢渊倒也不算糊弄人。

他是真心有决心同时也有能力推进这个义务教育进一步落地的。

赢渊搀扶起萧何,来到一旁的案几后坐下,而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

“萧先生,此事,知易行难!”

“教材的选择、场地的准备、师资的准备、学生的招募……”

“这里头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细细考量了。”

“这些事,还是要麻烦你!”

萧何闻言起身再次深深一揖。

“臣,甘之若饴!”

得!

看到麾下打工仔如此的上进,赢渊表示很满意、很开心啊。

当然了,还有个打工仔,那便是这会儿已经出门的兄长扶苏了。

不过,赢渊不知道的是,扶苏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扶苏公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可不能忘了堂叔啊!”

“公子扶苏,我等都是儒家一门,自当同气连枝啊!”

“公子,我为大秦流过血,你不能把我落下啊!”

“扶苏,公子,扶苏,这儿呢,可别忘了我等坐而论道之谊啊!”

“……”

不怪扶苏懵逼啊。

任谁看到这挤在他门前熙熙攘攘的人头还有各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呼喊,他也得懵。

他实际上只是简单扫一眼就知道了,这些人都是冲着那纸来的。

之前他就是扛不住前赴后继的抢购人群,他才一身狼狈的跑到赢渊那儿去的。

可如今倒好,他出去一圈回来,家里的客人反倒是更多了?

原本坐在内里喝茶的淳于越,这会儿也听到门口的动静了。

他这会儿也不说什么风度、气度之类的屁话了,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扶苏,老师来帮你!”

淳于越这一边喊着,一边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强行挤到了扶苏身旁,一把拉住了他。

“扶苏啊,此事你可莫要迂腐啊!”

“这纸,你得卖啊!”

听着淳于越这番话,扶苏那表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好你个老师!

真就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啊!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往日里自家这位淳于老师,那可是没少抱怨什么“铜臭”“商贾,虫豸也”之类的话来着。

结果到了要做这独门买卖的时候,又绝口不提这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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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劝自己别“迂腐”!

扶苏也就是心态好、性情温和,否则怕是得当场蹦起来。

不过,看着自己过往十来年异常尊重的这位老师,露出了这等嘴脸。

扶苏忽然想到,自家六弟给的那本《抡语》似乎愈发显得正确了啊。

而就在扶苏还在琢磨之际,忽然围在他身旁的人群如同分流了一般从中分开,露出了后面的一行人。

冯杰?

对于当先走来的这人,扶苏自然是认识的。

只不过,看着对方那一身精美的袍服,还有后面簇拥着的一长列身着官服和锦袍的从者,扶苏不自觉的眉头皱了皱。

他感觉对方好像来者不善?

“臣御史大夫冯杰见过公子扶苏!”

“扶苏见过冯御史!”

双方互相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而后冯杰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表演。

“公子扶苏这次,可谓是一举来开了我大秦文华盛世啊!”

“方才臣这一路走来,看到这里簇拥着的有官吏、有文魁、有商贾……”

“可以说,公子扶苏此次可谓是横空出世了啊!”

冯杰这夸起人来,那叫一个熟稔啊。

而且,他的话语虽然有些许夸张,但建立在纸张的出世这事儿上,一旁的围观人群不仅没觉着不对,反倒是连连点头。

显然,他们也认为,扶苏这把确实干得漂亮。

而就站在扶苏身旁的淳于越,那是彻底笑不活了。

要不是还有些许羞耻心在,怕是这老头儿这会儿就得当场笑抽过去。

但是,扶苏反而异常的冷静。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就是被推出来顶缸的。

他真正干的,实际上就是些换谁来都能干的零碎活。

真正把纸张造出来的,实际上是赢渊和墨家。

可还不等他开口谦虚一二呢,这边最了解扶苏的淳于越便见机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畔小声说道。

“扶苏,你可莫要推辞、谦虚!”

“此事可一举奠定你今后的名声,不仅如此,还能让你在一众大秦文魁心中彻底奠定地位。”

“这等机会,你可莫要错过啊!”

扶苏敷衍着点点头,转而看向冯杰道。

“冯御史,你这次来是?”

冯杰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他哈哈一笑,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臣此次来,便是为了公子的事业出出力,同时也是为了我大秦文华鼎盛添砖加瓦。”

“臣今日在朝堂上得知,这纸除了供应大秦朝堂所用之外,还有部分可以售卖。”

“故此,臣决定集齐我大秦老牌贵族一起,合力共襄盛举。”

“公子不是说这造纸的成本约莫三倍绢帛的价格嘛,我等愿意以五倍的价格,直接包销所有的份额!”

“这样一来,公子可以拿到足够的利润上缴国库,或者扩大工坊,我等也能把这纸送到大秦各地。”

“届时,哪怕是身处大秦穷乡僻壤之地的老学子,也能体会到我大秦的文华鼎盛!”

冯杰这话一出,扶苏还没发话呢,其他人憋不住了。

好你个冯杰啊,你特娘的居然想偷跑?

什么叫所有份额你包销了?

你这特娘的岂不是让其他人没法发财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此时的表情格外的奇怪。

他怔怔的看着冯杰,一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知道,这造纸的成本,那几乎等于没有啊。

破渔网就不说了,几乎是白捡来的;

竹子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从隔壁给朝廷供应竹简的工坊那里把他们不要的下脚料搬来就是了。

工匠?

管饭,工钱就那么一点,扶苏都觉着不好意思。

可一应工匠们却觉着心花怒放,恨不得给扶苏干一辈子。

然后呢?

没有了啊!

关键是,就这么干,产量还贼高。

至少按照扶苏的理解,一次性产出的纸,已经足够能写很多很多字了。

结果冯杰居然面对着三倍绢帛的所谓“成本”还不满足,还要拉到五倍价格?

哪怕扶苏在赢渊那儿就已经做好了坑人的心里准备,但多年的教育和习惯,还是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冯御史,五倍?”

“你没搞错吧?”

扶苏这话实际上的意思非常简单,让他把这价格收回去。

毕竟在扶苏看来,能有三倍的绢帛价格,就已经足够黑了。

这要是改成五倍,那多少有点把人往死了坑的意思。

可他压根没想到的是,其他人的视角跟他完全不一样啊。

至少眼前的冯杰,脸色就瞬间僵硬了片刻。

一旁看热闹的其他人,这会儿也忍不住了,赶忙说道。

“唉呀,冯御史这是看着好处就想往自己兜里揣啊,五倍出价就想要拿走所有份额,这是玩笑吧?”

“当然是玩笑啊!三倍那是成本,谁家卖东西按成本价来算的?更何况还是如此稀罕之物。”

“对对对,这纸,好是真的好啊!我也没啥其他的想法,我就想买点回去,好好珍藏!”

“包销?好大的口气,我还以为冯御史这是要拿钱砸人了呢,结果一开口才五倍?”

“……”

阴阳怪气!

疯狂的阴阳怪气!

真就是没一个帮着冯杰说话的,反而个顶个的在那儿阴阳怪气。

不怪这些人这么搞!

但凡今天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来的,或许当面跟冯杰一系人马在朝堂上开战的能力没有。

但要说有多害怕冯杰这一系的人,那也不尽然。

更何况,方才冯杰这一上来就要包销的搞法,直接把众人惹毛了啊。

娘的,都包销给你了,我们怎么挣钱?

所以,你冯杰既然要砸大家的锅,那就别怪大家伙也砸你的锅了。

冯杰被这一群人挤兑得多少表情有了变化。

但终究还是稳住了。

因为他知道,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得落在扶苏的身上。

扶苏说这事儿能办,那就绝对能办。

他要是说这事儿办不了,那哪怕再加钱都是扯淡。

因此,他直接理都不理一旁那些闲言碎语,直接一脸笑容的看着扶苏道。

“公子,臣也不虚言,若是价格还要提高,臣等一众人也能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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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样一来,我等手头的资金便采购不了多少了!”

“而且,过高的售价反倒是阻碍了这纸张的流通,你觉着呢?”

“所以啊,公子,为大秦计、为长远计,臣觉着,就五倍的价格,我等长长久久的做下去,最好!”

“你看,我等直接把钱都带来了,这便是诚意!”

“抬上来!”

压根不给扶苏拒绝的机会,冯杰直接一声喊,几个一直在外边的家丁便两个一组,抬着一个大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哐当!

哐当!

哐当!

十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就这么砸在了众人眼前。

冯杰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当着众人面就这么把箱盖给掀开了。

嚯!

众人一阵惊呼!

显然,谁都没想到,冯杰居然会玩这么大!

大多数箱子里都是秦半两,满满当当的装着,放在一般人家里,哪怕是得搜空家底才能凑这么一箱。

但这里,装得满满当当的足足有七八箱。

而剩下的几箱,那就更吓人了。

里头装的居然都是金子!

那黄澄澄、亮闪闪、沉甸甸的模样,看得众人不住的惊呼。

也难怪唯独这一箱子是四个人用杠子抬进来的。

光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分量,怕是十足了。

扶苏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感觉无比的唏嘘。

这一刻,他很想学自家六弟一般感叹一句。

“娘希匹,你们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扶苏光想想就知道,这么多钱财,肯定是冯杰这一系人马一家一户凑起来的。

而且,哪怕他们都是老牌贵族,但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财。

尤其是中间还有这么大一箱金子!

那显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啊!

说不定,这些人除了家里的一点老底子,其他的钱全给掏出来了。

他们倒是雄心勃勃,想着靠这事儿挣他盆满钵满。

想法挺好,但实际呢?

其他人不知道,扶苏还能不知道?

造纸的成本,将来肯定会爆出去的。

到时候,这冯杰一系的人,不得恨死自己啊?

他们到时候,难道会记得是他们自己上赶着要来买的?

他们难道到时候会承认,是他们自己上赶着要往坑里跳的?

他们只会觉着是扶苏坑了他们!

扶苏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冯杰,深深吸了口气,极为委婉的劝到。

“冯御史,你这番拳拳报国之心,我感受到了。”

“可是呢,这事儿,多少也是有点风险的!”

“你大可不必一次买这么多嘛!”

“先买点试试也是好的啊!”

扶苏是真心为了冯杰他们好。

同时也是不想一次性把人得罪死了。

毕竟,一点小钱,坑了也就坑了。

可要是把这一系人马的家底都给榨干了,那可就是结了死仇了。

恰在此时,一旁看着的淳于越发起了助攻。

“冯御史,老夫觉着公子所言极是!”

“这买卖不能就你们这些人能做啊!”

“老夫作为公子之师,怎么着也得买点吧!”

“价格什么的,老夫也可以跟你一样,但你若想全买下去,那不成!”

“哪有你们吃肉,我等就只能看着的道理!”

扶苏惊讶的看向了一旁的老师,那眼神,格外的复杂。

‘敢情,老师你也打算主动进坑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这会儿,真心是为难!

倒不是其他的,扶苏固然有些优柔寡断,性子也过于温和。

但有一说一,扶苏的信誉,那是真的好。

既然都已经答应赢渊了,那扶苏自然就会把这口锅背起来。

他现在计较的也不是这些。

坑冯杰一系人马,扶苏在经过赢渊的开导和说明之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坑了就坑了,就当为大秦黔首百姓谋福祉了。

反正这些人过往也没少趴在大秦朝堂和百姓身上吸血。

如今就算吐出点银钱来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耽搁他们载歌载舞、烹羊宰牛?

因此,对坑这些人,扶苏被赢渊稍微一劝就答应了。

他现在发愁的是,自家老师是不是太积极了?

这是上杆子要被坑…不对,这叫上杆子为大秦做贡献?

坑冯杰一系人,他们家大业大没关系,紧吧一下就过去了。

可自家老师,以及儒家的这些人,那可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主啊。

这要是一头栽进这坑里,怕是好些年都翻不了身呢。

可看着淳于越那谁来都得排我后面,我这个老师都没有,你们更没有的态度,扶苏真心哭笑不得。

自家老师真就这么想着跳进坑里面?

可……现在的扶苏,别说拒绝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淳于越可以说在这一刻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拿出来了。

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啊。

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啊!

别说扶苏了,连一旁的冯杰,有钱有人的,这会儿也只能老老实实闭嘴看着淳于越选手发挥!

看着激动不已的老师淳于越,扶苏心中喟然一叹。

‘老师,别怪我,这可是你自己苦苦逼迫而来的!’

‘可不是我逼迫你哦,这点你到时候要记住啊!’

有时候,人就是一个念头的事儿。

这不,想通了以后的扶苏,顿时觉着天空都敞亮了不少。

……

“这鬼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不会出啥问题吧!”

赢渊从车窗里瞄了眼天空,看着那厚厚地云层,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声。

显然,今年这天气,确实不如往年那么风调雨顺。

这让他对于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多了几分担心。

可赢渊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罢了,另一边同在车中的萧何就不一样了。

他这会儿整张脸都写满了苦涩二字。

“公子,您今儿怎么又出来了呢?”

“就前几天您还在这附近遭遇过一次刺杀呢,如今您又出来微服私访了。”

“这让臣如何放心得下啊!”

赢渊看着萧何那紧张的模样噗嗤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你啊!”

“怎么说如今也是堂堂九卿之首的奉常了,怎么还如此的谨小慎微呢?”

“拿出前几天你初到咸阳,陪着我踏血而行的气势来啊!”

“以后的大动作还多着呢,些许刺杀,算得了什么?”

萧何被这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得一愣,而后苦笑着拱了拱手。

“公子,若只有臣下一任,死便死矣,可您不一样啊!”

赢渊也不多做解释,摇了摇头道。

“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出都出来了!”

“哦,正好,李相府上到了!”

“走,咱们拉上李相一起走!”

说完趁着车刚刚停稳的时机,直接一掀车帘,而后扶着龙且的肩膀便跳了下去。

徒留萧何在车厢里哭笑不得。

这位监国公子,虽然仅仅只是几天的相处,可给萧何的感觉太好了。

该理智时,无比的理智,思路比任何人都清晰;

该暴虐时,绝对的暴戾,杀伐果断都不足以形容赢渊的狠辣;

该仁善时,无尽的慈悲,对黔首抱有他人绝无所有的理解和同情。

可以说,萧何越是跟赢渊相处得久,就越是觉着自己来对了。

这位年轻的监国公子,是真心值得自己投效!

但是呢,赢渊也不是完美无缺。

至少这喜好开玩笑的性子,多少会让人觉着有些尊卑不分。

可私底下一想的话,这样的主公反倒是更鲜活了不是麽?

萧何稍稍感叹了片刻,便收敛心思赶紧下了马车。

抬头看了看头顶悬挂着的【右丞相府】,哪怕心智老练如萧何,也不禁眼中闪过一道炙热。

所有朝臣的目标啊!

但凡当官儿的,谁还没为宰作辅的梦想呢。

对于自己的才学,萧何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有着足够的自信。

不过,暂时来说,他资历、功劳等各方面都不够。

甚至,连这个奉常,都是赢渊强硬推动下来的。

但萧何有信心,再过上几年,自己绝对不仅能稳稳占据这个奉常之位,或许还能冲一冲这丞相之位?

毕竟,为宰作辅啊,谁不想呢。

萧何刚收敛心思大步走到正堂,便看到赢渊和李斯正双方见礼完毕,刚刚分宾主坐下呢。

萧何赶忙走上前深深一揖:“下官奉常萧何,见过李相!”

李斯这等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当着赢渊的面,对明显是赢渊心腹的萧何态度恶劣呢。

因此,双方都是一脸笑容的见过礼后,场上的气氛那叫一个和谐啊。

待二人寒暄完毕后,赢渊作为场上地位最高的选手,当先笑吟吟的说道。

“李相怕是对渊的来意多有猜测!”

“那渊也不卖关子了!”

“渊想李相跟着走一趟,去看看我藏了许久的一样东西!”

李斯闻言眉眼一扬,若有兴致的问道。

“哦,不知何物值得公子如此对待啊?”

“臣这会儿还真挺好奇的!”

赢渊玩味一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暗爽的说道。

“倒也不是甚稀奇东西,不过是一种新发现的亩产两千斤左右的粮食罢了!”

“啥?”

李斯还没开口呢,萧何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更是直接惊呼出了声。

李斯同样心中一片惊骇。

可他终究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双眸不自觉的猛的一缩。

可至少他脸上,却看不出分毫,仿佛早就知道了这等惊人的消息一般。

一直注意着二人表现的赢渊,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声,嘴上却打趣道。

“萧奉常,你还是要跟李相多学啊!”

“瞧瞧李相,那叫一个云淡风轻,那叫一个坦然自若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斯好奇麽?

他当然好奇!

可他身为大秦右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偶像包袱多少也得有一些的。

一惊一乍的,怎么体现大秦右丞相的威严啊?

至于说满足好奇心?

不要紧!

身旁这不还有个萧何嘛!

他不过就是个奉常,身份最低,惊也好乍也罢,都无所谓!

萧何可不在乎什么威严不威严的,他现在双拳紧握,一脸紧张的看向赢渊。

“公子,你方才说多少?”

“亩产多少?”

赢渊见萧何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也不意外,反倒是笑着朗声道。

“亩产两千斤左右!”

“若是照料得当,田地肥力足的话,还能上涨!”

嘶……

萧何直接当场倒吸了口冷气,而后神神叨叨、不管不顾的居然就这么在李斯家的正堂里来回转悠了起来。

只是这一边走,一边抬头低头嘀咕着什么的模样,让赢渊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不是太过了点啊。

萧何整整转了十来个圈采消停下来。

回过神的他,转身冲着赢渊深深一揖。

“臣失态了,还请公子恕罪!”

赢渊大度的挥了挥手:“兴之所至的些许反应而已,奉常大可不放在心上!”

萧何闻言这才抬起身子。

只是,这时候的他,虽然没有了刚刚那疯狂的模样,双眼却还是通红的一片。

他长长的吐出了口气,而后才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二人道。

“让二位看笑话了!”

“实在是萧某之前不过是一介主吏掾,身处沛县那等穷乡僻壤,见识到太多太多为了一口吃的而闹出来的惨剧了!”

萧何的脸色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回味,但终究换来的不过是喟然一叹。

“唉,公子,李相,你们可能无法想象萧某早些年看到的场景。”

“一家老小活活饿死的惨剧,真就发生在萧某跟前啊!”

“太惨了!”

“以至于萧某觉着,无论什么死法都没有饿死来得惨烈。”

“因为人饿到极限了,真就是为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

“那时的人,与野兽也相差无几了!”

萧何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一时间脸色格外的难看。

李斯这会儿同样脸色也不怎么好。

因为,他也穷过,更见识过!

作为大秦朝堂上少有的寒门子弟,李斯早些年为了求学、出仕,那是真吃了不少苦头的。

更别说他早年间游走多国,那也是见识过战国末年民不聊生的惨剧的。

因此,他对于萧何所言的景象虽然熟悉,倒也没有太过感同身后。

毕竟,他可是大秦右丞相来着,他不要面子的?

实际上,不仅李斯没法感同身受,赢渊同样没办法体会到萧何所说的那种惨剧。

“嗯,这倒是把渊难住了啊!”

“渊倒是从各个渠道知晓过这种情况!”

“但终究不过是自别人嘴里或者书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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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来,倒是少了几分实感和惨烈!”

萧何惨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既然没见过,那臣希望公子这辈子都别见到那种场景。”

“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

“而且,公子既然有那等仙粮了,那还等什么呢?”

“这不得赶紧推广天下?”

“届时大秦百姓可就再无饥荒之虞了啊!”

萧何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是颇为激动的,以至于他都不曾跟平时一样的低调、藏拙了。

赢渊倒也不在意这些,甚至他巴不得萧何干劲足一点。

这以后的工作,他可是打算丢到李斯和萧何手里的。

尤其是萧何,妥妥的极品打工人苗子!

这不得赶紧忽……说服,然后让他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萧何敲了敲案几,坦然道:“奉常说的是什么话。”

“若是此时便已有了足够的种粮,那渊自然不吝于大力推广。”

“可由于种粮有限,此时还在大力育种呢!”

“至于推广到天下,那便是李相和奉常,你们二人的事情了!”

“我这位监国公子,在这件事上,希望你们是能用三年时间,让我大秦的粮食增产十倍!”

“啥?”

萧何又炸了。

实在是赢渊这个目标太过骇人了。

可李斯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仿若刚刚赢渊交出来的,不过是一件简单不过的小差事一般。

不值一提!

可萧何到底工作经验不够啊,他一脸惊讶的看着赢渊,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子,三年?十倍?”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了?”

“臣辛苦一点无所谓,也相信公子准备的仙粮的神奇。”

“可三年十倍增产,是不是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

赢渊闻言郑重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渊想要故弄玄虚!”

“而是,这名为番薯的新式粮食,产量就是这么神奇!”

“相比于眼下我大秦普遍种植的粟而言,番薯的产量已经不仅仅是一句神奇足以形容的了。”

“不过,既然萧奉常觉着三年有些太过紧张了的话,那就改成五年吧!”

“通过五年的时间,不断的育种,然后逐渐推广,最终让天下再无饥荒之虞!”

一听赢渊这话,哪怕老练如李斯,也忍不住激动得面色潮红。

不过,相比于恨不得现在就挽起袖子开干的萧何,他倒是显得有些不动如山的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

“臣也觉着,三年过于仓促了,五年时间,那便是最合适的!”

“只是,不知公子这种粮是从何处得来的?”

“可否方便告知一二?”

“臣还想派人去看一看能不能发现些不一样的种子呢!”

萧何闻言心中一个咯噔,而后才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

“李相就莫要打听了!”

“此物的处处,不可知!”

“渊也是花了点心思和手段猜弄到手的!”

“至于我是坑蒙拐骗,还是巧取豪夺,到了如今这地步,已经不重要了!”

“二位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好好想想,到底如何才能用五年时间,把这番薯种得满天下都是!”

“要知道,事关自家地里的收成,百姓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得赢渊语焉不详的这么一通说,李斯、萧何都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显然,赢渊这是碍于某些原因没有交底。

但李斯和萧何都不在乎这个。

此等利国利民,甚至可以称之为国本都不为过的仙粮,纵使手段恶劣一些,又能如何?

李斯看了眼萧何,而后转头直视赢渊,沉声道。

“公子,此事,可还有手尾?”

“臣出身法家,被人骂了几十年的心狠手辣。”

“没想到临到老了,却遇到这等好事!”

“公子,你若有手尾,不如交到老夫手里来办。”

“抄家灭族以至于屠城,老夫都能给你办妥当了!”

“为了大秦,老夫不怕脏手!”

李斯的语气很平淡,仿若就是随口在安排今日吃什么一般。

但所谓用最平常的语气的安排最厉害的事儿。

听着抄家、灭族、屠城等种种手段宛若平常一般从李斯嘴里出来,赢渊都愣了。

乖乖!

这就是法家当代顶流的魄力么?

爱了爱了!

不过,赢渊虽然心中感动,可终究还是得拒绝。

“多谢李相的一番好意了!”

“孤乃大秦监国公子,如今执掌帝国上下、披甲执刃者数十万!”

“若是为了孤些许私心,或许动用国器有些不妥,但若是为了这番薯,那李相大可放心!”

说到这,赢渊双眸微微一眯,一股子难以言及的气势陡然,宛若开山断石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了让我大秦百姓吃饱,为了让我大秦国力蒸蒸日上,那孤,大可放手一搏。”

“抄家灭族,易尔!”

“亡国灭种,亦无不可!”

“孤,有何惧?”

李斯和萧何都听到了赢渊自称孤这一幕。

可他们却知道,这不是赢渊膨胀了。

而是在告诉他们,此事,乃是身为大秦监国公子的赢渊,用自己的身份,在向他们二位表态。

李斯嘴角微微一翘复又快速平复,眼神却猛然间凌厉了起来,整个人也如一柄出鞘宝剑一般锋利得让人难以直视。

“有何惧?”

“监国公子怕是不知道,此言若是流传出去,那你这一身恶名,可就洗不干净了!”

“那史书上,也会记上你赢渊的恶名啊!”

赢渊或许是有感而发,直接一挥袖袍,大气磅礴的说道。

“那又如何?”

“我大秦,被人喊了多少年的暴秦了?”

“我父,被人喊了多少年的暴君了?”

“我赢渊,要是不暴一下,岂不是白瞎了这出身?”

“暴!尽管暴!”

“只要我赢渊确确实实是为了我大秦、为了我大秦的百姓而暴,那史书之上,自会有公论。”

“毕竟,千万百姓悠悠众口,岂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这番话一出,李斯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

“好啊!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悠悠众口!”

“好一个自有公论!”

忽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间,李斯面色一肃,整个人骤然恢复了平静,而后起身正了正衣襟,郑重的冲着赢渊躬身一拜。

“谢殿下,替李斯解开心结!”

“谢殿下,为大秦延续国运!”

赢渊坦然的受了这一礼。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还真就是为了李斯的心结。

当然了,顺便也是有感而发的装个逼。

男人嘛!

谁能拒绝得了装逼的乐趣呢?!

还是在李斯这等千古名相面前圆润的装个逼?!

这感觉,贼特么嗨的好吧。

双方又来这一出插曲之后,看似没什么变化,可不知不觉之间,关系却又显得近了一些。

至少,李斯更加熟悉和了解这位监国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只不过,作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他不会轻易表态。

也轮不到他表态!

有些事儿,默默看着,就挺好!

番薯的来源问题,就此告一段落。

萧何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殿下,这番薯,现在种植于何处?”

“可曾安排得力的人手照顾?”

“臣跟几位农家子弟曾有些联系,若是您这里缺人手的话,臣可以联系一二的!”

“这等国之重器,怎么看重都不为过的!”

“哦,还有,安全保卫工作怎么安排的?”

“殿下,臣以为,怎么看重都无所谓的!”

“多调兵,严加看守!”

萧何说得很急,以至于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了。

可无论是赢渊还是李斯,都理解他这种激动。

毕竟,这番薯,是真的足够重要。

不过赢渊笑着点点头:“奉常所虑,亦是我所虑!”

“不过你大可放心!”

“今年是第一年,最基本的育种!”

“我调用的,那自然是最最精干的人手。”

“负责此事的,乃是农家侠魁以及一应农家子弟,滥竽充数的,一个都没有!”

“负责保卫的,乃是我手下的锦衣卫以及黑龙卫!”

“他们加在一起,也许不能攻城略地,但就在这咸阳城内,却能挡住任何人的觊觎。”

“至少阻挡某些人的硬闯,然后僵持到我出现,是绝对没问题的!”

“当然了,若有那不开眼的贼人非要凭借武力硬闯,那杀了就杀了,事后我来!”

萧何李斯二人听赢渊这么一安排,这才安下心来。

只不过,萧何猛然间一愣,而后抬起头看着赢渊,悄咪咪的问道。

“公子,你方才说,咸阳城内?”

“你把这番薯就安排在咸阳城内了?”

赢渊闻言眉头一挑。

“哟,听出来了?”

“没错,就在城内!”

“毕竟这是第一年,我手头的种粮就那么些,拢共十亩地不到就安排完了。”

“那何必去那无遮无挡的城外?”

“还是放在城内靠谱!”

“毕竟城内方便照应嘛!”

“而且,你想想,为何我非得来李相这儿,来了之后还不急着走?”

此言一出,李斯忽然一怔,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赢渊道。

“臣前些日子,忽闻隔壁那间大宅子进驻了不少出身军伍之人。”

“还有锦衣卫堂而皇之进进出出。”

“臣原本以为是锦衣卫对臣这个右丞相例行的监视和调查。”

“如今看来,怕是意不在此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直到真正亲眼看到眼前这规整的十来亩土地,还有土地当中那青翠的幼苗。

李斯、萧何二人,才终于相信,赢渊居然脑洞大开的玩了这么一出。

就在当朝右丞相的府邸隔壁,派遣重兵和人手,偷摸摸的开了个种粮繁育基地?

“公子渊不愧是公子渊,此举,甚妙!”

一行人看完这一切,回到李斯府邸的正堂以后,李斯看着一脸淡定的赢渊,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赢渊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倒是李斯,或许是确实感慨颇多,又或许是特意在赢渊面前拉拉关系,因此颇为不客气的吐槽道。

“瞧瞧这安排的!”

“就在咸阳城中,还在我这右丞相的府邸隔壁!”

“哪怕黑龙卫、锦衣卫明着进进出出,老夫因为身份问题,不方便打听,打听便是犯忌讳。”

“其他人更不敢问,无论是冲着老夫还是黑龙卫、锦衣卫的身份,只会忌讳莫深的闭上嘴!”

“可偏生,这地方,还足够安全!”

“毕竟,如果连老夫这个大秦右丞相的府邸周边都不安全了,那就只能放到宫中去了!”

“可放在宫中,又太过引人瞩目,远不如老夫隔壁这么简单!”

“高!实在是高啊,公子!”

“就冲着这一手,老夫都得赞一声公子高智!”

嘿嘿嘿嘿……

哪怕赢渊明知道李斯这夸奖当中有拍马屁的成分在。

可能够被李斯这等人当着面大夸特夸,这感觉,是真爽啊。

以至于赢渊直接笑出了声。

李斯、萧何二人看着赢渊这模样倒是心中一喜。

嗯,看来这公子渊不是那等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的。

那种帝王、公子,好倒是好,可难免就有些难以接近了。

眼下这种嘛,既有能力还让人可以亲近,这多好!

不过,这些都是笑谈。

萧何问起了正事。

“公子,今年的育种这么偷偷来,倒也是应有之意!”

“那之后呢,明年呢?”

“臣看这规模,怕是得持续好些年才行吧?”

“毕竟得供应整个大秦的种粮呢!”

赢渊闻言点点头:“确实!”

“以后,这项工作,会成为一项常设工作!”

“不仅仅是繁育番薯的种粮,我还会让人继续搜刮其他的种子带回来。”

“到时候一股脑的交给农家子弟,试试!”

“大秦固然财政不宽松,但承担这点小成本,那绝对是承担得起的。”

“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一种新的粮食若是减产或是绝收,那会是天崩地裂般的大事。”

“可对于大秦来说,只要能提升新式作物的产量,完全可以用各种法子去试验,偶有失手也无关紧要!”

李斯、萧何一听赢渊这安排,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显然,这种安排,是站在整个大秦角度来说的。

这就很对李斯的胃口了啊。

确实!

有些事儿,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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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在整个大秦来看,那真就是连麻烦都算不上的小事而已。

抽调些许人手、拨付部分钱粮、划块土地过去,开干!

只要中途人没偷懒没乱来,哪怕一年两年没出成绩,那也不怕!

持之以恒,必然会有结果!

这种安排,对于法家出身的李斯来说,那可太亲切了。

法家希望的,那就是所有事情都能按规矩来,恨不得吃饭都得给你订个几口吃完的规矩那种!

如今赢渊这安排,显然正对李斯的胃口。

萧何倒是提出了个意见。

“公子,那人手呢?”

“眼下还好,毕竟育种的工作不多,拢共也就十亩地不到!”

“可之后按照你的安排,可就太多了啊!”

“那到时候去哪里征调人手?”

“调派军队不合适,从民间征发徭役也不合适啊!”

赢渊闻言一愣,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别说,奉常你提的这事儿,还真得琢磨琢磨。”

“这是个长期的工作,不能没个规矩,更不能胡来!”

“你们二位呢,有何建议,说来听听!”

萧何闻言当先站出来道:“臣觉着,此事可以一分为二来看。”

“哦,一分为二?详细说说!”

一看萧何真有想法,赢渊来兴致了,李斯也双臂抱在胸前,看着这位突然崛起的监国公子身边的红人表演。

“依臣来看,最最基础的部分,也就是日常的耕种,那最好就是雇佣部分农户来做。”

“给钱、给粮食的那种!”

“他们本就是种地出身,对于基础的农活压根不需要专门培训。”

“而给了钱粮,那就是正式的差事了,他们也能靠着这份钱粮养活一家老小!”

“而这些钱粮,对于大秦来说,其实微不足道,但对于百姓来说,却是一个养家糊口的来源!”

“嗯,说得有理,这方面我同意!”

赢渊点点头,显然是同意了萧何对于招募农民来干活的建议,并示意对方继续。

萧何眼见着自己的建议当场就被采纳了,人也有些兴奋。

这可是他成为奉常以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提出建议啊。

而且还是一件事涉整个大秦的国政的安排。

居然就这么通过了?

不得不说,这种挥斥方遒的感觉,对于萧何这种有才之人来说,简直让人上瘾!

他略有些激动的挥了挥手。

“这第二部分嘛,便是这种地,对于官宦来说,乃是实打实的苦活、累活!”

“既然如此,那不如改改我大秦的部分刑罚!”

“对于那些犯了轻罪的官员来说,与其用割鼻子、砍手砍脚等惩罚来让人控诉我大秦刑罚严峻。”

“那不如让他们来这儿干活!”

“光给饭吃,不给钱,根据罪行大小确定劳作年限。”

“这就是他们用劳动来赎罪!”

“让他们明白,当官儿不为民做主,那就得来这儿种番薯!”

嘶……

听着这略有些熟悉的话,赢渊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乖乖!

不会萧何你这浓眉大眼的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一旁的李斯倒是听得两眼放光。

这事儿,似乎,能干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冷静下来后,忽然皱了皱眉头。

这事儿或许在他自己看来挺不错的。

但实际上,却是对大秦法度的一次冲击。

好巧不巧,眼下大秦法家的头面人物,恰好就在跟前呢。

李斯闻言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略有些激动的萧何,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萧奉常,此事,本官尚需些许时日考虑一二。”

似乎是担心赢渊和萧何觉着自己这话太过敷衍,他又补充道。

“倒不是说秦法不可改,而是不能轻易改!”

“毕竟秦法事关我大秦威严,更关乎我大秦信誉。”

“自从商君城门立木确立我大秦信誉,历代秦王与法家子弟一直恪守此法!”

“故此,还望公子渊海涵!”

赢渊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着点点头。

“李相勿扰。”

“渊固然也赞同奉常刚刚所说的劳役一说,但同样赞同李相法不可轻改的理念!”

“其实法家的理念就更好,立规却又求变!”

“这点,渊很喜欢!”

“放心吧李相,此事慢慢来就是了!”

“我等多想、多准备,那么修改之后推行起来便越顺畅!”

赢渊这话,并不是捧臭脚,若是他真这么想。

一个国家的信誉,建立起来可能需要一代一代人的耕耘。

可若是要毁掉,那可太简单了。

朝令夕改,无疑就是对法纪最大的侮辱。

萧何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倒也没说自己方才的提议马上就要施行。

不过,就在三人准备聊下一个话题之时,忽然一位略有些狼狈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我回来了!”

“哦,见过公子渊、见过萧奉常!”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声惊动的众人,一扭头便看到了来人。

“哦,李由啊!”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李斯倒是没藏着,这就是他儿子,在座的估计也就萧何不怎么认识。

“回父亲,别提了,公子扶苏宫门口都乱成一锅粥了。”

“先是那儒家博士淳于越仗着公子扶苏老师的身份在宫门口大放厥词。”

“之后一众同样想要求购纸的文坛大贤和勋贵们便吵做了一团。”

“到最后,冯杰带着一系老秦贵族直接现场扛来了十几箱秦半两和金子,把公子扶苏手里的纸全买走了!”

李斯听到这消息,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赢渊一眼,这才开口问道。

“哦,既然都买走了,那就先别管了!”

“不着急,先等等吧,我估计过段时间,这价格应该能下来不少!”

看着李斯那半点没遮掩的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动作,赢渊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得!

被这老登看出来了。

怎么这年头老登们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眼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是说好的到了年纪大了的时候就脑子没那么快了麽?

咋地?

你李斯的脑子是上过保险的不成?

不过,李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出来归看出来了,让赢渊当面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他反正主打一个不知道,都是你的猜测。

但是吧,他虽然对造纸、卖纸的事儿闭口不谈,可眼前这个李由,他很感兴趣啊。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李由乃是大秦驸马不说,还妥妥的文武双全。

在秦末的乱战当中,死守三川雍城。

至死仍目视大秦黑水玄旗不倒,乃是妥妥的大秦忠臣悍将!

这等人,岂不是上好的打工圣体苗子啊。

这岂能放过?

想到就要做到,赢渊也没含糊,直接开口道。

“李相,我看贵公子如今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去萧奉常麾下历练一番?”

“正好这番薯种粮的繁育和推广一事,需要不少能臣干吏。”

“贵公子家学渊源、声名远扬,来萧奉常这儿历练一下,正好!”

“不知李相意向如何?”

李斯原本一脸淡定的,可这会儿听到这提议以后,却连连瞥了赢渊好几眼。

直到他确认赢渊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心要让他儿子当差以后,他玩味的笑了笑。

“公子过誉了,犬子能被公子看中,那是他的荣幸。”

“只是,李某想知道,对于这番薯推广一事,公子是如何安排的呢?”

李由站在一旁屁都没放一个。

这会儿的他,在这个“高端局”当中,还没有说话的资格。

倒是萧何听着方才的对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甚至方才他嘴都张到一半了,可是看二人说完之后,他才把嘴闭上。

不过赢渊可不会放过他。

这事儿,他原本就是要交给萧何的,自然要听听他的意见。

“萧奉常,不如,把你的想法跟李相说说?”

“这事儿,将来可是要你牵头负责的!”

萧何一听这话,心神一震,而后沉吟片刻后朗声道。

“此事,看似是个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好事,但却不能盲目推广。”

“对于百姓来说,自家地里的产物,那不仅是一年到头一家子的收益,还是下一年活命的本钱。”

“他们哪怕听到番薯的产量消息以后,也不会跟着上的。”

“因为他们不敢冒任何风险!”

“若是官府强逼着百姓换种番薯的话,那势必会导致百姓们不堪重负暴起!”

“毕竟这里头还有那些旧六国遗民呢,他们本就对大秦不甚认同,再加上当地的遗民们一挑拨,那必然就是民怨沸腾的结局。”

“因此,与其强逼把事情闹大,倒不如来个上行下效!”

萧何说到这儿,扭头看向了一旁若有所思的李由。

“李公子,不知你可知道,本官这上行下效之策当如何推行?”

赢渊一看这局面,好悬没当场笑出声。

真就是一级压一级是吧。

自己逼萧何,萧何便去逼李由。

真就是主打一个当官必须会甩锅?

好在李由倒真是文武双全,听萧何这么一问,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开始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回萧奉常,于由看来,奉常所言的上行下效,便是要在咸阳以及当地,实实在在的种一遍。”

“然后用实打实的收成让众人知道,这番薯的产量。”

“以利诱人加眼见为实,自然会有百姓忍不住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笑着点点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由的事儿,就此定了下来。

他眼下会时不时的去隔壁看望并了解一下这番薯的种植以及育种情况。

这既是让他提前上岗,同时也是多了解一下以后工作的要点。

毕竟,以后他可就要天天跟这番薯打交道了。

而赢渊、萧何二人也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萧何,你可知,为何我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力推行这番薯?”

刚上车,赢渊便再次开始了“拷问”!

说实在的,这样的拷问,时不时的就会在赢渊和萧何之间发生一次。

因为赢渊想尽快把自己的理念、想法都传达给萧何,并让萧何理解贯彻。

这样的话,萧何才能尽快成长嘛。

不多来几个萧何这样的优秀员工,他赢渊赢大少爷怎么摸鱼、怎么摆烂?

摆烂可不是搞烂,总不能他赢渊没来的时候,大秦至少还维持了十七年。

结果他来了以后,反倒这大秦维持的时间反而更短了?

那他岂不是白来了?

因此,他对于萧何的培养,那真叫一个不遗余力和见缝插针啊。

这不,又来了。

萧何也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抛出个问题的节奏,这不,低头沉吟了片刻以后,试探着答道。

“公子是觉着,此事,实际上比纸张、教育这些事儿还要重要?”

“甚至,比其他事儿还要着急?”

赢渊笑着微微颔首。

“没错!”

“正是如此!”

赢渊也没萧何去往下猜,而是直接了当的公布了答案。

“人都是会本能的选择趋吉避凶的!”

“再光明的前途如果需要用命去换的话,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保命!”

“而番薯,就是我给这些小命和前程之间只能选一个的百姓们准备的!”

说到这,赢渊扭头看向了窗外。

大街上,一个个秦国百姓虽然衣衫浆洗得发白,脸上也隐隐带着些许菜色,可那精神头却是肉眼可见的焕发。

赢渊头都没回,就这么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

“四五岁的孩子,在百姓家里,那就是可以帮着喂牛、做家务的小劳力了。”

“再大点,那他们就得正儿八经的下地干活了!”

“哪怕知道读书的前程无比的光明,可在吃饱都困难,人都快饿死的情况下,谈什么读书?”

“一家老小都快饿死了,这时候说什么前程都是扯淡!”

“人呐,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前程!”

“我不过是想让他们有资格活着去做这个选择!”

赢渊说完以后,萧何久久不曾言语。

他之前一直在沛县。

生于斯长于斯!

他是真正见识过最最普通的大秦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因此,当赢渊说完以后,他不由得心神俱震。

仅仅只是因为赢渊说得太对了而已。

这一刻,之前谈及文华、教育这些事儿的时候那股子心气儿,逐渐被沉重的现实磨了个一干二净。

是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连特娘的吃饱、活命都有些顾不上了,那还说什么读书?

都知道读书有前途,可当下都活不下去了,那前途,还重要么?

萧何深深的吸了口气,眼中不复之前的雀跃、欣喜,反倒是多了几分炙热的沉重。

说他沉重,是因为这关系到大秦千千万万百姓的活路;

说他炙热,是因为一旦这事儿做好了,那将来大秦可选择的余地可就太多了。

人,饿到极点了,就会不管不顾。

可要是吃饱喝足了,那只会想着怎么往家里多挣点。

赢渊默默的看着窗外,心中则是默默的想着。

‘有了老子这连番的忽悠,萧何该下死力气给老子干活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他卖力气,大秦原本的局面肯定得改变的。’

‘都特娘的吃饱喝足了,你陈胜吴广学狐狸叫就是把喉咙叫破都没用啊。’

‘小日子过得好好的,跟你去造反?’

‘哪怕是脑壳里没脑子就剩下浆水了哦!’

赢渊这边正在沉默,萧何忽然说起了另一个事儿。

“公子,那李家公子李由,您直接把他拉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赢渊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话,先是一愣,而后瞥了眼一旁的萧何,直接挑明道。

“觉着如此一来,显得我跟李相走得太近?”

萧何听赢渊说得如此直白,他干脆也不藏了,愣头青般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您之前就跟王家走得近,王家三代都被朝堂默认为是您麾下的势力了。”

“如今您再跟李相走近的话,其他人或许只能私底下嘀咕两句,可陛下那儿呢?”

“您这番作派,臣固然相信您是出于公心,可陛下那儿若有人进谗言呢?”

赢渊笑着拍了拍萧何的肩膀。

“萧奉常,你大可不必如此!”

“此事,远比你想的要简单!”

说到这儿,赢渊微微抬起了下巴,桀骜的说道。

“我父皇,那是带领秦国东出岐山一统六国最终建立大秦的始皇帝!”

“我如今这番举动,若是放在其他君王身上,那妥妥的就是找死。”

“可在我父皇眼中,我这种行为,他不仅不忌讳,反而会夸赞!”

赢渊一摊手,坦然的继续说道:“我父皇在大秦、在军中的威望,压根不惧任何挑战。”

“所以,别说我本就是出于公心,哪怕我就是有私心,只要对大秦有好处,那父皇也无惧!”

赢渊笑着再次拍了拍萧何的肩膀,宽慰道。

“所以啊,萧奉常你就不用操心这点了!”

“我跟父皇之间,那多少还是有些默契在的!”

“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萧何看着一脸笃定的赢渊,虽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但至少心是勉强放回肚子里了。

可就在萧何打算就政务上的事儿再聊两句时,赢渊忽然叫停了马车。

还没等萧何问上一句呢,他便发现赢渊看着窗外树底下一个双眼蒙着布条的瞎子,笑了。

“这位先生,连续跟本公子偶遇了好几次了!”

“看来,本公子要是再不识趣跟你对弈一把,你怕是不死心啊!”

“行,本公子今天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方略有些破旧的竹幡,上书“眼瞎心瞎,却求一败”!

而竹幡旁,是一位身着浆洗得发白的青衣,双眼上蒙着一块黑布的瞎子。

这瞎子身前,则是在地上摆放着一个棋盘和两碗棋子。

赢渊慢慢走到这瞎子跟前蹲下,看着对方莞尔一笑。

“你换了好几处地方,寻摸了好几次机会堵我。”

“现在我来了,能否说说,你到底找我何事?”

这青衣瞎子闻言沉默了片刻才涩声道。

“公子既已知道我乃居心叵测之辈,为何还要亲身犯险呢?”

听着这话,原本离着赢渊还有三步远的龙且,直接把背后的青铜棍都取了下来,直接站在了赢渊的身旁。

赢渊半点没在意,反而理所当然的答道。

“当然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啥本事啊!”

“反正我有龙且护卫在旁,你但凡有些许冒犯的动作,龙且一棍子就能教你做人!”

赢渊这话一出,龙且嘴角微微一翘,而后胸膛挺得愈发高了。

同时,一双牛眼瞪得溜圆的死死盯着青衣瞎子。

那模样仿佛但凡对方有半点不对,他便真会一棍子下去一般。

青衣瞎子倒没有因为此事而紧张,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公子果然是自信之人,某倒也没看错!”

“那不知公子能否与某手谈一局?”

赢渊再次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青衣瞎子,给人第一感觉,便是瘦。

瘦骨嶙峋四个字,放在对方身上绝对不是玩笑。

其次,便是一股子似有似无的出尘之气。

明明此人就在眼前,却总让人觉着此人压根不应当出现在这尘世中一般。

想到这,赢渊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习惯性的点点头。

“下棋倒是可以,就是你这地方选的不咋地。”

“若是蹲着吧,太累!”

“坐着吧,我怕把衣服弄脏了。”

青衣瞎子闻言一怔,而后毫不犹豫的从一旁的褡裢当中掏出几卷厚厚的绢帛扔了过来。

“公子不妨拿着垫一垫!”

看着脚边这标注着《孟子》《中庸》《大学》等字样的绢帛,赢渊再次抬头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你倒也舍得!”

“这是觉着自己眼瞎了,所以无所谓了?”

“你也不怕辱没了这圣人经典?”

青衣瞎子宛若双目还在一般,抬头“看”了赢渊一眼,这才沉声道。

“有心学,圣人经典字字在心中;”

“无心学,绢帛竹简不离手,却落了个心中空空!”

“些许外物,何必在意?”

这瞎子倒是洒脱。

而赢渊,那就更洒脱了。

他笑着拿起那绢帛毫不犹豫的就塞在了屁股下,而后盘膝坐下。

敲了敲眼前的棋盘,笑着道:“开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棋艺!”

这话一出,那青衣瞎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固所愿不敢请耳!”

赢渊对于的棋艺,其实之前还是挺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信的。

毕竟,他是真学过,同时以前也是挺感兴趣的。

然后,赢渊就遭重了。

赢渊持黑子当先,几乎眨眼间便在棋盘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黑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合纵连横、互为倚仗。

而对面的白子,则宛若剑走偏锋的剑客一般,看似毫无章法,但转瞬间却又化作一计毒招直奔人命门。

这一下就是整整半天。

赢渊的额头上,早已是汗水涔涔,可他却连擦一擦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连输了九盘了。

善于布局的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剑走偏锋不按套路来的对手。

看似随意一手,但草蛇灰线一般隔了没多久冒出来却又能给他致命一击。

整整九盘,每次输完以后,赢渊才恍然大悟般的发现,自己居然是在某个地方仅仅只是棋差一着而已。

而到了最后一盘,赢渊也是发了狠了,先是甘冒奇险的屠了对方一条大龙,而后再声东击西突入对方腹地。

最终,这盘几乎没按赢渊平日里习惯、打法而来的对弈,赢渊艰难的赢了下来。

看到最终投子认输的青衣瞎子,赢渊似是畅快似是不服的笑了起来。

“说来还是你厉害啊!”

“明明眼疾不能视物,却能杀得我大败而归。”

“最后这一场,我也是侥幸取胜!”

“如此一看的话,反倒是显得我格外没用了!”

“对了,小哥可愿意投身朝堂?”

“我观你这棋路擅于剑走偏锋,倒是个精于谋算的,来朝堂这地方,倒是正好!”

按理来说,赢渊这位监国公子当场提出这邀请,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对方既然知道赢渊的身份,当不会拒绝才是。

可不曾想,这青衣瞎子今儿个还真就出人意料了。

“多谢公子美意了!”

“不过,某眼瞎却心明,还是不跟朝堂上那些眼明心瞎之辈混在一起了。”

“倒是公子若是有意的话,某倒是可以传公子一套屠龙术,公子觉着如何?”

赢渊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轻轻地怕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而后左右环视了一圈。

不知不觉,这棋一下便下了大半天。

开始时烈日当空,此时却已经是晚霞密布了。

三三两两的百姓,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些许向往还有些许笑意,脚步匆匆的朝着自家走去。

是啊!

这个时候了,也是归家的时候了。

有个家在那儿,心里便有了念想。

看着眼前这平常却又温馨的一幕,赢渊默默的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而后,转头拍了拍青衣瞎子的肩膀。

“你知道怎么再见到我的!”

“下次再见!”

说完,莞尔一笑,转身毫不犹豫的登上了马车。

龙且深深地看了这个跟自家公子下了一下午棋的瞎子一眼,而后爬上了车辕,一甩缰绳。

哒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这辆并不怎么华贵却处处显得庄严肃穆的马车,缓缓的驶离了此地。

一直坐在原地没动的青衣瞎子,怔怔的坐在那儿,宛若一座泥胎木塑。

良久,他才喃喃的感叹道:“这是看出了我的棋路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那瞎子,很厉害麽?”

龙且一边端着饭碗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嘟囔着问出了今天第一句话。

正斯条慢理的夹菜的赢渊,听到这提问,眉头微微一扬。

“难得啊,龙且!”

“你居然还会在意一个弱不禁风的瞎子!”

“你平日里不是只记得那些武者、军汉的麽?”

龙且老脸一红,在嘴上抹了一把后,赶紧解释道。

“我就是觉着那瞎子,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而且,能赢公子那么多盘棋,那不是显得他挺有本事的?”

一旁原本刚刚从李斯府上赶回来,正在吃饭的萧何,听着这话,猛然间抬起了头。

“公子输棋了?”

“还是连着输了好几盘?”

“这是碰着了什么棋坛大家了不成?”

萧何来咸阳之后这几天,可没少跟赢渊下棋。

赢渊那如同开天眼一般的大局观,着实给他上了好几课。

倒不是说赢渊的棋就下得多么惊世骇俗了。

但若不是心智超绝之辈,想要连赢他好几把,那绝对不可能。

赢渊瞥了萧何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奉常可莫要小觑天下人。”

“若我告诉你,今儿个那跟我年纪相差不大的瞎子,实际上是在陪我下臣子棋,你又作何感想呢?”

“啥?”

萧何听到这说法,当场惊呼出了声。

臣子棋?

还是陪赢渊这等棋力下臣子棋?

这特么不是玩笑麽?

所谓的臣子棋,便是指那些棋力远超帝王的臣子,为了陪帝王下棋而玩出来的套路。

整个棋局看似你来我往、厮杀得一片焦灼。

可实际上,整个棋局都在这位臣子的掌控之中。

他的安排便是要让这位帝王绞尽脑汁,而后在千辛万苦之下,才能赢下棋局。

事后,这帝王固然满心欢喜,觉着自己多么厉害。

可实际上,一切都不过是对面臣子的演戏而已。

这便是臣子棋。

但萧何可是知道赢渊棋力的。

能跟赢渊下臣子棋的人,那棋力得高到什么程度?

听到萧何的惊呼,赢渊也没在乎,反倒是随口解释道。

“当时身在局中我也没想到。”

“可等到回到府上我稍稍一回想,便想起来了。”

“对方连赢我九盘,却盘盘都只是略胜一筹,让我心存侥幸却又不至于斗志全无。”

“可到了最后一盘,你来我往杀得那叫一个精彩。”

“但时候一回想,所有的纰漏都是对方刻意留给我的。”

“为的,就是让我绞尽脑汁之下酣畅淋漓的赢下最后一盘!”

“事实上,我当时的感觉还真就是非常的舒爽!”

萧何听到这儿沉默了。

他不会去怀疑赢渊的说法。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便已经清楚了。

这位监国公子,看似什么都很好说话,跟人相处起来不像君臣更像是友人。

但实际上萧何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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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渊虽无傲气,但傲骨天成。

才学、心性、见识、风度……

太多太多的东西,支撑起了赢渊那股子藏在身体里的傲骨。

可偏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人陪着玩了一下午的臣子棋?

要知道,臣子棋这东西,看似只是陪着下棋。

可实际上,乃是对面那人对于君王心性、棋力等各方面的拿捏啊。

这天下,哪来那么些猛人啊?

恰在此时,外间一位黑龙卫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拱手一礼后,把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送到了赢渊手里。

这也是赢渊一系的一点小福利了。

这纸既然造出来了,难不成还能留着发霉?

那当然是该用的时候就得用啊。

这不,这就用上了。

赢渊斯条慢理的擦了擦嘴脸,而后才打开这份加急的奏报。

然后,赢渊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便彻底遮不住了。

“我就说嘛!”

“能把儒家经典给我当坐垫,还能不动声色的陪我下了半天臣子棋的,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奉常,看看吧!”

说完,便把手里的这份奏报递了过去。

萧何也没谦虚,起身接过了这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奏报。

而后,仅仅只是瞟上一眼,他便惊骇的抬头看向了赢渊。

“公子,这……这…是真的?”

赢渊横了萧何一眼。

“我大秦户籍管理之严格,你在沛县当主吏掾的时候,难不成没体会到?”

“在咸阳城里,黑龙卫若是连个人的底细都摸不出来,那黑龙卫就可以自裁了!”

萧何被赢渊这么瞪了一眼才终于反应过来。

是哦!

大秦的户籍制度之严苛,那简直是开了六国之先河。

法家为显学的大秦,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

因此,当赢渊想要查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恰好就在咸阳的时候,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想明白这点以后,萧何看着手里的资料,便愈发的不是滋味了。

“呵,公子这是碰上青年才俊了啊!”

“这淳于平不仅出身儒学大家淳于家,本就家学渊源的他,更是在经义争执之下出走寻访天下。”

“最妙的是,此人居然既能放眼朝堂、胸怀天下,还能游走各地、遍访民间疾苦。”

“公子,这人乃是大才啊,你为何不留下他呢?”

赢渊努了努嘴,示意萧何再看看那张纸。

“你再看一眼,你就会明白!”

“这淳于平,实际上才学什么的就不说了,但我最担心的一点,便是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年儒家一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经义之争,背后代表的实际上便是儒家的两条前路。”

“胸怀天下、百姓还是代天牧民、愚民,这便是他们最大的不同。”

“我想再等等!”

“而那位淳于先生,怕是也得等等!”

“毕竟,我赢渊的车,上了可就不好下了!”

萧何一听这话瞬间心中一动。

难不成公子渊这是在提醒我?

可我也没想下车啊。

只是,仅仅只是简单一想之后,萧何便明白了。

公子这般郑重对待,反倒是对对方的看重啊。

看来,那淳于平,对公子真有大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淳于平,赢渊确实还有些许犹豫。

因为,他有些把握不住。

他没听说过淳于平这个名字。

至少在他原本浅薄的“历史认知”当中,是不存在淳于平这个名字的。

但偏生,他又知道,此人乃是正儿八经的儒家出身,他爹还是淳于越呢。

若是千百年以后的书生,那用了也就用了。

毕竟,了不起靠不住的谋士也就是出点点子拖累一下自家罢了。

可这个时代的士子,那可是不一样的。

想想为何那《抡语》交到扶苏手里,仅仅只是忽悠了两次他就信了?

因为这年头的士子,那是真的武德充沛啊。

讲究的就是知行合一!

既然我们XX家跟你们XX家对上了,那除了要跟你们辩论以外,但凡找着机会了,那自然要把对方干死。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知行合一。

正是这种武德充沛的搞法,让赢渊多了几分担心。

这年头,是真有那种为了自家学说,不惜把身家性命都砸进去,就为了拉着对方同归于尽的猛人的。

而他赢渊,好死不死的,跟儒家关系不咋地。

这要是,一不小心招进来个同归于尽的猛人,呵呵,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先等等吧。

……

次日,波澜不惊的混完了朝会以后,赢渊急不可耐的便从麒麟殿溜达了出来。

回家!

赶紧回家!

这外边太特娘的麻烦了,还是自家躺着舒坦。

着急忙慌的爬上龙且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赢渊长吁了口气,而后一脸舒坦的依靠在了车厢内的软塌上。

听着外间响起的那熟悉的哒哒哒的马蹄声,还有马车缓缓开始移动时的晃悠,赢渊满意的微微眯上了眼。

不过,他也在发愁一件事儿。

这朝会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一天天的,早上起来开朝会,而后就是回府批阅各种奏折,再拉着人商量国家大事……

娘的,这一天下来,哪还有空闲玩乐?

这不跟上辈子的牛马一样了?

想想都该死啊!

赢渊一咕噜从软塌上爬了起来,而后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大腿上。

“不行,还是得继续找人!”

“光李斯、萧何这些人还不够!”

“还得找!”

“多找些人,我这小日子才能好过!”

再次坚定了自己寻找牛马工具人,从而方便自己摸鱼、摆烂的心思,赢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家府邸门前。

结果,这才刚下车,就看到惊喜了。

“哟,今儿这是什么好日子啊!”

“太荣幸了嘿!”

“居然让淳于家的天才公子在这儿等着我,这多不好意思啊!”

“淳于兄,不如我们进去聊?”

嘴上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可实际上赢渊可没有半点征求对方意见的意思。

直接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直接就朝着门内走去。

淳于平那布满风霜,却又波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惊的脸上,直到被赢渊一胳膊搭上来时,才猛然间变了变色。

显然,淳于平哪怕打听过一些赢渊的过往事迹,但对于赢渊这自来熟的作风,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当然了,这会儿也不用在意这个了。

因为赢渊已经把他拉到正堂坐下了。

“淳于公子,来来来,咱们还是聊聊你昨儿说的那什么屠龙术的事儿吧!”

“我倒是知道一个叫做屠龙术的本事,就是不知道跟你这个是不是一样!”

淳于平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他默默的扭头“看”了赢渊一眼后,这才沉声道。

“公子以后还是叫我陈平吧!”

“淳于平这个名字,早已随着我彻底跟家父分开之时就已经随风消散了。”

“正好,改个名字,重新开始!”

唰……

赢渊直接惊讶得当场站了起来。

陈平?

你丫就是陈平?

如果说淳于平这名字是陌生的话,那陈平这个名字,那对于赢渊来说,那可就是大名鼎鼎了啊。

先投陈胜吴广,而后转投项羽,最终成为刘邦麾下的谋臣……

可以说,历史上的陈平,简直就是个手段极其狠辣、眼光却又极为精准的顶级谋士。

也难怪史上总是对陈平出身农户有些不相信。

毕竟,农户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等见识、手段。

连识字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有上升通道?

可如今这么一搞,由淳于平改名为陈平,那可就说得通了啊。

至少能够说清楚陈平的学问从哪儿来的了。

“嗯,陈平?”

“行吧,既然你跟淳于家断了联系,那正好!”

“因为儒家那些东西,我也看不上来着!”

“那么,你现在算是投入咱的麾下了不?”

这事儿赢渊是得问清楚的。

这不仅是个名正言顺的事儿,同样也是对于双方的一个尊重。

淳于平,或者说陈平,犹豫了片刻,太幽幽地问道。

“平有一事,一直藏在心中,今日正好可以于公子处得到一答案。”

“若答案满意,那平以后便在公子麾下行走,任凭驱使便是了。”

“若答案不满意,那平便只在公子麾下效力三年,三年后,还请公子放平离开!”

“如何?”

赢渊眉头一挑。

哟嚯!

有性格啊!

还给咱来了个双向选择啊。

你也就是碰上了小爷我了。

你要是碰上我父皇,他那脾气,怕是听着这话就在琢磨怎么弄死你的事儿了。

赢渊吸了口气,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行,你问吧!”

“我不保证我的回答你会满意,但至少我不会糊弄你!”

陈平闻言微微点点头,而后才轻声问道。

“公子,你是想扫平勋贵,以解民生,对么?”

这话一出,赢渊脸上原本的笑容、轻松全没了。

跟着赢渊有段时间的龙且,头一回见到赢渊露出这么狰狞且嗜血的表情。

那模样,仿佛一块千年寒冰一般,一阵阵的寒意直冲人的心底。

而整个正堂内,也因为这个问题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赢渊直直地看着对面的陈平,看着对方那倔强、不肯移开的双眸。

良久,赢渊微微颔首,轻声道:“嗯,你猜对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扶苏和萧何来的很快。

毕竟,赢渊派人过去,咋咋呼呼的强调有要事、急事,速来。

他们肯定不能当做没听见。

在门口凑巧碰上的二人,刚一同走进来,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一卷竹简的赢渊。

相对应的,便是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两个青年男子。

其中一个,萧何、扶苏倒是认识。

那便是李斯家独子,李由。

另一个,一身青衣略显落魄,甚至双眼之上还蒙着一块黑布,总之显得格外的神秘。

这人,他们不认识。

扶苏最近这段时间一方面忙于工作,另一方面则是开始了锻炼身体。

作为大秦长公子,当他有心要学点什么、锻炼点什么的时候,那自然条件要比普通人好得多。

专门的教习、珍藏的绝技、精心烹制的药膳……

可以说,至少在物质条件上,扶苏享受到了最高档次的对待。

而精神层面上,扶苏从来不是什么软弱之人。

他只是性子温和、耳朵根子软,不是个任由人搓圆搓扁的面团。

甚至可以说,从普遍意义上来讲,扶苏的性子,比赢渊这条咸鱼更加的坚定。

这一点,从他看完《抡语》心有所感,决定锻炼身体。

然后如今仅仅半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便已初见成效就能得出来。

看着走进来的扶苏那比之前明显膨胀了一个维度的身材,赢渊满意的点点头。

“兄长这身体倒是打熬得愈发好了!”

“嗯,不错,这才是咱们大秦公子该有的模样!”

扶苏闻言哈哈一笑,倒也没否认。

毕竟,他也是知道大秦这么些年下来的名声的。

暴秦暴秦的被人喊了好久了。

“这些先不说,六弟,今日着急忙慌的把我叫来,是有什么要事么?”

扶苏没聊太多有的没的,反而直奔主题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主要是最近他手里的事儿,真挺多的。

赢渊也没在意,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的,有一件事,事涉大秦国本,同时,又跟兄长有关系。”

“故此,想把兄长请来仔细商量一二!”

扶苏闻言一怔,而后腰杆都不自觉的挺直了不少。

“还请六弟明言!”

赢渊环视众人一圈后,认真的说道:“之前,我曾有言,大秦缺乏读书识字之人。”

“同时大秦还缺乏正儿八经的顶级工匠、大匠,因此我组建了大秦工学院。”

“此事,是由兄长和墨家在办!”

扶苏对于这事儿倒是很清楚。

“没错,如今墨家那边手头事务繁杂,他们也只能抽调部分人手来忙活。”

“我呢,对于那些建设什么的,又不是很懂,所以就暂时没去掺和。”

“我还是在忙活我那个造纸的事情!”

赢渊闻言不置可否,而后看着扶苏说道。

“工学院的事儿先放到一旁。”

“哪怕以后工学院开学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觉着兄长怕是在那学院上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毕竟,那里教授的都是专门的课程,培养的也是专门的人才。”

“要么是大匠要么是技术官僚。”

“但赵高一系人马的落幕,以及对于这些官位的空缺,让我觉着,我们还是缺乏一个合理的、有序的官员培养体系。”

赢渊神色玩味的敲了敲眼前的案几,沉声道:“既然其他人举荐的我都不满意,那我便自己培养!”

“故此,我打算组建大秦皇家学院!”

“以皇家为名,由兄长担任院长,自全国选才,精心培养。”

“若考试通过,那么以后无论是为官还是派遣到地方担任分院的老师,这都是好的!”

“不知兄长可愿意接手?”

扶苏听着赢渊这话,嘴都合不拢了。

显然,猛然间这么大一个消息砸在他头上,他懵了。

“六弟,这等大事托付给为兄,六弟能放心?”

赢渊莞尔一笑。

“兄长莫要轻看自己。”

“之所以让你来担任这院长,原因有二。”

“其一,既然是皇家学院,有了皇家之名,那自然得皇家之人方才能担任院长。”

“兄长乃是我们兄弟当中年纪最大、名声最好的,你不来谁来?”

“其二,兄长对于文教一事,历来颇有心得,那不如就让兄长好好试试。”

“我也想看看,兄长能否培养出一批批得力的能臣干吏来!”

扶苏闻言沉默了良久。

“嗯,六弟既然这么信任为兄,那为兄就试试吧!”

扶苏很谦虚,哪怕是答应了,可那模样却好像心里没底似的。

可但凡熟悉扶苏一点的都知道,只要他答应了,那他必然会付出自己所有的努力。

“兄长也莫要觉着太过紧张。”

“此事,不是一家一姓之事,事涉整个大秦,对朝堂、民间都会有巨大的影响。”

“因此,我这里特意给你准备了两位青年才俊作为你的副手。”

赢渊抬手朝着一旁指了指。

“其一便是这位右丞相李斯府上的李由公子了。”

“文武双全、心思细腻还熟悉朝堂事务,最是适合辅佐兄长各类行政事务。”

“其二便是另一边的陈平陈公子了。”

“哦,对了,他之前的名字叫淳于平,乃是你那位淳于老师的独子。”

“于儒家经典以及其他学说那是烂熟于心,最是适合辅佐兄长各类教学事务。”

说到这儿,赢渊直接双手一合。

“你看,一个负责行政一个负责教学,两者合璧,兄长你可太轻松了。”

这话一出,扶苏还没说话呢,倒是李由先犹豫的开口了。

“公子渊,臣多谢公子提携,但此事事关重大,臣还需要回家跟家父商量之后才能答复殿下。”

赢渊摆了摆手。

“李由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着你作为李相的儿子,跟我们两个公子掺和到一起会惹出麻烦。”

“可你要知道,你不仅仅是大秦右丞相李斯的儿子,但更是文武双全的李由啊。”

“你不能只顾着李相、李家,而忘记你李由自己了啊!”

“谁说将来介绍李相的时候,不能说他李由的父亲呢?”

这话一出,李由楞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由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监国公子,心中却是各种思绪纷飞。

赢渊的名声,在朝堂之中实际上非常的不好。

主要是,他这人太过矛盾了。

一方面,懒懒散散、各种咸鱼,看起来宛若废人一般,就想着纵情享乐。

不过,倒也是个有本事的,哪怕是玩儿,都玩出了偌大的威名。

要知道,之前整个咸阳城,谁还不知道“玉公子”的名号?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朝臣们对于这样一位风流公子,其实还是挺乐意交好的。

毕竟,身份、地位都有,又不掺和到朝堂之争,大家结交一二又有何妨?

可另一方面,当赢渊登上监国之位,尤其是陛下如今都不出面之后,这位公子的名声就变了啊。

暴虐!

先是杖毙了赵高,而后一应赵系人马纷纷落马。

紧接着便是冯去疾这位左丞相,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官位。

而在此期间,锦衣卫这个突然组建的衙门,宛若疯狗一般的在咸阳城搜刮六国余孽。

同时,这些人眼下已经不仅局限于咸阳城了。

他们以“搜捕六国余孽”为由,早已开始撒向了天下。

也正因为锦衣卫的大肆出动,监国公子赢渊的恶名,也愈发的沸沸扬扬了。

这些名声,李由身为右丞相李斯之子,那自然是听过的。

但是,他那位父亲李斯对于赢渊私底下的评价却非常高。

“草蛇灰线,腹有乾坤”

能被李斯这么评价,李由对于赢渊那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

可……就这么投入监国公子麾下,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他可不傻!

他当然知道,一旦自己入职,那在世人眼中,可就是他李家彻底傍上这位监国公子了。

就在李由还在犹豫之际,淳于平,或者说如今的陈平忽然开口问道。

“公子,臣有一问。”

“讲!”

“那纸的成本是不是格外便宜?”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陈平的身上。

赢渊先是惊讶,而后一脸玩味的看向了陈平。

“哦,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这话一出,李由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承认了?

真就默认了啊!

娘咧!

好悬!

他家差点就被坑了啊!

要知道,之前在扶苏寝宫门口,要不是冯杰“舍身忘死”霸道的替李家挡了这一刀的话。

怕是这会儿,他已经开始在琢磨自家到底亏了多少了吧?

陈平嘴角微微一翘,而后迅速平复,那脸上的表情宛若从未变过一般,淡然道。

“倒也不是公子或者扶苏公子哪里泄密了,只不过臣虽目盲,但耳朵却挺好使的。”

“听来的消息再加上多琢磨几下,倒也猜到了这一事实!”

得知消息不曾走漏,赢渊和扶苏等人都松了口气。

“公子此举,是想借这纸初出之利收割勋贵之财?”

如果说之前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猜到造纸成本低廉,乃是对于自身推理能力的展示的话。

那么此时这话一出,众人便彻底惊讶的不说话了。

赢渊毫不犹豫的为陈平这番推论鼓掌。

“好!”

“不愧是儒家麒麟子!”

“眼光、头脑绝对当世顶峰!”

“没错,我就是打算靠着售卖纸张来为新军筹措军费,并且同时为皇家学院的组建筹措经费。”

陈平闻言倒也没觉着意外,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不急不慢的说道。

“既如此,臣倒有一计!”

“哦,计将安出?”

赢渊这会儿感觉贼刺激。

啧啧,瞧瞧这对话“臣有一计”“计将安出”!

特么的,这不妥妥的三国风?

三国里边,那些主公谋士都是这么搞的吧!

如今倒好,自己也能来一把了。

而且,还不是滥竽充数!

陈平这厮,他是真有本事给你琢磨出一计来的!

萧何扶苏等人或许不知道陈平的“威名”,但也对这位刚刚被公子渊招揽的谋士来了兴致。

老话说得好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陈平也没卖关子,直言道。

“既然公子已经卖了一次了,那为何不赶在事发之前再卖一次?”

“嗯,你的意思是,我这捞的还不够狠,还要再捞一次?”

陈平这话一出,赢渊倒是先提出了疑问。

可陈平却了然的点点头。

“没错,还是不够狠!”

“扶苏公子之前售卖的量,据臣所知,固然挣了一大笔。”

“可相对于那些冯御史那一系的勋贵来说,别说伤筋动骨了,连其他生意都不会影响。”

“因此,臣建议,等过上几日之后,这些人再次求到扶苏公子这里时,扶苏公子再卖一批给他们。”

“而且,得涨价?”

“还涨?”

赢渊还没说话呢,扶苏倒是惊讶的喊出了声。

陈平面对着惊呼却一脸的淡漠。

“没错!”

“臣为何要公子扶苏过几日再卖?”

“那便是给他们几天时间先尝尝咸淡,并且把第一批的纸转售给其他人。”

“拿到第一笔利润的他们,贪欲作祟之下,他们绝对会再次主动找到扶苏公子的。”

“而公子扶苏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为了坏了规矩的。”

陈平说到这,连语气之中都多了几分冷冽。

“届时,他们自当会主动提出加价!”

“因为,除了这点,他们已经没有旁的筹码了。”

“而这边加价,他们转手加更多卖给其他人,不仅不少挣,甚至反倒是利润还要更多。”

“因此,他们必然喊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高价来!”

“而到了那时,扶苏公子不仅要卖,还要一次性多卖点!”

“争取一次就把那些勋贵彻底榨干!”

扶苏看着一脸漠然,仿佛压根不是在坑人的陈平,忽然觉着心头一阵寒意升起。

“那你想过没有,若是之后我等组建皇家学院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么他们必然会猜到这纸的售价有问题。”

“到时候,又要如何收场?”

“我先说啊,我可不敢忤逆父皇,更不敢在父皇面前乱来!”

“六弟,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逃脱父皇的责罚?”

赢渊笑眯眯的点点头。

“还别说,兄长,我还真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这话一出,别说扶苏了,连陈平都愣了。

可扶苏对于始皇帝陛下的畏惧,那是深入骨子里的。

他压根不相信赢渊能解决这么大的危机,所以他脑袋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总觉着六弟你这就是为了忽悠我而说的!”

“父皇固然平素里行事杀伐果断了一些,可实际上在面对朝臣,尤其是抱团的朝臣的时候,父皇可是很委婉的。”

扶苏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已经抱成团的冯杰背后一系人马,绝对不会轻易被父皇赐死。

发倒是惹出这么多麻烦的赢渊和扶苏二人,到时候怕是要遭重。

赢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事儿,兄长放心,我还真有办法。”

“只是嘛,这事儿我想先听听陈平先生的意见!”

“我这会儿总有种感觉,你怕是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谋略来!”

陈平被赢渊这话说得面皮都抽搐了两下,半天才深吸了口气道。

“扶苏公子所言的陛下的行事,无非就是对于冯御史背后一系人马抱团的忌惮而已。”

“但陛下忌惮的,无非就是师出无名而已!”

“若真有明晃晃的罪名在,以陛下的雄才大略,就没有他不敢杀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没错!

暴秦暴秦可不是白喊的。

但凡却有取死之道的,甭管是勋贵还是将领,始皇帝陛下下手那叫一个痛快!

陈平虽然看不见,可他耳朵里没听见有人出言反对,便当所有人都同意了。

他便继续说道:“既如此,那臣觉着,这一波收割之后,便到了皇家学院组建的时候了。”

“届时,还请两位公子把这消息传播得尽人皆知,尤其是要保证让冯御史一系的人马都清楚自己上当受骗了!”

咳咳咳……

赢渊被这话说得一阵咳嗽,他好不容易在胸口拍了几下以后,才一脸正经的看向陈平。

“陈先生这话说的,怎么就是上当受骗呢?”

“这不过是最最普通的商贾之事,你情我愿的买卖啊!”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那脸色简直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六弟,我虽早已知道你心黑脸皮厚,可我万万没想到,你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撑着呢?!”

“这儿都是自己人,你就是承认你骗了他们又能怎样?”

“自己就没必要来这一套了吧,为兄多少有些扛不住啊!”

赢渊下巴一抬,不以为意的回道。

“兄长这是什么话!”

“怎么就是我不承认了?”

“别说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哪怕就是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这事儿我也认为是商贾之事,普通买卖!”

“咱造了好东西,甭管我成本多少,我有其他人没有,那就合该我挣钱!”

这话一出,其他人还不好说,倒是陈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公子所言极是!”

“这便是商贾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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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奇稀罕之物历来便是商贾最是衷爱的,因为其独有、难得,卖出多高的天价都是理所应当!”

“是吧!我也这么觉着!要不是知道这买卖就这么一两回,我还真不会这么下死手!”

赢渊显然也非常认同陈平所言。

他说白了,就是仗着这段时间的信息差,给国库捞点外水银子而已。

当然了,顺带的打击一下门阀勋贵。

话说到这份上,扶苏也好萧何也罢,哪怕是一直努力装小透明的李由都不好继续议论了。

反倒是陈平一脸的坦然。

“公子,回到方才的话题,到冯御史他们知道自己花费了重金买了一堆便宜之物时,皇家书院即将成立之事传到他们耳朵里,您觉着他们会怎么办?”

“那自然是嚷嚷着反对啊!”

赢渊很直白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错!”

“冯杰此人,我之前便接触过!”

“作为左丞相冯去疾之子,自年岁稍长便一直隐藏在冯去疾背后指点着一众勋贵的他,实际上对于自己的智计格外的自负!”

“想想都知道,这次的纸张采买之事,必然是他组织的!”

“那么,他这等聪明人被公子这么玩弄了一次以后,也必然会恼羞成怒!”

“更何况,其他人或许看不出这皇家书院对于勋贵的冲击,但冯御史一定会看破!”

“因此,借着纸张亏钱之事,冯杰必会带人冲击书院!”

“而我们的机会,便就在这里了!”

嘶……

众人听到这儿,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娘咧!

这瞎子这是把冯杰算计死了不成?

连他的后续反应都想到了?

可陈平既然被后世叫做第一毒士,哪里会只有这么点安排。

他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直接说出了之后的安排。

“届时,公子提前让锦衣卫准备些许死囚之类的人手。”

“给他们换上一众勋贵府上下人的衣物,再带上兵刃。”

“只要勋贵们在冯杰的带领下闹事,那便直接派兵弹压!”

“而后押入昭狱,一应罪名、证据上交陛下!”

噗通……

扶苏直接腰杆一软,彻底软倒了在坐垫上。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陈平,满脸惊骇。

“你…你…你…你居然敢算计到父皇身上!”

没错,这计谋到最后,竟是直接算计到了始皇帝身上。

说白了,若是真这么安排的话。

那么,扶苏也好赢渊也罢,那都是无罪的。

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老老实实的卖了点纸,挣来的钱也上交国库了。

哪怕开设书院,那也是为了大秦。

而后,冯杰他们“暴乱”冲击书院,被赢渊等人安排的“护卫”拿下了。

这一切,都没问题。

可之后上书始皇帝以后,这问题就大了。

哪怕明知道这事儿就是自己两个儿子设的局,可始皇帝会留手麽?

不会!

他绝对会借此机会,大肆清洗杀戮一应勋贵。

因为,这其实也是他想干的!

只不过,这次,是陈平这位毒士早早的就谋算好了一切,然后硬生生的把刀把子塞进了始皇帝手里。

当然了,顺便也把这杀人的名头,送到了始皇帝头上。

这是借始皇帝的刀杀自己想杀之人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果说,之前赢渊对于陈平的介绍和推崇,众人还只是看在赢渊的面子上高看一眼的话。

那么,陈平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一出来,所有人都得对他顶礼膜拜。

没别的!

这年头,敢在咸阳城里,敢在两位大秦公子面前,明目张胆的算计他们的父皇、算计始皇帝陛下。

就冲着这胆子,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喊一声“佩服”!

这硬是干出了别人别说干了,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来。

最最关键的是,众人稍稍一琢磨,发现这事儿实际上可行性还挺高的。

娘的,就离谱!

但,怎么说呢,陈平这计划一提出来,众人在害怕、担心之余,又冒出来点小心思来了。

娘的,刺激啊!

能算计一把始皇帝陛下,想想都刺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连扶苏都面红耳赤的参与到讨论当中,想着如何算计自家父皇的时候。

他们方才讨论的内容,已经一字不差的送到始皇帝面前了。

这段时间深居简出的始皇帝,此时看着眼前写得密密麻麻的奏报,沉默得令人害怕。

良久,始皇帝才开口吩咐道。

“宋利!”

“在!”

“你去一趟小六府上,替寡人传个话!”

“是!”

“小子,北戎、西狄最近似乎都有些不老实,你如今是监国,你想想,该如何处置吧!”

“……”

看着眼前闭口不言表示说完了的老内侍,赢渊颇有些烦躁的咂咂嘴,抠了抠头皮。

“老宋,这事儿是真的?”

“北戎、西狄真不老实了?”

“我怎的就没收到相关奏报呢?”

宋利闻言笑眯眯的答道:“回公子的话,相关奏报,是黑龙卫外派到边境的探子专门密报回来的。”

“朝堂这边的奏报估计要晚上一两天。”

“毕竟有些东西,边境是不敢胡乱猜测的,可探子就没问题了。”

赢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把宋利打发走了。

当然了,临到对方走的时候,也没说给个具体的答复。

因为这事儿,有些不好把握。

扶苏这会儿看着赢渊,两眼都冒星星了。

“厉害啊,六弟!”

“瞧瞧,父皇这都让你开始接触到军务了啊!”

听着这格外激动的感慨,正心里琢磨事儿的赢渊,抬头看了看自家这位激动不已的兄长,颇为纳闷的问道。

“不是,兄长,你这么激动干啥?”

“按理来说,你不应当郁闷麽?”

“毕竟,如今的情况来看,能接过父皇这位子的,可就我们哥俩了。”

“你难道对那皇位半点兴趣都没有?”

咳咳咳……

萧何、李由好悬没一口口水给呛死。

娘的!

这两位公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种话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当着面说的?

可在扶苏看来,这有啥?

什么皇位不皇位的,这不我们家事么?

讨论讨论怎么了?

所以,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苏只是疑惑的瞄了萧何等人一眼,便扭头看向赢渊道。

“哦,要说半点兴趣没有吧,那倒也不是。”

“只不过,依我而言,我们哥俩谁当这皇帝都行。”

“你当皇帝了,难不成你就要杀了我?”

赢渊无语的摇了摇头,很是坦率的说道:“开什么玩笑。”

“我巴不得你当皇帝,然后把大秦治理得蒸蒸日上,然后我就能当个每日里逍遥度日的大秦王族呢。”

“就算将来我当皇帝了,那我也得赶紧找点活儿给你干。”

“毕竟不能让你闲着!”

扶苏一听这话,当场气笑了,指着赢渊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还真不瞒着啊,老六!”

“合着我当皇帝你就天天玩儿,你当皇帝了,我干活儿,你还是想着天天玩儿是吧?”

赢渊略一琢磨,而后一脸郑重的点点头。

“对!”

“我虽然知道这不是特别现实,但终究是我的一个梦想吧!”

“我的梦想很简单,大秦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我醉生梦死!”

众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可心里,却觉着,这梦想似乎还真特么挺好的。

毕竟,大秦和大秦的百姓都好了,你这个当君王的,是不是醉生梦死,其实无所叼谓来着。

萧何这时候作为赢渊一手引进、拔擢的人才、铁杆的“六爷党”,这时候终于还是得站出来了。

“六公子,方才宋大监所提一事,你如何考量的?”

“正如方才扶苏公子所言,这可是你第一次接触帝国军务来着。”

“更何况,边境不宁,涉及到的可就不是一两个方面了。”

“不如您先说说您的看法?”

“反正之前商量的事儿也都商量的差不多了,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了。”

赢渊听萧何这么一说,人也沉默了下来。

其实,从方才听到这消息开始,他心里就已经在七上八下的了。

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点。

现在边境上闹腾的那帮人,虽然大秦一直都用北戎、西狄之类的称呼喊着。

可实际上,严谨的来说,那帮人就是在汉朝闹出大问题的匈奴民族。

各个分散的部落因为生存原因聚集在了一起。

风调雨顺之际,便逐水而居、载歌载舞;

可若是天气不好,那便厉兵秣马、烧杀抢掠。

这不是什么道德之类的狗屁问题,对于匈奴来说这就是个生存问题。

道德?

在活命面前,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都是狗屁。

赢渊这会儿在想的是,原本历史上,秦末的时候,始皇帝把扶苏和蒙恬一杆子支到了长城那儿。

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让扶苏出去走走看看?

真的只是让他和蒙家这等老牌势力多接触接触?

匈奴能在汉朝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在这个时代,又是何等的凶猛呢?

反过来看,自己压根没有行军打仗以及军事方面的任何经验,那么自己能处理这等问题么?

回忆了一番两辈子的知识,尤其是上辈子在网络上的各种口嗨之后。

赢渊隐隐约约摸到了一点思路。

他看了看众人,莞尔一笑。

“这事儿啊,其实还挺好办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今真正在军中能独当一面的,唯有王家和蒙家!”

“这一点,诸位不否认吧?”

赢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没说的,王家独独王翦和王贲父子俩,那就是横扫天下的灭国发动机。

如今到了王离这儿,虽然还没什么令人瞩目的战绩出来,但看其行事做派,至少不是个草包。

而蒙家也不说了,那也是在军中影响深远的老牌家族。

除了这两家以外,其他将领,都不足以称之为军中世家。

“公子,你不会让王老将军上阵吧?”

“王老将军那能力、资历各个方面自然是没问题的,可那年纪摆在那儿呢。”

“您要是让王老将军上了,那怕是通武侯第一个得跳起来嚷嚷!”

萧何第一时间猜到了赢渊的想法,然后呼啦一下就站出来阻止了。

而且,还别说,他说的这事儿,还真挺有可能。

赢渊瞄了萧何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王贲有什么好嚷嚷的!”

“他爹厉害啊!”

“他要是比他爹还厉害,那就让他去了!”

“别说满朝文武了,连整个大秦的百姓,谁不知道王翦王老将军的名声?”

“而且,这次,我是有通盘考量的!”

赢渊这话一说,众人都闭嘴了。

反倒是认真的坐下来,想听听赢渊所谓的通盘考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渊环视众人一周,而后往嘴里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呸呸两声吐了个茶梗之后,这才朗声道。

“边患,一直都是有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边关守将玩忽职守或者将士们无能造成的。”

“实际上,这就是两个民族之间为了争夺土地、粮食而爆发的战争。”

“直视其本质,就是如此,其他任何装饰性的表述,都不过是为了文过饰非或者包裹上一件正义的外衣而已。”

赢渊这番堪称“暴论”一般的话一出来。

当场所有人的脸色就变了。

萧何、扶苏、李由三人,那是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因为这就是在否定大秦军事行动的正义性。

可陈平却宛若一个变态一般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笑容。

“公子,没想到你也能勘破这事务背后的真理!”

“我还是周游多年,自盲了双目之后,才想明白的,您是怎么明白的?”

这是陈平第一次用“您”称呼赢渊。

显然,对于陈平来说,什么身份地位在他这儿其实不那么重要。

反倒是见识、眼光能在同一层次,对他来说,那可太重要了。

不过赢渊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这其实就是上辈子的某些课本里一带而过的内容而已。

“没怎么刻意去琢磨,而是这事儿实际上就是这么朴实。”

“抛开那些华而不实、文过饰非的宣讲,直接看事情的本质,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想要边境安稳对方想要钱粮,那么就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剩下战争这一条路了。”

“因为对方压根没有从其他地方得到钱粮的渠道,我们也没有投降和拿钱粮上贡的习惯。”

“所以,打,是一定要打的!”

“我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打,打多大!”

陈平对于赢渊这种“质朴”的分析法,简直不要太喜欢。

他当初离开儒家,不就是因为儒家太多口不对心以及弄虚作假的东西了麽?

而赢渊这里,显然他是来对了。

国与国之间,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就是你死我活,最次也是你多吃一口我就要少吃一口的争夺关系。

这种直指本质的作派,太对陈平这个“毒士”的胃口了。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

“既然公子您方才已经说看中了王家,那是不是说,您实际上已经大概想好怎么打了?”

赢渊略有些犹豫的摇摇头。

他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再次犹豫了片刻以后,终于坚定的说道。

“我对于本次战事的想法,是希望王家的铁浮屠全军出动!”

“不再是把他当做边境争端来打,而是当做国战来打。”

“要么就不打,要打就至少得打到对方远遁天边十年二十年都没能力对大秦发动攻击。”

嘶……

众人一听这话,哪怕早有心理准别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国战?

铁浮屠?

作为场上性子最柔和的扶苏,无疑是最着急的。

他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赢渊跟前,一把拉住赢渊激动的问道。

“六弟,你这疯了么?”

“铁浮屠?”

“那还是刚刚开始整编的新军呢!”

“而且,看看这铁浮屠的开销,我们怎么支撑得起用铁浮屠去打国战?”

“你这是对大秦对战事的不负责!”

赢渊拍了拍扶苏的手,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毕竟,扶苏最近健身挺猛的,这猛然间激动起来一把抓过来的话,还真有点疼。

等到扶苏松开手后,赢渊这才开口道。

“实际上,兄长你理解的有点偏差!”

“铁浮屠花销大,那是因为目前仍在组建阶段。”

“战马、铠甲、兵刃,这些都不同于以往,都需要大量添置,所以这开销才如此的惊人。”

“可实际上,等到正式组建完毕之后,铁浮屠的开销比起一般的骑兵固然还是要大一点,但不会大到吓人的程度。”

说到这儿,赢渊也站了起来。

他看了眼在场的众人,又转头看向了正堂外边。

他的视线,宛若透过了府门、院墙,看到了咸阳城里熙熙攘攘的百姓。

而越过那高耸巍峨的咸阳城墙,他的视线似乎一路朝着北边蔓延着。

边境线上,军容并不怎么严整的大秦将士们,正满脸肃杀和疯狂的跟边境上忽然冒出来的匈奴骑兵奋力厮杀着。

这一切,他似乎都看在了眼里。

他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格外坚决的说道。

“此事,由我一言而决!”

“我如今弄出了亩产更高的粮食,组建了更有威力的铁浮屠,还剔除了朝堂之中的掣肘。”

“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大秦更加强大的!”

“既然有这个能力,那我更要让匈奴,让其他人看看,我大秦,到底因何而强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说完以后转身看着在场的众人,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慨的。

于系统来说,这些人就是自己最核心的顶级工具人、摸鱼打手。

于大秦来说,这些人则是他最核心的执政班底。

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性情,至少在赢渊看来,绝对都是一等一的。

甚至诸如萧何、陈平这样的顶级人才,那是历经千年之后,仍旧能在青史之中拥有姓名的存在。

这些人,既然都已经因为自己的各种手段和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那自己,总该做点什么的。

大秦,这个以黑色为尊,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觉着庄严肃穆的朝代,于赢渊来说,多少是有些可惜的。

武德充沛的大秦,在那位始皇帝陛下的领导下。

固然骄傲的打出了以一敌六还横扫获胜的战绩,真正开创了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帝国!

可若是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实际上是瘸着腿走路的。

武力、军事上的充沛,掩盖了大秦君臣对于民生、对于建设、对于文教等一切软实力的打造。

很多情况,都让赢渊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只倒下的红色毛熊。

一样的武德充沛、一样的暴躁、一样的忽视了民生……

当然了,还有一样的迅速崩塌!

大秦的迅速落幕,对上辈子的赢渊来说,或许只是偶尔想起之时不经意的一句感叹。

可对于这辈子的赢渊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这不仅仅是遗憾,更是对自己美好生活的摧毁。

这能忍?

也正因为如此,赢渊哪怕都有了个让他咸鱼、摆烂的系统了,他还是“忍痛”忙活了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

暂时不忙、不努力,那之后,他想忙都没机会了。

种红薯、造纸、打压冯系勋贵、抓捕六国余孽……

可以说,赢渊在尽自己可能的为大秦增强着软实力。

结果……一扭头的功夫,居然什么阿猫阿狗都冒出来了。

匈奴?

嗤……这次要是不能把匈奴的脊梁骨都给他敲碎了,赢渊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秦的公子。

思定之后,赢渊转身定定的看着众人,沉声道。

“诸位,我大秦,立国之本便是军伍!”

“或许在兄长或者其他一些心存仁善之人看来,我大秦似乎武德过于充沛了。”

“可是,我不这么看!”

赢渊一句话彻底给大秦定了性,他就是不这么看。

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他淡然的说道。

“之前我便说过,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可言!”

“大秦的武德确实充沛,可这种充沛,一直以来都是大秦傲立当世的底气。”

“当外地入侵之时,我等不需要去琢磨是不是要谈和、割地、赔款。”

“因为大秦的武德,就足以守护大秦君臣百姓所有人的尊严!”

“尊严,只在将士剑锋之上;外交,唯有大秦铁骑之中。”

“就好比这次的匈奴入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我看来就一个选择。”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碎匈奴的脊梁,让他们知道,我大秦,永远武德充沛!”

赢渊说得不急不慢,既没有大呼小叫更没有声嘶力竭。

可就是这番看似平淡说出口的话,最终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得涨红了脸庞。

唯有陈平,看似冷静的提出了个问题。

“那公子,您真要派王翦王老将军上阵?”

“那臣不得不提醒您一句。”

“王老将军的谋略、指挥,臣都不怀疑,可臣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毕竟王老将军如今已是年过花甲之人了,这要是在征战过程中出了些许意外……”

陈平的话没说完,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未尽之意。

说白了,王翦的本事等各个方面都是顶配的,没的说。

可这年纪大了,真怕出意外。

李由这时候也站出来了:“公子,不妨让通武侯上?”

“或者蒙家兄弟任上一人都行!”

“大秦倒也不至于事事都要王老将军出马的地步吧?”

李由这话,算是说到人心坎里去了。

王翦固然厉害,可其他人也不差啊。

大秦在武德充沛方面,历来是格外充沛的。

可赢渊听到这建议,反倒是冲着李由摆了摆手。

“此事,我确实没想让王老将军出马。”

“实际上,我看好的,乃是王家的第三代,王离!”

