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陈长老说你是竹筛子做锅盖,浑身是眼。” 季清晚一边咂嘴,一边感叹,“真想问一句活得累不累,做人简简单单多好,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我若如你这般,又谈何守护天风城?” 她确实羡慕妹妹,有谁不想活得简单一些。 可这是修真界,弱肉强食。 自身不具立足的根基,早晚会成为他人手中的玩物。 “姐姐辛苦,姐姐伟大。” 季清晚撇了撇小嘴,听到这些她头疼,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之前,她眼眸流转,看似盘算着什么。 季飞鹰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影儿,你可知这上古丹魂的真正来历,又为何只有你能承载?” 望着女儿摇头,他指尖轻点,一道青光在厅内勾勒出古老阵纹。 又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丹鼎纹路。 “三千年前,我季家先祖季无尘乃是渡劫期丹道大能。” 季飞鹰的声音低沉而肃穆,“正魔大战时,先祖与魔道一位大能,血煞魔尊决战于九幽之巅。” 柳如烟轻抚女儿的发丝,接着道,“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先祖虽将魔尊斩杀,却被魔气侵染神魂。” “临终前” 季飞鹰眼中闪过痛色,“先祖以毕生修为,将魔尊残魂镇压,与自身精魄熔炼为一,化作青冥魂珠。” “那为何?” 她想问这丹魂为何会选中她。 “这丹魂中蕴含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 季飞鹰苦笑一声,“唯有先天丹心,与先祖的能量最为契合,才能更好地压制那股魔性,三千年来,我季家血脉中只出过两位。” “你姑姑就是第一位先天丹心。” 这位向来坚强的城主夫人,此刻声音有些发颤,“在你刚出生的那一年,恰好丹魂反噬,然后” 嗡! 季飞鹰掌心的青铜令牌闪过一团灵光,紧接着化成一方小鼎。 他铁拳紧握,紧盯着那鼎,“这就你姑姑死后,所化的地阶极品至宝,青玉丹炉!” 轰! 季清影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她竟然没想到,上古丹魂的真正来历,居然是这样。 那她岂不是随时有可能会死。 而且天魔门想得到上古丹魂,应当不是为了传承,又是为了什么,这丹魂中有什么是值得那些魔道之人在意的? 魔气本源! 对了,一定是魔气本源! 想到这,季清影美眸又瞪大了几分。 这次天魔门失手,是碍于慕长歌的缘故,可为了丹魂中的魔气本源,魔道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季飞鹰叹了口气,“为父这些年,想尽了各种办法,就是无法从你体内取走魂珠,相反,它与你的生命气息紧紧相接。” 他突然抬头,眼中迸发着希望之光,“直到今日,你说那慕公子竟能引动丹魂共鸣,这说明。” “他能彻底炼化魔尊残魂?” 季清影脱口而出。 季飞鹰微微颔首,“为父尚且不知,但可以确定,所谓的丹魂共鸣,实际上就是那缕魔魂,所产生的惧怕,它怕那位慕公子。” “影儿!” 他猛地抓住女儿的肩膀,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既能引动丹魂异动,体内必有克制魔尊残魂的力量!” 季飞鹰激动地发颤,“这或许是你唯一的生机!” 柳如烟也快步上前,紧握她的手。 “影儿,你爹这些年寻遍各种能人异士,甚至研制各种丹药都无济于事,如今” 她眼中含泪,“这慕公子,恐怕就是上天派来救你的。” 季飞鹰再度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影儿,为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 话到此处,这位向来威严的城主,竟有些难以启齿。 “一定要牢牢抓住他!” 柳如烟替代他接过话头,眼中闪烁着母亲特有的决绝,“哪怕哪怕用些非常手段!” “娘!您说什么呢” 季清影俏脸绯红,跺脚娇嗔。 “傻丫头!性命攸关,还顾什么矜持!” 季飞鹰直拍大腿,额头上的青筋跟着暴了起来,心里还泛着嘀咕。 先前还跟个女妖精似的往人家身上贴,这会儿倒装起大家闺秀来了,不是要急死他这个当爹的吗! “那女儿,该怎么做才好?” 季清影绞着衣袖,羞答答地不敢抬头。 那城主张了张嘴,又闭上,来回踱了几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他偷瞄了眼夫人求助,柳如烟只是掩嘴轻笑,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特意要注意的。” 季飞鹰尴尬地咳了几声,终于憋出一句,他挠了挠头,眼神飘忽,“就、按照你之前的表现来,稍微嗯收敛点就好”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没水平,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季清影顿时羞得直跺脚,脸蛋红得似是熟透的桃子,“爹爹,您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季飞鹰看着女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气,这时身后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夫人!” 他转过身,挑起眉头,“你还笑!这话本该由你来说才是!” “说什么?” 柳如烟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红唇轻启,“教导女儿要收敛点?” 她凑近丈夫,眼中闪动着狡黠之光。 “似是慕公子这般惊才绝艳的如意郎君。” 她玉指轻轻点在季飞鹰胸口,“用什么手段得到都不过分~” “……” 季飞鹰一愣,又哭笑不得。 柳如烟挑眉,“怎么?当年某些人,还不是被我迷的” “咳咳咳!” 他连忙干咳打断,老脸通红,“夫人慎,慎!” “不过话说回来,夫君觉得这位慕公子是何身份?” 望着柳如烟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季飞鹰连忙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能够培养出这等天资绝艳之才,北域之内,除了那个势力,我想不到其他的。” “你是说” 柳如烟面露询问的眼神,而后两人异口同声,“碧霄宫!” 随后他们相视一笑,转而听到外面传来哎呀一声惊呼。 夫妻二人急忙冲了出去,季清晚揉着屁股,从花丛里爬了起来。 “啊!爹,娘,你们好啊!” 看着季飞鹰阴沉的脸色,她讪笑,“我在找我的簪子,看,找到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枝簪子晃了晃,却是往客房方向跑。 季飞鹰正要训斥。 柳如烟将他拉住,“让她去吧,有些事多个见证也好。”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夫人可要去?” 季飞鹰背对着她,故作深沉,“你觉得是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体统重要?” 他转回身,眼前空空如也。 “咦?人呢!”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