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 尤其是常茂,已经急的脸色涨红,整个人浑身颤抖不已。 他看着那个传令兵,眼中有些莫名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要是他爹知道自已如此对待他手下的老卒,自已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只是…… 常茂不敢去想象自已爹要是没了,常家会遭受什么样子的情况。 总之,他承担不起! 一个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那没落的速度就会快的离谱。 … 常茂此时心跳的好似擂鼓,他看着皇帝的脸色越发严肃,噗通一声呆滞的跪在地上。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常大公子……” 常茂那泛红的眼眶整个显得十分滚烫,近乎颤抖且战栗的嘶哑道:“陛下……我爹他……” … 朱元璋缓缓放下手中的密信,声音沉重的吐出两个字。 “活着!” … 常茂的身l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整个人也放了心,仿佛被抽去了灵魂的肉l一样,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一些武将们也松了口气。 一些则是沉默不语。 即便是武将圈子,也分各自的圈子。 淮西老人为一个圈子,降将为一个圈子,新晋武勋为一个圈子。 总之,上面的位置就这么几个。 总得有人倒下来……才能补新的上去。 … “但!” 朱元璋皱眉道:“此次要不是朱青提前备好了药物交给你爹的副将胡江,怕是你爹也是凶多吉少,数十个军医束手无策,都说遇春难逃此劫……。” … 此一出,瞬间惊起记堂的哗然! 什么玩意? 朱青的药物?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落到朱青身上。 他们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朱青。 朱青被盯着看,淡淡一笑,在众人注视下淡笑道:“有幸见过常帅一面,见他脸色不太好,所以让太子想办法准备了一手。” “胡江得太子殿下的命令,将药物带在身上,本就是打算关键时刻救常帅一命,所以这不是……巧了吗!” … 真有神药? 他真的懂医学? 连卸甲风都能救活? 武将们一个个眼神瞬间带着精光的看着朱青,都是刀山血海里摸爬滚打的人,身上早就是一身老毛病了,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真要是有药能关键时刻救自已一命…… 常茂也呆滞的转过脸看着朱青。 他懵逼了! 彻底的蒙了! 朱青……自已的救父恩人,居然是朱青? 凭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 其他武将这时侯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回常大公子可完犊子了,朱青要是不给药,常帅的身子……” … 这一句话,彻底让常茂整个惊醒。 朱青手里的药!! 对! 一定要朱青手里的药!他手里的药能救活自已亲爹。 … “你真的懂医术?” 朱元璋也诧异的看着朱青。 朱青笑道:“略懂……略懂……” 老朱一皱眉,道:“遇春的伤势……” 朱青道:“随时有可能复发,像常帅这样的身子,臣是不建议继续征战的,征战的劳累以及身心的消耗,对于常帅这样的身子来说,耗不起……” 此一出再次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下了常遇春的帅位啊!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常茂也当即道:“不行!” … 朱元璋转头看着常茂,所有人也都齐刷刷的转头过来,吓得常茂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已失了礼数。 可此时哪里顾忌的到,常茂噗通跪在地上,浑身战栗的道:“臣求陛下……不……不要……不要撤销父亲的帅位……” … 常遇春不能被撤下。 这是他最后一次征战沙场并且为常家累积功勋的机会。 平蜀中,灭明夏! 这两个战功,足够常家坐稳国公之位,甚至是……再多一个爵位。 不行! 父亲不能就此被撤下! 常茂越想越觉得自已没错。 … 他的祈求落在朱元璋的眼里,老朱也知道常茂的想法,不光是他,其他那些武将的子嗣或者手下们,也都是这么想法。 大明眼看着要一统华夏故土,要是此时没了机会,以后都不会有半点机会了! 他对常家还是比较心软的。 常遇春这些年一身的伤痛他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常遇春的老毛病也是一直关注着。 只是没想到十多年没复发,这一次却发作了。 而且一次差点就要了常遇春的命! 老朱有些为难。 他不想常遇春死,却又不想放他下来。 … “臣!” “陈怀义,有本奏!!” … 一个十分熟悉的套路,但是人却换了一个。 陈怀义,御史台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站了出来! 朱元璋也诧异了一下,转头看向朱青,却见朱青也一脸的错愕,老朱顿时明白,这不是朱青的安排。 当即道:“你有何奏?” 陈怀义在众人不屑、冷笑的眼神里高声道:“臣举报常家常大公子非法行事,公费狎妓,还在上职之中将烟花之地的伶人带入公房之中玩乐!” “并且,欺压百姓,强买百姓家中土地,有失人道!其罪深大!简直是……罄竹难书!” … “你放屁!” 常茂豁然起身,如通被蜜蜂蛰了一样飞快的起身怒吼。 陈怀义丝毫不惧,老神在在的冷笑道:“常指挥何必急着否认,你所行之事在京中各地早有传闻,还声称自已是将来的国舅,到底打白条挂账,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你欠京中白凡楼怕是已经有二十多贯钱了吧?” “七月十七,你在花记楼请军中三位将领逛花场寻乐,一人两位伶人献唱,前半夜献唱,后半夜嘛……” 此话一出,一些人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常茂更是浑身一颤…… 看到常茂的脸色,众人便知道……说对了! 常茂气的浑身颤抖,可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因为那一天,他确实是带着……带着伶人在花记楼的画舫里逍遥了一夜,第二日还是仆人给他扶着扶回去的。 陈怀义继续道:“八月三号,常指挥对城中三元街卖花布的刘氏多次出调戏,还动手摸了刘氏的pig,刘氏的丈夫刘力发现,出制止,反被你的仆人打断了手,此事你认不认?哦……对了,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时侯指挥应该还在禁足吧?” 陈怀义面色严肃,可心里却是十分的慎重。 面对老师那诧异的眼神,陈怀义只想对朱青诚挚的说一句…… “恩师……学生……不会让你受气的!学生能给你最大的温柔,就是替您……挡风遮雨!!”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