“嗯??”

这话一出,众人感觉瞬间就不对了。

如果说,王翦出征众人是各个方面都放心唯独担心他身体的话。

那么王离的话,那就是除了身体,其他各个方面都觉着担心了。

“六弟,这王离,能担此大任?”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战事,用你的话说,这可是国战!”

平日里历来与人为善的扶苏,这会儿都有些忍不住了,干脆直接站了出来。

而实际上,此时不仅扶苏反对,其他人也觉着这出征人选有问题。

甚至,他们多少觉着有点搞笑了。

敢情陈平刚才反对了半天的王翦你一口答应,原来是因为你之前就没打算用王翦?

不过,赢渊却不慌不忙的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那么激动。

“诸位倒也不用那么担心!”

“此战,实际上会跟以往的战事有很多的不同。”

“首先,他不是你来我往的攻城战,而是骑兵对骑兵最基本、最残酷的厮杀战!”

“大秦跟匈奴,此战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看谁更厉害、杀人杀得更猛,那么就是谁赢!”

“所以,跑得快、砍得狠的那一方,才会取得胜利!”

赢渊说到这儿,直接笑着一摊手。

“此役,我是打算把铁浮屠,以及战马套装全拉出去的。”

“从结果上看,我相信大秦必胜。”

“可从过程上看,那必然会陷入到长期的觅敌、歼敌的运动过程当中!”

“因此,此战,不换个能吃苦能熬的主帅,还真扛不住!”

众人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而赢渊的讲述,还在继续。

“其次,我大秦,也要开始培养新一代的将领了!”

“从王离开始,正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们历来有一个习惯。

大会说小事儿,小会说大事儿。

这实际上就说明了,真正能做决策的,就那么些人。

甭管科不科学之类的屁话了,偏生实际情况就是,这些人决定了以后,基本上,也就决定了。

翌日,朝会尚未开始,各路官员便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小声聊着。

而平日里身边总围着几个官员凑热闹、拍马屁的右丞相李斯,今日里却一个人站在那儿。

倒不是没人想去拍马屁。

而是这会儿李斯明显皱着眉头在琢磨事儿呢。

这要是上去打搅到了,那怕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吧。

不过,也有不少人在琢磨着,难不成李相这是在为什么家国大事发愁?

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实际上,他们还真猜对了。

不过,不是“家国大事”,而是家里出了大事。

他那位独子,李由,昨天被公子渊叫过去聊了大半天以后,回来兴冲冲的拉着自己的行李就跑。

关键是,那小子临走之前还兴致勃勃的说,将来要让李斯以“李由的爹”为荣。

看出了儿子的雄心壮志的李斯,没问具体李由要干什么。

毕竟,父子之间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

但凡李由能说的,指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

而没说,那便是因为此事还不方便他这位帝国右丞相知道。

那他自然没必要让儿子为难。

至于是不是投靠到了赢渊麾下,会不会让人产生他李斯投靠到赢渊麾下的错觉。

呵呵,他不在乎!

没错!

到了如今这地步,他已经不在乎了。

实际上,昨天刚刚得知自家逆子宛若被人催眠了一般嗷嗷叫着就要去投奔的时候,他心里也着急过。

可再一想。

不对啊!

这是我儿子投奔了陛下的儿子。

还是我的独子,投奔了陛下如今选来监国的儿子。

这有什么问题?

这不应该是我的儿子有能力,陛下的儿子有眼力麽?

更何况,对于赢渊这位监国公子,李斯也慢慢的看明白了。

这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似乎全无章法。

但细细回想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便会发现一切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那些自以为得计的人,怕是千倍百倍的都要还回来的。

想到这儿,李斯隐隐的看了远处正得意的跟一应派系官员兴奋的说着什么的冯杰。

这傻小子,怕是栽得最狠的那个吧。

不过,没让李斯琢磨多久,朝会时间便到了。

然后,这朝会刚开始,还没等其他人汇报什么呢,赢渊就先开口了。

而且,上来就开大!

“昨日,父皇派人传口谕于我,匈奴屡屡袭扰我大秦北方,以至百姓流离失所。”

“故此,需尽快拨付钱粮赈灾的同时,派兵出征,护卫我大秦边境安危。”

这话一出,一众朝臣们便彻底炸了。

“公子,那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奴既不知死活攻击我大秦,那我等岂能坐视?末将请战!”

“敢问公子,这赈灾钱粮一事耗费颇大,陛下可有何指示?”

“派军出征,这不是蒙家就是王家的活儿啊!”

“....”

对于朝臣们来说,打仗,并不是个稀罕事儿。

对于武将们来说,那就是来送功勋的!

大秦立国,靠的就是武德充沛麽!

哪怕是文臣,那也是见惯了生死和大仗的!

当年六国环伺,不也被大秦的铁骑给踩在脚下了?

如今区区匈奴而已,怕个甚?

往日里总是装睡装迷糊的王翦,这会儿也终于不瞌睡了。

悄咪咪的半睁着眼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大问题。

“启禀公子,钱粮一事,不知如何处置?”

提问之人,乃大司农张掖。

这话,问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没办法,大秦,穷啊!

刚刚一统的大秦,面对的乃是百废待兴、百业凋零的局面。

百姓家里连过夜粮都没有,从何谈起纳税呢!

更何况,大秦需要建设的地方,可太多了。

因此,国库永远都是在快进快出,大司农更是天天抠着头皮算钱。

赢渊对这疑问也没多做感慨,简单的摇摇头道。

“钱粮一事,原本按父皇的想法,是把阿房宫那儿先停了。”

“可在本公子看了,这等大型项目,一旦停止,等到再行启动,便会产生一笔不下的开支。”

“这里里外外,都是亏!”

“既如此,这笔开支,就不从国库走了,本公子一力承担便是!”

大司农张掖还在琢磨着哪儿还能抠出些许银钱呢。

结果,赢渊这话一出,直接把他给弄懵了。

准确的说,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公子渊,这么有钱的??”

“娘咧,一力承担啊,这得多有钱啊!”

“呃,我就想知道这钱哪来的,陛下也没赐下过多少赏赐给公子渊吧?”

“莫非是上次抄家六国余孽的时候,从里头捞了一笔?”

“呵,你怕是脑子有问题,这钱早就花完了,甚至说不定还不够呢!”

“哦,对升级军械的事儿!”

“嘶,不对,这不更说明公子渊其实还有其他势力麽?”

“娘咧,这年纪轻轻的,手段惊人啊!”

“...”

一众朝臣的窃窃私语聚集在一起,便宛若蜂群一般吵闹个不停。

可众人想来想去,却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那便是公子渊早有准备,然后监国之后,更是势力疯狂扩张。

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啥能掏出这么多钱来!

而且,在众人的眼中,如今的公子渊,那已经不仅仅是钱的事儿了。

军伍王家、朝堂李家,这都是跟公子渊走到一起的盟友了啊。

这么下去,别说公子扶苏了,怕是过段时间,连陛下都压制不住了吧!

作为当事人,王翦耳朵可没聋。

听着身边人的各种哔哔赖赖,王翦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抽过去。

什么叫投入公子渊麾下?

老夫那是被借势了啊!

老夫那是被人拿捏了啊!

可这话,在他抬头看了眼赢渊以后,彻底烂在了肚子里。

娘的,说出来,太丢人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既然公子深明大义,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钱粮之事,那还请公子尽快定下此战主将!”

“臣御史大夫、中书谒者冯杰,力荐陇西侯李信率军出征!”

这边朝堂的议论声还在嗡嗡噪噪的喧闹着,原本站在一旁的冯杰却忽然来了个先声夺人。

好家伙!

显然,这位冯家麒麟子,这是盯上这匈奴之战的主将之位了啊。

赢渊以及一众朝臣其实都明白,冯杰此举就是为了打破他背后这一系世家勋贵对于军功上的缺失。

他们都是靠着多年的血脉传承、联姻才延续下来的。

或许在朝堂上,因为推举制的原因,他们多少还能发出一些声音掌握一些权利。

可在大秦这全靠正儿八经的厮杀确定功勋、升职的军伍里,他们压根插不进手。

毕竟,总不能让这帮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去军营里搏命吧。

可如今,冯杰倒是抓到了一个不错的机会。

冯杰这话一出,整个麒麟殿内的朝臣们,都正大光明的看了过来。

李信?

光是听到这名字,众人就皱起了眉头。

李信这人吧,家世都是挺尊贵的。

世代勋贵四个字,就足以形容他了。

同时,在冯杰背后一系人马当中,他也是唯一一个勉强拿得出手的武将了。

可……也仅仅只是勉强拿得出手而已了!

就李信之前一步步走过来的情况来看。

所谓的灭国之功,实际上是跟在老王家屁股后面捡来的。

好不容易死撑着当了回主将,结果却被打得落荒而逃。

要不是王翦带着大秦六十万大军硬顶了上去,怕是大秦的一统都要多出不少变数。

就是这么个人,要说不行吧,多少还是有点本事、也有那么点功劳的。

可要说行吧,排他前面的老王家、蒙家简直甩得他连尾灯都看不见。

可以说,要不是这次冯杰猛然间站出来推荐李信。

一般情况下,众人都快忘记了,大秦军伍之中还有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将领来着。

可对于冯杰来说,甭管这事儿难度多大。

他必须一试!

他背后的世家勋贵,已经在朝堂上败退了不少了。

这要是不能在军伍那边弥补回来,那么不用多久,整个派系的话语权都会丢失得一干二净。

毕竟,哪怕不是赢渊麾下大将,那为了自家的利益,不少朝臣也是非常愿意在他们身上来一刀的。

有好处的事儿,凭啥不干?

“末将李信,请战!”

随着一声轻喝,李信缓缓站了起来,而后双手抱拳冲着赢渊一拱手!

赢渊看着站出来的李信,眼神颇为玩味。

尤其是又瞥了一眼旁边没多远的王贲,却发现那个憨憨在偷偷把手伸到靴子里抠脚的时候。

赢渊的眼神就愈发的玩味了。

因为,李信如果从卖相上看,那就是个标准的“名将模板”!

高大、威猛、帅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沉稳、刚硬……

可以说,单从卖相看上去,李信实际上比王贲可更像是个名将。

甚至,李信的卖相标准到让人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冯杰他们这一系的人马。

似乎画风都格格不入。

可偏生,现实不是漫画、二次元,颜值、画风这些东西,不能带来属性加成。

菜,那是真的菜!

练,那是真没机会练!

李信之所以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请战。

是因为,他平素里已经连“菜就多练”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眼下的匈奴之战,是他能把握到的唯一的机会!

而且,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公子,李信将军忠勇果敢,实乃对外作战的上佳人选啊!”

“公子,蒙内史有守卫咸阳之责,不能久离,如今看来只有李信将军可用了!”

“公子,王老将军劳苦功高,自当在咸阳安养天年,其他诸将还不如李信将军呢!”

“臣附议!”

“....”

一应世家勋贵派系的朝臣们,这会儿干脆是藏都懒得藏了。

真就是直接站出来力挺李信。

可他们刚才那番话,把通武侯王贲给弄懵了。

啥?

除了我爹,其他人都不如李信?

难不成老子我是个死人?

不过,王贲倒也没站出来,他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蒙恬。

咦,蒙老大怎么也不站出来?

难不成这老小子不想打仗立功了?

他哪里知道,蒙恬固然是想战的。

但方才那些人倒也没说错。

他身为内史,肩负着咸阳守卫之责,岂能说丢就丢?

眼见着蒙老大不站出来,王贲忍不住了。

刚还在靴子里抠脚指头的大手,在屁股上随手一抹,而后指着对面一帮子朝臣就开骂了。

“放恁娘的屁!”

“你们这帮人眼睛瞎了不成?”

“什么叫我爹不上就没人比得上李信了?”

“老子的灭国之功,难不成是假的?”

“怎么着,我王贲一段时间不说话,当老子是死人?”

王贲可没有什么客气可讲。

也就是这会儿还在朝会上,这里是麒麟殿不怎么方便施展。

真要是放在外边,通武侯那沙包大的拳头,怕是已经砸到对方身上去了。

“回来,坐下!”

王翦仅仅只是瞟了王贲一眼,然后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

方才还宛若疯虎一般的通武侯,立马屁都不放一个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要不是方才那一幕众人都亲眼看到了,怕是都会以为自己眼睛产生幻觉了。

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

通武侯,主打的就是能屈能伸,佩服啊!

“通武侯息怒,之前诸位大臣的意思,其实想说的是王老将军劳苦功高,需要静养。”

“那身为人子的通武侯,自然还是膝前尽孝方为正理。”

哪怕王贲都已经坐下了,似乎这事儿都过去了,可冯杰还是赶紧站出来解释了一通。

没办法,其他人忘了他可没忘。

王贲这厮就特么是个憨憨,还属于是那种一点就着的。

方才要不是王翦开口,怕是自己这一系人马今儿个就要多几个“病退”了。

面对冯杰这诡辩解释,王贲只是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便完事儿了。

至于其他的,谁也没指望王贲这憨憨将军能说出什么圆滑的话来。

眼见着王贲这儿完事儿了,冯杰转而看向赢渊道。

“公子,据方才朝臣们所言,李信将军,确实是不二之选。”

“还请公子尽快赐予李信将军虎符,尽早整编出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整编?

其他人或许没注意,可李斯却注意到了冯杰方才话里头藏着的小心思。

按照正常的规矩,无论是蒙家还是王家出征,那么所谓的整编就是尽快补充兵丁满员。

顶多是根据此役具体情况,对麾下的编制进行些许的调整,这便算是整编了。

可对于李信来说,他可没有如蒙家、王家那般一直掌握在手里的军队。

若是要派李信出征的话,真要让他拿到了整编这个由头。

李斯都不用多想便知道,这小子肯定会仗着机会从王家、蒙家军队里捞人。

到时候,李信以及世家勋贵一系在军中以及朝堂的话语权大涨的同时,蒙家、王家在军中的底蕴还被削弱了。

关键是,这事儿若是要算的话,还要算上赢渊这个批准的。

等于说李信压根不用背锅,至少不是那个背锅的主力。

李斯把这事儿稍稍一琢磨,便暗暗的嗤笑了一声。

冯杰到底怎么想的?

他爹冯去疾,跟自己斗了这么些年,结果公子渊刚上来就把他爹给弄走了。

他冯杰固然智计谋划等方面略显不错,但公子渊难道就那么不堪?

这冯杰到底是凭什么自信公子渊就会上他的当的?

这不,面对着冯杰的咄咄逼人,赢渊表面上看一脸沉凝,捏着下巴宛若真在认真琢磨李信率军出征的可能一般。

可实际上,李斯看着赢渊那模样就知道,这李信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他虽然不知道,最终这匈奴之战花落谁家,但再怎么落,也落不到李信头上了。

这便是大秦右丞相的眼光!

可赢渊这影帝附身一般的表演,落在一众世家勋贵,乃至冯杰的眼里,那便是妥妥的有希望啊。

只是……原本满是期待的世家勋贵们,等啊等啊。

这越是等,他们这心里就越是觉着直发毛。

端坐上首的这个大秦老六,不会拿着这种国家大事都要瞎搞吧?

毕竟赢渊出人意料也不是一两回了。

这一下,看着赢渊搁那儿恨不得把下巴搓破一层皮的表现……

一众世家勋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良久,赢渊忽然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

“啪!”

“不行!”

原本伸长脖子等着喜讯到来的冯杰,结果听到这么个结果,当场就炸毛了。

“公子,这是为何啊?”

“李信将军确实乃是本次出征挂帅的上佳人选啊!”

若不是冯杰这开口的时候看见了赢渊那“兴致勃勃”的表情,怕是这会儿他的话还能更强硬几分。

可原本要强硬的那些话,都到了嘴边了,冯杰才想起来。

哦,对面坐着的这厮,貌似比他爹也柔和不到哪里去来着。

都特娘的一个暴虐性子,说杀,那是真杀啊!

固然此次争取主将之事挺重要的。

可若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儿需要把命豁出去,那冯大少爷立马就不乐意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毕竟,命可是自己的来着!

面对这冯杰委婉而大声的嚷嚷,赢渊咂咂嘴,一脸好戏没看成的模样,这表情好悬没让冯杰当场心脏停跳。

“行了,李信将军不合适!”

“本公子另有合适人选定下!”

赢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哪怕不是世家勋贵一系的朝臣,这会儿表情多少都有些不对了。

因为,他们实在想不明白。

这会儿,还有谁能跟李信相提并论!

毕竟,方才王翦从始至终不曾请战,王贲嘛,被他爹镇压了。

另外,王家父子当年灭五国的战绩,不仅足够他们父子扬名大秦封侯拜相。

最要紧的是,也倒逼着他们父子俩就此低调下来。

因此,这次匈奴之战,他们父子老老实实不说话,众人其实还挺理解的。

再看蒙家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方才就说了,蒙恬可是大秦内史,他是真的要守卫咸阳城来着。

这事儿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非陛下心腹不可担任。

因此,他方才也没站出来。

当然了,蒙老二战绩没他哥那么厉害,眼下更是着重于文政方面,那就更不会出来了。

如此一看的话,那就只剩下李信了啊。

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朝臣们了,连李信自己,也是一脸倔强的看向了赢渊。

他也很想听听看,赢渊到底要拿个什么理由把他否了。

结果,赢渊双手一摊,开大了。

“此役,乃是国战!”

“而上一次李信将军为主将,国战的战绩可是带着二十万大军大败而归来着!”

“因此啊,这次的匈奴之战,我还是想稳重一点!”

此言一出,李信那张标准的硬派武将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甚至已经从红开始变向发紫了。

淦!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这赢渊真是半点江湖规矩都不讲了!

怎么专挑人难受的地方说啊!

当初在楚国大败而归,乃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也是他最大的伤疤。

结果倒好,赢渊这在麒麟殿、在朝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就把这伤疤给揭开了啊。

哪怕他所处的世家勋贵派系本就跟赢渊不对付,他也觉着赢渊这不讲武德的搞法太过缺德了。

而李信不愧是“标准武将”!

除了卖相,实际上他的脾气,同样也是武将脾气啊!

这不,眼见着被赢渊当场开撕了,李信能忍。

只见他咬着后槽牙冲着赢渊一拱手,一字一顿道。

“李信固然才能有限、不堪大用,但臣很想知道。”

“公子渊究竟选择了哪位名帅猛将!”

“能否请出来让臣见识一二,也好学习学习!”

显然,李信同样也是彻底撕破脸了。

行!

你既然说我李信不行,那就把你心目中的猛将拉出来溜溜呗。

李信固然攻楚的时候大败而归,但他的资历还真不差。

其他小仗,那也是打了不少的。

一般二般的人物,还真有些比不过他!

作为现场吃瓜群众的一众朝臣们,随着李信的发问,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赢渊身上。

还别说,他们这会儿也好奇呢。

到底谁能担此重任呢?

面对着众人直愣愣的眼光,赢渊淡定的一匹,只是异常稳健的喊出了一个字。

“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着赢渊喊出这个“宣”字,一众朝臣顿时一愣。

啥?

不是咱们身边这些人?

没错,这会儿他们都反应过来了。

赢渊压根就没打算启用眼下朝堂上这些鼎鼎大名的武将。

一时间,众人对视一眼以后,皆是面面相觑。

“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哪个在野的武将被征召回咸阳了?”

“屁的在野武将,这可是国战,那些连朝会都不能参加的武将有这个资格?”

“那还能是谁?能领兵成为一军主将的,如今可都在这儿了。”

“啧啧,还得从外边宣人进来,看来公子渊这是要彻底把李信的脸放在脚底下踩啊!”

“是啊!李信不行,从外边宣来的武将却行,啧啧,待会儿乐子大了!”

“……”

一众朝臣,这会儿经过一番窃窃私语之后,均把视线落在了李信身上。

至于说对于此役的担忧?

那是完全没有的。

毕竟,大秦,历来武德充沛!

能够以一诸侯国发展起来,而后横扫天下。

大秦的根本就是军伍!

中原混战这等噩梦级副本都已经通关了,那区区匈奴,蛮夷而已,算个甚?

而且,要不是西狄北戎这些蛮夷天高皇帝远,并且也不是啥肥沃的土地什么的。

怕是早就被大秦摁着头一通爆锤了。

所以,对于大秦来说,打匈奴,他们从不怀疑能不能打过。

唯独会担心一下能不能“回本”而已。

就算真有问题了,蒙家兄弟、王家父子,这都是一等一的猛男。

若事有不逮,他们中间任挑一个上就是了。

可朝臣们固然乐得在一旁看乐子,但李信就不一样了。

先被赢渊当场挑破陈年伤疤就不说了,如今还这般羞辱?

若是王家父子或者蒙家兄弟出马,那压下他,他哪怕再不服气,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些人就有这么猛!

可如今居然还要从外边宣人?

李信眼神格外的阴鹜的扫了上首的赢渊一眼后,转而抿着嘴唇看向了殿门口。

他倒要看看,能被赢渊这么看重的“英才”,到底是谁。

不同于李信的愤怒,一旁的冯杰嘴角都在抽搐了。

要不是他死死压住,他那嘴角怕是都咧到耳根那儿去了。

笑死,都快压不住了。

冯杰很难不高兴啊。

若是赢渊拿蒙家兄弟、王家父子来打压李信,那他哪怕争也不好怎么争。

毕竟那几位的资历、能力、身份各方面都已经拉满了。

可结果赢渊从外边拉人?

愚蠢!

冯杰毫不留情的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只有愚蠢之人,才会想着随便拉个人就能压住李信呢!

哼,冯杰反正已经想好了。

甭管来的是谁,待会儿他这一系人马就要给赢渊一个好看的!

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麒麟殿门口大步走进来了三人。

为首之人,身穿一身黑龙卫独有的黑甲,昂首挺胸却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沉稳异常,不是王家第三代的王离又是谁?

而在他左手边的,则是蒙恬之子,在军中以勇武之名著称的蒙家未来家主,蒙犽!

看见这俩人,一众群臣顿时嘴都合不拢了。

娘咧!

公子渊你可真行啊。

难怪你说不用蒙家兄弟,也不用王家父子呢。

敢情,你这是把两家的儿子都拉走了啊。

看着这二人,哪怕是原本一腔怒火的李信都微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仅仅是他,还有一人此刻同样激动的站了起来。

因为那站在王离右手边的那位同样一身甲胄的身影,不是他那昨天刚从府上搬出去的逆子李由又是谁?

作为李斯的独子,虽然名气没有王离、蒙犽他们那么大,但认识的人也不少。

这会儿,众人也终于认出来了。

“娘咧,这是何等逆天的组合啊!”

“呵呵,李信这会儿怕是啥话也不敢说了!”

“废话,他这会儿但凡站出来多说一句,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

“你们可曾想过,这三人被公子渊一句话喊来,意味着什么?”

“嘶……慎言,别说了!”

“....”

这三位大秦顶级“二代”,属实是让一众朝臣们惊讶而又无语了。

王家、蒙家的第三代,还是未来的当家人就不说了,剩下一个也是大秦右丞相的独子,未来仕途一片光明的主。

结果倒好,三人凑一块儿了!

先不说这三个年轻人能不能扛起这次匈奴之战的大旗。

就说这三人联手站出来,再加上背后的大秦公子赢渊。

这特么的不就是妥妥的大秦二代集合了?

这谁敢吱声啊!

“末将王离,拜见殿下!”

“末将蒙犽,拜见殿下!”

“臣,李由,拜见殿下!”

三人规规矩矩的冲着赢渊行礼,只是眼中的激动却怎么都藏不住。

赢渊看着眼前这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有你们三人在,此战,无忧啊!”

赢渊非常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嘴里确实非常自如的夸奖了起来。

“公子,这三位……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哪怕到了如今这地步,冯杰仍旧在坚持着,这不,开口了。

只是,他这一开口,便听到了“嗯?”的一声。

然后,王翦、王贲、蒙恬、蒙毅、李斯,整整五个大秦最顶尖的大佬齐刷刷的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冯杰见过不少世面,背后更是纠结了一大帮子世家勋贵支持。

可面对这五人的组合,冯杰仍旧不免额头冒汗、手脚发凉。

娘的!

得罪了这几位,怕是以后但凡朝会上说点啥就得被一堆人指着鼻子怼吧。

而且待会儿出门以后,某个莽夫不会套老子麻袋吧?

以这几个人组合在一起的威力,哪怕城卫军碰上了,估计都会当做没看见吧。

一想到这一系列的恶果,冯杰便觉着自己腿肚子都在发软。

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啊!

“有什么不妥的?”

“这三位青年才俊,那都是家学渊源深厚,精心培养多年的,对付个匈奴,还能有问题?”

“难不成,冯御史看不上这三位?”

赢渊可不会给冯杰留面子,这随口就是一个坑给挖了出来。。

冯杰一听这话,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而且,他已经发现对面那五个人似乎都有些面色不善了。

尤其是某个王姓莽夫,拳头都已经攥起来了。

“呃,并无他意,就是事关大秦,问问,问问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杰,怂了!

他不得不怂!

因为,甭管他背后站着多少人。

面对这五位堪称帝国柱石一般的顶级大佬,事关对方的子嗣,他想不怂都不行。

别看王翦平日里宛若天天瞌睡的老大爷;

蒙家兄弟也一般不怎么说话。

李斯更是最擅自保。

但涉及到他们最看重的下一代,他们家族的希望……

你看他们会不会站出来!

到时候,什么世家勋贵都是狗屁!

除非那些世家勋贵们宁愿损失惨重也要抱团为了冯杰出头,否则,冯杰必然会被放弃。

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愿意对上这几位的联手。

甚至,放肆一点说的话,他们这些人联手的话,连始皇帝都得慎重考虑!

眼见着冯杰消停了,赢渊面色一肃,沉声道。

“王离,蒙犽,李由听令!”

“末将/臣在!”

三人齐齐向前一步,拱手听命。

赢渊看着这三人,沉声道。

“此战,调大秦新军铁浮屠为主力,另领五千轻骑、五千步卒。”

“命王离为主蒙犽为副,共同领兵。”

“命李由为参谋,掌管钱粮后勤!”

说到此处,赢渊稍稍停了片刻,而后挺直了腰杆,双目如电的看着三人,厉声道。

“此战,以长城为界,犯我大秦疆域者,只杀不俘!”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朝臣便觉着一股子杀气冲天而起。

而站在最中间的三位青年却战意满满的齐声高喝。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三人对于这任命,虽然早有准别。

但此时站在麒麟殿中,当众接受任命,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方才赢渊的那番“只杀不俘”的战略,那就是妥妥的不死不休啊。

固然不少人觉着这安排有些有伤天和,尤其是儒家那帮人,更是正吹胡子瞪眼睛呢。

可对于王离三人来说,这安排,可太对他们胃口了。

因此,他们此时已然满满的都是战意了!

可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公子且慢!”

“末将有事起奏!”

众人循着声音一看,乐了。

哟,这不李信李将军麽!

啧啧,这李将军胆子可真大啊。

当然了,贪也是真的贪啊!

都到了这地步了,还咬着不放呢?

众人这会儿都来了兴致了。

这摆明了有乐子看啊!

李信实际上也清楚这三人背后都是有依靠的。

支撑他们的,已经不仅仅是赢渊这个大秦公子,还有他们的父辈呢。

但李信就是不服气!

凭什么,自己这老牌将军就因为当年攻楚不利,如今居然连三个“小娃娃”都比不上了?

这能忍?

于是,他脑子一热,就跳出来了。

“哦,李信将军啊!”

“怎么?”

“你是对本公子任命的这三位将军有什么不满?”

“没事儿,你尽管说,畅所欲言!”

赢渊看着李信跳出来,那叫一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兴奋啊。

说!

你赶紧说!

小爷支持你!

不仅朝臣爱看乐子,赢渊也爱看啊!

最好李信能指着他们三个二代鼻子骂,然后王贲那老小子绝对跳出来“动手不动口”!

可他这话一出口,一众朝臣们直接在心中开始骂街了。

‘赢渊你个老六,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娘的,这李信就是个棒槌啊,这时候还站出来干嘛?’

‘呸!赢渊这老六,还给人挖坑呢!’

‘还可以问对这三人有什么不满?这不妥妥坑人麽?’

世人都看出来了,赢渊这就是巴不得李信对上蒙家、王家和李家呢。

这要是闹将起来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冯杰此刻后背都打湿了,他满脸惊骇的看向李信!

要不是不方便,他真想冲上去把这厮的嘴堵住然后拖到外边去。

这尼玛,李信这是嫌他们这世家勋贵一系得罪的人不够多?

真以为他们人多势众就能乱说了?

知不知道,一个奉旨监国的大秦公子,再加上王家父子、蒙家兄弟以及朝堂老狐狸李斯……

这些人合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别说世家勋贵了,就是陛下碰上这些人合力都得退让!

没错,在冯杰看来,就是始皇帝陛下若是碰上了,也只能是退让而不是对抗。

因为这几位,实际上就是代表着军方、朝堂以及宗室!

这尼玛全天下的势力都在这儿了,拿头对抗啊!

李信也不傻,他听赢渊这么一说以后,深深吸了口气。

勉强压住心底的那股子越来越烈的怒火之后,他沉声道。

“公子容禀,这三位,末将虽未与其共事过,但也曾听闻这三位的诸多事迹。”

“末将深知,公子任用这三位乃是择英才而用,因此,末将并无异议!”

这话一出,其他人还没怎么样,冯杰先松了口气。

‘多少还算有点脑子!’

‘还好没对上那几个老家伙!’

冯杰现在也想通了,这李信固然有些沉不住气,但至少脑子里基本的概念还是在的。

那就还好!

其他的无所谓,只要不是一次性把这些人都给得罪了,其他他们都能扛住!

“那你这是反对了个啥啊!”

赢渊眼见着乐子没能看成,脸上的失望那是肉眼可见,半点都没藏着啊。

李信一看这模样,拳头都捏紧了。

可他想了想自己的安排,又忍住了,沉声道。

“公子容禀,末将认为此次出征所调拨的军队,多有不适!”

“毕竟,那铁浮屠组建不过半月而已,还未曾形成战力,这要是直接上战场,力有不逮啊!”

“还望公子三思而行啊!”

李信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是哦!

铁浮屠这不才组建的麽?

现在就能出动了?

花了那么多钱粮,就这么送上战场,别打了水漂了啊!

冯杰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到了,赶紧站出来附和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冯杰猛然间听到有人居然异口同声的跟自己一样喊了出来,还以为是哪位世家勋贵的朝臣呢。

结果扭头一看,居然是大秦右丞相李斯。

冯杰顿时一愣。

这老狐狸怎么站出来了?

这老狐狸,不是公子渊的人麽?

而且,他儿子就在出征的队伍当中,他这是要干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斯这突然站出来反对,属实是让不少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李由都已经被公子渊钦点为出征的后勤官了。

也就是说,这一仗打下来,李由的功劳那是绝对不会低的。

关键是,后勤这种事儿,打赢了能分功劳,可打输了却基本没啥责任。

历来都是最适合安排人镀金的好职位啊。

怎么这李相还不满意?

唯有高坐上首的赢渊笑而不语。

切!

让你们猜,随便你们怎么猜!

其实只有赢渊和李斯这两个当事人才清楚,李斯从来就不是他的人。

李斯一直以来效忠的都是他父皇和大秦。

他也一直都是始皇帝和大秦的丞相,而不是他赢渊的丞相!

此番李斯站出来反对,压根不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反对的。

毕竟,大秦与匈奴这一战意义重大,李斯作为大秦丞相,多加关心才是正理。

可看着如今站出来的二人,赢渊还不曾开口,便已经有人抢先开口了。

“李斯啊!你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就不要站出来贻笑大方了!”

“此战,大秦必胜!”

此言一出,众人都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而后,众人就傻了!

方才吐气开声,直呼大秦右丞相之名,并且笃定大秦必胜的,居然是那个平日里眼睛都不曾睁开的王翦!

此时的王翦缓缓起身,双目微阖颇有深意的先扫了赢渊一眼,而后才扭头看向李斯。

“铁浮屠,乃公子提出想法后,由老夫安排人精挑细选锐士组建的!”

“不说旁的,单说一条,为优中选优,老夫要求入选的锐士臂力必须达到十二石方为合格!”

“由此一条,尔等管中窥豹知铁浮屠实力了!”

“其次,铁浮屠组建,不在于战法有多奇妙,更多的反倒是依靠外物,因此虽只经半月,但亦有横扫匈奴之力。”

王翦说得不紧不慢,似乎压根不是在说明一个新组建的强军,反倒是一个糟老头子在大街上跟人絮絮叨叨拉家常一般。

但,谁又能把王翦方才这些话当做耳旁风呢?

至少,此言一出,一众朝臣们都惊讶了!

他们倒不是为铁浮屠惊讶。

而是惊讶于大秦的擎天盘龙柱、架海紫金梁王翦王老将军,居然主动站出来了!

王翦这个实实在在的军方第一人开口,那分量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从身份、资历、功绩等任何一个方面来看,王翦但凡开口,那军中无人能反对。

哪怕是方才还满脸不服不忿的李信,此时此刻也是满面寒霜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翦居然亲自下场了。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最多也就是王贲憋不住的情况下站出来跟自己对峙罢了。

结果,如今倒好,王翦?

他何德何能能跟王翦对喷啊!

另外,还有一件事。

“十二石?”

“特么的,这怕是在开玩笑吧?!”

李信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对面的王翦,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实在无法相信,怎么就冒出这么多臂力十二石的锐士来了。

要知道,这分量已经是军中最强的弓弩了。

按理来说,有这能力的,那都是真正的军中精锐才是。

或者说,能有这能力的,本身就已是军中最是骁勇的军士了。

结果,这种若是放在一军之中备受瞩目的好苗子,放在王翦的手里,居然只是入选的基本要求之一?

这怕是开玩笑吧?!

而且……

李信扭头毫不避讳的瞪了王离等人一眼,嘴里的酸味都快把他整吐了。

羡慕嫉妒恨啊!

王翦既然都说了,十二石的臂力是基本要求之一,那就证明这铁浮屠必然是一只强军。

可这等强军,自己却连染指的资格都没有,反倒是交到了几个小崽子手里!

他岂能不恨?

可恰在此时,李斯开口了。

“既然王老将军如此说,那臣没什么意见了!”

李斯真就仿佛刚刚是一片公心的站出来提个意见一般。

真就规规矩矩的又退回去了。

这一举动,直接把一众朝臣给弄傻了!

不是,你李相不要面子的?

就这么退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李斯、王翦固然看起来你来我往弹劾、反对之类的。

可实际上,这都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作为分列文武第一的二人来说,他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君王面前表现得太过和睦。

因此,适时的反对、驳斥什么的,都是他们两只老狐狸下意识的配合罢了。

真要是谁傻不拉几的一位拉拢了其中的一位就能对付另一位,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李斯是缩回去了,李信被架住了啊。

“公子,以臣之见,此番与匈奴之战,不同于以往。”

“那匈奴全民皆兵,自幼便骑马放牧,论骑术远胜我大秦。”

“若无沙场老将周密安排,怕是会力有不逮!”

“故此,末将李信,请战!”

李信咬着牙终于再次喊出了自己的请战之言。

他反正是豁出去了。

到了如今这地步,反正都已经站出来了。

那么无论如何都得尽一切可能为自己一争!

毕竟,再不争以后就愈发的没机会了啊!

此战过后,王离,蒙犽,李由等人军功新立,再加背后的父辈支持,那岂不是愈发的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现在勉强还能一争,若这几个年轻人连最后的资历这块短板也弥补了的话,那他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了。

而李信这话一出,冯杰比他还要激动、高兴的赶忙站出来附和道。

“公子,臣附议!”

“李信将军固然经验、资历不如王老将军,那也是一等一的大秦老将!”

“臣相信,有此老将压阵,此番匈奴之战定会方才万无一失!”

“还望公子恩准!以全李信将军拳拳报国之心!”

冯杰这话直接把不少人说得好悬没当场蹦起来。

瞧他这话说的。

虽不及王老将军……

李信跟王翦之间的差距,这特娘的是“不及”两个字就能简单说明的?

这不妥妥的碰瓷么?

“还请公子恩准,末将李信,请战!”

李信压根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再次站出来请战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信这话一出,不少人直接皱起了眉头。

不是!

方才冯杰说你“不及王翦”,你居然特娘的都不谦虚一二,就这么认了?

脸这么大?

但同样也有不少人,双眉紧蹙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这匈奴,大秦早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光是想想匈奴能在武德充沛的大秦面前反复横跳还能没被剿灭,便知道其多少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而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方才冯杰所说的“全民皆兵、自幼习弓马”了。

这帮子匈奴,还真就是滑不留手。

王离三人固然有才,可这经验……够用么?

不过,这些事儿,朝臣们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

傻子都知道,如今已然不是简单的主将任命一事了。

此事,乃是监国公子赢渊,跟冯杰极其背后一系世家勋贵之间的对抗!

所以,朝臣们都在等!

等一个确切的结果。

可不曾想,赢渊还没开口呢,王翦却缓缓坐了下去,再次回复到了往日里那“瞌睡”模样。

好嘛!

这作派,直接把人整无语了。

不是!

王老将军,你这演技是不是有些太不走心了啊。

这么敷衍的麽?

真当其他人是傻子啊!

可众人忘了,王翦固然是闭上眼睛了。

但……王离不仅是王翦的孙子,他还是某个莽夫的儿子呢。

“公子,以臣之见,我大秦此番兵强马壮,就不需李信过去指手画脚了!”

“没那个必要麽!”

好嘛!

王贲这话,实则就是指着李信鼻子说你个废物去了屁用不顶了。

固然王贲面子大、威望也确实高,但李信本就是属炮仗的,这都被人怼脸了,他能忍?

“通武侯!你此言何意?”

“我李信莫非还不如三个小年轻?”

“匈奴之战,这等国家大事,你便拿着私怨来针对我?”

“我李信难不成连这点实力都没有?”

李信直接梗着脖子就开始嚷嚷了。

甚至,气急了的他,压根是有些不管不顾了,连“私怨”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没办法,方才王贲那一句“没那个必要”,直接就是把李信踩到了泥地里啊。

三个小年轻领军,他请战过去,却被视为没必要,那他岂不是被当做了可有可无的废物?

这特么是个爷们都受不了啊!

可他的反驳,在王贲看来,简直跟微风拂面似的,不存在半点威慑性。

“行了!”

“你那点实力到底啥样,咱都是听过见过的,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骗得了谁呢!”

如果说之前的话王贲是没把李信放在眼里,那这会儿王贲是真心不把李信当人了啊。

可偏生,李信被王贲这番话一怼,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因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

而是父子灭五国的王翦、王贲爷俩当中的一位。

以他俩的军功、威望、实力,他说李信实力不行,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真有这资格。

毕竟,当初李信还跟在王翦屁股后面混功劳呢。

谁不知道谁啊!

李信暂时不开口了,王贲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这朝堂之上猛然间居然直接陷入到了一片静谧当中。

赢渊双手支在御案上撑着下巴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结果,就这?

他极为失望的瘪瘪嘴:“亏我还以为两位都是一等一的军中汉子!”

“结果就这?”

“嘴上说服不了,不应该直接动手麽?”

“怎么就这么消停了呢?”

赢渊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无语了。

公子你这一脸“看热闹”的嘴脸能不能收一收?

这可是麒麟殿!

这可是大秦朝会啊!

您这么弄,不怕传出去把名声彻底搞臭?

李信这会儿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双拳紧紧攥在了一起,显然是被赢渊这番话给气着了。

可他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对面某个莽夫已经在玩袖子了。

而且,看对方那跃跃欲试的模样……

显然,对方也是觉着“动口不如动手”!

与其逼逼赖赖,还不如直接打一架来得痛快。

他通武侯王贲虽然没少被自家老爹揍,但他自付武力不错。

欺负个李信还不是手拿把掐?

但凡李信敢吱一声,王贲绝对第一时间把拳头砸过去。

他对于这种“奉旨打架”的事儿,感兴趣得很呢!

不过,恰在此时,忽有一人出声道。

“公子,臣有奏!”

赢渊横着眼睛瞄了过去,却发现正是右丞相李斯。

只见这位大秦右丞相缓缓起身道:“公子,以臣之见,李信将军所言倒有几分可取之处!”

“犬子以及两位青年将军,固然天分不错,学习也算刻苦,但终究是沙场新丁!”

“但此战,于大秦而言,不容有失!”

“故此,臣恳请公子三思!”

不同于之前李信、王贲一个废物一个憨憨的对喷。

之前众人都是在看热闹而已。

但李斯这一开口,众人不自觉的就在点头。

毕竟,这位右丞相大人所言,非常的公正啊!

不偏不倚!

压根不像某个大秦公子那般,偏心偏得众人想看不见都不行!

眼见着朝堂上的气氛再次发生改变,冯杰这会儿连冷汗都来不及擦了。

奶奶的,他算是明白了。

今儿个,这特娘的是个神仙局!

他冯杰固然有些急智,平日里有着一众世家勋贵做后盾,哪怕是对上赢渊这位监国公子,他也敢挺直了腰杆说话。

但今儿个呢!

蒙家兄弟、李相、王家父子……

这特么都是一等一的神仙,还是老牌大罗金仙啊。

这些人,但凡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奔着要人命去的啊。

这会儿的冯杰,好慌啊!

可就在冯杰觉着局势即将变得愈发看不懂的时候,一个从头到尾不曾开声的身影站了出来。

“还请父亲勿要担心,此战,公子早有安排!”

众人扭头一看。

嚯!

居然是李相的独子,刚刚才被公子渊定为此战后勤总管的李由?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这里头还有公子渊的算计?

嘶……

这时候哪怕冯杰都觉着头皮发麻了。

妈耶,公子渊你个不讲武德的,居然还埋了伏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按理来说,李斯这都已经开口了,那其他人自然只有听着的份。

可不曾想,不仅有人站出来了。

这站出来的,居然还是李斯的独子李由?

这多少就有些让人惊讶了啊。

可李斯却不在乎这些,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由道。

“哦,李由,看来你们是真有准备啊!”

“可否详细说说,本官还真想见识见识!”

李斯对于被自己儿子反驳,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甚至,能够看到自家好大儿站在朝堂上跟自己昂首挺胸的对话,这一幕就足够让李斯惊喜了。

不过,面对着自家老爹的问题,李由则是先微微转头看向了赢渊。

赢渊笑着点头道:“李由不妨给咱们的李相,还有其他朝臣们说上一说吧!”

“虽然这些东西实际都是军中事务,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李由闻言躬身领命,而后看着自家老爹道。

“昨日,陛下下旨,由公子渊主导匈奴一战后,公子便召集我等进行了相应安排!”

“其中,交于臣手中的,便是一项军用装备。”

“臣得到公子交于臣的图纸后,连夜组织工匠打造。”

“经过打造后的初步检验,臣基本可以确定,此战若有此物在,我军胜算至少要多两成!”

“区区匈奴,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李由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客气了。

但还没等众人开口呢,李由就看向赢渊道。

“公子,臣请旨把实物带入麒麟殿进行展示!”

赢渊闻言直接同意。

这实际上就是走个流程。

毕竟,一般情况下,李由还没资格带着武器进麒麟殿。

得到赢渊批准后,李由都没用其他人,自己就快步走出殿门,从外边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木盒。

“诸位,这就是昨夜里,由府上工匠连夜打造出来的神兵利器!”

“不得不说,我也不曾想到,这等神器,居然就这么被我府上的工匠打造出来了。”

“原本在我看来,这等物件,只有墨家那帮子工匠才资格做来着。”

李由双手捧着已经打开的木盒,环视众人沉声开口:

“诸位,这便是我大秦的新型复合弓!”

复合弓?

这名字一出,众人皆是眉头一皱。

管你什么弓,但凡你还是个弓,那你还能玩出花儿来?

尤其是,众人仔细一看,便发现这弓压根就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

黑黢黢的就不说了,比起平常使用的弓,更是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部件。

甚至,两个弓稍上还各有一个小轮子?

众人真就看楞了。

李信原本还一脸紧张、提心吊胆的以为李由要拿出什么大杀器呢。

结果,看到这“神弓”的模样以后,李信直接笑出了声。

“噗嗤,李由,你居然管这玩意儿叫弓?”

“而且,你好意思说这玩意儿是神兵利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不怪李信嚣张,实在是因为别看他战绩不怎么样,但基本功还是挺可以的。

至少大秦军中的主流兵器、攻城器械什么的,那李信就没有不熟悉的。

大秦的强弩,更是当年强压六国一头,乃是大秦独有的特色。

因此,对于弓弩这些东西,大秦军中那都是早有研究的。

结果,李由就拿出这么个鬼东西就说是神兵利器?

真当秦弩是浪得虚名?

别说李信了,这会儿连从未在军中厮混过的冯杰,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还不阴不阳的来了句。

“啧啧,李由,看来你这是对我大秦的了解还不够啊!”

“但凡你对大秦的武备多上几分了解,倒也不至于闹出这等笑话来!”

面对着这二人的阴阳怪气,李由却满脸的笃定。

“我大秦的强弩天下闻名!”

“由固然年纪尚幼,但却早有耳闻。”

“只不过,也正因为由早就清楚秦弩的威力,由才愈发的确定,这复合弓,才是大秦的神兵!”

说到这里,李由小心翼翼的宛若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轻轻把那复合弓取了出来。

看着这怪模怪样的复合弓,李由其实心中也在不断的感慨。

在他没有把这复合弓彻底造出来并且亲手试验之前。

他别说相信了,甚至都无法想象这等神物到底是如何存在的。

这中间的差距,太大了!

大到甚至哪怕到了现在,李由都有种这玩意儿就不该叫弓的感觉。

“哼!李由,你居然觉着这东西比我大秦的秦弩更厉害?”

李信言语之中的不屑、讽刺,简直溢于言表。

若是李由说的只是普通的东西也就算了。

秦弩?

那玩意儿可是横扫了六国的大杀器。

别说眼前这玩意儿了,就是正儿八经的弓箭也比不了啊。

因为秦弩压根跟弓箭就不是同一种物件。

秦弩,每次上弦,那都是需要用脚蹬的。

每次射击,那都是一场剧烈的体力活动。

但,也正因为这份辛苦,导致秦弩的威力极强。

李由听着李信的话,直接笑着举起手里的复合弓扬了扬。

“李信将军,还有诸位臣工,下面便由我来为大家讲述,这复合弓的好处究竟在哪里。”

“等我说完以后,诸位怕是就会清楚的知道,为何我一再坚称此物乃大秦的神兵利器了!”

理都不理一旁李信那装模作样的表情,李由竖起了食指,开口道。

“其一,此物乃强弓,经我亲手检验,只要是十丈内,任何铠甲都挡不住这一箭。”

“重甲也好、护心镜也罢,都扛不住一箭!”

“甚至,若是一般的皮甲,哪怕三层叠在一起,也能一箭射穿!”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到吸了口冷气。

三层皮甲都能射穿?

重甲都扛不住一箭?

这尼玛不会是什么神话传说吧?

而还没等朝臣们开始议论呢,李由再次竖起了中指。

“其次,此物省力!”

“不同于我秦弩还得用脚蹬上弦,更不同于其他强弓需要巨大的膂力。”

“此物,只要有一石的膂力,便能射出至少六石重的箭来!”

“此事,同样由我亲自试验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李由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蒙了!

一石之力!

六石之箭???

这尼玛怕不是在说梦话吧?

哪怕是平日里修炼闭眼神功习惯了的王翦,这会儿都半睁着眼睛看向了李由手里拿压根不像是弓的玩意儿。

所有人都在琢磨一件事。

这一石的力射出六石的箭,那这中间的五石,哪来的?

好!

假定这事儿是真的。

那么那些个本身就能开五六石弓的猛将,岂不是说能射出足足二三十石的箭?

这谁挡得住啊?

二三十石的箭,别说铠甲了,就是盾牌怕是都扛不住吧。

那岂不是说,以后哪怕是面对重甲兵,都只需要这一阵箭雨覆盖,就没了?

“岂有此理!李由,你这是信口雌黄!”

李信直接气急败坏的骂出了声。

在他看来,这就是特么纯纯放屁。

可李信叫嚣归叫嚣,李由却依旧当他不存在,反而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最后,第三点,便是此物操控起来极为方便。”

“也就是说,不仅射的远,它还射得准。”

“无论是骑射还是攒射,但凡初通箭道之人都能轻易掌握!”

这话一出,一众朝臣们反倒是没有了之前戏谑的模样了。

都不傻!

李由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玩意儿的优点。

那十有八九,这东西就真的能做到。

可若是真跟李由说的这般“破甲、远射、易中”三大优点,那这个什么复合弓,就未免太过恐怖了啊。

而李由的话说完以后,赢渊环视众人一周,笑着道。

“本公子知道,不少人实际上这会儿心里还在嘀咕呢。”

“毕竟这是从未见识过的新装备!”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究竟是不是如李由说的那般好,咱们不妨试一试!”

“实打实的试一试,让诸位亲眼看一看,那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不知,哪位爱卿愿意上来一试啊?”

赢渊这话一出,一众朝臣猛的心里一个哆嗦。

娘的,这公子渊不会要接着这机会坑人吧?

要知道,这方面赢渊可是有前科的。

赵高以及儒家那帮人都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赢渊给坑了的。

因此,但凡心思活络一点的,这会儿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而赢渊压根没管其他人,冲着冯杰莞尔一笑道。

“冯御史,不妨上来一试?”

冯杰人都麻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公子,臣乃一文臣啊,怎么就轮到臣了?”

嬴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哦,我还没说完呢!”

“方才李信将军不也是觉着不敢相信麽?”

“那正好,就你俩既是试射也是比试,蛮好!”

这话一出,冯杰人都麻了。

可李信却脸色一肃,沉声问到。

“公子想怎么比?”

赢渊闻言四处瞄了瞄,而后指着内侍摆在个人案几上的水果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如这样,李信将军就用我大秦的秦弓,而冯御史则用这复合弓。”

“二人互射三箭,谁先把对方头顶的水果射中,谁便胜了。”

冯杰这会儿整个人都跟筛糠一般,疯狂的抖动了起来。

妈耶,要死要死要死!

冯杰现在严重怀疑,赢渊就是要借着这机会坑死自己,或者干脆干掉自己。

毕竟,无论是自己射偏伤了李信,还是对方射偏伤了自己,那都是自己人吃亏啊。

更何况,若是那劳什子复合弓若是真有那么厉害,让自己侥幸赢了的话。

那岂不是说,李信今天同样会出个大洋相?

里里外外都是亏啊!

这尼玛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他冯杰的智商啊。

当即,冯杰就要开口拒绝。

可不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李信却沉声道。

“回公子,末将愿意一试!”

冯杰满脸幽怨的看向了李信。

咱俩明明是一块儿的,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害老子?

可李信这会儿却已经看都蓝得看他了。

“那好,哈哈哈,那边开始吧!”

“来人,给二位爱卿准备装备!”

赢渊这话一出,算是把冯杰最后一点拒绝的机会都给抹了。

赢渊这监国公子都发话了,李信也同意了,这时候你冯杰要是站出来说不行,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冯杰垮着一张司马脸,纠结的看着几名黑龙卫走了进来,而后便开始往李信、冯杰二人身上套铠甲。

一众朝臣,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反正不需要他们自己上,死不死的那也是冯杰和李信的事儿。

那他们还不纯纯看乐子?!

李斯嘴角轻轻一抽,瞥了眼端坐上首的赢渊后,注意力再次落在了冯杰二人身上。

本就聪明的他,仅仅只是脑子里微微一转并明白了。

这冯杰,无论输赢都是个亏啊!

而且,经此一比,怕是冯杰和李信也得翻脸啊。

“公子,不妨由臣先来如何?”

李信是穿惯了甲胄的,因此动作也比冯杰要快上不少。

此时的他,一手持弓,一手夹着一只箭,竟有些跃跃欲试。

赢渊倒也不怕出事儿,直接一摆手道。

“既然已经准备完毕,那便开始吧!”

冯杰满脸苍白,哆哆嗦嗦的把一粒他选出来的最大的枣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头顶。

而后,冯杰直接闭上了眼。

他是真怕!

可还没等冯杰做好准备呢。

忽然噌的一声,一道劲风猛然间带着呼啸从冯杰头顶一飞而过。

冯杰猛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李信居然刚刚直接射了?

冯杰看了眼脚边落下的被一箭穿心的枣子,而后惊骇的看向了对面的李信。

还说你不说武功。

这尼玛相隔着二十步呢,你就这么轻易的射中老子头顶的枣子?

你这不是在拿老子的小命开玩笑?

而此时,一众看热闹的朝臣们,却纷纷开始叫好!

“好!”

“漂亮!”

还别说!

李信固然战绩不咋地,但他的基本功,那确实是实打实的。

至少从这一箭来看,那也是下了大力气、苦功夫好好练过的。

不然也做不到如此的精准!

连赢渊都笑着鼓掌,并开口道。

“李信将军果然箭术不凡!”

“那么,接下来就看冯御史的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杰这会儿已经面如白纸了。

他哆哆嗦嗦的举起复合弓,而后把箭矢搭了上去。

要说冯杰完全不会箭术,那倒也不是。

至少基本的使用方法,他绝对是知道的。

毕竟,这年头哪怕是从文的士子,那也是要求礼御乐射书数这君子六艺钓。

而其中的“射”这一项,就算说不上精通,但也绝对是超越普通人太多的水平了。

这不,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可这弓一拉开,冯杰感觉到不对了。

不对!

这力道!

不对!

正如之前所说,冯杰对于弓箭虽说不上精通,但绝对是熟悉的。

因此,他仅仅一拉就感觉到不对了。

为何会如此的轻松?

按理来说,若真是这种“轻柔”的软弓,那么,当不是手上这样子才对。

更何况,另一只手这会儿可是搭着箭呢。

弓弦那紧绷的感觉,可不是假的。

也就是说,这弓,是真能省力?

而等到冯杰勉强定住心神,朝着对面看去时,傻眼了。

他之前离得远没仔细看,这时候才发现,这弓身上,居然还有个伸出去的小尺。

按照他过往的经验,他稍稍一琢磨便知道,哦,这是辅助瞄准的。

这不,小尺旁边就是把箭镞搭上去的小台子呢。

直到此时此刻,冯杰才终于完全相信。

原来,方才李由所受的,这弓的好几大优点,竟然都是真的。

“射啊!”

赢渊在高台上都看了半天了。

结果这冯杰弓都张开半天了,颤颤巍巍的举在那儿跟摆个什么造型一样。

可老子把这弓交到你们手里,是让你们干这个的?

特么的,老子要看血流成河!

冯杰被这赢渊这一声喊,给弄得略一失神。

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赢渊。

却发现赢渊半点没见烦躁,反倒是笑眯眯的冲着他张了张嘴。

而看到对方那口型之后,冯杰眼神一凝,而后恶狠狠的看向了对面的李信。

甚至,手中的弓箭都在微微移动。

可伴随着他手上这动作,对面的李信双眸猛的一缩。

“冯杰……”

“刺!”

李信的话才刚开口,冯杰这边便传来了一阵尖啸。

这是箭矢射出去时的破空声。

可冯杰手里这破空声,比起之前李信射出来的,要尖利、洪亮了何止数倍?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流光呢,便李信一声闷哼。

扭头一看,却是一根箭矢毫不费力的破开了李信身上的铠甲,深深的插入了李信的腰肋之间。

李信捂着腰间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对面的冯杰。

你个狗东西!

你就算要输掉这比赛,你射旁边不就行了?

你为何要射老子的腰子?

可此时的冯杰压根没搭理他,反倒是冲着赢渊躬身一礼。

“公子,此弓确实非比寻常,有此神器,大秦无忧矣!”

冯杰这话一出,李信明明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流了一手,可一张脸却涨得通红。

他死死的盯着冯杰,仿佛要在冯杰身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一般。

而其他朝臣,这会儿也从方才的惊讶之中缓过神来了。

“娘咧,还真就能破甲啊!李信身上穿着那铠甲就是咱大秦的标准铠甲吧!”

“嗯,我当年也穿过,靠着这甲胄才囫囵个活到现在,没想到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弓箭、甲胄的事儿你们暂且放到一边吧,你们就没什么要对咱们的小冯大人说的?”

“哈哈哈哈,不可言啊,毕竟……这种狠人,谁不怕啊!”

“对对对,不怕才不正常呢!这可是冯家麒麟子呢,李信这会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呢!”

“...”

丝毫没有遮掩的议论声,宛若一计计耳光,反复抽打在冯杰脸上。

可冯杰纵然满心羞怒,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明白,方才赢渊冲着他示意“纸”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这赌约,他固然可以输,但不能把赢渊的面子全丢了。

他要是敢放空炮或者故意射偏,那赢渊冲着他下手也不会丝毫犹豫了。

而当先受到影响的,就必然是如今正在大肆售卖且卖得非常不错的纸。

想着手里大进大出的秦半两,冯杰怎么可能把赢渊往死了得罪?

因此,他怂了。

虽没彻底怂,但通过卖了李信和方才那一计马屁,至少向赢渊怂了一半。

赢渊笑眯眯的表示李信将军赶紧去治伤,这箭矢的伤口不好弄的,别留下暗疾。

看他那谈笑风生的模样,似乎压根看不出来,方才那场朝会之上见血的闹剧,其实是他折腾出来的一般。

接下来的朝会,波澜不惊。

比起之前那些事儿,眼下那叫一个平和啊。

只是众人不自觉的总会把目光转到李由身旁的那个盒子里去。

那弓……能不能自家也弄一把啊。

那手艺,似乎很厉害啊。

可惜,一直到朝会结束,他们也没找着机会。

朝会刚散,赢渊才刚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一个高大、魁梧但却有些落魄的身影,此时正站在他的马车旁。

可看到那身影,赢渊却眼前一亮,脚步都快了几分。

“你可终于回来了!”

“辛苦了!”

“走,上车,边走边说!”

赢渊压根没在这外边聊,直接拉着夏侯婴便上了马车。

没错,来者正是早早的就拿着赢渊的手令办差去的夏侯婴。

“回公子,此番出行,一切顺遂,如今臣已经把第一批试制的结果都调来了!”

夏侯婴这会儿很兴奋。

因为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办差啊。

而且,原本懵懂无知的他,当看到自己辛苦的结果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干出了多大的一件事儿。

这妥妥的大功一件啊!

赢渊这会儿听着一切顺利的消息,也激动了起来。

“嗯,辛苦辛苦,此事,你为首功!”

“不过,这回你带回来多少?”

“五十车!约莫两个时辰后,便能抵达咸阳城,此时周勃正在押送,臣先行过来禀告公子,并申请入城令!”

夏侯婴规规矩矩的回答着赢渊的问题,却没发现赢渊那双眸这会儿越来越亮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若是以往,别说五十车了,哪怕一百车货物送进咸阳那也不过是简单检查一二便放行了。

可如今不行。

夏侯婴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他提前便意识到了,赢渊之前在城门口被刺杀一事,怕是还有余波在。

若是任由守城将士盘查,倒也不是不能进来。

毕竟他们确确实实是出公差来着。

可与其到时候各种麻烦,还不如直接先行赶过来要一张手令呢。

有赢渊这监国公子的手令在,自然能避免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赢渊听夏侯婴这么一解释,也没含糊,直接就在马车上给夏侯婴写了一张。

而后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印章,哈了两口气,而后啪的一声盖在了纸上。

没错!

在冯家麒麟子珍贵无比的纸,在赢渊这儿,光车内就在随车的抽屉里放了厚厚一沓。

想用的时候,拿出来就能用。

哪怕被雨淋湿了、废了,那也不心疼。

这才多少钱啊!

在乎不了一点。

咸阳城外,

一队身穿黑甲、手持兵刃的大秦锐士正押送着一只长长地车队,缓缓地向着远处的咸阳城而去。

眼见着咸阳城在望,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脚步。

马上就要交差了,那就可以回家了啊。

赶紧的!

“夏侯大哥,公子可有安排?”

周勃看着匆忙赶回来的夏侯婴当先问道。

“咱们可是拉来了五十车盐啊,公子可有啥说道?”

“没有啊!公子听说这事儿以后好像压根没放在心上,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好像习以为常?”

夏侯婴听着周勃这问题,回想了一下才慢慢答道。

而周勃听着这回答,简直无语了。

要知道,当初第一批盐制作出来的时候,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快疯了。

尤其是看着那如同雪花一般细腻的卖相,还有那放入嘴里,不曾有半点苦涩的味觉,让周勃简直恨不得天天睡在盐堆旁。

因为在他看来,他们那一堆人卖了,怕是还没这盐值钱。

而且,作为领军的夏侯婴、周勃二人,比其他普通军士想得更多一点。

这盐不仅质量远超寻常,这成本,也是低得吓人啊!

至少,就这一批他们开采、制作、运送的盐来看,百倍利润只怕都是等闲啊。

毕竟,之前的盐矿所在地,草木不生、荒芜一片。

他们来开采、制盐,等于说跟白捡没多大的区别。

可偏生,他们白捡来的东西,却能卖出金子的价!

“唉,夏侯大哥,你说这公子,到底咋想的?”

“他咋就这么聪明呢!”

“不说其他的,光是这挣钱的法子,就足够吓人了啊!”

“这才多久啊!”

“这要是用这些银钱买粮、招兵,怕是造起反来,连陛下都得头疼吧!”

周勃作为立志沙场的武夫,一想到银钱这些东西,立马就转到军伍方面去了。

而他的话,也算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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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婴听着周勃的感慨,横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

“你想啥呢?”

“公子有本事,那是公子厉害,也是我等的福气!”

“至于造反?”

“呵,如今的公子,乃是正儿八经的监国公子,离登基也不过一两道诏书的事情而已。”

“你觉着,谁能跟公子争锋?”

夏侯婴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本就是如此。

也就是眼下公子监国之期还不够长,否则,这会儿怕是都要改口叫太子殿下了。

“嗯,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周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对于这番话也颇为认同。

同时心中也不由得为自己暗暗高兴,得遇明主啊!

“来者止步!”

就在二人浮想联翩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爆喝!

紧接着,便是一阵刀剑出窍之声。

最令人觉着头皮发麻的,乃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弓弩上弦之声。

这玩意儿可是大杀器。

尤其是这毫无遮挡的空地上,哪怕是穿着甲胄,这等距离下也捱不住对方的攒射。

夏侯婴二人抬头一看,对面乃是满脸紧张的城守军。

此时为首的城守军,正满脸沉凝的看着来人,喝到。

“来者可有调令?”

不怪他紧张!

上次赢渊在城门口遇刺,那可是狠狠的打在了城守军的脸上。

蒙恬挨了军棍、左丞相冯去疾高老辞官……

好家伙,这多大的动荡啊。

更别说,中间还被蒙恬借故拿下了几个平日里有些不太规矩的城守军内部的将校。

可以说,之前赢渊遇刺一事,彻底把城守军给晾在那儿了。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城守军那叫一个严厉啊。

毕竟,要是再来一次之前那种事儿,整个城守军上上下下怕是都要掉脑袋!

“宫中禁卫,奉公子渊之命,押运物资入城!”

夏侯婴倒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愠怒,毕竟大家都不过是例行公事办差而已。

你为难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在对方手里了。

那……何苦呢?

“禁军?那尔等稍候,我得去请示将军!”

听到禁军以及公子渊的名号,城守军的一众将士倒是松了口气。

至少刀剑都缓缓入鞘了。

而一位年纪最轻的士兵,则被安排着快速朝着远方跑去。

显然,这就是去报信的。

夏侯婴半点没有因为需要等待而烦躁。

他知道,这就是应该的。

而且,公子本就安排了些事儿跟这蒙家人有关来着。

“夏侯婴见过蒙将军!”

不到盏茶功夫,蒙恬便骑着马小跑而来。

夏侯婴主动躬身行礼!

这倒不是夏侯婴拍马屁,更不是什么上下级关系。

纯粹是夏侯婴作为一武夫,对于在战场上纵横多年的蒙恬,发自内心的尊敬。

蒙恬跟夏侯婴没怎么打过交道。

但礼多人不怪,眼见着对方这模样,他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夏侯将军,方才有下属通秉,言称将军持有公子渊手令,不知可否一示?”

如今的蒙恬哪怕听到了公子渊的名头也不敢掉以轻心。

实在是上一把,真把他吓住了。

夏侯婴本就是真的,那自然大大方方的从怀中掏出调令递给了蒙恬。

“请蒙将军过目!”

蒙恬接过手令只是看了一眼,人就麻了!

“夏侯将军!你们运的,全是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蒙恬这话问的有些突兀,他的表情也有些夸张。

整个人都仿佛绷不住了的模样。

可若是转头看看站在他一旁的其他城卫军将士的模样就知道了。

当听到盐这个字以后,他们这会儿也不自觉的两眼放光的看过来了。

毕竟,盐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那可是硬通货!

或者说,那就是能救命的好东西。

不吃盐,那是真会出事的。

而眼前,居然有整整五十车,全都是盐?

乖乖!

别说五十车了,哪怕这里头只有五车,看这每辆车堆得高高的而且车辙这么深的情况,那也是一大笔财货啊!

对于蒙恬的惊讶,夏侯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冲着一旁一摆手。

“蒙将军大可上前一看!”

蒙恬深深看了夏侯婴一眼,压根没跟他客气,真就快步上前,直接掀开了盖在车上的毡布。

“嘶....居然是真的?”

蒙恬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嘴里更是喃喃的感叹着。

毡布下的,是一个个麻布袋。

袋子包裹得很严实,但终究还有些许盐粒撒了出来。

可仅仅是撒落出来的这些,就足够蒙恬惊讶的了。

他属实没想到,这下边,不仅是盐,而且这盐居然跟市面上的完全不一样。

他家,那也是咸阳城里一等一的人家了。

可就算如此,他家用的盐,怕是也没细腻到眼前这般程度。

雪白无暇就不说了,关键是那如同沙尘一般的细腻。

“哦对了,蒙将军,公子有令在先,这五十车里,其中十车被划拨给了军队。”

“我呢,这边还需把剩余的四十车运走,这十车不妨就由蒙将军安排人拉走,可好啊?”

夏侯婴眼见着蒙恬这直接看楞了的模样,倒也没笑话,毕竟他之前实际上也是这个鸟样。

他只是借机说起了本就要跟蒙恬商量的安排。

蒙恬被夏侯婴这话说得一愣。

他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手令,却发现这手令上还真有一行字。

“送十车给军队日常食用,吃完了再说!”

蒙恬看着这简短、随意的一行字,却仿佛看到了什么天书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夏侯婴这会儿满心就一个想法,赶紧把其他车上的盐运走交差,因此他压根顾不上蒙恬的情况了。

“蒙将军,若无其他问题,你我尽快交接可好?”

“我等还需尽快给公子交差呢!”

蒙恬被这句话惊醒之后,深深地看了夏侯婴一眼,而后简单的在竹简上写了一个手术并盖章交给了夏侯婴。

这就算是一个收条,足够夏侯婴交差了。

夏侯婴简单看了眼手头的竹简,确认没问题后,他着急忙慌的就带着剩余的四十车盐美滋滋的进城了。

他压根没注意到,哪怕面对千军万马都能淡然视之的大秦上将军蒙恬,方才手都在抖。

“来人!”

“属下在!”

蒙恬满脸冷厉的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声爆喝,而后身旁一名跟随而来的校尉赶忙上前躬身听令。

“派一队人,先将这十车盐运往军营好生看守,没见到本将手令前,任何人不得动用!”

“其次,传我将令,我军所有将士回营待命,调两千人整装来城外候命。”

“另,自即时起,整个咸阳城戒严,各城门加防,尤其是商贾,严查!”

“可听清楚?”

一旁的校尉此时听得这话,虽然压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仍旧按照军中规矩,赶紧重复了一遍蒙恬方才发布的军令。

蒙恬听得没错漏,这才交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虎符给这校尉。

而后,压根不管其他的,直接翻身上马,直接朝着城内狂奔而去。

蒙恬这一路打马狂奔,直奔往王家而来。

“来人,速速通报王老将军,蒙恬求见!”

到了门口后,蒙恬甚至丝毫不在乎礼仪、规矩的一边朝着里边冲一边大声呼喊。

对于已经是实质上的军中第一人所在的王府来说,纵使是门子,那也是军中老卒了。

因此,他压根没在意蒙恬的冒犯,反倒是双眼一瞪,便赶忙冲着里头一声爆喝。

“风!”

“风!”

这一声喊,整个王府所有人,瞬间绷紧了身体,而后第一时间看向了前门这儿。

原本坐在正堂不知道干啥的王贲,更是大步从正堂直冲了出来。

“蒙将军?”

“你这...可有要事?”

王贲虽然被人叫憨憨都已经叫惯了。

可当他看来蒙恬这狂奔而来的模样,也被吓住了。

“王贲,你爹呢?”

“走,我找他,急事!”

蒙恬看见出来的王贲,那叫一个激动啊,边说边拉着王贲就往里冲。

王贲再憨都知道,这十有八九出大事了。

他一边拉着蒙恬往另一方向走,一边解释到。

“父亲就在庭院中央喝茶,咱们直接过去!”

“嗯,要快!”

蒙恬压根没心思聊其他的,只催着快点。

不多时,远远看见坐在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树下的石凳上喝茶的身影,蒙恬当即不管不顾的高喊了起来。

“王老将军,蒙恬有要事求见!”

王翦闻言手中茶杯都晃了晃,扭头看了甲胄在身的蒙恬,沉声道。

“蒙恬啊,过来吧!”

眼见着蒙恬这急匆匆的走到自己身边,王翦当先问道。

“何事让你如此惊慌的来见老夫?”

蒙恬这会儿也顾不上对面陪着王翦喝茶的王家孙女王曦能不能听了,他焦急的说道。

“大帅,公子这次怕是要在城内引起大乱!”

“陛下知不知道暂且不说,但能劝住公子的,怕是只有你了!”

“嗯?”

听到这话,王翦面色一肃,甚至手中的茶杯都放下了。

“把话说清楚!”

“公子渊最近所行之事,要么针对朝堂要么针对勋贵,哪来的民怨?”

哪怕蒙恬说得严重,王翦却仍旧不急不慢,甚至还瞪了蒙恬一眼。

那模样似是在责怪蒙恬大惊小怪一般。

可蒙恬却压根没被所谓的气势压住,反倒是苦笑着点点头。

“可这次,怕是真的要闹出大事来了!”

“因为公子渊这次沾染的,是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真?”

王翦没管其他的。

当他听到“盐”这个字的时候,直接就站了起来。

原本昏昏欲睡、半眯半睁的双目,此时却宛若闪耀着光芒一般直视蒙恬双眼。

也直到此时。

王翦这位事实上的大秦军方第一人。

大秦朝堂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才真正褪下平日里装聋作哑的伪装,一身宛若实质的气势冲天而起。

“细讲!”

蒙恬哪怕同样也是纵横沙场多年,那也是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

可此时直面这大秦当世最鼎鼎大名的军方大佬,那仍旧觉着喉头一阵发苦。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稳了稳心神后,勉强说道。

“方才,那夏侯婴率军拿着公子渊的手令,从外地运了五十车货物进咸阳。”

“而经过我亲手查验,那五十车确确实实,都是盐!”

蒙恬此言一出,在场的王家老中青三代,皆不自觉的双眸一眯。

“真是盐?”

哪怕相信蒙恬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可王翦仍旧再次开口确认了一次。

实在是这事儿,太过惊骇了。

盐!

还是五十车盐!

这可不是一句“自行采购”就能糊弄过去的。

若是一车、两车的,那也算了。

只要你有这个条件有这个能力,无可厚非。

可五十车?

那是什么概念?

若是在军中,这五十车盐怕是得供应十万大军用上好久了。

平日里,更是得重兵看守,还得互相监督才行。

而眼下运进城中,于在场的所有人看来,这盐就只有一个用途了。

那便是贩卖!

可问题就在这啊!

囤积居奇,在大秦,可是犯法的。

尤其是这等数量,还是盐这等的重要物资,哪怕放在世家勋贵乃至高官身上,那也是车裂的下场。

绝无其他可能。

而落在赢渊这个监国公子身上,或许不至于车裂。

但此事一旦曝光,不仅会让公子渊之前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更会让大秦皇室颜面无存。

最重要的是,若出现有心人把这事儿跟皇权更迭这些事儿牵扯上了

那整个咸阳城怕是都得血流成河!

在场的人,都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的,因此蒙恬也没有觉着王翦谨慎一点有什么不对。

他一脸肃然的点点头。

“此事绝无错漏!”

“公子方才还移交了十车给我,言明是送给军队的,甚至直言以后还有!”

“这不就是让贿赂军队,以便让我等在民怨爆发之时出兵弹压?”

蒙恬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测。

这就是他为什么之前明明收到了十车盐,却反而一脸紧张的开始调动军队的原因。

因为在他看来,那十车盐,实际上就是付给他的“军费”啊!

但....要蒙恬指挥军队跟大秦百姓刀剑相向,还是因为这等“破事儿”,蒙恬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王翦听到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些细节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总算是知道蒙恬为何如此着急了。

呵呵,大秦监国公子,为了私利囤积居奇与民争利!

这要是传出去,那远不是一家一人的事儿了。

这一个弄不好,民怨就会引发民变乃至兵变,若是再有有心人稍一组织,那便是烽火遍地啊。

这对于大秦来说,乃是妥妥的祸事!

“爹,此事我等不能坐视不理!”

“我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酿成大祸啊!”

王贲最是藏不住事儿,这不,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开始嚷嚷了起来。

一方面,王家跟大秦乃是真正的息息相关、荣辱与共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王家如今跟公子渊实际上已经走得很近了。

可,王翦还没开口,王曦就在一旁颇为感慨的答道。

“爹,这事儿,劝了没用的!”

“此时已经晚了!”

“几位想想,这公子渊仅仅只是碰到蒙将军,随手给出去的便是十车。”

“这等作派,明显所某颇大,又岂是爷爷或者爹你们几句话能劝住的?”

王曦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暂时沉默了。

显然,众人这时候也是想起蒙恬方才所说的了。

没错!

十车盐啊!

纵使以大秦国库来说,十车盐那都不是什么小事,更枉论还是公子渊的私库。

更何况,结合最近公子渊的过往种种手段来看。

这人,固然成天笑眯眯的,可若是看行事的话,那绝对说得上杀伐果断四个字。

这要是猛然间跳出来劝阻,会不会反而爆发出更大的冲突?

除非....王翦等人先行调兵,直接上门威逼并號夺赢渊监国公子的名号。

造成这一既定事实之后,然后才是进宫听候陛下发落。

若不这么干,特么怕是压根劝不住!

“王老将军,您可有良策?”

“此事,不管不行啊!”

蒙恬其实不在乎赢渊是不是挣了钱。

他在乎的始终只有一点。

那便是民怨若是爆发,那就是波及整个大秦的大事。

这才是他一直担心的。

王翦沉吟片刻,沉声道。

“其一,王贲持老夫手书,去一趟宫中,密奏陛下,此事陛下必须知晓!”

“其二,蒙恬,你的城卫军,封锁全城,并严查六国余孽。”

“这些人但凡得知消息,绝不会放过祸乱大秦的机会。”

“其三,我等还需一只军队,以防不测,城卫军,不够!”

哪怕自己麾下的城卫军被王翦轻看了,可蒙恬却一句多话没有。

因为他知道王翦的意思。

王翦所言的“不够”,指的是事有不逮的时候,一军镇压所有的强军、雄军。

而城卫军,显然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想到这儿,王翦长吐了口气,微微抬头望了望天空道。

“盯着我王家的人太多了,老夫几人都不能动,动辄生变!”

“此事,终究还是得老夫去请人啊!”

“备马!”

王贲被这声喊弄得一愣。

“爹,你去哪儿啊!”

王翦双眸一闪,沉声道。

“还能去哪儿?”

“除了咱们,能镇住整个咸阳的,还能被陛下信任的,还有谁?”

“自是那武安君府啊!”

“是啊!只能区哪里啊!”

“不然我们还能怎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唉唉唉,兄弟,兄弟,你我可是多年街坊,你手里有货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嗯?”

“咋地?担心价钱?放心,五十个秦半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含糊!”

“不是!你到底要买啥啊!你这么一弄我瘆得慌!”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在咸阳城里啊!我说的当然是纸啊!神物啊!听说冯大人买了好多!兄弟你恰好是冯家门房,不会不照顾兄弟吧?”

“.....”

最近的咸阳城内,不知怎的,忽然就刮起了一股风。

这股风的名字,名为纸!

原本因为冯去疾黯然下台而逐渐萧条的冯府,借着这股子狂风瞬间直冲云霄。

那风光,甚至远超之前!

利字当头,被神话的纸,导致如今无数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勾搭上一个冯府下人。

然后没旁的意思,就是借机从那位冯御史手里买上几张纸!

毕竟,如今都知道,公子扶苏手里的纸,那是给大秦准备的。

别说一般人了,就是不一般的人,也很难从大秦手里弄出纸来。

毕竟,他们只是求财,不是造反。

真要是偷偷摸摸的走了什么歪门邪道从大秦朝堂那儿弄了点纸。

真不担心如今名头愈发吓人的锦衣卫以及黑龙卫直接上门?

而反过来,这冯府的冯杰大人,那就是妥妥的善心人了啊。

明明如今只有他一人手里有的货,明明可以奇货可居的。

可心善的冯大人,见不得众人可望而不可得。

因此,真就放出话来了。

“冯府纸张,可售!”

此言一出,尤其是真有几个人借着跟冯府的关系买到货以后,整个咸阳城都疯了。

尤其是那些稍微有点钱又有点关系的人,那简直就是饥渴难耐啊。

如果说他们看重的是财,那么一应文人墨客,看重的就是纸本身的神奇了啊。

一想到能把自己的墨宝留在那等神物之上传承下去,谁还能忍得住啊!

一时之间,咸阳纸贵!

“还得是冯大人啊!啧啧,仅仅只是些许流言,便把这纸的价格翻了得有五倍了,厉害!”

“哈哈哈哈,冯大人,此番可谓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赚大了!这把可真是赚大了!那两位公子,这会儿也不知道后悔没有!”

“后悔了又能如何?买定离手,钱货两清,难不成还能要回去不成!”

“怕是这会儿躲在府上恨得牙根痒痒呢!哈哈哈!”

冯府之中,今日高朋满座。

一位位在外间不动如山一派贵族作派的大人们,此时却大声谈笑、大呼小叫的拍着冯杰的马屁。

没错,他们口中的“冯大人”,已经不是原左丞相冯去疾了。

而是那位之前还被他们叫做“小冯大人”的冯杰!

从小冯大人到冯大人,仅仅只是几天,也仅仅只是靠冯杰散播出去的几个荒诞的流言而已。

但偏生就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么些荒诞得一般人压根不会信的故事,却硬生生的把原本只是书写工具的纸张,炒得那叫一个离谱啊。

听着诸位原本他还要叫叔伯的一应世家贵族们的马屁,冯杰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固然他嘴上还在谦虚着“谬赞谬赞,不过些许伎俩,不值一提”什么的。

可实际上,他脸上那笑容压根就掩盖不住了。

甚至,此时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此时冯杰手里那把折扇的扇面,都已经从绢帛换成了纸张。

而扇面上更是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只是,明明是“难得糊涂”,可这四个字却写得飞扬跋扈、意气风发,那股子冲劲儿恨不得突破纸面。

当然了,最让冯杰得意的,还是如今他冯府麒麟子的名声。

如今他冯府麒麟子的名声,怕是比起当初在青楼、酒楼醉酒吟诗的玉公子也没差多少。

而因为从左丞相之位上黯然下台落寞了一段时间的冯去疾,这会儿也终于出来见人了。

看着自家这麒麟子,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啊。

哼,退了就退了,老夫一时不察,被一介黄口小儿不讲武德的偷袭。

老夫固然不行,但老夫的儿子,却正当年!

哼,以后有的是机会还回去!

不过,眼下马屁拍归拍,他们聚集在一起,还是要商量事儿的。

他们现在就想弄明白一点,那剩下的纸,怎么安排。

要知道,他们手头可以动用的资金,可全砸在这上面了。

这要是互相拆台,那到时候可就乱了套了。

冯杰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看了眼逐渐安静下来的众人。

暗自为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望得意了一番以后,这才缓缓说道。

“诸位,切莫心慌。”

“钱,我等自然是要赚的!”

“但,仅仅是赚钱,对于我等来说,是不够的!”

“再多的钱,若无相应的权势相伴,那无异于小儿持金过闹市,反倒是成了别人的靶子!”

冯杰这话一出,一众聚集在一起的世家勋贵无不点头赞同。

毕竟,这种事儿,他们过往这些年,可没少干。

当然了,他们不是小儿持金过闹市的那个。

他们是灭了小儿,顺便把人手里的“金”给弄走的那个。

他们可太知道这事儿里头的弯弯绕了。

因此,冯杰一说这个,个个都来劲儿了。

“冯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当如何?”

冯杰显然是对这些问题早有谋划,当即一甩手中的折扇,笃定的答道。

“造势!抬价!”

“不断的造势、不断的抬价!”

“我等不仅能要挣钱,还要把这名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这几日,我特意观察过了,那扶苏明明有这么多纸在手,却一张都没放出来。”

“这就说明这纸,确实生产不易,且如今只有我等手里有!”

说到这儿,哪怕笃定如冯杰,也难免激动了起来,他直接一合扇面,雄心壮志的说道。

“合该我等挣下这泼天富贵!”

“而等大秦上下的浮财皆在我等之手,那权势,自然而然就到了我等手中!”

“哪怕他们不乐意,又能如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老六,你说这是盐?”

“你可别忽悠我!”

扶苏看着眼前这堆得满满当当的麻袋,直接惊讶的喊出了声。

甚至,连赢渊平日里喜欢的些许口头禅都喊出来了。

赢渊看着扶苏这模样,乐得直打颤。

“哈哈哈,兄长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何苦把大家叫到一起开这么个玩笑!”

“来吧,都试试!”

扶苏以及一旁的萧何等人,闻言也没含糊,直接上手沾了一点便送到了嘴里。

而后,便彻底惊住了。

“这是夏侯婴他们这段时间生产的?”

“这成色、这纯度,怕是比我们兄弟从小在宫里吃的还要好吧?”

“反正我到现在吃的菜里头的盐还有些许苦味来着!”

扶苏点评得很实在,而一旁的萧何回味了片刻后,同样眼前一亮的说道。

“确实,没有往常粗盐当中的苦涩,更兼颗粒分明、洁白如雪,这卖相都要好了好几倍啊!”

萧何可以说是几人当中最了解市场情况的。

毕竟之前在沛县当主吏掾的时候,市场这些地方他可没少跑,市面上主要的货物,他都接触过。

也正因为详细了解过,他才更加明白眼下市面上主流的粗盐和公子渊弄出来的这盐相差有多大。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不是同一个物事!

“公子,若是把这些盐给卖了,是不是咱们建学院的钱就够了?”

今天猛然间被赢渊给叫到府上的相里成,刚刚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可如今尝到这些盐的味道,体会到这玩意儿的高级以后,彻底憋不住了。

毕竟,因为开支实在是惊人的原因,大秦工学院以及大秦皇家学院,实际上都在等米下锅呢。

如今,眼见着米要到手了,他能不着急?

作为墨家巨子,这可决定着他能不能流芳百世来着。

赢渊倒也没瞒着他,微微一笑道:“巨子倒也没猜错!”

“此物乃是我为了之后的诸多事务特意准备的一条财源!”

“而今日邀请诸位来此,便是想要跟诸位商讨一二。”

“这盐,我等怎么卖才合适?”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个问题?

卖盐,还是这种压根不愁卖的盐,那不就是找个铺子或者到坊市里直接卖就是了?

难不成还担心这玩意儿卖不出去?

在众人看来,顶多就是遮掩一二,不要让百姓知道此事是由大秦的监国公子在背后而已。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问题?

赢渊看着众人这迷糊的模样,干脆挑明道。

“呃,倒也不是说不能直接卖!”

“此事,既是挣钱的买卖,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其实并无遮掩的必要!”

“但是吧,我总觉着最近冯杰背后那帮人,似乎动静还不够大!”

“所以呢,我想帮他们一把!”

这话一说,众人皆是面色古怪了起来。

公子渊,还记着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事儿呢?

要知道,之前按照陈平和公子渊的算计。

是要用造纸成本以及赢渊军伍王家田亩的事儿,给对方一个攻击自己的理由。

而后,在书院正式开学,双方彻底撕破脸之际,直接把对方一网打尽。

此计,在众人看来,其实已经足够狠辣了。

可如今听公子渊这意思,居然还嫌不够?

萧何作为如今真正的“公子渊派系”的朝堂政务第一人,他犹豫了片刻后,当先问道。

“公子,你这是还想拿这盐给他们做做文章?”

赢渊听得萧何的问话,面露满意的冲着萧何微微点头。

显然,就冲着萧何能第一时间看出自己的想法,这就非常不错啊。

不愧是能帮着自己减轻工作压力的头号工具人啊!

眼见着萧何夺得了头彩,曹参心中一动,而后不动声色的说道。

“公子,要不咱们悄悄放在坊市内售卖,而后传个消息过去,可否?”

曹参这话一出,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倒不是说这主意太烂。

而是,真要这么干的话,这悄悄传个消息过去的,似乎也就你曹参最合适啊。

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陈平,你觉着呢?”

对于曹参给自己挖的这个坑,嬴渊不置可否,倒也没说不行,反倒是看向了陈平。

毕竟,出主意阴人这种事儿,还得是毒士出马才专业对口嘛。

曹参这样的,处理处理国事、政事也就算了,坑人、阴人到底不够熟练。

陈平听得赢渊发问,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面无表情的先问了个问题。

“公子,方才臣听夏侯将军言称公子送了十车盐到军营中?”

赢渊闻言一愣,倒也没否认。

“此事倒是真的!”

“毕竟我大秦以武立国,以往没这个条件也就罢了。”

“如今既然我有这等手段了,那自然不能让那些为国流汗又流血的将士们吃亏!”

这话赢渊说得理所当然。

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赢渊本身就对军队有好感,尤其是大秦这等纪律严明、横扫天下的强军。

他看起来可太亲切了。

同时,作为一个知识结构以及见识跟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穿越党,赢渊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盐对于军伍的重要性。

作为操练严格、训练繁重的兵士,他们对于盐分的需求是要超过普通人的。

因此,这盐送过去,倒是恰到好处。

当然了,这些事儿,都是赢渊心中的算计,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过。

反正要是其他人问起,那他就用方才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大秦监国公子,既然有这个能力了,照顾一下大秦的兵士,还有错了?

陈平听得赢渊这么一说,原本面无表情的,忽而嘴角微微一翘,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既然如此,陈平倒还真有一计!”

“只是,若真依计而行的话,到时候惊动的可就不止世家勋贵了!”

“到时候怕是公子得直面陛下了!”

这话一出,赢渊还没说话呢,萧何就抢先说道。

“若如此的话,那就不必了吧!”

“公子如今身负监国之责,若是闹到陛下那儿,岂不是有违陛下托付?”

萧何的话说得很隐晦,可在场的人却懂得了萧何的意思。

甭管什么计谋,总不能影响公子渊继承大统啊。

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可赢渊却眉头一挑,冲着陈平道:“继续!”

“我想听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一黑一,虽然萧何方才主动战起来拦了陈平一下。

可实际上,但凡在座的,就没有一个不对这事儿感兴趣的。

毕竟,上次聚会的时候,陈平一番毒计说出来,至今还让不少人午夜梦回之间都忽然惊醒来着。

倒不是觉着多么的狠辣之类的。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血腥、人命之类等事情的淡漠,是后世难以想象的。

主要是见得太多了。

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对于真刀真枪的杀戮不是很敏感,但对于这种靠着一条计谋就能把人搞死的情况,格外恐惧。

因为,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出这等计谋来的。

但只要自己努努力,想办法搞点装备,那杀个人,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真不难。

人嘛,总是会因为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而觉着心神俱震。

这不,眼见着陈平又要发威。

所有人都觉着头皮一麻。

尤其是,对方那种轻描淡写一般的语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扶苏作为同样儒家出身之人,看着陈平那更是格外的怪异。

这位大哥怕不是儒家出身,而是学的纵横家的东西吧。

不然这一个个毒辣异常的主意,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可赢渊却对这位毒士非常有好感。

这不,他就非常直白的表达了对陈平的期待。

“继续,我想听!”

陈平虽然表情淡漠,但不代表他内心淡漠。

实际上,他表情上的淡漠反倒是对于他内心炙热的一种掩盖。

赢渊的信重和尊重,对于他来说,无异于黑暗世界里一团篝火。

不仅能照亮前路,还能温暖人心。

哪怕目不能视,陈平依旧规规矩矩的冲着赢渊方向微微躬身。

“是,公子!”

可一转头,面对其他人,陈平依旧是那个冷淡异常的陈平。

“平目不视物,但方才听到诸位皆在感叹公子所制之盐的神奇。”

“那么,平想问诸位,这盐,比起市面上的,到底要好多少?”

“实话实说的那种!”

曹参闻言哈哈一笑。

“陈先生,这般说吧!”

“从色泽、细腻程度、口感这几个方面来说,简直宛若不是一种东西!”

“哈哈哈,按照方才扶苏公子所说的话,那便是别说市面上的了,连宫中所用之盐也不到此物的一半!”

“作为大秦少府,此事,曹某倒是认可。”

没错,曹参作为赢渊这位监国公子安排的少府,本就要负责宫中一应物资供应。

这宫中所用的东西,他都是见过的,因此,他也肯定了方才扶苏所言。

萧何闻言同样出生附和道。

“萧某曾为沛县主吏掾,于市场各类货物了解颇多!”

“于萧某过往的认知看来,哪怕是货商手中最好的盐,放到公子此盐面前都难及分毫!”

“如曹参方才所言,这都不像是同一种东西!”

萧何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实际上,他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看着眼前这盐,心里却在琢磨着其他的事儿。

对于盐这个东西,萧何早就看重了。

此物,如同粮食一般,都是寻常百姓家中必不可少的。

可豪商、世家早已垄断了此物的出产。

以至于,百姓只能吃价高质劣的粗盐不说,还时常面临加价、惜售等等各种恶劣手段。

以往他没这个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如今,这东西握在了公子渊的手里,那未尝不能拿出来为天下百姓谋一谋好处了。

陈平听完这二人的介绍以后,轻笑道。

“既如此,那倒是好办了!”

“公子,之前平听你说,已有十车此等精盐送入了军中,可是真的?”

“那自是真的,我岂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

“不过,陈先生想在此事上做文章?”

赢渊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拿军伍里的事儿作筏子,这多少有些风险了啊。

军伍可不同于普通百姓,这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天大的问题。

谁曾想,陈平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公子,咸阳城卫军内的军士,大多为咸阳及咸阳周边本乡本土之人。”

“于平看来,这精盐的第一步名声,不妨就从他们身上开始。”

“公子既然都已经送了十车了,那不妨再送五车。”

“理由可以说是奖励嘛!”

“将士们往日里操练辛苦,奖励部分精盐!”

“这奖励拿的出手,军士们也不会抵触!

“而精盐的名声,也会随着军士们把这精盐带回家而猛然间扩散!”

此言一出,众人都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

扶苏略一思索后,摇了摇头。

“陈先生所言略有不妥!”

“我等固然是一片好心的把精盐奖励过去了。”

“可军士吃住都在军营,暂时压根没有归家的机会。”

“那精盐暂时就发放不下去,毕竟总不能让军士自己保管吧!”

“那么,军需官和其相熟的商贾,必不会放过此物!”

“届时,我等反而好心办了坏事,反倒是让军中多了不少贪污腐坏之事。”

扶苏这话可不是什么书生意气的臆想。

甚至可以说,他这个担忧一出来,就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甚至萧何等人还一脸惊讶的看向了扶苏。

显然没想到,这个往日里在他们眼中如同“书呆子”一般的公子扶苏,居然对这些蝇营狗苟之事这么熟悉。

其实众人都低估扶苏了。

他修习儒学也信奉儒学,并且过往的他,严格按照儒家思想当中对于君子的要求严格要求自己。

也就是说,扶苏他是个真君子,恪守君子德行,可这不代表他傻。

用儒家自己的话来说,扶苏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

这种人,怎么可能傻!

