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独系伤绷思师影,雪夜心念问孤寒
夜深,雪无声地覆上瓦脊,连虫鸣都停了。药堂偏室灯火微明,一盏淡h灯笼悬於角落,映得室内浮出静谧的Y影与尘光。
沈长昀独坐於床前,一袭白衣散落於肩,衣袖挽起,右臂缠着初步包紮的纱布,仍隐隐渗出细丝血痕。他掌心微颤,却不愿召人,只取出灵药与绷带,自行敷治。
今日试剑之伤不深,却是灵气逆冲所致,损伤气脉,隐痛绵长。青泠师姐送来三日份的药,叮嘱他不得再以气催剑,并强令他不得离开偏室一步。
可她人走之後,这一室的静,就像将他抛进一口封闭的井中。
他低头,手法熟练地拆去原先纱布,重新清洗伤口,指尖触及瘀青处时微皱眉,却未出一声。掌中药膏泛着清凉的青草香,与室内燃着的熏香味交融,使他忽地想起——
那日,凌霄晏掌心贴住他背脊时,指尖也有一缕似是雪香的气息,与这香气极似,却清寒更甚,如霜覆寒玉,渗入骨髓。
那气息,离他太近了。近得他至今仍无法安然遗忘。
绷带缠至一半时,他动作顿住。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他……会不会,其实,也会感到孤单?」
这话未出口,却在心底回荡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霄晏,师尊。
那个在他心中如皓月寒山般的存在,自他入门起,便总是一袭白衣,神sE寡淡,言语从不逾矩。他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亦从不与任何人多言半句,无论是剑堂首席还是外门弟子,皆不得深交。
沈长昀曾想,师尊是因修道至深,心如止水,不染情念,所以才疏离众人;也曾想,也许那是一种境界,凡人不配企及。
但今日,当师尊自众人之中走来,将他失控的气息稳下时,他忽然觉得——
那样冷淡的眼神里,其实有什麽藏得极深的情绪。不是怜悯,也不是责难,而是某种经历过、却不愿再触碰的寂静。
他记得那一瞬,自己几乎屏住了呼x1。
不是因为灵力导引,而是因为师尊靠得太近了——那样近,近得他能看清对方睫毛落下时的Y影,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而那温度却又像是从遥远的过去翻越千重山水才抵达他身上。
是寂寞的。
那是一种沈长昀从未察觉的,属於凌霄晏的孤独气息。
像万丈雪山中的一枝孤松,挺立无声,年复一年。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上的伤,喃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