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绥与沉默片刻,“爷爷。” “在呢在呢。” “你知道咱家那个人是谁,对吧?” “……” “你知道。”这是陈述句。 他爷爷有些尴尬,摸了摸胡子,“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是刚刚知道的。” “…啊?”他爷爷愣了愣,反应过来,“好小子,你诈我!” “你老都能把我当赌注了,诈一下不行吗?”莫绥与微笑,“咱家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他爷爷一脸菜色,“不知道!” 莫绥与苦笑一声,“爷爷,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啊?” 莫绥与当然只是开玩笑,但他没注意到的是,问出这个疑问后,他的爷爷走路都慢了几步,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哪有把孙子当赌注的,我要是一辈子跟着那位道奶,没时间来看你怎么办?”莫绥与走进院内,“而且跟鬼扯上关系一定很危险吧,万一我哪天出了事,以后又有谁照顾你?” 莫绥与蹲在水盆旁,撩起水洗脸。 他爷爷就站在他旁边,什么也不说。 “血腥气真难闻…”洗得干干净净后,莫绥与睁开眼,盯着水盆里被染上红色的水,“爷爷,你怎么不搭理我了。” “你道奶肯定会保护你,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比我靠谱多了。”他爷爷背起手,一张符箓被他紧紧抓在手心。 “…锅里煮了鱼,是七叔给的。” “哎呦,你小子还会弄鱼了?” “不是我弄的,是单秋弄的。” 他爷爷抓着符箓的手紧了几分,面不改色道,“他…就在屋里呢?” “嗯,晕倒了。” “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个去,我先去厨房煮米饭。”他爷爷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厨房的小屋那。 莫绥与看了一眼他爷爷的背影,神情有些失落,喃喃自语,“可我并不想跟鬼打交道……” 换了干净衣服,并将被染上血的衣服扔进洗衣盆里后,他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端着一盆清水走进了屋里。 那位奇怪的蘑菇人依旧不省人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莫绥与将毛巾扔进水里,彻底沾湿,拿起来拧干净,去擦单秋嘴边和脖子处的血迹。 “要不是血的气味闻起来不舒服,我才懒得给你擦。”莫绥与自言自语,“你这个莫名其妙的……” “蘑菇人。” 单秋的皮肤太白了,就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若是忽略掉单秋的种种不正常行为,莫绥与认为蘑菇人真的可以算是一个……美人。 一个男的夸另一个男的长得漂亮不太对劲……可莫绥与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血被擦干净,莫绥与将毛巾扔进盆里,又看了看单秋不算特别长的头发。 “为什么不用头绳绑起来呢…”莫绥与一时有些愣神。 “你帮我吗?”单秋突然开口回答,在莫绥与震惊的目光下,他睁开了那双清醒且没有半分刚睡醒之人茫然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拒绝。” “你真好。”单秋坐了起来,笑眯眯道,“我把血吐你身上,你居然还会管我,还帮我擦脖子。” “……只是血腥味太难闻了,我这是在帮助自己的鼻子。” “胡说,你明明是想让我跟着你。”单秋穿鞋站了起来,慢慢蹲下,“莫绥与,蘑菇说什么都是对的,你知道这个道理吗?” “?” “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单秋说,“什么都可以。” 莫绥与缓缓深呼吸。 他不应该跟一个精神病人计较。 对,是的,没错。 莫绥与说服了自己的脾气,皮笑肉不笑道,“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单秋抬起手,“你还没有拉我。” “……”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莫绥与在心中反复默念,拉起了单秋。 “可以说了吧?” 单秋点头,“当然是因为……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 “蘑菇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必须要信我。” “?” 单秋满意地蹲了下去,“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呀,你不觉得好玩吗?” 看到莫绥与明显不爽的表情,单秋心里更是愉悦,他轻轻哼出一段曲调,望向了站在门外的莫爷爷。 莫爷爷大惊,往后退了几步。 单秋笑着补充道,“只有你能让我觉得好玩,莫绥与。” 符箓 莫爷爷只觉得他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他喉咙滚动,不动声色离开了门旁,转头就对上了朱采语的眼睛。 莫爷爷对她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 ' ')(' 朱采语看了看手里的红色符箓,默默离开。 屋内,莫绥与已经麻木了。 单秋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你不开心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您说为什么呢?莫绥与在心中默默吐槽,没有回答。 “又是因为我?”单秋故作惊讶,浮夸的表情极其欠揍。 莫绥与攥紧拳头,无声深呼吸一口,“没别的事,你就赶紧走吧,想留下来吃完鱼再走也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