因此,很多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懂!

萧何稍稍惊讶了片刻后,同样也附和了起来。

“公子扶苏所言亦是萧何所想!”

“蒙将军、通武侯等人,不会这么干,但防不住下面人利欲熏心!”

“哪怕严防死守,也防不住见利忘义的商贾直接正儿八经的在军营门口拉着银钱直接收购!”

“毕竟,将士们反正回不去也不方便保存,还不如直接换成钱呢!”

萧何提的这个情况,显然是非常实际的。

对于那些一门心思挣钱的商贾来说,来军营门口收购怕什么。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的买卖说破大天他都不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陈平听萧何这么一说,不仅没觉着意外,反倒是莞尔一笑。

“奉常所言有理,平亦认同。”

“可,若是公子一封手令送过去,让军士们轮流休沐呢?”

“嗯?”

听着陈平这说法,赢渊先是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你个陈平啊。

贼还是你贼啊。

休沐!

以往,朝堂上的官员是有正儿八经的休沐的。

说白了,就是怕那些官老爷累着了,隔上一段时间便让其回家舒坦两天。

可军队之中,却从未有过正儿八经的休沐来着。

陈平这下,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

“公子容禀,据平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军中虽无正儿八经的休沐,但类似的假期,实际上本身就有。”

“只不过那都是军中将校根据守备、操练的实际情况一手安排的。”

“于外人而言,仿若军营天天有人操练、守备,可实际上,军营之中却是轮流在休憩!”

“只不过,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头而已!”

陈平说到这里,明明看不见,却缓缓的环视在场的众人。

“以平看来,不妨把这个默许的营中休养,改为正儿八经的休沐。”

“休沐的天数,从之后的营中休憩时间里补回来就是了。”

“而对于军士而言,能正大光明回家与家人团聚,那哪怕之后休憩时间要还回去,他们也是乐意的!”

陈平这话一出,其他人怎么样还不好手,可赢渊整个人都觉着不对了。

娘希匹!

你丫怕是跟老子一样穿越而来的吧?

你知不知道老子听到调休两个字就过敏?

还特么对方乐意?

淦!

他们有谁敢不乐意麽?

一想到千百年后被打工人画在小纸人指指点点的调休要从自己手里诞生,赢渊就恨不得这会儿就给这瞎子两脚。

可赢渊的应激反应,终究只是他个人的一点小情绪。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事儿可就太妙了。

“好!”

“此计甚妙!”

“若有这休沐假,那军士们必然会欣喜万分的把公子赐下的精盐带回家!”

“那这精盐之名,可就越传越广了!”

陈平闻言笑着补充道:“不仅如此,还坐实了公子勾结军伍之名!”

没错!

这才是陈平此计的核心。

既然赢渊想要送些把柄送到世家勋贵手里。

那他这位毒士自然就要掏出个大的来。

之前那点事儿,什么造纸啊什么侵占王家土地啊,那实际上都能说成是私人恩怨。

可如今勾结军伍,这事儿可就大了啊。

关键是,这次赢渊乃是送出去了五车精盐啊。

市面上压根别说买到了,连见都见不到的上好的精盐,就这么直接送过去了。

这明面上是打响了精盐的名声。

可实际上呢,对于世家勋贵来说,岂不是坐实了赢渊勾结军伍的名声?

不然,何必下如此重本?

“陈先生之计甚妙,但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够!”

赢渊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陈平就是陈平啊!

这事儿坑人归坑人,把柄也是结结实实给出去了。

但实际上呢,精盐的名声也打出去了啊。

最重要的是,实际上陈平却把握住了赢渊最重要的目的。

赢渊在乎的是什么军方的支持?

狗屁!

他就是个咸鱼精而已!

他在乎的是,精盐的名声起来以后,他就可以卖精盐了。

但在不知道精盐成本的情况下,谁会觉着这东西能便宜到几乎没有成本?

也就是说,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那都是可以轻易洗刷干净的。

换个说法就是,一旦这些罪名被世家勋贵们告到父皇面前,他是绝对能够脱身的。

那么……反过来世家勋贵就不好脱身了啊。

毕竟,他赢渊,再怎么样,那也是堂堂秦国监国公子啊!

他爹,始皇帝,嬴政!

怕个卵!

扶苏眼见着自家六弟说了一句还不够之后就不说了,急了。

“六弟,老六,你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

“你最近折腾的事情已经不少了,消停会儿吧!”

“就陈先生现在安排的这些足够了!”

不怪扶苏紧张啊!

实在是赢渊的黑历史太多了。

他是真能搞出好些出人意料的破事儿出来。

关键是,好几件事儿,最后稀里糊涂的居然就落到了他这个当大哥的身上来了。

瞧瞧在座的人吧。

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不说了,萧何、曹参二人入朝这才多久啊。

但二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白发都生出来了。

陈平呢,目不视物的瞎子,都被赢渊拉着出谋划策。

自己,这个原本只谈风月诗歌的帝国公子,如今要不是练出了一副好身板,怕也扛不住这不断往头上压的工作啊。

反过来看赢渊呢。

呵呵,把自家大哥还有一众“老弱病残”部下给用得团团转的他,居然还有时间在府邸后院挖了个池塘。

他居然在学着钓鱼!

这尼玛

天知道前两天扶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

他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没有把自己那把命名为“德”的佩剑,直接抡出风声砸在赢渊身上。

所以,如今但凡感觉到赢渊要搞什么大事,扶苏都觉着头皮发麻。

好在赢渊这次没开玩笑,而是双目微微一眯,看着众人沉声道。

“我想借此机会,施行大秦盐铁专卖!”

“以后,大秦的盐铁两项,只有朝廷可以售卖!”

“其余任何人等,一旦涉及此事,杀无赦!”

赢渊这话一出,满堂皆静!

众人怎么想都没想到,赢渊居然借着这机会,来了条“国策”!

没错!

这就是国策!

而且,还是以监国公子身份推动的国策。

关键是,这条国策,显然,是带血的啊。

光听最后那“杀无赦”三个字,就知道赢渊已经清楚的知道,这条政令的下达,会经历何等的腥风血雨了。

但是,眼前这位公子,就是这么毅然决然的说出来了。

显然,他不是来征求意见的。

而是,他已经想好了,就要这么干!

但落在其他人耳朵里,他们却觉着满心只有惊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砰!”

扶苏惊骇之下,手中的酒盏自接自手中脱落。

可这会儿他压根顾不上这些了。

他惊骇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赢渊跟前,大声的问道。

“六弟!”

“你疯了不成?”

“你难道不知道盐铁专营,这事儿会有多大的影响?”

“我当然知道!”

赢渊冷静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位兄长。

“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更要干!”

“以后制盐、运盐、贩盐以及制铁、贩铁,只能由大秦官方来干!”

“其他任何人,但凡插手者,杀无赦!”

赢渊的声音并不大,宛若在跟大家简简单单的聊天一般。

可话语里那股子坚定和不容置疑,却让人感觉到杀气扑面而来。

一个代皇帝监理国政的大秦公子,当两次说出“杀无赦”这句话的时候。

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已经做好了杀无赦的准备了。

或许赢渊平日里会是疲懒、玩笑等各种表现。

但当他真正以监国公子的身份,说出这番话以后,众人才想起。

这位小爷,看似不声不响,可实际上却已经把赵高、六国余孽等人杀得人头滚滚了。

他说要杀,那就绝对不是玩笑。

“公子,若真施行盐田专卖,那最大的阻力怕就是世家勋贵了。”

“当然了,也不仅仅是世家勋贵,甚至有些人还是公子的亲戚呢!”

“届时,公子你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曹参的话说得很急,也很不客气,可众人却都没有出言反驳。

因为这事儿,实际上就是如此。

盐,每日生活必需;铁,无论是军中各种器械还是农具、工具,都少不了这东西。

哪怕眼下大秦的主流兵器用的还是青铜,那也不过是因为钢铁的冶炼、锻造成本太高而已。

实际上,钢铁如今除了大秦朝廷的官方工匠能锻造一部分以外,其他的都被世家大族垄断了。

这两样,给这些勋贵、商贾带来了前所未有、盆满钵满的财富。

关键是,如果赢渊不来这么一遭的话,他们还能继续这么千百年的继续挣下去。

至于百姓会不会因此而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朝廷会不会因此而财源断绝、捉襟见肘,关他们何事?

有钱,就有粮;

有粮,就有兵;

有钱粮还有兵,那就能结寨自保。

哪怕是乱世之时,那都能依附某个野心之辈趁势崛起。

这就是这等人的底气。

而如今,赢渊要一举彻底打断对方的财路

这要面对的反击,想想都知道会是何等的恐怖。

“公子,请恕萧何直言!”

“您如今还不是皇帝,甚至都不是太子,您何苦冒此风险?”

“至少等您登上太子之位,得到了陛下的支持之后,您再行此事,那风险都要小不少啊!”

萧何这话是豁出去了。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担忧二字。

甚至明知道公子扶苏就在一旁,他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仍旧直白的说了出来。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身为公子谋臣所必须要做的。

纵使谁都知道,公子扶苏才是大秦长公子,于法理上来说,他才是真正的继位太子的第一人。

可萧何就是这么说了。

众人听着萧何这话,不自觉的就把视线放到了扶苏身上。

可此时的扶苏,却一脸的淡定,宛若说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一般,甚至还冲着萧何微微点头示意。

没人知道扶苏此时心中在想的是什么。

可赢渊知道,有些事儿,藏着掖着是不行的。

若是连自己这些心腹臣子,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目标,那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直接站起身环视众人一周后,这才背负着双手昂首挺立道。

“你们所说的,其实我心里都明白!”

“先虚与委蛇、积蓄力量,等到一朝成为太子了甚至成为皇帝了,在利用煌煌大势彻底解决所有的麻烦。”

“反倒是现在解决的话,不仅危及我的名声、地位,还得罪了太多的人。”

“这些,我都明白!”

赢渊说到这,嘴角挂上了一抹极度讽刺的冷笑。

“可我等不及了!”

“这天下,是我父皇带领老秦人打下来的!”

“这百姓,是想要在大秦过上好日子的!”

“那么,哪怕我只是个普通的大秦公子,我的利益都跟大秦的利益是一致的!”

“如今这些个趴在大秦身上吸血,从朝廷、百姓身上赚了个满脑肥肠的虫豸,还想跟我斗一斗?”

“那我便会告诉他们,什么叫铁血大秦!”

“不遵者,抓;反抗者,杀;作乱者,屠!”

“杀一人,他们或许会沸反盈天;”

“杀十人,他们或许会激动不已;”

“但杀百人,他们就会委婉上奏;”

“直到杀千人,他们就会老实听话!”

说到这,赢渊大力一甩衣袖,豪气冲天的大声道。

“我父,名嬴政,奋大秦六世之余烈一统天下,为我华夏第一位皇帝!”

“我赢渊,身为始皇帝之子,又岂会因为些许虫豸的哀鸣、叫嚣就停下脚步?”

“大秦,必将走向辉煌!”

“而我,无所畏惧!”

赢渊说到这,背负着双手站在堂中却宛若劲松一般傲然挺立。

那股子桀骜却又霸道的气质,简直跟始皇帝如出一辙。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赢渊也没什么客气可讲了。

直接取下自己腰间的监国公子令牌,一把拍在了陈平手里。

“陈平,计谋是你开头提出的,那便由你全权负责!”

“自即日起,十日内,查封咸阳城内所有贩盐的铺面、商贩,若有不从者,抓,敢有反抗者,杀!”

“陈平领命!”

陈平规规矩矩躬身一礼。

赢渊转而看向另一边。

“夏侯婴,我命你另行押运五车精盐前往蒙恬将军的军营!”

“而后,跟蒙恬将军确定好军士休沐一事!”

“具体细则你们自行商定,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三日内,所有将士都能拿着精盐回家!”

“夏侯婴得令!”

夏侯婴甲胄在身,抱拳接令之际,便隐隐有金属摩擦之声。

“另,萧何你代我走一趟王家,传令王家整军戒备。”

“自即日起,咸阳城内但凡有意图作乱者,杀,图谋不轨者,夷三族!”

“萧何,领命!”

萧何深深地看了赢渊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声,而后躬身领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爹、娘,哈哈哈,我铁牛回来啦!!”

随着一身高喊,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扛着一个小包袱,走进了咸阳城郊的曹家村。

“啊?铁牛?你咋回来了?”

家本就在村口前面几家的铁牛家,铁牛的爹正在自家院子里编麻绳呢。

听着这略有些陌生但却又格外熟悉的声音,再一抬头,便见到了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大儿。

“爹,哈哈,这不,军头说了,公子渊见着我等操练辛苦,赏了我等些许物事,然后所有人都放了天休沐假,说让我等回家看看!”

看着逐渐走到自己跟前的大儿,曹老头听着这话沉默了片刻,而后一双布满老茧的大巴掌劈头盖脸的就抽了过去。

“我让你特娘的胡说!”

“当老子没当过兵?”

“休沐?”

“那特娘的是咱们这兵崽子能有的?”

“赏赐?”

“没打仗、没立功,哪来的赏赐?”

曹老头不愧是当年上过战场的猛男,这连抽带踹的,还真就打得铁牛嗷嗷直叫。

关键是,他还得护着怀里这一袋赏下来的精盐呢。

“爹、爹、爹,别打了!”

“真是休沐,真有赏赐,我东西都带回来了!”

“你别打了,再打我东西掉了待会儿你别后悔的趴地上!”

眼见着铁牛还嘴硬,曹老头眼珠子都红了,转身就要寻摸根棒子抽死这逆子。

好在铁牛的娘走了出来,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曹老头的身上。

“曹二狗你长本事了,我儿大大方方回来了,你说不信就不信?”

“我儿可有半点隐瞒?明明就是你个老头子没本事!”

“滚开!我要看看我儿带回来的赏赐!”

铁牛眼见着自家这位猎户出身的老娘如往年一般只手镇压住自家老爹,他不禁嘎嘎直乐。

然后,在曹老头愈发尖锐的眼神中,悻悻地闭上了嘴,而后终于露出了怀里的小包袱。

“爹、娘,你们看看这个!”

“这是公子渊安排少府直接送到军营里,然后直接一人一份发到手里的。”

“乖乖,要不是我等亲眼见到,我等都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盐!”

“别说吃了,我听都没听说过有这么好的盐!”

“娘,你尝一点看看!”

铁牛老娘茫然的看着铁牛打开怀里的小包袱,露出层层包裹的那雪一般细腻、白净的精盐。

她在铁牛的示意下,伸出小指头小心翼翼的沾了那么一丁点,而后往嘴里一抿。

然后,她就愈发的茫然了。

“铁牛啊,娘之前还挺信你的话的。”

“可如今怎么咱也觉着你这是在扯淡呢!”

“这是咱这等人家配吃的?”

“你怕不是偷了以后当逃兵回来的吧!”

“要不,你去自首吧!”

听着自家老娘这突如其来的质疑,铁牛真就是哭笑不得了。

而这样的闹剧,不仅仅是曹家村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整个咸阳城,以及周边城郊的各个村落里,都在不断的上演着。

首先是这所谓的休沐!

此事,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以前除非是家里出了了不得的大事,然后消息传到军营里去了,还得将军亲自首肯,人才能出来。

可如今呢,居然规规矩矩、大大方方的给了假期放出来了。

无数家庭在见到自家父亲、丈夫、好大儿出现在自家门前的时候,无一不是先震惊再质疑最后感恩戴德。

实在是,思念已久的家里顶梁柱陡然出现,哪怕这假期只有一天。

哪怕听说这一天的假期,回去以后还要用平日里的休息时间补上。

他们也感恩戴德!

而当他们看到虽着放假将士带回去的精盐以后,那就已经不是感恩戴德,而是惶恐了。

无数百姓都跟曹家村铁牛爹娘一般,第一反应便是。

这玩意儿,是他们这些苍头黔首配吃的?

再三确认了来源以后,哪怕分到将士们手里的盐省着点用也才能让一家人吃上一个月。

可无数百姓也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而后朝着咸阳的方向磕头。

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真挚却又最实在的感谢方式了。

对于这些休沐回家将士的情况,赢渊自然是不能不管的。

一项政策,无论出发点是多么多么的好,如果在执行阶段出了问题,那么必将走向谁也不知道的歪路上。

因此,锦衣卫几乎倾巢出动。

不仅在监视着咸阳城内商贩、勋贵的动静,同时也在关注着这些将士们的反馈。

而随着这些情报流水一般的送到赢渊跟前,他也是哭笑不得。

他上辈子对于调休那叫一个深恶痛绝啊。

毕竟作为一个拿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捏吧捏吧以后换个形状给自己,还要自己感恩戴德,那能不恶心么?

可如今呢,自己同样是把本应当属于他们的东西给了他们,迎接的却是顶礼膜拜和歌功颂德。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百姓,真就足够淳朴啊。

些许的善意,便能换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回报

而在赢渊身旁的,乃是全面负责盐铁专卖一事的陈平。

他此刻也在不断的整理、汇总着各处的情报,而后在心中不断的分析着。

“公子,眼下有两件小事。”

“其一,贩盐的商铺,已然准备完毕,今晚把盐运过去,明日里就可以正式出售了!”

“其二,不少盐贩对于封禁一事叫苦不迭,如今正想尽办法来府上求情。”

“此事陈平不敢专断,如何处置,还望公子示下!”

陈平说得轻描淡写,可实际上这背后却是各种风霜刀剑。

他只说了求情的,却没说还有一部分嚣张的、闹腾的,已经该杀的杀了该抓的抓了。

毕竟,盐,放在这个时代,就是个既能赚取暴利还能持续赚取暴利的超级大财源。

无数勋贵、世家乃至官员都多多少少的参与到了这项暴利的事业当中。

如今赢渊这一出,堪称断了不知多少人的根啊。

这要是不跳脚才是怪事!

不过,赢渊既然早已做了决定,他会在乎所谓的“求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此时正在处理手头的奏章。

看着这一本本奏章上写的各地大小事务,赢渊那颗咸鱼之心都快炸了。

这不是他要的生活!

本就烦躁的他,听陈平这么一说,只是冷笑了一声。

“求情?”

“我堂堂大秦监国公子,跟他们这帮子商贾往日不认今日不识的,哪来的情?”

“传令下去,但凡敢来的,直接打断腿扔道衙门门口晾晒个半天!”

“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少舍命为财的!”

赢渊这话一出,一旁的陈平微微点头,显然非常认同。

同时,他心中对于这位公子,又多了几分欣赏。

杀伐果断四个字看似简单,可多少人却玩成了暴虐?

其实这里边,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到底有没有按照你自己定下的规矩来而已。

先定规矩,而后在规则内的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可规则之外的,却能视而不见。

这便是明正典刑!

哪怕杀得快了一点,那也能称得上一声杀伐果断。

如不是如同某些君王一般,想杀就杀,连借口都懒得想。

而且,陈平最满意的一点,还是这位公子对于苍头黔首的看重。

这位公子,是真的想给那些深陷泥泞中的黔首们,一份能看到希望的生活。

圣人之言中的明君,怕就是如此了吧。

如今看来,自己当初舍弃那日渐腐朽的儒家投身公子门下,来对了啊。

陈平还在感慨,但赢渊却转头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

“盐业一事,便暂且如此安排了,那铁呢?”

“铁业专营一事,进展如何?”

赢渊可不会忘记铁业一事。

盐铁专营,为何在几千年的封建文明中几乎大多数时间都是根本的国策?

实在是因为这两样物资,在帝国的日常运转以及发展之中太过重要了。

这要是不掌握在朝廷乃至皇室手中,他赢渊寝食难安!

可陈平听到赢渊这问题,却难得的犹豫了。

“公子,这铁业一事,倒是有些麻烦!”

陈平既然开口了,倒也没藏着掖着,索性说起了现在的麻烦。

“于大秦眼下而言,民间乃至勋贵、商贾手中的冶铁、铸铁技艺,实际上是不怎么合格的!”

“当世唯一能大量使用的技艺,还是公子交给李由为打造复合弓而准备的冶铁技术。”

“可李由如今正使用这技术,全力为轻骑部队打造复合弓来着。”

“如今别说替换、补充的备用弓了,光是人手一把都还没准备好呢!”

“主要原因便是,铁匠不够了!”

于陈平而言,铁业这些事儿,比盐业麻烦得多。

盐业难,难于牵扯甚广,前后左右都有各路“豪杰”海量的利益牵扯到了其中。

可也不是不能干!

至少,于赢渊而言,只要他够狠,

盐业的难,在于牵扯的利益太广。

但是冶铁业的难,就是十分简单了,那便是铁匠不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产能力的不足,导致所谓的铁业专营,成了脱了裤子放屁一般的笑话。

更何况,冶铁这事儿,比盐业可敏感太多了。

囤积一批盐,还能说为了牟利。

可大肆发展自家的冶铁作坊并且大规模打造的话,那多少就有点不把始皇帝陛下放在眼里了。

毕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大规模的冶铁、铸造、打造,那实际上跟后世大规模私造枪械没啥区别了。

这可不就是妥妥的给国家上眼药?!

因此,铁业专营的麻烦,还真就不能那么简单粗暴的解决。

“既如此的话,那倒是要琢磨一二了”

赢渊嘴里微微嘀咕着,手不自觉的在脖子上挠了挠。

这事儿,不大好办啊。

陈平实际上也在为这事儿发愁。

计谋、策略,终究只能对现有的事物进行调配、安排。

对于这压根没有,或者说缺少的工匠,什么计谋和策略都没有。

这是最朴素的规律,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而就在陈平还在冥思苦想之际,赢渊忽然双眸一亮,而后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

“有办法了!”

陈平顿时一愣,而后拱了拱手道:“不知公子有何妙计?”

赢渊哈哈一笑。

“陈先生,你我都陷入知见障中了。”

“既然我等自己培养铁匠来不及,规模也不够的话,那不让就让更多人跟我们一起培养嘛!”

“我决定把手头的冶铁工艺,直接公布天下!”

“届时,人手乃至成品,都有人帮我们弄了!”

“铁业的专营,也可以推行了!”

赢渊这话一出,平日里宛若不动如山的陈平,却大惊失色的直接站了起来。

“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啊!”

“如今天下反秦之人不知繁几,往日里也就算了。”

“他们既没有武器、甲胄也没有粮食,顶多就是煽动下民意而已,倒也不是啥大事。”

“可若是公子把这冶铁工艺公布了,那到时候天下的铁匠岂不是都能习得这份工艺?”

“到那时,这些反秦之人可就是人人神兵在手了!”

“大秦过往可以与一倍十倍之敌对抗,但对扛不住拿着跟大秦一样兵器、甲胄的敌人啊!”

“这冶铁工艺一旦泄露,那这等局面就是必然会出现的啊!”

陈平这话说得又急又重,仿若那灾难就在眼前了似的。

可对于赢渊来说,他不仅不着急,反倒是嘴角微微一翘。

陈平的表现,让他再次高看了陈平一样。

陈平至今未入朝堂,对于政事、国事,那都是根据赢渊手下收集的情报以及各种奏折知道的。

但就是这样的条件,却依旧让陈平有了其他人不曾有的格局和视野。

而事实上,若是没有他赢渊这个不该出现之人的话,那么,大秦也确实会跟陈平所言的一样。

始皇帝薨逝之后,仅仅几年时间,整个大秦疆域内便遍地烽火。

若真是到了那等情况,那失去了武器、装备优势的大秦确实难上加难。

可..赢渊既然能把这事儿抬出来,他又岂会事先一点都没想?

他笑着摆了摆手:“陈先生勿扰!”

“其实,此事我早有安排!”

“咱们可以从渠道、根源两个方向上把事情掌握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渠道和根源?”

陈平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因为赢渊的这番话而产生什么改变。

显然,在他看来赢渊这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可赢渊却不甚在意的喝了口茶道:“先生实际上,太过看重我之前拿出的那份冶铁工艺了。”

赢渊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眼盲心明的谋士,温和的说道。

“先生不妨想想,以前魏武卒在世时,他们的工艺难道不好?”

“那可是横压诸国的强军啊!”

“可单说装备的话,随着墨家与大秦的合作越来越深,实际上魏武卒的装备没用多少年,就显得有些平凡了。”

赢渊说到这儿,也是颇为感慨。

“真要说的话,我拿出的冶铁工艺,终究只是暂时看起来是领先的、先进的而已。”

“这份工艺固然比眼下其他的工艺要好,可难不成我等就听不不前了?”

“不!”

赢渊压根没让其他人回答,自己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一旦公布了这等工艺,那么不仅能得到不少堪用的铁匠,更重要的是,这里边的聪明人。”

“这些人想要我大秦的功劳、爵位也好,想要金银珠宝也罢,或者干脆只是闲着无聊都行。”

“但,掌握这冶铁工艺的人越多,那就越有可能研究出更新、更好的技艺来!”

“工艺永远只有暂时先进而没有永远先进,我们只要比我们的敌人领先几步,那就足够了!”

陈平听着这番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显然,至少这条理由,陈平认可了。

说白了,赢渊这番话无非就是求变而已。

但,问题还是在那里。

“公子究竟要怎么把这种变化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您方才所说的根源、渠道?”

赢渊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中嗅了嗅茶香,而后才轻声道。

“没错!”

“首先便是根源!”

“自即日起,大秦境内所有的矿山,不准出售,只能承包开采。”

“同时,所有开采出来的矿石,等必须登记。”

“销售到何处,销售了多少,对方是什么身份……”

“这些信息,必须上报给大秦,而大秦会随时叫停某个交易!”

赢渊这话一出,陈平整个人瞬间绷紧了,却又转而放松了下来。

好一个从根源入手。

还真就是釜底抽薪啊!

有这么一招在手,所谓的铁业专营还真就不是空文了。

甚至,冶铁工艺扩散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你工艺再好,也得需要原料不是。

不需要铁矿石就能弄出铁器,那不是工艺的问题了,那是修仙的问题。

而陈平想想就知道,矿山的承包审批权,公子渊一定会死死的握在手里。

那么,纵使有些许的官商勾结或者贪污腐败之事发生。

那么这些人也顶多是在某座矿山的一部分出产上动动手脚。

想要大规模的造假,那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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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这危险可就小了太多了啊。

“其次,便是渠道问题的掌控了!”

“所谓的铁业专营,不是说以后就只有大秦官方的工匠才能打造器物。”

“而是说,像是地方上打造农具、刀枪这些寻常物件的铁匠,他们打造的每一样物件,都需要登记造册。”

“官府会对这些东西不定期进行核查。”

“售往何处,购买人是谁,库存的物件数量、规格,都是核查的对象!”

“一旦发现数目、规格不对,当即彻查,并要求铁匠铺寻回,否则便是重罪!”

赢渊知道,自己仅仅只是张张嘴,就会给下面造成很多的麻烦。

甚至因为这登记、核查的规矩,会造成不少官吏借机勒索、栽赃。

但他不在乎。

只要弊大于利,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有!

些许人的悲剧,不能掩盖这项政策的正确性。

尤其是在这六国余孽贼心不死,在各地蠢蠢欲动的情况下。

盐铁专营,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大秦财源以及军力的举措,赢渊绝不会因为些许的圣母心和小问题而放弃。

陈平听赢渊说完以后,沉吟良久,才轻声道。

“若按公子所言安排的话,倒也确实可以防范于未然。”

“或许一两把乃至十几把武器不难,但想要成千上百的购置武器,再也不可能了!”

赢渊了然的点点头。

“这其实就是我是想盐铁专营的目标之一!”

“六国余孽不是一直以来亡我大秦之心不死吗?”

“那我就先掐断他们的财源,而后掌握住他们的装备来源。”

“这种情况下,他们若还是要反,那便要拿着木棍来跟我大秦的强弩、横刀、铁甲来对抗了!”

说到这里,赢渊也想到了一个成语揭竿而起。

哼,既然如今已然成了大秦的公子,那自己的屁股自然就得坐在大秦这一方。

甭管后世历史书上对于揭竿而起描写的多么正义,对于大秦来说,那就是反贼。

而赢渊要做的,便是让他们的揭竿而起,到时候真就能揭个竹竿了。

些许竹竿和农具而已,赢渊就不信大秦锐士还能对付不了这些人!

只是,想到铁业专营的各种麻烦事情和影响,赢渊心中忽然一动。

“陈先生,你还是专心负责盐业专卖一事便可!”

“至于冶铁一事,我打算交给墨家相里成他们去弄去!”

“毕竟,他们对于这些事情,才更加的熟悉和精通!”

“顺便也算是为大秦工学院的开学弄个响动出来吧!”

陈平闻言一怔。

他到没觉着赢渊在制衡自己。

毕竟,制衡也不是这么制衡的。

这反而更像是....一种体谅?

而实际上,赢渊如今还真就是体谅陈平的不容易。

毕竟,这盐业的改革,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这里头需要承担的压力,需要面对的困难,可太多太多了。

况且...陈平还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

甭管陈平再怎么眼盲心明,可实际上眼盲给陈平带来的不便就是实实在在的。

因此,赢渊哪怕巴不得这工具人天天觉都不睡赶紧给自己干活。

但一想到未来长久的生涯,他还是觉着,得爱惜点用为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眼见着这事儿谈得差不多了,赢渊忽然莞尔一笑,而后略有些戏谑的调侃道。

“陈先生,等到这盐铁专卖的事儿办得差不多了,那大秦皇家书院也当开门了!”

“当初你所说的屠龙技,到底琢磨明白么有?”

“别弄了个哗众取宠,到时候丢的可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脸呐!”

一说起这事儿,赢渊便想起了当初跟这位毒士第一次相遇之时,对方那一脸狂傲的模样。

好家伙,那口气可真大啊。

居然还要教授自己屠龙技?

哈哈,赢渊没好意思说。

上辈子,他九年义务教育里头,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屠龙技传授的。

还不是那种以讹传讹、狂吹瞎捧的假把式。

那可是正儿八经有理论更有实践的真家伙!

那可是真正的结束了几千年的封建王朝,而后开创了新世界的!

教员同志,千古!

有这等珠玉在前,赢渊还真好奇,陈平能拿出什么“屠龙技”出来。

想要比过教员他们那一辈先烈总结、提炼之后的屠龙技,那就不说了。

那已经跳出了历史长河和当下社会的桎梏,站在了整个人类文明历史文化长河的高处着眼。

那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遍了国内的疾苦、民生之后,又在国外反复对比、思考,方才形成雏形。

之后更是在实践之中不断调整、演化、进步的科学理论啊。

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光辉闪耀,更是一群人的精神遗产。

这等雄浑壮丽的精神遗宝,又岂是一般人能轻易比拟的?

也正是因为赢渊太清楚屠龙技真正的威力和内容了,他才会对陈平这所谓的“屠龙技”好奇。

要知道,那真正他屠龙技,屠的可就是他家这样的皇家。

“公子勿忧,平于此早有准备!”

“这屠龙技第一屠,平打算于儒家下手!”

陈平闻言却无半点慌张,只是他回答这内容却让赢渊面色格外的古怪。

“第一刀先砍儒家?”

“嗯,父慈子孝啊!”

陈平仅仅只是把自己的目标一说,赢渊就大概猜到陈平要干什么了。

只是,哪怕如此,赢渊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淳于越这老货,自己学问、本事、心性都不咋地。

但生的这个儿子,属实有点牛批啊!

而且,这种孝子贤孙火力全开对付自家老登父亲的戏码,他爱看!

旁的不说,儒家的好些个内情,不是如陈平这类在其中观摩、了解了许久时间的,怕是连门槛都摸不到。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等人,一旦真心要对儒家发动攻击,那绝对是招招直奔命门而去啊。

啧啧,搞快点,老子要看血流成河。

陈平这会儿还不知道对面这位公子哥已经开始暗戳戳的调整为看戏模式了。

他其实早已对这一策期待已久了。

那自然说起来顺畅无比。

“公子当知,儒家,实际早已不是当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儒家了!”

“儒家之始,始于圣人率三千门徒周游列国!”

“其善心、善行与圣人之言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故此才被一应门徒支持并传承下来。”

“可如今的儒家,却变了!”

“贪权、争利尚且不说,更是因一己之利,而篡改圣人之言。”

“此等儒家,早已不复圣人当初所创之时面目。”

陈平说得很严肃。

双眸之中的愤怒、痛惜简直溢于言表。

但赢渊却有些不以为然。

“我倒是认为陈先生你有些过于苛求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是人,无论是是不是儒家之人,都不会缺少一颗名利之心的!”

“儒家不是道家那般出尘之人!”

“在这红尘之中打滚,哪有不沾名利的?”

赢渊这话,还真不是故意为儒家粉饰太平。

而是在他看来,眼下的儒家,礼御乐射书数六门齐备。

但凡是儒家大儒,那是真的有点文武双全的底子在的。

这样的学说培养出来的弟子,只要稍加培养,再合理的安排一二,那实际上还是挺好用的。

陈平如今愤怒于此,那是因为他要求高啊。

这要是让他看到后世那些“儒家君子”,头皮痒、水太凉之类的“典故”,怕是这位得直接气得当场去世。

陈平对于赢渊的话,显然有些没想到。

毕竟,这位公子对于儒家,向来不是看不起麽。

怎么真到了要动刀子的时候,反倒是说起好话来了呢。

不过,这不妨碍陈平起身躬身一礼道。

“公子,平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成全!”

赢渊闻言一怔,抬了抬手。

“陈先生但有所求,还请直言!”

“平近日因机缘巧合,通读了公子赠予公子扶苏的《抡语》,并深以为然。”

“故此,平恳请公子以此本《抡语》为我大秦皇家书院,儒家的课本!”

“啥?”

此言一出,堪称平地一声惊雷啊,直接把赢渊都给弄傻了。

他有些怀疑人生的再次问了一遍。

“你刚说啥?”

“你要拿我那本《抡语》当课本?”

“还是儒家专门的课本?”

不怪赢渊纳闷啊!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麽?

《抡语》那是啥?

那特么压根就不是教人当君子的!

那特么就是教人如何跟孔夫子一般当道上大哥的!

他甚至脑海之中都能想象得出,他若是答应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了。

怕是以后大秦皇家书院里,单数儒家这一门的学生,走出来最为豪横。

没个胳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的体魄,没个鬼背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儒家子弟。

甚至,到了那时候,其他学说跟儒家辩论之时,儒家子弟反手就从背后抽出一根铭刻“道理”二字的镔铁棍。

冲着对面蒲扇般的大手一招,大笑道:“对面XX家小儿放马过来,你儒家爷爷来跟你讲讲道理!”

“看棍!”

一想到这场景,赢渊便觉着自己不干净了。

简直是污染之源啊!

可陈平这时候却幽幽的说道。

“公子,平已发现,公子扶苏在通读《抡语》之后,于早年间的古板、木讷深受荼毒的模样大有不同。”

“由此可见,此书,确实对儒家子弟大有裨益啊!”

“既如此,公子何不放入书院,让其余学子同样收益?”

“还望公子应允!”

说完,陈平竟是双膝一弯,重重跪了下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而就在这赢渊、陈平君臣二人磨刀霍霍要对儒家下手之际,龙且忽然大步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不好了!”

“何事?”

“公子,陛下安排人送来了一位小娘子!”

“嗯?”

赢渊听得这话,瞬间一愣。

不是?

送来个小娘子?

这是啥意思?

难不成是催婚的?

可自己那兄长如今都还没成婚呢。

怎么就轮到自己了?

赢渊左右想不明白,冲着龙且挥了挥手道。

“你这说得我稀里糊涂的!”

“去吧,去把人请过来!”

“我倒要看看,父皇这又是要弄啥呢!”

龙且唉了一声应下后,转头把一位一身红衣的姑娘引了进来。

赢渊初一看到这女子,便觉着眉头一皱。

此女,若说容貌,算得上国色天香。

杏眼琼鼻、樱唇点点,更难得的是,明明一身大红宫裙,头上亦只有一根金钗。

可整个人站在那儿,下巴微抬、满面寒霜的模样,却宛如凤凰落凡尘一般。

纵使沾染凡尘亦不改其青云之志。

这模样,有来头啊!

赢渊谨慎的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对面这女子冷冷的瞄了赢渊一眼,嗤笑道。

“我与大秦乃仇敌!”

“如今不过一阶下囚而已!”

“赢渊,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你我之间早已是你死我活!”

“从你杀了良子之后,你我之间便永世都是敌人!”

“大秦灭我家国,更杀了我此世最后一名友人,身为韩国公主,我红莲,只愿大秦覆灭!”

听到红莲这番话,赢渊心中一片了然。

哦,原来是红莲啊。

这么一说的话,倒说得通了。

早年间,此人也是韩王掌上明珠,其兄更是法家大能韩非子,其友亦是宰相之孙,一直心心念念覆灭大秦的张良。

可惜,如她自己所言,她此世最后一个友人,已经殒命在自己手上了。

身为亡国公主,她如今已然心如死灰了。

“嗯,红莲公主,我知道了!”

“那父皇把你送到我处,意欲何为?”

赢渊问的很直接,红莲的回答更加直接。

“哼,无非就是看我漂亮,赏给你这个当儿子的一件玩物罢了!”

“不过,我自知我这清白之身终有一日保不住,我也不看重这些!”

“反正这天地间,我孑孓一身,留这清白身也无用。”

“你要用,便拿去!”

“只是,你能拿走我躯壳,却动不了我红莲之心!”

“总有一日,我要眼睁睁看着你大秦覆灭!”

红莲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意滔天。

可赢渊看着这一幕,却轻轻摇了摇头。

“切,仅仅看你这模样,便知道你韩国为什么会被灭了!”

“幼稚!”

说到这,赢渊看都懒得看红莲一眼,转而扭头看着一旁的宋利道。

“父皇把这小妞送来,可有什么话叮嘱的?”

宋利仅仅是一段时间不见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渊,此时见着赢渊却发现,对方身上那股子渊渟岳峙的气势越发深厚了。

以至于他面对赢渊时,哪怕对方脸上总挂着一股子淡笑,他却不敢有半分放肆。

“回公子的话,陛下并无其他交代,只言,此女便送于公子渊!”

宋利此时连一句自己的想法都不敢乱说,真就是问一答一,绝无一句多话。

赢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冲着宋利挥了挥手。

“行吧,有劳宋中书了!”

哪怕只是一句客气话,宋利却还是觉着心中一喜。

再次冲着赢渊一拜,他这才转身离开。

至于红莲?

呵,那都是公子渊的事儿了。

死也好活也罢,为奴为婢或者纳入房中,那都是公子渊的事儿了,与他何干?

赢渊转头看向了红莲,心中暗自计较了起来。

实际上,他曾经安排锦衣卫找过这红莲,甚至早在张良行刺他之前就安排了。

他倒不是为了其他的。

他是为了他父皇!

当时的他,一想到博浪沙张良要安排人刺杀他父皇,便动了拿红莲给他父皇当个护身符的心思。

可不曾想,弄来弄去,一番弯弯绕之下,张良人都没了,红莲倒是被他父皇给送到自己手上了。

想到这儿,赢渊忽然心中一动。

莫不是父皇看自己安排人在寻摸红莲一事,认为自己少年慕艾,所以直接把这妞当礼物送来了?

赢渊再次瞄了红莲一眼。

有一说一,对方除了年纪轻轻就富有的拥有了一座机场以外,其他地方真就没的说。

但...他赢渊何必搞这么麻烦?

他又不是什么恋爱脑或者见着美色走不动道的。

美人而已,哪里没有?

何必弄这么个一心想着造反、报仇的放在身边?

深怕自己睡不安稳?

而就在赢渊想着能从红莲身上捞出什么好处来时,这红莲冷着脸斥道。

“赢渊,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看,何必跟那小人一般躲躲闪闪?”

“我红莲固然如今是阶下囚,那也是韩国王室血脉,岂容你如此玷污?”

“一副躯壳罢了,你要用,就拿去,我纯粹当做被狗咬了!”

说着竟就要当场脱衣服。

若是其他人,这会儿或许要么出声解释保全名声,要么就干脆色字当头享用美色了。

可赢渊却与他人不同。

此时的他,同样一脸冷色的看着红莲。

就那么静静地看她表演。

红莲被这一阵阵宛若冷血修罗一般的眼神看着,顿时觉着脖颈间都已经架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而这一惊,她手上的工作也慢慢的停了。

语气之中,少了几分愤然,却多了几分色厉内荏。

“你这厮到底要如何?”

赢渊看着眼前的红莲,淡淡的说道。

“你确实漂亮!”

“但...赢某不是见着美人走不动道的凡夫俗子!”

“不过看到你,我忽然想到了你一个人!”

“我对那人的兴趣,却远在你之上!”

“不如,你跟我聊聊你那位好哥哥,韩国九公子,如何?”

一听这名字,红莲如若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后,便是彻底的癫狂。

“我不许你说哥哥的名字!”

“你有何资格提起我哥哥,我哥哥是因为你们大秦而死的,赢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死?”

面对着红莲这悲愤异常的模样,赢渊却淡定的挑了挑眉头。

“当年,我父皇与令兄九公子韩非可谓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甚至父皇当年忽然之间攻打韩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令兄!”

“可惜,无论是我父皇还是令兄,皆是把家国作为自己身上第一责任的伟人。”

“父皇的功绩毋庸多言,令兄韩非先生同样绝非凡俗。”

“至少,我是做不到如他那般在面对大秦虎视眈眈、韩王不思进取、国内积重难返的情况下,还毅然决然的的在韩国推动改革!”

“单凭此举,渊便敬重他一辈子!”

赢渊此时的话语之中,罕见的少了几分戏谑,却多了几分郑重。

对于韩非此人,赢渊对他的认识,远非法家大贤这么一个学术身份这么简单。

身为韩国的九公子,他当初是真的差点就单人拯救了一个国家!

面对当时韩国内外交困的局面,韩非真就是一路孑孓独行。

而且最麻烦的是,韩非还不像是自家父皇一般称为了秦王。

他只不过是韩国公子而已,还是九公子。

甚至连如今赢渊这等地位都没有。

更多的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各种手段,在多方之间辗转腾挪,这才勉强把韩国拉起来了一点。

可.....终究还是逆不过煌煌大势。

大秦一统天下,便是这天下的大势。

也正因为如此,最终韩九公子彻底陨落。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难不成还能让我哥哥复活不成?”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韩九公子的缘故,红莲此时宛若炸毛的猫咪一般,整个人都是张牙舞爪的。

可这话落在赢渊耳朵里,他却笑着答道。

“我确实不能让韩九公子再临人间。”

“可韩九公子身死不代表法家大贤韩非子死了!”

“当年我父与韩非先生相谈甚欢,尤其是韩非先生所著的《五蠹》,更是影响到了如今的秦律!”

说到这儿,赢渊笑容满满收敛,双眸微微一眯,紧紧盯着眼前的红莲,沉声道。

“世人只知《五蠹》,可本公子却侥幸得知,《五蠹》不过韩非先生一生所学所思的九牛一毛!”

“现在本公子要的,便是韩非先生其他的著作!”

“除了已经被收录的《五蠹》之外,还有《孤愤》《内储》《外储》《林》《难》等,这些,本公子,都要!”

此言一出,可谓是图穷匕见,瞬间就把红莲给逼到了墙角。

看着眼前这位满脸冷峻,半点不复之前温和的大秦公子,之前口口声声不怕死更不怕丢了清白之身的韩国公主,红莲直接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兄长这些典籍、学问哪怕在韩国都是罕有人知!”

“你如何知道的?”

“当初因为《五蠹》流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秦国一事,父王还暴跳如雷来着!”

红莲怔怔的瘫坐在地上,压根没有起来的意思,反倒是喃喃的感叹着。

实在是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在韩国,甚至在韩国都几个人知道的事情,如今居然在大秦被人知道了。

这简直见了鬼了。

可赢渊却不会这个时候傻乎乎的说出内情来。

此时的他,手肘撑在案几上,单掌撑着下巴,略带些许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位红莲公主。

“本公子如何得知的,红莲公主再去计较已经没意义了!”

“无论你猜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本公子都不会承认的。”

“但是,有一说一,这些学问、这些著作,本公子一定要拿到手!”

这话一出,一直在一旁默默无闻的陈平忽然心中一动。

之前他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还没联想太多。

可慢慢的,他感觉到不对了。

尤其是听到最后赢渊图穷匕见,开始索要韩非的那些典籍的时候,他猛然间心中一动。

公子这不会是为了大秦皇家学院以后的学生准备的吧?

敢情,公子觉着学生光学《抡语》还不够?

所以,还得要学法?

一想到这个结果,陈平便激动得直打颤啊。

这尼玛,以后大秦朝堂上好看了啊。

这帮子既知法懂法,知道怎么钻秦律空子的杀才,一个个的还动手能力贼强。

这特么在朝堂上一旦出现,谁扛得住?

不过.....一想到这种局面,陈平便觉着前途一阵光明。

红莲怔怔的看了眼赢渊,显然没想到赢渊对自己的美貌不置与否,反倒是对自己兄长的学问念念不忘。

这倒是让她勉强对赢渊少了那么一丝丝厌恶。

当然了,就少了那么一丝丝而已。

“哥哥的学说,实际上都已经失传了!”

红莲这话一出,赢渊便死死的盯住了她!

那是何等恐怖的眼神啊!

一双漆黑的眸子宛若千尺寒潭一般,幽深、冷冽却寒气四溢。

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那张脸庞,此时更是彻底凝滞了。

此时,整个正厅内的气氛,彻底陷入到了寂灭当中。

跟着红莲一路走来,出身韩国的宫女,此时已经不自觉的低下头了。

她好怕!

要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渊,看似笑笑呵呵,但自从监国开始,手里可没少沾染鲜血。

红莲有些扛不住这等目光了,她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后,抬起头怒视赢渊道。

“当年,虽哥哥学有所成,但却只跟张良偶尔探讨一二,但也仅仅只是探讨。”

“可如今张良都已是你刀下亡魂了,这世间哪还有我哥哥的学问?”

这一番话,或许是把红莲所有的勇气都逼出来了。

因此,她说得可谓是气势磅礴。

可是,赢渊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改观。

张良,确实是他当时亲眼见证着死的。

甚至,他还知道这位张良历史上可是汉初三杰之一。

可那又如何?

再厉害的人才,若不能为大秦所用,还时时刻刻想着推翻大秦,那便是大秦的敌人。

一人之命,跟大秦的江山社稷比起来,啥也不是。

赢渊见着红莲这表现,冷笑一声,直接绕过案几走到了红莲面前。

二人之间几乎呼吸可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红莲这会儿满心都是惊骇。

因为,她已经没了往日里疼爱她、支撑她的父王和兄长了。

如今的她就是个亡国公主而已。

而眼前这个直接把脸伸到她面前的公子渊,才是真正掌握着她生死大权之人。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不惧生死,都不过是不曾见过生死边缘的戏言而已。

真到了如今这一步,仅仅只是面对着恶魔一般的大秦公子,她便已经觉着遍体生寒了。

红莲固然是怕了,可赢渊要的可不仅仅是她害怕。

赢渊要的,乃是韩非积攒下来的各种巨著。

他毫不留情的伸出手,一把捏住的红莲的下巴,微微抬起直视自己,嘴里的话语同样冰冷到了极点。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你觉着本公子不会杀了你?”

“你所谓的高贵身份?”

“美貌?”

“身材?”

“还是其他的?”

“有哪一点让你觉着你有资格站在大秦监国公子面前倔强?”

此言一出,红莲被捏住了下巴只能瑟瑟发抖不能说话,而一旁红莲的贴身侍女干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这些话,哪里是她这样的小宫女能听见的啊?

这岂不是要死?

可她连出声告退都不敢啊!

所以,她只能如同鹌鹑一把,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赢渊可不管其他的,他直视着眼前这凄美中带着些许倔强和恐惧的脸庞,冷声道。

“张良确实死了!”

“他既然来刺杀本公子,还是在大秦国都咸阳城中行刺,那他的结果就早已注定了!”

“你说张良有韩非先生的学说,我信!”

“因为他们当初便是挚友!”

“但你说只有张良有,我不信!”

赢渊的话说到这儿,话语之中的杀意愈发的明显了,双眸之中的冷意都快让红莲脑中一片空白了。

“你兄长韩非,那是何等的大才?”

“那是连我那位骄傲的父皇都为之称赞、叹息的存在!”

“这等人,岂会在国灭身死之际不为自己打算一二?”

“他固然一心为了韩国,可他同样也是法家大贤,他不会在意自己的学术传承?”

“张良确实是他挚友,家中更是韩国丞相出身,可这等人,你兄长固然可以托付复国之事,但绝不会托付所有!”

“他一辈子只在乎两件事,韩国和法家!”

“复国之事托付也就算了,可法家著作,那是可以纵横天下的显学,又岂会一次性全给张良?”

“所以,本公子断定,要么定有备份另行存放,要么,不仅有备份,张良还不曾得到所有的!”

“毕竟,韩非和张良之间,可不仅仅是挚友,还是君臣!”

此话一出,红莲一双眸子彻底乱了。

随着赢渊这宛若抽丝剥茧一般的分析。

哪怕她这个最了解自家哥哥之人,也不得不承认。

自家兄长,确实会像赢渊所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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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不等红莲把事情琢磨明白呢,赢渊却有些不耐烦了。

“本公子的时间,可不是你这样的丫头,这么来浪费的!”

“本公子现在就一个问题,韩非先生的学说,究竟在何处?”

“你若是第一次不答,你韩国旧臣之后,便要死一人!”

“三次不答,锦衣卫便会直奔韩国旧地搜刮、抢夺一切韩国旧物!”

“十次不答,那所有跟故韩王室相关之人,如你身边的小宫女一般的,全都要死!”

“本公子没时间也没兴致陪你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

“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赢渊的话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

没有什么温言相劝,更没有什么娓娓道来。

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这么暴力。

你不缺坚持下去的勇气,那我也不缺砍头的刀!

故韩国那些人不是正闹腾麽?

那杀了又如何?

些许名声问题,都不过是旁枝末节而已。

反正被人暴秦暴秦的也喊了这么些年了,再暴一点,又能如何?

“你...你...你不是人!”

红莲瞳孔猛缩,甚至连肩膀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此时的红莲梨花带雨、俏脸带泪,看上去简直我见犹怜。

因为她发现,赢渊真不是在开玩笑。

眼前这个跟她年纪相差仿佛的大秦公子,是真的准备用杀戮来逼迫她。

而一旦她不说,那么那些杀戮,立马就会落在那些曾经韩国的子民身上。

听着红莲嘴里的咒骂,赢渊却满是不屑的回道。

“不是人?”

“你既然从进门第一句开始就口口声声说是我大秦之敌,那我为何要跟你讲究什么规矩、礼仪?”

“既然是我赢渊的敌人,那便只有两条路,要么跪下投降要么死!”

“什么仁善、道德,于国家而言,都是狗屁!”

“国家强大、财政健康的时候,黔首们自然会有好日子过,他们才不在乎国家对敌人是不是有道德呢!”

“毕竟,道德,多少钱一石?”

红莲听着赢渊嘴里这些恐怖到极点的话,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不敢松口!

因为她怕自己一旦松口便会害怕的惊叫出声。

可赢渊却真的不想跟她及需这么玩下去了,他头都不回的开口道。

“陈平!”

一旁的陈平作为从头旁观到尾的存在,没有二话的躬身拱手。

“公子,陈平在此!”

赢渊头都不回的吩咐道。

“本公子授你锦衣卫调度之权,由你亲自调遣、安排!”

“并由黑龙卫及各地驻军配合,全力搜捕韩国王室旧臣!”

“具体安排,你看着办!”

“莫要负了你身上那毒士之命!”

陈平原本紧绷着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忽然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残酷到极点的笑容。

“定不负公子所望!”

听到陈平这话,红莲终于绷不住了,她直接瘫坐到了地上,崩溃的喊道。

“流沙!”

“流沙?”

听得这么一个答案,赢渊的双眸微微一缩。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不过,还是挺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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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渊还真不是开玩笑,反倒是皱着眉头细细琢磨了起来。

可没等红莲主动介绍,反倒是一旁的陈平淡然开口道。

“公子,若说流沙的话,平倒是知道一二!”

“嗯?这倒是难得啊!居然谜底在陈先生这里!”

“陈先生不妨畅所欲言!”

赢渊听到陈平居然知道流沙的情报,自然兴奋不已。

对于他来说,每一次自己人闪耀出光芒都是一场来之不易的惊喜。

陈平显然也很乐意跟赢渊分享自己的所知。

“据平所知,流沙,正是公子方才所提到的韩国九公子韩非所建立的。”

“最初,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为了能推动韩国的变革,并在暗中做一些韩非不方便做的事情。”

“可不曾想,大秦灭韩,九公子韩非先生亦身陨,流沙一时之间群龙无首。”

“恰在此时,韩非先生当年的一位至交好友站了出来,重新把这个流沙组织拉拢了起来。”

“他便是鬼谷派纵横剑传人,同时也是新一代鬼谷子,卫庄!”

“据平所了解到的信息,当年在大秦攻破墨家机关城时,曾显露过些许身影!”

“之后,便彻底销声匿迹了!”

一旁的红莲这会儿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弄不懂!

为何这瞎子轻易便能说出这么多情报。

而且,这里头有些事情,她其实都不是很清楚。

可偏生在这个她如今畏之如虎的大秦公子渊属下嘴里,却宛若家常便饭一般,随口就能说。

其实,她哪里知道,对于陈平来说。

这些年,他在外游历,可不仅仅是学习,更是在观察着整个天下。

顺便捎带手的,帮了大秦几个忙,打听了些许情报而已。

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妄称毒士了。

不过,赢渊这会儿的注意力却被转移了。

他咂咂嘴,忽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陈先生,不知你如何看待这鬼谷派?”

陈平嘴角微微一咧,略带着些许不屑的说道。

“鬼谷派,名头传得很响亮,什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之类的话也说得栩栩如生的。”

“可实际上,具体鬼谷派有些什么学问,天下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

“不过,传闻犀首、张仪、苏秦等人,皆出自鬼谷名下。”

“这些人合纵连横、挑乱天下,还美其名曰门派秘术。”

“实际上,这就是一些因势利导的手段罢了,倒也不用太过在意!”

赢渊笑着点点头。

“这一点,我跟陈先生认知是一样的!”

“所谓的合纵连横,实际上就是利用诸侯纷争时期各国之间的利益之争因势利导而已。”

“而如今,天下只有我大秦一个声音,那何须这等搅乱天下的学说?”

“当然了,若是作为一个纯粹的学说,我不会去把他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何,不过....”

赢渊说到这儿,语气彻底转冷,几乎一字一顿的吩咐道。

“陈先生,本公子把锦衣卫交给你,还请你将这个所谓的流沙找出来!”

“哼,我大秦,不允许这等组织存在!”

“诺!”

陈平没有半点犹豫的便恭然领命。

这种活儿,他爱干!

对于一个压根不在乎手段,只在乎天下静宁的毒士来说,流沙这等只知道杀戮和乱政的组织,那就得彻底剿灭。

至于说卫庄的武力?

呵呵,他陈平也是吃过见过的,你再强万余大秦锐士堵上去,你该死还是得死!

只要不出现什么仙人之流,那么人力永远无法对抗全国之力。

一旁看着的红莲这会儿整个人都懵了。

她这时候终于相信赢渊是真心想要她哥哥的著作了。

因为赢渊居然真的要对流沙和卫庄下手了!

天哪!

那可是鬼谷派啊!

自周天下始,八百年国运当中,鬼谷派的身影便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等神秘到极点的门派,天知道背后还藏着多少底牌?!!

可赢渊呢,居然真就要对卫庄和流沙下手了?

这是得夸赢渊勇猛还是说他无脑呢?

公子渊府邸里的各种闹剧暂且不提。

只说今日里的咸阳城,却是闹出了不少动静。

熙熙攘攘的百姓,挤在一间彻底关了板子的店铺门口,议论纷纷。

“该死的,这盐贩子是咋想的,连钱都不挣了?”

“呵呵,不挣钱?他们这些狗入的玩意儿怕是下一刻就要断气,这一刻也要先挣上一笔!”

“这话倒也有意思!只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我家那婆娘还等着我买盐回去呢!”

“你们去其他地方看了没有?这已经是我今儿跑的第三家关门的盐铺了!”

“啊?其他盐铺也关了?”

“……”

显然,一众百姓当中,不少人压根不知道,不仅仅眼前这盐铺关了。

整个市场上,所有的盐铺,都在今日彻底关门了。

甚至连个“今日停业”的牌子都不曾挂出来!

而对于百姓来说,这种表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帮子杀千刀的盐贩,怕又是要跟以前一样,打算联手涨价了。

毕竟,这种缺了大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哦!”

“不对,这儿挂着的绢帛上是不是写着字儿呢?谁认字的,来帮某看看!”

有眼尖的百姓,看到上面挂着一张不大的绢帛,赶紧喊了起来。

这个时代,绢帛,那可是了不得的贵重玩意儿。

尤其是对于黔首百姓来说,但凡写着字的绢帛,那就代表着大事儿。

眼见着这盐铺这儿还挂着这玩意儿,众人也急切了起来。

好在,这些人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他们很快就从巷子内的小院里,直接把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太爷给背了出来。

此人乃是这几条坊市里,为数不多识字之人。

如今这情况,还是得这位太爷穿。

“老太爷,您快来看看!这怕是个告示吧?上面写了啥啊?!”

“对对对,这市场之中的盐铺,一夜之间全部关门了!这怕是有大事啊!”

“老太爷,您赶紧给我等念一念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众人骂得不可谓不凶,不可谓不毒。

没办法,对于这些一直徘徊在贫困、温饱线挣扎的苍头黔首来说,盐这等必不可少的物资,但凡涨价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这玩意儿跟粮食一样,少不了啊。

如今这眼见着四处的盐铺都关门了,他们怎能不着急?

这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被人背过来的老太爷,固然平日里可以慢慢悠悠的展示自己读书人的仪态。

可今天、这个场景,由不得他展示风姿了。

被几个汉子架着双脚都腾空了,直接给挪到了那份绢帛面前。

“你们呐!到底是没读过书的,半点全无镇定自若的本事!”

老太爷哪怕到了绢帛面前了,还不忘理了理身上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抱怨了两句。

也没在乎其他人回不回答了,他这才伸出花白脑袋凑近那绢帛。

这一眼瞄过去,刚准备开口,却猛然间惊呼出了声!

“啊!”

这老太爷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伸头细细看了起来。

显然,这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啊!

只是,他这一声惊呼,可把其他人急着了。

“老太爷,上面写着啥啊,您快说啊!”

“老太爷莫非这绢帛上写有大事?”

“老太爷,您快说吧,咱这禁不住吓啊!”

老太爷再次细细看了一遍这绢帛后,这才满脸苦相的回头,颤声道:

“真出大事了!”

“这告示上啊,说的是自今儿起,咸阳城内所有的盐铺,全部关门!”

“而且,不是关一两天,而是自此便不准做这个生意了!”

“他们手里的盐,可以以成本价卖给朝廷。”

“除此之外,自用也可以,但唯独不能再出售了。”

“一经发现,便是杀头的罪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啥玩意儿?

不让卖盐了?

而且,卖盐还是杀头的罪过?

这是疯了不成?

那以后,他们这些百姓难不成还能不吃盐?

这是要把他们活活逼死不成?

“彼其娘之!这是哪个混账想出来的歪主意?”

“哼,无盐可食,那岂不是逼着我等去死?”

“去死?某可不想死,谁若是想逼死某,那就是逼着某造反了!”

“不行,某要去官府讨个说法!某规规矩矩掏钱买盐都不行了?”

“没错!走走走!同去!”

大秦的武德充沛,带来的后果便是这些个小伙子这热血太容易上头了。

这不,仅仅只是吵闹了几句,便想着要去官府好好闹腾一把了。

“你们先等等!”

就在此时,站在绢帛前边的老太爷开口了:

“老朽还没说完呢!”

“这告示上头,还有呢!”

“虽然,这盐铺都被朝廷关了,可朝廷并不是不管咱们。”

“这上面写得很明白,说这盐业乃是民生大业,岂容私人僭越?”

“故此,自即日起,大秦境内再无私人盐铺,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盐业由大秦朝廷官方开设。”

“而朝廷的铺子,今儿正午便要正式开门了!”

众人听到这儿,再次愣住了。

甚至比之前还要懵!

他们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个啥意思!

在他们看来,以往固然这私盐贩子各种囤积居奇、以次充好的缺德招数。

可归根结底,这盐还是能买的。

无非就是贵点便宜点的差距而已。

可如今,这买卖,居然要归朝廷了?

那岂不是说,他们那一统六国、威震天下的始皇帝陛下,要来当盐贩子了?

所有人想到这可能都觉着头皮发麻。

要知道,以前盐贩子固然提价,那多多少少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还是可以讲讲价的。

可若是朝廷直接出手,那岂不是要怎么定价便怎么定价?

谁还能跟朝廷讨价还价不成?

一时之间,一众百姓包括那识字的老太爷在内,俱都是满面悲怆,更有甚者早已是涕泪横流。

而同在此时,还有一批人,也是涕泪横流啊。

“冯大人,您可不能不不管我等啊,我等之前的孝敬可从未短过,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对啊!冯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公子渊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啊,好几个求见他的同行居然被直接扔到锦衣卫昭狱当中去了!”

“冯大人,您是不知道,那锦衣卫昭狱,可谓是地狱一般的地方啊,您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等去死啊!”

“冯大人,之前我等买盐出去,尔等可是拿了足足七成利润,这时候您再不出手,说不过去了啊!”

“冯大人……”

“....”

一帮子往日里在咸阳城里穿金戴银、风光无比的盐商,这会儿一个个的可谓是沸反盈天、涕泪横流啊。

而这群七嘴八舌起哄架秧子的人,说来说去其实就一个意思。

请冯杰这位中书谒者、御史大夫出手!

光凭他们,绝对扛不住锦衣卫的威风。

毕竟,锦衣卫的名声,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那都是用六国余孽以及某些人的性命和鲜血换来的!

“冯大人,此事我等确实不能坐视不理啊!”

不同于之前开口的盐商,这时候说话的,可就是世家勋贵大臣了。

他们开口,自然这分量也不一样了。

冯杰沉吟片刻后,缓缓起身道:

“盐业乃我等最为重要的财源,冯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不得不说,冯杰在世家勋贵一系人马当中的威信还真高。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便觉着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兴致勃勃的问道。

“冯大人还请吩咐,我等当如何应对才是!”

冯杰闻言答得却格外的直接。

“应对?”

“我等没什么好应对的!”

“既然那公子渊想要收回这市面上所有的盐业,来搞什么专卖。”

“那咱们就得想个法子让他这事儿彻底成为一场笑谈!”

冯杰此时脸上已再无半点之前的笑意。

一双微微眯起的眸子闪耀的全是残忍而冷酷的光芒。

“那公子渊不是口口声声是为民嘛!”

“那行,咱们偏生就要拉着那帮子黔首彻底给他闹起来!”

“这乱子,一旦起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杰这话一出,不仅没能让这帮子盐商安心,反倒是愈发的惴惴不安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尼玛可是公子渊啊。

典型的笑面虎。

平日里宛若浪荡公子哥一般不起眼。

可一旦惹到他了,或者他有什么想法了,那瞬间便能化身暴君啊。

想想之前赵高、闫乐这一系人马,原本风风光光的。

结果呢,转眼之间就成了刀下亡魂。

还有那六国的旧贵族,之前哪怕亡国了,这些人也活得有滋有味的。

可这公子渊才刚监国呢,便把人杀了个仓皇逃窜、血流成河。

相比这些人,他们这帮子压根不上台面的盐商,算个甚?

要说不能贩盐了,那顶多是改行干别的,少挣点而已。

可若是跟公子渊对上,那怕是全族老小都得没命啊。

“冯大人,可有其他法子?”

“对对对,冯大人,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吧,这公子渊把持着锦衣卫呢!”

“冯大人,你可莫要小看公子渊啊!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煞星来着!”

“....”

不怪这帮子盐商胆小啊!

对抗大秦朝廷,还是对抗如今权柄在手、监察国政的大秦公子,他们怎么可能不怕?

他们不过是些商人而已,仗势欺负欺负些许百姓便是他们的极限了。

平日里要不是有一系世家勋贵在背后撑腰,他们怕是面对个小吏都得赔笑脸来着。

可他们的这番抱怨落在一应勋贵眼中,那便是大大的不满了。

“放肆!”

“之前吵吵着要冯大人定计的是尔等,如今大喊着不要的还是尔等!”

“怎么着?”

“你们莫非以为我等乃是任由尔等驱使的下人不成?”

开口怒斥的,正是之前劝冯杰开口的勋贵大臣。

毕竟,方才冯杰可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开口的。

可他帮了盐商一把以后,换来的却是这等模样,他这不上头才怪。

别看他们这些人一直以来都从盐商手里源源不断的获取各种孝敬。

可他们心里却压根没把这些人当回事儿!

不过,眼见着这帮子盐商眼神躲闪、惴惴不安的模样,冯杰反倒是莞尔一笑,温言细语的安慰起了众人。

“诸位,且不忙着心慌!”

“此事听起来吓人,可实际上冯某又怎会让诸位去送死呢?”

“实际上,此事,易尔!”

一脸笃定、温和的冯杰一开口,场上的气氛便瞬间改变。

而冯杰看着场上这帮子盐商那感激涕零的模样,脸上倒是笑容满满,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不过些许御下之道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顺手而为罢了!

场面基本稳定下来后,冯杰这才正儿八经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观那赢渊,行这盐铁专卖之事,定是看上这盐业暴利了!”

“无非是为国敛财顺道给自己捞一笔而已。”

“但是,我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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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隐隐约约听到个不知真假的消息,说是那墨家居然要开个学堂了。”

“不仅如此,那公子扶苏似乎也要开一个!”

“此二人皆为公子渊亲近之人,他们这番作派,定有赢渊在背后支持。”

“如此看来,这其中必有联系!”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看来,果然还得是这位冯家麒麟子啊。

不然的话,怎么能把这相隔这么长时间,还隐藏在背后的线索联系到一起呢。

而有了这份猜测,众人便彻底放下最后一丝担忧了。

知道对方所求,那便认真应对便是!

“管家,去将我父请来!”

而就在众人以为冯杰要一举道破自己的安排之际,冯杰沉吟片刻后,忽然开口吩咐了起来。

众人对此略有不解,可倒也没说什么。

静候便是!

而且,老冯大人冯去疾,自从丢了相位之后,冯家但凡有事,出面的便都是这位冯杰冯御史了。

而之前这些年一直都是世家勋贵头把交椅、领头人的冯去疾,却逐渐销声匿迹了。

要不是众人时不时的就能在冯府见到这位老大人,众人怕是还以为这人没了呢。

但这个时候冯杰要把自家老爹请出来,为的可不是让老爹出主意。

而是有些事儿,没有这位冯家老爷子首肯,根本办不到!

真当冯去疾这位老爷子只是个白首老翁,哪怕是得吃大亏。

冯家不少隐秘的权利、底牌,可都在这位老爷子手里握着呢。

不多时,一身富贵锦袍、红光满面的冯去疾字后堂缓缓走了出来。

一众世家勋贵的代表们,赶忙站起来行礼、问好!

冯去疾一一笑着应对了过去。

等做到冯杰可以留下的主位上后,他这才开口道。

“怎么?”

“杰儿如今都已经执掌冯家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冯杰闻言一怔,他抬头看了自家父亲一眼。

心里暗暗嘀咕着。

‘为何感觉父亲这话,略有些怨气呢?’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他赶忙说道。

“回父亲大人的话,这两日,那赢渊直接就停了那朝会!”

“他趁此机会,让锦衣卫的杀才满城乱跑,四处关停、查封盐铺。”

“整个咸阳城里,如今已然是一家盐铺都没有了。”

“甚至有不少盐商,如今都已经在锦衣卫的昭狱之中了。”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如今也公之于众了。”

“他便是要把所有的盐业、铁业都收归国有,而后施行盐铁专卖。”

“即以后,除了朝廷的店铺以外,任何人贩卖这两样便是杀头的罪过!”

“此举,打击的可不仅仅是盐贩,同样也有站在盐贩身后的我等啊!”

“因此,孩儿特把父亲请来,共襄大事!”

冯杰每说一句,冯去疾的眉头便皱起一点。

说道最后,冯去疾那一对略有些稀疏、斑白的扫帚眉,算是彻底挤成一团了。

冯去疾听完自家麒麟子这番话以后,他第一时间冒出来个想法。

‘这公子渊怎么隔一段就一个想法?’

‘这未免也太能折腾了吧!’

‘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事,对于冯去疾以及在场的其他人来说,还真就是说起来满满都是泪呢。

要知道,自从这位公子渊监国以来。

无论是冯家,还是世家勋贵,那真是一刀接着一刀,刀刀朝着要命的地方砍啊。

这第一刀砍下来的时候,便是他冯去疾贪心作祟,上了那赢渊的恶当。

明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派,可偏生冯去疾硬是被那赢渊给忽悠得主动跳坑了。

不仅费尽力气的配合朝廷清剿了赵高一党,节省了朝廷的时间。

关键是为了谋得这空余出来的位子,他冯去疾可是舍出去不少人情乃至资源的。

结果呢,之前说得好好的赢渊,来了个一推二五六,啥也不知道。

他不认了!

冯家以及背后世家勋贵的一应投入,彻底成了个笑话。

而后呢,便是赢渊被刺杀一事。

明明职责不在他身上,可最后却是他冯去疾“自愿辞官”!

好好的大秦丞相,一夕之间成了无官无职的庶人了。

这是何等的仇怨啊!

而这一切,都是那位公子渊所赐。

这些之前的事儿,都还没了结呢,如今公子渊又朝着他们下手了。

盐业!!!

这可是他们最最重要的财源之一啊。

断人财路,这跟杀人父母也没啥区别了。

冯去疾这要是不上火,才是怪事。

“呵,咱们这位监国公子,倒是智珠在握啊!”

“偌大一件事,居然在朝堂之上没露出半点风声!”

“呵呵,当年陛下登基之时,都不曾有这等一言而决的威风呢!”

“杰儿,此事你放心大胆的安排,依为父看来,此次,机会不小!”

冯去疾再怎么说,那也是当过丞相的人。

正所谓久在官场,哪怕是熏,也得熏出点味道来了。

更何况,冯去疾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冯杰听着自家老父亲这么一说,嘴角微微一翘,笃定的说道。

“父亲所言极是!”

“孩儿实际上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这盐铁专卖一事,于孩儿看来,乃是那赢渊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一个命门!”

“若是我等谋划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一击致命!”

冯杰此话一出,堂下众人面面相觑!

就连一直支持他冯劫的世家勋贵们,都是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一击致命?

对赢渊?

这事儿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呢?

虽然在座之人,对于冯杰的才智,已经是相当信任和推崇了。

可如今听到这番话,他们还是觉着有些难以置信。

实在是,于他们看来,赢渊的身份就决定了,除非十恶不赦,否则哪来的一击致命的机会啊!

要知道,赢渊可是正儿八经的大秦帝国的六公子!

还是能替始皇帝监理朝政的公子!

于始皇帝来说,赢渊再怎么闹腾,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儿。

而眼下他们这群人呢?

他们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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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之间,这关系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实际上很清楚。

对于大秦而言,他们是没做什么贡献的。

无非就是靠着祖上的蒙荫,才有了今日的威风。

别说面对赢渊了,便是对上那老迈的王翦,他们都觉着胜率不咋地啊!

可冯去疾听冯杰这么一说后,却毫无他人那般不堪,反倒是饶有兴致的问道。

“哦,杰儿,不知有何高见!”

冯去疾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老话说得好,君不密失国,臣不密失身。

鼎鼎大名的黑龙卫,还有名声鹊起的锦衣卫,十有八九都在自家府上安排了探子和暗桩。

而眼前这帮人,看似一直围绕在冯家周围。

可若是有大事之时,又有几人能守口如瓶呢?

若杰儿所言之事,真真那么重要的话,倒不如先来个灭口。

毕竟,死人,才是最保险的!

可冯去疾心里微微一动。

自家这麒麟儿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开口,说不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冯杰可不知道冯去疾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此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雄才大略”当中了。

他起身背负着双手在这堂中走了半圈后,朗声道。

“此事,若要成功,还得归功于孩儿打听到的一个消息!”

“前几日,咸阳城以及城郊,忽然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那便是那赢渊麾下的夏侯婴亲自押运了五车食盐,直接去了城卫军的营地。”

“之后,那城卫军忽然之间便休沐了!”

“不仅如此,这城卫军居然还一人带了不少盐回家!”

“传出来的名头,是说监国公子赏赐的!”

说到这儿,冯杰嘴角一挑,看着众人还有自己的老父亲笑着问道。

“父亲,还有诸位,你们说,这监国公子不仅跟军方将领有染,还大肆在军中树立威信。”

“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呢?”

嘶……

冯杰此言一出,无论是冯去疾这老狐狸还是其他世家勋贵,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气,而后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这一招,太狠、太诛心了啊!

今上那是什么人?

那是先后被权相吕不韦威逼过、还经历了嫪毐之乱以及成蹻叛变的!

可以说,这位始皇帝陛下,一路走来遇到的各种背叛、刺杀,压根就没断过。

而如今赢渊的这番举动,落在始皇帝眼中,不说一定是谋逆,可若说是有谋逆嫌疑,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冯去疾忽然一锤定音的说道。

“杰儿,此事便由你亲自上报陛下!”

冯杰闻言一愣,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之前他还没想到,如今被自家父亲一提醒,他才想起来。

哦,自己是御史大夫,能风闻奏事、犯颜直谏来着。

甭管这事儿到最后始皇帝陛下如何去处理。

至少从冯杰这儿来说,他上奏,是符合规矩的。

无论始皇帝处不处理,至少他冯杰不用背负什么罪名。

毕竟,赢渊结交军方将领以及收买军士的事儿,那可是板上钉钉的。

陛下总不能对这等事情,都视而不见吧!

而这,便是冯杰的第一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对于冯杰的安排,只是点了这么一句,冯杰便了然于心了。

不过,他心里也暗暗提醒自己。

父亲提醒的是,自己这什么都喜欢躲在幕后让别人上的习惯,多少还是得改改才行。

这等直面始皇帝、弹劾大秦公子的大事,若不是自己亲自上,谁会愿意顶上这个?

自己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勋贵一系的幕后军师了。

他已经接过了父亲冯去疾的担子,成为了世家勋贵一系的领头人。

身份的变化,不仅仅是荣耀、利益,那也是责任啊。

冯去疾过往便是如此。

好些事情,为什么他非得站出来?

因为没办法啊!

作为领头人,其他人开口和他开口,那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如今,这份责任,到了冯杰身上了。

冯杰领会到自家父亲这份意思之后,冲着冯去疾眨了眨眼,算是父子之间的心照不宣。

“嗯,届时那便由某上报陛下就是了!”

“我等世家勋贵,也当为大秦出力嘛!”

冯杰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啊。

其他人也是笑着连连点头,甚至不少人还笑着夸赞起了冯御史的忧国忧民之心。

良久,整个厅内归于平静后,冯杰再次开口道。

“以上,便是某针对此事的谋上之策!”

“而除了谋上之外,某还有一策,乃是谋下!”

一听冯杰除了针对始皇帝的算计,居然还有谋下之策,老辣如冯去疾,这会儿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后继有人啊!

能朝上看的,便是一位成熟的官吏了。

毕竟官员的眼睛都是朝上看的。

可要到为宰作辅那个程度,冯去疾很清楚,眼睛时不时的就得向下看。

只有眼里上有君王下有黔首,这才是真正能坐稳宰辅之位的基础。

别看冯去疾当初被赢渊嫌弃,然后利用些许手段直接逼迫的“主动辞官”了。

可赢渊却从头到尾没说这位左丞相没那个能力。

而如今在冯去疾看来,自家这麒麟儿,看来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了。

“嗯,杰儿能身居高位而不忘目视凡尘,很好!”

“既如此,为父也放心了,你有何想法,大可言语,冯家上下皆由你调动!”

冯去疾这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堂下的世家勋贵们,闻言眼中更是眸光不断闪动。

这话,可不是普通的夸奖啊。

这说白了,就是彻底认可这个儿子的能力,真正要豁出去一家一姓一族的底蕴,全力支持了啊。

其他人能听明白,那冯杰自然更加明白。

他深吸了口气,先冲着冯去疾深深一揖,而后才看着众人道。

“父亲,还有诸位,我等当知,这苍头黔首,皆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愚民!”

“纵使如今在我大秦治下,他们多了几分悍勇,但终究不过是愚夫一个!”

“短视、贪婪、盲从……”

“这些毛病,该有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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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这盐业专营,明面上我等是阻止不了的!”

冯杰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点头,显然这一点他们都是认可的。

其实方才冯杰这话,重点不在于民,而是在于一点。

那便是,可以撺掇那些黔首,但决不能明面上把自己一行人漏出去。

毕竟,对于赢渊来说,固然以往这就是个混迹青楼、纵情酒色的浪荡公子。

可监国之后,赢渊手段之狠辣,他们可都是见过的。

若是直接跟赢渊爆发冲突,那多有不智!

这一点,显然已经成了咸阳城中一众官员、勋贵们的共识了。

“既如此,那冯大人可有良策?”

既然冯杰都已经开口了,那自然是有想法的。

可是,这不来个捧哏的接一句,总觉着少了点什么。

这不,一位机灵的勋贵才一开口,冯杰便笑眯眯的接过了海投。

“良策谈不上,不过是故智而已。”

“某的对下之策,便是愚民!”

“我等当知,这盐业为何能长久的为我等提供源源不断的财货?”

“皆因为此物乃黔首生活必需之物,他们一日不能缺!”

“故此,这生意,不怕没得做!”

“而那赢渊,便是看重了这点!”

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自己屡次被赢渊刁难的画面,冯杰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等不管他是真心为了那些个黔首也好,还是为了朝廷开拓财源也罢。”

“反正,在某看来,只要我等让他的盐铺乱起来、卖得不顺利,那黔首们自然就不敢前来了。”

“可家中无盐可食当如何?”

“那自当是我等出马了!”

“咱们手里的私盐,到时哪怕降价一些出售,皆可!”

“反正就一点,我等必须要让这赢渊所谓的盐铁专卖,成为大秦最大的笑话!”

此计一出,却不同于之前,所有勋贵都皱起了眉头。

因为,此计不同于之前。

之前的计谋,那都是冯家冲杀在前,他们躲在背后摇旗呐喊也就是了。

可如今这计,却是要让他们直面赢渊啊。

方才冯杰这计,说白了就是要派人去盐铺捣乱呗。

不仅是要去盐铺里打砸、捣乱,甚至还要针对买盐的黔首。

但凡谁敢去赢渊开设的盐铺买盐,那他们的人手就要去谁家里闹腾去。

通过两方面的手段,彻底抵消掉赢渊这盐铁专卖的优势。

或者说,直接抹杀掉对方的口碑,让这政策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但问题就在于,得派人啊。

但派人冲击赢渊代表朝廷开设的盐铺,这跟找死有啥区别?

不说旁的,连城卫军都不提,单说那锦衣卫。

难不成装备了强弩的锦衣卫,还会扛不住些许泼皮?

对于这帮子只忠于赢渊的杀才来说,你既然敢跳、敢闹,那他们就敢杀!

也就是说,他们这儿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得从夹袋里掏出压箱底的人手压上去。

毕竟,一般的泼皮扛不住,一旦被抓,若是供出了背后的他们,那岂不是惹火上身。

故此,只能上死士。

但谁家死士能跟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

那可都是辛辛苦苦培养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死士!

什么叫死士?

那便是宁可自杀也不会出卖主家之人。

同时,也是宁愿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主家任务的狠人。

这个时代,但凡有些家底、底蕴的家族,谁家不备几个死士?

关键时刻,这些人是能救命的。

可死士好归好,但培养起来也是千难万难啊。

说白了,要人堂堂正正的豁出性命,那就得提前把这条命的价钱给付了。

无论是善待对方妻儿老小,还是帮着报仇雪恨,可以说每一个死士,那都是用大把大把的资源砸出来的。

关键时刻救命用,那是到了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不得不如此。

那自然是该用就得用。

可若是按照冯杰这法子来说的话,仅仅只是用在坏了那赢渊的招牌、名声上,就得出动死士?

这特么谁乐意啊!

没错!

死士确实可以保证不会牵连到自家。

纵使刀斧加身,这些死士也会咬紧牙关一个字不往外透露。

可死士乃是他们这些人真正的家族底蕴啊。

他们辛辛苦苦豢养出来,结果就这么用了?

这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一时间,所有勋贵都叫苦不迭。

“冯大人,可有其他计策,这法子…损耗太大啊!”

“就是,冯大人,我族豢养死士多年,如今真正堪用的也不足百人,死伤一个那都是大损失啊!”

“哼,你家不足百名还叫苦?我家堪堪十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

可以说,这事儿是真正戳到一应勋贵的命门了。

钱财什么的,想想办法还是能从其他地方捞回来的。

可这死士,是真的不仅要花钱财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啊。

所以,由不得这些勋贵们叫唤。

他们是真真心疼了啊。

冯杰冷眼看着众人不断抱怨着,良久,才出声斥道。

“蠢材!”

“尔等方才还在说那黔首短视,再看看尔等,跟那黔首有何区别?”

冯杰语气之中,那奚落和失望可谓是溢于言表。

“某这一策,固然是要损耗尔等不少死士,可尔等可曾想过,尔等会得到什么?”

“尔等可知,这对上之策,但凡施行,那么这赢渊必定遭重!”

“纵使不被圈禁重罚,可至少这监国之位绝对会丢,之后更是再无攀扯储君之位的可能!”

“正所谓,人走政息,他赢渊都不是监国公子了,这盐铁专卖岂不就成了一纸空文?”

“那我等重拾之前的买卖,有何不可?”

“届时,盐业重回我手,再加上那纸张,我等焉能再为财货发愁?”

“死士固然珍惜,可若是我等财货无数、富可敌国,那纵使家家培养个几百死士,又能如何?”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等要豁出去,舍得投入!”

“某敢于上朝直面陛下弹劾那赢渊,还敢豁出冯家的底蕴只为搅乱那赢渊的招牌。”

“可尔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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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尔等以为躲在幕后看着我冯家前赴后继,尔等袖手旁观就能吃肉?”

“真要如此,你我联手岂不是个笑话?”

冯杰这番话,可谓是直白到了极点。

可偏偏正是这番话,让一应世家勋贵们涨得满脸通红。

因为这话太实在了。

压根不谈什么情谊、关系,谈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可偏生正是这些话,反倒是最为伤人。

冯去疾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家麒麟儿这意气风发的模样,不断的摸着自己下巴颏上那斑白的胡须。

冯杰的话,方才既是对那些勋贵们说,同时也是对他这个冯家家主在说。

而冯去疾听完以后,细细一品味,却不得不承认。

这笔买卖,能做!

纵使他们的投入确实大,但也确实没说把命压上去的地步。

不过是损耗了些许家族底蕴罢了。

但若是计算收益,那可就相当可观了啊。

如今朝堂之上,赵高一系被彻底清除,十八公子再无半点可能夺嫡。

甚至别说夺嫡,连沾染一丝朝政的都可能都没有了。

若是他们这一系人马真能把赢渊这位目前风光正盛的监国公子给拉下马,那就有意思了。

因为,剩下的人选,便只有公子扶苏了啊!

而公子扶苏,世人皆知,仁善之人啊!

这仁善之人、君子,大家都是喜欢的。

因为一方面君子不会苛待众人。

另一方面,则是一句话可以形容。

“君子可欺之以方”

说白了,君子才好糊弄啊!

一想到将来若是公子扶苏登上帝位,冯去疾便觉着心头一阵火热。

“杰儿,此事你大可放手施为!”

“还是那句话,冯家任由你调遣!”

看着已经起身的老父,冯杰眼中闪过一道喜色,脸上却不显的躬身一礼。

“孩儿谢父亲看重!”

流沙,卫庄……

赢渊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若有所思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两个名字了。

自从他监国之后后,送到他手里的奏疏以及相关情报,时不时的便会提到这两个名字。

实在是这个韩九公子创立的组织,还真聚集了不少奇人异士!

虽然只是个名声不显的组织,可实际上,却搞出了不少动静来着。

甚至,赢渊现在回想起来,自家父皇都曾经在一次闲聊之中感叹。

‘若非那韩王昏悖,猜疑韩非图谋不轨,不肯尽信韩非,那我大秦固然能灭韩。’

“可灭韩所用国力、军力,怕是要多上数倍不止!”

从这话就能看出,韩非此人,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而他所创立的流沙,就更是如此了。

只是,可惜韩非身死,卫庄固然接过了领导权,武力值倒是上来了。

可到底缺少了韩非那放眼天下的格局和气势。

最终竟沦落为了一个杀手组织。

想想也是令人唏嘘!

不过嘛,不管如何的唏嘘、怀旧,可既然跟大秦对上了,手里还掌握着赢渊这监国公子想要之物。

那便是流沙最大的罪过。

流沙不灭,留着何用?

赢渊可不会因为些许感慨便留下妇人之仁的破绽。

此事,必须得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呼!”

“喝!”

“呼喝!”

伴随着一阵阵气势汹汹的爆喝,随之而来的,是大秦监国公子赢渊那毫无章法的“剑法”!

龙且哪怕一直习惯用重武器,并不擅长剑法。

可此时看着赢渊那连劈带砍四处挥舞的“剑招”,多少也有些不忍直视了。

“公子,要不我教您些拳脚功夫吧?”

赢渊缓缓的还剑入鞘,略微平复了下呼吸,而后看向了出声的龙且。

“咋地?”

“觉着本公子这剑法,没法见人?”

可怜龙且这等威猛汉子,憋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句没那么打击人的话。

“我是担心公子伤了自己!”

好嘛!

这话怕是还不如直接说他剑法垃圾了。

可赢渊无语的看了龙且以后,却只能郁闷的撇了撇嘴。

没办法!

虽然这个时代连儒家都要求自家学生考驾照、练射箭还要佩剑打架。

更别说江湖之中侠客、杀手纵横,军中更是藏龙卧虎。

但,身为大秦六公子的赢渊……

他懒!

别说勤学苦练成为一代高手了。

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打熬身体都没经历过。

这所谓的剑法那自然是拉胯得不忍直视!

实际上,赢渊也弄不明白。

那些穿越同行,明明上辈子连下楼坚持每日跑个步都不行。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到了异世界了,就能勤练不辍了?

还特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各种自虐、自残式练习简直不要太刻苦哦。

敢情,这穿越的时候,意志力还加点了不成?

反正赢渊是不相信的!

他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连健身房都不怎么去。

这辈子出身更好了,锦衣玉食的小日子过着,那就更不愿折磨自己了。

练武?

练不了一点!

只能指望将来系统奖励来过日子了!

不过嘛,既然享受到了偷懒的快乐,那自然就得承受这偷懒之后的结果。

那便是,他就是个打架打不过普通人的弱鸡。

而就在赢渊意兴阑珊之际,忽然一阵迭声的呼喊自前方传来。

“六弟!”

“赢渊!”

“赢老六!”

“……”

看着一路大呼小叫走来的扶苏,赢渊乐了。

“兄长!”

“没想到啊,堂堂大秦长公子,最是温和、最有风度的公子扶苏,居然还有这大呼小叫的一面呢。”

“太难得了!”

扶苏压根没理这话头,反而一脸郁闷的拉着赢渊埋怨道。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你把我可害苦了!”

一听这话,赢渊先是一愣,而后没好气的说道。

“我害苦你?”

“扶苏,你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啊!”

“之前纸张出世一事,我差点把你碰到文坛领袖位子上。”

“甚至别的不说,光是握着这纸张的分配权,你就认识了多少大贤?”

“就这,你还不满足?”

“更别说,预备建造的大秦皇家学院,我还打算让你当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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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办成了之后,你可就是将来大秦官吏之师了!”

“就这待遇,你还好意思说我害了你?”

赢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因为他对于扶苏,还真就除了让他背锅以外,从未坑过一次。

就方才赢渊话里所说的东西,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给扶苏增加名声、增加名气的好东西。

这要是放在史书当中,就凭着这两个举动,那都可以算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了。

因此,赢渊这叫一个底气十足啊。

可赢渊这儿还等着扶苏道歉呢,扶苏却愈发的暴躁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赢渊大声说道。

“你没害我?”

“你没害我,你让陈平去我那儿找我要《抡语》?”

说到这儿,扶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那陈平陈先生不愧是你的好下属、好谋士啊,真跟你那习惯一模一样啊!”

“什么提前告知、什么找人通报都没有。”

“真就是拿着你赢渊监国公子的迈开步子就往里冲啊!”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寝宫啊!”

看着扶苏这邪火直冒的模样,赢渊还是一头雾水。

“对啊,我知道那是你寝宫啊!”

“可这大白天的,你总不能在宫里开无遮大会吧?”

“或者说你在找人商量造反的事儿?”

赢渊这猜测一出,扶苏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指着赢渊。

“你你你你....”

说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显然,这是气到极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抡语》修炼有成了,扶苏气得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以后,干脆拳头一攥,直接一声爆喝。

“赢老六,死来!”

而后便要冲上来开锤。

赢渊虽然打架不怎么精通,但动作还是挺快的,他一个闪身跳到龙且背后,连忙开口道。

“扶苏,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不成?”

“难不成你真在宫里面开无遮大会了?”

“好你个扶苏啊,我原以为只有我这样的浪荡公子,才喜欢这种调调呢。”

“没想到啊,你个浓眉大眼、一本正经的家伙,也玩上了啊!”

赢渊这嘴啊,真就没个把门的。

本就暴躁的扶苏,被这番话一刺激,那更是两眼当场就红了,整个人鼻子里都快冒出白烟来了,死活就要锤死赢老六。

可……龙且不答应。

“公子扶苏,还请息怒!”

龙且仅仅只是一个跨步挡在了扶苏身前,便彻底拦住了这位暴躁的大秦长公子的“复仇之路”!

扶苏连绕了好几步,却始终绕不过龙且这门板一般的堵截。

他终于无可奈何的退了一步,而后满脸悲愤的看着贱兮兮的从龙且背后伸出脑袋偷瞄的赢渊道。

“赢老六,我被你害惨了!”

“那陈平来的时候,淳于老师正在给我上课!”

“好嘛,那陈平压根不管其他的,直接就问我《抡语》在那,还特意说明是你给我那本特别版。”

“就此,那《抡语》的事儿彻底藏不住了!”

“弄得淳于老师当场就气急昏倒了,如今正在被侍医夏无且用金针吊命呢!”

“赢老六,你瞧瞧,这可都是你的人惹出来的麻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淳于越气昏过去了?”

赢渊迷茫的看向扶苏。

而后猛然间一愣。

嘶……

不对,陈平那心黑手辣的货,可不就是淳于越的儿子嘛。

早先就传闻他们父子俩正是因为对儒家的看法不同,这才闹得陈平改姓并且还落了个眼盲的下场。

这好巧不巧碰上了,偏生陈平手里还有了《抡语》这么个新式“武器”,那淳于老头昏得确实不冤啊!

而按照扶苏的逻辑。

这陈平是自家老六的人,这《抡语》也是自家老六给自己准备的。

那千错万错都是自家老六的错。

也难怪他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实在是,淳于越对于扶苏,那是真的有不一样的意义。

于扶苏来说,淳于越不仅仅是教他读书识字的老师,还是一手教导了他儒家思想和施政理念的恩师。

这性质,原不是普通的授业恩师能比的。

那是真的有感情在的!

“好了,兄长,具体情况了,我也知道了!”

“可我觉着吧,这事儿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少在我看来,真理越辩越明嘛!”

“这儒学老师因循守旧,如何才能跟得上我大秦日新月异的脚步?”

“让你那位老师学习一下儒家的新思想,也没什么不好嘛!”

赢渊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啊。

扶苏简直都无语了。

他直接看着赢渊问道。

“其他的暂且不说了,我就问你,淳于老师这儿,你可有办法?”

“侍医夏无且那儿,我总觉着有些不稳!”

可这问题,他算是问错人了。

若是其他人,哪怕不朝着公子扶苏看,朝着大秦看,赢渊还真就会能帮的时候帮一把。

可淳于越,他算个勾八玩意儿?

死不死的,无所叼谓!

因此,他回答的那叫一个随性啊!

“什么稳不稳的?”

“宫中侍医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让我解决?”

“我能咋办?”

“按我说啊,你与其在一旁帮倒忙或者瞎忙,还不如趁此机会干点正事儿呢!”

“嗯?什么正事儿?”

扶苏被赢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

他老师都到倒下了,他还有什么正事儿好办?

可赢渊却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当然是趁此机会跟儒家抢学生啊!”

“你不会以为咱们皇家书院到时候一招手就有大把学生来吧?”

“如今你那位淳于老师倒下了,你趁着这个机会不正好可以搜刮搜刮,看有什么好苗子赶紧定下来啊!”

“我可告诉你啊,那些真正的顶尖苗子,不仅少见还抢手呢!”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脸色都变了。

“不是!”

“六弟,你这趁人之危,多少有些不仗义了吧?”

赢渊闻言脸色一肃!

“什么话!”

“兄长,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仗义不仗义的,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你这是为国举才的抡才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典,是关系到我大秦之后官吏选拔的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

“人才谁不想要?”

“哪有什么仗义不仗义的?”

扶苏被赢渊这番话一堵,还真就悻悻地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而对面的赢渊忽而嘴角一咧,眼珠子一转,而后一脸肃然的对扶苏说道。

“哦,对了,你方才问我说你老师治病的事儿,我倒是想起了我在宫中看到的一个偏方。”

“说是用金汁灌入病人口中,然后等其吐了之后,再反复来几次,病人就能缓过来了。”

“这法子走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

“虽是偏方,但听说见效得快!”

赢渊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正经啊。

宛若个一心想着淳于越早日康复的好人一般,简直不要太正经。

“啥?你让淳于老师喝那粪水?”

扶苏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明明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六弟要让淳于老师喝人...金汁!

可金汁不就是粪水嘛!

光是想想,扶苏就觉着作呕!

可偏生赢渊还是一脸正经肃然的模样。

“兄长,你可莫要多想!”

“要不怎么说这事儿是偏方呢,真就主打的一个以毒攻毒!”

“把那股子病气呕出来了,人就好了!”

“虽然人受罪了一点,但见效快啊!”

扶苏听到这儿,还真就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倒不是说扶苏就啥也不懂!

而是,他真隐隐约约听说过金汁当药救命的事儿。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应对淳于越这种情况的而已。

“好了,春月老师的事儿你我兄弟暂且不论。”

“六弟,我且问你,据陈平所言,《抡语》会成为皇家书院的教材?”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就让学生学这个?”

扶苏这问题,真就是有感而发。

实在是这《抡语》太过颠覆了。

一般人真扛不住这“颠覆性”的摧残啊。

别说那些没读过什么书的普通人了。

就他这个从小修习儒学之人,读了一段时间的《抡语》之后。

但凡走在路上,看见条冲着自己龇牙的狗都想着给他来个一顿抽,来个“三十而立”体验体验。

自己都是如此,那普通人呢?

别到时候大秦皇家书院的学生经过这么一培养,出来以后直接进了军伍吧!

毕竟,这《抡语》学好了,那绝对是一身腱子肉啊。

不过赢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嗯,光是《抡语》呢,那自然还是有些不够的!”

“毕竟,官吏嘛,那将来都是要到各个衙门还有地方处理事务的!”

“光学《抡语》只是指导思想,当然不够。”

说到这儿赢渊得意的双手抱胸道。

“嘿嘿,机缘巧合,我弄到了韩九公子韩非子的法学著作了!”

“到时候,我再请法学大家李相门下的法家子弟张三出马!”

“有了这教材和张三那等名师之后,不怕学生们学不会!”

扶苏听到这儿如遭雷击,他哆嗦着指着赢渊,惊恐的问道。

“好你个赢老六,你居然想要儒法结合?”

“你知道这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嘛?”

赢渊笑眯眯的冲扶苏挑了挑眉头。

“兄长,莫怕,一切尽在掌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儒法双修!

听起来似乎很威风!

毕竟,同时研习两门显学啊,这是何等的威风?

可实际上呢?

两家的门人怕是知道这消息都得打起来!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当是儒家。

因为,儒家一直视法家为儒家叛徒,是从儒家分裂而出的逆贼。

更别说儒家主张的“仁义礼智信”跟法家的那一套“势术法”可谓是水火不容。

法家这帮子人,主打一个“不法古,不徇今”!

过去的东西,能用的那就大大方方用,不能用的就该早点扔进地沟里去!

这就是法家的主打特征。

说白了,极为功利!

而真正让法家名扬天下的,实际上乃是三个人。

其一为商鞅,这位被称作商君的大秦丞相,乃是真正奠定了大秦依法治国的根基。

也是自商君起,法家在秦国开始施行,并为秦国东出一统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其次便是韩九公子韩非。

他在原本法家的基础上,正式提出了“势术法”的概念,真正做到了开拓创新和集大成。

这也是他被尊称作韩非子的原因。

而最后一人,则是如今的大秦右丞相李斯。

身为法家门徒,一路在大秦青云直上的他,直接把法家思想贯彻到了他能接触到各个角落。

不过呢,这儿有一个很好玩的事儿。

无论是韩非还是李斯,他们皆为儒家大贤荀子的徒弟,还是深受器重的那种。

结果呢,这二人自儒家而出,转头就把法家拉了起来。

这如何不让儒家一应子弟恨得牙根直痒痒?

也正因为这个渊源,因此所有儒家子弟都认为法家就是出自儒家,并且背弃了儒家。

这等渊源,再加上双方本就是“仁德”与“势术法”功利思想的对抗……

可以说,儒法两家可以说是打得最凶的两家。

也正因为如此,扶苏才会觉着自己人都是傻的。

不过,对于扶苏的烦躁和束手无策,赢渊却坦然一笑。

“兄长把这件事儿看得过于艰难了!”

“什么儒家、法家,对于大秦来说,我等需要的并不是他们的名号,而是他们的知识。”

“甚至,与其说是儒法双修,还不如说是内法外儒!”

说到这,赢渊笑得格外的贼。

“法家,一直乃是我大秦的显学,并且我大秦也是依法治国!”

“法家在大秦的长足发展,也切实推动了大秦的发展和一统天下!”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赢渊说到这儿,看着自家兄长挑了挑眉头。

“兄长啊,法家对于我大秦本就有功,并且在大秦也早已深入人心。”

“最要紧的是,法家求变啊!”

“当法家觉着自己的学说有些不适应当下的环境的时候,法家压根不用催就会发生改变。”

“法家子弟会前赴后继的主动推进法家的改革,为的就是能让大秦进一步发展。”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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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始终强调圣人之言不可曲解、不可更改!”

“为何父皇讨厌儒家,这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毕竟,明明他都是始皇帝了,结果反而得听儒家的不说,还什么都不能改?”

“这要是真用儒家治国的话,难不成,人人都能成为圣人不成?”

“不然,何人能做到如圣人一般?”

扶苏听到这儿,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问道。

“六弟,你说,这其实就是父皇一直不喜淳于老师他们的理由?”

赢渊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这是自然!”

“对于父皇来说,他的眼光看向的是长远,是以后,在乎的并不只是眼前的点点滴滴。”

“只不过,他太忙了,因此只能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还没来得及具体处理而已。”

“这不,我这个被他挑出来监国的倒霉儿子,就打算为父皇分分忧!”

扶苏再次沉默了。

这话题,说到如今这个地步,实际上已经非常犯忌讳了。

毕竟这聊的乃是国策以及皇帝的心思。

这要是一般人这么放肆言论的话,恐怕早就被城卫军或者黑龙卫、锦衣卫直接抓走或者当场砍了。

可对于扶苏和赢渊来说,聊就聊了,咋滴吧。

良久,扶苏才直视赢渊道。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父皇的想法!”

“我以前只知道父皇不喜淳于老师他们,甚至对我也颇为不喜。”

“如今看来,父皇对整个儒家都不喜了啊!”

“那你说说你那个外儒内法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扶苏对于这件事儿,是真的好奇。

明明是两个互相冲突的学说,怎么就能包容到一块儿学习、实施了?

“其实,内儒外法,算是结合了两者的优点!”

“首先,之所以要外儒,为的便是儒家这“仁德”的口号和名声。”

“原本秦国境内的百姓,倒是知法懂法了,可刚统一过来的六国百姓,他们不懂啊!”

“他们只听过秦法严苛,所以,天然就多了几分害怕。”

“那加上这一层外衣,便要好上不少了,至少让朝廷在治理之时,少花不少力气。”

“其次,内法!”

“这便是大秦以后执政的核心!”

“大秦可以对帝国境内所有的百姓关心、施恩,但终究还是要用“法条”来约束他们。”

“儒家那些标准,好倒是挺好的,兄长便是这么学出来的。”

“可别说普通百姓了,就是儒家现今内部又有几个能跟兄长一般学得这么深入、这么仁善的?”

“连儒家自己都做不到,又岂能指望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做到?”

“所以,还得是法家!”

“以后啊,这大秦皇家书院的学生,便是左手儒家经典,教人仁义礼智信。”

“百姓好好学,那便大家都好好过日子!”

“可若是有人觉着不想按照仁义礼智信的标准过日子,非要折腾点什么事儿出来。”

“那也行,学子们右手握着的秦剑就可以拔出来了,法家自有标准在此,你敢犯就敢杀!”

“兄长,你没发现,你其实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麽?”

赢渊一边说一边拍着扶苏的肩膀。

显然,自家兄长的改变,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还别说,如今的扶苏,在从赢渊这里得到《抡语》一段时间以后,还真就改变了不少。

毕竟,当他脑海之中原本记着的《论语》,逐渐被赢渊弄出来的这本孔子给道上讲规矩的《抡语》替代后。

扶苏这脑海之中实际上是爆发过不少冲突了的。

但赢渊手里的这《抡语》有一个好,是原本的《论语》绝对没有的。

那便是热血、直接、干净利落!

什么勾八叨逼叨的,完全没必要!

你若是听老子的话呢,老子就给你讲讲规矩。

可若是你不听老子的话,那老子沙包大的拳头,还有腰间这把名为“道理”的剑,就得给你讲讲道理了。

这不比原本儒家那股子谆谆善诱的作派爽利?

要么讲规矩,要么讲道理!

效果绝对拔群!

好巧不巧的,如今的扶苏,还未曾达到三观彻底定型的时候。

此时的他,仍旧有着年轻人独有的热血。

那么,他会慢慢受到《抡语》的影响,那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事儿,扶苏其实自己也意识到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原本只是想着对儒学进行修正,但听自己六弟这意思,自己不知不觉之间连法家的学说也过去了?

只是,他怎么有点不信呢?

看着扶苏那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赢渊哈哈一笑,一把勾住对方肩膀道。

“怎么,兄长还不信?”

“你放心,等到那张三老师来了,兄长你听听课就明白了。”

“实际上你好多的作法和想法,就是妥妥的法家学说!”

“或许到了那时,你也会更加的了解,什么叫外儒内法了!”

赢渊说到这儿,忽然狡黠的一笑,贱兮兮的说道。

“对了,兄长,我可没说以后大秦皇家书院就只学外儒内法啊!”

“嗯???你还准备了啥?”

扶苏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

他是真怕了这个老六了。

天知道他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如今一个外儒内法还没解决呢。

到时候公布出去,引起的风浪想想都觉着头皮发麻。

结果赢渊告诉他还不仅如此?

赢渊笑得格外的贼,但话语之中的骄傲却不容置疑。

“兄长你想想就知道!”

“连你儒家都要学礼乐书数射御这等君子六艺呢。”

“难不成盯着我大秦皇家名号的学院,还不如百家之一的儒家?”

“那自然得加码啊!”

这话一出,扶苏彻底无语了。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要不,这书院的院长,就不当了吧!

而此时,咸阳城内,商铺云集的商市内,一家早就被人盯上的铺子门口,那叫一个热闹啊。

这铺子,占地极广!

光看这卖相,就跟旁边对面的铺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最要紧的是,牌匾上大写的“大秦皇家盐铺”六个大字,可谓是夺魂摄魄啊。

更别说,其他店铺都是店内的小厮、掌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维持秩序。

可这家铺子呢,直接就是城卫军持兵刃当场维持秩序。

这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想在这儿闹事,都不用离开五步远,城卫军就能当场把你办了。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突出的就是一个专业!

只是看着眼前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一应百姓们,却满脸悻悻。

毕竟,这盐,他们肯定是要买、要吃的。

但……具体这皇家盐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他们心里没底啊。

毕竟,以往若是这家盐铺的贵了或者质量不行,他们还能换一家。

可如今一个盐铁专营,让整个咸阳城中,似乎就只有这一个地方买到了。

这要是价格特别高,或者质量特别差的话,岂不是连个平替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就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挨宰?

这种忐忑、担忧,导致一应收到了消息的百姓,早早就在这店铺门口等着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与其在家里提心吊胆,还不如早点来这儿看个明白呢。

到时候实在不行,也能早点想其他法子不是?

只是,在有心人眼里,这挤在大秦皇家盐铺门口的百姓当中,有些人,未免有些刺眼了。

这些人,论穿着,那都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大多都是跟其他人一般的粗布衣裳罢了。

可这些人哪怕穿得再破旧,也不能掩盖他们那壮硕的体型以及双眸之中的煞气。

显然,他们压根就不是普通百姓。

来这儿,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准确的信号和命令而已。

就在此时,自盐铺侧门忽然簇拥着走出了一名身着锦袍的男子。

此人约莫二十年纪,身形挺拔、面带肃穆之色,缓缓的走到了众人跟前。

只见他冲着在场的百姓拱了拱手后,大声喊道。

“诸位,某名虞子期,蒙公子渊不弃,聘为这大秦皇家盐铺的大掌柜!”

“赶在这大秦皇家盐铺即将开门营业之前,某要跟诸位讲讲这店铺内的规矩!”

“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把规矩跟诸位讲清楚,那岂不是不教而诛?”

“所以,还请诸位百姓认真听,并认真遵守,以免误了自己的事儿!”

此言一出,所有百姓都老实了。

大秦以法治国已逾百年了,对于大秦,尤其是咸阳城的百姓来说。

规矩或者说法律,还真就是必须了解的东西。

否则,真就是死都死了个稀里糊涂!

虞子期眼见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高举右手,而后竖起了一根食指,朗声道。

“规矩一,每人每次限购两斤!”

此言一出,百姓当场就懵逼了。

啥意思?

限购?

好些个百姓差点没苦笑出声。

‘这位大人,或者说工资原始还不是太看得起我等了?’

‘限购两斤?我等能不能买得起二两都是问题呢!’

‘哈哈哈哈,这不等于告诉我等限购黄金两块一个意思嘛!’

‘啧啧,还不知道这盐质量如何、价格如何呢,这就先要求限购了?’

看着闹哄哄的一应百姓,虞子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众人。

这时候,就得给他们时间去讨论讨论才行。

因为,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随着虞子期的一番话,整个盐铺门口,顿时便跟沸腾了一般,彻底闹腾了起来。

而那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死士们,这会儿,很开心!

对于他们来说,命,早已卖给主家了。

区别无非就是什么时候交出去罢了。

而且,死士死士,可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去死、送死的人。

所谓死士,只不过是不怕死、不畏死而已。

但不是去找死!

如今看虞子期这模样,似乎自己压根不用出手,似乎就能乱起来了。

那岂不是说自己也不用死了?

能好好活着,谁乐意去死啊。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呢?

而就在此时,虞子期压根不在乎门前这些百姓各种议论的直接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其次,便是第二条!”

“自今日起,整个大秦便只能从大秦皇家盐铺买盐了。”

“市面所有盐业交易,将被视为私盐,买卖皆为违法!”

“家中还有私盐的,自己吃,大秦并不会在意。”

“但若是想要卖掉,那除非卖给我大秦皇家盐铺,否则,皆为违法!”

“此事,还望诸位谨记于心!”

如果说之前虞子期所说的第一条,让一众世家勋贵死士觉着见着了希望的话。

那么这第二条,那可就彻底戳中这帮子死士的死穴了啊。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他们自己,跟背后的主家早已绑定在一起了。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恩情,同样还有利益在里面的。

如今,这虞子期以及他背后的公子渊,已经不仅仅是针对盐业的事儿了。

这是连背后原本藏着的私盐都惦记上了啊。

这可就问题大了。

要知道,世家勋贵再怎么厉害,这私盐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这东西终究是有成本的!

更妄论千里迢迢运到咸阳,光是这运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来着。

结果,如今按照虞子期这规矩,似乎都有可能砸手里。

他们岂能不恨?

可虞子期这时候可顾不上那么些了,他直接竖起第三根手指。

“其三,我大秦皇家盐铺,乃帝国衙门,自有一番威严在此!”

“故此,来此购买者,必须排队、严禁喧哗打闹,违者,自有秦律在!”

这一条,对于一众百姓倒是没什么影响。

或者说,一众老百姓这时候回过头咂摸咂摸后,忽然发现。

这三条,其实跟他们这些老百姓屁关系没有啊!

没错!

他们既不可能一次性买两斤以上,更不可能贩卖私盐。

更别说,他们哪来的胆子敢在这咸阳城里、帝国衙门里放肆了。

他们这会儿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他们心中就在乎一件事儿!

这特娘的说了半天,盐价到底是多少?

“虞掌柜,您的规矩我等都守着就是了,可是你这盐价呢?”

“对对对,虞掌柜,我等百姓最是老实了,可你们也不能盘剥我等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没错,这可都是我等从一家人口粮里省出来的钱,公子渊难不成这点钱都不放过?”

“哪有这样的监国公子,这上来先给自己捞钱啊!”

“……”

百姓本就有自己的顾虑在。

再加上人群之中的死士开始拱火、挑拨,这百姓的情绪还真就让一众百姓激动了起来。

“要我说,什么盐铁专卖都是狗屁,这就是让我等不能买那便宜盐嘛!”

“呵,往日里那盐,质量确实不咋地,可咱们这等苦哈哈也就吃得起那个了,眼下这是要干啥?”

“还能干啥,就是让你把家里的钱财都掏出来呗!”

“狗屁!老子总不能吃个盐连饭都不吃了吧!”

“……”

要不怎么说这百姓,最是盲从呢。

因为百姓压根看不到其他的。

他们只关心自己和妻儿老小能不能活下去。

而活下来了之后,才会去考虑能不能活得好一点!

至于说其他的,他们不在乎更不会在意!

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虞子期眼中的冷意都快溢出来了。

可他却一言不发的看着,任凭这些人闹腾着。

反正这么些城卫军就在一旁,他还真不信谁敢冲击盐铺。

敢冲他就敢杀!

眼见着虞子期压根没有回答的意思,百姓们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虞子期冲着一旁挥了挥手,而后看着眼前的百姓冷声道。

“盐铺正式开始售卖!”

“要买盐的,排队进店购买,喧闹者,杀!”

这话一出,再配合上两边那威风凛凛的城卫军,一众百姓瞬间噤若寒蝉,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

可隐藏在人群之中方才各种挑拨的死士,此刻却反而心中一喜。

消停了不怕!

或者说,此时的消停反而为之后的爆发打下了基础!

只有这时候越压抑,待会儿爆发的才会越厉害嘛!

他们怎么说也是跟着世家贵族们干了这么些年脏活的。

多多少少对这些阴私手段,那也是习惯了的!

大秦皇家盐铺的热闹,可不仅仅有世家贵族们关注。

就在大秦皇家盐铺对面的食肆二楼的包厢之中。

王翦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把玩着手里的一方令牌!

“爷爷,您此举会不会有些冒险?”

“那一位的兵,可忌讳莫深来着!”

王曦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就那么直直地看向了自家祖父。

王翦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么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令牌,嘴里却淡淡的答道。

“曦儿,你固然聪慧,但终究不曾经历朝堂!”

“政务、军务之中,有很多事情,不是那么是非分明的!”

说到这儿,王翦扭头看了对面自家的宝贝孙女,脸上不自觉的浮现起一股宠溺的笑容。

“我王家,被人尊为军中第一家,我与你父更是灭国有五!”

“可以说,王家在我们父子手中,已然是到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地步了。”

“未胜先思败,方为我兵家至理!”

“如今,爷爷我便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把整个家托付到你父手里。”

“所以,有些事,就不能我王家冲在最前头了啊!”

王曦闻言一怔,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爷爷手中的那块令牌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爷爷,我王家固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啊!”

“爷爷此举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王曦秀眉微蹙,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

说实在的,别看王曦一副女诸葛的模样,心智高绝。

可实际上,王家最为军武世家,还是堂堂大秦军方第一家。

怎么可能养出柔柔弱弱的孩子来。

尤其是王曦,他爹可是公认的大秦第一莽夫通武侯王贲来者。

虽然王曦有时候也被自家老爹那直来直去的搞法弄得有点头疼。

但内心深处,对于王贲的很多做法,她其实还挺认可的!

记得有一次,她爹通武侯王贲,把一个御史堵在宫门口,于大庭广众之下揍了一顿以后,回来跟她说过一番话。

“妮子,我王家,乃军武世家!”

“啥叫军武世家,那便是靠着战功、功勋崛起,靠着杀敌、统兵的本事传家!”

“其他人,尤其那帮子文臣嘟嘟囔囔的,咱先听他说!”

“第一次,咱当没听见!”

“第二次,咱警告他一次!”

“第三次,他还说?”

“那没说的,直接下狠手就是了!”

“咱王家不惹事,难道是怕事儿不成?”

这番话,王贲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趾高气昂啊。

但....王曦还真就觉着挺有道理的。

而她今天的发问,也是基于此而来的。

王翦眼皮微抬,瞄了自家孙女一眼,把手中的令牌在桌面上敲了敲,笑道。

“你啊!”

“王家谨慎一点,并无大错的!”

“最开始时,老夫之所以如此急迫的去武安君府,乃是担心那公子渊是谋取私利!”

“此举,那无疑是倒行逆施了。”

“故此,老夫才要来了这武安君府的调兵令牌!”

“老夫想的是,若事有不逮,便由老夫出面,配合那武安君府的强兵,直接强行叫停!”

“而因为我王家和武安君府都出手了,那自然比下也得给我两家一个面子!”

王翦似乎压根就是在答非所问,可王曦却眼前一亮,悄咪咪的往前凑了凑,小声道。

“爷爷,想的是做那悬崖勒马之人,拉公子渊一把?”

王翦眼中的笑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捏了捏自家孙女的小琼鼻,然后在对方嗔怪的眼神中,笑着解释道。

“单单只有老夫一人,不够!”

“毕竟,始皇帝对王家信任有加暂且不说。”

“可其他公子呢?”

“他们会不会觉着我王家多管闲事?”

“或者说,会不会有势大欺主之嫌呢?”

“毕竟,那公子渊如今可是监国公子啊!”

“但....拉上了武安君府以后,那就不是老夫一人之事了。”

说到这,王翦这才露出原本就该提现在他身上的,那股子独属于军方第一人的霸气。

“我王家再怎么韬光养晦,那也是有几分底气在的。”

“再加上那武安君府一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呵呵,这天下,谁见着不得礼让三分?”

这番话一出,王曦一张樱桃小口彻底就合不拢了。

她压根没想到,自家爷爷算计得这么深。

这番话何等的霸气?

也就这番话乃是他们爷孙俩私底下聊聊,这要是流传了出去,怕是要吓死不少人来者。

毕竟,所谓的“劝人悬崖勒马”其实还有个名字,叫“逼宫”!

关键是,这番逼宫,还是王家和武安君府一起发动的。

这是动辄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啊!

“不对!”

“既然爷爷早有安排,那为何还安坐于此?”

“而且,依孙女猜测爷爷此番心情不错?”

王翦伸出那粗糙的大手在自家孙女额头上嘣嘣敲了两下,没好气的说到。

“好你个妮子,别的不说,这算计自家老祖的本事倒是不错”

“咋地?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全用老夫身上了是吧?”

“爷爷.....”

听着自家孙女这撒娇之语,王翦哈哈一笑。

“你啊!”

“没错,老夫确实心情不错!”

“原本老夫是想着,若是是不可为,便兵行险着,拦上一手。”

“这既是保住了我大秦的安稳,也算是还了那公子渊的人情。”

“可等到老夫看到那告示之后,老夫心里便舒坦了。”

“至少这公子渊,不是为了私利!”

说到这,王翦的表情一肃,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声道。

“盐业铁业,看似乃是民生,实则乃我大秦命脉。”

“之前居然被一众商贾以及他们背后的世家勋贵牢牢把持,这是何等的荒谬?”

“老夫实际上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不曾想,还不等老夫和陛下商量出一个合适的法子呢,这公子渊倒是先下手了!”

“啧啧,盐铁专卖!”

“好一个专卖啊!”

“就冲着这眼光,老夫也得保他!”

王翦说到这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竟对公子渊的夸赞似乎没夸到位一般。。

“嗯?目光长远?”

“啊?”

王曦这正说着呢,可猛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后瞪大了双眼看向了自家爷爷。

王翦斜着看了自家孙女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王曦这才松开手,小声而激动的问道。

“爷爷,您的意思是,那公子渊,这是以身入局?”

“这使得是引蛇出洞之计?”

王翦仍旧不置可否的抿着酒盏里的残酒,看着自家孙女慢慢说到。

“引蛇出洞是真的。”

“可这里头若引来的不仅仅是蛇呢?”

“老夫啊,看这小子似乎力有不逮,所以打算帮他一把。”

说到这,王翦再次把那块一直不曾离手的令牌举在了自己面前。

“毕竟,这令牌都借过来了,总得使使啊!”

“不然,咱不是白借了?”

“那赢老六,哼,恰逢其会,帮一把而已!”

“倒也不是为了他,而是觉着他弄出来这事儿,确实对我大秦有利,咱朝着大秦看而已。”

看着自家爷爷这“傲娇”的发言,王曦意味深长的笑了。

“哦,原来如此啊!”

“那爷爷,孙女可就在一旁看您大展神威了啊!”

“爷爷威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翦默不作声的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令牌。

那令牌有些年头了。

甚至,花纹都略有些模糊了。

倒是些许刀砍斧凿的痕迹,似乎清晰可见。

若细细看上去,上面似乎还有些许干涸发黑的血迹在上面。

但....王翦却压根没管,仿佛就当这是个本该在手里把玩的物件一般。

就那么默默的摩挲着、盘玩着。

可他的视线,却压根没放在这里,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窗外、看向了对面。

对面的大秦皇家盐铺之中,第一批放行进来的顾客,此时半点没有即将采买成功的激动。

一应身着褴褛的百姓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宛若即将奔赴刑场一般。

脸上,写满了颓然和抗拒。

虞子期默默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半点在意。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人群之中那几个身材魁梧、眼睛乱转的汉子身上。

只是,他虽然一言不发,但眼中的杀气,却早已若隐若现了。

‘这帮人,还真就敢来啊!’

‘啧啧,居然都舍不得晚来个一星半点的,这刚开门就过来了!’

‘狗胆包天、贼心不死啊!’

‘真当虞某是个文人便不敢杀人?’

‘还是说,另有凭依,觉着虞某动不了他们?’

虞子期默不作声的观察着、琢磨着。

其他的事情,他都没管。

也不用他管!

毕竟,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不是?

规矩都是现成的,按照规矩办就是了。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戏谑。

在虞子期看来不可能出问题的盐铺,这才刚刚开门,真就出问题了。

一道凄厉而悲愤的呼喊,直冲他而来。

“大人,大人!”

“咱求求你了!”

“您可怜可怜我等这些苦命人吧!”

“这些盐,我等买不起啊!”

虞子期一扭头,便看到一位身材佝偻、面色枯黄的老实汉子‘噗通’一声冲他跪下了。

嘴里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着。

显然,刚走进门没多久,这老实汉子已然彻底崩溃了。

而让他崩溃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这大秦皇家盐铺要售卖的盐的模样!

而此时,看到这盐的,可不仅仅这汉子一人。

这不,他这一声喊,让整个进来的人群都炸锅了。

“哈哈哈,太看得起我等屁民了,这是我能吃的东西?”

“真就装都懒得装了啊!这是逼着我等屁民吃金子啊!”

“我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逼着我等掏钱啊,这是逼着我等买私盐啊!”

“好!好一个监国公子啊!这是要把我等彻底逼死啊!”

“.....”

铺内的一声声惊呼也好、唾骂也罢,几乎毫无遮掩的传到了店铺外边。

而这些声音,让本就提心吊胆的一应百姓,愈发的愤恨了。

之前被虞子期一番连消带打暂时压制下来的民怨,这会儿似乎要更加剧烈的爆发了。

恰在此时,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位隐藏在店外排队人群吏的死士,冲着里间的某一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冲着一旁怒了努嘴。

后者立马会意。

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移动了两步,而后猛然间抓起一把方才就已经把他看傻了的精盐,而后大步朝着外间狂奔而去。

可这些死士没注意到的是,此间穿着青衫小帽的仆从,一个个身材魁梧就不说了。

光是那比常人小腿还粗的臂膀,就足够吓人了。

眼见着有人抓了把盐就跑,这奴仆猛地直起了身子,而后看向了虞子期。

毕竟,虞子期才是真正的掌柜。

这里的一切,得虞子期说了算。

可一看,却发现虞子期正冲着自己微微摇头。

见此,这奴仆微微一怔,而后毫不在意的继续扫地。

只是,这人嘴里却在低声嘟囔着:“果然啊!这公子身边出来的,个个都是腹黑怪!”

“不管了、不管了,咱老实干活就是了!”

这一不管,方才抓着盐就跑的汉子,直接冲到了盐铺门口。

不过,明明都到了门口了,他却没有直接跑,反倒是举着手,看着聚在门口的百姓大喊道。

“乡亲们,乡亲们!”

“你们看看,这铺子里,全是这种盐啊!”

说到这儿,他直接把手摊开了。

一小撮雪白、细腻的精盐,宛若一小堆洁白无瑕的雪粒一般,就那么直接的摊在这汉子掌心中。

而这汉子,双目微红、满面悲怆的看着众人,放生大喊道。

“这是铺子卖的盐啊!”

“哈哈哈哈,这是铺子里卖的盐啊!”

“哈哈哈,我何德何能啊!”

“我这辈子别说吃了,我见都没见过这等的精盐啊!”

一众原本聚集在门口,本就惴惴不安的百姓们,这会儿也看到汉子手里的那堆盐了。

看着那洁白的盐粒,再听着方才那汉子的话语,瞬间众人就红了眼眶。

“这是盐?这是我等能吃的盐?这怕是要让我等卖儿卖女、倾家荡产才能买上一口啊!”

“真好啊!不愧是监国公子啊!这等精盐怕是宫里都不多吧!居然拿出来卖给我等屁民,这是嫌我等家产太多麽?”

“无耻!太无耻了!做生意哪有这等强买强卖的道理!不让我等买之前的私盐,原来是指着我等买这?无耻!”

“……”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冲出盐铺的汉子展示出来的手中的精盐,还有他那极有“同理心”的一番话,算是彻底引发了众人的怨气了。

百姓们这会儿压根连问价的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大家都抱有一个极为朴素的想法。

那便是一分钱,一分货!

而眼前这些精盐,光卖相,就长着一副他们买不起也吃不起的样子。

那这不是逼着他们砸锅卖铁、卖儿卖女、倾家荡产把钱送到公子渊手里么?

一个简单的买盐而已,结果被这公子渊搞成了破家之事,他们如何能不悲愤?

至于说,这盐价格实际上非常便宜?

这种想法,他们从未在心中浮现过哪怕一点点。

因为连那些世家勋贵家里,甚至宫里都没这么好的盐,那他们这些苍头黔首,凭什么吃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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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时候,百姓们吃的是什么?

粗盐!

说是粗盐,可实际上内里不但结块,还掺杂着泥沙。

可以说,那玩意儿真就只能勉强尝到一点咸味而已。

甚至可以说,当调料放下去的时候。

苦、涩等其他味道反倒是比咸味更加浓重。

而这,都是由于里头的杂质所导致的。

可....一应黔首们,吃这个已经习惯了。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有这个粗盐能买能吃,他们就已经很满意了。

盐,固然是必不可少的必备之物,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

仅仅“有”便可以了啊!

他们哪里需要取眼前这么好的!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他们便知道!

这东西,绝对是他们吃不起、买不起,甚至看一眼都觉着眼睛发疼的东西!

而这些苍头黔首们有多沮丧、愤怒,那么人群之中藏头露尾的死士们,就有多高兴。

‘真是没想到啊,那公子渊居然自乱阵脚!’

‘哼,口口声声喊着为民为国,可实际上却弄出这等蠢事,到底是不识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啊!’

‘好了!经过这么一弄,我等倒是不用彻底暴露了!让这帮子贱民自己闹腾就行了!’

‘真是天助我也!什么玉公子、什么大秦麒麟儿,如今看来都是狗屁!哈哈哈哈,闹起来啊!’

死士们这一高兴,便有些藏不住了。

之前便说过,他们的利益,跟世家勋贵早已绑定在一起了。

因此,他们眼见着“机会”到了,哪里还忍得住啊,当场便高声嚷嚷了起来。

“这种盐就不是俺们这些穷苦人吃的!公子渊这是丧尽天良了不成?”

“公子渊这是只顾着挣钱压根不顾我等小民死活啊!”

“到官府去告状去!我等必须要让陛下知道,公子渊干出的丑事!”

“还可以找冯御史,那御史大夫冯杰大人,素来爱民如子、铁肩担道义,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1”

“不错,有冯大人在,我等就有了臂助了!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本就有些按耐不住的百姓们,被这帮子死士这么一撺掇,这就彻底闹腾起来了。

此时的大秦皇家盐铺门前,已然成了一锅粥,事态愈发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狂飙突进。

而对面的食肆当中,王曦此刻看着对面群情汹涌的局势,一张俏脸上几乎明晃晃的写满了担心。

王翦看着这模样,不禁眉头一皱。

“曦儿,你这是?”

王曦勉强冲着自家爷爷一笑,小声说到:“孙女这不是担心对面这局势有些不好收场嘛!”

王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你啊!”

“你担心这个干啥?”

“那公子渊,对民心的把握可远在常人之上,他岂会看不到此事?”

“他这不过是直钩钓鱼罢了!”

“你这担……嗯?”

王翦说到这儿,猛然间中断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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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你为何如此担心那公子渊啊?”

王翦这话问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啊。

可王曦听得此问,却瞬间颊飞双霞、美目含羞,整个人都有些慌乱了。

甚至,人都如同一直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唰的一下就蹦起来了。

“爷…爷…爷…爷…爷爷,说…说…说什么了,我才不担心呢!”

王翦无语的看着自家孙女。

“嗯,你确实不担心!”

“你也一点谎话都没说!”

“你只是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而已!”

王翦说完便郁闷的拿起了酒壶,都懒得往酒盏里倒了,直接拿起酒壶便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

可一番苦酒入喉之后,再看到对面自家孙女那手足无措、被戳中了小女儿心思的紧张模样,王翦反而愈发的郁闷了。

“造孽啊!”

王翦郁闷的低吼了一声,而后哐当一声把手中的酒盏砸在了桌面上。

“爷爷决定了,得赶紧给你寻摸一门婚事了!”

“婚事定了,你这心思,也就定了!”

王曦被王翦这话说得眼神止不住的乱瞟,嘴里更是连忙转移起了话题。

“爷爷,些许私事我们之后再谈嘛!”

“爷爷有空说我的事儿,还不如看看对面吧!”

“孙女现在就担心对面真会闹出民变来啊!”

王翦怔怔地看了自家孙女一眼,却发现这妮子居然都不敢跟自己对视了。

王翦顿时在心中把某个老六狂骂了一通,然后才吁了口气道。

“这赢渊,固然行事有些懒散,但你不得不承认,此人胸有乾坤!”

“若你细细观察其过往行事,你便会发现,他做事喜好一石二鸟、环环相扣!”

“他总会想着用一分力气,干出五分乃至十分的事情来。”

“过往清除赵高、闫乐一系人马,还有清除六国余孽等等事情当中,其实都有提现!”

“而如今的盐铁专卖一事,明面上看,固然是为了大秦稳定,是为了国库增收!”

“可若是其中没有其他安排,老夫是不信的!”

“所以啊,曦儿你静观其变便好,若真事有不逮,老夫还在呢!”

王翦这话实际上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王翦才心中愈发的叹息。

烦躁啊!

怎么自家这乖乖孙女就看上那么个玩意儿了呢。

倒不是说他王翦嫌弃赢渊!

赢渊长相、品性什么的,可以说王翦还挺满意的!

一直以来王家跟赢渊打交道时,相处的也挺好的。

甚至对于赢渊过往提现出来的那些手段,王翦还真高看了对方一眼。

可唯独有一点,他百分百的嫌弃!

那便是,这赢渊,乃是始皇帝嬴政的亲儿子,大秦的六公子啊!

如今更是代行皇帝之权的监国公子!

这尼玛要是真跟曦儿好上了。

那别说皇家之人了,满天下的人,谁会相信今后的夺嫡之战中,王家会袖手旁观?

最要紧的是,始皇帝还会如以往一般相信王家?

怎么可能啊?!

可看着对面自家孙女那情根深种的模样,王翦是真的牙根直痒痒啊。

都怪那混小子赢渊!

真想揍他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秦皇家盐铺,门口闹剧还在继续。

在人群之中死士们不断的拱火之下,整个盐铺门口排队等着买盐的人群,显然是有些上头了。

可偏生最应该着急的虞子期,此时却半点不见慌张。

他就那么背负着双手,大大方方的站在店铺门口悬挂着的“大秦皇家盐铺”牌匾下方。

只是,他嘴角噙着那一抹冷笑,却不见半点遮掩。

此时的他,仿佛压根跟这件事儿没关系一般,就那么冷眼旁观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而虞子期的沉默,似乎被这些个死士们认为他们取得了了不得的进展了。

这下,一帮子死士们,愈发的得意和激动了,煽动起来也愈发的带劲儿了。

尤其是之前冲出来的那位手握一捧精盐的汉子,这会儿更是好似影帝俯身了一般,愣是双目赤红、涕泪横流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苍天啊!我等不过是想买点盐回家家用而已,为何如此苛待我等啊!”

“大地啊!这是彻底让我等贱民没了活路了啊!”

“陛下啊!你来看看吧!看看你选的监国公子弄出来的事儿吧!”

“天呐……”

“....”

哪怕同为死士的其他家的同行,眼见着这位老兄的表演,也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声。

‘娘咧,这是拿了多少钱、欠了多大的人情啊,这未免也太卖力了吧!’

‘妈的,这老小子专业干这个的吧,说哭就哭啊!’

‘啧啧,瞧瞧这感情多充沛啊!听听这哽咽、看看这表情,这特娘的都不像是演的!’

‘……’

连知道内幕的死士同行都被惊住了,那就更别说一应百姓了。

他们才是真正感同身受之人啊。

一时间,这门口的百姓还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冲击盐铺的趋势了。

此时,一直视而不见的虞子期,终于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他来到那悲愤得无以复加的汉子身旁,伸出脚尖,轻轻地捅了捅对方,柔声道。

“喂,这位壮士,先消停下!”

“这还没处啥事儿呢,你这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的,为啥呢!”

虞子期这话,真就仿若是友人之间开玩笑一般,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可偏生,就是这么一番话,直接把那方才还涕泪横流的汉子,直接给弄得彻底愣住了。

但他仅仅只是愣了片刻,而后便满脸悲愤的破口大骂道。

“放屁!你才是娘们呢!”

“那公子渊坑害我等百姓证据确凿,你还想……”

“嘭!”

压根没等着汉子话说完,在场的百姓便听到了一声闷响。

再一看,便看到之前还一脸笑容的虞子期满脸冷冽的放下了自己的脚。

而之前还在嚷嚷的汉子,此时脸上印着一个通红的脚印,彻底躺倒在了地上。

虞子期此时满脸冷冽的看着地上的汉子,满是嫌弃的说道。

“本官客气了几下,你还真当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算个人物了?”

“谁给你的胆子,跟本官这么说话?”

虞子期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咳咳咳……

随着一阵密集的咳嗽声,众人一眼望过去才发现。

那被踹倒在地上的汉子,竟是被虞子期这一脚给直接踹得吐血了。

“天呐!杀人了!”

“快跑啊!这掌柜怕是要灭口了!”

“赶紧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

随着一道道惊呼声从人群之中各个地方响起,原本就七上八下、心中各种闹腾的百姓们,彻底绷不住了。

只不过,方才虞子期这一脚的威慑还在,百姓们多少还有些犹豫。

虞子期冷艳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人群,眉头一皱,忽然一声爆喝!

“肃静!”

仅仅只是两字,却彻底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哪怕是那些个世家出身的死士,这会儿也有些心头发麻。

实在是,眼下的虞子期,那模样跟之前完全不同。

那杀意似乎肉眼可见一般的明显啊!

他们固然是死士,可能不死,谁还愿意主动找死不成?

因此,这一时间,整个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来人!把那精盐给本官抬到门口来!”

虞子期头都没回的一声吩咐,便有内里的伙计听令行事。

而虞子期本人,则迈着四方步,不急不慢的奏道躺在地上还在吐血的汉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这本事没见着有多少,这当出头鸟的心,倒是挺足啊!”

“怎么?”

“真就不怕死?”

话音刚落,虞子期直接一脚猛的剁了下去。

这一脚,又急又狠,最关键的是,躺在地上这死士,压根没想到这虞子期压根不在乎什么民意不民意的。

真就当着众人的面,大廷广众之下就继续动手啊。

以致于他压根没反应过来,便结结实实的再次挨了一脚。

只听“噗”的一声,竟是被这一脚再次跺得喷出了一道血箭出来。

“掌柜的,抬出来了!”

恰在此时,店里的伙计也干脆的两人抬着一筐经验来到了门口。

一众围观着的百姓,这时候才是真正看明白这精盐的具体情况。

但仅仅只是一眼,一众百姓便彻底绝望了。

真就是洁白如雪、细腻如沙啊!

单单是看上一眼,便让人觉着这东西他们这些人别说吃了,连看都不配看。

可虞子期看着众人那脸色,却毫不在意的说起了另一件事。

“本官方才跟大家说了我大秦皇家盐铺的规矩,难不成大家伙这转头就忘?”

“眼下这汉子,身份是什么本官不管!”

“但,其人扰乱店内秩序,还涉嫌偷盗我大秦皇家盐铺的精盐,这可是证据确凿,大家都看到了的事!”

“故此,本官略施手段惩戒了一二,诸位,不会有意见吧?”

此言一出,全场默然!

你这一口一个本官,一口一个规矩的,谁还敢跟你谈规矩?

关键是,你这都把人弄得吐血了才说,这是不是有些担心这威慑力不够?

一众百姓们这会儿心算是彻底寒了。

他们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安安稳稳回家。

这盐,不买也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众百姓,此时都在头皮发麻。

因为众人稍稍回想一下便发现,虞子期看似狠辣不留情。

可偏生他所有的做法,却在大秦律法允许的范围之内,不曾有半点逾距。

毕竟,这儿看似只是一间做买卖的铺子,但这门口牌匾上,可是明晃晃的写着“皇家”二字呢。

而且,虞子期虽然只是个掌柜,可他为何能一口一个本官?

这是因为,他真的是官啊!

眼见着情势急转直下,一众死士们忍不住了,再次呱噪了起来。

“虞掌柜,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嘛?!”

“虞掌柜,你可别绕圈子了,咱们就想吃口盐而已,你这是要我等的命啊!”

“没错!依我看,这所谓的盐铁专卖,就是要让我等去死啊!”

“……”

死士们的呱噪,还是如之前一般。

可他们忘了,他们不惧生死,但那些平素里老实惯了的百姓,可不会如他们一般。

因此,这一次的挑拨,附和之声少了何止八成?

“仗势欺人?”

虞子期极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而后毫不犹豫的再次一脚跺了下去!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那明显委顿了不少的汉子,居然再次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且,眼见着此人明显胸口都塌陷下去了,人也是面如金纸、气息渐弱的模样。

显然,这是离死不远了啊!

“本官受命执掌这皇家盐铺,为的乃是抑制盐价、造福百姓!”

“尔等什么都不明白,便上赶着呱噪,真当本官不敢杀人?”

“这未免也太过小看本官了!”

“毕竟本官之前可是在锦衣卫任职来着!”

“比起这经营商铺,实际上这抓捕、厮杀,才是本官的特长呢!”

虞子期说这番话时,那叫一个温柔啊。

宛若在非常骄傲的介绍自己的光辉履历一般。

可正是他这段话,说得一众人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锦衣卫啊!

仅仅只是听到这名字,不少人便开始打起了寒颤。

其他地方的人或许还没这么严重,可在一众咸阳百姓眼中,那锦衣卫简直就是修罗在世。

从刚组建到如今,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可他们手里沾染的鲜血还有打出来的战绩,简直不要太恐怖。

所以,当一众咸阳城的百姓听说虞子期这位掌柜,在当掌柜之前居然是在锦衣卫当值,天知道他们是何等的惶恐。

甚至此时看着对方脸上那笑容都觉着不寒而栗了。

可虞子期这会儿却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他脸色一肃,大喝道。

“把咱们的价格牌子竖起来!”

“是!”

随着一声应和,盐铺里的伙计,直接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牌子,直接插在了那盐堆之中。

而随着这一动作,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嘶!”

此时,别说盐铺门口这些人了,哪怕是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食肆里的王曦,都不由得激动得站了起来,杏目圆睁的看着那写得明明白白的价格牌!

“这是真的?”

“一斤,只要一个大钱?”

“这...这莫非是玩笑?”

“爷爷,咱家吃的盐都没这个好吧?”

“可这种精盐,居然比以前最便宜的粗盐还要便宜了至少一半!”

“这....这赢渊莫非是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王翦此时也怔住了,甚至原本即将送到嘴边的酒盏都定在了空中。

但听到自家孙女的一番感叹之后,王翦忽然哈哈一笑。

“好啊!”

“言出必行、知行合一,我大秦有这等公子,老夫自当浮一大白!”

说完,一口喝干了酒盏当中的残酒,脸上满满的都是痛快。

不过,就在百姓们惊讶之时,一众死士却牙根都快咬碎了。

他们压根没想到,这精盐,居然便宜到了这个地步。

这是要人命啊!

质量比原本的好,价格还比原本的便宜!

再加上赢渊这位监国公子发布的盐铁专卖令。

这是要活生生把一应世家勋贵和以往的盐商全部埋葬啊!

虞子期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冷眼看着人群当中那些个傻眼的死士,默默地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出招。

作为赢渊特意招募而来的猛将,虞子期可就等着对方闹腾呢。

毕竟,作为一名武将,对方不闹腾,他就没法下重手。

他不能下重手,他怎么杀敌立功呢?

要知道,他压根不懂什么商贾之事啊,

公子把他派到这里,固然对他是信任有加。

可他自己清除,他就指着陈平先生之前料定的这场作乱来立功呢。

没错,实际上早在虞子期出发之前,陈平就已经断定今日定会有人作乱了。

毕竟,这盐铁专卖伤害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利益,而是一大帮子人的钱袋子。

这要是不跳出来搞搞事,那陈平宁愿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也正是以为陈平的这种论断,赢渊才把虞子期给从锦衣卫调了过来。

说来也是凑巧,赢渊招募这虞子期还没多久呢。

他惦记这个史书当中所说的,能跟项羽对练的猛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知道,史书当中说的,项羽军中能单对单跟他对练的,可就只有龙且以及这虞子期二人。

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两位的含金量了。

这可是千古第一猛将亲自认证的!

眼见着那些个死士居然有些退缩了,虞子期心中一动,再次抬起脚,猛的一剁。

“咔嚓!”

随着再一次传来的骨裂声,地上这人却并没有如之前一般吐血,而是彻底没了气息。

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虞子期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现场众人,淡然说到。

“兴风作浪、扰乱秩序、偷盗精盐,有这三条罪状在,本官便借这条狗命给诸位提个醒!”

“本官,大秦皇家盐铺掌柜虞子期,之前所说的三条规矩,可不是玩笑!”

“还请诸位,铭记于心!”

随着虞子期这干脆利落的当场杀人,一应百姓顿时忙不迭的点头,背后更是直接被冷汗打湿了。

娘咧,你这规矩是真的狠,都不用抓捕、审讯,当场就结果了啊。

这谁不怕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一应百姓来说,这事儿,真不小!

毕竟,刚刚那汉子固然猛了点,都直接抓了把盐就跑了。

而且方才喊得最厉害的也是他。

但....其他人难道就不怕了?

要知道,这衙门处置人的时候,除了主犯以外,还有个东西叫从犯呢。

这要是把他们刚刚不断呼应的事儿也算上,那扯上个从犯,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一想到自己仅仅出来买个盐而已,结果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从犯了,一应百姓简直欲哭无泪啊。

这特么的,简直没天理啊!

但....再怎么没天理,也不妨碍他们喊冤、求饶。

毕竟,谁特么不怕死啊!

“虞大人,我等属实是被蒙蔽之人呐,我等并无僭越之心呐!”

“虞掌柜,方才那厮裹乱的时候,我可不曾开声啊,还望虞掌柜明察秋毫啊!”

“大人,我就来买点盐而已,大人明察,我可不是啥匪患啊!”

“大人,俺错了,您放过俺吧,俺啥也不知道啊!”

“虞大人,小人对公子渊那是忠心耿耿、无比敬仰啊,方才只是担心有小人败坏了公子的名声而已!”

“....”

人群中,一应百姓可谓是千奇百怪、丑态百出。

求饶的、讨好的、卖乖的……

对于这些,虞子期飒然一笑。

他对于这些人,实际上并无期望也无怨恨。

他自己也是自街面上长大的,他可太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

这群人,压根没那么些心思。

他们就一个想法,活着,尽可能的好好活着。

至于其他的,他们不关心更不在意。

因此,面对着这些人,虞子期也格外的文和,他拱了拱手,说到。

“诸位,本官知道,尔等不过是受了蛊惑,一时不察上了当。”

“对于尔等来说,什么都是假的,自己的小日子才是真的!”

“恰好,公子渊乃一等一的仁善之君,倒也不会跟尔等计较。”

“那本官自然也不好跟你们多说什么!”

“既如此,那便按照本官之前所说的规矩,进铺子买盐吧!”

这话一出,一众百姓感动的那叫一个哗啦哗啦的啊。

因为虞子期这话,说得太特娘的实在了。

可不是嘛。

他们压根不在意那些个什么冯御史、公子渊的,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小日子还能不能过。

或者说,自己的小日子能不能过得更好。

至于其他的,无所叼谓!

“多谢虞掌柜!”

“虞掌柜好人呐!”

“嗯嗯,公子渊也是好人呐,能弄来如此便宜的精盐,我这是赚着了啊!”

“哈哈哈,今日倒是可以让家里的崽子好好吃一顿了!”

“……”

百姓们,都是淳朴的!

他们虽然对朝堂上那些个事情没兴趣,但他们知道谁在对他们好。

这种好,他们会记住。

而虞子期,则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切。

他之所以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帮公子渊扬名,那不过是捎带手的工作。

他真正要注意的,可不是这些个百姓。

而是对面那些似乎有些呆不住的死士们!

不过,哪怕不是专门来此扬名的。

但能看到众人对公子渊愈发认可,他也打心眼里高兴啊。

作为一个被公子渊自微末之中拔擢而起的人,对公子渊崇敬和憧憬,那是在他心中一直不曾忘掉的。

今天这些工作,他干得心甘情愿。

当然了,光是看着眼前这些百姓满脸笑意的购买精盐的模样,虞子期就觉着没白来。

“老乡们,这虞子期就是个骗子啊!”

“他现在倒是弄得便宜!”

“可若是等到那其他盐贩都被他弄死了、死绝了,那岂不是他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

“这是故意坑人啊!”

人群之中,猛然间传来了一声高喊。

其他人不知道,可一众死士们明白,这是今儿个的领头人开口了。

不过,一众死士们也理解,他为何要如此。

因为他们已经藏不住了啊。

这价格,太特娘的恐怖了!

质量比原来的要好何止十倍?

可价格还不到原来的一半?

这特么以后哪怕没有盐铁专营的事儿,其他盐贩怕是也得死啊。

盐贩固然囤积居奇、低买高卖各种手段频出。

可他们的盐终究也是有成本的啊。

如今这皇家盐铺的盐,这售价却弄得比别人的成本都低了,那还混个屁!

所以,他哪怕暴露身份,都要冒险一搏。

还别说,这话一出,一众百姓们,还真犹豫了,满脸紧张的看向了虞子期。

虞子期则是大手一挥。

“诸位芳心,公子早有言在先,盐乃是百姓生活必需之物,关乎百姓生活!”

“此后,同样的盐,只可能降价不可能涨价,上限便是今日售价!”

虞子期的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可落在一众死士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百姓们听到这话,固然是欣喜异常了。

可一众死士们,却是听得肝胆俱震啊。

这尼玛,还是个人?

今天这离谱的价格,居然还特娘的是上限?

以后还要降价?

那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死士头领,这会儿心中已经彻底明白了。

此事已经不可善了了。

但凡这盐铺正常经营下去,那世家勋贵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也没有插手盐业的机会了。

当即,他双目一眯,眼中凶光一闪,忽而一声爆喝。

“兄弟们,他们就是在哄骗我等!”

“他们就是欺负我等老百姓好糊弄!”

“上!”

“砸了他们的铺子,以前的盐铺照样能过日子!”

随着这死士头领的振臂一挥,整个人群都乱起来了。

百姓们固然不那么容易想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

但百姓天生的趋利性和对秩序的向往,让他们压根就不想跟着闹。

可人群之中早有准备的上百死士,这会儿可不会放过他们。

一听死士头领这一声召唤,众人也明白到了搏命的时候了。

干脆,仗着身强体壮,他们一边高声应和,一边挟裹着一应百姓埋头就朝着盐铺里头冲。

而一应百姓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稀里糊涂的被挤着朝盐铺涌来了。

情势,变得一触即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着冲着盐铺而来的汹涌任嘲,虞子期不仅不慌,甚至还露出了满面的欣喜。

终于特么要动手了!

老子都等半天了!

你们这帮小崽子就特娘的不能痛快点?

老子压根就不是文官,压根就不是干那费嘴皮子的事儿的。

老子是武将好吧!

如今倒好,可算是动手了!

淦你大爷的剑来!

虞子期兴奋的一抬手,便要招呼隐藏在街面上的锦衣卫出动。

但,就在此时,一阵阵沉闷、整齐的脚步声,自远处轰隆而来。

“踏!”

“踏!”

“踏!”

这踏步声是如此的整齐。

一声声有如金石相碰,震耳欲聋。

关键是,明明听着响动震天响,但却整齐的宛如一人一般,自街道尽头硬生生的压住了眼前人们的各种嘈杂。

虞子期目光一滞,而后猛地扭头看向了街道尽头。

但,仅仅只是这一眼,便看得虞子期双目圆瞪、肝胆俱震。

“止!”

随着一声爆喝,三百名黑衣黑甲的战士,脚步猛的停下。

包裹着青铜和钢铁的皮靴,在青石铺就的大街上,跺出了骇人心魄的声响。

虞子期当场到吸了口冷气。

娘咧!

好猛!

但见这来人个顶个的甲胄在身不说,还有青铜面具覆面。

面具之上,都是各类凶兽的模样,徒留下口鼻处的透气小孔以及双目处两个幽深的孔洞。

但比面具更让虞子期觉着头皮发麻的,乃是他们身上的装备。

先看对方腰间,光一眼看上去认识的,就有带着剑鞘的青铜秦剑、飞钩、锁链、箭袋……

而这一堆东西,仅仅只是挂在腰间的。

手里拿着的,乃是黢黑的上等长矛,光矛尖的寒光,就足以让人明白,这不是玩笑。

而背后的弓弩以及他们人手一面的半人高的大盾,那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光是看见这一堆装备,都能把人吓住。

可虞子期,真正觉着头皮发麻的,乃是他发现这些人装备着这一身居然如履平地。

特么的,这一身他扛着都不轻松啊。

而若是他下面那些番子扛着,怕是走路都得连呼带喘的,更别说战斗了。

可如今,对面这三百人,却宛若早已习惯一般。

更有甚者,对面似乎每一人都犹如凶兽一般,杀气四溢!

“乖乖!这是哪来的神兵天降啊!”

“若是能执掌这么一只兵马上战场走一遭,死而无憾啊!”

虞子期都愣得在哪儿暗自嘀咕了,更枉论其他人。

而对面那黑甲军中却走出一人,手中长矛猛的往地上一顿。

“砰!”

仅仅只是一顿而已,却在这青石铺就的街面上砸出了一个碎石四分五裂的坑洞来。

“本将高进,奉命镇压不法!”

一声暴喝,却犹如虎啸山林。

不仅声如洪钟,更重要的,乃是那赤裸裸的杀气。

真就是给人一种,你但凡敢站出来说要造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就敢杀的坚定。

对面刚刚拉着人打算奋力一搏的死士头领,这会儿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黑甲军,却是心中一阵阵抽搐。

‘淦!怎么这群疯子都出动了?’

‘特娘的,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等了?’

‘我等只不过是世家勋贵豢养的死士,又不是特娘的军中先登,哪里用得上这种大杀器?’

‘完了,没救了,这妥妥的要出事儿了!’

这死士头领,那也是个有来头、有见识的。

当年的他,乃是始皇帝之弟长安君成墧府上的门客。

当时的他,以勇力著称,倒还真有几分名声。

可成墧那番闹剧一般的叛乱,彻底被始皇帝摁死之后,他隐姓埋名之下,转投了冯府。

跟冯府之间,既有关键时刻救人命的恩,也有平素里好酒好菜养着的利。

故此,他才一直混在了冯府之中。

但也正因为这颇有些传奇的过往,让他知道了不少其他人压根不知道的帝国幸密。

就好比眼前的这只煞气十足的军队,他固然是第一次见。

但他却勉强猜到了对方的来路。

传说,大秦有那么一只,不进史书、不过朝堂,所有记录只存于皇宫之中的军队。

此军,选拔、训练、作战皆不经军方之手。

由始皇帝陛下亲自操持,优中选优、精中选精。

甚至传闻,当年始皇帝初登秦王之位的时候,此军便是始皇帝最后的依仗和底牌。

而且,此军真正出名的地方,在于两点。

其一为绝对的忠诚,维护大秦威严、维护皇权稳定。

其二便是绝对的武力。

这三百人的军队,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而且不仅军备吓人,关键是这帮人的训练以及作战也是一等一的猛啊。

最关键的是,但凡大秦有叛乱发生,此军必到。

而此军若出现,那必然是血雨腥风!

对于死士首领来说,长安君成墧叛乱之后,天下大定之下,此军一直毫无消息。

他原本还以为这等军队耗费颇大、维持艰难,所以撤销了。

可如今看来,却是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啊。

但是.....这首领这会儿多少也有点难绷啊。

这尼玛,老子就是来一个盐铺捣乱而已,你拉个锦衣卫来跟老子对着干,那都算看得起我了。

这尼玛把镇压叛乱专用的顶级杀神请来,这特么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高将军驰援而来,虞某感激不尽!”

“只是,可否让虞某知道,高将军是奉谁的命令而来?”

虞子期不动声色的冲着一众隐藏着的锦衣卫打了个蛰伏不动的手势,而后暗戳戳的打听起了高进的来路。

“本将奉大将军王翦之命而来,此处可有叛乱?”

高进的回答一板一眼似乎话语之中不夹杂任何情感一般。

对于这等尸山血海淌过来的人来说,生死亦非大事,其他更是平常。

他们这辈子,只为职责、责任而活。

而随着高进的这番答话,站在人群之中的死士头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淦!

王翦这老匹夫,这是要彻底坏人好事啊!

而且,你派谁不好,怎么就把这群人派出来了?

难不成,真要把一众世家勋贵往死了得罪不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今早已把自己的性命给掩埋在了历史当中的死士首领。

这会儿先是看了看左边站在的盐铺门口一脸坦然的虞子期;

而后,他又瞄了瞄站在右边如同看一具尸体一般看着他的高进。

然后,他嘴角不自觉就有一缕血迹渗了出来。

竟是在极度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把口腔内部给咬破了。

他是真心绝望啊。

昨天的虞子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或者说,最开始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盐铺这里会有应对了。

纵使背后那些世家勋贵再怎么嘴上诋毁赢渊,但他们不会把赢渊当做个傻子。

毕竟,如果赢渊是个傻子的话,那他们这些屡屡败于赢渊之手的人,又算什么

所以,他们针对赢渊有可能安排的力量,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而显然,锦衣卫作为直属于赢渊的势力,同样早早的就入了众人的眼了。

但....谁能想到,这赢渊居然连个盐铺掌柜都要从锦衣卫抽调?

方才对方那几脚直接把人踹死的做派,提现的可不仅仅是对方的狠辣。

说白了,这提现的更多的还是对方的武力啊。

而除了虞子期以外,这位死士首领方才也打量过了,店铺内的奴仆看似青衫小帽的,可实际上都是个顶个的彪悍至极的汉子。

这些原本在他计划之中也就算了了。

可另一边的高进呢?

还有他背后那一只武装到牙齿的黑甲军呢?

对上一边他都觉着头皮发麻、心里没底,如今更何况还是要同时面对两边?

他拿什么扛?

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有的选么?

作为一个死士,讲究的便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那不仅仅是利益和钱财的关系,还有恩情等等各方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甭管背后的世家勋贵怎么祸害其他人。

但对于他们,那些个世家勋贵绝对是有情有义的。

也正因为如此,那他们最后一点选择都没有了啊。

想到这,死士头领深吸了口气,而后振臂高呼道。

“为民请命就在今朝啊!”

显然,这位死士首领最后还是选择了奋力一搏。

而一众死士们,听得这一声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作为死士,不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麽?

当即,一声爆喝“冲啊”!

而后,便再次鼓起心中的勇气、藏起心中那最后一丝悲愤,不再有任何犹豫,埋首朝着里头狂冲。

而经过这一冲,之前停滞下来的人群,再次汹涌着朝着盐铺而来。

虞子期冷笑着再次抬起了手。

怕个卵!

你们敢冲老子就敢杀!

等的就是你们这帮玩意儿!

不过,就在虞子期准备动手之际,耳畔忽然再次传来一声爆喝。

“放过秦民,活捉敌酋!”

高进拄着手里的长矛,凶兽覆面之下的双目杀意沸腾的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一应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士。

而随着他这一声爆喝,他背后一应黑甲军,则毫不犹豫的扔下了手中的长矛,而后迈开步子便冲了上去。

赤手空拳又如何?

对于这帮子百战余生的杀才来说,对方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就不说了。

他们一众人还甲胄在身呢,更别说还有长年累月的苦练和打熬。

这要是连一帮子豢养的所谓死士都拿不下,那他们这些人直接撞死算了。

而眼见着黑甲军动了,站在盐铺门口牌匾底下的虞子期,也乐了。

此时的他,双手背负,气定神闲的就站在那儿,傲然的面对着逐渐冲到眼前的人群。

一应带头的死士眼见着就要冲到虞子期跟前了,正准备偷偷摸出藏在怀中的匕首呢。

却猛然间听到一道沉闷的响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打眼一瞧,却是他方才一时不察,竟然把对方抬出来的一筐精盐给踹翻了?

这倒是没注意啊。

不过,看着对面那个自称出自锦衣卫的掌柜,居然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踹翻盐框?

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虞子期,眼见着盐框被踹翻,简直不要太高兴。

他心里暗暗一合计,这应该符合陈平先生所说的让对方先有罪名的条件了吧。

他灵机一动,忽而一声爆喝。

“损毁帝国重要物资,你给本官死来!”

伴随着这声爆喝,站在那儿原本一脸笑容,像个花花公子多过像个盐铺总掌柜的虞子期,如鹏鸟一般一跃而起。

那矫健的身影,竟是原地腾跃而起,而后身子舒展的飞跃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而后猛的一脚踹在了那冲在最前面的死士胸口。

“砰!”

随着这毫不留力的一脚踹出,那对面的死士,竟如同被攻城车撞上了一般,猛然朝后飞去,硬生生撞倒一片!

虞子期忍了好久了,人都快憋炸了,眼下好不容易能动手了,岂能放过如此良机?

当即脚底生风,便再次伏低身子,双腿一蹬便直奔人群之中的那死士首领而去。

这虞子期期待已久的武斗环节,那自然是全力出手。

以致于由于动作太快,别说那些个懵头懵脑的百姓没反应过来,连作为目标的死士首领都有些没看明白。

他甚至连扭转一下身子的机会都没没有。

只听“砰砰”两声,竟是前胸、后背同时遭到了重击。

一口老血,当即噗的一声自口中喷涌而出。

他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虞子期,眼中满满的都是惊骇。

他知道,这背后估计是那黑甲军的高进动手的。

可前胸这一下,可是这虞子期虞掌柜。

这力道,这尼玛是个掌柜?

真当他没见识?

特么军中扛大纛的猛士,都没这个力道吧?

自己这把,输得真不冤!

而站在食肆当中从头看到尾的王翦,这时候终于彻底放心了。

他冲着对面的笑逐颜开的王曦说到。

“嗯,看到这儿了,放心了吧?”

“爷爷……”

“嗯,这会儿知道叫爷爷了!”

“看完了就赶紧走!剩下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办去!”

“对了,回去告诉你爹,赶紧去告假,我王家一应人等身染恶疾,告假病休!”

“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启禀公子,本批次的食盐,若是把赠送给军方那部分也计入成本的话,那总体获利约为十万钱!”

“属下私以为等到我盐铺的精盐经百姓们口口相传之后,获利还会增加!”

陈平用最平静、最清淡的语调、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若是其他人听见,怕是得惊叫出声。

十万钱?

什么概念?

一户百姓,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是十个大钱的模样。

而这十万钱,便是许许多多人一月生计所需啊。

可如今在这儿,居然只是陈平口中暂时的盈利而已。

但赢渊却半点没觉着意外。

“嗯,这倒是没出乎我的预料!”

“质量好、价格低,卖得好也是正常!”

“对了,今儿个当是有人作乱吧?”

“如今人呢?”

陈平嘴角微微一扯,勉强算是露出个笑意了,而后才轻声道。

“若不是王老将军调来了那队黑甲军,今日还真不一定能全数拿下这些作乱之人!”

“属下也是小看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下次血本,直接出动了百余死士!”

“如今一应罪犯都关押在诏狱之中,想必锦衣卫会认真审讯的!”

赢渊闻言直接轻笑了一声。

“陈先生倒是有心了!”

“只是嘛,你我都知道这些死士背后的是谁!”

“而他们既然敢把人放出来,那就证明他们有信心咱们什么证据都拿不到。”

“你这么折腾一番,何苦呢?”

陈平闻言倒也没反驳,只不过轻声解释了一句。

“公子,有这么一批人在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不过闲暇布下一二余子罢了,反正不费力气!”

“倒是公子这……是否要前往那王府一行呢?”

“毕竟,此番王老将军可是帮了大忙!”

同样列席这“私密会议”的曹参,一听这话,瞬间一个激灵,赶紧附和到。

“对对对,陈先生所言极是!”

“公子,既然王老将军已然主动出手了,那何不趁此机会趁热打铁呢?”

“公子若有了王老将军彻底的支持,那以后可就……”

曹参的话还没说完,就赢渊抬手拦住了。

“尔等想错了!”

“今日王老将军一改之前的态度突然出手,并不是冲着我这个六公子来的。”

“在他眼中,别说六公子,就是监国公子又能如何?”

“这些东西,压根没被他放在眼里!”

“他不过是合理的执行父皇下达的命令罢了!”

曹参显然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他原本以为,此番精盐开卖,不仅能收获一比巨额钱财,还能把王老将军也引到自家阵营当中来呢。

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这等不熟悉情况之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想到这,曹参不仅有些着急。

要知道,虽然他跟萧何一起被公子渊从沛县兴师动众的接了出来。

而且一上来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授予了九卿之位。

可实际上,他眼下所有的凭依都是依靠的赢渊这个监国公子的权势而已。

这对于曹参这种确确实实有水平、有能力的来说,简直不要太糟心。

如今的他,正是年青的时候,怎么会不想着赶紧立个功呢?

可他没想到的是,今儿个好不容易提出个在他看来再正确不过的建议。

却再次碰了个头破血流。

眼见着曹参这精神头都颓废了不少,赢渊忽然一怔。

哦,倒是没注意到曹参的情绪。

眼见着其他人都在不断立功、扬名,他却仍旧不闻一名。

这显然是坐不住了啊。

不过,这种心态,不大对啊,得赶紧调整一二才是啊。

想到这儿,赢渊冲着一旁的萧何怒了努嘴。

萧何见此脸色一跨。

他不想干这苦差事啊!

可眼见着公子渊的双眸慢慢眯起来了,萧何瞬间一个激灵。

他想起来了,自家这位年轻主公,虽然年纪不大,可这折腾人、整蛊人的手段简直不要太多。

真要是被他记恨上了,那绝对一不小心就得倒大霉。

算了,得罪不起啊。

当即,萧何脸色一正,而后沉声道。

“公子,依何所言,曹参固然对朝堂所知甚少,导致这言语、计谋尚且稚嫩。”

“但终究曹参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公子前程所虑!”

“故此,还请公子日后能继续信任曹参!”

“待其对朝堂、军方等各个势力有了更多了解,对于各项事务也更加熟稔之后,那必然会是个脱胎换骨的曹参。”

“届时,曹参也必然是公子可有倚重的左臂右膀!”

萧何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义薄云天、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啊。

妥妥的就是一个带小老弟出来混,在顶头老板面前给小弟作保的大哥形象啊。

一时间,曹参心头一暖,眼窝子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可赢渊看着萧何却笑得有些危险。

娘的!

这萧何,原来也是个影帝啊。

这声台行表、唱念做打的,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演啊!

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对眸子却狠狠地噔了萧何一眼,算是警告以后,赢渊正打算商量其他事儿呢。

曹参这边被自家好大哥一鼓励,鼓起勇气再次开口了。

“公子容禀,曹参还有一言!”

“哦?尽管讲来!”

曹参这会儿是真心底气足了不少,昂首挺胸的面对众人,朗声道。

“公子,于曹某看来,如今这大秦皇家盐铺算是立住了。”

“有了这盐铺在,那收益自然能源源不断的涌来!”

“在加上今日里王老将军陡然间的出手,这无疑是军方在为咱们的皇家盐铺保驾护航啊!”

“如此一来,盐铺之事算是彻底落妥了。”

曹参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说到。

“财源有了、名声也有了,公子其他准备也早已完善了。”

“那何不趁此机会,提前宣布书院开始招生?”

“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其他方面的力气来着!”

曹参的话说完以后,整个厅堂内都陷入到了静谧之中。

还别说,之前这些人还真就没想到这点来。

毕竟,开学的事儿,是早有规划的。

可如今听曹参这么一说,似乎...有点道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大秦皇家学院,赢渊那可是谋划已久了。

更别说,还有那个被他寄以厚望的大秦工学院。

那可是妥妥的匠师摇篮啊。

过往的墨家,被局限在了军械、攻城器械这些大件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正儿八经的工业革命,这时候肯定是弄不出来的。

那对于冶金、铸造、机械等各个行业都有前置要求。

可手工业也不是不能更新、提升的啊。

如果有一批动手能力足够强,并且有了研发思维的新式匠师,那么大秦的手工业也是能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的。

而这种光彩,能迅速的从一个行业弥漫到其他行业。

就好比农业,那可是帝国稳定的基石。

或许对于后世的许多朝代来说都是土地兼并带来的人地矛盾。

可对于大秦来说,土地兼并固然有,但更多的还是生产力的低下,导致太多土地压根没法开发。

就那么点人,就那么点效率,你能指望他们生产多少粮食?

可若是农业器械更新了呢?

新式的播种、耕地、收割器械,这可都是能大大提升农业效率的。

更别说还有新式的水利设施了。

那是能大范围改变原有地力的好东西。

而这些,墨家就算是专业的,就那么点人,他们又能造多少?

所以,赢渊需要大秦工学院赶紧开学。

有了这学校,不仅到时候能帮着制造设备、器械的匠人多了。

这十中取一也好、百中取一也罢,总能冒出来几个手工业时代的机械专家呢。

到时候,但凡改良或者发明了什么器械,那可就赚大了啊。

至于说大秦皇家学院,同样重要。

那不仅仅是寒门士子上升的渠道,更是能培养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出来。

将来这些人充斥到大秦各个岗位之后,大秦的局面也会立马有所不同的。

也正因为如此,曹参这“乘势把学院开学”的建议,还真就让赢渊琢磨起来了。

不多时,想明白了的赢渊冲着萧何、陈平二人微微点头。

“开学之事,倒是可以考虑。”

“我会通知兄长和相里先生,近日便在咸阳城开始张贴公告。”

“我大秦的两所学院,也该开始招生了!”

话说到这儿,赢渊忽然话音一改,厉声道。

“不过,盐铁专卖一事,不能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收场。”

“本公子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还劳烦王老将军都出场了,结果就这么几个喽啰?”

“这不是开玩笑麽?”

“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哼,明明都知道这盐铺是本公子弄的,结果派了些死士过来各种闹腾。”

“怎么?被本公子一网打尽以后,以为本公子会就此罢手?”

“笑话!”

赢渊在自己人面前,那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是真的觉着这事儿没完。

他这人吧,不说睚眦必报吧,但也不能别人都打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还要忍气吞声吧。

死士们,固然是抓着了,该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可那些背后之人,赢渊同样不想轻易放过!

“若是此事的话,公子倒是勿需多想,平为他们这一应人等,倒是留了点后招来着。”

陈平一听赢渊的话,立马笑着接过了话头。

“公子当知,之前公子把这盐铁专卖一事交由在下手中,在下自然要兢兢业业以报公子信任。”

“故此,在下特意从锦衣卫中把平多年好友虞子期也拉了过来,专门负责盐业专卖一事!”

“此事,在下早有叮嘱,那虞子期也按照在下所吩咐的,特意留了个小钩子。”

“如今看来,此番上钩的世家勋贵,倒是不少!”

“既然公子有心报复,那在下便想办法敲骨吸髓便是了!”

这话一出,萧何猛的低下了头。

哪怕知道对面那陈平陈先生目不能视,可他还是本能的这么干了。

实在是,他萧何自付智计无双、才学不输于人,可是面对这陈先生时,却总有些害怕。

倒不是说其他的,主要是这陈先生,但凡出手,便是阴狠至极的计策,甚至不少还是绝户计。

这就让人有些害怕了啊。

不是说这陈先生出自儒学大族淳于家么?

怎么君子之道没见着,这毒士风范倒是一览无余了呢?

而且,萧何最担心的是,这等不断算计、谋划的毒士,哪怕驾驭起来,那也得小心翼翼啊。

稍有不慎,便是君臣相疑而后刀兵相向的局面。

何其不幸啊!

不过,最终还是得看公子自己如何应对吧。

若是对这阴狠算计不在乎的话,倒是没那么要紧。

如此阴狠毒士,为人主者,亦是心力损耗极大,萧何还真的有点担心日后殿下心神劳累。

转眸看去,果然赢渊面容震惊。

可他偷偷抬头一看,却发现赢渊满脸惊讶的看向了陈平。

“虞子期?”

“你好友?”

“呃,陈先生,我有一问,你那好友,可有个妹妹?”

这话一出,别说萧何了,陈平都傻眼了。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上,这会儿多少都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

怎么就跳到人妹妹身上去了?

而且,公子渊你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仅仅只是听到个名字,就知道人有个妹妹,而且貌似还看上了?

你过往那些青楼厮混的日子,怕是没白混啊。

这特么也太机灵了吧!

而就在整个正厅内的气氛都陷入了停滞之中时,龙且忽然站在门口瓮声瓮气的喊道。

“公子,侍医夏无且求见!”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奇怪了起来。

夏无且?

这人,怎么来这儿了?

关键是,这人,想干啥?

要知道,这位夏无且侍医,最出名的,可不是他的医术。

而是他那“惊天一掷”来着。

当初那荆轲刺秦一事当中,最先为还是秦王的始皇帝陛下阻碍那荆轲的,可不就是这位夏无且侍医麽?

要不是他把随身的药箱扔出去,来了个乾坤一掷。

怕是当时的秦王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了。

但……一个医家之人,结果因为阻碍刺杀立功了。

这多少有些戏谑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嗯,龙且,去请夏无且侍医进来吧!”

甭管夏无且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因为其他的救了当时的秦王一命。

反正这功劳,算是正经记下了。

那么,不论其医术究竟如何。

就冲着这功劳,身为秦王之子的赢渊,就得记人一辈子。

而趁着夏无且还没进来之际,陈平小声道。

“公子,平那好友虞子期,确有一妹!”

“虞子期对于其妹,也是颇为看重,还望公子怜惜一二!”

陈平想的很简单,如今公子渊就是他主公、主君了。

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那冲他要个女人怎么了?

又不是弄什么歪门邪道逼迫或者抢掠,倒也无妨啊。

况且,自家这位年青主君,除了性子懒散了点、心眼小了点,论眼光、谋略、手段皆是天人之姿。

这等人,实打实的乃是大秦储君之位的主人啊。

若自家好友的妹妹得到这位公子的垂青,那岂不是反而是一桩美谈?

可他却没看见,赢渊听着陈平这话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

“唉,不是,陈先生,本公子这……算了!”

“这样,这事儿晚点说,我先跟夏无且侍医谈谈先吧!”

陈平固然是会错意了,可厅内的萧何、曹参等人,又何尝不是心思各异?

这公子渊忽然之间问起一女子,若不是看重其美色,难不成想请来做工不成?

在他们看来,这无非就是小年轻脸皮薄而已。

可他们哪里知道,赢渊纯粹就是被虞子期这名字给弄得应激了。

虞子期,西楚霸王项羽身旁的猛将之一。

他那武力值就不说了,唯二能跟项羽全力对练的存在。

可赢渊方才开口,说的实际上则是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虞子期的妹妹,同样不是普通人。

她便是那流传千古的“霸王别姬”当中的虞姬啊!

这说实在的,赢渊若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那才不正常呢。

当然了,他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真的,啥也不干,就看看!

只不过,陈平这会儿不仅在琢磨怎么利用盐铺的事儿把那些世家勋贵们狠狠坑一把。

他还在琢磨一件事儿。

这公子渊既然看上了虞子期那小子的妹妹,那不管如何,自己都要促成此事。

不说其他的,若是此事成了,那以眼下陛下年事已高的情况来看,公子若是有了子嗣,岂不是反而多了些加分项?

这可就比其他公子先行了几步了啊。

嗯,这事儿都好好琢磨!

“臣夏无且,拜见公子渊!”

看着眼前这位须发皆白,却走路虎虎生风半点不见老态的侍医,赢渊脸上写满了好奇。

“夏侍医还请免礼,不知侍医突然来访,所为何事啊?”

赢渊直接的很,直接就问了出来。

他也不怕人多想,实在是他不习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交谈方式。

还不如大家直接一点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然了,你若是不想跟本公子直来直去,那好走不送。

他虽然咸鱼归咸鱼,可不是没事儿干的闲人好吧。

哪有功夫跟人慢慢玩这套。

可不曾想,夏无且还真就挺习惯这一套的,他也不含糊,直接一拱手。

“老臣突然上门求见,实乃逼不得已。”

“老臣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故此只能跟公子请教了!”

“便是那淳于博士脑疾,结果被公子一剂金汁治好一事!”

夏无且这话一出,赢渊顿时脸涨得通红。

可他既不能笑,又不能不打自招,一时间竟是差点把自己憋死。

实在是,这事儿太过玄奇了。

之前赢渊暗戳戳的搞事儿,让自家兄长,给那“脑疾”了的淳于越博士灌金汁。

还口口声声这单方是从胡亥宫里搞出来的,绝对靠谱的好东西。

越是那种陈年的越是效果好。

扶苏,信了!

然后一通强灌之下,淳于越的“脑疾”倒是好了。

可整个人却吐得快要虚脱了。

现在听说下床都费劲儿。

这事儿,让赢渊乐呵了好久来着。

可结果,其他人没提,这侍医夏无且直接上门问起这事儿了。

这特么多尴尬啊。

不过,赢渊倒也不慌,他方才只是陡然间被提起这事儿有点不习惯罢了。

“嗯,金汁疗法啊!”

“此时,夏侍医倒是问错人了。”

“这乃是从胡亥的宫殿里搞出来的药方。”

“我呢,听说有用,便拿给我兄长了1”

“夏侍医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让龙且陪你去一趟。”

“但凡龙且给胡亥两巴掌,那小子肯定乖乖听话!”

赢渊这甩锅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啊。

倒不是他怕了淳于越。

而是自从这位夏侍医有了那救驾之功后,就成了自己父皇最信任的近臣了。

这要是在自家父皇面前嘀咕自己几句,那岂不是说,到时候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得挨打?

那多冤啊!

还不如糊弄糊弄过去,算逑!

不过,看着眼前说话中气十足、双眸清澈明亮的夏无且,赢渊也狐疑了起来。

不会这老小子实际上手里抓着什么养生宝典或者养生功法没拿出来吧。

这要是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自家父皇也不至于“英年早逝”啊!

固然这里头有那些方士的原因在,可身为天子近臣,不该主动想想办法,为今上解忧?

夏无且压根想不到,自己仅仅只是漏了个面,就被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渊惦记上背后的学问了。

他此刻,满心满脑惦记的还是那金汁疗法一事。

“公子,老臣对于背后的瓜葛并不在意。”

“老臣在乎的是,既然这金汁能治病,还确有疗效,那其他差不多的物事呢?”

“是不是也有老臣压根没想到的奇效?”

“若公子在这一块还有其他收藏,老臣斗胆但请一观!”

得!

一看对面夏无且这模样,赢渊便觉着头皮发麻了。

这老小子上头了啊。

这是典型的学霸遇着新题目,来劲儿了啊。

对于这等醉心于自己专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学习到新的知识更加让他兴奋的了。

好死不死的,赢渊手里就有夏无且要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这会儿看着夏无且格外的头疼,但内心深处又喊着一丝丝佩服。

实在是这老家伙,太过厉害了。

因为,这老家伙啥也不知道,真就是随便看了一眼,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要知道,如今的中医,对于药材、医术的认识,还是非常浅薄的。

可以说,很多知识,那都是从巫医那边刚刚转过来的。

真正精通中医之人,实际上手头能正儿八经确认能起作用的药材,真不多。

很多病症,这会儿的医生们,是真心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也正因为如此,这夏无且一听到所谓的金汁疗法之后,噌的一下就跑过来了。

这金汁能治病,那其他东西是不是也能治病呢?

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学问呢?

夏侍医旁的都不感兴趣,唯独这医术,他学了一辈子、用了一辈子,他是真心想提一提、升一升啊。

赢渊看着激动的夏无且,皱了皱眉头后,勉强说道。

“能不能用其他材料治病,本公子确实不知道。”

“夏侍医当知,本公子对于医术那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

“就这么个药方都还是从胡亥的宫中搞来的,眼见着兄长确实为淳于博士担心,我这才让他试试的。”

“这断生死、掌阴阳的事儿,我确实不敢胡乱开口,不懂就是不懂啊!”

赢渊这会儿话得那叫一个谨慎啊。

他能不谨慎嘛。

他方才就想到一个问题了。

金汁入药,原本的历史上,那是要在东晋时期的《肘后备急方》里才会出现的。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中医在用药之上,多了不少的新东西。

可正因为如此,赢渊却不敢让夏无且打开这个大门。

理由很简单,其他人也就算了,无非就是让病人吃吃苦、试试药性,不行再还就是了。

可夏无且这老家伙是谁?

那可是宫中侍医啊!

那是要伺候自家父皇的。

这要是让这老家伙从自己这儿学会了这一手

呵呵,讲来始皇帝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结果夏无且端上来一些个什么蝙蝠屎、犀牛角、牛黄之类的玩意儿。

可偏生这老家伙还会一口一个“承蒙公子渊点拨”!

到时候,赢渊想想都知道,面对那等“神物”的父皇,怕是会当即就把自己拎过去揍一顿。

这尼玛,想想都觉着头皮发麻好吧。

所以,这事儿,你夏无且自己琢磨明白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反正,本公子这里,绝对不会漏出半点破绽。

问就是那金汁入药的事儿是从胡亥那学的,童叟无欺!

夏无且听到赢渊这么直白的拒绝,顿时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不过他也没办法。

因为正如赢渊所说,根据外界和宫中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公子渊确实从未学过医术。

没学过医术的人,哪怕站出来说自己对于医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药性有多么多么了解,怕是夏无且心中都得打个问号吧。

一时间,夏无且整个人都沉默了。

只是,他沉默了,赢渊尴尬了啊。

这人到底怎么个意思。

这是要干啥啊。

你这兴冲冲的跑来,真就只为了这个事儿?

好在夏无且的颓废也没持续多久。

想想也是,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六十余年人生的人了。

这点小挫折都扛不住,那怕是早就嗝屁了。

夏无且看着上首端坐的公子渊,忽而起身一礼道。

“公子,老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恩准!”

“嗯??夏侍医何出此言?你有何事,不妨先说来听听,看看本公子有没有那个能吏!”

赢渊回答的很微妙,看似客客气气实则屁都不敢承诺一个。

没办法,这夏无且太敏感了。

谁让他是自家父皇的侍医呢。

不过,夏无且到没觉着赢渊的反应有啥不对,他反而略有些激动的说到。

“老臣听闻公子最近要创办学院,还是于墨家、儒家、法家合作。”

“老臣看着一片眼热啊!”

“老臣便想着,老臣学习、琢磨这岐黄之术也有五十年了。”

“那老臣能否请公子于那学院之中,拨付一屋之地?”

“只要能让我医家入驻学院,并招募几个学生授课,老臣愿承担所有费用,并欠公子一个人情!”

夏无且这话一出,赢渊微微一怔。

乖乖!

这年头,还真有送上门的便宜啊。

这夏无且,论水平,那绝对是堂堂国手啊。

这等人,居然自掏腰包并且宁愿欠人情,也要在我学院之中开设一个医学院?

这尼玛难不成都是淳于越灌金汁带来的后果?

如果灌金汁真有这效果,那以后淳于越没日里就靠这个续命就是了。

想到这儿,赢渊沉声道。

“夏侍医所言之事,于本公子看来,不太妥当!”

此言一出,夏无且顿时深色一黯。

果然啊!

纵使自己救驾有功又能如何?

纵使自己如今是大秦太医令又能如何?

这医术既不能治国亦不能强军,在公子渊这等贵人眼中,果然不值钱啊。

大秦医道...前路断绝啊!

一想到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结果换来这么个结果,夏无且不禁鼻头一酸,老泪纵横。

可赢渊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夏无且当场笑出了声。

“夏侍医没办过学校,没仔细考量过此事,因此,你不知这一房之地,压根不够。”

“学生住宿要地方、老师住宿要地方、授课要地方、作业实习还是要地方。”

“这些,都是学院日常当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因此,本公子决定,在大秦皇家书院当中,专门划拨一处出来,成立专职的医学院。”

“而你夏侍医,便是这医学院的首任第一院长!”

“一应开支,由夏院长你亲自掌管,上报以后由财政专门拨付!”

“你大可放心,些许钱财,本公子还是给得起的!”

“只要你真正能给大秦培养出一批批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医生来,那本公子的钱、地便给值了!”

“我大秦,也该有自己的医学院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夏无且来的很匆忙,走得也很欢脱。

对于已过耳顺之年的夏无且来说,什么官位、爵位、钱财,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没必要了。

有着救驾之功傍身的他,在这大秦,只要不是犯了什么逆天的大罪,那已经是横行无忌了。

名利无追求,安全有保证。

这等条件下,夏无且可不就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理想”了麽!

这样的人,是纯粹的、是赤忱的,同时也是心无旁骛的。

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些许小事儿,无所叼谓。

就好比明明开头的时候,夏无且还聊的是淳于越被灌金汁的事儿。

可等他走的时候,他提过一嘴没有?

没有!

而没有就对了。

那就证明夏无且压根没在乎淳于越可能被人坑了这事儿。

反正在夏老头眼里,甭管那金汁到底是不是雅观,反正你就说你病好没好吧!

好了,那就证明人不是故意整你。

你若是报复人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其他的,无所叼谓。

赢渊看着夏无且匆忙离开的身影,默默的撑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桌面。

今天夏无且的突然前来,倒是给自己带来了一番意外之喜。

稀里糊涂的收获了一个顶级的医学院院长!

没错,在夏无且看来,是他收获了一个医学院。

可在赢渊看来,却是他弄了个医学院白捡了个顶级的院长。

夏无且的医术,比起史书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什么华佗、孙思邈等人,或许还略有不足。

这里边有时代的差异,技术的积累,同样也有个人天赋的不同。

但有一说一,抛开史书上那仅有的几个名医来看夏无且的话。

你就会发现,这老家伙那也是妥妥的当代医家大佬啊。

这等人,在大秦皇家书院医学院里当院长,那是绝对能镇得住场子的。

管你什么学生、什么老师,名头来历什么的说都不用说。

因为你说了也压不住这位院长。

那么,有了这么一位院长投入麾下,那大秦的医疗事业,还真就能折腾点不一样的情况来。

就在赢渊还在沉思之后对于夏无且的一些安排之际,萧何忽然沉声道。

“公子,臣有一谏!”

“嗯?哦!萧何啊,说吧,我听着呢!”

赢渊被萧何这猛然间的一咕噜给吓了一跳,好悬没反应过来。

“谢公子!”

“公子,夏侍医成为医学院院长一事,固然是夏侍医高风亮节、公子目光长远。”

“但这夏侍医毕竟曾有救驾之功,与陛下关系非同一般!”

“因此,臣建议,此事还请公子亲笔写明后禀告陛下,方为正理!”

赢渊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嗯,多谢奉常提醒,此事我会亲自向父皇禀告的!”

萧何虽然说的不严不实,可仅仅只是提了一嘴,赢渊就大概知道对方啥意思了。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这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无且负责始皇帝的健康医疗嘛。

这要是有心“干点什么”的话,那可就出大事了。

哪怕仅仅只是有这种嫌疑,那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正因为此,赢渊才会赶紧答应。

如今的他,虽然不在乎到底能不能当皇帝。

但他也没必要犯自家父皇的忌讳,然后弄得父子反目吧。

所以,有些事儿,机灵点,不是坏事。

想到这儿,赢渊看着自己麾下这几位“得力干将”,半点不客气的吩咐道。

“嗯,如今手头的事情繁杂,本公子这里稍作调整,你们依令行事!”

赢渊先是给大家伙定了个调子,而后压根不管在场之人同意不同意的,当即吩咐道。

“陈先生,盐铁专卖一事,如今仅盐铺售盐一事,便还有些许手尾没清理干净。”

“此事,本公子授予你全权,若事有不逮,持本公子令牌可自行调用宫中进军,夏侯婴处本公子早有吩咐!”

说完陈平,赢渊转头看向萧何。

“奉常,这书院一事,那就只能拜托你了!”

“看似这名义上是兄长、相里先生在忙活,但奉常你还是要多加关注!”

“他们办实务固然尽心尽力,但架不住小人窥视、贱人算计,这些事儿,你得负起责来!”

“可莫要我等寄以厚望的这书院,临到开始的时候了,反倒是冒出问题来!”

交代完萧何以后,赢渊看着曹参,不由得的咂咂嘴,略有些随意的说到。

“嗯,曹参啊,嗯,这样,王家那边,于本公子多项事务出力甚多。”

“可是呢,本公子倒是不方便直接上门拜访了。”

“既如此,曹参你代我走一趟!”

“嗯,顺便跟那王曦姑娘说一声,就说本公子见最近风高气爽,便邀她同游!”

赢渊吩咐的颇有些委婉,但又有些随意。

可曹参却暗戳戳的看了赢渊一眼后,小声问道。

“公子,你这,不好吧?”

“你这方才还惦记着那虞掌柜的妹妹,这转头的功夫,又开始琢磨这王家的闺女了!”

“你这样搞,弄不好会出问题的!”

此言一出,陈平立马扭过了头,双肩疯狂晃动。

萧何更是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却从指缝里传来一阵阵的噗嗤噗嗤之声。

而赢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曹参。

“不是!”

“曹参!”

“本公子莫非看起来像是个浪荡公子哥或者什么好色之徒?”

“怎么本公子请王家的掌上明珠出去走一走谈谈心,到你这儿就成了图谋不轨了?”

“本公子在你心中,就这形象?”

赢渊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不是,老子要是真干了啥了,你说说也无所谓。

可这特娘的,老子真心啥也没干呢,这黑锅先背上了?

关键还是自家人给送到背上的?

也不知道曹参今天是不是忘记带脑子出门了。

明明赢渊这模样已然是气急败坏了。

这时候道个歉服个软,顺着台阶下来了就行了。

可他咂咂嘴后,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嗯,真的挺像的!”

赢渊一听这话,当即气急败坏的站起了身,冲着曹参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让你特娘的挺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曹参跟赢渊之间的打闹,那自然是玩笑。

可等到这赢渊麾下的“三杰”走出这大秦公子府的时候,却是不约而同的长吁了口气。

“二位先生,曹某怎么觉着,这日子过得如同梦幻一般呢?”

曹参轻轻拍了拍屁股后面的鞋印,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可这话,他却压根没指着二人回答。

“曹某半月之前,仍是沛县那等偏僻之地的一小吏。”

“那时,曹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正经踏入朝堂,那就不枉此生了!”

“可现在猛然间一回头,曹某居然成了九卿之一,还能跟大秦监国公子打打闹闹。”

“如此一想来,曹某真真觉着如梦似幻!”

陈平和萧何都是聪明人,因此他们知道,这番话实际上就是曹参的肺腑之言。

对于曹参来说,短时间内,一下子把他提到了他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

这既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但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他为何在赢渊面前想尽办法表现自己?

一方面固然是身为臣子的本份。

但另一方面,更多的还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那份惶恐不安。

那份面对各种迷幻现实所带来的惴惴不安,让他只想着尽快在赢渊跟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在告诉他,你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那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若是不曾得到这一切,那么这种感觉,或许没什么。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陡然间名利双全、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简直不要太爽。

也正因为爽,才担心这种好日子过不长久啊!

萧何轻轻拍了拍曹参的肩膀,淡笑着调笑道。

“你想那么多作甚?”

“如今公子对你信任有加,那你便加倍努力对得起公子这番信任不就行了?”

“只要早日成为公子的左膀右臂,你何必为了些许事情提心吊胆?”

对于萧何来说,曹参不仅仅是他的小老弟,更是他带着出来的帮手、同乡啊。

他们天生就该亲近,那他不帮着曹参帮谁?

曹参实际上心里也明白自己该怎么走,他需要的不过就是萧何这一番支持而已。

说什么不要!

但,有这么个支持,很重要!

“好了!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赶紧动身吧!”

“公子于草蛇灰线之中布局天下,我等身为公子爪牙,那自然要以身入局,为公子搏杀一番才是!”

陈平这性子,天生就适合泼冷水。

这不,那边俩兄弟正“你侬我侬”呢。

这边陈平一桶冷水泼上去,而后便在仆人的搀扶下,毫不犹豫的登上马车走人了。

徒留下沛县俩兄弟,尴尬的看着对方。

只是,二人此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想法。

公子渊布局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显露一下威力了。

“老爷,少爷,门口来了个瞎子,却拿着公子渊的令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登门求见!”

冯府的管家气喘吁吁、颇为狼狈的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冯家正堂,略有些急促的赶紧上报。

由不得他如此啊。

他原本看着是个瞎子,想着赶紧打发了的。

毕竟,冯府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世家勋贵的领头羊,还是前任丞相、现任御史大夫的府邸。

这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瓷的地方?

可这管家再怎么嚣张,在面对那瞎子默默举起的令牌之时,都怂了。

甚至单单用一个“怂”字来形容或许都有些不合适,该说肝胆俱裂才是。

公子渊!

如今公子渊监国已经有段时间了,谁还不知道公子渊的手段?

尤其是冯家,那更是感触极深啊。

毕竟,原本冯去疾好好的当着他的左丞相来着。

结果仅仅是公子渊稍稍一动,便直接一撸到底,换了个白身回家。

这打击,难道还不够大?

冯去疾、冯杰父子俩原本正在闲聊来着,听着管家的禀告,瞬间一愣。,

“瞎子?”

“对,手里举着的乃是大秦公子的制式令牌,上边还有个渊字,想必不会看错!”

”公子渊?”

一提到公子渊,冯杰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是。

公子渊这是要作甚?

他们父子方才聊的正是盐铺里发生的事儿呢。

结果这事情都还没聊出个结果呢,公子渊的人就先上门了?

一想到公子渊过往的那些手段,冯杰就觉着头皮一阵发麻,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不少冷汗来!

“慌什么,有请!”

关键时刻,到底还是得看冯去疾!

这不,简单一句,斩钉截铁,却又同时交代了管家,并点醒了冯杰。

在冯去疾看来,自家儿子,智计无双是真的。

可到底没怎么经历过朝堂上的风浪,这养气功夫还得练啊!

盐铺之事就算闹起来了,又如何?

他冯家虽然不是那最最顶尖的门楣,可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了。

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大不了他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一求陛下就是了。

陛下总不想着朝堂、咸阳满城风雨吧!

“是,老爷!”

管家被怼了一句,却反而心满意足的再次跑了出去。

对于管家这种人来说,他早就跟冯府利益纠缠起来了。

如今眼看着“恶客”上门,他固然紧张;

可冯去疾这个老主人不慌不忙,那他自然也多了几分底气。

看着管家离开,冯杰终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父亲,之前可不曾听说那公子渊麾下还有个瞎子啊!”

“这能拿着他大秦公子令牌出行的,想必得是亲近之人才行啊!”

“父亲可有消息?”

“父亲可有他的情况?”

冯去疾闻言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父只知此人绝非朝堂中人!”

“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公子渊固然有些手段,还仗着大势,但这不表示他麾下的人也厉害。”

“杰儿你安心应对便是,为父看好你!”

还别说,被冯去疾这么议案为,冯杰还真就多了几分定力。

也是,他可是冯家,世家勋贵之首,何惧之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大人、小冯大人,在下陈平,未经通报突然造访,还望见谅!”

陈平在管家的引导下走入正堂。

陈平明明双目不可视物。

可那股子进退有据、一举一动风度翩翩的模样,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着心旷神怡。

冯家父子见此不约而同的双眸一眯。

此人出身怕是不简单!

而且,绝非普通良善之辈啊!

不同于应付那些世家勋贵之时,都是由冯杰这个冯家麒麟子在那儿指手画脚,冯去疾彻底没了身影。

这次面对着陈平这个手拿赢渊令牌的“高端对手”,久经风浪的冯去疾,出马了。

“何谈见谅不见谅的?”

“陈先生既携监国公子令牌来访,那便是代表监国公子之权威、身份。”

“于我们父子而言,效忠大秦、效忠皇室,本就是应当的分内之事而已!”

“陈先生,请坐!”

冯去疾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似乎真就是个守规矩的好臣子一般。

可偏生那语气不急不慢、斯条慢理,摆明了就是明晃晃的说这些话就是应付应付而已。

毕竟,冯去疾再怎么被赢渊搞下来,那也是妥妥的冯家老牌家主,吃过见过的。

他还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瞎子给唬住了?

哪怕这瞎子拿着的是公子渊的令牌,亦是如此!

冯去疾的话固然有些不恭敬,可陈平也没在乎。

微微一摸索,而后便一撩衣摆坐了下去。

光看那坐在那儿腰杆笔直、不动如松的模样,冯去疾还真有些皱眉头。

“不知陈先生来我冯府,可是要替公子渊传达何等诏令?”

“我冯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一番拳拳报国之心日月可鉴!”

“因此,公子渊但有诏令下达,我冯家自当遵从!”

冯去疾这刚开场,就滑不留手的给今日的谈话定下了个基调。

‘若是有帝国的诏令,那我冯家规规矩矩照办,可若是你公子渊想要吩咐我冯家,那恕不接待!’

‘我冯家实力不足、小门小户的,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儿,还请莫开尊口,冯家没那个实力!’

两重意思,就那么夹杂在一通冠冕堂皇的话语之中,准确的传递了过去。

也只有冯去疾这等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才能把这种手段玩得如此的熟稔。

若是换个其他人,怕是都听不懂冯去疾话里的意思。

但偏生陈平是个例外。

他本身的智慧就不提了,哪怕是他自幼在淳于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学到太多这些个弯弯绕了。

毕竟,儒家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意味深长”的。

因此,面对着冯去疾的滑不留手,陈平微微抿了口茶后,坦然道。

“冯大人的一番报国之心,确实感人肺腑啊!”

“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得在下今日来对了啊!”

说到这,陈平轻轻拍了拍手掌。

一直跟在陈平身后伺候着的下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转身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到了陈平手里。

“正好,今日陈平便是替公子跑跑腿,来给冯大人送礼的,如今看来,这礼倒是送对了!”

“送礼?”

冯去疾轻省的低估了一句。

而后,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这对面名声不显的瞎子。

似乎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或者端倪来。

但,令人无语的是,明明对方是个目不视物的瞎子。

可偏生这人就是能滑不留手、不动如山的应对着这一切。

整个脸上看似始终带着笑容,但实际上那笑容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无论多久,那笑容都是如此,一点没变。

说白了,这就是用来应付人的。

跟面无表情,实际上并无区别,只不过看上去好看一点罢了。

没能从对方表情上看出什么东西来,让冯去疾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赢渊能给冯家送礼?

这怕不是送来一道白绫让自己自我了断吧?

他们之间,不打个你死我活都已经是保守了,还有必要送礼麽?

始终想不通的冯去疾,此时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锦盒,还真有些头皮发麻。

可事到如今,还是在自家府上,难不成还能往后退不成?

因此,他只能任由下人规规矩矩的把锦盒放在他眼前的暗疾上,而后掀开了。

细细一看,却是一盒子枸杞!

冯去疾皱着眉头看向陈平。

“陈先生,公子渊这是何意?”

陈平反正看不见,所以,干脆就装作压根没听到冯去疾话里的怨气和怒气一般,笑着答道。

“好叫冯大人知道,我主公子渊如今奉皇命监国,那自然不仅要处理国事、政务,同时对朝堂之上的臣子也要多有关心才是。”

“这不,冯大人作为大秦的老牌功臣,哪怕致仕回家了,公子渊也是多方惦记啊!”

“好巧不巧的,听说冯大人连娶了几房姿色上乘的小妾,正是心花怒放之际,公子渊便特意派在下来此慰问。”

“毕竟冯大人乃是我大秦肱股,公子渊担心冯大人的身体康健,也是应有之义嘛!”

“故此,赶紧让人挑选了一批上等枸杞,送了过来!”

冯去疾听到这儿,人都差点坐不住了。

可不曾想,陈平的话还没说完呢。

“哦,对了,公子渊于在下临走之前,还在感叹。”

“这人到老年不得已,喝茶也得泡枸杞!”

“一树梨花压海棠,担心累到去疾郎啊!”

陈平说到这儿,冯杰直接一拍桌子,满面怒容的便要起身。

毕竟,如此当面讽刺他父亲,还是在冯家的正堂当中,这岂不是当面打冯家的脸?

他爹娶几房小妾,跟那公子渊有甚关系?

还暗讽父亲力不从心?

这是一点都没把冯家放在眼里啊。

这对于冯杰这心高气傲之辈来说,能忍?

可冯杰不能忍,冯去疾可以!

冯去疾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冯杰的衣袖,而后狠狠一眼瞪了过去。

眼见着自家父亲这眼色,冯杰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只是,随着陈平这番话,整个冯家正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冯去疾、陈平,这两个当事人,居然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的,喝起了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气不气?

那自然是气得。

没见到他固然在喝茶,可实际上手都在抖麽?

他要是不气才是怪事。

甭管年纪多大,但凡是带把的爷们,谁在这种事儿上不较真?

但凡是爷们,谁愿意承认自己房事不行?

所以,这种侮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冯去疾固然此时不说话,可实际上心里头,已经把公子渊和眼前这瞎子陈平骂得狗血淋头了。

只不过,他得维持自己堂堂帝国左丞相的威严罢了。

虽然,这个左丞相如今得加上一个“前”字,可那也是一等一的荣耀和身份啊。

岂能跟这么个瞎子计较。

“公子渊有心了,老夫,多谢!”

冯去疾良久以后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可那“多谢”二字,怎么听都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样。

不过,陈平不在乎。

或者说,他今天本就不是来当好人的。

开玩笑,他乃是公子渊麾下的毒士来着,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当好人了。

“公子渊的礼物,老夫已然收下,今日我冯府还有要客到,就不留先生,请便!”

冯去疾跟公子渊已经事实上对立并且势如水火了,那自然不会这最后一点直白。

意思很简单,你丫既然恶心老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你也可以滚了。

说实在的,冯去疾之所以这么直白,也是担心对方要是继续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打死这瞎子。

陈平听得冯去疾这番话,却半点没有觉着不对。

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标准。

他看似不经意的开口道。

“哦,既然冯府还有贵客登门,那陈某自当避嫌。”

“只是今日毕竟跟冯大人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那便奉劝冯大人一句吧!”

“最近冯大人还是尽量避免出门为好。”

“最近咸阳城里不怎么太平,连公子渊开办的皇家盐铺都遭到了贼人的攻击。”

“这不免让人担心是否还有其他贼人流落在外啊!”

“毕竟,虽然那些冲击盐铺的贼子都被关押在了军营之中,可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外呢?”

“这要是一不小心让冯大人出了事儿,那岂不是浪费了那些个如花似玉十来岁的小娘子?”

“哪怕不能那啥,抱着过过手瘾,那也是好日子不是?”

“所以啊,还请冯大人多加小心,莫辜负了陈某这番好意啊!”

说完,陈平便是缓缓起身,宛若真就要顺势离开似的。

可方才陈平这番话,却如同九天神雷一般,直接把冯家父子给砸了个头昏眼花。

冯去疾这时候看着陈平,简直牙齿都快咬碎了啊。

他算是明白了。

什么讥讽身体不行都是假的,送礼更是无稽之谈。

这人,就是冲着盐铺之事而来的。

而盐铺跟冯家的关系,无非就是那些个落入公子渊手里的死士了。

这事儿……麻烦了啊。

陈平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身后,身后的下仆便立马走到了他身旁搀住了他,而他边慢慢的往外走便看似随意的感叹道。

“也不知是谁,居然有胆在咸阳城里作乱!”

“这事儿闹起来,打的可不仅仅是公子渊一人的脸啦!”

“毕竟,这陛下只是调养身体,让公子渊监国,他休憩一段时间而已。”

“结果这转头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冯大人,您说,这到底打的是谁的脸?”

“还有,我主赢渊,可还会手下留情?”

冯家父子听到这儿,整个人别说后背了,连心里都在阵阵发冷。

开什么玩笑!

公子渊,手下留情?

他什么时候留过情?

要知道,当初的中车府令赵高,可是被公子渊在府上活生生杖杀的!

更别说之后的六国余孽,那锦衣卫可谓是倾巢出动,大肆搜捕啊。

但凡抓着,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可以说,监国之后的公子渊,简直跟之前的那个玉公子、六公子压根不像是一个人。

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眼小还记仇!

可以说,但凡被他惦记上的,那基本就没好日子过了。

而如今呢,这位公子渊麾下的瞎子,莫名其妙的跑来说了这么一堆话。

难不成是知道了,这盐铺被冲之事后边是他们这些世家勋贵干的了?

那....如何是好?

心中惶恐不安之下,冯去疾终于开口了。

“陈先生,还请留步!”

冯去疾此言一出,其他人还没反应,可他自己却心如滴血啊。

可他没办法!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什么送礼、什么羞辱都是假的。

这瞎子,就是冲着盐铺之事而来的。

这猜测倒是没错。

可是,现在冯去疾想要知道的是,公子渊到底想要如何?

难不成公子渊还想借着此事大做文章,真就把他们这些个世家勋贵扫个一干二净?

别说公子渊了,始皇帝陛下想要做到这种事儿也得痛下决心吧。

毕竟,世家勋贵,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群人。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历经王朝更迭而不倒,甚至在朝堂之上不断的争取利益,厉害的可不是他们自己。

他们自己几斤几两,其实他们多少是有点数的。

他们能这么做,纯粹就是祖上蒙荫罢了。

他们的祖先,都是跟随着一代代秦王奋勇战斗、披荆斩棘,而后用血汗、性命换来了大秦的崛起。

同时,也换来了他们一家家的屹立不倒!

始皇帝继皇帝位时,祭天之时开篇那句“奋六世之余烈”,说的可不仅仅是六代秦国英主的奋斗。

还有的,便是一代代老秦人以及世家勋贵们的前赴后继。

为何始皇帝陛下,如今一言出而断生死的威严,都不曾对他们这些世家勋贵出手?

绝对不是因为始皇帝不舍得动手。

所有的原因,都在他们的祖先身上。

这种纵容、优待,全是始皇帝代表秦王,对于他们世家勋贵的一代代祖先奋勇向前的感谢。

但....冯去疾也好,其他世家勋贵也罢,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

是啊,这些都是虚的。

这种感谢、这种优待,总有到尽头的时候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一说一,别看冯去疾他们这些人如今都是只有私心、物欲横流的模样。

可实际上,他们的一代代祖先,在秦国崛起的过程中,那是真的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啊。

固然这些人得益于大秦的军功授爵制获得了祖祖辈辈都能被优待的地位、爵位。

但大秦何尝不是这些人一步步拼出来的?

于始皇帝而言,这些人,确确实实都是大秦崛起的功臣。

他们如今却是腐朽了、堕落了,但真那么好杀?

最关键的是,杀了之后呢?

始皇帝固然可以凭借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威镇压住有可能的各种反叛和流言蜚语。

但终究还是会埋下祸根的!

到时候,承接皇位的二世、三世,到时候面对揭竿而起的世家勋贵余孽,又当如何?

最最要紧的是,不同于六国余孽,这些世家勋贵乃是真正深入到了大秦的方方面面的“本地人”啊!

“陈先生还请留步!”

随着冯去疾这句话说出口,陈平心中大定。

稳了!

对于陈平来说,他今日来,就是来打脸的。

什么送枸杞、什么讥讽肾虚、什么提起冲击盐铺一事,就好比一巴掌一巴掌抽在了对方脸上。

但是.....打脸可不仅仅是为了打脸。

这不,明明对方气势都落下去了,陈平反倒是比之前愈发的客气了。

“冯大人可有赐教?”

陈平本就没走几步,这一听冯去疾招呼,立马圆润的回到了位子上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那模样,简直跟之前一模一样。

冯去疾脸色僵硬的看着对方,可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拱了拱道。

“陈先生,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教我?”

陈平闻言不动如山,还是之前那副温润君子满脸带笑的模样,可双眸之中却愈发的冷冽了。

“冯大人当知,今日商市之中,发生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公子渊行使监国之权,定下盐铁专卖制度,并开设了大秦皇家盐铺。”

“为的不过是想让大秦黔首们能吃上放心、便宜的精盐,顺便给大秦国库增加一道财源。”

“不曾想,这等利国利民之事,却有那不知死活之人,居然冲击盐铺还想激起民变。”

“幸得王老将军派兵镇压,方才未能酿成大祸!”

“但...事情终究已经发生了。”

陈平说到这,话语微微一顿。

而且,他方才说的时候,提到“王老将军”四字的时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炫耀一般。

可偏生冯家父子,此时还真就吃着一套。

因为他们最担心的,便是王翦这老东西真的站出来振臂一呼,然后支持赢渊并对上他们这些世家勋贵。

那问题可就彻底闹大了啊。

一方面,是因为王翦这老东西手上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了。

对于杀人,他是真的一点抵触都没有。

杀了便杀了,还能如何?

几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上千号人死在他眼前,怕是让他眨眨眼都难。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身份。

冯去疾固然因为领着一系列老派世家勋贵,让始皇帝以及赢渊都极为忌惮。

但玩味的是,实际上,王翦作为代表的王家,如今也算是世家勋贵了。

而且还是功勋卓著、排名靠前的那种!

这要是让王翦那老东西动手,那就不是“皇帝杀功臣”了啊。

那特娘的叫“剿灭叛乱”!

毕竟,动手的也是世家勋贵,那还能叫杀功臣?

冯去疾这时候可不敢赌了,当即沉声道。

“此等祸乱大秦之人,当诛!”

“只是,公子渊后续不知想如何处理?”

冯去疾是相信自己派去的死士的。

死士若是那么容易开口,那便不会叫做死士了。

可....全把宝押在死士身上,还是身家性命都压上去,未免有些太不智了。

毕竟,锦衣卫的手段,如今早已传得骇人听闻了。

都说但凡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就没有能扛着不开口的。

冯去疾对死士再有信心,也得担心死士若是真供出了什么,冯家要如何应对。

因此,他再不乐意,这时候都必须打探一二了。

“怎么处理?”

陈平玩味的笑了笑,学着赢渊平日里的模样,手指轻轻地敲打着一旁的桌面。

“笃!”

“笃!”

“笃”

“……”

看似只是简单的敲击声,甚至声音也不大。

可在如今这等环境下,却宛若每一击都敲打在冯家父子两人的心头一般。

尤其是冯杰,他这会儿也想明白死士落在锦衣卫手里的恶果了。

一时激动之下,竟把手里的茶盏都掉落在了地上。

“轰隆隆!”

“咔嚓!”

好巧不巧的,屋外忽然一道雷鸣闪过,轰隆声震耳欲聋。

“呵,这旱地生雷,倒是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冯去疾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而后笑眯眯、不紧不慢的给了陈平一个理由!

同时,他也在感叹。

得亏对面这人是个瞎子。

否则,就单单这一下,就露了怯了。

冯杰也自知方才表现不好,赶忙低头缩脑。

倒是陈平不以为意的笑着道。

“冯大人何故如此,冯御史年少得意,未曾经历过雷霆之威,有此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冯大人莫要苛责啊!”

陈平这话,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

可偏偏落在冯家父子耳朵里却好像句句都在敲打他们。

“如今呢,一应逆贼都在严刑拷打之中。”

“毕竟,我大秦依法治国,总得人证物证俱在,才能明正典刑!”

“公子哪怕身负监国之权,亦不能随心所欲不是?”

“因此呢,哪怕其中已经有一逆贼招供了,公子还是决定搜集其他口供。”

“并且,明日午时,公子便要拉着这人,于菜市口把真相公之于众!”

陈平这话一出,冯家父子瞬间心头一颤,脸色瞬间就变了。

可陈平的话,还在继续。

“不过呢,公子这人,想来宅心仁厚,讲究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冯大人,您说,若是那背后之人,识相点、老老实实认错滚蛋,公子放他们一马,合不合适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渊,宅心仁厚?’

听着陈平嘴里义正言辞的话,冯去疾那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作为久在朝堂的老臣,那也是见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可当冯去疾听到陈平理所当然、大言不惭的说赢渊那厮宅心仁厚的时候,真心绷不住了。

这词儿,特么跟那赢渊,哪怕有半毛钱关系?

用这词儿说那赢渊,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不过,夸不夸骂不骂的,暂时都可以放在一边。

但有一件事儿,冯家父子对视了一眼以后,却不约而同的微微点头。

那便是,这次派出去的死士,绝对不是个个都靠谱的。

指不定中间谁扛不住,就弄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这种事儿,并不罕见。

甚至对于冯家父子来说,既然死士们活着落到了锦衣卫手里,那开口才是正常的。

越是他们父子这种人,越是不会相信人性和誓言这种东西。

他们只会用这些东西去要求别人,但设身处地一想,或者落自己身上,那就异常圆润而双标的“不得不”了。

因此,他们仅仅只是被陈平这么遮遮掩掩的一提,立马就信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除非是死人,否则压根就扛不住锦衣卫的各种手段。

说出来才正常,不说才是小概率事件。

一想到这儿,冯去疾立马就急了。

“嗐,这事儿弄的!”

“陈先生所言极是!”

“有些事儿啊,就得让大家都不为难,那才叫办得漂亮!”

“真要是动不动就你死我活的,那国朝的事儿还办不办了?”

冯去疾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左丞相还在呢。

不过,这些话刚说出口呢,还没轮到陈平点评一二呢,冯去疾忽然一个丝滑的漂移,把话题拐到另一个方向了。

“陈先生,你这辅佐公子渊监理朝政,那也是劳苦功高啊。”

“依冯某的想法的话,你和公子渊也得注意身体、张弛有道啊。”

“就好比你方才所提这事儿,那些个乱民为祸咸阳、冲击衙门,那是罪无可赦的。”

“可若是锦衣卫那边继续下重手的话,天知道这帮子猖狂之刃大刑之下随意攀咬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依冯某来看,与其让他们惹出这些个乱子,还不如一了百了。”

“直接杀了,震慑匪类、以儆效尤!”

“公子渊和陈先生也能把精力用到真正关乎大秦兴旺的国策上去啊!”

“哦对了,我儿冯杰这儿,正好有一美玉。”

“陈先生光走出来就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温润君子模样,最是配这等美玉的。”

“那冯某,今日便美玉配贤才,也来个大秦佳话!”

冯去疾这话一出,冯杰哪怕心里明白,那也是一脸肉疼啊。

冯去疾刚刚那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家老爹说的美玉是哪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那是一块当年韩王珍藏的美玉。

说一句价值连城,那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可如今却要送给一个瞎子?

关键是,自家还得求着人收下。

这感觉,这特娘的憋屈啊。

不过,冯杰也明白,自家老爹这美玉,该送还是得送。

倒不是其他的,而是想通过这美玉,勾搭上这位陈先生。

这死士的事情,虽然暂时还未爆出来,可总有风险不是?

若这陈先生,真能帮着遮掩一二,那此事,便安安稳稳过去了。

如此一算的话,一块不能吃不能喝的美玉,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冯杰怎么说那也是被称作冯家麒麟子的存在。

或许在心性上比起冯去疾还差了些许火候,没那么稳如泰山。

可该有的决断,他可是一点都不少。

这不,想明白以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取下了腰间挂着的一方碧绿的玉佩。

不过,这玉佩取是取下来了,可他看着手里的玉佩时,眼中的不舍那也是肉眼可见啊。

冯杰一咬牙,看着眼前的陈平道。

“陈先生,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美玉送贤才。”

“此方玉佩,赠予陈先生,既是此玉之幸亦是冯杰之幸啊!”

“还请陈先生善待之!”

说完,便眼含不舍的把那玉佩塞到了陈平手里。

陈平虽然目不能视,可当年能看见的时候,他把玩、鉴赏过的好东西可一点都不少。

作为淳于家的公子哥,他不仅学问上傲视群雄,在杂学、见识上,他也一点都不差来着。

仅仅只是入手微微一摩挲,他便知道,这玉,怕是真的价值连城了。

不过,他也没藏着,脸上带着笑容冲着冯家父子道。

“二位有心了,既如此,这美玉,陈某便收下了!”

“至于那些匪类之事,想必只要他们背后之人审时度势、进退有据,想必公子渊会选个轻松点的法子的。”

“毕竟,谁不知道我家公子最是喜欢省事儿?”

陈平的话,实际上已经点明了要求了。

审时度势、进退有据!

这八个字啥意思?

其实就是一句话,赶紧上一辞呈,自己灰溜溜的滚蛋,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

不然的话,那就是拿着人证、物证打脸,大家可就都不体面了。

说完,也不等冯家父子二人回答了,直接笑着道。

“言尽于此,陈某也该走了!”

“多谢赠玉,陈某告辞!”

陈平这一此动身可就丝毫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了,那动作叫一个利索啊。

甚至连一旁的侍从都得迈开小短腿使劲儿倒腾才能跟上。

而陈平就那么随手将方才到手的玉佩,一上一下的随手扔着玩儿,一边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等到了门口,陈平宛若无意,又宛若能看见一般,扫视了一眼冯家的大门和上边的牌匾,笑着感叹了一声。

“好一个世家大族!”

说完仰天长笑而去,只是原本在手上扔着玩儿的那块美玉,居然就这么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但听“咔嚓”一声,这原本珍藏于韩王手里、价值连城的美玉彻底碎成了一片片渣渣。

而冯家父子却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此时就一个想法。

‘得赶紧把人叫过来商量一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咸阳城、章台宫内。

一袭黑色玄鸟袍的始皇帝,此刻正背负着双手,站在殿门口的高台上,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风景。

放眼望去,整个咸阳城宛若就在脚下。

一条条宽阔、整齐的街道,横平竖直的把咸阳城划分得如同一快快菜地一般。

而此时看着这一切的,便是这片“菜地”的主人。

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疾冲而来,而后稳稳跪倒在始皇帝面前,沉声道。

“启禀陛下,黑龙卫密报!”

始皇帝嬴政看着眼前这木盒,一对剑眉微微一蹙,而后信手接过打开。

但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始皇帝原本只是蹙在一起的眉头,彻底挤成了一个川字。

“王离,蒙犽,李由各自掌兵?”

“渊儿这是在培养班底了啊!”

“还是刻意选出的人选,捎带手的收服其他人的心啊!”

“手段虽有些直白,倒是也有趣!”

对于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来说,赢渊的这些手段压根不算什么。

既动摇不了自己的统治,也没法改变朝堂太多的格局。

他的威望,绝对不是些许手段能撼动的。

但这种手段,让始皇帝感觉格外的有意思。

当初一时心血来潮的安排,如今看来,倒还真弄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至少扶苏就绝对不会弄这些手段!

“章邯!”

“臣在!”

原本隐身在殿门阴影当中的章邯,闻言缓步向前,躬身一礼。

“你说,渊儿这小子又是在朝堂之中安插人手,又是同意了冯去疾的辞官。”

“你说,他到底是忤逆呢,还是另有他想?”

始皇帝的问话,意味深长却又一针见血。

以致于章邯听到这问题以后,第一时间便绷不住了。

这问题,问他干啥啊?

这种问题,事涉皇权更迭,不应该是陛下一言而决么?

你问我,是不是想我死?

思来想去之后,章邯只得老老实实地的拱手道。

“陛下,恕臣驽钝!”

“此事,臣不知当如何解答!”

“寡人让你说,你便放心大胆的说便是了,寡人这点气魄都没有?”

始皇帝一句话一出,章邯的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要说不相信始皇帝的信誉,那是妥妥的找死;

可要是真掺和这事儿,似乎也不大明智啊。

但...偷偷抬头打眼一瞧,却发现始皇帝正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呢。

得!

还是逃不过啊!

没办法了。

章邯一咬牙,沉声道。

“公子渊此番行事,于臣看来,不正是陛下希望看到的么?”

“嗯?”

始皇帝仅仅只是鼻子里响动了一声,章邯却已经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可如今话都已经开了这个头了,哪还有缩回去的道理。

他这会儿哪怕人都快哭了,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臣愚见,之前陛下当政之时,虽未曾定下储君之位,可朝野之中称赞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扶苏仁德、公子胡亥聪慧的声音,可从未断绝过。”

“但陛下面对这些声音却始终不曾发过一言。”

“故此,臣猜测,陛下实乃对各位各位公子都不是特别满意。”

“如今让公子渊监国,则是干脆让诸位公子上来试试,从而方便陛下从旁观察一二!”

原本这嬴政还没指望章邯能说出多有道理的话来。

可不曾想,仅仅只是稍稍一逼,这章邯还真就给了他一些惊喜啊。

如此的话

嬴政双眸之中的厉色越发明显了,横扫了章邯一眼道。

“继续说!”

听着陛下没当场让人把自己砍了或者收监,章邯多少心里有了点谱了。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当场惩处自己,那就证明,自己其实没多大的错。

那该说的就说呗。

只要别犯特别大的忌讳就好。

章邯稍稍吸了口气,在心中酝酿了一下后,这才慢慢的继续说道。

“臣私以为,公子渊此举,看似在插手朝堂人事,可实际上却是在震慑群臣。”

“作为一个行使监国之权的公子,哪怕有陛下在背后撑腰,可若是没几个得力人手在关键位子上,那...”

“更何况,臣私以为,这种正大光明的手段,反而好过那些偷偷摸摸私底下拉拢的伎俩。”

“我大秦立国靠的是军功和法家,行的是堂堂正正之道,正需要此等堂皇大气的手段!”

章邯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客气了啊。

甚至都已经站在了大秦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可嬴政听完后,直直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把章邯看得差点跪下后,他才嘴角微微一挑。

“不错!”

听得这声称赞,章邯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乖乖!

这种事儿,真特娘的刺激!

以前老有人说伴君如伴虎!

如今他算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始皇帝嬴政虽然不会弄出什么无端杀人的事儿来,对身边人实际上也是仁慈、宽容居多。

但毕竟方才聊的,那可都是皇权更迭的大事儿啊。

这种事儿,哪里是他这种小喽啰能掺和的?

好在如今终于脱身了。

可还没等章邯松口气呢,嬴政便随口安排道。

“嗯,既然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那你便代寡人走一遭吧!”

“之前寡人说,让那逆子抄写大秦律百遍,总得有个人去检查一二吧!”

“对了,若是完成了一切好说!”

“若是没完成,你便把这逆子拉出去,行我赢氏家法,三十棍!”

嬴政倒是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听着的章邯整个人都傻了。

啊?

揍监国公子?

您可真是个好陛下啊。

您这是让我章邯讲来守卫您的地宫?

不然的话,何至于此啊!

那公子渊,可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心眼小啊。

这要是带着您的旨意去把他揍了,那臣以后咋办啊?

章邯的怨气,嬴政可不管。

此时的他,背负着双手看着眼前的咸阳城,心里却在默默的感叹道。

“培植势力、造纸,打击世家勋贵!”

“渊儿,不愧是寡人的麒麟子,干得漂亮!”

“但...你有本事归有本事,不听寡人的话,那就是活该挨打的逆子!”

“我大秦要传万世,这规矩,可不能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咸阳宫外。

哪怕此时距离朝会开始至少还有小半个时辰,可一些个官员却已经早早的来到了此处。

一大群人几乎头挨头的凑到了一起,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

此人最近倒也有些名声,堂堂世家勋贵领头人冯家的麒麟子,当朝御史大夫中书谒者冯杰。

往日里的冯杰,总是智计在握、胸有成竹,一众世家勋贵的官员们,也同样紧密的团结在了冯杰周围。

对冯杰,不说是言听计从,但也说得上一句指哪打哪。

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这帮子官员围着冯杰,再无半点之前的顺从,反倒是一个个的咄咄逼人。

“小冯大人,我等就这么辞职了?”

“冯杰,可否给某一个解释,为何我等需要辞职?”

“冯杰,你说话啊,我等的职位,那既是荣耀也是家族延续的保障,岂能随意放弃?”

“什么死士不死士的,我等不知道!那跟我等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等就要辞官?”

“冯杰啊,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可你这是不是被人咋呼了?这死士哪有容易招供的?”

“....”

一句句话,有如一道道利箭,直奔冯杰而去。

话语之中,不但没了往日里阿谀奉承和迎合,反倒是多了不少埋怨和迁怒。

毕竟,这次让诸多家族掏出压箱底的死士出手,这可是冯杰力主的法子。

当时其实想的是,即使冲击盐铺失败了,那一众死士们凭借其伸手,让现场乱起来还是不难吧。

那么乱起来以后,凭借其身手,趁乱逃走没问题吧?

如此一来,事情办了,麻烦没了。

哪怕没能把那盐铺给彻底毁了,那闹腾一番以后,也算是让那赢渊出了个大丑。

这多少也算是成功了。

可谁曾想,王翦这平素里压根不理人的老东西,居然不讲武德的突然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

冯杰这会儿看着一众咄咄逼人的“同行”,心里面已然是沸反盈天了,可脸上却依旧强撑着一片笑容。

没办法,习惯了。

再难,都得微笑的面对它,奥利给!

其实说白了,终究还是身份需要啊。

他一个接替自家老爹成为世家勋贵领袖的年轻人,若是连宠辱不惊、不动如山这些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还说个屁?

因此,为了避免这些本就慌乱的人自乱阵脚。

冯杰只能一边沉默的听着众人抱怨着,一边努力保持着微笑。

至于说这些人有没有人被他记在某个小本本上,那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实际上,对于冯杰来说。

他其实也不是特别乐意,被那个瞎子稍稍一恐吓,自家这些人立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投降。

在他看来,完全可以搏一搏嘛。

搏一搏说不定结果还能更好呢?

可不行,昨夜他爹冯去疾便已经将一众世家勋贵请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府上商议过了。

虽然最后是冯去疾利用自己积攒下来的多年的威望和信誉,强行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但终究事情还是定下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个人才会在冯杰面前各种抱怨。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家族决定了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反抗不了的。

“看来,诸位对这辞官一事,还是颇有看法啊!”

冯杰这话说得很是玩味。

可偏生正是这种玩味,让一众原本心急如焚的世家官员们,如同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说白了,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

他们本身就在自家族中身居高位,并掌握着大量资源,他们肯定是宁愿家族越来越好的。

而一个家族,在这个世代,到底厉不厉害,看的无非就是权势、武装和财富,这三样。

有了权势,就能想办法偷偷弄点私兵、死士之类的玩意儿。

而有了权势和武装以后,那么财富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因为拥有了这三样的世家,那么在某一地变已经成了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土地、矿产以及土地当中生产出来的各种粮食、作物,都会是他们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些人很清楚。

一个官位,尤其是能够站在朝堂之上的官位,对于他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更何况,还有个人的荣耀、面子等等因素在里边呢。

所以于公于私来看,这些人舍得放弃才是怪事。

原本他们都不抱希望了,方才闹一闹既是垂死挣扎,也是想让冯家能够记住这份人情。

讲来的某一日,这人情可是要还的。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冯大人定下的规矩,貌似这小冯大人不怎么同意啊。

那这就有意思了啊。

莫非,这事儿还有别的路子?

冯杰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不屑的翻白眼。

一帮子没脑子、没眼光、没见识的蠢货。

本公子怎么就跟你们这帮人混在一起了呢。

若不是本公子在,你们怕不是要被赢渊那厮玩死?

算了,看在尔等都还有用的份上,能拉一把拉一把吧!

想到这儿,冯杰稳稳开口道。

“诸位,此事在我看来,或许是有道理的。”

“毕竟我等并不知道那赢渊手里到底掌控了多少不利于我等的证据。”

“可另一方面,我等也不必这么着急跳出去辞掉身上来之不易的官位。”

“毕竟,辞职简单,一封奏折送上去,怕不是那赢渊当场就会给你批了。”

“但讲来若是想要把这位子再重新弄到手,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致。

好家伙,没想到冯杰你这浓眉大眼的,居然还真就跟你爹唱反调了啊。

有性格,我等喜欢!

一时间,各种马屁,如同前几天一般,前赴后继的冲着冯杰蜂拥而来。

“冯大人,细嗦!”

“冯大人,此事是不是我等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冯大人不愧是我等的领头人啊,定会有法子救我等的!”

“堂堂冯家麒麟子,我等世家勋贵的领路人,冯大人这是铁肩担道义啊!””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哪怕之前的冯杰也没少听这些个溢美之词。

但如此密集、如此集中的吹捧,让冯杰多少还是有些飘飘然。

哪怕他心里再看不起这些人,他也明白,这些人的身份,放在外边是真能唬住不少人的。

更别说平日里这些人除了始皇帝以外,可是很少拍人马屁的。

毕竟,一般都是别人拍他们马屁来着。

这种身份带来的反差感,哪怕他心志坚定,仍旧觉着心满意足。

爽感满满啊!

不过,冯杰也仅仅只是高兴了片刻便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跟自己之间只有利益,压根不存在什么情义不情义的。

但凡出卖冯家可以让他们加官进爵、发家致富的话,并且能处理干净后患的话。

冯杰相信,这些人卖掉冯家不会有一丝丝的犹豫的。

还好,自己也是!

想到这儿,冯杰面色一肃,看着众人沉声道。

“首先,我等要确认一个前提,我等之所以如此恓惶,便是因为那陈平来到我冯府,言称有一死士开口了。”

“也正因为如此,我父才连夜把诸位的家主请到了冯府共商大事。”

“此事,干系重大,我家自然不能听人一面之词。”

“故此,昨夜我冯家连夜派人找到了一个锦衣卫的番子,并且贿之以重金,最终得到了一个情报!”

冯杰说到这儿,特意停顿了下,眼见着众人都看着自己,并且脸上写满了提心吊胆后,这才继续说道。

“那番子说出了两件事。”

“其一,确实有死士开口了,但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

“其二,那公子渊被这盐铺之乱弄得心烦意燥,便决心稍稍出手一番震慑群臣。”

“他想了个办法,便是在这朝堂之上令锦衣卫当场演示一下锦衣卫诏狱的某些审讯环节。”

“这也算是给朝堂之上的诸位一个警告了!”

“而时间,定在了午时!”

众人显然没想到,这冯府背后还弄出了这么些情报。

以致于众人看冯杰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死士,谁家都有。

可这种短时间内就能找到合适的人拿到合适情报的能力,那可就真不是一般家族能有的了。

这种人,他们固然感叹于对方的能力,但另一方面,他们也害怕啊。

可冯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既然大家都是利益结合体,只不过披着一张情义的外皮而已,那自然冯家就得树立自己的威信啊。

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家容易被拿捏?

眼见着众人都差不多明白自己话里的各种意思了,这时候冯杰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根据得来的情报来看,我等其实这就有了转圜的余地了啊!”

“只要我等先不急着开口辞官,那么我们就有两个好处!”

冯杰也不知怎么了,竟是学起了赢渊的做派,直接竖起了一根手指。

“其一,静观其变,便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朝会之时看看那公子渊的态度。”

“毕竟真正当家做主的乃是这位监国的公子渊,而不是昨日里来我府上的那名瞎子。”

“所以,看看公子渊的口风、态度,我等再行安排,才是稳妥之举!”

众人一听这花,略一思索,均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显然,冯杰所说的这个理由,他们也是认可的。

故此,冯杰当即竖起了第二根指头。

“这其二嘛,便是这锦衣卫的展示了。”

“想想都知道,到时候无非是弄些个刑具之类的让我等看看。”

“那我等看看便是了!”

“正好,那锦衣卫水泼不进的,我等正好管中窥豹了解一二。”

说到这儿,冯杰看着若有所思的一众世家勋贵们,坦然一笑。

“诸位想想,既然昨夜里家族都已经安排好诸位的辞官了。”

“那还怕什么?”

“今日里就算耽搁了一下,那了不起也就是辞官罢了。”

“难不成那赢渊还能因为这些事儿把我等杀了不成?”

“但我等掌握的情况、了解的信息越多,将来我等胜利的概率便会越大。”

“正好,借着这机会,诸位还能去售卖纸张,从而大大的捞一笔!”

“以往是被公务耽搁得没时间,抽不出空来,如今辞官了,还怕什么。”

“等到手中积攒的财富足够了,那尔等再回朝堂,怕是威势比起现在还要更胜一筹呢!”

“说白了,便是以退为进嘛!”

“以退为进”四个字一出,众人终于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

没想到啊!

这冯杰还真就给他们指出了一条出路来了。

同时,他们也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是哦!

老子这么着急辞官干嘛?

自己又不是冯去疾那等被公子渊架在那儿不得不辞官的老货。

他们这些人,放在朝堂还真就不起眼来着。

那么,与其被人一吓就急哄哄的去辞官,那还不如冯杰所言的那般,先观察一二呢。

这事儿,妥了!

而到了这时候,一应比之前更加热烈的马屁,那叫一个扑面而来啊。

没办法,越是困局越能显露本事不是?

平素里大家政事、家事都是各处理各的,还没那么明显。

冯杰也没正儿八经的提出几个优秀的法子俩。

可唯独这法子,却是真正让诸位看到了什么叫冯家麒麟子。

这多少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看着众人那马屁连连的模样,冯杰嘴角隐隐一挑。

听了一会儿以后,眼见着朝会马上要开始了,这才招呼众人道。

“行了,诸位,该是我等上朝的时候了!”

而后冯杰一马当先的带头朝着那那麒麟殿走去。

‘对待下属,需长长给与其绝望,而且是那种他们凭借自己死活想不出办法和出路的绝望。’

“这时候,你再亲自给他们希望,甚至亲自帮他们解决,这样你的下属才会感恩戴德。”

此言,是冯去疾对于冯杰的教导。

往常,冯杰总觉着有些不好把握。

可如今看来,倒是父子俩这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糊弄人,效果蛮好!

有了这帮臂助在,他冯杰,何须那么客客气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事儿的赶紧说,没事儿咱就早点散!!”

麒麟殿上,百官才刚刚行过礼,赢渊便迫不及待的主动开口了。

但仅仅只是一句话便一众臣子给弄得沉默了。

众人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都知道这位公子懒散、不喜动,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到了如今这个程度啊。

这是恨不得啥也不干啊!

可他们哪里知道。

对于赢渊来说,刚休息了两天没开朝会,结果转过头就得天刚亮就来参加这朝会。

这要是心情能好,才是怪事呢。

只不过,赢渊看似随意,但视线却悄悄的落在了冯杰身上。

他很想知道,这冯家的所谓麒麟子,这次又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可不曾想,冯杰张了张嘴后,身子晃了晃,然后人又站住了。

显然,这冯家的小狐狸,到底还是不如冯家的老狐狸啊!

至少,这定力、决断多少还是差了几分火候的!

可冯杰站住了,李斯却忍不了,当即站出来道。

“公子容禀,臣有奏!”

“准!”

“谢公子,臣弹劾大将军王翦擅动刀兵,与昨日违规调动军力入城。”

“虽有其镇压乱贼、稳定城防的理由在,但终究是于法不容,还请公子下旨斥责、以儆效尤!”

李斯这番话一出,众人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后,猛的反应过来之后,好些人对着李斯怒目而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这话,从明面上看,就是李斯在弹劾王翦。

这好像是是当朝丞相跟军方第一人之间要爆发冲突的大事。

但实际上呢?

这罪名轻描淡写就不说了,甚至连处罚结果,他都给提前安排好了。

“下旨斥责!”

可偏生他请求的乃是监国公子赢渊。

而好死不死的,这赢渊,便是这场冲突当中隐性的另一方!

王翦出兵,实际上维护的也是赢渊的利益。

那么,可想而知,这公子渊哪怕下旨,那旨意里的话,也可想而知了。

另一方面,这事儿既然已经成了弹劾了。

那是不是得细细的把盐铺里发生的事情在朝堂之上好生说道说道?

娘的!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世家勋贵出身的官员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拿李斯半点办法没有。

因为至少人明面上做得滴水不漏啊。

他李斯这个堂堂大秦右丞相,弹劾个军方第一人违规而已。

咋了?还得跟你们这些世家勋贵出身的官员汇报一下?

一想到这儿,一众世家勋贵派系的官员,那是真的上头啊。

然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然呢?

李斯这弹劾,就好比御史大夫弹劾人衣冠不整、君前失仪一般。

说白了就是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罢了。

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没必要!

没见其他普通官员都在等着看热闹麽!

赢渊那也是个聪明人,眼见着李斯先发难了,那自然不会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这等机会,当即面色一肃,沉声道。

“嗯,李相所言极是!”

“老将军人呢?”

“有关昨日盐铺之事,也确实要跟老将军说上几句才行!”

可赢渊装模作样的来回看了两圈以后,李斯这才开口道。

“回公子,老将军告病在家了!”

“嗯?告病了?”

“那王贲呢?”

“这王老将军劳苦功高的,本公子冲其年龄、功绩也不好太过责备。”

“那便让通武侯上前说说也好啊,父子同心,都一样嘛!”

赢渊给出的理由很是恰当,宛若真心在替王翦着想一般,那叫一个自如啊。

可得来的,却是李斯冷冰冰的回答。

“回公子,通武侯王贲也告病了!”

“嗯?也告病了?”

赢渊语气之中满是疑惑,可脸上那表情简直都快绷不住了。

好些个朝臣这会儿都看出来了,这丞相跟监国公子居然是在玩配合?

好家伙,你俩联手,这是要作甚?

不少人当即毛骨悚然的缩了缩脖子!

这俩,那都是“劣迹斑斑”的狠人啊。

手上那沾满的那都不能说是鲜血,而是得说是冤魂了。

如今倒好,你俩要联手?

这是打算冲着谁而来啊。

怕怕!

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赢渊的“戏份”还在继续呢。

“嗯,王家父子二人都是军中宿将了,这身上有些暗伤、老疾倒也正常。”

“这样,方才丞相弹劾之言,本公子觉着极为有理。”

“既如此,那干巴巴的下旨就没必要了,等下朝后,本公子亲赴王府,当面骂上一顿便是!”

“丞相觉着如何?”

李斯的演技那可比赢渊强太多了,略作沉吟后,点头道:“公子此举并无不可!”

得!

这监国公子、当朝丞相的一番你来我往搞下来,王翦那私自出兵的事儿,居然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正所谓一罪不二罚,王翦的事儿既然就这么定了,那以后可就不能拿着这事儿发难了啊。

但....冯杰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就这么过去。

深吸了口气后,冯杰忽然挺身而出,走出队列大声道。

“公子,臣有奏!”

“哦,御史大夫有奏?准!”

冯杰看了眼端坐上首的赢渊,略一咬牙,这才说道。

“启禀公子,依臣来看,这商市之中、皇家盐铺门前居然会有匪徒作乱,那便是城防军失职。”

“不过,蒙恬将军杂务缠身,难免有所疏漏。”

“故此,臣建议,将一应人犯交由城防军审讯、处置,以期戴罪立功!”

“此举,既全了公子仁善之名,亦让蒙恬将军有了将功补过之机!”

“还请公子恩准!”

此话一出,赢渊好悬没当场笑出声。

这就是堂堂冯家麒麟子拿出来的应对办法?

你琢磨一晚上就琢磨了这么个法子?

赢渊简直弄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了。

明明是这么浅显的阴谋,几乎是一眼看穿的存在,为何冯杰就笃定自己看不出来呢?

难不成,这是碰着傻子太多了,所以以为自己堂堂监国公子也就这么点水平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赢渊这会儿就琢磨一件事儿。

‘我该怎么配合你的演出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是真的弄不懂冯杰的脑回路了。

但,放着专司此事的锦衣卫不用,反而扔到蒙恬手里,让一帮子只会下狠手、下死力气的军中糙汉来?

那到时候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把人弄死以后,这案子还要不要往下查?

到时候,又该怎么查?

想的倒是挺好,可未免把人想得太蠢了吧!

此时的赢渊看着冯杰多少是又加了几分不爽了。

‘这个逼琢磨了半天,就拿出这么个计划对付老子?’

‘这是看不起老子的智商,还是笃定老子听不懂?’

‘行,你这么看不起老子,那就别怪老子打你脸了啊!’

赢渊颇为狰狞的冲着冯杰笑了笑,还没等浑身寒毛直竖的冯杰弄明白发生什么呢。

赢渊这边一脸郑重的开口了。

“冯御史的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本公子已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但是呢,冯御史毕竟只是御史大夫。风闻奏事才是你的本职。”

“至于那些打打杀杀、刑讯、审查之类的腌臜事,冯御史就不要操心了。”

“此事锦衣卫那边本就是专业的不说,如今更是已有部分口供出来了。”

“因此,无论是从专业角度还是不能半途而废的角度来看,此事还是不劳冯御史费心了。”

赢渊这话,从头到尾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冯御史的。

可实际上,内里的意思却非常的不客气。

几乎就是指着冯杰的鼻子直接说“你懂个屁”了。

可这还没完,这转头,赢渊便直接冲着冯杰,开火了。

“哦,对了,看到冯御史本公子便想起一件事儿来了。”

“听说最近冯御史身体欠佳?”

“不然的话,那胭脂搂也不会传出冯大人技艺精深,维持十息不倒的流言了。”

“只是,本公子听到这流言之后,都是为了冯御史的身体有些着急啊!”

“你瞧瞧,令尊冯相那是何等的龙精虎猛?”

“这前段时间还能纳回三房如花似玉的美妾呢!”

“这是何等的龙精虎猛?”

“要不,冯御史你这先把公务啥的放一放,先跟令尊学一学养生什么的,把身子骨调养好?”

“毕竟,这家族子嗣传承,乃是头等大事啊!”

赢渊这番“关怀备至”的话一出,冯杰的脸色那是真的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简直跟走马灯成精了似的。

赢渊都怀疑这脸色再变下去,是不是这冯杰会爆喝一声“我不当人了”然后当场变身来着。

可实际上,此刻的冯杰,他指甲都快刺破手心了。

他双目喷火一般的看着上首的赢渊,嘴里却满满的都是苦涩。

这男子床榻之上的那些事儿,谁不在乎?

结果呢?

貌似赢渊方才是在关心他。

可结果借着这机会,他“技艺精深,但仅仅维持十息”的事儿,是不是就这么在朝堂上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

那都已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朝堂上说了,这天下过段时间还会有人不知道?

如此一来,他冯杰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尤其是对一个男人而言。

你说他无才、无权、卑鄙、狠辣等等,什么都行。

那多多少少这被说的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说了也就说了,了不起努把力改改就是了。

可唯独这“短和快”的事儿,特么就是彻彻底底的羞辱了啊!

这等事,但凡是个带把的爷们,谁肯承认?

谁肯暴露在别人面前?

冯杰如何能不暴怒?

可就在冯杰准备当场翻脸的时候,他猛然间心中灵光一闪。

而后,他瞬间后背被冷汗给打湿了,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直冲脑门。

冯杰惊恐的看向赢渊,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满满的全是戏谑和坦然。

似乎压根就不怕他知道,更不怕他报复一般。

而冯杰见此,反而一颗心愈发的沉入海底了。

‘这赢渊是怎么知道我在胭脂楼里的事情的?’

没错!

就这么一个念头,便让冯杰吓的头皮发麻、手脚发冷。

胭脂楼之行,他不仅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改头换面去的啊。

结果呢,他自家府上都没几个人知道的事情,如今却被这位公子渊拿到朝堂上说了?

那么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锦衣卫!

这个看似缉拿盗匪的机构,实际上就是个情报机构。

他真正的作用,跟那黑龙卫也一样,便是监察天下。

而自己,显然就是锦衣卫重点关注的目标之一。

但...若是顺着这事儿继续往下想的话,那便是真正的不寒而栗了。

既然自己是对方的监察对象;

既然对方连自己去青楼,在房间里说的私密话都知道了。

那么,自己和一众世家勋贵们商量着调集死士、冲击盐铺的事儿,是不是这公子渊同样早就知道了?

或者说,自己一应人等实际上就是在这公子渊的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的商量着所谓的“对策”。

而实际上,他们当时针对的对象---公子渊,怕是他们刚商量好,就已经拿到他们商量的结果了吧?

冯杰仅仅只是想到这可能,便觉着头昏眼花、眼前发黑。

自己这段时间,究竟在干嘛?

为何明明锦衣卫的名声都传遍整个咸阳城了,自己却始终视若无睹?

糟了啊!

想到这儿,冯杰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剧痛伴随着一股子腥甜冲上脑海。

冯杰勉力冲着躬身一礼。

“臣多谢公子关心,不过是近日有些许不适罢了,公子多虑了!”

冯杰这话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娘咧,这就承认了?这种事儿还能承认的?”

“乖乖!十息?”

“说实在的,老夫就弄不明白了,这事儿哪怕是真的,一般人也不会承认啊,这是图啥?”

“……”

朝堂上的议论声没有半点遮掩,就这么直愣愣的往冯杰耳朵里灌。

可冯杰却始终脸色发青的不发一言。

可偏生他这种表现似乎更加证明了方才赢渊所说之事的正确性啊。

这怕是真的只有十息哦!

十息郎?

这名号,真特么响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杰这一下,算是彻底背上了“十息郎”这个名号了。

可他能咋办?

明显,这事儿引发轰动了,那反倒是把之前的事儿遮掩下去了。

可要是这事儿不声不响的,那岂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之前盐铺的事儿上了。

所以,冯杰宁可这什么十息郎的事儿闹出轩然大波,也得死活把前边的事儿过掉。

可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人猛的站出来打断了现在这让冯杰羞愧欲死的氛围。

“公子容禀,臣淳于越,有奏”

看着站出来的淳于越,赢渊多少是有点意外的。

乖乖,那金汁药效这么猛的麽?

脑溢血啊!

这可是放在后世医疗技术极为发达、医疗资源格外充沛的时代,也经常能干出大问题的急症啊。

结果呢,这淳于越这才三两天的功夫吧。

这就生龙活虎了?

“淳于博士有话请讲!”

“若是为了金汁一事道谢的话,那倒是不比,此事归根结底还是从十八弟那得到的药方!”

赢渊这一句话,直接把其他人给干蒙圈了。

怎么这忽然之间又冒出来个淳于博士跟金汁的故事来了。

而且里头居然还牵扯到了十八公子!

好家伙,这两天没上朝而已,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

到底还有多少事儿,是他们不知道的啊。

可赢渊一句话说完是不管了,但淳于越可就麻爪了啊。

因为,他其实压根没打算道谢好不好?

虽然,他事实上确实是被赢渊提供的方子给救了,但当时那种呕得昏天暗地,恨不得把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的痛苦,他简直记忆犹新。

可结果呢。

他倒是过去了,这赢渊反倒是故作大方的又提了出来。

这下好,是不是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他淳于越被灌了金汁了?

这一时间,他那气势立马就弱下去了。

而眼见着淳于越靠不住了,一旁的叔孙通立马暗啐了一口后,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启禀公子,淳于博士于盐铁专卖一事上,有要事启奏!”

叔孙通这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满朝文武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众人此时都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何人部将,竟如此生猛?’

而最惊讶的,莫过于被人暗戳戳的看了好几次的扶苏了。

因为,这事儿,他不知道啊!

端坐上首的赢渊,看着自家兄长那一脸懵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声长叹。

‘我的兄长啊,难怪父皇不待见你!’

‘你瞧瞧你这干的啥啊。’

‘身为帝国长公子,名声不错,能力、学识也不差,你就不能想想原因?’

‘你身旁的左膀右臂,你都掌控不了,别人怎么相信你的执政能力?’

扶苏甭管如何,对淳于越这个老师,他是真的尊重啊,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声。

“老师....”、

扶苏这会儿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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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盐铁专卖的事儿,就是当着他的面给定下来的,甚至之后的走向什么的,他都比朝堂上的其他人要清楚。

可当初六弟就严防死守、反复叮嘱过他。

千万不能说出去。

不然的话,说给谁听谁死,他不开玩笑!

说白了,这事儿关系到赢渊太多的布局了,乃是开局最重要的一个启动节点。

这种牵扯甚广的国策,哪里是他老师能置喙的?

要知道六弟本就看不惯自家两位老师来着,这要是真把六弟惹火了,扶苏担心自家六弟会不会一怒之下当场就把他两位老师砍了。

这种事儿,在始皇帝那儿或许不可能,可落在赢渊手里,那就非常有可能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惊讶,至少之前还要死不活、满脸羞愤的冯杰,这时候是真心的松了口气。

娘咧,这时候居然还有傻子跳出来替他们冲锋陷阵,关键是还不需要他们付出代价?

啧啧,这种傻子最好越多越好。

甭管效果如何吧,有就是好事!

赢渊扫了一眼站出来的淳于越和叔孙通,没有半点意外。

因为在他眼中,这个时代的大秦朝堂,就是这么个群魔乱舞的状态。

既有突破普通官员上限的,历史上也能论资排辈一下的如李斯、萧何这样的名相、王翦王贲、蒙恬蒙毅这样的名将。

同时也,也有突破了普通官员下限的,干啥啥不行裹乱第一名的淳于越、叔孙通以及冯家父子这样的人。

可以说,大秦的朝堂,眼下就是这么群魔乱舞,主打的就是一个抽象。

反正至少赢渊在朝堂上时不时的还得为大秦朝堂的画风着急。

这不,今儿个这淳于博士又开始抽风了。

“既然淳于博士、叔孙博士对于这盐铁专卖一事有异议,那不妨说说吧!”

“本公子倒是想听听二位的高见!”

赢渊回答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啊。

显然,压根没对他俩的发言有任何的期待。

而原本站出来的李斯,这时候也缓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显然,对于这件事儿,李斯是不想管的。

此事,于私来说,对他没有影响,他家寒门出身,本就没有沾染这些盐铁买卖。

毕竟,他就是个泥腿子而已,哪怕当了丞相又如何?

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而于公来说,盐铁专卖可是能给帝国财政带来进项的,作为帝国右丞相,他当然乐于看到这种场面。

因此,这会儿,他就看看!

毕竟,看乐子嘛,谁不爱看?

李斯能放松,可淳于越不行,他这次可是琢磨了好长时间来着。

他深吸了口气,朗声道。

“启禀公子,于臣来看,盐铁专卖一事,实乃公子刚愎自用之下的冒失之举!”

“其一,区区一盐铺,却冠以皇室之名,有损大秦国威!”

“其二,盐铁专卖,实乃与民争利的恶举,极易激起民愤,实乃不智!”

“故此,臣希望公子渊莫要拿国事当儿戏,尽快撤回此策,还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听着淳于越这铿锵有力的话语,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这淳于博士,真是个为民请命的清官来着。

这画面,就很喜感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着淳于越这番话,别说赢渊了,连一众朝臣们都楞了半天。

啥时候,这淳于越成了这为民请命的清官了?

赢渊更是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本公子这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大反派了?

还是那种“站在人民对立面”上十恶不赦的那种?

乖乖,要不是赢渊清楚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怕是这会儿冷汗都得吓出来。

可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政策到底做了什么的赢渊,此时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淳于越。

谁还不是个乐子人呢?

他也想看乐子来着。

至于说上去对线?

呵,真当他赢渊孤家寡人一个?

这不,随着一举“淳于博士,此言差矣!”,身为大秦九卿之首的萧何萧奉常,站出来了。

萧何此时可不是平日里在公子府里的玩闹模样了。

身着一身整齐官服的他,先对着赢渊规规矩矩一礼,而后才转身看着淳于越朗声道。

“淳于博士方才言称公子所设盐铁专卖一事,乃与民争利、激发民愤之举。”

“此言在萧何看来,实乃滑天下之大稽,大错特错!”

萧何这话一出,一众朝堂上的官员们看萧何简直跟看疯子似的。

妈耶,这人这么猛的?

要知道,淳于越别看在赢渊这儿不受待见,可怎么说也是儒家显学当中的头面人物啊。

同时,淳于家本就是诗书传家的大族。

别看冯家还有一应世家勋贵为了些许利益各种蹦跶,实际上淳于家在老家同样一言九鼎来着。

只不过人找了个“诗书传家”名头包裹自己,同时注意维护自己的名声罢了。

论实力、论底蕴,淳于家可不是不输一般世家的。

但另一边呢,萧何别看被公子渊一把从沛县主吏掾的位子上直接提到了九卿之首的奉常之位。

可实际上,没人觉着萧何就能坐稳这位子。

按众人的想法来看,你这平步青云的幸进之辈,就该老老实实的苟上几年。

等慢慢的熟悉工作了,也熟悉流程了,再想着开始做点事情。

结果呢,这萧何居然对上了淳于越?

要知道,淳于越可是博士啊!

虽然大秦的所谓博士,实际上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荣誉一般的顾问头衔。

但也正因为如此,但凡能拿下这头衔的,那是真的有把子学问在身上的。

说白了,所谓博士,指的就是博览群书之士!

结果呢,一个屁都不懂的沛县小吏,站出来对着淳于越这个博士指指点点?

好家伙,一众朝臣们果断的意识到,今儿个他们也有乐子看了。

啧啧,这不仅仅是派系、利益之争,同样也是新老之争啊。

打起来、搞起来,我们要看血流成河!!

而冯杰要不是死死掐在自己大腿上,这会儿怕是得笑出声来。

不能笑!

难得有个头铁的傻子站出来吸引火力,可不能再把视线弄到自己身上了!

而情绪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激动、最生气的那自然是淳于越了,他满脸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你…你个小吏出身的黄口小儿,居然说老夫大错特错?”

淳于越是真的气着了,以致于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要知道,淳于越过往那可是盛名在外的大儒啊。

甚至,连大秦公子当中名声最好的公子扶苏都是他淳于越的弟子,更是被他教导得一副君子做派。

公子扶苏的仁德之名,天下谁不知道?

结果呢,突然冒出来个小吏出身的人就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这特么的不是看不起他麽。

而看不起他,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淳于越难受不难受的,赢渊不在乎,他只在乎萧何赶紧上。

他也要看血流成河!

另外,他也知道,这实际上就是萧何展示自己的舞台。

自己只要看着,然后适时的送上掌声,就足够了!

萧何不愧是有大气魄的,面对这等场面,不仅临危不惧,反倒是一脸坦然的走到了大殿正中,坦然道。

“淳于博士儒家学问做得再好,那也与我大秦朝堂政务没关系!”

“既然如此,那偶有错谬,实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不过既然淳于博士心忧国策,那萧何作为奉常,倒也不介意出来跟淳于博士当面对质。”

“首先,萧何有一问题,还请淳于博士解答!”

“萧奉常请讲,老夫自会回答!”

淳于越冷哼了一声,勉强开口说道。

不怪他这么说啊,因为他方才反应过来了。

他刚刚一声“黄口小儿”,实际上已经坏了规矩了。

萧何乃是奉常,品级远高于他这个博士。

结果,他在朝会之上称呼其为“黄口小儿”,这要是被对方抓着痛脚发难,他还真得认栽。

可他哪里知道,赢渊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儿。

或者说,这些小事儿,实际上都被记在了一本账上,到时候一起来算。

这不,萧何自己应对的也挺好。

“萧何想问,淳于博士可知三日前市场上正常售卖的盐价是多少?”

此问一出,淳于越懵了。

盐价?

他淳于越,作为淳于家家主、堂堂大秦博士、公子扶苏的老师、当代大儒……

盐价这事儿,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儿?

不过,淳于越不觉着是自己的错,在他看来,这就是萧何无理取闹。

这种问题,放在朝堂上岂不是瞎胡闹嘛。

可他可以不回答,但大司农阳烨却不能干看着。

其他人不知道还事出有因,可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事后甭管是哪边赢了。

到时候怕是都会找自己的麻烦。

因此,他只得在一旁沉声回答道:“据本官所知,当是一斤三大钱!”

萧何冲着出声的大司农阳烨点点头:“大司农果然慧眼如炬。”

“那诸位同僚可知道,今日的盐价?”

众人这时候也不傻,当即就明白,十有八九这问题就出在这盐价上了。

因此萧何也没指望他们回答,而是笑着给出了结果。

“今日盐价,一斤精盐,为一个大钱!”

“不可能!”

淳于越当时就炸毛了!

这种事儿,怎么可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淳于博士,此时此刻,萧某不禁要问了,如此惠民利民之举,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与民争利了?”

“而且,淳于博士这连具体事实都没弄清楚就胡乱开口谏言、弹劾的习惯,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萧何的话,轻描淡写,似乎就是在简单的回答淳于越之前的提问一般。

可淳于越此刻已经彻底被之前萧何口中那一斤一钱的价格给彻底怔住了。

他压根没听明白萧何后面说了什么,而是在原地楞了半天之后,忽然直接面红耳赤的大吼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哪有这样办事的?”

“这摆明了就是赔本挣吆喝!”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依靠贩盐、制盐而活的百姓当如何?”

“公子渊,你这等罔顾百姓生计,实乃不义之举,有伤天德啊!”

这话一出,顿时朝堂一阵哗然。

而最激动的莫过于淳于越身旁的扶苏了。

他一想到自己家六弟过往那些事迹、手段,顿时心头一阵发颤。

他猛的看向上首,高声喊到:“六弟,留老师一命吧!”

原本还在被淳于越那番话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朝臣们,听着公子扶苏这脱口而出的话,彻底忍不住了。

噗嗤、噗嗤……

好家伙,这些人是彻底绷不住了是吧。

一个个的憋笑憋得这么厉害。

不过,在朝臣们看来,确实可笑啊。

你公子渊的名声到底得臭到啥程度,才能让公子扶苏脱口而出这番话来啊。

看来公子渊过往那些狠辣手段,可谓是深入人心了啊。

不过,他们笑归笑,上首端坐的赢渊忍不住了啊。

不是!

诽谤!

他诽谤我啊!

好你个扶苏啊。

枉费我赢渊对你这么好,甚至连你要包庇聚贤堂里那帮子六国余孽,我都当做没看见了。

结果呢!

你居然在朝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我台?

我啥时候要杀你老师了?

“咳咳!兄长!可莫要说什么胡话!我何时说要杀你老师了?”

“这大秦谁不知道我赢渊宽厚待人、与人为善啊!”

“有些话,还请兄长三思啊!”

赢渊这怎么着也是要挽回自己形象的,当然得硬着头皮来啊。

甭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

至于其他人,若是不信的话,自有锦衣卫上门跟他们谈心,并让他们转变观念的!

可这话一出,彻底把一应朝臣们给干懵了。

甚至连打算豁出去跟赢渊干上一场的淳于越,这会儿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首那位英姿勃发的大秦公子。

宽厚待人?

与人为善?

乖乖!

这八个字,哪一个字跟你公子渊能扯上关系了?

你所谓的宽厚待人,不会是厚葬的意思吧?

反正人都死了,家也抄了,厚葬一下也无所谓?

还是说,你所谓的与人为善,就是不杀直接流放三千里?

这些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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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众人这时候还注意到一个事情。

那便是,这位素来肆无忌惮、杀人诛心的监国公子,居然被公子扶苏劝住了?

这很难得啊!

这世上,除了始皇帝陛下,居然还有人能劝住这个倔种公子?

可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赢渊忽然双眸一缩,满脸冷意的看向了淳于越。

“淳于博士……”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称呼,原本还有些喧闹、嬉笑的朝堂,瞬间凝重了起来。

甚至不少胆子比较小的朝臣,眼睛都快闭上了。

实在是这位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宽厚待人”“与人为善”的监国公子,那气势居然让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在场的朝臣,多多少少都是一路跟着始皇帝走过来的老臣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自己快忘了始皇帝陛下的模样了。

可赢渊这股子气势一起,瞬间就让人想到了那位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始皇帝。

二者不愧是父子,这股子气势真就一模一样!

令人窒息,还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肃杀,宛若下一科便会刀斧加身一般!

公子扶苏,这会儿直接苦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办错事了。

似乎六弟本就没有为难之意,反倒是因为自己这番话,让六弟生气了。

唉!

公子扶苏这会儿心里也在发苦啊。

他固然如今对于儒学之中的有些东西产生了怀疑和动摇。

可淳于越、叔孙通这两位老师,他一直都是认的。

对方二人这么些年的教导之恩,他们之间的师徒之情,他同样也是认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之前才会脱口而出那番刀下留人的话来。

可如今看来,自己冒失了啊。

自己救人心切,反倒是让他们兄弟俩都陷入到两难之敌了啊。

“淳于博士,本公子身为大秦公子,蒙父皇信任代为监察天下、监理朝政。”

“结果,你无凭无据之下,胡乱弹劾,肆意诽谤!”

“你觉着,本公子该怎么处置你?”

赢渊的这番话,说得很慢。

慢到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话语之中那扑面而来的杀意!

除了...李斯。

李斯抬头看了眼赢渊,嘴角微微一勾。

哼!

老夫倒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别人可能没发现,但李斯却发现这位监国公子此刻虽有杀意,可没笑。

没错,没笑!

仅仅只是这一个理由,便让李斯确认,这监国公子并没有胡来。

杀人,不是不行。

但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手段。

淳于越可不同于赵高等人。

赵高虽然名为中书府令,似乎比起淳于越这个毫无实权的博士要强上不少。

可实际上,所谓的中书府令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而已。

所有的权利,都来自于圣眷。

但淳于越不同!

公子扶苏之师,这事儿暂且放到一旁。

单说他那儒家大贤的身份,那可是早已名传天下了的。

若这等博学之士,真被赢渊在朝堂之上如同之前杖杀赵高那般直接活活打死,那怕是天下士子都会寒心。

甚至以后大秦本就暴戾的名声会愈发不堪。

那可就太不值了啊。

可如今看来,还好,公子渊至少没慌了手脚。

至于剩下的?

呵呵,老夫法家之人,何必在意儒家一条老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六弟,为兄……”

扶苏可没有李斯那等的眼力。

又或者是关心则乱吧。

他这会儿是真着急来着。

可这才刚开口,便被赢渊抬手打断了。

赢渊可不会跟自家兄长去计较太多,他更喜欢直面对手。

“淳于博士,还请站出来!”

“方才淳于博士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既如此,那还请淳于博士好好说到说到,本公子怎么就那么不堪了。”

“若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倒也无妨,可若是强词夺理之类的,呵呵……”

赢渊的话并没有全部说出口,可话语之中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

说得有道理的,那便是谏言;

可若是说得强词夺理,那便是诽谤!

而诽谤一位监国公子,那下场,想想都好玩!

冯杰这会儿若不是继续死掐着自己的大腿,他怕是自己会彻底笑出声来。

好好好!

淳于博士,好人呐!

他比其他人看得明白。

在他看来,这公子渊这休息了两天没上朝,本就是打算上朝找个人杀杀锐气来着。

或者说,纯粹是手痒了,找个人活动活动。

原本这人十有八九是自己的。

他连逃都逃不掉来着。

可不曾想,淳于越这个这个大好人出现了啊。

真就毅然决然的主动发起了冲击啊。

他可以赌咒发誓,他们这一系人马是真的不曾跟淳于越有过相关的约定,更不曾交换什么利益。

所以,淳于博士这真就是一番义举啊!

这就更让人感动了!

努力!奋进!雄起!

淳于博士,别怂,干他啊!

可此时的淳于越却被公子渊那番话说得面色一滞。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心中忐忑的沉吟了片刻后,这才昂首挺胸的站了出来,朗声道。

“公子渊容禀,昔年,陛下曾有言。”

“凡大秦国土之内,皆为我大秦子民!秦,必宽厚待之!”

“此言,既彰显了陛下仁善爱民之心,亦是大秦的国策。”

“而反观公子之行,却与陛下之言截然相反。”

“制盐、贩盐一事,虽是黔首扎堆的行当,但却是这等人生计之所在!”

“而公子渊一言不合便直接收归国营,并宣称以后其他人皆不准于此劳作,岂不是断了人生计?”

“此例一开,岂不是讲来人人自危?”

“公子渊行事如此霸道,岂不是危及天下民心?”

啧啧,看着淳于越那一连三问的模样,赢渊彻底无语了。

这老头,怎么越看越像是上辈子那些杠精公知啊。

他们最有名的不就是上来一句“抛开事实不谈”麽?

淦!

你他么都抛开事实不谈了,那老子还跟你谈个屁?

反正都是栽赃、诽谤而已,想要想几个罪名还不容易?

好处全部不谈,坏处彻底放大,什么事儿按照这个套路都能被当做罪名啊!

切!

淳于越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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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人为了反对,已经不在乎其他的了。

什么民心不民心的,别看对方嘴里喊得厉害。

可实际上,这种人压根不在乎百姓死活的。

可这些话,赢渊放在心里一言不发。

他就想看看热闹!

毕竟,如今的自己,可不是孤家寡人啦!

这不,萧何眼见着赢渊一言不发还瞟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这时候该是自己上场了。

毕竟,淳于越这老头倒是奸诈,直接把始皇帝的言论都拿出来了。

哪有子女当庭对着自己父母的言论横加指责的?

那自然得是他这个当下属的出马啊。

“启禀公子,臣有奏!”

“准!”

萧何扭头看向因为刚刚那番话略有些得意的淳于越,厉声道。

“淳于博士方才一连三问,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是行那诡辩之术。”

“明明是泽被苍生、体恤民情之举,到了淳于博士嘴里,却成了危及民心、人人自危之举了?”

“这岂不是颠倒黑白麽?”

“胡言乱语!”

淳于越这种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

此刻被人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说自己是“诡辩之术”,他不生气才怪。

因为,如今的儒家,在诸子百家之中,有一个很不好的名声,便是诡辩之术。

似乎,儒家之人的学问就是为了吵架而来的。

反正胡搅蛮缠都要吵赢一般。

所以,这会儿淳于越才会气成这样。

“萧何是否是胡言乱语,在场的诸位自会有判断!”

“其实方才淳于博士说了一大堆,看似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可实际上,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便是淳于博士认为盐铁专营抢了百姓赖以生存的活计、行当,所以淳于博士认为公子尤为民心!”

“淳于博士,萧何说的可对?”

萧何是什么人?

当初在沛县,他身为主吏掾,那可是要跟泼妇骂街,还要应付各种破皮无赖的。

那些人固然不如淳于越知识渊博,说话更不会这么温文尔雅。

可论及无赖手段,那些人甩翻淳于越十条街!

而萧何当初在那等条件下都能成绩斐然,那他还何惧一个区区淳于越?

可萧何倒是坦然了,淳于越却不敢这么放松啊。

明明萧何只是简单的把他的话给归纳总结了一下,他却得沉默以对。

因为,他总觉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坑在里头?

所以,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答上。

萧何可不管淳于越你答不答。

因为无论你答不答,他都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至于盐价一事,方才萧何已然说明了,诸位当心里有数,才乃实实在在的惠民之策!”

“此事,容不得半点玷污!”

“因为,公子就是在惠民,还是惠及千家万户!”

此言一出,一众朝臣们都在默默点头。

显然,这一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就冲着那一斤一个大钱的盐价,谁能说赢渊不惠民?

倒是冯杰听着这话,牙根都在痒痒。

“至于那些原本参与制盐、贩盐的百姓,淳于博士直接指责公子渊危及民生,未免太过武断了!”

“因为从头到尾淳于博士都不曾考量过,公子渊是否对这些人有所安置?”

此言一出,众人猛的一愣。

不是!

你还真做了准备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萧何环视了众人一圈,而后眼神冷冽的看着淳于越,朗声道。

“诸位,我大秦一统天下,求的,不仅仅是国土、疆域上的统一。”

“更应当是国力上的蒸蒸日上,和民众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而对于绝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怎么才能过上好日子。”

“因为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素来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便是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另一条,便是如同当年的老秦人一般,去军队,而后上战场博一番功名利禄出来。”

“可是我等不能让他们只有这两条路走!”

“因此,由公子渊筹备的大秦工学院,今日便要开院了!”

“识字、学技乃至于算数等等,这些真正能用到天下百业之中的技艺,都可以在这学院当中学到。”

“只要是我大秦的百姓,身家清白者,皆可入学。”

“由此,但凡他们不是那种愚不可及的懒人,那么,就算是不能继续吃盐业里的那口饭了,他们也能找到自己的活路,还能做得更好!”

“如此一来,不能挣那点苦哈哈的钱,有何不可?”

萧何此言一出,偌大个麒麟殿内,彻底寂静了。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向了萧何,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娘的,公子渊,居然玩这么大?’

公子渊要办书院的消息,其实对于一众消息灵通的官员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早早的,他们实际上就已经知道这消息了。

甚至,像是冯杰这种对公子渊比较关注的,更是一早就猜出来了。

那盐铁专卖,实际上就是为了学院提供资金。

可哪怕早就知道这消息了的,对于此事,仍旧不过是朦朦胧胧而已,具体的事项,是一点不知道的。

毕竟这些事儿,可全都放在赢渊最信任的一些人手里捏着的。

也正因为如此,当萧何当场宣布这消息之后,一众朝臣们,先是一楞,而后便是自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子凉意。

虽然他们嘴里一直说着什么“无农不稳,无工不富”之类的话。

可实际上,他们这些朝臣,一个个的都是“士”!

他们几时正儿八经的把工农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

但,偏生这些人加在一起的数量又是他们的几百倍。

这些人若是经过了学院的培训之后,那会发生何等惊人的变化?

想想,都是头皮发麻啊!

“啧啧,好家伙,这下玩儿得可大了啊!”

“哼,你们以为呢,盐铁专卖、科举、学院,你们单独看没问题,可若是连起来了呢?”

“对对对对!这些事儿连起来以后……嘶…这是下了盘大棋啊!”

“何止是大棋啊!你们想过没有,若是真这么发展下去,那十年、二十年后……”

“嘶……不说了不说了,不能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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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道道议论声以及一应“聪明人”的发现,群臣看向赢渊的眼光再次发生了改变。

娘的!

本想着,这位公子就是个闲散、聪慧的咸鱼公子。

可不曾想,这一监国,先是性情大变般的杀伐果断,而后一个个手段前赴后继的。

关键是,这里头所有的事儿,当时来看没什么。

可事后去看的话,却又发现隐隐约约有草蛇灰线埋伏其中。

甚至这会子有些脑补过头的官员,都已经开始琢磨。

这公子渊开办学院,不仅仅是为了百姓,最终怕是还是剑指朝堂吧!

冯杰此时心都凉了,甚至他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险地当中。

因为,他之前收到的消息,比其他人详细一点。

可正因为详细一点,他才害怕!

因为,按照他所收到的消息来看,这要开设的书院,当是皇家书院才对。

怎么就冒出个大秦工学院来了?

这是被取代了还是要同时开办两个?

若是取代,那还稍微好一点。

可若是两个同时开设,那问题可就大了。

皇家书院,那想必是有正规的知识教导,培养的也是官员、士子这样的;

那再加上工科学院当中各种百姓出身的学子……

那岂不是说,朝堂、民间都是公子渊的拥趸?

那届时,谁还能跟公子渊抗衡?

怕是到时候朝堂衮衮诸公要么老老实实合作,要么就只能在这种情况下艰难求生了啊。

可众人还在迷迷瞪瞪为这个消息而震撼之时,萧何可没忘记他站出来的主要目标。

他看着多少有些魂不守舍的淳于越,朗声道。

“淳于博士,犯颜直谏确实是你儒家喜欢干的事儿,可你谏言之前,能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

“你指责公子渊与民争利,可实际上却是公子渊为大秦长久计;”

“你指责公子渊逼迫民生,可实际上却是公子渊为百姓长久计!”

“上古之时,神农氏教导万民播百谷,故而上古百姓得以告别逐水而居,开始了刀耕火种的时代。”

“而这种日子,被儒家包括淳于博士等一应人等尊为大同之治。”

“如今,公子渊开设大秦工学院,教化万民,并使其掌握一门谋生的技能,这难道不是善政?”

“正所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这些,可都是淳于博士你那儒家的学说里头的知识,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儒家思想都不信了吧?”

“还是说,你为了谏言,连自家的思想都不顾了?”

好家伙,这话一出,淳于越当即满脸煞白啊。

不仅仅是他,连叔孙通同样有些扛不住了。

这尼玛,简直就是瞎胡闹啊!

怎么公子渊开个学院而已,都特娘跟上古神话当中的神农氏扯到一起去了。

还把他们儒家学说当中的内容也给扯了上来。

这下好,反公子渊便是反儒家学说,可如果不反呢?

真就眼睁睁的看着淳于越跳出来当了这么一回小丑,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不说。

关键是,这公子渊想干的事儿,就这么干成了?

那他们成什么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关键是,这里头还有个问题呢。

那就是,方才淳于越指着公子渊的鼻子,一口一个与民争利、迫害民生的。

真说不过了,难道就这么退下来就没事儿了?

真当那“监国公子”的名号只是个摆设?

还是说这年头连大秦公子都可以随便指摘了?

也就是说,要么你认罪,然后被公子渊摁在地上一通揍,什么脸面都得丢一地;

要么,你就得承认,你儒家那些东西压根就是错的,不过是嘴上说说好听的,其实都是狗屁!

反正二者之间,你选一个吧。

一众朝臣们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而后皆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了站在那儿笑眯眯的萧何。

李斯同样如此。

他深深地看了萧何一眼,而后以一个几乎旁人看不出来的幅度微微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李斯这个被公子渊于山野小县当中发掘的这个萧何,很是认可。

至少,在他看来,对方心思敏捷、能言善辩,而且对于帝国政务,也不说完全不能上手。

明明只是个新人,可这段时间对于政务的处理和表现,至少在李斯这个帝国左丞相看来,是相当不错的。

甚至于李斯而言,此人若是长久这么发展下去,帝国储相当中,当有此人一席之地!

可李斯和朝臣们的感觉,跟淳于越的感觉完全不在一个道路上。

对于淳于越来说,他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急火攻心。

“你…我…老夫…不是…这…噗”

淳于越激动了半天,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点了半天,最终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以致于那股子胸中的郁气上涌,最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只是一众朝臣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总感觉是不是最近看过这事儿啊!

好特么眼熟啊!

眼见着淳于越这一口老血一喷,公子扶苏忍不住了。

赶忙冲着赢渊喊道。

“六弟,六弟!”

“淳于博士虽对你有所冒犯,但终究是为了大义、百姓!”

“六弟,能否看在其初心不坏的份上,从轻发落?”

扶苏这会儿是真着急啊。

他不知道别人,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六弟?

看似随和,可实际上心眼小着呢。

最要紧的是,对方下手太狠了。

这要是一怒之下再下个重手,那岂不是自家老师就没了?

赢渊看着自家兄长那着急的模样,还有那恳切的眼神,心中一软,叹道。

“兄长啊!”

“大秦博士淳于越,昏悖不堪,在事实不知、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便信口开河借弹劾之名污蔑、冒犯大秦公子。”

“于大秦法纪而言,本应施以杖责!”

“但念其本意毕竟是为了百姓,且观其今日里吐血之况,似是已有了悔过之心。”

“故此……”

说到这儿,赢渊再次看了扶苏一眼。

却发现扶苏这会儿眼眶都红了,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样看着自己,顿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赢渊无语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拖下去,算了,架出去养病去吧!”

“唉……”

本来,这事儿到这儿也就算了。

毕竟,淳于越、叔孙通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自家兄长的面子不能不给吧。

但一看到叔孙通扶着淳于越那一脸贼笑的表情,顿时就不爽了。

娘个蛋蛋的!

你个老毕登在大廷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小爷的鼻子骂了一顿。

结果到最后屁事儿没有?

这特么的小爷我这骂岂不是白挨了?

哼,不能打不能杀,难不成就以为小爷没别的招收拾你了?

当即,他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依本公子卡那里,以后这种由于身体、年龄等各方面原因,导致不能庭杖的情况怕是还会继续出现。”

“可若是因此就逃避了责罚,岂不是显得我大秦的律法有了漏洞?”

“故此,本公子决定,在律法之中增加一种处罚方式。”

“名为罚俸和罚款!”

“以淳于越为例,他本应杖责,但本公子念其身体、年纪还有初心等多方面原因,免了他这皮肉之苦。”

“但,有错必罚乃是我大秦的规矩。”

“那便依方才本公子定下的规矩,罚俸一年,并罚款一万大钱!”

“这些款项正好用于那些淳于博士之前最为关心的盐贩子所需的学费。”

“如此一来,也算是成全了淳于博士的一番仁念!”

“噗……”

赢渊这话一出,原本本人架着正往外走的淳于越瞬间支棱了起来,然后再次吐出了一口老血,而后两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而淳于越昏过去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淳于家以后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啊!’

淳于家乃是大族!

大族自然就有大族的规矩。

用餐、行走坐卧那都是要消耗的,香料、器具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

而淳于家固然是大族,可谁家没事儿放那么多现金放家里啊!

按淳于越自己了解的,若是真罚俸一年,还罚款一万大钱的话,那他家真的会连吃饭都是问题的。

而一应朝臣们这下也彻底无语了。

罚俸?

罚款?

这尼玛岂不是说不仅家里被“抄家”了,关键是这接下来这一年,老老实实干活还拿不到工资?

这尼玛,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啊!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因为淳于越这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享受罚俸、罚款待遇的官员。

那么,必然会在史书之上“青史留名”!

到时候,淳于越之前说的那些蠢话,干的那些蠢事,可就都全部得翻出来了啊。

这是尼玛杀人还要诛心啊。

一想到这儿,一众朝臣们岂能不瑟瑟发抖?

可不同于其他人,李斯这会儿倒是饶有兴致的抹了抹下巴颏上的胡子。

‘罚款?罚俸?’

‘作为律法的补充麽?’

‘如此一说的话,倒是挺合适的啊!’

‘帝国确实得改改原本那些肉刑了,不然显得我大秦太过残暴!’

‘如今看来,换成罚俸和罚款,似乎也挺合适的啊!’

‘嗯,此事,与我法家,有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着淳于越这今天第二口老血一喷,赢渊总感觉格外的熟悉。

然后,猛的一转头看向了另一旁的冯杰,嘴角微微一翘,乐了。

而正是这一抹笑容,直接让冯杰浑身发毛。

“呃,公子,您这,呵呵,看着臣作甚?”

冯杰这会儿是真心有点慌。

娘咧,淳于越啊!

淳于家的当家族长,还是公子扶苏正儿八经的老师来着。

结果呢?

傻子都看得明白,要不是扶苏拉着,今天这位公子渊高地得让淳于越吃个大苦头。

可就算最后皮肉之苦是免了,但这剩下的责罚,也不轻松啊。

罚俸!

罚款!

好家伙,这是让淳于越虽然不挨物理攻击,但魔法攻击刀刀暴击是吧。

有这种例子在前,他冯杰能不怕?

赢渊看着冯杰那紧张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善了。

“冯御史,本公子方才看到淳于博士身体不适,都吐血了。”

“然后吧,本公子忽然就想起来,上次也是在这地方,结果是令尊嗓子微微发咸,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如今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触景生情啊!”

“也正因为如此,本公子这里想提醒冯御史一句。”

“还请冯御史多少自觉一点,莫要在这种事儿上子承父业啊!”

冯杰听完赢渊的话,拳头都快攒出水来了。

娘的!

这公子渊是在警告自己啊!

听听这话说的。

子承父业?

触景生情?

哼!

赢渊,这事儿,咱们没完!

……

而就在麒麟殿里淳于越吐血、冯杰恨得牙根痒痒之际,咸阳城里,庄严肃穆的王府之中,王翦正满脸暴怒的狂吼。

“滚!”

单单听这一声中气十足如春雷滚滚一般的爆喝。

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出声之人会是那上奏疏请病假的大秦大将军王翦。

看看人王翦的奏折上写的吧。

‘臣王翦,累受王恩,蒙陛下不弃,统兵作战十余载,至今年迈多病、暗疾遍身,以致于口不能言、足不能行……’

好家伙,若是按照这奏章上的内容来看,王翦怕是躺床上喘气儿那都是侥幸了。

可实际上呢,看着眼前这双目圆睁、怒发冲冠的模样,还有那青筋直冒,似乎看起来比一般人腿还粗的手臂……

这要说是个病入膏肓之人,谁信?

至少,此时站在王翦一身布衣打扮的曹参,一个字都不信。

他面对着暴怒的王翦,那也是多少有些尴尬的,颇为扭捏的劝道。

“老将军,您这是何苦呢?”

“公子真就是觉着跟王曦姑娘谈得来,故此请人出去踏踏青、聊聊天而已。”

“绝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在中间的!”

这话,曹参说得自己都不信。

可没办法啊。

谁让赢渊是他老板呢。

老板交代任务了,还是提拔之后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任务,他要是连这都干不好,他好意思?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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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乔装打扮成了个送菜的汉子。

而后又花了自己大半月的俸禄“打点”之后,才悄咪咪的溜了进来。

结果,好死不死的,遇鬼了。

上了奏折在家中“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王翦王老将军,正拎着六十斤的石锁上上下下扔着玩儿。

而偏生曹参这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明明只是乔装送个菜然后传个话而已,可偏生弄得畏畏缩缩、贼头贼脑的。

王翦那是谁?

那特么是在军中呆了一辈子,哨探、斥候抓了不知道多少的军中老将。

那眼神……啧啧,然后曹参就被抓了。

不过,能被当朝大将军王翦亲手抓住,他多少也是有点面子的了。

可曹参也冤啊!

鬼知道这一进来就能碰上王翦啊。

他可是从后门进来的,特意打听过的,这就是送菜去厨房的路,然后一旁没多远就是王曦的小院。

结果呢,进来没走多远呢,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手拎着个石锁上下纷飞,而后满脸厉色的看着自己。

特么的,他能咋办?

这不,只能据实相告咯。

然后王翦就炸毛了。

“曹参,你是不是当老夫傻了?”

“这特娘的是大冬天,踏哪门子的青?”

“这特么出去,能见着一丝绿色?”

王翦看着对面畏畏缩缩的曹参,是真恨不得当场把手里的石锁砸人脑袋上。

娘的,这都特娘什么事儿啊。

王翦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

‘果然!上次就不该让公子渊看到曦儿!’

‘这下好了,那厮果然惦记上了!’

一想到这儿,王翦看着曹参的眼神就愈发的不对劲了。

曹参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头顶都在微微发凉。

娘咧,自己这趟过来不会被王老将军揍吧。

听说他老人家当年那也是勇冠三军的猛人啊。

如今看来,自己这小身板怕是扛不住对方几计老拳啊。

公子,臣,今日怕是要为您赴死了啊!

王翦这会儿是真心在上下打量曹参,琢磨着是不是给对方来一计狠的长长记性。

实际上,这些年随着他慢慢的不问朝臣、逐渐归隐,他的脾气也好了不少。

这要是放在十年前,这会儿曹参已经躺下抽搐了。

“你滚吧!”

“回去转告公子渊,我家曦儿,病了!”

“病得很重,不能见人的那种!”

“另外,公子渊不过是监理朝政而已,我家曦儿可不是官员,轮不到他管!”

话说到这,王翦看似随意的把手中的石锁直接往一旁信手一扔。

“砰!”

随着一声脆响,这石锁居然直接将地面的石板砸了个四分五裂。

乖乖!

曹参当场吞了口口水!

妈耶,怕怕!

曹参这会儿想起来了,战国时期那廉颇,不是有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故事来着?

敢情,这王老将军也是个廉颇式的猛人啊!

好家伙,这平常在朝堂上看着老态龙钟,敢情全特娘的是演技?

这怕是个被军务、政务耽搁了的影帝啊!

想到这儿,曹参连告辞都懒得说了,拔腿就跑!

他不傻!

再不跑,那怕就不是一拳的事儿了。

得跟石锁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看着曹参那狼狈逃窜的身影,王翦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脸上少了几分怒色,却多了几分愁容。

王家,麻烦了啊!

王翦固然只是个军伍厮杀汉,可军伍汉子到了王翦这个地步,那一举一动可就不是小事了。

王家如今看似稳如泰山,可实际呢?

王家真正崛起,是在于他王翦。

当然了,王贲多少也干了点事儿。

嗯,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有点。

可王家历来的定位,那便是只忠于始皇帝一人!

王翦早先就看得很明白,有些事儿,王家别说插手了,但凡沾染上那都是一等一的麻烦。

此事,便是宗室之争!

皇权更迭啊!

这里头单单想想就知道会有多少腥风血雨。

王家看似堂堂正正的军中第一人,在军中威望高到除了陛下无人能及。

但……若是王家参与了夺嫡一事呢?

那王家就会成为外戚、就会有了立场!

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尤其是眼下这情况。

公子渊这位看起来最有储君之相的公子,似乎真的盯上了自家孙女。

那若是陛下真的降旨赐婚,自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如果不接,那么理由是什么?

因为在别人眼中这明显就是皇恩浩荡啊,你凭什么不接?

可实际上呢?

他王翦还有自家那蠢儿子王贲,倒是确实可以显赫一时。

但之后呢?

一介外戚,还是军中有大威望的外戚,难不成还要继续掌军?

可若是不能掌军、不能沙场立功的话,那么他们王家这家传的兵法和传承,岂不是都要废了?

真要是几代人过去以后,皇家还会记得多少王家曾经跟皇家的情谊?

或者说,你一丁点情谊,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这种一改原本的兵法传家,反倒是把希望寄托在君王的感情和血脉传承上,这是何等的危险?

更何况,到时候王家可就真的树大招风了啊。

到时候朝堂上又会掀起多大的波浪?

这里头一桩桩一件件的,可都是麻烦事儿啊!

一想到这些,王翦便觉着头疼欲裂。

而且,还有件事儿,他觉着头疼。

那便是,貌似如今公子渊那边的人,压根不在乎脸面、手段这类的东西啊。

这都能乔装打扮成菜贩上门了,那以后还得了?

而这种挖空心思直奔目标的搞法,也让王翦泛起了一股子忧愁。

那便是,这是不是表明那公子渊对自家曦儿志在必得呢?

一想到这儿,王翦便愈发的头疼了。

“唉,想想都麻烦!”

哪怕老辣如王翦这时候也烦躁的长叹了口气。

可这叹完气后,他便双眸一眯,朝着书房走去。

这会儿,自家那傻儿子貌似还在看书?

或者又是在那儿偷懒?

反正不管,王翦这会儿只想着考教考教自家那傻儿子的兵法。

但凡有半个字让自己不满意的,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别怪老人家活动活动拳脚了。

正好,他这琢磨了半天,琢磨得头都大了、人也烦躁了,舒展舒展也是好事。

谁让那废物儿子在一旁脑子不够用,啥也不想呢。

那就在这些地方起一些作用吧。

而就在王翦准备拉着王贲单练的时候,一溜烟跑出了王家府邸的曹参,这会儿正一脸肉痛的数钱呢。

“公子啊,我曹参为了你的大业,这可是豁出去了啊!”

“咱这次的付出,可太大了,要是还不能成功,那咱就亏大了啊!”

默默地感叹了两声以后,曹参念念不舍的把已经数了两遍的荷包里的大钱递给了对面的女子。

眼见着自己这个月剩余的些许俸禄也即将告别自己而去,曹参咬着牙叮嘱道。

“姑娘,此事,可切莫外传啊!”

“不然的话,到时候你在王家惹得一身骚不说,我这儿也得名誉受损!”

“所以,合则两利,否则就是咱俩一起倒霉,懂了没?”

对面一身侍女装扮的女子,闻言赶忙连连点头,而后一脸欣喜的接过了曹参的荷包。

可这一接,居然没接动?

这侍女略有些迷茫的看向曹参。

曹参一咬牙,终于松手了,而后结果了对方手里的那个包裹。

他也没含糊,当着人的面就开始检查了起来。

嗯,女装,还是襦裙呢。

看着手头这一件略有些破旧的裙装,曹参满脸的悲切。

“公子,臣,为了您的大业,豁出去了!”

低声感慨了一番以后,曹参扭头看着一旁正在数钱数得开心的侍女道。

“姑娘还得麻烦你帮着我更衣!”

“这裙装,我可不会穿啊!”

“还有这头发,也得你帮着收拾收拾才是!”

那侍女也没多话,笑眯眯的把原本属于曹参的小荷包塞进怀里,还拍了拍。

而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曹参后,点点头。

“嗯,幸亏我拿的是张嫂的衣物,不然你还真穿不上!”

“行叭,我帮你弄弄!”

说完,直接就开始上手帮着曹参收拾了起来。

这侍女也不傻,这人明显是帮着公子渊传话的,保不定还是个什么官儿呢。

要不然,怎么敢溜到王家来?

真当王家是谁都能登门的?

不过嘛,呵呵,她也不管其他的,她就是挣点零花而已。

帮着曹参好不容易换上这裙装,另外还简单的梳了个发髻,总算是让曹参大概有了个样子了。

只是,他这身形、相貌不能离近了看。

一旦离近了看,立马就得露馅。

而简单收拾完毕的曹参,看着镜中自己这模样,那也是羞得满脸通红。

要不是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是真想赶紧脱下这身玩意儿。

这辈子的英名,全砸在这上面了啊。

他曹参,如今为了替公子渊传个话,不仅穿上了女人衣物,还梳了个女人发髻……

这要是被人发现,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唉,为了公子,我曹参付出良多啊。

“唉,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现在就走!”

被有些不耐烦的侍女一催,曹参赶忙答应了下来。

然后深吸了口气,低着头跟在这侍女背后,再次走进了王家府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退朝了,对于赢渊来说,那便是可以下班了。

虽然这种两天没上班,猛然间突然早起上班的日子,赢渊自然感觉非常不爽。

但怎么说呢,能在上班时看到淳于越朝堂吐血这等大戏,那多少还是让赢渊心里有点爽的。

虽然吧,碍于扶苏的面子,没能把淳于越摁在那儿狠揍一顿爽爽。

但……对于淳于越这种人来说,成为史上罚俸、罚款第一人并且把家底弄得干干净净,可能对他来说比挨揍还难受!

毕竟吧,跟其他官员不同。

淳于越至少在官职方面,除了俸禄,还真捞不到什么好处。

其他官员,因为手中握着权力,哪怕不能贪污、受贿,那也是有各种办法捞钱的。

毕竟自己不出手,让自己家族或者母族那边绕个圈子便是了,多大点事儿。

这就是所谓的权利变现而已。

但……淳于越呢?

他名气倒是挺大,在士林之中那也是有着偌大名声的。

可那又如何?

博士!

公子之师!

听起来这俩职位挺好听的。

可实际上呢,这就是个顾问职位,啥权利没有,还不如衙门里一小吏呢。

至少一小吏那怎么着也能在一条街上说了算吧。

可他不行。

支使不了任何人,至少不能靠着权力支派任何人。

那所谓的权利变现就是扯淡了。

毕竟,你连权利都没有嘛。

淳于家固然是大族,有田地、佃户、产出等等。

但那些产出,固然能产生一些收益,可淳于家的开销也大啊。

毕竟,淳于家可是非常讲究排场啊。

这有了排场、有了规矩,带来的便是各种开销了。

所以,淳于家,家业确实有,但现金也就是浮财,是真的不多。

这一把,算是直接被赢渊怼在肺管子上了。

哼哼,开森!

回到自己府邸,才刚坐下呢,就听到龙且瓮声瓮气的提醒道。

“公子,曹参求见!”

“嗯?他?”

“行了,让他进来吧!”

赢渊记得,自己不是让曹参这厮帮自己约王曦去了麽,怎么突然过来了?

不过嘛,见了想必就知道了。

“臣参见公子!”

不多时,曹参走进殿内,规规矩矩冲着赢渊行礼。

“嗯!嗯?”

“哈哈哈,不是,哈哈,曹参,你这?”

“哈哈哈,你这是,哈哈哈哈,你相亲去了?”

赢渊本来这一抬头准备直接说免礼,然后问问情况的。

可这猛然间一抬头瞬间就忍不住笑喷了。

曹参被赢渊这一番话给直接整懵了。

“啊?什么?公子,你这是?”

“什么啊!你这脸上涂脂抹粉的,怕不是家中令堂让你相亲去打扮的?”

“不然的话,本公子实在想不出你这涂脂抹粉的理由啊!”

赢渊狂笑之余,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猜测”!

只是刚说完,曹参便一声怪叫,而后赶紧拿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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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摊开袖子一看,果然是一片姹紫嫣红啊!

“哈哈哈哈,曹参,你这莫非是产生了什么新式爱好?哈哈哈哈哈……”

赢渊笑得那叫一个痛快,那叫一个没心没肺啊!

这让曹参简直委屈到了极点,他放下双手满脸委屈、眼眶微红的看着赢渊。

“公子,您这话说的,臣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曹参干脆就不藏了,索性挑明道。

“您简单吩咐臣一句,让臣帮您约那王家贵女,那臣还不就得替您跑腿?”

“可今日臣到王家一看,大门紧闭、压根不见客!”

“所以,臣只能乔装打扮厮混进去想着帮您给王家贵女传句话也好啊!”

“结果,刚进去便碰上了正在打熬身体的王老将军!”

“公子,您是不知道啊!”

“六十斤的石锁,在人老将军手上拿就跟轻若无物一般,上抛下掷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当时臣没办法,只得挑明了身份并交代了臣的去意。”

“结果呢,臣差点被王老将军当场一石锁砸死在当场!”

曹参说到这儿,似乎现在都还能想到那股子石锁在眼前上下抛飞的恐惧,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而逃出了王家之后,臣却始终惦记着公子所托之事。”

“故此,臣只得另辟蹊径,从侍女手中购买了一套衣衫,重新打扮装作女子方才混进去,最终不负公子所托!”

曹参至此算是终于把自己之前的狼狈模样给解释清楚了。

原本,他以为这番解释说完,公子应当能体谅到他的辛苦夸奖自己一番了。

不曾想,赢渊先是一愣,而后……笑得愈发疯狂了!

好家伙,那真是拍着桌子狂笑啊!

实在是赢渊真没想到,曹参这等“宰辅之才”居然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女装?

哈哈哈哈……

不过,也确实辛苦这厮了。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非常讲究身份、礼仪、规矩的。

放在后世,普通人女装,或许可以看做是被人恶作剧了,或者打赌输了破罐子破摔。

一般人也顶多是看看热闹笑话一声而已。

但这个时代,那就不是一句恶作剧能解释得了的了。

那可是妥妥的顶级羞辱啊。

也亏得曹参这种从小县城街头走出来的出身呢。

若是那些大族出身的人,打死他们也不会这样干。

甚至逼着他们干,他们能当场翻脸的那种。

所以啊,赢渊一方面是对曹参女装这事儿疯狂大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为了自己的事儿能豁出去的下属而开心啊。

曹参眼见着自家公子这疯狂大笑的模样,倒也没觉着羞辱。

因为随着对自家公子接触越多、了解越深,他们都已经发现了,自家公子还真就是这种促狭的性子。

只有自己人,公子才会如此的放肆,不需要掩盖自己的性情、不需要顾忌那些表面的规矩。

如此看来,自己距离成为公子左膀右臂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啊。

一想到这儿,曹参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嗯,这女装,看来没白干啊。

公子果然还是信任我的!

加油曹参,你不会比萧何那家伙差多少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由臣今日探明的情况来看,王老将军这是装病避嫌啊!”

终于等到赢渊的笑声落下去了一些,曹参终于说起了正事。

“此事其实不用你说,整个朝堂包括父皇在内都是心知肚明的!”

面对着曹参的提醒,赢渊也好心的解释了起来。

“王老将军固然是军中宿将,但这么些年的朝堂经历,总不可能是白混的!”

“因此,他很清楚,自己其实即将有麻烦沾身!”

“首先嘛,自然是因为盐铺镇压暴乱一事!”

“王老将军固然调用的乃是那只传说之中的军队,似乎一切理所当然。”

“可实际上,此事归根结底就是无令出兵!”

“没错,甭管表象是怎么样的,至少无令出兵是真的!”

“那么就冲着这点,朝堂上绝对会有朝臣指指点点的!”

“倒不是为了扳倒王老将军,纯粹是为了自己扬名或者养望而已!”

曹参闻言微微点头,显然这一点他也是想到了的。

有些嘴皮子利索的御史,靠的不就是这些业绩混名头嘛。

能正儿八经的弹劾一下王翦这等帝国老臣、军中第一人,还能在道理上占据上风。

哪怕明知道这种事儿必然会得罪人,那也有人搏一搏的。

毕竟,收益高啊。

赢渊说完朝堂上的事儿以后,转头略有些玩味的看着曹参道。

“而除了朝堂上的人以外,本公子何尝不是想把这口镇压暴乱的黑锅死死的扣在王老将军头上?”

“毕竟,他老人家的肩膀可比本公子这小身板靠谱多了,扛事儿啊!”

“结果呢?”

“人王老将军多睿智,直接告病了!”

“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本公子,所有想法都落空了啊!”

赢渊此话一出,曹参默默地撇了撇嘴。

果然啊,这年头,蠢人就不该在朝堂混。

是人是鬼都在秀啊,瞧瞧这你算计我我提防你的!

不过,转过头一想的话,要是大秦朝堂上不是这些“聪明人”的话,大秦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统天下的地步。

这么想的话,倒也正常了。

不过,曹参只是简单想了想后,转头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公子,王家贵女固然容貌、家世都没得说,配公子绝对没问题。”

“但正因为其出身,在公子如今未曾取得储位的情况下,若是双方情投意合,那公子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儿,曹参抬头看了赢渊一眼,而后赶紧找补了一句。

“嗯,公子若是觉着真跟王家贵女情到浓时、你侬我侬了,也请公子克制一二。”

“至少,切莫干出什么彻夜畅谈的事儿来!”

“那真的会惹出大麻烦的!”

赢渊闻言先是一愣。

而后眨了眨眼,再次琢磨了一下曹参方才的那些话之后,尤其是那什么“彻夜畅谈”,这才反应过来。

“好你个曹参,你想啥呢!”

“本公子在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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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赢渊的笑骂,曹参不仅没生气反倒是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他也冒出了个疑问。

“既然公子知道这里头的厉害,还为何还……”

不怪曹参这么问啊。

实在是因为他今日真正见到了王曦之后,才知道为何咸阳城中为何有那么多高门子弟一定要求娶王曦。

真就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啊。

再加上其家世出身,妥妥的公子良配啊!

也正因为如此,曹参才担心公子渊会因此乱了方寸,干出什么不智之事来。

赢渊听着曹参这担心的问话,轻笑了一声,看着厅外的景色悠悠的答道。

“你啊,倒也问的直白!”

“那本公子也索性给你个直白的!”

“王曦好不好?”

“那当然好,容貌、身型方面就不说了,绝对是世间第一等。”

“但真正被本公子看重的,还是她的身份,军方第一家族,王家的嫡女!”

说到这儿,赢渊也颇为感慨。

“如今大秦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大秦稳步向前。”

“可实际上呢,好些问题是藏在水下的,不是不存在,只是被掩盖下去了而已。”

“而好死不死的,本公子有些不甘心,想要主动把这些问题翻出来处理掉。”

“所以,才会有两所书院城里,才会有盐铁专卖!”

“可这些手段一经启动,那冯杰等人岂会不知?”

“而一旦他们知道了,那么他们就必然会反抗!”

说到这儿,赢渊玩味的一笑,头都没回的说到。

“勋贵成为世家,实际上主要倚靠的便是三点。”

“其一为权,其二为财,这其三嘛,曹参你觉着是何物?”

赢渊说到这儿,特意停下转头看向了曹参。

显然,这是对于这位自己看中的“宰辅之才”的考教。

而曹参先是一愣,而后略一思考后便断然道:“其三为兵!”

“这些勋贵成为世家,他们都豢养了自己的私兵!”

听得此回答,赢渊微微点头算是表示了认同。

显然,曹参能这么快看出这些,多少证明其天赋确实是有的。

不过经历的还是太少了,所以有些稚嫩而已。

将来还是得多加历练才行!

“没错!正是私兵!”

“私兵关键时刻能闹出大乱子的!”

“而本公子固然可以利用监国之权调用军队,但终究有所掣肘。”

“父皇那边我需要解释,朝臣那边我也得解释,不然大家都会忌惮的!”

“如此一来嘛,本公子就愈发觉着这王家好用了!”

说到这儿的赢渊,脸上一脸和煦的笑容,可落在曹参眼中,却猛的一个寒颤。

妈耶……

你们这些大人物,是真的狠也是真的猛啊。

王老将军那等人公子你居然也算计,还是从人孙女儿那儿下手。

进过一次王府的曹参可是知道的,那王老将军,软肋就是这王家贵女啊。

“公子……这…这……你这……是不是……有些那啥了?”

曹参老脸通红,终于还是问出了这问题。

显然,初到朝堂的曹参对于这种算计人的行为,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来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嘶……公子,这不好吧?”

曹参这会儿多少有些头皮发麻。

他其实多少也是知道的,这官场上、朝堂中的争斗,素来只有输赢之分。

没有什么卑劣、厚道之类的分别。

毕竟,赢家就是赢家,纵使手段各有不同,但赢了就能拥有一切。

可输家纵使手段再厚道,又能如何?

这种思想准备,曹参很早就有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家公子居然把这一招用到了王翦身上!!

这多少有些不妥了吧!

王翦,那可是妥妥的军方第一人。

而这名头还不是什么自封的或者勉强戴上去的,这就是公认的没有任何指摘之处的真正的军方第一人。

关键是,随着自家公子监国以来,这位王老将军虽然没有大肆的摇旗呐喊,可事实上却是着实下了力气的。

结果,自家公子还觉着不够,还想着要把老将军拉进来扛个雷、坑一把?

这便让曹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听着曹参的质疑,赢渊却只是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好的?”

“你觉着,只有本公子一人想把王老将军拉进来?”

“还是说,你以为只有本公子一人想要灭了那世家勋贵?”

曹参面色猛的一肃,他略有些紧张的看向赢渊:“公子,您这话的意思是?”

赢渊看都没看曹参,略有些放空的双眼,看着厅外轻声道。

“曹参,你的手段、心性各方面比起萧何其实并不曾差多少。”

“但有一点,你跟他差距很大!”

“那便是对于整体局势的把控!”

“这一点你补不起来,那你永远只是个九卿!”

“而想要攀登上高位,大局观,是你必备的!”

“所以,想想方才本公子所说的,真的只有本公子一人想要灭掉世家勋贵?”

曹参看着头都没回的公子渊,整个人都快抓狂了。

不是!

公子渊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啊。

难道除了你要灭掉那世家勋贵以外,还有人也跟他们对上了?

可一直以来,都是自家公子冲锋陷阵啊,也没见其他人动手啊。

“唉,曹参啊,你先别想其他的,就想一点,本公子把那世家勋贵领头的冯去疾直接逼的罢官而去。”

“紧接着,又把尔等一行人全部安插到了紧要位子上,从头到尾父皇为何连一道旨意都没有降下来?”

“號夺本公子监国之权?”

“指责本公子插手朝堂?”

“或者干脆把本公子叫到宫中去骂一顿?”

“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赢渊说到这儿,嘴角微微一勾,显然对于自己这一步走得很是得意。

而赢渊的讲述还在继续。

“紧接着,我们再看另一人,王翦!”

“他固然执掌军权,实打实的军方第一人,确实不会插手也不应该插手本公子的这些事儿当中来才是。”

“可若是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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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秦凋零了、消亡了,那王家还谈什么传承、辉煌?”

“因此,对于那些个挖大秦墙角,坑害大秦百姓,并且真有能力也有胆子造反的世家勋贵,王翦是真的挺乐意灭了他们的!”

赢渊双手合十,缓缓的举到自己面前。

“这两方一合力,再加上本公子这顺水推舟的站在前面上蹿下跳,呵呵……”

“我们这三方合力,这是何等恐怖的事儿?”

说到这里,赢渊看着略有些懵逼的曹参,忽然嗤笑一声道。

“至于说黑锅?”

“王翦王老将军那是能一人灭四国,手下亡魂数万的猛人。”

“对于这种杀才来说,名声,那算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曹参听到这,算是彻底懵逼了。

淦!

这里头为何有这么多算计、谋划啊。

自己在这里为王老将军担心,为公子担心……

可实际上呢,通过公子渊方才的讲述来看。

这三方,实际上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陛下、王老将军本就有灭了世家勋贵之心,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下手。

而后,公子出现了。

不仅给出了理由、借口,还敲锣打鼓的冲在了最前面。

然后,背后的始皇帝、王老将军毫不犹豫的跟上了。

或许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现在回头一看,他们的动作那可是相当坚决啊。

而从始至终,这三方压根没有正儿八经的商谈过一次。

就凭借着一点对于局势和目标的把握,三方便达成了相迎的默契。

这尼玛……

亏自己还为王老将军担心……

如今看来,自己算个毛线啊。

这不过是三方合力对付那世家勋贵的时候,三个大佬之间的一点小小玩笑而已。

自己连看都没看明白呢,就冲上去,也难怪被公子当傻子看了。

唉,丢人了啊!

不过曹参转头一想,这世家勋贵,被始皇帝、王老将军,还有位监国公子联手盯上了。

这梦幻组合,是不是有点太给世家勋贵脸了?

要知道,这三方当中的两方,都是能动用全国之力的存在啊。

虽然有一方只是“代为监国”,但这权利是实打实的啊。

更别说,还有个王老将军呢。

明明是个灭国都不含糊的猛人,如今居然躲在后面暗戳戳的算计人了?

这尼玛……

想想都头皮发麻好吧?!

而曹参还想到了一点,那便是,这三人组合在一起的威望,那是真的覆盖了方方面面啊。

始皇帝就不说了,亘古未有的第一任皇帝!

王老将军,那在军中也能做到始皇帝不出的话,一言而决!

至于说自家这位公子,看似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猛然间上位而已。

可实际上,曹参忽然想到了即将开学的两所学院还有如今的盐铁专卖……

这到时候公子在民间的声望得高到什么程度?

要知道,公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在为百姓谋利益啊。

这样一来,朝堂、军中、民间全覆盖……

啧啧,这一刻,曹参只想为世家勋贵们鼓个掌。

太厉害了!

何德何能啊,让这帮子大能联手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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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说?”

“啊!!!”

一声声怒喝夹杂着一声声惨叫,在咸阳城商市口不断回荡着。

而被五花大绑死死捆在拿柱子上受刑的男子,身上的衣衫早已破坏得不成样子。

几乎衣不蔽体的情况下,身上那一道道伤口就显得格外的狰狞和醒目。

而被打的那厮,似乎是哪怕惨呼都快没力气了,干脆高喊道。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都招了,别打了,我招啊……”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惨状,哪怕这会儿烈日当空,可冯杰却觉着遍体生寒,甚至连牙关都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因为那被绑在上边反复拷打之人,似乎就是那瞎子陈平的死士啊!

这人是真打算招供啊!

最要命的是,由于对方身上的衣衫早就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的了。

衣不蔽体的情况下,冯杰几乎不自觉的就看到,对面那人脐下三分那地方,居然不仅血迹斑斑,还少了点某个物件的轮廓?

“嘶……娘的,这锦衣卫居然动用宫刑?”

哪怕是冯杰这等见识过各种场面的世家公子,这会儿亲眼见证到这种场面,也不仅当场破防了。

这尼玛,但凡是个爷们,谁不对这种刑罚头皮发麻啊。

他固然顶着个“十息郎”的名头丢人,可好歹功能还在啊,至少还有底气说自己是带把的爷们。

可对方呢?

那是彻底“根治”了啊!

冯杰破防之后骂出了声,这就导致一旁原本没注意到的世家勋贵,这会儿多少也有些扛不住了。

最关键的是,对面那死士,貌似真的扛不住要招了啊。

这咋办?

“冯大人,快想想法子啊!”

“冯大人,不能等了,这再怎么死士,但终究是个人不是?这谁能扛得住啊?”

“冯大人,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咱都是一根绳上的了!”

“...”

一句句催促的言语在冯杰耳畔不断响起,令冯杰面色一黑。

他心里这会儿实际上也着急得不行了。

但没人的时候,他怎么慌都没问题,唯独在这些人面前,他不能慌。

因为他若是慌了,那世家勋贵就愈发的没希望了。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下情绪,这才淡然道:

“莫慌!本官在此,何惧之有?!”

也不知道对面是不是掐着点来的,这边冯杰正说话呢,那边却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高亢的惨叫。

“啊!!!!”

而伴随着这声惨叫,对面那明显扛不住了的死士,干脆利落的昏死了过去。

可人昏了,这刑罚还是得继续!

一鞭子接一鞭子,那是没有一鞭弄虚作假的啊。

一旁的锦衣卫探子自己都在嘀咕了。

这家伙好像是公子特意吩咐要加料、认真对待的,这到底是咋了?

而且,若是他们几个没看错的话,这人,好像就是他们锦衣卫里内的人吧。

这苦肉计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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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说一,也正是因为这表现,现在一众世家勋贵之人,全慌了。

“冯大人,不行!我觉着对面那厮马上就要扛不住了!”

“没错没错,你有什么法子赶紧说,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这一刻,一众慌了手脚的世家勋贵,已经彻底把冯杰当做了他们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因为这一刻,他们清晰的感觉到了,公子渊这下手是真的狠。

一旦被他拿到了口供,那便是人证物证齐全了。

到时候,怕是他们三族之人都要被拖出来吊在这活活抽死了。

可这时候的冯杰却看着上面昏死过去的那个死士,松了口气。

看来,陈平那个瞎子,倒还是个懂事的!

有些事儿,背后怎么商量怎么交易怎么低声下气都无所谓。

可若是放在了台面上,彻底曝光了,那便是彻底没了余地,直接撕破脸了啊!

如今对方抢在那死士开口前来了个封口,这便是对方体现出的诚意了。

那接下来,便是自己这边了啊。

想到这儿,冯杰扭头一脸肃然的看着众人道。

“走,回去,我已有安排了,我等回去商量一二!”

半个时辰之后,冯府大厅之中,冯杰干脆利落的把所有的下人都给赶了出去。

什么奉茶伺候,这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候也没人在乎那些东西。

与其在乎这些许时间的享受,还不如多注意一下隔墙有耳呢。

其他世家勋贵也对于这安排熟视无睹了,哪怕他们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已经口干舌燥了。

但不过就是半天功夫而已,死不了。

但他们的家族,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诸位,情况已然万分危急了!”

冯杰没等其他人开口,便抢在众人前边先声夺人。

这时候已经不是客气的时候了,在他看来,早一刻安排,便多了一分希望。

他直接了当的看着众人道。

“死士被擒,怨不得我等!”

“这事儿,若不是王翦那老东西忽然插手,调动精锐军士出手,压根到不了如今这地步!”

“因此,我等与王翦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咬牙切齿的连连点头。

对于王翦的出手,他们确实是没想到。

明明是个上朝就打瞌睡的老东西,好些年都没动静了,这陡然间爆发起来,却给了他们最狠的一刀啊!

反正这个仇,他们是记下来了!

“王翦的事儿,等到我等由危转安之后,自会有机会跟他一一清算。”

“为今最要紧的,还是那些死士!”

冯杰此刻脸上已然满是阴狠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到。

“那些死士,绝对不能留了!”

“哪怕暂时没开口的,也指不定这一两天就会扛不住!”

“因此,我等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召集族中所有的死士!”

“毫无保留、倾巢出动,全力潜入那军营之中,彻底灭杀掉被俘的死士!”

“这,便是如今我等唯一的处置!”

说到这儿,冯杰已然跟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了。

可此时的他,却一脸狠辣的看着众人,就等着众人的答复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整个冯府正厅,此刻明明满坑满谷坐满了人,但却不曾有半点杂音。

所有人都一脸惊骇的看向了冯杰。

娘咧,玩这么狠啊。

为了灭口那些个死士,这就要掏尽家底放手一搏?

这……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啊!

可还没等众人想明白这事儿呢,冯杰却仿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还在继续。

“不仅如此,我等还要提前把那辞呈准备好!”

“哼,这死士之事若成了,那万事当做没发生过,我等该如何还是如何。”

“可若是事有不逮,那明日朝堂之上,我等便集体辞官。”

“那瞎子陈平不是说过那公子渊的意思是辞官保命麽,那我等便竭力一试便是了!”

“届时,我等集体递上这辞呈,便能看出那公子渊的本意了。”

“他若出口挽留,那我等便还有一丝转机,那之后我等低调做人,另待他时便是了。”

“可若是那公子渊二话不说便允了,真把我等清理出了朝堂,哼哼……”

冯杰说到此处,双眼之中已然满是疯狂和狠辣。

“真要是把我等逼得成了一介白身,那我等便行那最后一招。”

“我等彻底放手一搏,变卖所有田产、商铺,而后从那公子扶苏处,把所有的钱财都换成白纸。”

“届时,我等利用我等遍布天下的人脉、关系,转手再把这些白纸换成更多的钱财。”

“那么,按冯某的估计,我等最多用上半年时间,便可使我等的家财比大秦的国库还多!”

“到时候,便是我等重新昂首挺胸再回朝堂的时候了!”

“只是,那时候的官位、职权,可就得变一变了!”

冯杰的话,说到这儿,便已经结束了。

可在场所有人却连回话的都没一个。

实在是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原以为仅仅只是冒险一搏。

如今看来,这冯杰还真不愧冯家麒麟子之名,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能想出这等环环相扣的连环计来。

关键是,这三连招看似步步凶险,但却每一步都是前一步的补充和完善。

可以说,但凡某一步完成了,压根轮不到下一步。

可一旦走到下一步,那既是上一步出了大问题,同时又何尝不是险中求活?

只是……

夜袭凶军军营、集体辞官、卖地行商……

这三步,可谓是每一步都是在行险啊,还是阖族压上的那种行险。

这……

众人此刻一个个皆是紧咬牙关、眉头紧蹙,脸上更是各种表情不断变幻着。

实在是这一步步的,但凡出点问题,那都是阖族老小不得善终啊。

但……不这么做,又能如何呢?

今日里那死士被当众拷打的场面,他们可是见着了。

这要是再不快点,怕是还不到他们行险的时候,这小命就不保啦。

索性,搏一把富贵险中求!

而就在众人下狠心准备按照冯杰的计划来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套狠的之时,咸阳城内,王曦看着身旁的赢渊轻笑道。

“哟,公子今日倒是一番好心啊,这戴上面具遮住了面容,倒也不用操心百姓蜂拥而至了!”

赢渊闻言嘴角微微一抽,而后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

这面具,乃是宫中的老师傅根据独门的手法和材料,根据赢渊的要求特意给他定制的。

因此戴在脸上,还真就让人认不出这位身材伟岸、通身富贵的公子哥,便是如今鼎鼎大名的公子渊。

只是,赢渊很清楚。

方才王曦这话,可不是在夸赞这人皮面具技术好。

这妮子,不过是在暗讽那日赢渊出城迎接萧何,结果满城女子相迎的大场面!

所以,这小娘皮,多少还是有点醋性在的。

赢渊既已识破对方的意思,那自然不会顺着来。

“本公子此番改头换面,也不过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这话,还真没说错。

实际上,赢渊还真不在乎什么女子相迎。

若是有人能捧着一大坨金子相迎,那他才高兴呢。

妹子?

妹子哪有金子实在啊!

大秦如今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进入了快车道。

可固然有纸、盐铁等敛财之物出自他手。

可这些东西,都是带着惠民属性的。

那自然不能大捞特捞!

因此,这金子还是越多越好!

而且吧,自家父皇那阿房宫还没彻底竣工呢。

后世听多了烂尾楼害人的事儿,赢渊怎么着也不想自家搞出这么个事儿来。

眼见着赢渊这一脸坦荡的模样,王曦也是心中暗暗点头。

她自然知道,在这位监国公子眼中,怕是什么仪式风光都是枉然。

未有利益、好处等实打实的东西,才会被其放在眼里。

索性,她直接挑明道。

“公子今日唤王曦出府,真就只为在这咸阳城中走走?”

赢渊闻言直接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

“我唤你出来,目的便是唤你出来!”

“你出来了,就够了,至于做什么,反倒不重要!”

王曦闻言一怔,而后一脸愕然的看向了赢渊。

哪怕此时的赢渊带着张与往日里那俊美的面容完全不同的面具,可赢渊这一股子气势却难以遮掩。

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度在此。

尤其是那左右扫视时,眼中那满满的从容,宛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气度。

让人仅仅只是扫视一眼便明白,此人不是常人。

可王曦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眉头一蹙,抬头带着一股子怒意低声道。

“你……这是为了我爷爷!”

赢渊斜着看了王曦一眼,而后一脸坦然的点点头。

“正当如此!”

“只要王老将军知道,本公子今日与你同游咸阳,便足够了!”

赢渊说得很是坦然。

因为他这事儿,就是阳谋。

王曦漂不漂亮?

那自然是漂亮的。

可对于王曦,赢渊还真就没什么男女之情,顶多是说一句看得养眼。

他看重的,还是王家三代人!

王翦、王贲、王离祖孙三代从军,功勋卓著、门生故旧遍地,暗地里的影响力更是惊人。

这,才是赢渊真正看重的地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无论赢渊之前对于王家有多么的看重,但有一点是之前一直制衡在赢渊和王家之间的天堑。

那便是王家固然对大秦绝对忠诚、对始皇帝绝对忠诚。

但也正是这份忠诚,让其对于一众大秦公子敬而远之。

显然,王翦这位帝国柱石、朝堂瞌睡虫,对于王家早有安排。

可任王翦何等的英明神武,赢渊还是于万千头绪之中,精准的找到了王家的破绽。

王曦!

眼前这姑娘,若是看容貌那自然是一等一的。

可若仅仅只是如此,那也算了。

关键是,上次赢渊前往王家跟王老将军谈那铁浮屠的“买卖”时,便惊讶的发现。

这位王老将军对于这位隔辈亲的妮子,那是真当掌上明珠再看啊。

也正因为如此,赢渊一旦跟王曦搅和到一起了。

哪怕只是些许。

那之后对付世家勋贵之时,那王翦就很难保持之前的淡然了。

王曦看着眼前一脸淡然和笃定的赢渊,先是眉头一蹙怒火猛的一冲,可转瞬间,她便换作了一脸笑容。

本就绝美的她,这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出来,便如春雪消融一般,万物都回春了。

让自认为对美色已有了足够抵抗力的赢渊都不由得看得一怔。

王曦玩味的看着赢渊,笑着说到。

“如此看来,公子对于我王家倒是真的看重!”

“既如此,那公子何不更进一步?”

“嗯?更进一步?”

赢渊看着巧笑嫣兮的王曦整个人都懵了,怎么就更进一步了?

难不成还能让王翦这老头子投入自己麾下不成?

王翦哪怕真老眼昏花了,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吧。

可王曦却一脸笃定的开口道。

“娶我!”

“公子只要娶了我,那岂不是更进一步了?”

赢渊一听这话,瞬间便跟炸了毛的猫一般,直接往一旁一蹦,跟王曦瞬间拉开了几个身位。

“不是!”

“王曦你听听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好家伙,上次本公子不过送你一方玉佩而已,你家那老爷子便恨不得当场砍死我!”

“如今你倒是轻松,轻飘飘一句娶你就说出口了。”

“你是当本公子砍不死,还是你家那老爷子提不动刀了?”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赢渊心里明白,这事儿,暂时是不行的。

不过,如此一看的话,这王家女,确确实实当得起过往那些名声啊!

而且,赢渊也明白。

以王曦这绝色还有王家的出身,若是其他兄弟,怕是听到这“娶我”二字,当场就得答应下来。

但赢渊却明白,此事,没那么简单的。

王家,已经不同于一般的世家了。

王翦、王贲、王离……

一位是王曦的爷爷,那是灭四国的猛人,看似朝堂瞌睡虫,但猛虎虽老亦是兽王,那是能吃人的;

一位是王曦的父亲,看似莽撞却也是灭两国的狠人,虽直来直去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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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王曦的弟弟,看似不如其祖其父,但却有内秀在,将来摆明了是能文能武的帅才……

有这么三位在背后,赢渊岂敢随意答应。

怕是前脚他答应,后脚哪怕他爹始皇帝来了,都拦不住王翦暴揍自己!

因此,赢渊只得深吸口气道。

“多谢曦姑娘一番美意,只是本公子却还未曾考虑成家之事!”

赢渊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亏心。

毕竟王曦这身段、容貌是真心没得说,放在后世,那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女神了。

但……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时候!

而且,赢渊那多少也是有傲气的。

这婚嫁之事,哪有姑娘家主动开口的道理。

等到自己条件合适了,再携煌煌大势去那王府亲自提亲又如何?

至于说中途觊觎王曦的,呵呵,真当锦衣卫吃干饭的?

打断几条腿,他们便知道什么事儿不能干了。

可赢渊这儿倒是想明白了,但王曦却是面色一冷。

她是何等的聪慧之人,稍稍一想便知道,如今提这事儿,那多少还是有些时机未到。

但……理智归理智。

一个姑娘家,若是只有理智才是怪事。

因此,王曦看着一旁的赢渊,忽然樱唇轻启道。

“公子,小女子曾有闻,世间万事万物有所失,方能有所得,不知公子如何看待?”

赢渊听着这话,便知道这小妮子这是生气了。

按理来说,这时候赢渊当说两句贴己话化解一番局面。

但……都是爹生娘养的肉体凡胎,谁还没点脾气呢?

更何况,赢渊既有始皇帝父皇在背后,还有系统傍身,更有领先于此世几千年的见识。

他焉能没点傲气在身?

他看都没看王曦,坦然的看着前方,轻声但却坚定的说到。

“本公子自监国之日起,所思所行,便是为了让大秦皆能有所得!”

“若真要有所失,那便那些个迟早腐朽之辈失去!”

“也正因为如此,本公子放眼望去,举世皆敌!”

“不过,举世皆敌也不妨碍本公子砥砺前行!”

“本公子,就是要有所得!”

王曦听着这番话,略有些怀疑。

倒不是别的,而是这位公子渊,真做好了“举世皆敌”的准备?

不仅仅是能力,更有心境方面的考量。

要知道,当真正举世皆敌之时,一般人怕是面对那种境地,都不用敌人发动自己就扛不住了。

王家若是押注公子渊的话,真要是顺着“举世皆敌”这个路子走下去。

那岂不是要么“泼天富贵”要么“阖族被灭”?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王曦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二了。

对于王曦的犹豫,赢渊不仅不觉着不对,反而深以为然。

如他和王曦这种出身、这种身份的人。

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早已被放到了最后。

两家、两族之间,若和,那么和之利有多少?

若战,那么战斗的成本又有多少?

这些,都是需要细细思索的。

方才王曦一句“娶我”固然有小女儿家的心思在,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投石问路啊。

而赢渊一句“举世皆敌”,又何尝不是一种明晃晃的回答。

说白了,大秦,他赢渊发展定了。

谁拦,谁就是他的敌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曦这会儿,心里有些烦躁。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位公子渊之前的推测,居然错漏了好大一部分。

这位公子渊,过往的表现和举动,跟监国之后的表现,相差太大了。

监国之前,在所有人眼中,赢渊就是个跟公子扶苏差不多的温和公子哥。

只是,比起公子扶苏来,这公子渊似乎更加好打交道,也更加的好玩闹。

当然了,与此同时也不能忽视公子渊那溢于言表的才气。

说实在的,那时候的王曦,对于赢渊的关注,更多的还是一种看乐子的心态。

大秦公子哎,还长得如此俊朗,并且那些个诗词也确实写得好啊,这不得瞅瞅?

正是这种看乐子的心态,让王曦对于公子渊的判断便是,这位公子将来必是一位逍遥之人。

可打脸来的是如此的快。

忽然之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始皇帝不理朝政回宫休养,公子渊猛然间跃居公子扶苏之上,出人意料的成为了监理国政的大秦公子。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王曦也不会惊讶,谁还没个走狗屎运的时候呢?

可赢渊不一样!

他固然百般拒绝监理国政,跟他过往那玩闹、咸鱼的表现一模一样。

可等他被强逼着成为了这监国公子以后,所作所为算是彻底变样了。

杀赵高闫乐、灭杀六国余孽、逼当朝右丞相致仕、组建书院、改组军队……

可以说,这位大秦之前在民间只有花名的“玉公子”,宛若一夜之间就成了始皇帝陛下那般的铁腕人物一般。

强硬却又不乏手段的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行一应政策!

不仅如此,连朝堂上的人事,他都毫无顾忌的开始插手了。

这一切的一切,这是一个在他眼中的浪荡公子哥能做到的?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那便是她王曦看走眼了啊。

这就让王曦有些好奇了啊。

摆烂、咸鱼、纵情花色的赢渊,和那个杀伐果断、计谋过人的公子渊,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反正她王曦王家大小姐是不可能错的。

那么错的就一定是赢渊这个鬼!

然后,王家大小姐就义无反顾的投身上去了。

再然后,就沉迷进去了。

尤其是眼下,看着赢渊那沉思的模样,王曦心里愈发的多了几分无奈了。

从小到大,她王曦无论在哪儿,论相貌、出身、才智…那都得是在场最耀眼的星光。

可如今呢,却有人坐在她面前而不假辞色。

还不是那种故作矜持或者欲擒故纵,王曦不傻,对方明显就是琢磨事情走神了。

这种人,又怎能让她不好奇呢?

“公子,公子,好消息啊!”

“哈哈哈哈,公子,头子绿了!”

就在这二位大秦最顶尖的天潢贵胄在那儿各有思绪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一路高呼着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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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这高呼猛然惊醒的赢渊,听着对方喊的话,顿时老脸一黑。

你大爷的!

你才头子绿了呢!

当即想都没想,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公子,你踹我干嘛啊!”

一脚踹过去,本来赢渊还觉着踹错了呢,可一听对方开口,赢渊的脸更黑了。

娘的,是夏侯婴这厮!

自己的嫡系、自己人,居然在外边败坏自己名声?

关键是,这厮居然一路跑来还穿着铠甲!!!

因为来人,正是如今的禁卫统领,夏侯婴这个憨货!

这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这憨货穿着铠甲!!!

“狗贼,你把铠甲脱了!”

“嗯?哦!”

“狗贼,受死!”

一通没啥章法的拳打脚踢之后,赢渊这才站直了腰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郁气!

“爽!”

一旁的王曦这会儿人都看傻了。

不是!

过往不都是说这位公子温润如玉、风流倜傥麽?

难不成,就这么风流、温润的?

“公子,您为何要打卑职啊?”

夏侯婴揉了揉脸上的青紫,满脸委屈的看向了赢渊。

他是真搞不明白啊!

他来报信的啊!

还是好消息呢!

结果这一上来就挨了顿打!

这未免也太委屈了!

赢渊横了夏侯婴一眼,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冷哼了一声。

他要怎么解释?

毕竟“头上绿了”这词儿,特么的是后世才有的梗!

但多少已经让赢渊有点条件反射了。

毕竟,但凡是个爷们,谁能受得了这个?

“你先说说,到底来找本公子何事?”

“你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哼哼。”

“其他的事儿你也别干了,去北方修长城去!”

赢渊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夏侯婴却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啊。

娘咧!

难不成方才自己真说错什么了,还是自己坏了公子的好事?

偷偷看了眼对面那个祸水一般的姑娘,夏侯婴猛的觉着,自己怕是真的闯祸了。

他半点不敢耽搁的老实答道。

“回公子,李相之前前往府邸求见公子,眼见着公子不在,便要求由卑职转告公子。”

“说是府中的红薯已然大规模冒出嫩苗了,按照公子之前所留的章程来看,收成之日怕是也不远了!”

夏侯婴说到这儿,眼眸之中满是喜悦。

这事儿,他是真高兴。

毕竟,他之前可是听公子说过的,那红薯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却是能亩产千斤的仙粮。

在夏侯婴看来,哪怕千斤不行,那么打个对折,那也是五百斤啊。

作为出身贫苦人家的夏侯婴来说,他可太知道百姓们对于粮食的渴望了。

地里但凡能多产出几十百来斤,那日子可就要好过太多了。

那不仅仅是活命的希望,同样也是奔向好日子的希望啊。

而如今终于出苗了的红薯,便是这通向盛世的一道曙光啊。

这让夏侯婴如何不激动?

亩产千斤啊!

真要是把这等仙粮推广至天下,那届时,大秦又将是何等的富强?

大秦的百姓,又将过上何等的好日子?

夏侯婴,岂能不高兴呢。

而赢渊听到这消息,却皱了皱眉头。

这事儿,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这会儿在琢磨一件事儿。

怎么这个时候,大规模的出苗了呢。

这尼玛别出什么问题才好啊。

不过,他实际上对于种地也不是很了解。

他所知道的,都是上辈子剽学而来的网络上各种知识。

这些东西,有的或许是最最顶级的科学家放出来做科普的,学到就是赚到;

但也有些,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的狗网友拿出来各种搞怪的。

关键是,有些狗网友特么的是真能整活啊!

他们下死力气搞出各种似是而非的知识,让你觉着“嘶有道理啊”!

然后只要照着他们走,你就能被活活坑死。

而他们呢,不图别的,就是你出丑以后,他搁那儿嘎嘎直乐!

赢渊有时候也害怕自己就碰上这种情况啊。

所以,他这会儿得琢磨琢磨,自己之前交代下去的种植技术,到底有没有坑在里头。

而眼见着赢渊在那儿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王曦看着一旁的夏侯婴忽然开口了。

“夏侯将军,你所言的红薯,便是那亩产千斤的仙粮?”

夏侯婴听着这声“夏侯将军”那是觉着各个毛孔里都偷着一丝爽快啊,胸脯子都挺得高高的,恨不得突破天际来着。

可赢渊这会儿正好想明白了,直接接过了话头。

“嗯,正是那东西!”

“此物你爷爷也是知道的!”

“之前如果只是本公子一人坚持的话,那么随着出苗以及之后的收成一一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你爷爷还是李相,都清楚这红薯若是推广出来,会对我大秦的民生、军伍有多大的影响!”

“甚至不客气的说,天翻地覆的改变!”

赢渊这话说得有些狂妄,但却底气十足。

在这个时代,无论民生还是军力,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便是粮食。

能不能吃饱,以及需要多大的代价能吃饱,这里头的事儿,可太大了。

也就是王曦乃是王翦的孙女,并且赢渊对她还有些其他心思。

否则的话,这些事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可这些话,落在王曦耳朵里,却让她敏锐的令她联想到了其他一些东西。

“种植推广红薯,培养王离、蒙犽、李由……”

“盐铁专卖、组建书院、谋划科举……”

王曦越是把赢渊过往的这些举措连起来看,就越是觉着头皮发麻。

似乎这其中,真的有一条一以贯之的的计谋和安排在其中呢。

想到这儿,王曦微微迟疑后,小心得问道。

“公子,曦儿听闻今日是那书院正式招生的日子,曦儿能否随公子一起去看看?”

王曦这话说得很犹豫。

因为她很清楚。

作为军武王家的嫡长女,她若是出现在那书院招生的现场,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哪怕她自己可以说只是好奇想去看看,可其他各方势力呢?

他们会这么认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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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会琢磨,赢渊跟王家到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条件。

这些事儿,王曦能想到,赢渊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他仅仅是莞尔一笑,便点头道:“曦儿姑娘有此雅兴,那我自当奉陪!”

……

咸阳宫中,久未露面的始皇陛下信手翻阅着这段时间的奏疏。

这其中,有些是赢渊处理过的,都是那些涉及到朝政的;

但同样也有一部分,是直接送到始皇帝面前的,而这些全都是弹劾赢渊的。

讽刺的是,这些对赢渊口诛笔伐的奏疏,如今全是用纸张书写的。

这些弹劾的奏疏,倒也聪明,没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来凑热闹。

他们基本都把火力集中在了出击匈奴之事上。

他们就抓着一个点,那便是蒙犽、李由、王离三人不足以担此重任。

但实际上,始皇帝对于此事,早已了然于心。

重骑,轻骑混合出击,并装配上了之前不曾有的重型复合弓。

可以说,对于经历了一统天下之战的始皇帝来说。

这种之前压根不曾见过的战争模式,究竟会有何等威力,他也想知道!

至于说那些朝臣们的叫嚣,压根没放在始皇帝的眼里。

既然他那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混账儿子都能挑起来想要搏一把,那他身为大秦之主,难不成还比不上那臭小子?

想到这儿,始皇帝难得的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又在偷偷躲在背后骂寡人了。

毕竟,那小子可是最喜欢懒散度日的,结果呢,被他一不小心给踹到了如今这个位子上看。

当时的自己或许是给扶苏提个醒,也是想让自己“找个乐子”!

可谁知道,这小子,还真就在这个位子上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啊。

不说别的,单说魄力这一项,始皇帝就觉着十分的满意。

甚至,可以说至少在这方面,始皇帝大可以说一声“英果类我”!

尤其是始皇帝站在赢渊背后,看着赢渊对朝堂上的某些派系、势力痛下杀手。

他笑的格外的开心。

寡人的监国公子,就当如此!

些许宵小,既然挡了大秦的路,那灭了不就行了?

始皇帝正要笑呢,却猛然间脸色一滞,而后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在场的一众内侍、守卫,却不敢有丝毫色变。

“启禀陛下,据报,胶东郡有一人自称仙师,传闻可炼制长生之药!”

高湛快步走近殿内,低声快速的汇报。

始皇帝闻言直接扫了高湛一眼,这才淡然吩咐道:“宣!”

“诺!”

高湛躬身领命退下,不敢有半句多言。

世人多愚昧,动辄言称长生,可又有何人见识过?

但,于始皇帝而言。

‘长生?寡人何须长生?’

“再给寡人十年时间!”

“不!哪怕只是五年时间,寡人都够了!”

“届时,我大秦何愁不能万世?”

“寡人,需要时间啊!”

始皇帝的轻声呢喃,在这空荡荡的咸阳宫中轻声回荡,却没人能回答他。

或许,对于这位帝王来说,他也不需要这么一个回答吧。

他仅仅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副挂在墙上的大秦疆域全图,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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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荒草遍地的草原上,韩信任由胸前的伤口鲜血直流,嘴里却不住的咳嗽着。

“娘了,死球了!”

韩信感受着越来越冷、越来越软的身体,苦笑着骂了一举。

他直到现在都没弄懂,自己怎么就傻了吧唧的来到边境,成了一名大秦军士了。

或许,是一时几分,又或许是想奋力一搏,再或许是心底里仍旧还有那么一丝丝渴望能功成名就?

不知道了。

以前的他或许会想很多,可真到了战场上,他发现其实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就一个想法,砍死那些狗娘养的匈奴人!

可惜啊,自己终究是技不如人,手里的秦剑都砍断了,仍旧没能砍翻所有匈奴狗。

“可有遗言?”

作为匈奴第一勇士,巴也正是本次率兵入秦的统兵大将。

眼前这个秦兵,固然给自己一方造成了不少的杀伤和麻烦。

可巴也是尊重勇士的,所以,他破例问了一句。

可韩信听着对方那蹩脚的秦语,扯了扯嘴角,一个字没说。

他们一整队大秦锐士都已经躺在这儿了。

他因为战力稍高,所以成了最后倒下的那个,比兄弟们多活了一会儿了,够本了。

至于说跟这匈奴狗说什么遗言?

不至于!

大秦以后自会有大军跟他们好好聊聊的。

如今的他,就想着陪着一众兄弟去另一个世界看看!

而他不知道的是,之前他们奋勇作战保护下来的大秦百姓们,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大秦大军。

而此时,这只大军大军当中,蒙犽看着王离道。

“我欲带一百骑驰援那只小队!”

身为副将,蒙犽若无军令是不准擅离的,更别说调动部队了。

一旦发生,那甭管什么理由都得死!

因此,他虽然很想立马就带着人驰援那只舍己为人的小队,但仍旧得向王离请示。

而一旁的李由,看着他俩这剑拔弩张的模样,那是冷汗都下来了。

淦!

你们两家在朝堂上你来我往的争斗做样子给其他人看,是不是以为大家都蠢得看不出来啊?

这特娘的都到了军中了,你俩还要作甚?

而且,方才那百姓也说了,此次截杀我大秦百姓、军队的匈奴人足足有数百骑,你蒙犽带个一百人就打算冲过去?

可王离却全然没注意这些,他只是冷冷的看了蒙犽一眼,便甩过去一个腰牌。

“可!”

韩信已然进气无多,即将凋零了。

巴也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那点惜才之心了,当即便要一刀结果了韩信。

杀人灭口,他们可是专业的。

可就在他举刀之际,伴随着一阵沉闷如雷的红名,一百黑衣黑甲高举大秦玄鸟旗的重骑,有若一道狂风一般直冲这只匈奴狼兵而来。

“韩信,你还没死啊!”

“你我相约军伍相聚,可不曾想,你小子这技术不行啊!”

“瞧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如今什么人都能在我秦军面前龇牙咧嘴了!”

蒙犽高坐上战马上,既是对韩信的调侃也是对巴也的戏谑。

韩信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这才知道,自己当初离开咸阳投军之际认识的世家公子,如今居然都成了领兵之将了?

哼,到底是凭借的家世,论本事,咱也不比人差。

大不了,再比比就是了!

韩信几乎瞬间便决心继续撑下去了。

不然,他岂不是要被对面蒙犽这世家之子看不起?

而蒙犽此刻也无心关注韩信了,因为对面的巴也在猛然间受到这番冲击之后,已经迅速的从之前的慌乱之中调整了过来。

巴也好整以暇的坐在马上,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马刀上下打量着对面这突如其来的重骑。

大秦,啥时候有敢跟匈奴狼兵对冲的骑兵了?

而且,谁给他们的胆子,区区一百骑就跟我匈奴五百狼兵对抗?

要知道,巴也身为匈奴第一勇士,他亲手杀过的大秦军士都不止一百了。

眼前这帮人,在他看来,就是来送功劳的。

“嗯,马和铠甲都不错,我看上了!”

“倒是辛苦你送来了!”

听着巴也这话,蒙犽咧嘴一笑。

“都是老爷们,还是当兵打仗的,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说话,死了的,那就死了!”

“其他的,我也说不利索。”

“但是我家公子渊有句话,我觉着特别有道理。”

说到这儿,蒙犽一把拉起韩信放到自己马上,而后长枪高举,放声高喝道。

“明犯我大秦者!”

而他身后那一百骑,闻言同样举起手中的长戟放声大吼道:“虽远必诛!”

话分两头,咸阳宫内,扶苏这会儿正在埋头处理自己手头的一应事务呢,忽然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扶苏面色瞬间一变。

“章邯?你这是?”

“可是父皇有事吩咐?”

章邯乃是黑龙卫的首领!

如无始皇帝吩咐,他是绝对不会跟扶苏以及赢渊等一应大秦公子接触的。

因此,一看到章邯出现,扶苏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毕竟,这些年,因为亲近儒家,并坚持分封,他可没少在始皇帝那儿挨骂!

“公子,呃,陛下倒是并无其他事情吩咐,就是有一事,卑职想请教一二!”

“嗯?请教我?何事?你说!”

扶苏听着这话瞬间有些懵逼,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了起来。

妈耶,父皇的暗谍头子忽然来找我“请教”,难不成是我惹事儿了?

可章邯看着公子扶苏那眼神则更加奇怪。

毕竟,陛下就是这么吩咐的啊。

“嗯,是有关公子渊的些许事情!”

此时的章邯,多少也是有些无语的。

尤其是他此刻怀里带着的那封旨意,那多少有些折磨人了啊!

“嗯?六弟?”

听到章邯如此回答,扶苏也是疑惑了。

六弟最近不是一直挺老实的麽?

也没干啥离谱的事儿啊。

怎么看你这意思,父皇难不成又要罚他?

这多少有些不合适了吧。

六弟最近干的事儿,我这个当兄长的都还挺欣赏的呢。

这要不帮着求求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章邯看着略有些紧张的公子扶苏,他自己同样也紧张着问道。

“公子,章邯有一问!”

“之前陛下下旨,罚公子渊抄写大秦律百遍!”

“不知公子渊完成的如何了?”

此言一出,扶苏瞬间脸色大变。

好家伙,他总算是明白章邯为何这么为难了。

因为之前赢渊在朝堂之上搞事,父皇怒斥“逆子”,还搞出了抄写大秦律百遍的惩罚。

看似雷霆万钧,实则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糊弄糊弄外人罢了。

可若是其他公子,遇着这样的惩罚,还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脱困的,那不得赶紧头悬梁锥刺股的完成?

可赢渊呢?

他怕是前脚说着好好好,后脚就抛之脑后了吧!

扶苏一想到这,顿时暗道了一声不好,然后垮着脸看着章邯道。

“章将军,六弟,貌似、可能、大概、也许、差不多还没动笔!”

听到扶苏这番话,章邯同样心如死灰!

“完了完了!”

“这把完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担心、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公子渊压根没抄啊!

还是没动笔的那种!

那他章邯岂不是真要按照陛下所说的,用赢氏家法对付公子渊?

好家伙,公子渊是谁?

如今看来,那是陛下之后最有可能继位的大秦公子啊。

哪怕不说以后,单说现在,那也是手握监国之权和锦衣卫这等监察机构的监国公子啊。

关键是,这厮心眼极小。

这要是得罪了,那以后还有的好?

这位真要是报复起来,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那是冲着人下三路就下手啊。

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子报仇连绵不绝”,那是真不管你受不受得了,反正他自个儿得先把气出了再说。

一想到这,章邯便感觉心中一片哇凉。

“算了,公子,那卑职先走了!”

“卑职得去找几根细点的柳条!”

“若真按赢氏家法当中的用藤条,那卑职怕是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章邯说了下自己的安排便要告辞,显然对于之后的事儿,他只能尽力遮掩了。

但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实际上也不知道了。

扶苏倒是哭笑不得的拉住了章邯。

家法?

家法好啊!

既然只是家法,那便不是什么大事了。

至于说六弟挨揍?

嗐,哪有什么挨揍不挨揍的,那都是父皇浓浓的关爱啊!

……

而此时压根不知道自己屁股即将遭殃的赢渊,正陪着王曦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百姓和诸多建筑,慢慢都是感叹。

“这皇家书院不愧皇家之名啊,甚是雄伟啊!”

王曦的感叹很实在,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看似这位公子渊平日里说话宛若轻描淡写一般,可至少从眼前的建筑来看,这位公子渊是真的下了死力气啊!

瞧瞧所有的建筑便知道,或许不够精美,但绝对足够宽敞、实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整个建筑内,既没有大秦皇室常见的玄鸟纹,也没有其他地方常见的飞禽走兽。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历代贤人的圣贤之言。

哦,对了,某一句不是。

“为大秦之崛起而读书!”

这直白而又热血的话,明显就不是历代贤人们的风格,反倒是很像某个自恋而有小心眼的大秦公子所为。

而某位公子,这会儿“正巧”走到这字下边。

他无视了其他圣贤之语,就看着这一句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嗯,还是这句话看得顺眼啊!”

“这话,越看越有味道,想必是哪位风流倜傥、才高八斗的大秦才子弄出来的。”

“啧啧,多看一眼是一眼吧,毕竟平日里看到的怕不是真迹!”

赢渊这话一出,王曦掩嘴笑得跟个偷了鸡的小狐狸一般,一双大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

王曦指了指这句话下边的那明晃晃的“赢渊”之名,冲着赢渊挑了挑眉头。

“公子,你这建学院、养人才,是觉着哪怕如今我大秦已然如日中天了,但实际还有很多路要走?”

“而且,从公子如此大张旗鼓的鼓励读书来看,公子是想文武并重?”

听着王曦的问话,赢渊微微一笑,来了招尽在不言中!

作为上辈子被“阅读理解”坑得欲仙欲死的老谜语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聪明人的自我攻略。

老话说的好,到了我等这地位,自有大儒为我辨经!

眼下,这不就来了嘛!

而王曦此时看着面带笑容的赢渊,还真就心中一片感叹。

原来,这公子渊比自己之前所想的还要深远啊!

如此英明神武的好男儿,那我王家,是不是可以改一改原本的原则,支持一二呢?

虽然吧,从王家的利益出发,不支持任何一位公子,那就绝对不会错,立于不败之地。

可,对于大秦而言是不是就拖慢了大秦前进的速度?

又或者说,是不是王家同样错过了前进一步,与大秦在今后的霸业上书写光辉一页的机会呢?

作为王家第三代,王曦很清楚,无论是王家还是大秦,实际上都到了“守业”的时候了。

创业固然千难万险,可实际上,这守业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公子渊固然有大气魄、有大志向,那王家呢?

以后的王家真能置身事外还稳坐朝堂麽?

王曦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得大秦某个排行第六的老六公子心里嘎嘎直乐。

对于他来说,今日把王曦约出来,还能在这大廷广众之下亮个相,那么他的目的实际上就达成了。

至少舆论也好其他的也罢,都会推着王老将军朝着他的方向稍稍倾斜一点点。

可若是王曦真的跟他共鸣了,在大秦和王家之间找到了合适的共同发展道路。

那么说不定王家就会彻底倒向自己!

而若真有了王家在手,那今后朝堂上的斗争,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可就在赢渊暗自高兴之时,他忽然双眸一缩,嘀咕了一声。

“嗯?这就是有意思了!”

“公子,可是发现什么了?”

看着远处的二人,赢渊抿嘴点点头。

“看到了两个有趣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离着赢渊和王曦稍有些远的书院大门口,一名身穿长衫、长相俊秀的“公子哥”正,摇着手中的凤凰振翅折扇,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大门。

而在他身后,一名明显年岁要比他小了几岁的男孩儿,正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到。

“姐姐,你这行李太重了,你自己弄,我提不动!”

被叫做姐姐的“公子哥”没好气的扭过头敲了敲说话之人的小脑壳道。

“又忘了!”

“你得叫我哥哥,不能叫姐姐了!”

说到这儿,她自怀中掏出一张盖着大印上书“吕智”二字的文书,冲着自家妹妹扬了扬,笑着道。

“哼,素素,我自今儿起,就不是你姐姐吕雉了,我乃是你哥哥吕智!”

这一刻,吕雉那俊秀的面庞上满满的都是飞扬的神采,让人看着,还以为是哪家贵公子来这儿微服私访了呢。

吕素听着自家姐姐这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可实际上那模样却是压根就没弄明白。

“呃,姐姐,爹爹让咱们从沛县拉着家当来咸阳,可没说让咱们来这学院读书啊!”

“你这么弄,不怕爹爹怪罪麽?”

吕雉或者说吕智,手中折扇唰的一合,指了指前方人潮汹涌的书院大门道。

“你看看,这皇家书院,可是冠以大秦之名的!”

“大秦、皇家,有这两个名号在,谁能怀疑里头先生的本事?”

“所以,姐姐我断定,这里头,定然有最丰富的知识和最有学问的先生!”

说到这,吕雉格外嫌弃的撇了撇嘴道:“你再看看之前,咱家请来的先生,教的都是些什么鬼?”

“教完认字之后,就是各种妇道、德行,这种事儿,有什么好学的?”

“所以,姐姐我打算逃出来学点真本事!”

“我观这大秦皇家书院,便是我们姐妹俩的宝地了,不来怎么行?”

说到这儿,他看着自家这明明国色天香跟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高出那么一丝的妹妹一脸傻乎乎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我可告诉你,爹爹那儿,怕是正打着主意,想要借助萧家叔父的路子,把咱们姐妹送给那公子渊当妾呢!”

“现在你知道这消息了,你是愿意去当妾还是读书呢?”

吕雉说这事儿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向往之情。

在她看来,那公子渊固然很好,可那有如何?

她吕雉自认为才智、心性、手段不若与人,至少在沛县的时候,多少人的本事还不如她呢。

结果,这一不留神的,她就要嫁做人妇了?

而且还是当个妾室?

吕雉不服!

凭什么她不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凭什么她就要成为他人的附庸,一辈子困局后院相夫教子,等候着人老珠黄?

想到这儿,吕雉变觉着牙根直痒痒。

以前家里那教她们姐妹的老先生便是如此的。

口口声声“女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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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屁话居然在她吕雉面前说得头头是道。

也就是当时那老先生年纪大了不抗揍,不然吕雉还真想让他体会体会。

她女子不仅文德充沛,武德同样充沛的很!

吕雉这番话,可谓是直接把吕素给吓住了。

她跟吕雉不一样,她就是个听话的乖乖女而已,若是爹爹真的开口了,她哪里敢拒绝?

但……她年纪还小啊,压根没想过嫁人的事儿啊!

看着自家妹妹那小脸煞白的紧张模样,吕雉微微一笑,一把揽住了自家妹妹的肩头道。

“素素,放心,姐姐可是你挚爱的亲姐妹,怎么会丢下你呢?”

“这不,姐姐一发现这皇家书院的好事儿,便立马拉上你了不是?”

吕素应对其他人可能差了点火候,可对自家姐姐,那可就不一样了,她斜着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所以,这就是姐姐把我月钱搜刮了个干干净净的理由?”

“哈!哪里哪里!这不是这入学证明托人办太花钱了麽,姐姐我连自己的嫁衣都卖了,结果还是不够,这不就只能指望着自家妹妹了麽……”

吕素看着自家姐姐这略有些尴尬的解释,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嗯,多少还是有点羞耻感!

那就还有救!

其实对于自家这个姐姐,吕素是真心佩服的。

无论是智计还是心性、手段,乃至于风度、才华,不仅在女子中傲立群雌,哪怕跟天下诸多男子相比,那也比绝大多数男子强了。

也正因为如此,自家姐姐可以说傲骨天成、傲气冲天,压根就不想按照家里的安排走。

这不,眼见着有了机会,立马就来了个先斩后奏、破釜沉舟!

只是啊,自家姐姐其他的都好,唯独对于钱财没个合适的概念,那是真有钱就乱花啊!

若是以前,那倒也无妨。

毕竟,背后还有个爹爹呢,真要是出了问题,跟爹爹撒撒娇,不就解决了?

可如今呢,她们姐妹可是所有后路都断了!

但吕雉却压根不在意,甚至还雄心勃勃的一挥手道。

“素素你放心,我早就打听明白了!”

“这大秦皇家书院里,不仅对成绩优异者有各种奖金,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呢!”

“只要赢了,那不仅能来读书,还能挣钱呢!”

“哼,有你姐姐在此,不怕拿不到奖金,到时候姐姐定能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吕素看着自家姐姐这雄心万丈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显然,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自家姐姐这是魔怔了,不撞南墙是不会不回头的!

那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查漏补缺了。

她心中微微一沉吟,便黛眉紧蹙的看着自家姐姐道。

“既然姐姐已然定下此事了,那素素也不好说什么了。”

“可有一事,姐姐必须答应我,否则,拼着爹爹责罚、姐姐生气,我也不干了!”

“嗯?素素你说,什么事?”

吕素看着自家这神采飞扬的姐姐,一脸倔强的说到。

“自即日起,我来管钱!”

“若是真让姐姐管下去,我怕咱们姐妹都饿死在这书院里!”

吕雉原本还想狡辩两句自己其实对于钱财的把控挺不错之类的话来着。

可一看自家妹妹那板着脸的模样,再一想过往自己的那些个“战绩”,她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连连点头。

可她们没想到的是,此刻,远处正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们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曦顺着赢渊的视线,一路看了过去,瞬间就捕捉到了人群之中,最为耀眼的两位“俊秀公子”!

哪怕见多识广如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对方那模样是真心俊秀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了。

只是,一想到雌雄莫辨这词儿,王曦猛然间一个激灵,而后一脸惊骇的看向赢渊。

“公子,曦儿问你件事!”

“你这多年不曾成家不说,曦儿自觉容貌不输于人,你方才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此刻更是盯着那对公子看得不眨眼,莫非你这……是在效仿龙阳君?”

“放屁!”

赢渊听到这话,瞬间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喊了起来。

“什么叫我效仿龙阳君!”

“本公子性别男爱好女,妥妥的老爷们!”

“而且,你看清楚点,那边明明是两个丫头好不好!”

王曦将信将疑的顺着视线再次看了过去。

还别说,这次王曦仔细一打量,还真看出了些不同来了。

这个结果多少让她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效仿龙阳君就好。

可就在王曦还在琢磨着俩女子为何要假扮男子之际,赢渊忽然解释道。

“你不是好奇为何本公子为何盯着她们看麽?”

“本公子实际上是在琢磨一件事儿!”

“她们这女扮男装的样子,貌似誓要进书院就读,那本公子是不是该学一学陈平,来个眼盲心明呢?”

此言一出,王曦猛然间扭头死死地看向赢渊。

“公子想让女子入学就读?”

方才赢渊所说的那些,实际上不就是想当做看不见,任由那两个女子女扮男装入学麽?

可这种事儿,一旦爆发出来,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儿啊!

要知道,如今的大秦显学当中,不仅儒家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样的论调。

哪怕是法家,那也是明确要求官吏皆为男儿身。

可以说,翻遍大秦目前的百家学说,就没有任何一家支持女子入学的。

甚至,儒家那边已经开始出现“男女授受不亲、坐不同席、食不共器”之类的言论了。

说白了,就是要把男女之间彻底分割开来啊。

而眼前这位公子渊,居然无视女子入学?

这若是让那些个朝臣知道,怕是会给书院带来天大的麻烦啊。

这样做,值得?

“曦儿姑娘觉着有些不解?”

赢渊看着王曦这模样,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干脆直接挑明了。

王曦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肃然的点点头道。

“曦儿确有些疑惑!”

“公子开办书院,那自是为了大秦,由书院和科举相配合,为国举才!”

“此举,乃是谋国之举,曦儿即便身为女子,亦是佩服万分!”

“但也正因为如此,曦儿便更加想不明白,公子为何为了两名女子,便甘冒奇险!”

“届时,仅仅因为这两名女子,便导致自己的谋国之策功败垂成,公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觉着不值麽?”

赢渊听到这儿,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不见了。

他默默地看着前方人潮汹涌的书院,肃然到。

“曦儿姑娘,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对于本公子来说,我建书院、设科举,为的确实都是为国举才。”

“可既然是为国举才,那只要是才不就行了?”

“这天下都是我大秦的,天下万民也是我大秦子民,那么若这人有才能,我为何不能要?”

“士农工商的分别我可以不放在眼里,那为何这男女之别,我就非得忌讳、避让?”

赢渊扭头看了眼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讶的王曦,嘴里却霸道的说到。

“只要有我大秦所需之才,什么老弱病残、士农工商乃至男女,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只要能为我大秦所用,那便够了,至于其他的,本公子一力承担!”

王曦听到这儿,真心服气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格局、大气魄啊。

尤其是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可对王曦的胃口了。

说实在的,作为爷爷、父亲、弟弟都是将军的王曦来说,她从小接触到的东西、学识就跟普通家庭的孩子不一样。

因此,她希望自己将来的夫君,那怎么着也该是个心怀天下的。

而好死不死的,眼前的赢渊,正正好的就撞在这上面了啊。

越看越是心里惦记呢。

而就在这二人各自心里琢磨事儿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在二人身边再次响了起来。

“公子不好啦!公子出事儿啦!”

“砰!”

既然是熟悉的声音,那赢渊自然是熟悉的应对,还是那角度,直接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踹完以后,赢渊才满脸不善的看着委屈巴巴的夏侯婴道。

“夏侯婴,你最好能给本公子一个解释!”

“上次说本公子绿了,这次本公子又不好了,你最好现在给我个合适的理由,不然……”

“你就准备进宫伺候人吧,正好我身边还缺个内侍总管!”

夏侯婴闻言顿时一个激灵。

不过一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他又结巴了。

“启禀公子,陛下……陛下他……”

“有屁快放,父皇怎么了?”

看着结结巴巴的夏侯婴,赢渊这会儿是真上火了,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倒霉玩意儿特么的不会是故意把话头卡在自己父皇身上吧?

其他人不清楚,如今监国的赢渊难道还不清楚?

大秦看似一统天下了,可实际上各地有野心之辈蛰伏、朝堂上更是暗潮汹涌……

这些事情,如今可都是靠着父皇那无可比拟的声望死死压制住的。

但若是父皇突然出事,这大秦怕是瞬间就会烽烟四起。

即便自己有系统傍身又能如何?

怕是光一个正式继位就得耗费无数精力和时间。

那这其中,稍有不慎,便是天塌地陷的局面!

这让赢渊如何不在意?

“陛下派人来传旨了!”

似是已经感觉到赢渊那目光不是玩笑,是真的想砍死自己了,夏侯婴再不敢有半点他想,赶紧一缩脖子把情况给说了出来!

可这话一出,赢渊更像弄死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是真的很想死啊,夏侯婴!”

赢渊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赢渊确确实实松了一大口气。

没别的,只要不是父皇驾崩的消息就好!

天知道要是父皇这会儿驾崩,到底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也正因为赢渊方才是真被吓到了,所以他这会儿看着夏侯婴的眼神格外的不善。

“传旨而已,夏侯婴,你至于么?”

夏侯婴委屈巴巴的侧过头看了赢渊一眼,而后才说道。

“若只是普通的传旨,那卑职自然无所谓。”

“可公子,这次来传旨的,乃是章邯将军啊!”

这话一出,别说赢渊了,连王曦都一时都有些紧张了。

章邯?

怎么是他?

无论是赢渊还是王曦,都非常清楚章邯这人。

或者说非常清楚这位专司黑龙卫的统领在始皇帝那儿是个什么分量。

可以说,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或者普通官宦连见着章邯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章邯但凡出动,那办的就必然是始皇帝交给他的。

而且十有八九,就是一些始皇帝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私事”!

这种情况下,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什么旨意才值得章邯这么个人亲自跑一趟?

至少赢渊这儿是不能等闲对待了,他一脸歉意的看着王曦道。

“曦儿姑娘,今日之行,到此怕是就得结束了。”

“本想着今日能跟姑娘走走看看顺便把酒言欢的,如今看来,只能下次了!”

“还请曦儿姑娘见谅!”

赢渊的话说得很诚恳,但王曦倒也挺理解的。

“公子自便便是,既然是陛下有要事安排,曦儿岂能耽误国事?”

对于王曦来说,自幼在王家长大,见惯了爷爷、父亲、弟弟突然间接到诏令起身就跑的场面。

因此,她对于这种场面是真的熟悉,

“既如此,那下次再见!”

赢渊笑着点点头,而后便带着夏侯婴扬长而去。

赢渊走了,可王曦一时间却没有离开,反倒是看着赢渊那离开的身影,秀眉微蹙的思量了起来。

‘这位公子渊如今看来,已经不仅仅是杀伐果断这么简单了啊!’

‘既有计谋深远的布局长远,但与此同时也有立足当下的各种手段。’

‘关键是,章邯都派出来了,看来陛下是真的信重这位公子渊啊!’

‘如此看来,这公子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众公子当中最出彩的了!’

‘若王家站在这位公子背后……’

谁也不知道,这位王家贵女站在这皇家书院门前,看着赢渊离开的背影究竟想明白了什么。

但……看着对方那嘴角微微勾起的模样,或许,是个好消息吧!

告别了王曦的赢渊,可半点没有之前在她面前的淡定,一路风风火火的狂奔回到自家府邸,还没进门呢,就喊了起来。

“章邯呢?”

“章将军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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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赢渊紧张,实在是章邯的身份太过特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自家父皇身上啊。

而且,别看之前赢渊各种淡定、各种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可实际上,他最担心的便是父皇病重了,而后派章邯过来传讯。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甚至这种可能才是最大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着急忙慌得一路赶了回来。

可不曾想,他这刚冲进自家正厅,还没看清楚内里的情况呢。

忽然,啪的一声,赢渊瞬间感觉屁股上一麻。

他一脸懵逼的扭过头,却发现,自家兄长正手握着一根柳条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显然,刚刚那一下,就是扶苏抽的!

“不是!”

“兄长,你抽我干啥?”

赢渊看着是扶苏,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自家兄长这是被自己“荼毒”了啊。

要放在以前,这位“温润公子”一般的公子扶苏,哪里会干出拿柳条抽人屁股的事儿来。

更何况,还不是正大光明的抽,而是躲在房里边偷袭!

这未免跟扶苏过往的行径相差太大了。

以致于赢渊还以为是自己给扶苏的《抡语》带来的恶果呢。

可不曾想,明明赢渊都开口了,这边扶苏不仅没有觉着抱歉,反而重新举起了柳条,一脸幸灾乐祸的说到。

“嘿嘿,六弟啊,兄长可是为了你好啊,这顿打,你想不挨都不行啊!”

“来吧,疼一疼就过去了!”

眼见着自家兄长是真的要下手,赢渊立马激灵的往一旁一躲。

这才躲过了这看起来并不重的第二下。

赢渊看着自家兄长还居然真对自己下手了,立马疯狂的叫嚣了起来。

“龙且,过来!”

“来来来,给我按住兄长!”

“本公子修炼多年的断天绝地刀法,今儿个就得在兄长身上好好施展一番了!”

“哼,不好好教育他一次,他居然还真冲着自家弟弟下手了!”

这一声喊,还真把龙且叫过来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场景,他犹豫了。

按理来说,他身为赢渊的人,自然得听赢渊的吩咐按着扶苏才是。

可他只是莽了一点、憨了一点,不是傻啊!

眼前这一幕,双方都没有杀气,看着叫嚣的厉害。

可实际上,兄弟二人脸上的笑容都没藏着,摆明了就是兄弟之间的打闹嘛。

这要是自己贸然插手进去,别之后弄了个里外不是人啊!

而恰在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忽然在厅内响起。

“公子,要不你还是让扶苏公子抽两下吧,他真是为了你好!”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其他人暂且不说,龙且猛然间汗毛就竖了起来了。

这厅内有人,他居然不知道?

他一对虎目瞬间瞪得溜圆,而后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却发现在墙角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个黑衣黑甲、满身肃杀的身影,正犹如习惯性的跟黑暗、阴影融为一体般的站在那儿。

赢渊此时也看到这道身影了。

哪怕仅仅只是一眼,赢渊也明白对方的身份了。

深得父皇信重的心腹之臣,大秦暗卫并黑龙卫的统领,大将章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哪怕看到了章邯了,却对对方的话语不屑一顾。

他先是横了扶苏一眼,提防着这如今日渐“进化”的老六偷袭。

而后他才直视章邯道。

“章将军这话,好生无礼!”

“怎么着?”

“你替我父皇传的旨意,难不成就是让我兄长抽我一顿?”

“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挨顿打都成了为我好了!”

赢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毕竟,什么时候挨打都成了好事儿了。

这是拿我当二傻子糊弄呢。

上辈子他就吃过这种亏。

一口一个为你好,一刀一棍那是半点不留力啊。

章邯原本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便已然是高手模样了,那叫一个画风都跟其他人不一样啊。

可赢渊这话一出,他瞬间便有些破功了。

不怪章邯紧张啊。

作为暗卫和黑龙卫的首领,他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不仅全都知道,还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加详细呢。

因此,比起公子渊在外边流传的那些个“睚眦必报”“小心眼”之类的传闻,章邯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这位公子渊实际上的脾气,只会比外边传闻的更加离谱。

小心眼?

那怕是在心里面长了个针眼吧!

但凡被这位公子惦记上了,那就等着倒霉吧。

指不定啥时候这位公子就暗戳戳的报复上了。

关键是这位公子在报复人的时候,那是半点都不讲武德啊。

逮着机会就下手,但凡能给人带来伤害的,那下手叫一个痛快啊。

章邯可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被这么一位公子给惦记上。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始皇帝给出的密旨道。

“回公子,卑职本次奉命前来,乃是替陛下检查公子那抄写百遍大秦律的任务是否完成的!”

“若未完成,依陛下之命,便依赢氏家法惩罚!”

章邯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生怕说得太慢结果被公子渊给打断一般。

而实际上,他还真担心这个。

毕竟,要是这位公子渊不讲武德直接打断自己的宣旨,而后上来给自己一顿拳脚,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他总不能还手吧?

不过,他这旨意传达完毕以后,傻眼的可就是赢渊了。

“啧,父皇……这么关心本公子的麽?”

赢渊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自己这都快二十了,放在这个时代,自己没有当爹都算是晚婚晚育了。

结果呢,自家父皇却还派人来“检查作业”了?

这是啥啊?

这是深怕自家好大儿学业不够好?

而且,还要行那赢氏家法?

这……

一时间,赢渊还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个世界的画风都不一样了啊。

“嘿嘿,老六,哈哈哈,现在知道兄长我来此干嘛了的吧!”

扶苏这会儿干脆藏都懒得藏了,晃悠着手里那根柳条嘻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哈哈的就要上来“行家法”!

好家伙!

这机会,可太难得了。

要知道,自从自家六弟担任这监国公子之后,那瞬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但一点不像是过往那般懒散度日了,反而变得格外狡诈。

最要紧的是,自己也没少被这小子连累、折腾啊!

正儿八经的下手,那他扶苏自然是不乐意的。

他们兄弟之间感情还是蛮好的,赢渊对于他的尊重,他实际上也能体会得到。

但……但凡当哥哥的,谁还没点揍弟弟的想法呢。

巧了吗这不是,机会来了!

扶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那儿去了,嘎嘎直乐。

“老六啊,哈哈,这事儿吧,不怪章将军!”

“这事儿啊,你得感谢人家才是!”

“毕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将,要是真让他下手,你那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让为兄来,这多好!”

“为兄没章将军那武力,那肯定打得没那么疼!”

“而且,按照赢氏家法,真要处罚的话,那可就得要是藤条了!”

“如今兄长甘冒奇险,给你换成了柳条,这多少舒服了一点不是麽?”

“来来来,自己主动趴下,为兄也利索一点,咱们早点收工早点交差,哈哈哈哈……”

扶苏这笑意是彻底不收敛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幸灾乐祸啊。

娘咧,可算是天赐良机了啊。

能合理合法的找着机会揍自家这老六一顿,还得是对方不还手的这种。

这可太爽了。

关键是,还占着理呢。

这确实是为了自家这老六好啊。

总不能自己这一根柳条抽下来比章邯那武将用藤条抽得还重还疼吧。

那这不是帮忙这是啥!

所以,挨完打,老六这小子必须得谢谢咱!

不然的话,兄长的尊严何在啊。

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还要接受赢渊的感谢,扶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好好好!

这活儿好!

被老六拿捏了这么多回,可算是轮到我拿捏他一回了。

这事儿,咱能记一辈子,临到死的时候,咱都得讲给后辈子孙好好记住!

而看着一脸笑容,不断挥舞着柳条仿若在体验手感一般走来的扶苏,赢渊先是一怔。

而后眉头一挑,乐了。

哼,扶苏啊扶苏,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藏着奸呢。

你居然还想着揍弟弟?

行,这事儿我想给你记下了!

还有章邯这个逼,你也不是啥好饼。

这扶苏摆明了就是被你章邯撺掇的。

不然的话,明明是给小爷我传旨的,怎么是扶苏过来了,还提前知道了旨意?

哼,你个老小子不想得罪人,就把事情往扶苏身上推?

行!

这事儿小爷我照样记在本本上了,等找着机会了,总有跟你算账的时候。

赢渊直接不慌不忙的一挥手,沉声道。

“兄长且慢,你可听清父皇的旨意了?”

“父皇是要章将军检查我是否抄写百遍大秦律!”

“这没抄,那自然是要行家法!”

“可若是完成了呢?”

“区区百遍大秦律而已,你们大可放心,本公子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我倒要看看,本公子若是拿出了这百遍大秦律,这家法还要不要施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听到赢渊这话,柳条甩得正得劲儿的扶苏,猛的一愣。

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倒是章邯,这会儿听着赢渊这大包大揽的话,反而一脸苦涩的答道。

“公子,你这话,没用的!”

“卑职临行之前,陛下特意交代过卑职,说您想法颇为多、路子也挺野,十有八九会只抄‘大秦律’三个字百遍!”

“为此陛下特意吩咐卑职,若公子真要这么干,那便惩罚加倍!”

章邯这话一出,原本还愣在那儿的扶苏,顿时恍然大悟的看向了赢渊。

“好阿,六弟,真有你的!”

“亏你能想出这等法子来!”

“若是只有兄长我的话,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

“不过……哈哈哈,有父皇在,没辙了吧!”

“唉,我身为你之兄长,哪里会愿意对你动家法呢?”

“可没办法,父命不可违,父皇还是大秦皇帝,这皇命更加不可违了。”

“既如此,那为兄勉为其难的代父训诫一下自家弟弟了!”

说到这儿,扶苏还得意的再次甩了甩手里的柳条。

显然,对于能抽自家老六一把,扶苏是真心觉着挺爽的。

嗯,尤其是这种正大光明的机会,太难得了。

好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扶苏都在后悔,自己小时候怎么就没能把握住机会好好揍弟弟几顿呢。

后悔啊!

好在如今机会来了,那自然不能放过!

这是扶苏想的倒是挺好,可赢渊那是什么人?

那是走在外边没捡着钱跟丢钱一样的小心眼的货,眼见着扶苏打算冲自己下手,他能乐意?

虽然自己确实一直惦记着某苏办的聚贤堂里的“六国余孽”;

虽然自己丟了本《抡语》把某苏给带歪了;

虽然自己还丟了好些工作给某苏,让某苏给自己辛辛苦苦干活……

但这不都是某苏心甘情愿的麽?

这可都是弟弟对于兄长的尊敬和爱戴啊。

怎么反过来还要揍弟弟呢?

心塞了!

记本本上,将来翻个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恰在此时,章邯略有些犹豫的开口了。

“公子,卑职知道,最近您公务缠身、事务繁忙,那想必是没时间抄写这些东西的。”

“既如此,您还不如老老实实让公子扶苏打完,这样至少对陛下那儿也有个交代不是?”

章邯虽然嘴里的话满满的都是替赢渊考量的意思,可实际上,这会儿的他可算是高兴坏了。

娘咧!

得亏公子扶苏把揍公子渊这个破事儿给要过去了。

虽然这多少有些没有完全按照陛下的旨意来,但自己也有话说啊。

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啊。

哪里有资格之行赢氏“家法”啊!

只有兄长教育弟弟,那才是家法啊。

自己出手,哪怕有陛下的旨意,那也是国法了啊!

眼前这样,多好,想必陛下也会乐意看到如此“兄友弟恭”的一幕的!

当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最重要的是,有了公子扶苏顶在前面,自己不说是完全没责任,但责任绝对小了无数倍!

毕竟,这旨意是陛下给的,家法是公子扶苏执行的,他章邯不过就是个跑腿送信的而已。

到时候公子渊回过头来报复的时候,自己多少也能往后稍稍了吧。

章邯的想法自然可以,但赢渊却半点不买账,他没好气的噔了二人一眼,直接开口道。

“龙且,去,将本公子‘抄写’的大秦律搬过来!”

“诺!”

龙且身为赢渊身旁的保镖、司机、助理、秘书以及武术指导……,固然身兼多职,但了解的东西也确实是最多的。

这不,赢渊随口提一句,他便知道是啥了!

可龙且老老实实去搬东西去了,扶苏和章邯对视一眼后,傻了。

嘶……

情况不对啊!

莫非这位公子渊白日里忙活完所有政务之后,还能日夜不辍的继续抄书?

可章邯来之前可是找公子扶苏打听过的。

公子渊平日里可没干过什么挑灯夜战、埋头抄书的事迹。

更何况,他自己就是暗卫、黑龙卫的首领,公子渊这儿最最核心的情报他可能不知道。

但一般的作息、行动,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他仔细回想了下过往上报过来的记录,似乎也没听说公子渊找了哪个擅长模仿笔迹的人过来代写啊。

甚至说,整个府上能识字、写字的人就那么几个,要么在朝堂上有职务连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

要么就是如龙且这般跟在赢渊身旁同出同进的。

两批人压根同样没时间干这个啊。

倒是前段时间,公子渊好像找了些会雕刻的匠人到府里干活。

可这些人……帮着弄点印章之类的无所谓,帮着抄书?

那怕是想瞎了心哦!

一时间左想右想不明白的章邯,真的感觉自己脑壳都快要炸开了。

难不成,这公子渊真就如此纯孝,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把这事儿给办了?

嘶……光是想想这个可能,章邯都觉着头皮发麻。

而此时头皮发麻的可不仅仅是章邯,刚刚已经抽了赢渊一条子的扶苏,这会儿愈发的不好了。

“呃,老六啊,你可莫要弄虚作假啊!”

扶苏不自觉的把刚刚还甩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的柳条往后藏了藏,而后装模作样的开口“提醒”了起来。

他这会儿心里很麻啊。

若是老六真抄完了,那岂不是方才那一条子抽错了?

那依着自家老六那脾气,自己怕是要糟啊!

“弄虚作假?”

听得扶苏这话,赢渊轻笑了一声。

恰巧,龙且正好抱着一个大箱子大步走了进来!

“砰!”

箱子放置在地,赢渊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箱子打开。

“来来来,章将军、兄长,都来看看嘛!”

“既然是父皇要检查我这当儿子的课业,那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喏!如今我抄写的百遍大秦律便在此处了!”

“章将军和兄长不妨替父皇检查一下嘛!”

“看看是否有错字、漏字的!”

“尤其是兄长,得好好看看,是不是弟弟我的笔迹,有没有弄虚作假嘛!”

“来,仔细看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这话一出,章邯和扶苏彻底站不住了。

甚至扶苏还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

他总感觉今儿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毕竟,自家弟弟是什么德行,他难道不知道?

往年自家这老六屁事儿没有的时候,那课业都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想办法造假。

为了这事儿,没少惹父皇生气。

可如今呢,扶苏可是知道的,赢渊是真忙!

哪怕赢渊把好些个事情分摊到其他人头上了,但终究担负着监国这一职责,身上何止千头万绪啊。

可扶苏蹲下来在箱子里拿出一卷书稿细细一看。

糟了!

出事儿了!

对于赢渊的笔迹,扶苏可是认识的。

那股子每个字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总想着“离家出走”的味道,这世上绝对只有赢渊有。

其他人哪怕模仿都模仿不来。

其实这都不过是赢渊上辈子受教育的习惯,结果这一不小心,反倒是成了他的“防伪标签”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同样熟悉赢渊笔迹的章邯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连个错字都没有!

“好好好好!”

“公子渊为人纯孝、谨遵圣意,实乃公子楷模啊,想必陛下知道这消息都会欣慰不已的!”

章邯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

为何?

因为公子渊既然完成了任务,还完成的如此完美,那自己就完全不用担心这小心眼的公子记仇、报复了啊。

毕竟,自己都没得罪他,仅仅只是跑个腿而已,这算个甚?

公子渊固然小心眼,但,他讲理!

舒服了,舒服了!

可章邯是舒服了,扶苏无语了啊。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赢渊道。

“呃,六弟,让为兄死个明白吧!”

“为兄可没少来你这儿,你平素里早睡晚起的,难不成都是假的?”

“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天天如此啊!”

“这……你到底怎么弄出来的?”

扶苏不愧是了解赢渊的,他坚信,自家这老六肯定不是抄的。

指不定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着。

可他这问题一出,赢渊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扶苏道。

“那啥,兄长啊,怎么弄出来的,这事儿先往后稍稍!”

“咱们兄弟俩,这会子有笔账要算一算!”

“你看啊!若你真是替父行家法也就算了。”

“可如今一看,我这不用挨家法啊,但你却先抽了弟弟我一条子啊!”

“这事儿,咱俩得掰扯掰扯!”

“弟弟我如今身为监国公子,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挨打吧,更不能白挨打吧!”

此言一出,扶苏瞬间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猛的一蹦,离着自家老六一丈远!

不好!

有老六出没,而且这老六要咬人!

扶苏可太知道自家这老六弟弟是多么的记仇和小心眼了。

往常哪怕言语上吃了一星半点的亏,那都得当场还回去,甚至隔了一夜都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吃亏的主。

这如今被自己抽了一条子,这摆明了是要报复啊。

这不完蛋了?

扶苏苦着脸看着一脸笑意的赢渊,咬了咬牙道。

“嗯,为兄错了!”

“这样,为兄让你抽一条,换回来,如何?”

说到这儿,看到一旁那站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壮实了何止两圈的龙且,赶忙补上了一句。

“是你亲自动手啊,你可不能让护卫什么的其他人抽!”

此言一出,看着扶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赢渊当场笑出了声。

而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章邯,小心翼翼的再次往后退了两步。

那模样,就好似恨不得赶紧退到外边去一般。

没办法!

一个是帝国长公子,一个是如今权倾天下的监国公子。

他一个陛下身边干脏活、跑腿的暗卫头子而已,哪有插嘴的份儿?

别说插嘴了,要不是这会儿不方便跑路,他都恨不得赶紧走。

赢渊畅快的笑了几声以后,走到扶苏身边,一把勾住了自家大哥的肩膀。

“兄长,嘿嘿,你呢,也不用太过大惊小怪!”

“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嫡亲大哥啊!”

“六弟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呢?”

“这咸阳城里,谁不知道,我赢渊,最特么讲究,素来以德服人!”

这话一出,原本还没那么紧张的扶苏,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以德服人?

嗯,这话谁说都无所谓,可你赢渊赢老六嘴里出来,怎么那么怪呢?

要知道,赵高可是你安排人就在这府上杖杀的;

那六国余孽,也是你安排人满世界追杀的;

还有那些个世家勋贵,这前前后后被你坑了多少次了?

你这以德服人,怕是举着一把刻着“德”字的大刀架在人脖子上问人服不服吧?

可这些话,扶苏哪怕心里明白,他也没说出口。

没别的,此时的赢渊,有些让人害怕。

不过,赢渊可不管扶苏怕不怕,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他不得从自家兄长这儿挣一点,那他之前那一条子不是白挨了?

“兄长啊,这样,之前那一条子的事儿,咱先放到一旁,有件事儿我正好需要你帮忙来着。”

赢渊勾着扶苏的肩膀,这一脸兄友弟恭的模样那叫一个真实啊。

就是扶苏的脸色苍白了一点,显得没那么和谐。

“呃,六弟有何事,你说!”

“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借你的聚贤堂用用,放心,不乱来,有大用!”

“啥?聚贤堂?你要?!!”

赢渊这话一出口,赢渊顿时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花容失色”的看着赢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聚贤堂,乃公子扶苏花了大力气,历时多年慢慢组建起来的。

在扶苏眼中,聚贤堂中的那些门客,将来都是可以成为大秦的栋梁之材的。

或许父皇对于这些人略有些偏见,认为他们出身六国不怀好意。

可扶苏却坚信,将来这些人提出的各种建议,总会有被采用的一天。

毕竟,在扶苏眼中,他们可都是有大才的贤达!

结果,一不留神,赢渊监国了。

再一不留神,赢渊把萧何、曹参等人全弄到朝堂来了。

再加上那不动声色便可以将盐业搅弄得天翻地覆的陈平……

扶苏猛然间发现,自家的“贤达”的大才,似乎也没那么靠谱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聚贤堂,从名字上来说,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的。

而实际上,这聚贤堂,也承载了公子扶苏对于大秦对于未来的一片期待。

没错,聚贤堂,对于扶苏来说,真就是一种长久以来的精神寄托。

于他而言,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为国举才。

可中间很大一个问题便是,他是根据自己所认为的“标准”来选才的。

那么,扶苏的标准是什么呢?

风度、风姿、谈吐、长篇大论、侃侃而谈、知书达理……

这些标签,是别人对于扶苏的,同样也是扶苏对于“人才”的要求。

但正是这种标准,导致扶苏的聚贤堂,最后选出来的,全是那些家境殷实、知书达理的富家子弟。

他们坐在一起,能脱口而出各种看似很有道理的建议,并且引经据典的论证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正确。

可是,等到扶苏兴冲冲的把这些个东西呈报到始皇帝那儿以后,往往得到的结果只有两种。

要么,便是有如坠入深渊,什么反馈都没有,似乎就递了个寂寞一般。

要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番训斥和实打实的一堆情况给驳斥了个灰头土脸。

可哪怕如此,扶苏仍旧坚持认为自己的聚贤堂,将来必然是有大用的。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本就比一般的百姓要“睿智”了十倍百倍,那么等他们继续“成长”之后,绝对会光芒万丈的。

可惜的是,扶苏一直没能等到这一刻。

但这不妨碍扶苏珍视这一切啊。

这可是他的梦想和希望啊!

也正因为如此,当赢渊这个自监国开始之后就屡次“窥伺”聚贤堂的老六一开口,扶苏瞬间就应激了。

他如同一只面对着天敌来袭,护着自家小崽子的老母鸡一般,胆颤心惊的看着赢渊道。

“六弟,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放聚贤堂一马,好不好,兄长求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扶苏整个人都在颤抖,脸上那悲戚的表情简直见者伤心闻着落泪啊。

可一旁的章邯,却无语的偷偷只撇嘴。

作为始皇帝的身边人,他可是知道的。

就聚贤堂那破地方,始皇帝可是看不惯很久了。

甚至扶苏公子为陛下所不喜,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聚贤堂里头的那些个门客。

用陛下的话说,你哪怕不能帮你的主公扶苏干点什么实际的事情,但你至少该有的眼光得有,总不能坑害自己的主公吧?

可结果呢,这些明明是依附在扶苏身上的所谓“门客”,实际上却是恬不知耻的对着扶苏各种指指点点。

甚至中间不少都是对于大秦的“暴论”!

作为暗卫统领,章邯可没少看着自聚贤堂收集来的情报而后血管差点炸裂的。

因此,他很清楚,若是公子渊拿着聚贤堂下手,怕是陛下反而笑得比谁都开心。

只是赢渊这会儿看着扶苏这“花容失色”“泫然欲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自家这兄长,这骨子里的仁善或者说懦弱是真的没法改了啊。

难怪原本的历史当中,收到伪造的始皇旨意之后便拔剑自刎了。

因为他不敢质疑、不敢反抗啊。

这种被儒家培养管束之后融入骨子里的懦弱,显然已经根深蒂固了。

这事儿要是放在赢渊身上,但凡有人敢窥伺自家下属,还说什么要打主意?

呵呵,那赢渊怕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都在琢磨着怎么弄死对方!

开玩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老子的人、财、物你别说惦记了,你就是多看一眼,老子都要弄死你。

不过嘛,既然扶苏都这样了,那倒是可以把某个法子改改再用嘛。

想到这儿,赢渊轻咳了两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而后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道。

“兄长,你这可是误会弟弟我了啊!”

“对于聚贤堂呢,我是这么想的。”

“你们固然有些名不副实的败类虫豸,但毕竟兄长的初心是的好的,也确确实实是为了大秦网罗英才而组建的。”

“因此呢,弟弟我这番想要借聚贤堂一用,也不是想要杀了里面的人。”

“而是借用这聚贤堂的名声,发布英雄令,招募天下英豪!”

说到这儿,赢渊那气势都不一样了,宛若已经看到了人潮汹涌的局面了一般,大手一挥气势磅礴的说到。

“届时,分文武两场。”

“论文者,现场出题、现场作答,文采斐然、言之有物者,重赏!”

“同时,论武,这个倒也简单,直接在聚贤堂门口放一大鼎,能扛鼎者,便可入我大秦军伍,将来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这话一出,原本躲在一旁的章邯立马急了,忙不迭的冲着赢渊挤眉弄眼的暗示此事不妥。

可赢渊哪会在意章邯这点小意见啊,他这会儿正看着扶苏呢。

可此时的扶苏,可谓是激动坏了。

“六弟,你…你…你这,你就这么放过聚贤堂了?还如此看重他?”

看着扶苏那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赢渊微微一笑,挑了挑眉头道。

“兄长,这聚贤堂里固然有小人,但聚贤堂没错啊!”

“所以啊,我总不能凭个人好恶就把聚贤堂给灭了吧?”

“放心,对于这聚贤堂,我是有安排的,甚至将来帝国的一系列发展,就系于这聚贤堂的英雄令上了。”

“兄长一番心血,弟弟我不会白费的!”

这一刻,赢渊的笑容简直灿烂到了极点。

他的话其实没骗人,帝国的一系列发展,确实跟聚贤堂的英雄令大有关系。

可那关系,却可能跟普通人想的有些不一样。

至少,这扛鼎的事儿,可就是赢渊为了某个他必杀的目标所准备的鱼饵。

没错,就是钓鱼!

堂堂大秦六公子,还是监国公子,这要是连钓鱼、杀人这样的招数都不会,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够正统”了?

毕竟自家老爹可是妥妥的“暴君”来着!

至于说,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呵呵,聚贤堂钓来的鱼,跟我赢渊有啥关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赢渊的设想当中,一旦某位人杰、鬼雄真被钓了过来,那么立马就想办法砍了他。

之后,再借机取缔聚贤堂,给众人一个交代!

嗯,没错,这黑锅必须死死的扣在聚贤堂身上。

一方面嘛,固然是敲山震虎,让那些狗狗祟祟躲在大秦境内搞风搞雨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家实际上还是有雷霆手段的。

另一方面嘛,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把除了儒家之外,另一条导致自家兄长愈发白痴的思想源头给断了。

如今一来,自己这么干还真是功德无量呢。

这不,至少眼下的扶苏就感动得不行。

“六弟,为兄谢谢你!”

“太谢谢你了!”

“有你相助,聚贤堂必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说到这儿,扶苏竟是不管自己的兄长身份,反而冲着赢渊恭恭敬敬一礼。

显然,这是扶苏真心感动了!

这聚贤堂,他扶苏从建立到扩大,全都是他扶苏呕心沥血的结果啊!

如今得到了自家六弟的支持和肯定,这对于扶苏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他岂能不感动?

“行了行了,兄长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了,那便赶紧去准备英雄令一事吧!”

“不然的话,弟弟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屁股上的外伤发作了,那怕是就得找你讨债了!”

赢渊终究还是没黑心到那种程度。

面对着扶苏如今这“情深义重”的模样,他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干脆把人赶紧打发走才是真的。

而听到赢渊的这番调侃之后,扶苏也没在意太多。

自家六弟是个什么脾性,他能不知道?

“那行,六弟你先忙,为兄这就回聚贤堂去弄那英雄令的事儿去!”

说完,便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离开了。

而看着扶苏那离开的背影,赢渊同样笑得灿烂不已。

聚贤堂,或许中间真有几个能在大秦堪用的人才。

但这点作用,远远比不上被赢渊拿来当诱饵消灭大秦未来劲敌的作用大!

至于说,那对叔侄会不会吃下这个诱饵,赢渊倒是一点都不曾担心。

这自信,一方面来源于,按照史书记载,这对叔侄本身就会在聚贤堂厮混一段时间。

等到扶苏自杀身亡后,他们才打着“为公子扶苏报酬”“复兴大楚”的旗号造反的。

也就是说,实际上,不仅赢渊盯上了他们叔侄俩。

这叔侄俩实际上也早早的就盯上了大秦,这不,暗戳戳的都跑到大秦公子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至于这第二个方面的自信,则是来源于这英雄令了。

就凭英雄令这名字,那谁不眼馋?

尤其是项羽这等刚愎自用、自视甚高但却有些本事之人,他能坐视其他人拿下“英雄”之名?

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比其他人要差一头了?

他能忍?

而只要他不能忍,这事儿可就到位了。

当然了,这里头还有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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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这事儿表面上是自家兄长扶苏和聚贤堂出马的。

这俩的名声,在天下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般人,也不会去怀疑这里头居然会有陷阱。

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公子扶苏固然不是个坑人的,可架不住他背后站着个会忽悠的老六啊。

只能说,赢渊这一招英雄令,可谓是把人性算了个清清楚楚。

而扶苏前脚走,后脚章邯便站了出来。

“公子,这聚贤堂之事,还请公子三思啊!”

“陛下对于这聚贤堂之事,不满已久了,公子何必陷身于此呢?”

按理来说,身为始皇帝身边的暗卫统领,这种话他是不应该说出口的。

不然的话,他刚刚也不会躲在一旁了。

可作为深受始皇帝信重之人,他清楚的知道陛下对于公子渊的看重。

这番劝慰,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甘心公子渊大好前程毁于一旦的心疼吧。

可赢渊倒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章将军大可放心,父皇那边,等事情落定之后,他必会开心不已的!”

“我可太知道我那位父皇了!”

对此,赢渊倒是有着充分的准备。

毕竟,自己不但要把那对立志复兴大楚的叔侄给灭了,还要把聚贤堂捎带手的锤了。

自家父皇岂能不高兴?

到时候哪还有什么怪罪自己的心思?

“呃,既如此,那公子自行把握、小心斟酌便是!”

话到这份上了,那章邯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了,最后提醒了一句之后,便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不过,公子,另有一事!”

“陛下希望公子早做准备!”

“嗯?你讲!”

赢渊诧异的看了章邯一眼,显然没想到,章邯居然还背负着不能让自家兄长知道的另一密令啊。

这倒是让赢渊好奇了起来。

“是,公子!”

“陛下,在收到王离等三人领军出征的消息后,不曾多言,可卑职临行之前,却明令卑职面见公子后提醒此事!”

“陛下究竟是何用意,还请公子自行斟酌!”

章邯这话说得云遮雾绕的,至少他自己确实是一头雾水。

而且他也没隐藏什么,这事儿,还真就如此。

而赢渊听到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所谓“提醒”之后,同样皱起了眉头。

“此事…提醒…王离……”

赢渊小声的嘀咕着之前得到的各种信息,而某一刻,他忽然间双目一睁,惊讶的感叹道。

“我知道了!”

“父皇这是想要对匈奴用兵了!”

赢渊这一刻脑海之中无数信息都牵连上来了。

要知道,当初真正让自己作出出兵这一决定的,实际上便是那位父皇!

是他让自己派遣军伍前往北方镇杀这些匈奴狼兵的!

看似此事没什么不对,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可实际上,对于赢渊来说,他可太清楚了。

长城,看起来是一道防御工事!

可实际上,这长城相当于背后的堡垒、防线。

但这道防线,为的不仅仅是防御。

这实际上就是自家这位堪称千古一帝的父皇,为彻底剿灭匈奴而做的准备而已。

如今看来,这事儿,似乎要提上日程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自家那位父皇,若是站在后世的角度看,有很多可以说的。

毕竟,暴躁、杀性重、眼光视野不够开阔、对于民力不知道体恤等等,有太多的弊端了。

但,若是站在这个时代,尤其是站在大秦的角度来看,始皇帝简直牛逼得一塌糊涂。

为何始皇帝在大秦的威望这么高?

为何大秦在始皇帝人活着的时候,不会有丝毫异动?

还不都因为如此?

说白了,始皇帝嬴政,固然不是领兵出征、百战百胜的将帅。

但对于整个国家的军事战略,他的眼光是敏锐和长远的。

这不,眼见着北戎、西狄这些个敌人搅和在了一起,搞出了个匈奴的旗号在大秦边境上肆虐了多年,始皇帝开始布局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个道理,始皇帝很清楚。

因此,长城应运而生了。

对于大秦的百姓来说,长城那自然是劳民伤财之举。

可对于大秦来说,长城不仅可以防御匈奴的突袭,更重要的是,它为未来的反攻留下了机会。

而且,赢渊很明白,自家父皇那脾气,那横扫天下都手拿把掐的气魄,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在眼前不断蹦跶?

如此看来,自己这次在反击匈奴一战上,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章将军,不知最近父皇可曾查阅有关匈奴的奏疏?”

章邯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才老老实实回到道。

“匈奴之事,事关边境安宁,陛下最近确实多有关心!”

章邯这回答,实际上有些犯忌讳了。

毕竟,此事已经涉及到始皇帝最近的行为举止了,这些事儿,一般情况下别说得到答案了,光是打听一下就得被暗卫盯上了。

可对于赢渊,章邯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却还是说了。

因为虽然不想明着承认,可实际上,就眼下的情况来看。

既然始皇帝都已经开始让公子渊监国,并且连最重要最敏感的军权都让公子渊插手了。

那他自然多少有些明白了。

更何况,公子渊本身就跟剿灭匈奴的事儿牵扯上了,如今让公子渊知道些许消息也不算太过逾距。

甭管这理由是不是足够靠谱吧,至少章邯能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了。

而从章邯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赢渊也安心了。

可以!

看来父皇对于自己插手军伍之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敏感。

如此一来,这就来机会了啊。

对于军伍,赢渊是绝对要掌握在手里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系统要求摸鱼之类的事儿了。

这特么关乎自己以后的小日子和生命安全来着。

不过现在好了,只要王离三人的捷报传回咸阳,那对于赢渊来说,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至于说王离等人能不能弄翻那些个匈奴狼兵?

赢渊压根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开玩笑,铁浮屠、复合弓,这两样大杀器组合在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起,若是还搞不定一个匈奴狼兵,那王离三人可以自己“提头来见”了。

因为那简直就是无上的耻辱。

……

是夜,折腾了一天的赢渊睡意正酣之时,在夜色的掩盖之下,有些事情却在静悄悄的发生着。

冯杰组织的集合了所有世家勋贵残余的死士的大部队,终于寻摸到凶军的营地了。

但,等一众早已做好了牺牲准备的一应死士们,来到这在大秦都有着赫赫凶名的凶军营地之时,他们傻眼了。

堂堂的凶军营地,居然无人看守?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领头之人不敢行险,赶紧把情况禀告到了冯杰那儿。

冯杰略一沉吟,而后一脸感慨的说到。

“真不愧是大秦凶军啊!”

“我早有耳闻,说此军日常训练辛苦异常,时不时的便会远遁数百里只为锻炼军士。”

“如今看来,这便是我等的天赐良机!”

冯杰这话还真不是乱说的,甚至有些情况,若不是因为他的出身,他还压根不知道呢。

就好比这凶军动不动全副武装奔袭数百里的事情。

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如此看来,这不是天赐良机又是什么呢?

只是,不同于冯杰的喜形于色,冯去疾却是满脸忧色。

他有心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后,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因为他想了想,自己家这个麒麟子已经把能算计的都算计到极限了。

但冯去疾这等老成持重之辈,本能的对于这种倾家荡产全压的举动感到不妥。

要知道,这一此出动的,可是他们世家当中最后的、也是最中坚的武力班底了。

这要是毁在这里了,那他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毕竟,原本这些人将来可是要用在对外作战时,为家族攫取军功的。

结果如今却只能在这等阴暗之事中沦为消耗,这如何不让冯去疾觉着心疼呢?

“杰儿,为父始终觉着此事太过蹊跷了!”

“此军,可是被王翦那老东西调动之下捉人的!”

“结果呢,如今却宛若这事儿压根不存在一般,你觉着这是王翦那老东西能搞出来的事儿?”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冯去疾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起了劝慰之言。

可谁知,冯杰这会儿压根听不进去这些,他直接自负的一笑。

“父亲此言差矣!”

“王翦又如何?”

“那已经是老眼昏花、昏悖不堪的老头子了!”

“他出错实属正常,就算是没出错,那又能如何?”

“只要我等冲进营地,把那些个把柄除去,那之前的事儿便一切无事发生。”

“届时,我等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不会有丝毫改变,反倒是我等的财富会迎来一通暴涨。”

“倾尽所有、变卖产业,够进那纸张再贩卖,我等的财富必将凌驾于大秦国库之上!”

“到了那时,我等在合纵连横,拉着其他人一起,既用权势相逼,再用拥立太子为诱,那扶苏必将把造纸之法交于我等!”

“真到了那时,那我等便可无忧矣!”

“哪怕是陛下复出,面对这等局面,也得认栽,反倒是得反过来责罚那公子渊!”

“因为,我等,无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去疾听着自家儿子这源源不断的算计,心里却不自觉的一个咯噔。

固然,冯杰这算计可谓是算计到了方方面面,甚至连隐藏在背后却最有势力的始皇帝都没放过。

显然,这已经是最出色的表现了。

但冯去疾心底里却总觉着有什么疏漏。

他细细回盘了一下。

杀人灭口、去除把柄、倾尽家财、采购纸张、聚拢财富、权势相逼、储位相诱……

可以说,经过这么一轮连环算计,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应该是公子扶苏交出造纸之法。

同时,世家手握巨额财富并拿捏住了未来太子的把柄!

世家,至此于大秦立于不败之地!

传承千年,不过等闲罢了。

想到这儿,哪怕是冯去疾这等老人,也不禁心头一阵火热。

他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冯杰不愿意撒手了。

实在是,这一搏背后能带来的利益太过惊人了啊。

想到这儿,冯去疾微微点点头。

“嗯,杰儿你既然胸有成竹、早有所料,那此事便交由你了!”

“为父,到了如今这年纪,已经时日不多了!”

“家族的将来还有这天下,终究还是你们的!”

说完,冯去疾不待冯杰回答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显然,他这是真正放手让冯杰施为了。

可冯杰听到这话以后,反倒是眼中闪过了一道阴霾。

是啊!

这天下终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可在他之后呢?

昨日里,他特意请名医诊脉过了。

如果按照那大夫遮遮掩掩的说法来看,自己怕是很难有儿子了啊!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琢磨这些事儿的时候。

冯杰深吸了口气,冲着回来禀告之人摆了摆手:“动手吧!”

随着这声吩咐的传达,咸阳城外三十里一处看不出什么不同的军营里,忽然杀机骤起。

无数黑衣着身、黑布遮面的世家死士,紧咬着牙齿猛然间发动了进攻。

别看他们都是死士,可一方面能苟活谁乐意送死?

另一方面,那日盐铺前边凶军那震慑群雄的无敌之姿,吓到的可不是一两个!

因此,哪怕眼前这军营看似无人看守,可一应死士们仍旧小心翼翼的小步快跑。

直到快冲到营地中间的营房前边,确实没碰到凶军的身影,他们才终于松了半口气。

“诸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今日之事,诸位想必都明白!”

“开始行动,不留活口!”

领头之人的吩咐,可谓是杀意盎然、残酷到了极点。

可一应死士们却置若罔闻。

因为死士也有死士的规矩,任务失败者,要么自裁要么同伴帮着自裁。

按理来说,是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的。

之前那一批死士,居然被活捉了那么多不说,还流出了口供?

那么,这些人,更加的要死了。

可就在一应死士准备动手之际,忽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切!俺还以为能来些汉子跟俺真刀真枪做过一场呢!”

“结果就这?”

“连原本的同伴都能轻言灭口,看来你们也不是啥好汉啊!”

“谁?”

“什么人?滚出来!”

“有埋伏?”

这声音一出来,一样死士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们当日盐铺之事发生的时候,好些人实际上就在远处看着的。

当时的他们,只是作为接应存在的,所以不曾暴露。

但,正因为他们当时就在现场,所以他们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凶军是一只何等可怕的军队。

杀气冲天、满身死寂说的就是他们。

这些人,早已成为了最最熟稔的杀戮机器,他们这些死士,对上那些人,绝无胜算!

可随着他们这一阵阵惊呼,一个如同小山一般巍峨的身影在月光的照映下,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身穿一身大秦制式甲胄,手里却拎着一根一眼看上去变觉着沉重无比的青铜棍。

一双瞪得溜圆的虎目正从头盔的缝隙之中,闪耀着寒光直视一众死士。

“这...这是...龙且!”

一道惊呼声响起!

可不待这声惊呼声落下,一旁的营房房顶、周边,一应手持弓弩的锦衣卫悄无声息的站了出来。

手中的弓弩上一根根箭头闪着寒光,直直地瞄准了一应死士。

看着自己陷入包围,一众死士瞬间就慌了!

锦衣卫!

娘咧!

这名字,可不比凶军差多少!

要知道,凶军再厉害,那也是军伍。

讲究的是直来直往的杀戮,一刀一枪都是当着面来的。

可锦衣卫就不一样了。

经过锦衣卫这几个月的发展,他们的名声如今可谓是足以吓死人了。

什么刑讯逼供啊、什么抄家灭族啊之类的传闻简直不要太多。

或许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锦衣卫的名声还不够大,毕竟锦衣卫少有跟普通人打交道的时候。

可对于这些本身就依附在世家的死士来说,锦衣卫的名号,那已经是让人闻风丧胆了。

毕竟,锦衣卫针对的,就是官员和勋贵来着。

“行了,面也见着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龙且看着对面一应人等那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直接一挥手。

霎那间,万箭齐发!

若是个能正面厮杀的机会,龙且或许还会亲自下场来一场。

可都是这么些没胆子的玩意儿,龙且懒得跟他们磨叽了。

而此时的公子府中,刚刚被人叫醒的赢渊,看着手中刚送来的木牌,嘴角微微一挑。

木牌上,赫然写着死士二字。

看着这二字,赢渊心头一阵畅快。

好!

终于斩断一应世家的手脚了。

这些个世家,在赢渊的眼中,最大的倚仗,实际上就是这些名为死士实为私军的武力。

如今好了,一网打尽了。

那剩下的,无非就是些随意搓揉的软柿子而已了!

任凭那些个世家到时候再怎么叫嚣,当武力上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对抗之后,那剩下的问题,就不足以成为问题了。

而就在此时,屋外忽然有人联系三声喊到。

“公子,锦衣卫急报,流沙组织,找到了!”

“公子,锦衣卫急报,流沙组织,找到了!”

“公子,锦衣卫急报,流沙组织,找到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流沙谷,找到了?”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奏报,赢渊玩味的轻笑了两声。

“行了,夏侯婴,进来吧!”

“你这是终于脑子开窍,知道怎么禀告了啊!”

“嗯,还行,那看来还有救!”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两次因为说话词不达意结果差点让赢渊当场爆炸的禁卫统领,夏侯婴。

流沙这事儿,看似锦衣卫在负责,实际上整个赢渊麾下的势力都已经发动起来了。

但……有件事儿,赢渊多少觉着有些意外。

怎么是夏侯婴来奏报这事儿呢?

夏侯婴笑得跟个大嘴怪似的,嘴都合不拢的走了进来。

“公子,锦衣卫那边的探子摸清楚了。”

“那流沙组织的老巢,便在一处名为流沙谷的地方。”

“大概位置呢,便是旧韩国疆域内的一处深山密林之中。”

“具体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听说那里头机关重重不说,还有各种森严防卫。”

“锦衣卫的探子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远远的观察了一番,倒还没进入!”

“这不,消息传过来被咱知道了,咱就赶紧来禀告公子了!”

夏侯婴说到这儿,更是憋不住的直接嘎嘎笑了两声。

显然,他觉着事儿完全是自己占了锦衣卫的便宜了。

明明这功劳是锦衣卫立下的,最后反倒是他这个禁卫统领跑来禀告了,他属实是白嫖了一把啊。

得意!

看着夏侯婴这得意洋洋的模样,让赢渊也忍俊不禁的笑骂了一声。

不过,到了如今这地步,这觉是绝对睡不了了。

一个翻身掀开被子起来,压根来不及让侍女来伺候穿戴,自己拿过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后,随口吩咐道。

“夏侯婴,你跑一趟,去将萧何、陈平二人请来!”

“流沙一事,远不是江湖上那些事就完了的,得跟二位先生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诺!”

夏侯婴闻言赶紧领命退下。

……

不到半个时辰,萧何、陈平便匆匆赶到了公子府中。

双方简单见礼之后,赢渊赶紧招呼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位臣子入座。

这俩人,与其说是自己麾下的得力臣子,还不如说是自己的心腹谋士。

因此,一旦有要事的时候,赢渊还是习惯赶紧把人叫来一起参谋参谋、合计合计。

毕竟,这俩人,是真的顶啊。

“公子,深夜让臣等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萧何眼中带着弄弄的迷茫。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今晚可是公子对世家死士下狠手的时候。

但……这些事儿不是早就定好了麽?

难不成又突然冒出来什么问题了?

倒是陈平,这会儿一脸坦然。

因为夏侯婴去他家哐哐砸门的时候,他压根没睡啊!

毕竟,他又无官职在身,压根不用上那折磨人的早朝。

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什么起不来的事儿了。

这不得先消遣消遣,然后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个懒觉?

也正因为如此,这会儿陈平的精神头可比萧何好太多了。

赢渊没管二人的表情,直接挑明道。

“刚到的密报,流沙组织的总部所在的流沙谷,找着了!”

赢渊一边说,一边把手头的密报直接递给了二人。

“你们看看就知道,这流沙谷不仅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这地方乃是旧韩国地界!”

“流沙作为韩九公子组建的组织,在当地必然是轻车熟路。”

“无论是当地的地形地势,还是对当地周边区情况的掌控,绝对不是大秦能比的!”

“但本公子实话实说,流沙组织内,有些东西,本公子势在必得!”

赢渊这话一出,萧何和陈平不约而同微微皱眉!

这事儿,麻烦啊!

作为赢渊大张旗鼓从沛县请来的“贤达”,满天下都知道,他们二人就是赢渊的人。

而从赢渊给予他们的待遇、尊重来看,赢渊这位主上也是值得他们效忠的。

既如此,那君上所欲,就将是臣子必要完成之任务了。

后世不是有句话叫“君辱臣死”吗?

多少有几分差不多是意思在了。

说白了,你都给老板打工了,老板的待遇给的还嘎嘎高,结果老板提了个要求,你丫办不了?

那这时候,老板固然没面子,你自己的面子也没了啊。

毕竟,谁不想拿个高工资啊?

所以,既然公子渊都说了流沙之内的东西势在必得,那么他们二人此时就不需要考虑其他可能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如何把事情办好!

萧何沉吟片刻后,当先发言道。

“公子,臣看这密报上言称,流沙谷周边丛林密布、山路崎岖。”

“此等地形,最是不适大军展开!”

“我大秦锐士固然天下无敌,但若是强攻,怕是会有大量折损啊!”

“公子如今身负监国之责,若是有此一遭,怕是于公子名声不利。”

“故此,臣建议,不宜强攻,只能智取!”

萧何这话,看似说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一般,只是一段废话。

但实际上,这里头最核心的问题在于,他点出了最最关键的一点。

那便是,如今赢渊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秦国公子这么简单了。

大秦监国公子!

监国二字,何等的耀眼?

但正是这种耀眼,却隐藏了巨大的隐患!

那便是,如果真要是派了大秦锐士攻伐此地,出现了伤亡。

那么,这会不会影响公子在陛下眼中的地位?

甚至,哪怕只是名声有些许折损,在萧何看来这都是大大的亏本。

一个旧韩国时期的民间组织罢了,再大的收益,都填不上公子渊这损失的名声和圣眷啊。

尤其这圣眷!

如今的公子渊为何声势愈发的热闹,跟萧何亲近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还不都是因为这圣眷?

在储君未定的情况下,仅仅只是监国一事,公子渊便远远地走在了其他公子前头。

这一优势,作为公子渊信任并亲自选中,自沛县一路捡拔起来的萧何,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渊犯下这等错误。

只是吧,一旁的陈平眉头微微挑了挑。

他似乎,有些不同意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其实,不仅陈平听出了萧何的意思。

赢渊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要调兵强攻!

赢渊冲着萧何摆了摆手,淡然的说到。

“此事,其实方才接到密报之后,本公子便已然有所考量。”

“强攻之事,无需再提,本公子本就从未考虑过强攻!”

“甚至别说本公子未考虑过了,就算是本公子真要强行推动此事,你们以为王老将军能同意?”

“王老将军素来爱惜士卒,他岂会让大秦的锐士陪着本公子瞎闹腾?”

“故此,本公子深夜找二位来,其实就是想借着二位的智谋,商量商量这智取一事!”

此言一出,萧何的眉头便彻底挤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他自己方才也说了要智取。

可真正对上这流沙组织,他也头疼啊。

实际上,对于这流沙组织,萧何其实是有所了解的。

要知道,流沙组织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年始皇帝还未一统六国之际,这流沙组织便以杀手精干、杀伐果断闻名于天下了。

当时流沙组织杀伐之盛,甚至一度让各国王公贵族都惶惶不可终日,纷纷招揽高手担任护卫。

而一旦进攻流沙组织,那岂不是要在流沙内杀手最熟悉的地方,跟他们短兵相接?

山高林密、蛇虫密布的情况下,那折损怕是得高得让人心惊的地步。

毕竟,那杀手组织玩的可不是什么兵法,他们讲究的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能杀人,什么下毒、埋伏、暗杀绝对是连绵不绝。

大秦的锐士们,固然正面拼杀不惧任何人。

可这些个鬼蜮手段,哪里是这些老练的杀手的对手?

甚至,萧何觉着哪怕是锦衣卫那些个专门干脏活的番子,怕也是不敌这些人。

实在是,这些人的“实战经验”太过丰富了。

“公子,平倒是有一计!”

“只是,此计略有些瑕疵,不知当不当说!”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一道声音响起,正是陈平。

眼见着陈平开口了,赢渊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喜色。

实际上,这事儿赢渊大半的希望都落在了陈平身上。

倒不是萧何就比陈平差。

而是相比于萧何那种大开大合、以势压人的政事、国事上的谋划。

在这种算计人、搞阴谋诡计方面,就得是陈平这毒士出手才专业对口啊。

千古第一毒士,这名号,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

因此,眼见着陈平终于要开口了,赢渊直接大包大揽的说到。

“陈先生大可放心,本公子对于计谋向来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扭扭捏捏的成不了事,你大可畅所欲言!”

实际上,对于赢渊来说,你流沙再牛,也就那样了。

作为大秦的监国公子,赢渊他决不允许大秦有这么牛逼的组织存在。

而既然都已经把流沙组织当做大秦之敌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对敌,自然是什么好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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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闻言微微一笑,显然对于赢渊的回答格外满意。

有些事儿,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看到情况跟自己想象的一样,那种愉悦还是非常不错的。

“公子,方才萧大人之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流沙谷易守难攻、地形复杂!”

“平虽然目不视物,可既然连萧大人都把此地说得如此严重,那想必就不用考虑强攻之事了。”

赢渊听陈平这么一说,顿时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股子笑意来。

谁说毒士就不能有情商了。

瞧瞧这不动声色就轻抬了萧何一手的操作,典型的情商拉满啊。

而且,陈平固然计谋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可那都是对敌的啊。

都对敌了,还讲究那些个规矩干啥?

他又不是他那位处处讲风度、讲仁义的兄长扶苏。

主打的就是一个好用就行,其他的无所叼谓。

陈平笑着继续说道。

“既然那流沙谷易守难攻,那咱们不如让那流沙出来溜达溜达?”

“平觉着,这咸阳就挺好嘛!”

陈平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良久赢渊才轻笑一声,颇为感慨的说道。

“调虎离山,请君入瓮、”

“呵呵,陈先生不愧是陈先生啊!”

“具体说说吧,本公子这会儿是真的好奇了!”

赢渊这话不是客气,他是真觉着陈平这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就能弄出这等计谋,确实牛逼。

陈平习惯性的掸了掸衣袖,也不管上面是不是有灰尘,而后轻声道。

“据平所知,流沙组织,乃当年的韩九公子创立。”

“韩九公子死后,流沙组织被转交到了鬼谷派现任鬼谷子卫庄的手上。”

“而这卫庄,倒是跟我大秦渊源颇深啊!”

“其一同学艺的师兄,乃是当年被我大秦围剿而死的剑圣盖聂!”

“这是第一桩,而第二桩,则是前段时间,于咸阳刺杀公子,却反被公子当场歼灭的张良。”

“这张良不仅是韩国相国之后,据平所知,好像还跟那卫庄私交甚笃?”

“如此一来,那卫庄便有两桩血海深仇在我大秦身上了。”

“若是再加上原本韩国覆灭、韩九公子身死等等新仇旧恨,那这卫庄,真能坐得住?”

萧何听到这儿,已然动容。

显然,他的心胸比一般人想象当中的要宽广得多。

对于自己在这等算计上没比过陈平这件事儿,萧何不仅非常坦然,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

这不,明明是陈平提出的计划,萧何不仅没有挑刺反对,反而是一脸笑容的附和了起来。

“没错,这些传闻不仅陈先生听到过,萧何亦听闻许久了。”

“就是不知,以这个理由来到底能不能把那卫庄引出来。”

“毕竟,天下皆知,这咸阳乃首善之地、天子脚下,防御堪称连绵不绝。”

“那卫庄到底会不会甘冒奇险来咸阳一遭?”

陈平听到这儿,忽然悠悠的开口道。

“萧大人,你忘了一件事。”

“仇恨这种情绪,是最容易迷惑心智的东西!”

“哪怕是那当代鬼谷子,亦不是凡人而已,他又岂能逃脱?”

“所以,此行,他来定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萧何以及陈平的话,赢渊都听到了耳朵里。

可琢磨完自己这两大谋士的意思以后,赢渊微微的摇了摇头。

“二位先生所说的,本公子已然明白了。”

“但对于此事,本公子却有些不同的意见!”

赢渊一抬手,拦住了忍不住要发言的萧何,这才继续不慌不忙的说到。

“仇恨固然是个能让人发狂的东西,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仇恨迷住双眼的。”

“尤其是这个卫庄!”

“此人不仅是流沙这个杀手组织的首领,更是当代鬼谷子!”

“这等人,他的心性肯定不能以常理论之!”

“因此,若我等把希望寄托在用仇恨吸引此人来咸阳的话,本公子担心此人会无动于衷。”

“甚至此人若真被仇恨蒙蔽了双目,他去找父皇直接复仇,似乎反倒是更加可能!”

这话赢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那位父皇,简直就是天然的拉怪圣体,嘲讽光环焊死在身上的那种。

这天下,想要跟他父皇来个同归于尽的,简直不要太多。

但,自家那位父皇可是身系大秦国运的。

一旦有些许不测,那这里头牵扯的事儿可就太多了。

更何况,小小的一个流沙组织而已。

为了这么个小萝卜丁,把自家父皇牵扯上,赢渊觉着多少有点太给流沙组织和卫庄面子了。

这也是为何赢渊会觉着陈平这“毒计”有些不靠谱的原因。

这可是他少有的当面否定陈平的计谋来着。

可不待赢渊开口安慰一下陈平,陈平反倒是抢先笑着道。

“公子所言极是!”

“但,若平自信有把握一定能把卫庄引到咸阳来见公子呢?”

此言一出,赢渊和萧何都愣住了。

尤其是萧何,这会儿看陈平跟看怪物似的。

娘咧!

你这厮要么就是放屁,要么就是有什么底牌吧?

不然的话,在整个大秦都对于这卫庄并无什么具体情报的情况下,为何能如此的有把握?

这尼玛可比原本萧何眼中那个智计过人的陈平更加恐怖了好不好。

可赢渊却猛然间抬头看向陈平,蓦然开口道。

“陈先生想要用那红莲?”

“哈哈哈哈,没错了,你这是打算以红莲为饵了!”

赢渊第一句话还是疑问,可第二句话的时候,赢渊就已经无比笃定了。

而后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显然,这种能提前猜到陈平计策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尤其是这些个当谋士的,都喜欢搞些高深莫测的做派装逼,说话更是喜欢吊吊胃口之类的。

如今倒好,被自己猜出来了。

爽!

至于说拿红莲公主为饵的事儿,赢渊压根没在心上。

没错,红莲确实漂亮,甚至堪称一声尤物也不为过。

但,在大秦的利益面前,若只是单纯的美色,赢渊真心没放在心上。

谁还没见过几个美女是怎么的?

再说了,跟红莲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饵的好处比起来,没有半分感情可言的美色,不会让赢渊迟疑哪怕半分。

“公子聪慧,陈平佩服!”

面对着赢渊这番抢先破题,陈平当即一计“平平无奇”的马屁拍了上去,而后接着开口道。

“这位红莲公主,乃是旧韩国最受宠的小公主,同时还是那位韩九公子最珍爱的亲妹妹。”

“而卫庄既是从韩九公子手里接管的流沙组织,那么,卫庄就不可能无视红莲公主。”

“无论是从私人情谊还是流沙组织的人心来考量,卫庄必不可能放过解救红莲的机会!”

“因此,这红莲公主变成了流沙组织以及这卫庄的死穴!”

“除非卫庄坐视流沙组织人心涣散,否则,明知这是个坑,他也必须来!”

陈平显然对于自己的算计非常的笃定,因而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可萧何却有些担忧。

“陈先生,我倒是有一问。”

“这流沙乃是个成名已久的组织,内部人手众多。”

“那么,这流沙组织会不会派小鱼小虾来咸阳探路呢?”

“若是有足够多的人手配合的话,到时候卫庄真把红莲公主救走,或者从咸阳逃脱的话,那可就太丢脸了。!”

不得不说,萧何这担忧可不是无理取闹,他是真的在仔细分析事情的得失。

可赢渊看着陈平那听完萧何的分析却一脸淡定,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容的模样,顿时没好气的笑骂道。

“行了行了陈先生,在场的可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摆着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谋士范儿给谁看呢?”

“有什么法子赶紧说,本公子不相信你对于此点没提前做过考量!”

赢渊这话一出,陈平嘴角微微一抽,显然是被自家公子这“直白”的话给搞得有些不适应了,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殓了情绪,而后沉声道。

“公子慧眼!”

“平确有一计,只是可能于公子声名有些许的关碍!”

此话说出..赢渊和萧何都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怎么这还跟自己的名声挂上钩了呢?

“说说看!”

“平以为,单单放出红莲公主的消息,那卫庄未必会来,这是肯定的。”

“但若是咸阳城中流传出公子要强娶那红莲公主为妾,红莲公主誓死不从的消息呢?”

此言一出,赢渊看陈平简直跟看怪物一样。

好家伙!

难怪方才说会影响自家的名声!

敢情是准备给自己来个好色之徒的名号啊!

不愧是毒士啊。

这真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要知道,如今自己都快继承父皇那“暴君”的名号了。

这要是再来个“好色之徒”的称号!

这尼玛,以后怕是史书上可以跟纣王看齐了啊。

残暴、好色、好大喜功……

啧啧,可怜哦!

“不可!”

不过,还不等赢渊发话呢,萧何便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

“绝对不行!”

“公子将来可是要迎娶王家贵女王曦姑娘的,若是这好色之徒的名号栽到头上了,这事儿出问题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此事是假的啊,届时平自会替公子辩白、澄清的!”

“澄清又如何?真到了那时候,名声早就败坏了,哪怕挽回了部分也抢不回全部!”

“那难道就坐视这流沙组织和那卫庄不管了?”

萧何和陈平的争论,至此彻底白热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自家麾下这两位最顶尖的谋士在自己面前争得面红耳赤这事儿,赢渊压根没放在心上。

吵呗!

大老爷们吵的急眼了动手都正常,可打完不照样喝酒?

再说了,又不是什么解不开的死仇什么的。

甚至都不是私事,不过是为了公事吵两句而已,怕个甚。

当然了,就他们争吵的内容而言,赢渊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怎么在这二人的意思里,自己就非得娶那王曦了?

这事儿就这么被你们俩默认了?

不是!

本公子难不成就不能多娶几个?

谁还不想跟漂亮的小姐姐贴贴呢?

打住!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咳咳,好了,先别吵了,陈先生这法子,在本公子看来有用确实是有用的,只是不能完全按照你说的来!”

赢渊眼见着萧何被陈平那毒舌给刺激得打算当场撸起袖子给某个瞎子来点光明的震撼了,赶紧开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色这种名声,本公子其实是无所谓的!”

“当然了,如果能够不用背上这样的名声,那自然更好!”

“因此,陈先生方才那计策,本公子打算用一半!”

赢渊这话一出,陈平和萧何都转头看向了赢渊。

他们还真想知道,这法子到底是怎么“用一半”的?

看着二人那几乎要闪光的眼神,赢渊没继续吊胃口了,笑着说道。

“以红莲公主的身份和处境而言,能接触到她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所以,有大秦公子要强娶红莲公主为妾的消息,是可以放出去的!”

“但……这个大秦公子,却不一定非得是我公子渊嘛!”

“虽然,依着如今的情况来看,到时候天下会有很多人猜测是本公子,甚至那流沙也会这么想!”

“毕竟,本公子有那个玉公子的名号在前不说,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嘛!”

“但是!!本公子不会承认!”

“而且,等到流沙落网之后,这些事情也会‘清者自清’不是麽?”

“因为本公子确确实实没干强娶红莲为妾的事儿来着!”

说到这,赢渊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就是那笑容看着有些不太正经。

“当然了,这期间,对于大秦公子的名声确实有些影响。”

“但没事儿,本公子可是有十七个兄弟来着,这名声大家一起背着就是了。”

“为了大秦,些许非议又如何呢?”

“哦,对了,我那兄长倒是不用担心这个,毕竟兄长丧偶,这会儿不方便纳妾。”

“那看来,能跟本公子一起扛这事儿的就只有其他十六人了!”

“不过没事儿,这么些人,够了!”

赢渊这话一出,萧何是最为震惊的。

不是!

公子渊你怕是多少有些魔鬼了吧。

好色、强娶他人为妾……

好事儿你没想过其他兄弟,可这种破事儿你就惦记上他们了。

这是不是有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于兄友弟恭了?

而且,您考虑过其他公子的感受没有?

尤其是那位之前还非常受宠的胡亥公子,他能扛住这么大的压力?

萧何这边正惊骇着呢。

可他无意中一扭头,却发现陈平正嘴角挂着跟赢渊如出一辙的“憨厚”笑容。

好家伙,你们这君臣二人,还真是相得益彰啊。

是我萧何浅薄了!

终究是我萧何因为不够变态而无法彻底融入你们这个群体啊。

翌日,一不小心,又到了朝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了。

可麒麟殿前,冯杰等人却一脸铁青的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他身边一应世家官员,更是一脸不忿的时不时在他身上扫上一眼,那模样简直了。

就在昨夜,一应死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便传到了众人府上。

至此,他们这些世家勋贵手中最后一点,同时也是最为精锐的武力基础彻底消耗殆尽了。

这些,原本是他们起复的本钱来着。

要培养这么一个忠心、堪用的人手,可是一两天或者摆摆手就能做到的。

这其中投入的精力、金钱等等一系列东西,那可都是消耗!

如今呢,全没了。

但对于冯杰来说,惊怒交加之余,他却又有了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事儿,至此终于落地了。

没有活口,一个不留,这就是赢渊给出的态度。

这在冯杰看来,这就是赢渊不想跟整个世家勋贵集团正面对抗的意思。

不然的话,这次赢渊完全可以留下更多的活口,通过刑讯等方式拿到更多的口供。

那么,比起第一批人来说,袭击军营的罪名岂不是更重?

结果呢,赢渊灭口了,只留下了第一批的死士。

而那些死士,仅仅只是在盐铺门口闹事而已。

这罪名,看起来挺严重的,可实际上若是操作得当的话,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儿。

而照着赢渊这态度来看,这是在提醒他们该表示表示自己的诚意了啊!

冯杰把自己的理解一股脑的告诉了冯家那位冯去疾冯大老爷。

冯去疾听完以后,整整沉默了一个时辰。

良久,他才一脸颓废的缓缓点了点头。

显然,到了如今这地步,他们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答应所有世家官员在今日朝会上递交辞呈一事了。

因为,情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由不得他们胡乱选择了。

看着身边的一应官员,冯杰深吸了口气,小声提醒道。

“诸位,还请依照计划行事!”

可回应冯杰的,却是无言的沉默。

冯杰策划的一项项事件接连失败,让一众原本信任、推崇他的世家勋贵们和他之间出现了裂痕。

尤其是到了如今这地步,在昨晚失去了所有武力基础之后,更是要主动放弃朝堂的权利基础。

这对于一应世家勋贵来说,这就是明晃晃的主动割肉啊!

可是,这些官员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些事情,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他们只是被放弃了而已。

“冯御史,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听着耳畔这强压着怒意的声音,冯杰脸色微微一变,而后默默点了点头。

是啊,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百官进殿!”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选吆喝,在寒风中整整吹了大半个时辰冷风的臣子们,终于可以进门了。

刚走进麒麟殿,冯杰便一脸阴沉的看向了上首高台之上那熟悉的身影。

此时此刻,看着那张如往常一般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监国公子,冯杰忽然打心底里觉着头皮发麻。

就是这么个看起来一点都不狠辣、凶厉的年青公子哥。

昨夜,却让他们一众世家豢养了多年的死士彻底死绝了。

同样,也正是这个看起来跟个温润君子没啥区别的公子哥,一步步的把他们世家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一想到今日里世家一系官员就要告别朝堂,冯杰便觉着心如刀割。

“臣等,拜见公子!”

“臣等,拜见公子!”

“臣等,拜见公子!”

“...”

山呼声响起,赢渊信手一抬,嘴里轻声吩咐道:“起!”

“谢公子!”

看着百官礼毕各回各的位置,赢渊习惯性的扫视群臣。

啧啧,怎么今儿看这些人这么顺眼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今儿个多睡了一会儿的缘故?

不知道,反正心里爽就好。

而等到赢渊的视线落到了冯杰身上时,忽然想起了锦衣卫日常奏报当中汇报过来的一个细节。

那便是,如今的冯杰冯御史“一次十息郎”的事儿还没过去呢。

结果,最新结果来看,三息!

好家伙,看到这奏报的时候,赢渊好悬没当场笑出声。

看得出来,这监视以及写奏报的,那怕也是个腹黑的货。

不然的话,哪有专门去计算这个时间的。

啧啧,赢渊当时就有个想法,这要是忽然之间发现鼻子痒痒想要打个喷嚏。

这要是酝酿一下再打的话,这时间怕是都要超过三息了啊。

敢情冯御史办这事儿的速度,如今都能跟打喷嚏比了?

啧啧,真要是如此,费那事儿脱衣服干啥呢,不嫌麻烦麽?

“今日有合适要奏?”

脑子里甭管年头有多少,可终究还是得正儿八经的应付朝堂的差使先。

可没曾想,在赢渊监国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左丞相李斯,忽然站了出来。

“公子容禀,老臣因年老体弱,面对这愈发繁忙的政事颇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此番王离将军领军回击匈奴来犯之敌一事,犬子李由亦在其中。”

“故此,一为回避,二为老臣解难,老臣请公子赢渊奉常萧何辅佐老臣处理抗击匈奴之军的后勤调配一事!”

这话一出,赢渊还没开口呢,一应朝臣们看着李斯,在心里却已经骂出了声。

老狐狸!

明明是在投桃报李还人情的事儿,可偏生被这老狐狸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就算你明知道,这事儿就是因为赢渊提拔了李由,让其有了蹭军功、插手军伍的资格,所以李斯才开口的。

毕竟,这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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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光吃好处不付出的话,那可就打破了所有人之间的默契了。

那可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可偏生明明是这么一件明晃晃的交易,但李斯却用避讳、年老等再正常不过的理由,直接摆在了台面上。

而且,萧何如今是什么职位?

奉常啊!

九卿之首啊!

又不是调动他的职位,只是来“帮帮忙”而已,这固然是一种隐性提拔,是一种回报,可明面上,啥也没有啊。

由此,就能看出李斯的手段高超了。

利益交换,却能让人在明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

就这手法,满大秦朝堂看来看去,或许也就那么几个人勉强能做到了。

而且,要跟赢渊做利益交换的,可不仅仅是李斯啊。

这不,李斯这边刚说完,蒙恬也站出来了。

“启禀公子,臣附议!”

“于臣之见,李相乃我大秦朝堂基石,如今更是同时肩负左右丞相之责。”

“虽能力突出,游刃有余,但终究此事不能长此以往下去。”

“毕竟,总不能让李相也跟冯去疾一般累到当场吐血吧!”

“故此,臣同意萧何辅佐李相协调后勤一事!”

得,蒙恬这算是彻底跟上李斯的脚步同样开始“投桃报李”了。

而赢渊眼见着这二人都说完了,甚至都懒得问一问其他人的意见了。

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既没有触及人事安排亦没有调动兵卒、动用钱粮,这算个啥?

“嗯,两位言之有理,既如此,萧何你便跟在李相身边好好学吧!”

“我大秦军伍向来战无不胜,那背后可是有后勤的大把功劳在的。”

“你可莫要丟了我大秦的名声!”

此时端坐于自己位置上的冯杰,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怒发冲冠,脸上都已经是气得发紫了。

冯家,失势了啊!

冯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点。

但此刻,他明白了。

瞧瞧吧!

无论是赢渊还是蒙恬,随口嘲弄两句自家父亲,都仿佛轻描淡写一般。

这证明什么?

这证明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冯家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不满意!

“诺!萧何领命!”

萧何压根没打算藏着自己的惊喜表情,直接站起来躬身领命了。

实际上,这次李斯拿出来的筹码,还真就入了萧何的眼了。

因为,他最想学的就是李斯的后勤粮草调配之法!

早在始皇帝横扫六国之时,在其他人关注着王翦父子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际,萧何就敏锐的把视线放在了背后。

因为他知道,他并不是统帅,也当不了统帅,他就是个走文臣路子的。

正因为如此,他对于在背后支撑着整个大秦兵峰;

让大秦的统一大业,甭管怎么打,后勤总是有条不紊的李斯,格外的感兴趣!

但,在这个知识无比珍贵的时代,李斯这等高深莫测的手段,若不是最亲近之人,岂能窥视?

如今,机会来了啊。

李斯没管激动不已的萧何,一脸坦然的坐下,仿佛今天他老人家来这儿就为了这事儿一般。

只是,看着李斯和萧何坐下后,赢渊眉头一挑,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众朝臣。

“诸位,今日可还有其他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这话一出,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杰一眼。

显然,这是最后的提醒了。

这要是还不识趣,那就不怪赢渊下手狠了。

毕竟,如今的世家可是武力全无的状态啊。

真要把赢渊给惹毛了,直接给你来个一力破万法。

到时候,吃亏的反正不是赢渊就是了!

冯杰眼见着这一幕,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干咳了一声,而后在桌面下冲着后方做了个手势。

而坐在冯杰身后的一应世家官员,看着这一手势,顿时如丧考妣,但却又死咬着忍着,缓缓站了起来。

“启禀公子,臣年迈多病,希望能告老还乡,还望公子恩准!”

“启禀公子,臣突发恶疾、目不能视,特申请辞官,还望公子恩准!”

“启禀公子,臣昨晚大展雄风却不小心扭到腰了,侍医嘱咐要长期静养,特申请辞官,还望公子恩准!”

“启禀公子……”

“....”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

看着数十位大臣接连不断的站起来,而后用各种明显是想都懒得正经想的理由一个个的辞官,一应原本在一旁看着的朝臣彻底看傻了。

不是!

这啥啊!

这年头,官位这么不值钱了?

你们这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别说大臣了,扶苏这会儿也真心被吓到了。

扶苏看着这已经不能用个,反而得用“片”来形容的一大片官员,心中猛然一动。

他惊骇的看向了坐在上首的自家老六。

淦!

我说这一幕怎么这么诡异呢。

敢情,你个老六之前清理赵高、闫乐那一系人马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一扫一大片的麽?

怎么?

敢情你这消停了没几天,然后又双叒叕开始清扫朝堂了?

这朝堂你到底有多少看不顺眼的人啊。

这么清扫下去,是不是哪天我这个兄长也得请辞了啊。

六弟,你别这样,兄长怕啊!

而随着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想明白了官员此刻也忍不住敢情凑到一块儿嘀咕了起来。

“我地娘咧,这啥啊?公子渊莫非是搞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不成?不然这么多人辞官干啥?”

“呵呵,你傻啊!你瞪大眼睛看看,辞官的都是啥人!”

“呃,清河崔家、太原王家、函谷李家……啊,还有杜大人?这…这可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啊!”

“是啊,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啊!不然哪有这么齐整辞官的!”

“不对吧?!他们这些人可都是祖上传承了功勋在身的,当年陛下一统六国后,这些人的封赏也是足足的,怎么今儿就想不开了?”

“呸!你想啥呢!说白了,这摆明就是两边干起来了,干不过的投降了!”

“....”

如此多的世家官员辞官,彻底让整个大秦朝堂上的官员们傻眼了,他们已经顾不上什么朝会不朝会的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这么多官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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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这么多位置空出来,那么……

而身为大秦长公子的扶苏,这会儿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几个少有的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官员。

他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起身问到:“诸位可有难处?”

“为何要急于辞官呢?”

此言一出,换来的确实久久的沉默。

世家官员的辞官,实际上就是一个投降、认输的筹码。

但,这种筹码,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捂盖子还不够呢,怎么可能把背后的事儿全翻出来?

所以,一应站在那儿的世家官员,仅仅只是看了扶苏一眼,而后看了赢渊一眼,就没了。

既没有什么特别的眼色,也没有什么使什么表情。

但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足够表达的足够了。

至少,扶苏懂了。

他惊讶的看着赢渊,满脸不可思议的问到。

“六弟,这…这……你这,不可啊!”

“这么多官员若是辞官了,那……”

显然,扶苏并不是着急其他的,他担心的是,这么搞会不会影响到大秦的朝堂。

但还没等他话说完呢,外边却传来一声高呼。

“王翦将军到!”

紧随着这一声高呼,那位之前上奏疏言称‘口不能言’‘足不能行’‘重病在身’‘请假三天’的王老将军大步流星的步入了朝堂。

那满面红光的模样,哪里还得出半点不适?

当然了,这事儿也没人敢戳破。

毕竟,这一招,不仅王翦用,谁若是真有了急事儿的时候,该用也是要用的。

这要是一朝把这事儿戳破了,以后自己咋办?

“王翦拜见公子!”

王翦声如洪钟,抬眸看了一眼赢渊,用最无可挑剔的礼仪规规矩矩的行礼开口。

可坐在百官首位的李斯,听着这声音却不自觉的扭头看向站在殿堂中间的王翦。

这老杂毛,几个意思?

怎么这声音听起来,七不服八不忿的?

谁又惹上这老杂毛了?

“哈哈!王老将军免礼!”

“原本听闻老将军病重,本公子当亲赴王家探望的,不曾想,还不待本公子上门,老将军便病愈了!”

“如此一来,这可是大秦之福啊!”

“老将军身为我大秦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盘龙柱,可万万不能有所闪失啊!”

听着赢渊这笑呵呵的声音,王翦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呵,你很高兴?

可老夫不高兴!

娘的,千防万防啊,还是没能防住啊。

好你个赢家老六啊!

你还真把曦儿从王家给勾搭出去了!

居然还能让曦儿给你说好话?

行!

咱们慢慢来!

原本王翦都都打算去章台宫那边跟始皇帝告状、诉苦的了。

可看到如今赢渊这没事人一般的模样,王翦决定了。

不去了!

都是带把的爷们,咱们真刀真枪的当面来就是了。

王翦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多谢公子关心!”。

可嘴里那咬牙切齿的“嘎吱”声,竟是让一旁的李斯都听了个分明!

不过,李斯这会儿很欣慰啊!

没别的,王翦这老杂毛受气,他就舒坦啊。

公子渊,继续啊,多来点,老夫想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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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时,二人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保持对立。

毕竟,他们二人同为始皇帝的肱骨之臣,甚至可谓是分别代表了文武两班官员的最顶点。

这要是他们和和气气的打成一片,谁睡得着?

因此,二人从最开始的争吵、顶牛逐渐演变成了水火不容的状态。

但,搞着搞着,二人便发现。

妈的,对面那老狐狸/老杂毛不是装的这么讨厌,是真的有这么讨厌啊。

那,弄他!

于是在二人若有若无的支持下,二人所属的官员之间,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屡屡在朝会上干起来。

可实际上,二人表面上你喊我老狐狸,我骂你老杂毛的。

但这背后,演戏和真心五五开吧。

但不得不说,这演戏演得久了,多少也有点进入角色了。

至少,如今看到王翦这老杂毛气鼓鼓的模样,李斯本能的就觉着乐呵。

虽然不能笑出声,但这不妨碍他心里面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

王翦默不作声的来到自己最前方的位置上,一撩衣摆坐下后,压根懒得跟平日里一般装作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了,直接开口问道。

“公子,老臣在殿外便听到一连串请辞之声,可是有事发生?”

赢渊听着王翦主动开口,当即漫不经心的答道。

“哦?王老将军今日倒是颇为难得啊,居然都开始关心政事了!”

“不过,方才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帮子酒囊饭袋觉着不想在朝堂上继续混下去了而已。”

“本公子这儿,正准备开口呢!”

看着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王翦,赢渊嘴角微微一扯。

啧啧,果然上火了啊!

上火就对了!

你不上火,那本公子之前跟王曦之间那些事儿岂不是都白瞎了?

如今看这表现,嗯,说明本公子找的这个‘缺口’,找对了。

还真就得从王曦这儿下手才是最靠谱的。

其实但凡还有其他办法,赢渊都不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但王翦这厮,别看是武将出身,妥妥的常胜将军,可偏生是个顶级的苟道中人。

那真是苟到了连史书上对这方面都有了记载了。

这种人,对于苟道,那是深入骨髓了。

没别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明哲保身、示敌以弱。

可赢渊需要的,可不是这么一个躲在一旁屁都不放一个的王翦。

他要的,是能在他实现抱负的过程中,摇旗呐喊的大将;

是他咸鱼之时,能站出来撑起一番天地的顶级工具人!

所以,没说的,继续!

可王翦听到赢渊的话以后,却猛然间一愣。

而后这时候他才认真的扭过头打量了站起来辞官的一众人等一眼。

得!

明白了。

果然跟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全是世家勋贵派系培养出来的。

甚至其中不少人本身就是出身世家之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恰在这时,一名方才出声辞官的官员,似是懒得继续在这儿站着装样子了,直接一拱手,略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公子,还请尽快批准,我等也好尽快离开!”

显然,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很清楚。

自己既然从官场上离开了,那之前世家在他们身上所有的投资都已经没用了。

而没用的,可不仅仅是之前付出的那些资源。

同样没用的,还有他们这些人啊。

好在这些年,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也积攒了一些家业。

倒也不担心以后没饭吃了,只是,以后的地位、前程什么的都没有了啊。

但,他们能如何呢?

毕竟当初他们的崛起,都是世家给的。

如今,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可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冯杰却猛然间眼前一亮。

因为冯杰猛然间发现,原本的死局,似乎又有了变化啊。

若是之前的情况,赢渊一手遮天的情况,那今天这些人辞官辞定了。

毕竟这事儿已经乜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王翦来了啊。

别看王翦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但怎么说也是朝堂大佬,更是大秦数一数二的功勋老臣。

他的话,可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涉及到朝堂之上,一次性这么多人辞官,这对大秦不稳啊。

王翦这等老将、重臣,能看得下去?

想通此节,冯杰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看了一眼王翦后昂首挺胸的说道:

“公子渊容禀,诸位臣工皆为我大秦肱骨,岂能如此轻易放走?”

“还请公子渊三思而行,可莫要让我大秦朝堂闹出无人可用的闹剧啊!”

冲着赢渊说完以后,冯杰压根没给其他人插话的机会,转头就看着王翦道。

“王老将军,您可是咱们大秦朝堂的压舱石啊!”

“这公子监国期间,你也得帮衬一二啊!”

“如今如此多的官员辞官,到时候您又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冯杰这话一出,刚刚还在满脸死灰的等着罢官去爵的一应官员,瞬间双眼一亮。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们怕是都要欢呼喝彩了。

不愧是冯家麒麟子、世家勋贵的领头人啊!

啧啧,这风采、这机变、这果断……

众人都知道这事儿背后的情况的。

因此,眼见着在原本毫无胜算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利用现有条件又找出了一线生机。

他们岂能不高兴、不兴奋?

毕竟,能当官儿的话,谁乐意回家呆着啊。

而且,这事儿还真不是没有胜算啊。

若是王翦真的开口了,那哪怕赢渊如今已然是监国公子了,那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最妙的是,王翦开口,那是王翦的事儿。

而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勋贵来说,他们该辞官的、该赔罪的,都已经干了啊。

那到时候赢渊要在事后找麻烦的话,这边也有话说不是?

一时间,原本站在那儿“等死”的一应官员们,满脸热切的一会儿看看王翦,一会儿看看冯杰。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但凡能见到希望,谁乐意辞官?

于是,转瞬之间,整个朝堂再起波澜,所有人都在等着王翦的发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时此刻,冯杰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极为的得意!

甚至,他都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夸了自己好几声。

娘的!

本官一直认为本官很牛逼!

可没想到,本官比自己想的还牛逼!

在冯杰看来,只要王翦一开口,那么事情便能立刻翻转。

届时,冯杰他只要稍稍一鼓动,让那些压根不明真相的大臣们同样出声说两句,呵呵。

你赢渊即使是监国公子,面对着这满朝文武,又能如何?

想到此处,冯杰看着王翦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啊。

可王翦面对着冯杰那热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没好气的说到。

“劝?”

“老夫有什么好劝的?”

“些许酒囊饭袋而已,辞了便辞了就是了。”

“真要老夫劝,老夫宁愿砍了这帮子废材!”

王翦这话一出,整个麒麟殿内,立马全是到抽冷气的声音。

显然,一众文武百官,压根就没想到平日里老态龙钟、昏昏欲睡的老将军,一旦不装了,居然还是这么的暴躁。

可中间不少人转瞬之间又觉着理所当然。

对啊!

这特娘的是王翦啊!

当年就是这厮带着大秦大军横扫六国、杀人无数来着。

可以说,眼下这模样,才应该是王翦真正的模样来着。

之前那老态龙钟的样子,谁还不知道他是在装死啊?

如今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装了,可实际上这些久在大秦朝堂的老臣,对于王翦眼下这个样子反而更加熟悉。

只是李斯却跟其他人不同,仅仅只是惊愕了片刻,他便赶紧捂住自己的脸低下来头来。

不低头不行!

娘的,这要是让王翦那老杂毛看见自己笑得如此灿烂,那老杂毛怕是要炸!

他怎么可能不笑啊。

这些年,王翦一味的琢磨着功高震主、韬光养晦,搞出那老态龙钟的装死样子。

可结果呢,今儿个不还是恢复本来面目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恢复,但……有一说一,李斯还真挺怀念当年跟王翦在朝堂上指着鼻子互喷对骂的感觉的。

李斯的小本本上可记着呢。

他们二人第一次爆发冲突,就是当年攻楚之时,王翦这老杂毛被自己说得急眼了。

居然当场指着自己鼻子骂“混账玩意儿”!

李斯能惯他?

当然当场就骂回去了。

然后,自那次开始,二人之间的争执就从原本的文武之争,上升到了指着鼻子骂街的程度了。

怀念啊!

而王翦此刻可没有什么怀念不怀念的。

他满脸愤懑的看着一应即将丢官的废物,是真心恨不得上去一人踹上两脚。

娘希匹的!

就是这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你们要跟赢渊斗,那就好好斗啊。

怎么非要想不开去弄什么死士呢?

结果好了,逼的自己不得不去武安君府借兵镇压。

然后,就被那小崽子给惦记上了,还特娘的把主意打到咱家曦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身上了。

这么一看的话,不都是这帮子废物的错?

那自己还能帮他们?

不当场踹死几个,都算是这些年修身养性有成绩了。

一想到自己都都称病不上朝了,曦儿还是让赢渊喊出去同游,王翦就觉着两眼发黑、胸口发疼。

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小白菜啊。

一不小心,被这头看似眉清目秀的野猪给盯上,还偷偷啃了两口。

还不都是这帮子废物招惹来的?

当然了,还有个理由!

这帮子废物昨晚居然狗胆包天的派人夜袭军营?

作为名义上和实际意义上的军方第一人,这要是都能坐视不管,那他王家以后还要不要在军中混?

当年征伐天下,王翦统军百万,敌我双方动辄几十万死伤,王翦都不曾皱过眉头。

如今要是被一帮子废物借着自己的旗号安生逃脱了,那他王翦干脆直接把裤腰带取下来,找个地方挂上吊死算逑。

越想越恼火的王翦,这会儿满眼不善的看着这帮子废物,顿时冒出来一个想法来。

娘的,反正看着也不爽。

要不干脆直接弄死吧!

正好自家那傻儿子有空!

今晚就让他带着家里的‘护院’埋伏到咸阳城外去。

哼,直接一网打尽!

免得看着就烦!

高台之上,赢渊被这来来往往不断反转的戏码给弄得目瞪口呆。

不是!

王家老爷子,脾气这么暴躁的麽?

嘶……

自己有心用王曦来勾搭这王老爷子,只是想让他稍微声援一二就够了啊。

结果……这样子是彻底支棱起来了?

说来其实也正常。

赢渊毕竟是没有正经经历过当初大秦一统六国那个阶段的。

他压根不知道,当年的王翦可不是如今这个苟道中人的死样子。

当年的王翦,怕是比现在的王贲还暴躁。

不然的话,王贲那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哪来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祖传的?!

而这番王翦直接霸气外露的当场开骂,算是彻底让朝野的局势给变了。

而且,骂就骂了,咋地?

别说冯杰和一应酒囊饭袋了,就是冯杰他爹冯去疾在这儿,王翦照样能指着鼻子骂。

多大点事儿?!

“王老将军,您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呢?”

“他们可都是大秦功勋的后代,为我大秦流过血,为我大秦立过功啊!”

冯杰人都傻了!

怎么这局势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这王翦是特么今儿个吃了药出门的不成,怎么火气这么大?

而且,这王翦怎么半点面子不给,当场就给自己难堪啊!

他本来想用王翦的影响力来掀起朝堂波澜,最后带着滚滚而来的‘民意’逼迫赢渊的。

结果呢?

王翦压根不按他的剧本来,直接冲着他们这些人就开火了啊。

好家伙!

这下还没轮到赢渊着急和开口呢,他们自己就得面对王翦的怒火了。

虽然不知道王翦这莫名其妙的怒火到底咋来的。

但就一句话,现在王翦指着你们鼻子骂了,你们到底是辞官走人还是继续顽抗?

冯杰惊骇的发现,如今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的,居然变成自己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难不成,王翦也成了那赢渊的走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对着大惊小怪的冯杰,王翦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冷笑道。

“功勋?”

“你们这帮子废材这是骗人骗久了,骗得自己都信了?”

“当年攻楚,不就是这帮子废物在陛下面前力保那李信的?”

“结果呢?”

“我大秦二十万大军铩羽而归!”

“这是功勋?”

不提功勋还好,一提这个,王翦那暴脾气压都压不住了。

“而且,你们那些个军功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老夫不清楚?”

“一个个的被扔到军营里,吃了口老夫灭国之后的残羹冷炙而已!”

“怎么着,凭着这等手段捞了点军功,居然还敢跑到老夫面前卖弄?”

“谁给你们的胆子?”

王翦最后一声,可谓是毫无半点保留的放声狂吼。

那冲天而起的噌灭杀了几十万人的煞气和那百万大军亦能如臂指使的霸道,简直扑面而来。

也正因为如此,一众群臣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娘咧!

王老匹夫今天这是怎么了,彻底暴走了?

无他!

实在是没人能想到王翦今儿说话居然会这么不给面子。

甚至都已经不能算是什么给不给面子的事儿了,而是彻底撕破脸皮啊!

王翦说的事儿,自然是真的。

但这种在明知必胜的情况下,把自己子弟、后辈送过去蹭一蹭功劳的事儿,可不仅是世家勋贵干过啊。

这种事儿,大家都这么干啊!

当然了,王翦作为最近这些年最为成功的统帅,那往他那儿塞人是最多也是真的。

也正因为如此,王翦这话才说起来格外的有底气,也格外的刺耳。

好在,其他人暂时不用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因为王翦所有的怒火都是冲着冯杰去的。

此刻的冯杰,已经汗流浃背了。

明明只是被王翦吼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可他却有一种被人扼住了咽喉的感觉。

“冯杰!”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中书谒者、御史大夫而已,你真当你方才那些小花样老夫看不出来?”

“老夫经历过的朝堂风雨多了去了,哪个不比你漏洞百出的小手段强?”

“也就是看在你是个小辈的份上,老夫今天先放你一马。”

“哼,换作是你爹弄出刚刚那把戏,你信不信老夫今天就能一拳打得你爹以后的日子都只能躺在床上过?”

王翦这丝毫不给任何脸面的话一出,冯杰别说后背,连两鬓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因为他知道,王翦这话,实际上就是警告!

而且,压根不是自己想要算计他这点小事。

毕竟,对于王翦来说,你爱特么怎么算计怎么算计去。

反正老子不动如山!

你真要触碰到老子的利益了,那就一刀砍死就是了。

所以,王翦真正在意的,还是冯杰这站出来明晃晃的带着一系人马搞事情的行为。

说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结党营私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在此时,赢渊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冯杰冯御史!”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瞧你把我们王老将军给气的!”

“也就是王老将军身子骨不错,真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赢渊这会儿那叫一个开心啊。

无他。

王翦这战斗力太彪悍了。

管你来的谁谁谁,老夫以力破之。

简直不要太爽啊

可王翦听着这话,却狠狠的扭头瞪了赢渊一眼,那怒火中带着点无奈,无奈中带着点委屈的模样,简直就跟个柱状图似的。

在王翦看来,自己可太特么委屈了。

他是被冯杰气的麽?

他明明就是被赢渊肆意勾搭自家乖囡的举动给气到的!

至于冯杰?

那不过是随手拿过来撒撒气的小喽啰而已,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此时整个朝堂之上心态最好的,或许就是李斯了。

对于他来说,这种老杂毛当场发飙狂踩世家一系的戏码,可太特娘的好看了。

正好,王翦装死装旧了,世家一系太跳了,让他们两家弄去!

自己安安稳稳看戏,蛮好!

“哦,对了,方才那些辞官的申请,本公子批准了!”

“虽然你们这些人也没正儿八经的干出什么功劳来,但,怎么着这些年装模作样的也算是我大秦的臣子来着。”

“嗯,安安稳稳回家享福也挺好!”

赢渊这猛然间又跳回原本的主题,直接批准一应人等辞官请求的搞法,让原本还在看戏的一众朝臣们,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这公子渊,心眼是真的小啊!

瞧瞧,傻子都知道这些人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辞官的。

可偏生赢渊还得说是人主动请求的。

甚至,连人到了辞官走人这一刻了,还把人大半辈子的功绩给抹了。

这尼玛简直砂仁猪心啊。

关键是,赢渊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似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哦,对了,你们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觉着愧对大秦来着?”

“这样,反正你们都家资颇丰、不缺银钱的,那你们这辞官之后的年俸,本公子就直接取消了。”

“到时候这部分银钱呢,一部分用作大秦的发展,另一部分拿来给朝堂里其他继续工作的朝臣们当奖金!”

“嗯,蛮好!”

“本公子这也算是替你们积德行善、了却心愿了!”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上彻底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没人能想到,这位小心眼、记仇的公子渊,能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真就是面子不给,里子还不给啊。

辞官之后的年俸,那其实对于小门小户来说,可是一大笔钱啊。

结果不仅把人的功绩给抹了,年俸也给扣了!

这得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不然哪来这么狠的心啊。

真就是奔着人心窝子捅刀子啊。

而就在满朝文武在为了这消息震惊之际,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萧何,这会儿却嘴角不断的抽搐着。

他怕啊。

他怕绷不住自己的笑意来!

没别的,实在是公子渊这种光明正大把人往死了坑的手段,他太熟悉了。

真就是不留一点情面啊!

但是,怎么看起来这么爽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甭管乐意还是不乐意,但等到一应世家勋贵派系的官员被拖出去后,整个朝堂之上还是显得空了好大一块!

可要说这事儿对大秦的运转、政务有多大的影响呢?

没多少!

瞧瞧左丞相李斯的反应就知道了。

要是这事儿会动摇大秦的朝堂、政务运转,他能这么轻易的点头?

而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人事变动,居然还没什么影响,那也是有原因的。

主要还是因为世家勋贵支持的这一系朝臣,本就不是什么一路打拼上来的猛人啊。

他们靠的不过是祖上蒙荫而已,名号倒是挺大的。

可实际上,就是一步步的熬资历、蹭功劳慢慢挪上来的。

这群人不能说个个废物,但就算其中偶有几个有能力的,那也是能力有限的。

看似一个个的都有官职在身,可实际上要么就是那种只能嘴炮的“清贵”,要么就是尸位素餐的废物。

这些人,越早清理越好,甚至大秦朝堂反倒是会少了不少掣肘。

既然百利而无一害不说还能看热闹,那他凭啥反对?

他李斯,乃是大秦左丞相,可不是世家勋贵的左丞相!

而看着这一幕“惨剧”,冯杰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真就走到这残酷的地步了。

可是,哪怕这辞官是他们在府上早就商量好了的。

可当真到了这一步,看着朝堂之上,那大片大片的空缺。

还有几十个自己熟悉的面孔消失,这种直观的感受比任何的言语更加惊心动魄。

也正因为如此,冯杰这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因为他在恐惧。

他发现,从一开始的父亲辞官,到之后的盐铁专卖、再到死士袭营以及今天的辞官……

怎么每次都是自己在输?

明明自己想的都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可为何到了最后,赢的却总是赢渊?

这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自己这一系人马里还有锦衣卫的探子吧?

“公子容禀,辞官一事既已发生,老臣便不再多言了。”

“只是如今这朝堂之上骤然间空缺如此多的官员,此事与国不利啊!”

“故此,老臣建议,先选取贤达填补一部分紧要之职!”

“而后,用公子之前所提的科举之策,大规模选才,彻底填补朝堂空缺!”

“如此方能保证我大秦朝堂的正常运转啊!”

谁也想到,这满朝堂的人都还在为了方才这出大戏而惊讶的时候,淳于越跳出来了。

此时的他,红光满面、声若洪钟,那一脸正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乃是什么忠贞体国的壕杰呢!

但也正是这一番话,让一众朝臣们猛然间一怔。

是哦!

特娘的,这帮世家勋贵的人既然退了,那他们原本占着的官位可不就空出来了麽。

虽然这帮人占着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位子。

可谁家还没个不成器的小崽子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者门生故旧之类的关系来着?

他们自己可能看不上这些官位,觉着手中无权屁用不顶。

可对于那些个不成器的小崽子或者一应门生故旧来说,这些个职位可就太合适了。

毕竟权责相等嘛。

既然没啥权力,那自然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了啊。

那学着以前那帮人的模样,熬熬资历、长长见识,也很好啊!

这……得搞起来啊!

其实惊讶的何止这些个朝臣们啊。

坐在淳于越身旁的叔孙通,要不是死掐着自己大腿,怕是淳于越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得蹦起来了!

淳于先生不愧是我儒家魁首啊!

这眼光、这手段,绝了!

作为同为儒家资深从业者的叔孙通,可太清楚刚刚淳于越发言的含金量了。

从表面上看,那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就是从公心出发,一门心思都是为了大秦啊。

甚至中间还可刻意提到了赢渊之前所言的科举来着!

这难道还不足以表现淳于越的一片公心。

可叔孙通这个最了解淳于越手段的老兄弟,才知道淳于越方才话里面最紧要的地方在哪儿。

贤达!

先挑选贤达充任关键职位!

啧啧,这年头,什么人名声最响?

那自然是文人!

而文人之中,又以儒家子弟最擅扬名!

那么,如果真从贤达的标准选人的话,那岂不是说,到时候进来的全是儒家子弟?

关键是,淳于越看似把这事儿当做了缓兵之计,但实际上呢?

这事儿还藏着一颗雷呢。

那便是,这些贤达可是要充任关键职位的!

什么是关键职位?

那自然是权力大、官位高的啊!

只要这些位子掌握在手里了,那其他位子就算放出去,又能如何?

关键是,这一切都是隐藏在科举一事之下的。

之要赢渊一同意,那么这件事儿立马就成了他自己推动的了。

到时候,儒家子弟就算进入朝堂的事儿呗赢渊发现了,那又能如何?

想到此间种种,叔孙通拧自己大腿愈发的有劲儿。

没办法,不下点力气,他怕自己笑出声!

“嗯,淳于博士此言有理!”

“我大秦朝堂自有法度、威严在此,当然不能把职位空悬一事置之不理!”

“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大秦缺了人才了呢!”

赢渊只是扫了淳于越一眼,便一脸恍然大悟、虚心接受的模样连连点头。

关键是,他嘴里的话,简直对淳于越不要太支持。

这熟稔的配合,简直让淳于越如饮甘泉啊。

爽!

而且,这事儿已经不仅仅是儒家子弟能否借着此等良机进入朝堂攫取职位的事儿了。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利益,暂且不表。

关键是这种把赢渊忽悠得团团转的感觉,可真好啊!

亏他站出来前,还担心赢渊一眼看破自己的算计,到时候对自己的威望产生打击呢。

如今看来,这赢渊也是个顾头不顾腚的蠢货啊。

不然的话,为何仅仅只是提了提着科举的事儿,就迫不及待的上钩了?

还不是看到好处就忘了其他地方的危机了?

哼,既如此,那老夫就给你公子渊好好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智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既如此,此事便交给……”

“交给兄长吧!”

淳于越还没能嘴脸一来接下这个饼呢,结果赢渊却直接跳过了淳于越,转头把“饼”扔到了扶苏神撒花姑娘。

赢渊脸上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温和笑容,看着扶苏道。

“兄长,我知你素来有奇志!”

“尤其是对于这人才招募、大秦建设这一块儿,你是有想法、有心思的!”

“既如此,那不妨畅所欲言?”

“若可以的话,此事交给你又有何妨?”

赢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赢渊和扶苏!

不会吧?!

不会你扶苏这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吧?

敢情我们跟赢渊斗得你死我活,还站在你背后支持你,结果你跟你家那老六狼狈为奸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我们咋办?

左手右手本来就都是你家的,结果你家这俩人不打了,联手锤我们这些当臣子的?

这尼玛,是不是有点太委屈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了。

敢情,我们还在明争暗斗的时候,你们沆瀣一气了?

倒是淳于越这会儿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是!

你赢渊居然把这种事儿交到了扶苏手里?

你难不成对那储君之位真没兴趣?

不可能吧?

还是说,这赢渊不知道这里头牵扯到的权利有多大?

可看这赢渊往日里的表现,他不是如此无知啊!

其他人都震惊成这样了,那作为当事人的扶苏,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当扶苏听到赢渊直接毫不犹豫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时,他怔怔地看向了上首的赢渊。

尤其是自家六弟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以及那眼中满满的鼓励……

扶苏,悟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啊!

果然啊!

难怪昨天的时候,六弟忽然说要用聚贤堂的名义来发英雄令。

并且,还刻意提出了文武并重兼招的条件。

如今结合朝堂上这些个世家大臣们的集体辞官来看,这些事情,怕是早就在六弟的算计之中了。

如此看来,这里头满满的都是自家六弟的良苦用心啊。

而这些算计、智谋,为的还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兄长啊。

他可是知道的,自家六弟对于聚贤堂,那可是一直看不上眼,格外不待见的!

也就是说,六弟,纯粹的就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啊。

这样的好弟弟,天幸!

一时间,扶苏眼眶一红,竟是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过,一直注意着扶苏的赢渊,看着扶苏这模样,急了。

“兄长,咳咳,此乃朝堂,乃大秦商议国事的重地,你可莫要做小女儿姿态!”

“有何想法,你大可畅所欲言!”

赢渊是真着急了。

他真怕自家兄长这脑补啊。

好家伙!

我这打算把聚贤堂往死了坑的时候,你给我来个兄弟情深,然后一脸激动和温情的看着我。

这尼玛,让我之后怎么下手?

而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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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补归脑补,激动归激动,但你别忘了,你可是老赢家的人啊。

咱大秦铁血立国啊!

你怎么跟那三国时期的老刘家的一样了?

咱不兴哭唧唧这一套的啊!

妈耶,看得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扶苏吸了吸鼻子,拿起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眶边似要溢出来的泪珠,这才朗声道。

“嗯,兄长听你的!”

“咳咳,诸位,天下皆知,我扶苏身为大秦公子,昔年为了大秦能吸纳良才故此创办了聚贤堂!”

“据此吸纳了不少贤达,也给大秦提出了不少建议!”

此言一出,赢渊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虽然都没被采纳’!

嗯,聚贤堂实际上就是这么尴尬。

没人认!

可扶苏的讲述还在继续。

“如今,大秦朝堂大批官位空缺,那本公子所创的聚贤堂,自然要为国出力。”

“因此,本公子决定,以聚贤堂之命,发布英雄令!”

“听闻此令者,只要是我大秦子民,身份、户籍清白者,都可以前来咸阳参与比试!”

“文以文采入仕,武以武力从军!”

“我大秦幅员辽阔、人才济济,但凡我等以诚相待、待之以诚,必会有大批人才汹涌而出的!”

随着扶苏的话说完,一众朝臣们本能的朝着赢渊看了过去。

却发现,赢渊居然没有反对不说,还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

这么大一块肥肉,你赢渊身为监国公子居然就这么不管了?

不仅自己不去吃,还扔给了公认的废物聚集地聚贤堂?

要知道,聚贤堂这地方,可不仅仅只有始皇帝看不上。

实际上,但凡在朝堂上厮混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上那只会空谈的聚贤堂。

但,就是这么个鬼地方,如今居然得到了这等天赐良机?

这……扶苏公子和公子渊,真就兄友弟恭到这个地步了?

朝臣的疑惑并没有影响到淳于越。

此刻的他,简直欣喜若狂啊!

天赐良机啊!

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他原以为,既然赢渊都已经监国了,那公子扶苏几乎也就没有争储的机会了。

毕竟,赢渊都已经是监国公子了啊。

没想到,如今这么一个机会,就在还没从天而降了?

乖乖!

以聚贤堂的名义发英雄令?

聚贤堂是谁的?

天下谁不知道是公子扶苏建立的?

那招来的人,到时候效忠谁?

枉自己还打算用儒家子弟悄咪咪的弄些官位的。

结果,赢渊,给的更多!

有这么个机会在,哪还用在意什么其他的啊。

这可是真正的天赐良机啊!

此时此刻的淳于越已经彻底不去想为什么赢渊给公子扶苏这个机会了。

什么兄友弟恭也好,背后算计也罢,这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从结果上来看,就是公子扶苏赚麻了。

儒家也会赚麻了。

那就够了!

有这个心思去琢磨其他的,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赶紧把这个聚贤堂的英雄令发出去。

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把公子扶苏还有儒家的名声打出去呢。

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啊!

这一刻,淳于越感觉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太强了!

大秦的国运和儒家的未来,都在他的肩上!

加油,淳于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此等良机,我等千万不能放过啊!”

“如今勋贵大臣一扫而空,那赢渊又放任公子以聚贤堂之名招揽人手,这就是公子的良机啊!”

“而且,这何尝不是朝堂势力转变之机?”

“公子,可不能错过了啊!”

扶苏的寝宫内,淳于越和叔孙通这两位大儒那叫一个激动啊!

甚至,这朝会刚刚结束,他们连回家换套衣服的心思都没有,拉着扶苏就跑来商量来了。

而且,这一上来,扶苏还没说呢,他们就叨逼叨逼的说了一大堆。

说白了,于他们而言,这确确实实就是天赐良机。

那是聚贤堂的英雄令麽?

那是他们素来支持的公子扶苏的崛起令!

只要招揽到了合适的人才,那么届时只要振臂一呼,公子扶苏在朝堂之上定当从者如云。

届时,这储君之位,还不是公子扶苏最有希望?

那他们多年的投入,可就有回报了啊。

可平素里对两位老师言听计从的公子扶苏,听着两位老师的话,却脸色一正,满脸肃然的开口道。

“二位老师,六弟此番将如此大事交由本公子,其中可是有深意的!”

“其一,乃是那科举选士尚未准备妥当,朝堂又有大批空缺,所以要借用聚贤堂的名义顶上!”

“其次,便是六弟对我这个兄长的信任,无比的信任!”

说到这儿,扶苏的脸色愈发的严肃了,他义正言辞的看着眼前两位大儒道。

“二位老师自幼教导我扶苏仁义礼智信五个字的精义,本公子一直铭记于心!”

“如今六弟对于我这兄长,已经做到了他这个弟弟所能做的一切,那我这当兄长的,岂能做那趁虚而入的小人?”

“二位老师,莫要陷我于不义!”

扶苏这义正言辞的还一出,淳于越和叔孙通不由得面色一滞!

回旋镖,这一刻狠狠的抽在了他们脸上,竟让他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因为,这公子扶苏不是那种宽于待己,严于律人的假君子。

他做坚信的仁义礼智信,固然是被淳于越等人教的。

可他是真正学到骨子里去了。

他首先便是用这一点要求自己做到,并且还要争取做到完美,他才会去要求别人。

以往,淳于越等人,始终以自己培养了“君子扶苏”为荣。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就多少有些复杂了。

可对于扶苏来说,如今的他,感觉无比的好。

有人说他迂腐、有人说他保守,但是,可从来没人说过他蠢啊。

他清楚的知道,淳于越两位老师在意的是什么。

可,那又如何?

他以前难道不知道他父皇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某些事情上说说软话或者改一改自己的行为作风就能博得父皇的好感?

可扶苏就是不愿意!

他是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前程等一切在贯彻自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坚持的一切。

当初面对始皇帝这位雄姿英发的帝王,他的父皇,他都尚且能挺直了腰杆坚持下来。

如今面对这两位老师,他又岂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

他当即一挥手。

“二位老师,本公子此番决定,不容更改!”

“聚贤堂,是本公子所创的,从最初就是为了大秦的利益而来。”

“唯才是举,任人唯贤,这才是本公子当初的初衷!”

“这一点,当初没改,以后也不会改!”

“更不会成为任何一方在朝堂之上厮杀、争夺的工具!”

“至于二位老师言下之意里提到的储君之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届时便由父皇决定就是了。”

“其他的,本公子不做他想,更不会干出什么不智之事来!”

“二位老师对本公子的关心,本公子收下了,不过本公子也请二位老师自重,莫要自误!”

说完后,扶苏轻轻的把茶盏端了起来,放在了嘴边,视线低垂不再言语。

那模样,却是在明确表示。

我话说完了,你们二位呢,可以走了!

如此陌生的一幕,让淳于越和叔孙通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居然在扶苏这里,会得到如此这般的待遇。

端茶送客?

这还是他们教给扶苏的呢。

怎么就被用在了自己身上了。

可他们能如何?

赢渊能借着监国公子、大秦公子的身份压住他们,那扶苏同样可以。

要知道,在此之前的年月里,公子扶苏,才是那个最耀眼的大秦公子!

当这位大秦公子,抛开了师徒身份,一口一个“本公子”的时候,那就是在用大秦长公子的身份在跟他们说话。

难道他们敢不听?

而且,作为培养出了公子扶苏的两位老师,他们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加清楚,自家这位弟子的性子到底有多倔。

那已经不是一两句话,随便说说就能改变的了。

所以,今日里,他们只能走。

或许他们有心说点什么。

可面对如今难得强硬一回的扶苏,他们又能说什么?

难不成,他们要说扶苏就应该跟那赢家老六打个你死我活?

还是说就要撺掇着这扶苏跟始皇帝来个正大光明的挑战?

哪怕是他们今儿说的这番话,今天晚上就得死在自家府上吧。

毕竟,这位公子扶苏,上有一个手握暗卫的父皇,下有一个手握锦衣卫的六弟。

关键是这俩,还都不是什么脾气挺好的主。

只是,淳于越哪怕一边往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不断的回头。

他想知道,明明是他们悉心教导了多年的公子扶苏,为何就到了这个地步?

为何明明有大利益在前,还是真正的属于扶苏的利益在眼前了,扶苏不仅拒绝了,反而帮着那个‘暴君’讲话?

难不成,这儒家就不能接触权势不成?

难不成,这儒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机会溜走?

而且,这扶苏到底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难不成,除了儒家,还有人也在“教导”这公子扶苏不成?

那么,整个人,又会是谁呢?

猛然间,一个带着温暖笑意的俊俏脸庞,在淳于越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仅仅只是过了半个时辰。

强硬拒绝了淳于越和叔孙通暗戳戳想要发展势力的扶苏,便大步流星的直奔赢渊府邸正厅而来。

“六弟,兄长我有事跟……”

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走的扶苏,这才刚进门呢,便看到一女子在赢渊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

“呃,那啥,六弟,兄长的事儿不急,你继续!”

扶苏这兄长,主打的就是一个贴心啊。

这不,眼见着自家六弟在处理些儿女私情之事,他是转身就走啊。

不带半点犹豫的。

毕竟,当哥哥的嘛,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可他这一番灵活走位都快要走出门了,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叮嘱了一句。

“呃,六弟啊,虽然你这是私事,不过为兄还是多嘴一句哈!”

“虽然依着你这性子,什么怜香惜玉的怕是不可能了,但…你如今毕竟是监国公子了,多少还是要以国事为先啊!”

“适度!千万要适度啊!”

“不说了,为兄先走了!”

说完便要脚底抹油开溜。

可赢渊看着扶苏这自说自话的模样,简直无语到极点了,赶忙开口道。

“不是,扶苏,你想什么呢?”

“赶紧给我站住!”

“不然我翻脸了啊!”

‘翻脸’二字一出,扶苏硬生生的站住了自己的脚步。

哪怕赢渊都没喊兄长而是喊的扶苏,他也没啥意见了。

因为,他是真怕自家这老六翻脸啊。

这人吧,小心眼、记仇,但报复起来那叫一个手段迭出啊。

他扶苏可不认为自己能扛住自家老六的报复。

“公子,红莲求求您了,您放过小庄行么?”

跪坐在赢渊身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其他的,反而仍旧在可怜兮兮、颤颤巍巍的向赢渊祈求着。

“呃,六弟,你这是……”

赢渊先是没好气的瞪了扶苏一眼,而后眼神微微下撇,看着凄凄惨惨的红莲,嗤笑着说到。

“卫庄?”

“在本公子这里,他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流沙组织,这个旧韩留下的杀手组织的首领!”

“他的是非功过和生死,本公子不在乎!”

“我大秦以法立国,是非公道,自有秦律对照判断!”

“来人,把红莲带下去!”

赢渊的话一出,立马有人小步快跑着把红莲连拖带拉的弄走了。

赢渊看着红莲那满脸凄惶的模样,却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个傻白甜麽!

求情?

对于他来说,红莲的求情有什么意义麽?

她能给自己、给大秦带来什么好处麽?

压根没有任何意义好吧!

除非能给大秦,给他自己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否则,流个眼泪什么的就想要干扰自己的计划?

想啥好事儿呢。

“兄长,何事?”

暂时解决了红莲那边的问题,赢渊终于有空搭理这个方才兴冲冲跑过来的兄长了。

说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的,看到扶苏过来,赢渊多少也是有些看不明白的。

这不刚刚在朝会上给自家兄长搞了个英雄令来着?

那你不应当赶紧去忙活去?

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嗯……”

赢渊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

“嗯,那啥,刚才淳于博士和叔孙博士,都在劝为兄,借着这次英雄令的机会招募人手组建势力。”

“呃,为兄有些不想接受,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扶苏说得很委婉、很慢。

可实际上,他还隐藏了不少东西。

至少那些事涉储君之位的事儿,他一句没说。

因为,他觉着不能跟赢渊说这些。

倒不是说怕自家六弟对自己如何。

而是,他担心自家这位小心眼记仇的六弟,听到这消息,转头就把自己两位师傅弄死了。

“势力?”

听到扶苏刚刚这番话,赢渊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之后,直接笑出了声。

开什么玩笑!

发展势力?

如今父皇,也就是大秦始皇帝陛下一切安好的情况下,你去组建势力?

这淳于越是不是上次的金汁喝少了?

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脑残的主意来?

赢渊看着眼前还有些忐忑的兄长扶苏,意味深长的说到。

“兄长,我大秦治下,朝堂有且只有一种势力,那便是效忠大秦之人!”

“除此之外,但凡有二心的,无需父皇出手,便会有雷霆之怒降下的!”

赢渊这意味深长,看似压根没啥关系的话一出,扶苏猛然间直接惊骇的抬头看向了赢渊。

而这一抬头,他便看到了赢渊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恰是这一刻,扶苏却觉着,自家这六弟,真就是宛若自家父皇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霸气!

但却不是盲目的自负,反倒更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这一点,他这个帝国长公子,却一直没能学到。

不过扶苏转头就反应过来了,赶忙解释道。

“六弟!淳于老师他们也是为了大秦好啊!”

“朝堂上如今大批空缺,既然本就要补充,那还不如换几个新鲜面孔,对我大秦也有好处啊!”

赢渊闻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笑着道:

“放心兄长!我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

此言一出,扶苏直接不装了,当场松了口气。

可赢渊这时候却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可若是自己有取死之道,触犯了秦律,那就别怪我了啊!”

这话题,简单提提就好了,细聊就没意思了。

赢渊转而问题了具体的事儿。

“兄长,这英雄令的事儿既然交到你手上了,那你可有什么想法?”

“此番涉及可不是一两个位子,你总得有你自己的构想吧?”

扶苏一听这个,顿时来劲儿了。

他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啊。

他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他沉吟片刻后,慢慢开口道。

“六弟,此事我思虑甚多!”

“我觉着,这第一件事,便是昭告天下,直接把诏令送到各郡县去!”

“只有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才能为大秦募集天下人才!”

“而等到众人都到了咸阳之后,我等再另行考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扶苏的这番安排,赢渊基本上是满意的。

看来自家兄长也知道了自己这聚贤堂名号的局限性了。

聚贤堂名声再怎么好,扶苏的名声再怎么好。

也不能改变一个前提:聚贤堂只是公子扶苏的一个私人机构!

如果不是公子扶苏这个大秦长公子在背后的话,这玩意儿实际上跟其他私人机构是没啥区别的。

所以,这次的英雄令,若是借着官方的渠道发布出去的话,倒是多了几分官方的色彩。

这样一来,倒是能让一些本身对聚贤堂有忌惮的人放开顾忌来参加一趟。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聚贤堂现在那一套的。

看不惯聚贤堂的,可不仅仅只有赢渊啊。

想到这儿,赢渊笑着点点头。

“嗯,兄长能这么安排,倒是挺不错的。”

“只是,这么做,还不够!”

“毕竟,此事不仅仅是为国举才的事,我还要借着这机会钓钓鱼呢!”

“钓鱼?”

听到赢渊嘴里蹦出来这么个词儿,扶苏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六弟,你还有其他想法?”

赢渊知道,这事儿与其遮遮掩掩最后被扶苏发现破坏兄弟感情,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扶苏这个经手人知道。

更何况,别看自家兄长行事跟个君子似的。

但真要涉及到了大秦的利益,那还是能冷静下来的。

“不错!”

“这英雄令招募贤才一事,我没有欺骗兄长,我是真想为大秦招募一批贤才!”

“但既然大动干戈的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了,那最好能多起点作用不是?”

“不说别的,就好比刚才你进来之时,那旧韩公主红莲所提到的流沙组织!”

“虽然只是个杀手组织,对于大秦来说,或许只能说得上是癣疥之疾。”

“但如果我们能捎带手的处理了,也算是为大秦出了分力不是?”

这话一出,扶苏倒还真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于扶苏来说,他可不是什么不杀人的圣母。

在他看来,身为人臣,当为君主分忧。

身为人子,更应当为父皇解忧!

或许大的事儿,暂时还没能力做,可至少哪怕仅仅只是一点小事,那也能让父皇轻松一分不是麽?

想到这儿,扶苏看着赢渊的眼神,那叫一个欣慰啊。

自家六弟,虽然以前天天浪,可自从监国之后,却是事事以大秦的利益为先。

这么看的话,自家六弟,长大了啊!

扶苏这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太过突出了,以致于赢渊都觉着一阵阵的恶寒了。

不是!

自家兄长这是又脑补出啥东西了。

怎么这么一副眼神?

可还不待赢渊说点什么呢,扶苏当先问道。

“嗯,既如此,那六弟你有何安排?”

赢渊听到这问题,直接摊手一笑:“简单,以我为饵!”

没错,这就是赢渊的安排。

“稍稍打听一下便知道,那流沙乃是旧韩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创立的组织,创立者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韩九公子韩非!”

“可我呢,覆灭旧韩的大秦公子,并且诛杀旧韩丞相之孙张良,屠戮一应旧韩勋贵不说。”

“还扣押了那位韩九公子的亲妹妹红莲公主!”

“呵,兄长你觉着他们会不会动心?”

“到时候,若是他们得知英雄令公开选拔之际我会去观礼,你觉着他们会不会冲我下手?”

赢渊这合盘托出以后,扶苏反而有些犹豫了。

“六弟,你这……”

“你这安排,多少有些不妥吧!”

“要知道,这英雄令可是经过郡县下达的,到时候流沙能不能知道这消息都两说。”

“好,就算他们知道这消息了,可他们真就敢来咸阳城冲着你下手?”

扶苏的质疑可不是瞎胡闹,他是真的在琢磨这事儿的成功性。

赢渊见此会心一笑,自家这兄长,对于这种算计人的事儿,愈发的习惯了啊。

“兄长,格局,格局大一点!”

“你乃是堂堂大秦帝国长公子,用你创办的聚贤堂的牌子,为大秦选才,成功者能直接授予职位的大会,又岂能草率?”

“仅仅只是通过郡县来传达,对得起你这身份,对得起咱们这天下英雄会?”

赢渊听到这儿,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

“这天下英雄会是个啥?”

“怎么冒出来个我不知道的事儿了?”

“哦,没什么,就是我觉着这英雄令的名字不够大气,所以给这次选拔贤才的仪式取了个名字!”

听着这解释,扶苏彻底绷不住了。

这什么鸟名字?

这玩意儿简直不知所谓,信达雅一个没有,简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怎么自家六弟还一脸骄傲的模样?

可赢渊还真的为了自己这想法挺骄傲来着。

因为在他看来,若是只经过郡县传达的话,那姓项的叔侄可能还真没那胆子跑咸阳来。

毕竟,他们可是板上钉钉的燕国余孽来着!

但如果广而告之以后,面对这等出风头的机会,项羽那厮,他能忍住?

流沙组织算个什么,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顺带而已。

赢渊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项羽。

扶苏沉思了片刻,忽然惊慌的抬起头来,面露苦涩的说到。

“六弟,你的想法不错,可你没考虑实际啊。”

“你若是把这天下有志之人都叫过来了,那得是多大的规模?”

“到时候,怕是把整个咸阳识字之人全找来,都凑不齐誊写之人啊!”

看着扶苏那不断摇头的紧张模样,赢渊哈哈一笑。

他倒是挺欣慰的。

看来,自家这位兄长,对于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操持的朝堂政事,那是相当看重啊!

想想也是,以前这么些年,看似又是聚贤堂又是百家博士什么的。

但实际上呢,扶苏名声倒是挺大的,可实际的权利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啊。

结果原以为自家六弟担任了监国公子之后,自己应当愈发没机会的。

可不曾想,赢渊还真就出人意料的给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要名利有名利要规模有规模的正事儿来了。

关键是,还不是他不懂的。

招人、写文章这些事儿,他熟啊。

如此良机,他自然不肯放过。

倒不是别的,他只想赢渊到时候真心夸赞一声“兄长,不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兄长莫要担忧,此事,六弟我倒是早有准备!”

看着扶苏那着急忙慌的模样,赢渊一边笑着安慰着兄长,一边直接往腰间摸了过去。

扶苏看着赢渊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怎么着?

你的准备就是打算当场把衣服给扒拉下来?

可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呢,赢渊摊开手心,将一物放在了扶苏眼前。

“兄长,请看!”

“这不是你的私章麽?”

“每次你领俸禄都是拿着这个啪啪盖章来着!”

眼前之物,乃是一枚玉石材质的印章。

细细看的话,印章底下阴刻着的,乃是一个大大的“赢”字。

而底下则是两个小字,分别是“六”“渊”。

此物,乃是皇室宗亲的私印。

扶苏自己也有一个。

只不过他上面的小字是“长”“扶苏”而已。

扶苏之所以熟悉赢渊手里这枚,实在是因为赢渊这厮,就是个奇葩。

明明有自己的产业,压根不缺钱。

可每次领宗室发放的月俸的时候,他绝对是十八公子当中,第一个到场的。

也是唯一一个始终能坚持准时准点到场的!

可赢渊也有自己的理由啊。

开玩笑,领工资啊!

这种“丰收”的喜悦,怎么能让别人去代领?

当然得自己第一时间去体会啊!

不过,这次赢渊拿出这印章,可不是为了月俸的事儿。

赢渊笑着拿起印章在手旁的纸张上啪的一盖,留下了那个独有的印记后,笑着道。

“兄长,你想,明明这儿有三个字!”

“可是呢,我却压根没动笔,只是拿着印章一盖,这字便出来了。”

“那么,引申之后想想,若是一封诏令有百字。”

“咱们用五十个也好一百个也行的印章,刻好了需要的字符,捆绑在一起往纸上一盖!”

“啪!”

“是不是瞬息之间,就完成一张诏令了?”

看着扶苏那惊骇到合不拢嘴的模样,赢渊笑着解释道。

“此项技艺,被我命名为印刷术!”

“因为,每次的具体字数、字体都是可以更改的。”

“仅仅只需要对这所谓的印章进行改变,那么无论是书籍还是公文,都能轻松印刷。”

“不仅快,关键是大批量、长久使用!”

扶苏惊骇的看了看对面那张“赢渊六”的纸,又扭头看了看赢渊手里的那枚小小的印章。

这一刻,他彻底懵逼了。

“这是……这……”

扶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因为仅仅只是一枚小小的印章。

结果不但解决了诏令的问题,甚至连书籍的制作都解决了?

可若是有了这技术,那确实只需要派遣数十工匠,便可印刷出足够贴满天下的告示来啊。

难怪自家六弟要“垂钓天下”呢。

有这等神技在手,那确实可以把消息传遍天下啊。

“六弟,你这…你这…到底咋想出来的?”

扶苏这一刻是真想把赢渊那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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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里头到底有些啥,是不是就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不然的话,为何别人看到这印章,就想着弄得精美点、华贵点。

可自家六弟却转头就琢磨着印刷去了。

而且,扶苏这时候,也终于想起来了。

当初自己挥舞着柳条兴冲冲的跑来打算在弟弟身上“开开荤”“过过瘾”的时候,为何自己输得那么惨了。

呵呵,有此神技在手,百遍秦律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说笔迹?

反正都是雕刻匠人雕刻的,那按照赢渊的笔迹雕刻又能如何?

啧啧,这布局,这奇思妙想……

这是让人何等让人绝望的天资啊!

扶苏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笑眯眯的赢渊,心中默默摇了摇头。

这天下,怕是无人可以望其项背了!

李相等人固然老谋深算、老成谋国。

可实际上,他们这些人长于谋略、长于政务、长于手段。

但真论奇思妙想,这天下间,扶苏只服自家老六!

不过,就在扶苏还在为赢渊这弄出来的新东西而惊叹之际,赢渊暗戳戳的凑到扶苏身边,小声提醒道。

“咳咳,兄长,有个事儿你得注意一下哈!”

“就是咱们这次的天下英雄会的诏令,或者说广告、告示之类的东西,你可要在手里先给我憋住了!”

扶苏被赢渊这话说得一怔,他略有些迷瞪的看向赢渊。

“嗯?咱们这天下英雄会不是着急着办麽?那为何还要憋着?”

赢渊一看扶苏这样,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

“你啊,果然是没这个心思啊!”

“你能不能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

“咱们惦记着那帮子世家勋贵的钱,可不是一两天了。”

“但他们的老底子,可还一直没进到咱们口袋呢。”

“这段时间,正好他们都在抛售土地换成现钱,为的就是采购纸张!”

“可是呢,嘿嘿,他们抛售的土地,实际上都是我让陈平改头换面接下来的。”

“所以说,如今他们的地已经到了我手里了。”

“而等到他们把钱也送到你手里后,你立马把这告示一发!”

“嘿嘿,这事儿,成了!”

扶苏看着赢渊这激动不已的模样,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你还真没算错,那冯杰原本就打算今晚把钱送过来,然后全部购买纸张!”

这话一出,赢渊俩眼都快放光了!

好啊!

这可太好了。

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绕了这么多弯子,布置了这么多手段,可算是把这帮子世家勋贵榨干了!

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嘿嘿,不错!这冯杰不愧是冯家麒麟子啊!”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瞧瞧,这才用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就要把冯家以及一应勋贵派系全送到本公子刀下了!”

“啧啧,干得不错!”

赢渊嘴里全是夸赞,可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傻子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而实际上,在赢渊这个小心眼的看来。

你冯杰什么水平?

也配叫麒麟子?

弄死你丫的!

想到这儿,赢渊一把拉住了扶苏的胳膊。

“走,兄长,陪我去一趟王家府邸!”

“嗯?有何事?”

“借兵啊!英雄会总要用到的!”

“哦,此事倒是应该!可为何为兄也要去,你去不就行了?”

“呃,舍弟我怕某个老头砍我,这不需要兄长帮我挡一挡嘛!”

“.....”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冯府!

正堂之内,分宾主落座的众人,此刻再也没有了往日聚会的笃定、骄傲。

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众人,聚集在一处,显得整个正堂内都愁云满布。

等到侍女奉上茶水离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冯大人,我等就这么……这么辞了?”

“以后,我等难道就只能各回各家?”

“难不成这咸阳,真就再无我等的容身之地了?”

一位今早朝会之时辞官的勋贵,多少有些忿忿不平的开口了。

不怪他们心里焦急啊。

以前他们没觉着身上这职位有多重要。

不过是些权力不大的清贵职司而已,就是装裱一下门楣而已。

他们的根本,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功勋、爵位。

可如今,当他们真的丢了这官位之后。

他们忽然发现,他们如今居然连继续在咸阳厮混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为今日朝会上,赢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管你家祖上谁呢!

无官无职的,还留在这儿干啥?

滚!

免得碍眼!

可就此离开,纵使回到祖地能称王称霸当个土皇帝,又哪里比得过咸阳这等帝国中心?

在这里,是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在乡间呢?

你再耀武扬威,也只能给一帮子本就老实的苍头黔首们看。

这让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此刻其他勋贵大臣,同样也是愁眉苦脸、一片死灰。

他们何尝不是如此啊。

真要是那种能在乡间美滋滋过日子的,那压根就不是他们这一路人啊。

他们之所以抱团在一起搞风搞雨,不就是想在这咸阳、这帝国中心攫取更多的利益和地位麽?

谁又会乐意率先出局?

冯杰不动如山的端起茶盏,看似不经意的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可实际上,若是离得近就能看到。

冯杰此刻也是外强内干,强打着精神在应对着。

他只不过是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自信点而已。

实际上,今日里朝会上赢渊突如其来的威压以及王翦莫名其妙的爆发,已经让冯杰感觉到各种不妙了。

他总觉着,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

他,世家勋贵,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诸位,莫慌!”

冯杰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反复无常,此刻实际上已经压根不相信自己的大臣。

不管到什么时候,他冯杰总得智珠在握才行。

别人能慌,他不能慌!

连他要是都慌了,那他们这帮子人,就彻底没救了。

“诸位难道忘记了?”

“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商量好了麽?”

“今日之事,其实在杰看来,反倒是一个契机!”

“王翦发怒、赢渊施压,我等勋贵官职全无,看似我等狼狈不已,但我等多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越说,冯杰反倒是越发的自信了。

他环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众人一周,笃定的说到。

“若是往常,我等世家勋贵大批的离开咸阳,还行色匆匆的话,那势必会引起整个大秦的忌惮。”

“毕竟,人们会想,我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是不是有什么鬼蜮伎俩!”

“可如今呢?”

“我等连个官职都没了,朝堂之上还尽是对我等不满之人。”

“那我等仓皇逃离,保全自身,有什么不对?”

实际上,冯杰自己对于这项计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疑虑的。

他总在想,这事儿怕不是按赢渊在挖坑吧?

别自己又掉进他的坑里,把世家勋贵最后一点资本都坑进去了。

但,这念头刚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冯杰自己给掐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怪他冯杰自信赢渊不敢对他们下手,或者他们跟赢渊之间还能缓和之类的屁话。

而是这里头王翦出手了。

冯杰坚定的认为,赢渊绝不可能跟王翦联手做局!

因为赢渊若是真有这个能力,能把王翦这等擎天盘龙柱,架海紫金梁都拉到自己麾下的话,那还用得着算计?

光是这阵容摆出来,那他们这些人都得老老实实认栽,予取予求绝不多话!

因为这常卖你,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储君之位不做他人之想了!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算计,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王翦,以及王翦背后所代表的王家、军方,就是这么一份压根就不应该出现,更不应该跟赢渊搅和到一起的“绝对力量”!

想到这儿,冯杰疑窦尽去,坦然说到。

“我已与那公子扶苏约好,今夜时分,我等便把钱财送入公子扶苏的宫中!”

“此番交易,可谓是天价,更是我等放手一搏!”

“但好在那公子扶苏不是公子渊那等心胸狭窄之人,倒也能信!”

“因此,交易是没问题的!”

“不过,诸位切记,咱们这一此倾尽家财换来的纸张,可不是给各位囤积居奇涨价用的!”

“若不能抢在那公子扶苏新一批纸张大规模出现之前卖掉,你我就都全完了!”

“总不能,那公子扶苏还要停工配合我等吧?”

众人听到这儿,都认真的点了点头。

显然,公子扶苏的名声,多少给了众人不少的希望。

要是合作方是赢老六,怕是这会儿他们就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而冯杰的叮嘱,还在继续。

“尔等离开咸阳之后,当马不停蹄的在帝国各地赶紧售卖!”

“此等神物,那自然是不愁卖的,诸位也会挣得盆满钵满。”

“到那时,诸位便可以风风光光重回咸阳了!”

“毕竟,大秦国库都没我等手中的银钱多,那始皇陛下,难不成真看着我等无官无职流落在外?”

“哈哈哈哈,届时,怕是被始皇陛下责罚了一通的某个老六,得捧着官印,在咸阳城外恭候我等才行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也忍不住遐想了起来。

若真是那等场面,那是何等的痛快啊!

一时间,冯家正堂内,阴霾尽去,再次响起了欢声笑语。

只是,面对着众人那毫无新意的吹捧,冯杰眼眸之中却是一丝阴沉闪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府,站在禁闭的大门前,赢渊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进去禀告的门子。

而后,他神情激动的直接跳脚喊了起来。

“放屁!什么叫王老将军说他病了?”

“怎么着!王老将军一不留神的功夫,不在军中混成杏林圣手了?”

“还不见赢渊?”

“咋地?见了本公子会病重是咋地?”

“而且什么病是指名道姓不能见某个人的?”

“今早的朝会上王老将军那气色,说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我都信!”

“咋地,回了自己家了,被你们家人祸害了啊?”

“不行,让我进去!”

看着赢渊这激动不已的模样,一旁的扶苏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是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还有那从指缝当中漏出来的“噗嗤噗嗤”的声音,反倒是显得愈发的明显了。

赢渊看着身旁这愈发有些不对劲的兄长,颇为幽怨的撇了他一眼。

结果,就是这一眼,直接让扶苏绷不住了。

“哈哈哈!”

扶苏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啊。

没啥!

主要就是他发现,看见自家这老六吃瘪,他是真的爽啊。

实打实的人生一大乐事来着!

就好比上次,虽然仅仅只是借机抽了赢渊一柳条。

但那种能合理合法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打弟弟,还是打自家六弟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毕竟,平日里都是赢渊这个当弟弟的各种欺负自己这个兄长来着。

以致于,那天扶苏回到寝宫之后,不断挥舞着右手,洋洋得意的回味着当初的‘快感’!

但有时候吧,得意可以,不能忘行。

尤其是他幸灾乐祸的对象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样真的容易出事儿。

好在扶苏醒悟得快,他仅仅只是看到赢渊眼神逐渐不善,慢慢眯了起来的时候,他就觉着头皮发麻了。

赶紧挤出如往常般温和的笑容,凑到赢渊身旁一脸正色的问到。

“要不,六弟,你先回去?”

“王老将军那儿,我帮你去谈谈?”

扶苏这一脸正色的模样,还真有些唬人。

要不是赢渊跟他足够熟悉,见惯了他各种表情,还真不一定发现这厮淡定背后的慌张。

赢渊意味深长的撇了扶苏一眼,而后冲着扶苏一努嘴。

这便是示意扶苏先去跟那回话的管家搭搭话先。

这会儿,扶苏能不能进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而这管家,也是被这兄弟俩的对话给弄得愣住了,咂咂嘴琢磨了会儿后才苦笑着答道。

“呃,我家老爷倒没说见不见公子扶苏!”

“这……要不,老奴再去禀告一二?”

这话一出,赢渊彻底脸黑了。

尼玛,这是装都不装了啊。

前脚病得不能见客了,转头碰着其他人了,能不能见进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尼玛,这病,这么神奇的麽?

想到这儿,赢渊也是不爽了。

哼,王老爷子这也不地道啊。

不就坑了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小把嘛!

怎么着?

这就记仇了?

明明这平日里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这回轮到自己这儿就记仇了呢?

哼,下头!

王翦这老爷子不太对啊!怎么平素里看着这么慈眉善目的,不就是坑了一把吗?这就记仇了?

忽然,想到什么了的赢渊,嘴角一翘道。

“嗯,劳驾,再跑一趟!”

“就说公子扶苏带人过来了,事关王家,需跟王老爷子面谈!”

一边说,赢渊一边冲着对面的管家挑了挑眉。

与此同时,手从腰间一抹,一小块黄澄澄的金子,便顺着腰间的荷包到了赢渊的手里,而后又丝滑的到了管家的手中。

这一系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啊。

不见丝毫烟火气,若不是扶苏就站在一旁,怕是压根都注意不到这一切。

这摆明了就是惯犯啊!

别说扶苏了,管家也被赢渊这行云流水给吓到了,话都结巴了。

“呃,二位公子稍候,老奴再去禀告一趟便是了!”

“这是这金子,老奴受之有愧,还请公子收回!”

说完便把金子塞进了赢渊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跑进了王府。

而一旁的扶苏,这会儿已经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六弟你这底线还真就足够灵活啊。

明明是当朝监国公子,可面对这王府管家的时候,半点不在意的该贿赂就贿赂,关键是还弄得这么丝滑,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嘛?

而且,你这小子是不是又拿你家兄长我当幌子呢?

呵呵,公子扶苏带人有要事相商。

好嘛,打着我的旗号,结果到时候王老将军一看,他最不想见的赢老六冒出来了。

到时候兄长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好你个老六,你果然打算坑自家兄长啊。

看着自家兄长那愈发不善的眼神,赢渊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兄长莫要大惊小怪,不过一小块金子而已。”

“若是能因此见到王老将军,这金子就花得值!”

“而且,你看这管家明显就是上了年纪的,我这也是尊老爱幼不是?”

“兄长你素来有贤名,这等美德你也应该多学学啊。”

“以后时不时的得接济弟弟我一番,也算是爱幼不是?”

“你看我这都还没成亲呢,正好方便兄长你尊老爱幼不是?”

“加油,看好你哦!”

扶苏俩眼瞪得溜圆的看着赢渊,就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把这么无耻的话,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来的!

六弟你多大年纪你自己没数?

你特么的二十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幼”?

而且,贿赂都成美德了,六弟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兄长我是真的服啊!

“算了,六弟,这些美德,你还是自个儿继续保持吧!”

“只是我得回去吩咐我那宫里的门人小心你了!”

扶苏看着赢渊,幽幽开口说道。

而恰在这时,进去禀告的老管家去而复返,笑着道。

“老爷说了,既是公子扶苏,那自当没问题。”

“二位公子,还请跟老奴来!”

赢渊看着转身带路的老管家,笑眯眯的感叹道。

“兄长,你这名号是真心好用啊!”

“放心,以后我但凡出去行善积德,肯定报你名号!”

眼见着赢渊便说便迈步走进王府,扶苏整个人都懵了。

行善积德?

赢老六?

这行善积德是不是读作坑蒙拐骗写作打家劫舍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扶苏来我王家,老夫未曾远迎,还请公子恕……”

刚刚在老管家嘴里还病入膏肓的王翦,这会儿正声如洪钟的大步从正堂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可话都还没说完呢。

当他看清楚来人之后,笑容便彻底凝滞在了脸上。

但所谓的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不,赢渊满脸笑容的看着王翦道。

“哎呀,老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呢?”

“前些日子,老将军告病之时,本公子就当来府上探望的。”

“可俗务缠身不说,也担心惊扰了老将军养病!”

“结果,今日里在朝会上见着老将军还是如当年一般的龙行虎步、英雄气概,本公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这不,刚下朝便跟着兄长过来探望来了。”

“老将军不会介意赢渊身份低微,结果不愿意见吧?”

王翦看着眼前这小逼崽子,那真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啊。

瞧瞧这小逼崽子说的。

身份低微?

娘希匹,谁不知道这小崽子是陛下的六子?

关键是,这小子如今还是监国公子、代父监国!

若是这等身份都是低微了,那什么人才配‘高贵’?

这不特么的妥妥挤兑人嘛。

显然,赢渊这也是在报复刚刚王府门前王翦的针对了。

可这些事儿,赢渊能干,他可不能干啊。

他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冲着王翦躬身一揖道。

“老将军,还望见谅,今日里,叨扰了!”

王翦看了看一脸惭色的扶苏,又看了看背负着双手一副老子来看看的赢渊,咬着后槽牙说了句。

“无妨!”

而后,压根没提其他的,就站在原地发问道。

“二位公子不知今日有何贵干?”

此言一出,扶苏人都傻了。

不是,王老将军,你这连请人落座的程序都省了?

好家伙,你跟六弟之间这你来我往的,这是彻底气着了啊。

不过,扶苏这会也很好奇,自家这位老六到底是怎么把这位帝国柱石气成这样的。

但,有些事儿,扶苏不会破局,赢渊会啊。

赢渊当先朝着里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摆了摆手。

“王老将军,莫急!”

“来来来,您这大病初愈、久病未愈的,别累着,快请坐!”

“管家,上茶!”

扶苏看着这一幕,真心服气!

得!

六弟还是六弟!

就冲你这不要脸的劲儿,还有你这随时随地当做自己家的做派,你把人气成啥样都正常。

王翦左右扫视了一眼。

嗯,自己的刀不在。

两只筋骨分明的大手不自觉的抓了松、松了抓,嘴里倒是云淡风轻的答道。

“那就多谢公子了!”

等到诸人落座,老管家送上茶水后,他赶紧溜到外边去了。

娘咧,这么些年了,头一回见着有人能把老爷逼到这份上的。

就冲着这份本事,老管家都高看赢渊一眼。

不过,既然是打着扶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旗号进来的,那这要谈正事儿的时候,自然就得是扶苏先开口了。

“老将军,我们兄弟今日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可王翦那可是多年的朝堂老狐狸了。

扶苏这点小手段,压根不够看。

王翦双目微微一眯,直接挑明道。

“那不知到底是公子扶苏的事,还是监国公子的事呢?”

别看王翦这话问得直接,可他却不得不问。

这么些年来,王翦刻意韬光养晦,为的不就是少牵扯些是非麽。

因此跟扶苏这位声名远扬的帝国长公子,还真没啥交集。

而赢渊这位监国公子嘛。

那也得问清楚,别特娘的真是冲自家曦儿来的!

王翦这突如其来的发问,顿时让扶苏一怔,本能的看向了赢渊。

而赢渊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玩笑,他收敛起笑容,沉声道。

“王老将军,此番我们兄弟联袂而来,只为大秦!”

还别说,这话一出王翦立马便认真了不少。

别看他对于赢渊接触自家曦儿严防死守,可赢渊监国之后的种种举措,他又不是看不懂。

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位监国公子要搞事的时候,那便是真的有事。

故此,他也收起了方才那股子轻视,正色道。

“既是为了大秦,那老夫自当不会推脱,监国公子请讲!”

赢渊跟王曦的事儿,王翦这会儿暂时不去想了。

既然赢渊这位监国公子,真为国事而来,真为大秦在着想。

那他也当尽到自己一个大秦臣子的本份!

赢渊沉吟片刻后,却当先问出了个问题。

“老将军,今日朝会正好你也在。”

“那不知老将军对本公子应允兄长的聚贤堂发布英雄令招募英才、填补官位一事,怎么看待?”

王翦惊讶的看了眼对面这兄弟俩,沉吟片刻方才答道。

“聚贤堂虽是公子扶苏所创,一直以来也得到了公子扶苏的大力支持。”

“但终究其不过是一私人机构,其中门客能入朝为官也才寥寥几人。”

“由此可见,这聚贤堂,多少还是有些瑕疵的!”

“不过,此番选才聚贤堂不过是提供个名号、场地,选拔的贤才也不过是充任官员而非直接入朝,倒也不用特别担心!”

说到这儿,王翦似乎也有些无语的看了赢渊一眼道。

“公子,此事乃大秦政务,你其实当去问李斯那老狐狸方是正理!”

王翦说的确实有道理,可赢渊却不甚满意的摇摇头道。

“王老将军过谦了!”

“而且,此事若仅仅只是政务也就罢了,但是若本公子说此事或有大乱呢?”

此言一出,王翦双眸一缩,沉声问道:“有何大乱?”

仅仅只是四个字,此时的王翦却再无半点平日里朝堂之上的昏昏欲睡和方才的嬉笑打闹。

只能说,此刻的王翦,才是那个统帅千军万马横扫天下的大秦军方第一人。

赢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满都是惊喜。

对嘛!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王翦,这才是我大秦的大将军啊。

平日里那垂垂老矣、昏昏欲睡的模样,糊弄下别人也就行了,别把自己糊弄了就行。

如今看来,今儿个这趟王府之行,可太来的太对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王翦来说,韬光养晦是他个人和王家的选择。

这是为了家族的传承和个人的安全。

此事,无可厚非!

甚至,多少人还得佩服王翦这心性呢。

一般人可做不到如他一般。

但,作为大秦的军方第一人、朝堂柱石,他对于大秦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连他这等人都对大秦视若无睹了,那大秦也就安生不了几天了。

正因为如此,当赢渊正儿八经的说咸阳将乱的时候,王翦不可能不在意。

赢渊皱了皱眉头,当先问出了个问题。

“不知王老将军在过往一统天下的时候,可曾听闻过流沙组织的名号?”

此言一出,王翦先是一怔,而后双眸一缩,眼中杀机衣衫,厉声道。

“哼,流沙?”

“当年旧韩组建的叛乱组织罢了!”

“当年陛下命我等征伐天下,这流沙组织便多次在旧韩之敌作乱!”

“甚至好几此旧韩王室掀起的叛乱之事背后,都有这组织的身影!”

“倒是近些年这流沙组织安稳了不少!”

“而陛下和大秦的眼光,自一统天下后,也转到了天下大局以及周边番邦异族身上了。”

“以致于流沙这等癣疥之疾还真就没怎么放在眼里!”

王翦说到这儿微微一顿,略有些惊疑的看向赢渊。

“难道公子认为这流沙组织居然有胆子来咸阳城闹事?”

“他们这些人行事跟阴沟里的老鼠没啥区别,他们还有这胆子?”

赢渊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没这胆子,更不会主动过来。”

“可本公子盯上他们了,打算埋个钩子让他们主动跳到咸阳来,届时一场瓮中捉鳖,便是他们的死期!”

“也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来王老将军这儿,为的就是一件事,借兵!”

“当然了,借不借都是老将军的自由,本公子也不能多言。”

“只是吧,此事若处理不当,那本公子也只能天天来王府拜会,咨询下王老将军如何处理后面之事了。”

赢渊这话一出,扶苏当即倒抽了口冷气。

娘咧!

自家这老六这么猛的嘛?

而王翦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啪!”

一声脆响,看得扶苏面皮都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赶忙开口道。

“老将军切莫动怒,六弟方才不过是戏言而已!”

扶苏急啊!

方才王翦一怒之下居然将身前那檀木的桌案都硬生生掰断了一块儿。

这尼玛得多大的火气?

显然,这会儿的王翦,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

这要是再弄下去,怕是大秦两位最知名的公子哥,今儿个就得在王府遭遇一场毒打了。

在场的三人其实都很清楚。

方才赢渊那番话,哪里说的是王翦啊。

实际上,就是明着在威胁,一旦王翦不答应借兵,那么之后赢渊就要不断的打王曦的主意!

娘的,这威胁,可是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裸裸的啊。

所以扶苏才要赶紧解释。

可谁知,赢渊压根不吃这一套。

“不!兄长说错了,本公子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老将军,本公子身为大秦公子,大秦赢氏子弟,为了大秦,并不忌讳什么手段不手段的!”

赢渊的话说得略有些隐晦,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可是,扶苏没想到的是,自家六弟居然能这么直白的麽?

他真就无语了。

平日里这小子随便干点什么坏事儿,都要四处找人背锅,甩锅的技术那也是一等一的。

可为何如今面对王翦,却反倒是就这么承认了呢?

这岂不是跟王老将军对上了?

这在扶苏看来,太过不智了。

哪怕六弟你是监国公子,你也不能这么干啊!

可王翦却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直的看向赢渊,双眸微微眯起,后背都拱了起来,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

不得不说,王翦这下子是真的有些上火了。

要知道,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朝堂上那些喜欢打嘴仗的朝臣。

这可是统帅大军横扫六国,为大秦打下偌大江山的无敌统帅王翦啊!

被这么个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之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谁不发毛。

可赢渊却毫不在乎的长叹了口气,起身冲着王翦躬身一礼。

这一举动,让原本都打算暴起给赢渊来个深刻教训的王翦都迟疑了片刻。

他很想知道,这位监国公子到底打算干啥!

“王老将军,本公子方才之言,实乃逼不得已。”

“因为此番借兵,本公子志在必得!”

“此事,内里涉及到了大秦的延续和大量利益,因此本公子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

“老将军这里,本公子只求达成目标,不求谅解,甚至日后告之父皇降下雷霆之怒,本公子亦是一力承担!”

赢渊这话一出,王翦不由得微微一怔。

显然,赢渊已经决心为了大局豁出去了。

这不是什么热血上头,热血上头并不值得提倡,因为谁知道这热血什么时候下去?

可赢渊不一样,同时那种思考过后的决然!

他清楚的知道,这么干会有什么后果。

更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得罪王翦这么一个朝堂重臣会有何等的结果。

甚至此事都有可能影响到将来王家在储君一事上的偏倚,但赢渊偏生就是这么干了。

见到此情此景,王翦那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动容的脸庞,终究还是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因为,曾几何时,王翦也曾见到这么一个人。

同样是为了大秦,同样是孤身一人。

不计得失、不计声名,孤身前行!

嫪毐叛乱时,也正是此人在手中无兵无将的情况下,迈步走回麒麟殿。

同样也是此人,在叛乱结束之后,看着自己留下了那句。

“为了大秦,今日起便是孤家寡人。”

这话,他记到了如今,更是会一直记到死的那天。

哪怕那人早已不是秦王,而是成了一统天下的始皇帝。

但这一刻,赢渊跟那位陛下的身影巧妙的贴合在了一起。

想到这儿,王翦轻轻一叹,沉声道。

“既如此,公子这兵,可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王翦这话一出,扶苏面色一喜。

可不等他说点什么,王翦却扭头看向赢渊,一脸郑重的说到。

“公子,有一点老臣希望公子谨记!”

“自私可以,但切莫自私到以为其他人不自私!”

“公子有朝一日若能把己所欲推及天下成为人人心中的他所欲,那公子便可无往而不利!”

“仁义也好权谋也罢,都不过是手段而已。”

“公子大可不必纠结于此,但却可以多多自省,以免沦为那商纣之君!”

“公子,当行王道啊!”

这番有些神神叨叨的话一说完,王翦便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放在桌案上轻轻推倒了赢渊面前。

赢渊皱着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那虎符,反倒是沉吟片刻后,再次站起来冲着王翦躬身一礼。

此礼,乃是弟子礼!

他谢的,乃是方才王老将军把自己当弟子一般在悉心教导,更枉论方才教导的更是为君之道。

这可不仅仅是授艺之恩,内里还有一层意思,其实便是代表王翦已经认可赢渊了。

“老将军方才的教导,渊定当铭记于心!”

“只是,此番借兵,确实有不得不借的理由,还望老将军见谅!”

把桌案上的虎符塞进怀中,赢渊郑重的解释了一句。

此言,可没有丝毫虚假。

甚至,哪怕如今已经把兵借到手里了,到时候能不能把所有对手一网打尽,赢渊仍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他的对手可不仅仅是流沙啊。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

能被称为霸王,还能被人当做神勇一词的代名词流传千年,项羽的神勇,是毋庸置疑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能被文人墨客这等赞颂,可以说这位霸王至少在勇武一途上,已经超越极限了。

可赢渊既然把人坑到了咸阳,那就绝不允许此事有丝毫闪失。

机会就这么一次,一旦将此人放虎归山,那将来此人必然后患无穷!

所以,哪怕之前的他,已经有八成把握把项羽留下了,赢渊还是觉着不够稳妥。

因为,他错不起!

一旦错误,到时候给大秦带来的影响,怕是得伤筋动骨。

不过好在如今可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始了。

“嗯,借兵之事既已完成,那两位公子便请回吧!”

“恕老夫不远送了!”

王翦直接摆了摆手,非常干脆的逐客了。

似乎这做派很不客气,但王翦却不得不如此。

因为对于这赢渊,他格外的看不懂。

一方面,赢渊对于大秦的赤诚之心,王翦非常认可。

尤其是这种杀伐果断、不计手段的搞法,很对他这种老将的胃口。

但另一方面,这小崽子总惦记着自家曦儿,多少就有点膈应人了啊。

这些日子,王翦甚至有股子直接把王曦嫁了的冲动。

可思来想去,看来看去,竟然在这咸阳城里寻摸不到一个良配?

唉,烦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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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听得王翦都开始赶人了,而兄弟俩的事儿也办完了,那自然拱手辞别。

“老将军安心歇息,我等兄弟先行告退!”

赢渊见此也站了起来,可等他走到正堂门口,都一只脚跨出去后,他忽然眼珠子一转,笑着扭头看着王翦道。

“对了,老将军,本公子思来想去吧!”

“这满咸阳城里,能陪得上曦儿姑娘的,真就屈指可数了。”

“如此说来,本公子当你孙女婿,也挺好啊!”

话音刚落,赢渊压根没管王翦的回复,拔腿就跑,那模样就后边狗撵了似的。

一旁的扶苏哪会想到赢渊这临走的时候还玩这一手啊!

可不待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一阵爆喝。

“赢渊!你欺人太甚!”

而后,王翦这位帝国柱石,半点不见老态的举着一张桌案从内堂狂奔而出。

可惜,早有算计的赢渊跑的那叫一个顺溜啊。

居然让王翦这等宝刀未老的老将都没能追上,顺利的让其溜到了门外去了。

而等到扶苏一脸悻悻的告辞离开后,手里拎着那桌案宛若无物的王翦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哈大笑。

“好你个赢老六!临走了还不忘试探老夫一把!”

“很好!哈哈哈哈!”

马车之内,赢渊同样笑的格外开心。

“六弟,你说你这都要走了,你还气那王老将军一把作甚?”

出府没啥问题,可为了追上马车反倒是折腾得自己气喘吁吁的扶苏,一脸无语的看向了赢渊。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事儿都办完了,怎么就还要搞出这么一出呢?

完全没必要啊!

都已经借兵了啊!

赢渊眉头一挑,笑着道:

“兄长!你不懂!我故意的!”

“我不过是试探一二而已!”

“试探?”

听到这话,扶苏迷茫的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赢渊对此倒也不觉着奇怪,自家兄长这么些年,不是一直这么‘单纯’嘛。

没啥好奇怪的!

“兄长难道没觉着今日的王家,少了个熟悉的身影?”

扶苏皱着眉头思虑片刻,而后恍然大悟:

“哦,你是说通武侯?”

赢渊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

“方才那模样,王老将军显然是真上火了。”

“若是通武侯在家,就凭他那暴脾气,他能忍住?”

“由此可见,那些个世家勋贵,今儿个怕是得倒霉啊!”

赢渊说到这儿,简直不要太得意啊。

幸灾乐祸四个字,他几乎就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

“而且,经过今儿这一出,想必王老将军之后也不大方便装病了。”

“如此一来,兄长也能轻松一些。”

“放心,兄长手头奏疏太多的事儿我是看在眼里的,你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组织人手清理一批。”

“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兄长也能轻松不少!”

听到这话,扶苏微微一怔,随后感觉心头一暖。

万万没想到啊!

自家老六居然如此关心自己这个兄长,甚至不惜为此得罪王翦。

只是,扶苏似乎忘了一件事儿了!

如今这批阅奏疏的活儿,好像是某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老六找了好些个借口塞给他的来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夜,忙碌了一天终于消停下来的赢渊,坐在自家正堂的主位上,皱着眉头细细回味着今日里的一切。

他不觉着自己这点小手段或者一番话就能轻易拿下王翦。

那等老狐狸,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或者说,他那远超同仁的经历,让他能在过往的经历当中轻易的就选出一个差不多的‘模板’。

然后参考模板,他大概就知道你想干啥了。

想要这样经历了太多你死我活和尔虞我诈的老家伙,凭几句话就相信一个人,然后把自家的老本压上去?

不可能!

所以,赢渊细细品味了下今日里王翦那番话背后的意思,他基本上也明白了。

赢渊为的大秦的利益,不择手段也好、心狠手辣也罢,对于王翦来说,都无所谓。

这些都是值得的!

毕竟,当年的王翦为了杀死敌人,同样没少下狠手、动阴招。

但……这里头,有个前提。

那便是赢渊得是为了大秦的利益才行。

若是赢渊利用手中的权利各种下狠手,结果却只为了争权夺利从而在储君一事上夺得先机,那王家可就不伺候了。

这层意思,赢渊也是直到现在才品味出来的。

隐晦的都有点不像是王翦的作风。

可偏生,又正是这种态度,才让人确认,这确实是王翦该有的态度。

对于这个结果,赢渊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

可以说,这样的态度上,实际上才是最好的。

因为他就此确认了一点,王翦是可以成为自己壮大大秦的助力的!

至于说储位,呵呵,赢渊这会儿压根不用去琢磨那么多。

他相信自己父皇把一切都会看在眼里。

有了自己这么个‘天选之子’在前,他难道还能看得上胡亥那小逼崽子?

所以,天命在此啊!

就在此时,龙且没有半点眼力见的大步走了进来。

“公子,陈平那瞎子过来了!”

赢渊无语的看着龙且。

他也弄不明白,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弄得互相看不顺眼的。

可稀里糊涂的,俩人就对上了。

看着龙且半点没在意的模样,赢渊无语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宣!”

“诺!”

片刻后,脸上蒙着黑布,却不见丝毫阻碍的陈平,缓步走入了正堂,冲着赢渊躬身一礼。

“见过公子!”

“免了!”

“谢公子!”

陈平挺直了腰杆,朗声道。

“公子,历经之前皇家盐铺门前的那一幕之后,盐铺稳中有进、名声大噪。”

“尤其是盐铺当中平价售盐一事,如今已传遍整个咸阳,一应百姓对公子可谓是有口皆碑!”

听陈平这么一说,赢渊也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却也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知道,民声、民望这些东西,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可有可无。

有固然好,可没有也不影响!

他真正在意的,还是民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思定,那么就要保障好百姓的衣食。

吃饱穿暖了,那民心就稳定了,对大秦也愈发的相信了。

而大秦也愈发的稳定了!

这种民心,这种稳定,远比什么交口称赞、有口皆碑更加有用。

尤其是一统天下没多少年的大秦,更是急需这种民心。

“盐铺一事辛苦陈先生了!”

“但,陈先生如今还是得多关注书院那边才是!”

“盐铺那儿按规矩来、做好监督正常运转就是了,其他过多的措施反而不美!”

“但学院那儿就不一样了,你应当知道,那处才是本公子对儒家、对世家勋贵下手的地方!”

陈平嘴角轻轻一勾,轻声答道。

“回公子,书院之事,平与公子扶苏早有沟通。”

“各科目早有确认,如今更有公子您的活字印刷术辅助,若不是纸张价格还需要保持,实际上都已经可以开学了!”

“而大秦工学院就更不用说了,公输家不愧是公输家。”

“他们不但把教学科目、师资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甚至连过往不少不传之秘都拿了出来。”

“一旦招生之事彻底完成,那么便会正式开学。”

显然,对于两个书院如今的发展,陈平既感到意外,但与此同时也是感到格外的欣慰。

这俩书院,一方面固然是对儒家以及世家的打击,是对旧有知识传播体系的破坏。

但另一方面,也是对大秦的知识体系的重新建立。

可惜,原本选定的两个目标,这会儿居然都有些没把书院放在眼里。

世家勋贵是被公子渊的一系列手段给打得捉襟见肘、顾头不顾腚了。

而儒家一应人等,则是忙着琢磨即将到来的聚贤堂和英雄令的事儿上呢。

有这等大权在手,不仅能提拔自己人还能扬名,谁还顾得上几个‘破学院’啊!

听陈平这么一说,赢渊也是颇为满意的。

“嗯,如此一来的话,就等着兄长把钱送来,便可以把咱们的谋划正式推开了!”

“可算是等到这时候了!”

没错,赢渊就是在等!

他算计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久,在乎的又岂是简简单单的打倒敌人那么简单?

他赢渊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也承认自己小心眼、记仇。

本就跟冯杰等一系人马站在了对立面的他。

这些日子,可没少经过潜伏在冯府的探子得到各种冯杰发来的‘诋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了,那自然得把自己的小心眼坚持到底了。

不过,恰在这时,陈平忽然犹豫片刻后小心的说起了一件事。

“公子,嗯,有一事,呃,您之前提过。”

“那便是,让那虞子期,呃,的妹妹,一见!”

“平已与其商讨过了,就是不知公子这……”

陈平这结结巴巴的话一出,赢渊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哑然失笑。

虞子期的妹妹?

这要不是陈平提起,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妙人了。

大名鼎鼎的虞姬啊!

一位能让西楚霸王迷得五迷三道的女子,要说他赢渊完全没有兴趣,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里头,是不是还有点什么别的好处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稍微在心中琢磨了片刻后,赢渊嘴角一勾,脸上便露出了一股子促狭的笑容。

“陈先生,若本公子没记错的话,那虞子期,身手、武艺都还不错?”

陈平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因此坦然道。

“回公子,虞子期家中世代习武,虞子期天份不错,故此武艺算是有成。”

“子期曾与平言称欲入军伍搏杀立功,公子如今这是……”

赢渊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不错!”

“武艺好就行啊!”

“既如此,那本公子便让他帮个小忙,来个比武招亲吧!”

“对了,龙且,嘿嘿,去,将曹参叫来!”

说到这儿赢渊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嗯,府上的裁缝手艺还行,也得叫来!”

“曹参这小子唇红齿白的,不给他好好打扮打扮,岂不是可惜?”

“嘿嘿,嘿嘿嘿嘿……”

赢渊这会儿已经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盛景’了。

这霸王麽,自然得配‘美人儿’的!

光有个英雄令,怕还是不保险!

可若是再来个绝色美人儿呢?

这可是针对那西楚霸王精准投放的饵料啊,你这条翘嘴,还不乖乖上钩?

……

而就在赢渊忙着钓翘嘴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这不,公子扶苏的寝宫这儿就车来车往、繁忙不已。

一辆又一辆牛车,拖着沉甸甸的压得车轴都快断了的银钱,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拉入到了宫中。

被扶苏安排过来接收的宦官,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可这钱压根没等他过过手或者多看两眼,便被一个憨中带着点傻的禁卫统领,咧着个大嘴就从前门拉走了。

那着急忙慌的模样,跟陆上有人劫道似的,连声辛苦都没有。

不过,随着这一车车钱两入库,同样一车车装载得严严实实的,出自扶苏造纸工坊的白纸,被一群藏头露尾的人给拉到了冯府。

这群人也不耽搁,当下便在冯府就地做好了交接,瓜分好了后便被一个个正准备离开咸阳的世家勋贵们拉走。

只是,这些世家们,怎么着也没想到。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就在他们急匆匆的出城想要快点回到老家把这些‘贵重物品’换成更多的银钱的时候。

一股子极其精锐,进退有据、武力彪悍的‘山贼’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仅仅一个冲锋,山贼们便拿下了这些被下人、护院围了个严严实实的车队。

而就在一应人等感觉天塌了、命不久矣之际,这些个‘山贼’却压根没杀人。

他们仅仅只是把车里边的世家官员拖出来一通狠揍,然后管都没管那一车车‘价值连城’的纸张。

实际上,这位以莽夫之名闻名大秦的通武侯爷,压根不知道如今纸张的金贵。

在他看来,那玩意儿跟竹简相比无非就是简便了一点而已嘛。

有什么好在意的?

临走了,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贲还不忘啐了一口。

“呸!尔等听好了!”

“洒家乃咸阳周边最最有名的盗匪,名叫……叫啥来着?”

“不管了!反正哪个盗匪有名,洒家就叫什么!”

“洒家此番前来,只为伸张正义替天行道,尔等可莫要认错人了!”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徒留下一帮子被揍得浑身青紫的世家勋贵直翻白眼。

还特么‘盗匪’?

谁家盗匪的部下喊自家大当家‘侯爷’的?

谁家盗匪出来劫掠一水的制式兵刃、甲胄的?

而且,这厮特娘的就简简单单那块布在脸上包了下,连声音都不曾变过。

这是以为他们这些久在朝堂之人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不过……算了,看出来了又咋地?

这会儿要是再哔哔两句,除了再挨顿揍,还能有啥?

王府,刚揍完人,浑身神清气爽的王贲正打算跟自家老爹邀功呢,一个大脖溜就甩到了他身上。

“啪!”

“爹,咋了?您咋又打我?”

王贲这会儿可委屈了。

明明自己按照老爹的吩咐把事儿办的顺顺利利的,怎么回来了好话没一句,还得挨打?

“打你咋了?”

“老子让你管好咱家,不要让赢渊进来!”

“结果呢?”

“那混账小子今儿又来了!”

“来了不说,还坑了老子一把!”

“老子心里不痛快,揍你,咋了?”

这话一出,王翦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么烦躁的事儿了,当即又一个大脖溜给甩了过去。

被自家老爹抽得啪啪直响的王贲,这会儿都快冤死了。

“爹,这事儿……”

“我今儿听你的话,出门教训那帮老贼去了啊!”

“我不在家啊!”

“而且,赢渊怎么能坑到您呢?”

没错,王贲这会儿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挨打什么的,除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外,其他的他早就习惯了。

毕竟从小就挨揍,这么些年都挨成习惯了。

可自家老爷子被坑这事儿,他很感兴趣啊。

这事儿……他很想学学啊!

之所谓知子莫若父,一瞧王贲那损样,王翦便眼睛一瞪。

“管你屁事儿?”

“关键是老子被坑了!”

“多少年没被人这么坑过了!”

“结果今天呢,好家伙,兵被借走了不说,连以后称病的借口都不方便使了!”

“老子这把亏大了你知不知道?”

“都特娘的怪你!”

“要不是你,那臭小子哪能不仅连曦儿都快偷走了,还能来咱家?”

王翦说着说着,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啊,越看越觉着对面这在外边创下偌大名声的侯爷儿子不顺眼。

当即,抄起一旁的笤帚,一招横扫八方就冲着王贲而去。

“爹!爹!别打!别气!我错了!”

“爹啊!曦儿也到该嫁人的时候了!”

“那赢渊若是能得了陛下赐婚,也不是……嗷!”

趁着王贲忙着说话,王翦一招举火撩天便戳在了王贲屁股上。

“放屁!现在就敢坑老子,那以后还得了?”

“嫁谁都不能嫁那小子!”

“哼,老夫得找个机会跟陛下说说这赢渊的婚事了。”

“这总盯着咱家算个什么事儿啊!”

王翦一双老眼这会儿滴溜溜得转,心里面,则是已经在算计着,怎么给赢渊介绍个婆娘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秦六公子府邸内,赢渊看着眼前这楚楚动人的‘美人儿’,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哈哈哈,曹参,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真行!”

“哈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呐!”

“哈哈哈,好!”

“有你在此,本次计划,本公子又多了几分信心啊!”

一旁的陈平听着这话,感觉心里格外的痒痒。

这是他瞎眼至今,头一回觉着自己看不到这等场景,瞎了可惜了。

而此时被赢渊调侃的曹参,却已然是“满面娇羞”了。

“公子,这……”

曹参感觉自己这半辈子都没这么羞惭过,这会儿的他,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而且,这事儿他感觉自己好冤啊!

他刚接到通知,兴冲冲的跑到这大秦公子府,这才刚进门呢。

他连最开始的行礼问好都还没来得及呢,就被龙且一把抓住了胳膊,然后嘎嘎直乐的拖到一旁去了。

当时的曹参,可谓是万念俱灰啊。

他甚至以为是因为自己能力太差、办事不力,所以公子渊终于忍不下去了,要把他扔出咸阳了。

结果……

他等来的是龙且配合两位侍卫,三人一脸笑意的架住他。

而后,两位宦官笑眯眯的给他换衣裳。

只不过,这衣裳,是女装。

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嚷嚷两句呢,一位侍女同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当场给他来了个‘对镜贴花黄’!

看着镜中那抹了厚厚一层粉,再染了胭脂、勾画了眉眼之后压根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美人儿’,曹参打死都不想出去。

可惜,由不得他!

龙且还有两位侍卫在呢。

有这三位在,曹参那点武力值,哪够看啊?

所以,扭扭捏捏的他,最终还是被提溜到了赢渊面前。

“啧啧,好似曾有人说过,这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如今看来,曹参你今儿个这是出名了啊!”

“至此,你可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女装大佬了!”

“光荣啊!”

赢渊强忍着笑意不断的打趣着曹参。

不过,他这话也不是乱说的。

他是真没想到曹参还有这等“天赋”!

要知道,女装大佬,可不是说换个装扮加点妆造就行了的。

这首先,得有扛住这事儿面对世人的勇气,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憋死了。

而上次曹参为了帮赢渊给王曦传讯,不就弄出了个女装潜入的戏码来了?

当时曹参回来时,因为脸上的胭脂没擦干净,就被赢渊知道了。

如今,正好有需要,那自然就得曹参这位女装大佬出马了啊!

而且,这特么也是个专业性极强的技能好不好!

可曹参哪里知道那些,在他看来,这会儿怎么看都是清白不保的模样。

“公子…你这,你这,不对吧!”

“按理说君命不可违,但,但,也没说还有这种事儿啊!”

“这龙阳君的爱好,可不兴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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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曹参,因为带着妆容的缘故,这羞中带怯、凄惶中带着一丝期盼的模样,简直让人看直了眼啊。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

否则,甭管多好的印象,这会儿赢渊也只想着一脚踹死这倒霉玩意儿。

“你想什么呢?”

“本公子性别男爱好女,之前咸阳城谁不知道我那玉公子的名号?”

“本公子吃饱了撑着去找个男的?”

“行了,你别瞎想了,有事儿让你去办!”

此言一出,曹参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虽然自家这公子渊之前确实是创下了这玉公子的名号,但,公子渊不喜欢这个调调,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啊。

不然的话,怎么非得让自己去扮演一个女子呢?

陡然间,曹参面色一片惨白。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性!

娘咧,不会是派自己去使那美人计吧!

“放心吧,曹参,公子这番确有安排,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更何况,公子对属下确实多有照顾,你倒也不用担心其他!”

虽然陈平也觉着让自己属下‘女装’到底算不算照顾。

不过有一说一,这事儿对于曹参来说,还真就是个好机会。

毕竟,如今曹参在赢渊属下当中,多少地位有些尴尬。

毕竟,如今的朝堂之上,左丞相李斯如日中天。

能力、威望、名声、关系各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哪怕是能力逆天让李斯都觉着不错的萧何,还有公子渊背书、推荐,也只是前段时间才有机会凑到李斯身边学习。

就这,还得感谢人李相提拔呢。

至于正儿八经的上手政务,那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连萧何都如此了,更何况曹参呢?

从赢渊麾下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是论运筹帷幄、算计人心,那他绝对是不如陈平的;

可若是算处理政务、朝堂对决,他同样比不过萧何。

甚至,哪怕是把武力值这方面也算上,他也比不过夏侯婴。

可以说,除了勉强拍拍马屁、跑跑腿,他连个展现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固然女装这事儿多少有些难为情。

但甭管这过程如何,能展现自己的价值,那就是好的啊!

“不知公子,要曹参作甚?”

曹参这会儿实际上也琢磨出来了。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弄出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萧规曹随来。

因此,他对于女装执行任务,这会儿也不抵触了。

甚至吧,心中不知怎的,还冒出了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小窃喜来着?

但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他最终还是得弄明白,自己到底要干啥啊。

赢渊也没继续藏着掖着。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后,认真的告诉他。

“钓鱼!”

“还是条非常厉害的翘嘴!”

“能不能上钩,能不能把人钓起来,就看你曹大人的本事了!”

“你可千万千万别让本公子失望啊!”

看着若有所思的曹参,赢渊嘴角那是压都压不住了啊。

霸王哥哥,也不知道,这重新包装、史诗级加强版的虞姬,合不合你口味啊!

我赢渊,对于这事儿,可是期待已久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清晨,

冯杰久违的面带微笑、红光满面的走进了麒麟殿。

那模样,仿佛不是在上朝,而是来会友一般,简直不要太得意。

而事实上,在冯杰看来,如今世家已经胜券在握了。

毕竟,昨日里,世家已经把一众人等倾尽所有换来的家财,全换成了纸张并运走了。

这也就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他冯杰冯御史,就要成为大秦最有钱的人之一了。

虽然冯杰觉着出售田亩的时候有些过于顺利了。

恰好就遇到了来咸阳置业的东海富商,轻而易举的就掏出了大笔现金买下了他们的田亩。

价格固然低了点,但难得的是全是正儿八经的秦半两和金子,一次性转手,没有任何麻烦。

冯杰也曾犹豫过这里头是不是藏着什么蹊跷。

但,时间太紧了。

又要拿到现金,又要低调行事,关键是还不能卖给那些个得罪不起的家族。

毕竟之后冯杰一系人可是打算再想办法掏钱或者动用手段把这些田亩弄回来的。

各种条件集合在一起,便容不得冯杰多做思考了。

不过冯杰也在安慰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他冯杰马上就要成为第二个吕不韦了。

没错,他冯杰就是打算重走当年吕不韦的道路。

吕不韦生在魏国、于赵国经商,最终却成了秦国的相国!

他起家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比常人多的多的钱财?

既然吕不韦可以,难道他冯杰不可以?

更何况,如今的世家道了如今这地步,若不能以钱财翻身的话,这朝堂之上便再无世家的声音了啊!

而就在冯杰各种畅想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这是...王老将军?”

“不然你以为呢?我记得你家离着王府也没多远吧,昨夜里那动静,你没听见?”

“啧啧,怎么可能没听见?只是我也没想到啊,堂堂通武侯,居然说揍就揍啊!”

“呵呵,你以为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没见今日通武侯压根没来麽?”

“嘘...小声点,老将军过来了!”

“....”

听着这一声声议论,冯杰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昨日里朝堂上王翦那突如其来的‘雄姿英发’,委实把他吓着了。

甚至哪怕他回到家里把事情告知给了父亲之后。

结果老冯这位当过丞相的朝堂老人,不仅没选择反击,反而一脸凝重的告诫冯杰。

离王翦那老杂毛远点!

虽然仅仅只是这一句,冯杰便明白了。

在他爹眼中,看似老态龙钟的王翦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大佬。

而就在冯杰琢磨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冯杰!”

“下官在!”

听着王翦这声音,冯杰本能的一个激灵。

“老将军有何吩咐?”

冯杰赶紧挤出了一个笑容,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的尊敬,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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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王翦只是斜瞄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轻声道。

“别挡道!”

听着这话,冯杰顿时脸色一怔,但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王老将军,莫非是一语双关,在提醒我?

可脑子里的思绪还在转呢,他那身体却已经自动闪到一旁了。

而王翦再次瞥了冯杰一眼后,与李斯并排走入了麒麟殿内。

李斯看着昂首阔步的王翦,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这老杂毛,怎么就不装了呢?

他哪里知道,这位大秦军方第一人,实际上也是有苦难言啊!

麒麟殿内,赢渊看着王翦率先走入殿内,那叫一个得意啊。

果然!

对于这种老登,什么政治手段都是狗屁。

这种人,能够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又岂会在意些许政治手段?

所以,赢渊直接来了招大巧不工,从王曦下手了!

这跟后世自家美若天仙的孙女儿带回来的鬼火少年大有其曲同工之妙!

当然了,赢渊比鬼火少年身份要强,手段也要更多,以致于王翦哪怕不满意,也只能憋着。

这要真是个鬼火少年,怕是昨晚上尸体就已经扔到城外喂狗了。

“臣等,拜见公子!”

随着一道道山呼,赢渊笑眯眯的看着如今朝堂无比的满意!

果然啊,没了那些个碍眼的世家大臣,这朝堂上看起来秦霜太多了啊!

“诸位,今日可有事启奏?”

赢渊暂时不管其他,依循惯例开口问道。

“启禀殿下,臣有奏!”

结果,还没等赢渊看向李斯呢,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淳于越迫不及待的蹦出来了。

淳于越这一搞,直接就把其他人给弄懵了。

这淳于越,这么猛的?

要知道,固然赢渊发话之后,谁都能启奏。

可实际上,除非有迫不及待的急事儿,一般按规矩,那都得是丞相先来。

毕竟丞相手里的,才是真正的大事嘛!

结果李斯还没开口呢,淳于越冒出来了。

李斯暗暗皱了皱眉头,瞥了淳于越一眼,暂时先没发作。

他倒要看看,这老小子打算说点啥!

可李斯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话啊,至少王翦就冲着李斯赶忙挤眉弄眼的。

“姓李的,你也有今天?”

“老杂毛,你今天难道挺好?!”

李斯是谁?

那是当初刚入秦之时就敢战天战地各种咬人的存在,如今他能给王翦面子?

于是,两个分别代表大秦文武顶点,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老臣,压根不管其他的,直接就开喷了。

王翦这边讥讽李斯连个下属都管不好;

那边李斯就直言王翦是个废物,明明想要韬光养晦却被赢渊给抓了壮丁!

然后王翦就破防了,当即表示老子这叫威风不减当年……

可李斯甭管怎么跟王翦斗嘴,可但凡看向淳于越时,却都露出了一股子深深的厌恶!

要知道,儒法两家之间的争斗,可远不止个人、学术之间的争斗。

于大秦而言,他更是正统、政体的斗争。

而且,这淳于越向来吹捧分封制。

好死不死的,当年正是李斯一手郡县制,彻底打破了周八百多年的分封制!

这等矛盾,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赢渊看着台下骄傲的挺着个胸脯子,感觉自己格外优秀的淳于越,抿了抿嘴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嗯,既然淳于博士今日如此心急,那便先听听淳于博士的高见吧!”

赢渊说归说,可视线却轻飘飘的落向了李斯。

‘老登,儒家的人站出来了,你个法家首席不得支棱一下?’

儒学,作为诸子百家当中的一员,还是显学当中的一种,那自然是有可取之处的。

对于人们的思想道德方面,它有好的引导作用和提倡作用。

但儒家这个依靠着儒学而生的利益聚集体,如今依然成为大秦毒瘤了。

对于这块毒瘤,若是想要摧毁,那自然大秦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想要在不伤害大秦利益,并且不影响大秦正常运转的前提下弄翻儒家,那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么,若是能驱狼吞虎呢?

毕竟,法家、儒家之间的争斗,那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啊。

李斯这把屠龙刀,自家父皇用的那叫一个顺手啊。

没道理,到了自己手里,自己就房子啊一旁闲置吧。

所以,如今儒家既然上场了,那也可以期待一下法家的表现嘛。

只见那淳于越昂首挺胸的走到这麒麟殿中间,朗声道。

“公子渊容禀,昨日,公子渊既已下令由公子扶苏负责聚贤堂英雄令发布一事。”

“那老臣公子扶苏之师,自当尽一番绵薄之力。”

“于是昨日里便跟公子扶苏认真探讨过此事。”

“于老臣看来,此事既是为我大秦选拔贤才,那规模当符合我大秦形象才是。”

说到这儿,淳于越话锋一转,与其也有些咄咄逼人的说到。

“但此处有个问题。”

“那便是公子扶苏素来清廉,更无其他收入!”

“即便是大秦宗室下发的月俸,公子扶苏也是将其投入到了聚贤堂的运转之中,或者接济苦难百姓。”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公子扶苏仁德之名!”

“但这番仁德之名,在聚贤堂发布英雄令之际,却出现了问题。”

“那便是,公子扶苏根本无力承担这项盛事的开销。”

“故此,还请公子渊下令由国库调拨相应费用,以襄盛事!”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朝臣们,倒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在他们看来,淳于越这要求,不过分啊。

为大秦办事,怎么能自己花钱呢?

这自然得是国库掏钱才是啊!

可有几个人,这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尤其是被提到的当事人扶苏,那叫一个羞涩难当啊。

被自家老师,当着自家这位才华横溢的六弟面前各种吹捧,扶苏多少是有些扛不住的!

另外,自家什么情况,扶苏可比自家老师清楚。

他手里,真没钱?

而赢渊呢,听淳于越这么一说以后,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看向了自家兄长。

他还真想知道,自家兄长到底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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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觉着这事儿没钱不好干。

却发现自家兄长居然一脸羞意?

这发现看得赢渊心里嘎嘎直乐。

这兄长果然还是单纯啊!

他难道不知道,这到了朝堂上,就压根不能要脸皮这东西了?

赢渊的想法暂且不提,还有一个人,这会儿跳着脚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那便是大秦中书谒者、御史大夫冯杰!

他可太不爽了!

娘的!

世家勋贵累世的积累啊!

结果呢,最后一点老底子都于昨天晚上送到扶苏手里了。

那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就这,淳于越这老登居然还好意思说扶苏穷?

眼下真正穷了的,明明是他们这些世家才是!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冯杰能够说话的时候。

他跟扶苏之间那点交易,也不是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这不,就轮到赢渊表示了。

“淳于博士对于兄长倒是挺关心的,这连兄长兜里的钱都算计上了!”

“不像我,只会心疼兄长!”

扶苏听着这话,当即便打了个寒颤。

没别的。

汗毛都竖起来了。

太特么恶心了!

如今的扶苏可不是早年间那个单纯老实的孩子了。

跟赢渊厮混已久的他,对于赢渊这些日常般的骚操作,那叫一个熟悉啊。

所以,明明是一句别人听起来没什么不对的话。

可他一耳朵就知道了,这就是自家老六在阴阳怪气呢。

哼,亏得为兄我这段时间替你当牛做马各种忙活,你就这么回报兄长我的?

可扶苏能听出来,不代表淳于越能听出来啊。

这些个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一点小默契,哪里会轮得到淳于越知道。

他还以为赢渊这是在夸赞自己呢,胸脯子挺的都快突破天际了。

而且,别看扶苏这边宗室说无意于储君之位,单凭始皇帝做主。

可实际上呢,淳于越却不能不在意啊!

他清楚的知道,始皇帝如今的十八公子当中,唯有公子扶苏一人对儒家有好感。

其他人对于儒家,那都是持敌视态度。

而其中,尤以高台之上的监国公子赢渊为甚。

淳于越看着赢渊也觉着可惜啊。

这赢渊固然有些小聪明,但终究不能行大道、不能体会到儒家精义。

否则的话,若是赢渊也能支持儒家,那么其实比扶苏更能更好的把儒家发扬光大嘛!

毕竟,淳于越再傻都知道,实际上在朝政、权术等方面,赢渊是远比扶苏要强的。

但……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淳于越的蠢样子,赢渊是懒得看了,这等奇葩还是得交给李斯这位法家头面去头疼去。

他现在倒是想跟自己兄长探讨一下。

“兄长,你看啊,你那位不通俗务的淳于老师居然都开始琢磨你那钱袋子了。”

“这是不是表示我这个做弟弟的对你的关心不够嘛!”

“这样,这事儿终究是国事,弟弟我身为监国公子这么不管也不合适。”

“那就不妨让弟弟我也来帮一把吧,如何?”

看着赢渊那笑眯眯的模样,扶苏却没有半点放松,反倒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死要死要死!

自家弟弟这又是被老师惹毛了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对于自家这位如今愈发绽放光彩的六弟,随着这段时间的交道,扶苏可是愈发的熟悉了。

他清楚的知道,外间流传的什么风趣、幽默、潇洒之类的屁话,那都只是这位六弟的伪装罢了。

真正的赢渊,主打一个记仇、小心眼。

如果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那么自家这位赢老六这里,他是隔夜都嫌晚。

他一般但凡有不顺心的、算计他的,他当场就要蹦起来反击。

所以,一见自家这位六弟露出这等笑容,还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样子,扶苏便知道,事情大了。

刚刚老师那番话,或许在其他人听来没什么。

但放在本身就对儒家没什么好感的六弟耳朵里,那就是妥妥的挑衅了啊。

这要是真顺着赢渊这话往下接的话,鬼知道之后又冒出什么骚套路来?

想到这儿,哪怕跟赢渊早已打了不少交道的扶苏也不禁头皮发麻的挤出了些许笑容。

“这就不必了!”

“为兄既然接了这差事,那自当努力做好!”

“真到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为兄会直接跟六弟你说的!”

扶苏一边硬着头皮死撑,一边赶紧用眼神示意淳于越退下!

他可太知道自家六弟那套路了。

这要是真顺着六弟的套路来,那怕是原本还能坚持的大秦长公子,转眼就得连下人的俸禄都发不出去了。

没别的,自家六弟但凡要坑人,那绝对就是各种套路一起上,直接把人往死了坑的那种。

关键是,防不胜防啊!

可淳于越也不知道是久不在朝堂混了,还是今儿个这猛然间出头一下彻底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膨胀了。

他居然觉着扶苏方才那眼神,是让他加大力度的,当即心头一阵大喜,而后挺着那高高的胸脯子大声道。

“公子扶苏果然不愧是仁义之君啊!”

“公子渊,你与公子扶苏既是手足兄弟,那岂能坐视公子扶苏这等仁义之君为难?”

这话一出,坐在前边的李斯猛的扭头看向了淳于越。

只是那脸上赤裸裸的讥讽,简直就要突破天际了。

不过,坐在上首的赢渊这时候却笑得愈发灿烂了。

“嗯,淳于博士说得可太对了!”

“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还得是淳于博士啊,这看待事务的眼光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说到这儿,赢渊忽然扭头看向李斯道。

“李相!”

“老臣在!”

“如今国库可还充裕?”

赢渊问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啊,似乎真就压根不在乎里头的情况一般。

可李斯却只是本着自己的丞相之责,实话实说道。

“回公子,大秦国库,哪有充裕的时候。”

“北方有匈奴派遣狼兵袭扰,公子派王离等人出击,这可是需要大批粮草辎重的!”

“更兼国内也不乏受灾、赈灾的开支,以致于陛下停下了不少建设项目,却仍旧没能堵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上国库的大量开支。”

“更别说,近些年陛下坚持轻徭薄赋,让国库的收入的下降了一大截,让原本岌岌可危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李斯作为丞相,那自然不能干巴巴的一句没钱就把人打发了。

因此,他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啊。

内因外因,甚至收支两条线都给你分析得明明白白。

但总结起来嘛,实际上就是冲着淳于越啐了一口。

俩字,没钱!

端坐上首的赢渊听到这儿连连点头,一副李相说得很有道理学到了的模样。

可实际上,他心里头却在不断的叫嚣着。

“打起来!”

“赶紧打起来啊!”

“本公子要看血流成河!”

赢渊很清楚,但凡要弄自己预计的驱狼吞虎之计。

那么首先就得让双方在某件事上打起来才行。

不然的话,他俩怎么可能有理由、有动力打起来呢。

这不,李斯的话一出,淳于越立马那脸色就不对了。

甚至拳头都攥到一起了。

没钱?

你李斯是干什么吃的!

你这样的,好意思说自己是丞相?

呸!

早些时候,那赢渊赢老六开口问国库要钱的时候,你李斯可不是这般模样。

怎么?

这国库里的钱,他赢老六能用,公子扶苏要用就不行了?

这帝国长公子难道就不是公子了?

“公子,李斯这厮这是……”

淳于越可不会直接跟李斯动手,那样岂不是有辱斯文?

他堂堂儒家大儒,才不会跟法家的蛮子一样动手动脚呢!

因此,他选择直接开口告状,借赢渊的势来搞李斯!

可他这话才刚刚开口呢,这边赢渊却动作比他还快!

“李相,你这就不对了!”

“此番,我兄长扶苏,乃是正儿八经的为国举才,可不是之前那般名为大秦实为儒家的挂羊头卖狗肉了。”

“此乃堂堂正正的大秦政务,你身为大秦丞相,岂能如此搪塞?”

“大秦国库固然紧张了一点,可难道就少了我兄长这点花销?”

看着赢渊那拍着桌案放声怒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监国公子跟李斯这位丞相对上了呢。

可身在队列前方的李斯,却敏锐的发现。

这位监国公子,声音倒是挺大,表情也挺愤怒。

可那双眸子,却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呢!

李斯哪里还不明白,这位监国公子显然是打算跟自己来个配合了。

若是其他大秦政务,李斯绝对会当做没看见或者没看懂。

可打压欺负儒家的事儿,那李斯可就当仁不让了!

当即一脸沉重的答道:“公子,此事并非斯搪塞公子,实乃国库里真心紧张!”

啪!

赢渊再次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满脸怒火的爆喝道。

“怎么可能没钱?”

“你乃是帝国丞相,你不是应该给本公子想法子弄钱来麽?”

“难道国库紧张一点,这国事都不办了?”

赢渊这演技,那高低也是有个影帝附身的。

至少一应朝臣们,那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啊。

甚至不少人都在感叹,这监国公子跟公子扶苏的感情是真的好。

瞧瞧,这为了公子扶苏的事儿,居然都跟李相当场争起来了!

兄友弟恭啊!

我大秦兴旺在即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陡然间始皇帝休养、公子渊监国,这朝臣们看着朝堂上的局势那真是一天一变啊。

眼看着那一代右相冯去疾,稀里糊涂丟了位子。

然后就是始皇心腹赵高,死的都是不明不白。

紧接着,一系人马丢盔弃甲,甚至不少人连命都没保住。

然后吧,帝国老将王翦‘重获青春’,世家一系集体辞官……

可以说,公子渊虽然监国的时间不长,但搞出来的乐子是真的多啊。

最开始时,一众朝臣们还挺担心的来着。

可看着看着,他们发现了。

这些事儿,实际上跟自己啥关系没有啊。

这整的都是那帮子世家、勋贵、儒家的,或者说,都是些跟帝国暗戳戳作对的。

只不过,往日里始皇帝陛下或许是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又或许是不想大动干戈?

反正,至少从监国公子开始干活后,这朝堂啊,是一天比一天乐呵了。

这不,他们今儿个又看到戏码了嘿。

“娘咧!这是假的吧!我知道公子渊和公子扶苏感情不错,可居然好到这种地步?”

“呵呵,他们兄弟俩一直以来感情就没坏过啊,过往就打打闹闹的,这才是兄弟啊!”

“嗯,兄友弟恭,这才是我大秦公子该有的模样啊,我大秦,幸甚!”

“呃,可我围杀感觉怪怪的呢?公子渊这脾气发的,他怎么光说不动手呢,不应该直接推出去砍了?”

“不是,你要不要看看站在对面的是谁?你要公子渊吧李相推出去砍了?”

“....”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文武百官皆是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

但是吧,这里头的乐子也是不少的。

反正跟他们没啥关系,那看就是了。

唯独几个聪明人,看得更是眉飞色舞。

一老一小,两个成精了的狐狸搁这儿飙演技。

也就是淳于越那老毕登啥也不知道呢。

瞧瞧,还在发懵呢。

其实也不怪淳于越懵逼啊。

他本来都要一怒之下怒一下来着。

结果还没等他这怒一下爆发出来呢,赢渊抢先了。

不仅怒得比他还厉害,关键是,人把他要讲的话,基本都讲完了。

结果,徒留下淳于越搁这儿吭哧吭哧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人都快憋屈死了。

不过,李斯这边这也是老牌选手了,最是擅长掌控节奏。

这不,眼见着观众的情绪下来了,立马一脸为难的开口道。

“公子容禀,这里头还是有些办法可想的。”

“固然国库确实不太充盈,但有些事儿也不一定非要用国库的钱不是?”

看着李斯这表情,赢渊脸上的怒色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一脸笑意的连连点头。

“李相果然是我大秦的擎天盘龙柱、架海紫金梁啊1”

“我就知道,这等小问题,怎么会难到我们的李相呢!”

“好,很好!”

“李相,有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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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看着赢渊那明着一心为国,可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娘的!

这年头,这些小崽子是不是成长得太快了。

这才多大啊。

学习都需不要学习的,就能跟咱一起打配合了?

不过,暂时不想这些,在李斯看来,只要能冲着儒家下狠手的,那都是友军。

大大的友军!

“嗯,公子容禀,此事吧,臣思来想去,倒也是想到一个办法!”

“就是吧,这事儿可能得为难一下儒家的官员!”

“臣曾听闻这么一个消息,说是那些个儒家官员私下联系后,每年都会掏出一笔钱财凑到一起。”

“目的便是供奉那儒家的创始人孔丘!”

“当然了,仅仅只是供奉,是用不了这么些钱的。”

“因此这些钱,都被封存在了旧齐国的孔庙之中了。”

“据称,这些钱,便是为了推广儒家学说而准备的!”

“在臣看来,这些钱,完全可以先拿出来嘛!”

“哦,还有,儒家一应官员既然都是家资颇丰能资助儒家学说传播的程度了,那吧下一年的俸禄拿出来资估计也没啥嘛!”

“既如此,臣便是建议,由儒家拿出下一年的俸禄,还有他们积攒下来的这笔钱,先充当一下英雄会的相应开支!”

“毕竟,儒家不是一直号称坚定不移的支持公子扶苏嘛!”

“总不能嘴上喊的厉害,真到要用了的时候,不见人了吧?”

李斯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啊。

可他脸上的笑容,那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可是半点都没隐藏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

儒家想要推行天下?

哼!

本相先把你们的根儿都给你们刨了!

把你们压箱底的钱都给你弄走,看你们怎么推广?!

怎么着?

学儒不用吃饭穿衣还是怎么的?

但凡你不用钱就能做到推广儒家,那是你本事,本相佩服。

做不到的话,那就怪不得本相了。

毕竟,这事儿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不是!

可李斯这话一出,一应儒家官员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因为,特么的,李斯方才所言的,居然是真的。

那笔所谓的藏在孔庙当中的钱财,其实是孔庙运转的所有费用。

而且,那里头的钱,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人捐的。

儒家固然推广“有教无类”,看似什么人都能来学。

但实际上,束脩这玩意儿,可就是儒家推广出来的。

家里没钱的,出米出肉,供奉老师,还得帮着洗衣做饭伺候着。

富家子弟,那就更不用说了,豪掷千金当束脩啊!

这些钱,一方面确确实实被花掉了。

毕竟这些师生们,是真的要吃饭穿衣,甚至有时候还要讲究一些什么焚香之类的逼格来着。

这可都是钱啊。

而剩下的部分当中,绝大部分被放入了孔庙。

这些钱,倒是确确实实是用来推广儒学的。

当然了,修缮孔庙,也是推广的一部分。

毕竟,这儒家门面,可不能太过破烂不是。

结果呢,他们儒家藏的好好的事儿,居然被李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曝光了?

这尼玛得了?

这可是钱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怎么可以?”

“不行!”

“绝对不行!”

“这孔庙之中的钱财,乃是我儒家千万子弟为了推广儒家学说而准备的。”

“这为的乃是天下百姓感受仁德,又岂能用到这英雄令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淳于越几乎是想都没想,跳着脚便反对了起来。

毕竟,李斯方才这事儿,是真正掀老底了。

淳于越这时候是真想赶紧穿越回一刻钟之前,然后赶紧捂住李斯的嘴,或者直接弄死他。

这尼玛把儒家的老底子掀开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这可是他们积攒多年的老底子啊。

可他这些话落在赢渊耳朵里,可就有些刺耳了啊。

“嗯?”

“为推广儒学而准备的?”

“那岂不是正好?”

“怎么?”

“淳于博士觉着我兄长推广儒学,不行?”

“不然为何你要放过这等良机呢?”

“总不能你觉着我兄长不配推广你那儒学吧?”

赢渊这话一出,淳于越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便彻底黑下来了。

‘好你个赢老六啊,这一不留神,这反间计就使出来了啊!’

淳于越听出来了,一旁的叔孙通同样听出来了。

因为赢渊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拨。

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一方面是监国的弟弟赢渊,不惜得罪丞相李斯,甚至当场吵起来也要支持他公子扶苏。

而另一方面,则是事涉儒家利益半点没有把公子扶苏放在眼里的淳于越等人。

若是平时还好,公子扶苏这人,是真的性子温和。

但凡淳于越事后道个歉说点好话,然后忽悠一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凡事就怕对比啊。

这两者一对比,哪怕性子温和如扶苏也不爽了啊。

咋地?

我把你们揣兜里,你把老子踹沟里?

你们就这么看待我的?

想到这儿,温和如扶苏,那眉头也皱了起来了,缓缓起身道。

“老师,此次英雄令发布,乃是聚贤堂举办的。”

“老师难道觉着我不会唯才是举?”

“还是说,老师觉着,我扶苏会坐视人品败坏之辈混入其中?”

“这对推广仁德,可是有大好处的!”

扶苏虽然没直接说出口,但他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

那便是,既然你那些钱说是为了推广儒家以及仁德学说准备的,那我这儿都有了大好的机会了,你们难道要拒绝?

可,淳于越,这会儿真心是哑口无言啊。

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解释,那笔钱其实他们早就想好怎么用了?

难道他们要解释,那钱,是要等到公子扶苏继承储君之位后,才能拿出来造声势的?

难道他们要说,这钱誓要等到公子扶苏继位后,用来宣传分封制顺便宣传仁德之学的?

这里头的利益、安排可太多了。

这也是淳于越这帮子官员真正的心思。

这可是他们谋划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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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暴露出来了,别说端坐上首的赢渊不满意了。

就连公子扶苏本人,也没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啊!

“嗯,看来这里头另有隐情啊!”

“此事看来事涉儒家阴私,那老臣就不多言语了,公子扶苏,还请自行斟酌,老臣不多嘴了!”

没等淳于越想出个什么靠谱的理由,这边李斯再次发功了。

听听他这话,一口一个隐情、阴私的,嘴里倒是句句说的尊重,可实际上就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啊。

李斯看出来了,这公子渊誓要离间这公子扶苏和儒家啊。

这等‘美事’他李斯身为法家高徒,岂能坐视?

那自然要坚决的站在公子渊这一边啦。

不仅如此,他更是暗戳戳的用今儿个这些话,在公子扶苏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日后,但凡儒家官员跟扶苏聊起什么有关利益之事,怕是今儿个这些事儿,都会本能的在扶苏心头浮现。

李斯的手段虽然高明,但却是明目张胆的。

因此自然没逃过淳于越的眼睛。

也正因为如此,淳于越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站起来怒喝道。

“李斯……你……”

但凡这会儿淳于越武力值强一点,他怕是当场就得跟李斯开片啊。

毕竟,李斯这老登,这一副挑完事儿就不管的姿态,简直不要太怄气哦。

但,李斯这边出暴击了,另一边心有灵犀的赢渊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他双眸微微一眯,脸色却是更外冷冽的看着淳于越,一字一顿道?

“淳于越!”

“能否告诉本公子,你们存于孔庙的钱财,究竟何意?”

“按照你方才所说的,本公子不得不怀疑,你们这钱,到底是不是为了推广儒学!”

“还是说,你们儒家想利用这笔钱,兴风作浪谋私利?”

“不然,本公子很难想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拒绝把钱交给大秦长公子扶苏,来操办一个推广儒家仁德之念的大事!”

这问题一出,原本就一脸肃然站在一旁的扶苏,眼神也瞬间犀利了起来。

他默然的看向了一旁的淳于越。

等着这位老师给自己一个回答。

因为赢渊问的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听着这一问,淳于越瞬间如临大敌。

他感觉自己简直头皮都快炸开了。

今儿个,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招数连绵不绝不说,还招招直奔要害。

几乎就快把他们儒家在朝堂的一点小算计全给摆在面上了。

甚至,最让淳于越心疼的是,平素里最为维护他的学生扶苏,这次也没有站出来了。

反倒是同样一脸肃然的看着自己!

显然,儒家跟公子扶苏之间的关系,已经出问题了。

“公子,老臣只是想……”

“不,你不想!”

“掏钱就掏钱,不掏就不掏,你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任何理由都不过是诡辩之时的借口而已!”

“你们还真以为我兄长扶苏在你们儒家学了一段时间,便成了你淳于越的提线木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

还没等淳于越解释呢,赢渊便是直接拍着桌案,一声爆喝。

而最要命的是,那直冲淳于越而来的漫天杀气,彻底把这老登给吓住了。

他发现,这次,公子渊好像来真的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而且,这次的争论过程当中,淳于越等人惊骇的发现了一点。

那便是往常一直坚定的站在淳于越身边,维护着他们这些老师的扶苏,今天居然一言不发。

其实道理很简单,扶苏也在琢磨。

他发现,回顾过往淳于越等一系儒家官员跟他接触的过程。

很多话,在当时的扶苏看来,是有道理的、是有利于大秦的。

但那个时候的扶苏是个什么人?

不过是个不通世事的公子哥而已。

他或许对于儒学有好感,对于大秦也有自己的一番抱负在。

但是,对于政务对于大秦的朝堂格局等等东西,他是压根没接触过的。

或许他的心是好的,学问也是真的。

但就这么个生瓜蛋子,还不是淳于越等人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

可如今不同了。

咸鱼精赢渊可不是他那位脾气暴躁,一看扶苏不顺眼便半点机会不给他,让他连接触朝政的机会都没有的父皇。

作为一条咸鱼,还是带着系统认证的咸鱼,赢渊把各种奏疏一堆一堆的往扶苏手里甩。

虽然还有他自己把关,但至少让原本只是个小白的扶苏,开始密集的接触大秦政务。

而从这些奏疏当中,还有平日里在赢渊府邸的商讨当中,扶苏终于对大秦有了一个更加真切的认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扶苏才算是在心里边对大秦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真切的认识。

不再是他脑海之中,靠自己想象以及淳于越等人灌输的那个虚假印象。

而这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便是,扶苏对于大秦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作为帝国长公子,扶苏对于大秦是热爱的,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是骄傲的。

所以,看似儒家以往把他哄得很好。

那是因为在儒家的洗脑之下,他真心觉着推广儒家对于大秦是有好处的。

那他当然要干!

可如今看清楚了许多事情,更明白了大秦的利益究竟是什么的他。

这时候一回想,便感觉不对了。

怎么过往淳于老师他们提出的那些谏言,似乎都是围绕着儒家的利益在转啊?

尤其是当初他在淳于越等人的撺掇下,跟始皇帝提出了分封制。

结果被当堂怒斥,甚至差点连大秦公子的身份都丢了。

结果呢?

淳于越等人当时却是劝他静待时机,另行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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