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殿内众人回头,就见曹炳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而后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殿内。 口中大呼小叫,“京城...京城来信,皇上....” 噌! 朱标和朱棣同时起身。 朱棣惊呼道,“我父皇怎么了?” “皇上....” 曹炳大喘气,“皇上没事!” 说着,又忙道,“皇上给太子爷传来口信儿,太子妃生了!” “啊?”朱标转惊为喜,“生了?是男是女?” “是个皇子...” 曹炳说着,赶忙改口,“是个皇孙,足足五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 “哎呀!” 朱标乐的重重拍手。 “此乃天赐之子也!臣为殿下贺,为我大明贺,三喜临门!”李景隆再次大声道。 “哪来的三喜呀?”朱标微微纳闷。 “第一,纳贼投降!” “第二,太子爷喜得麟子!” 李景隆掰着手指头,“第三,此战乃是太子爷天威威慑,才有如此圆满的结局,既是我大明国威原样,又保全了我军将士!” 说着,他继续笑道,“要是继续掰扯,怕是四喜都止不住!” “哈哈哈哈哈!” 朱标大笑,“对,三喜!三喜!四喜不成,四喜是丸子,哈哈哈!” 说着,忽一指李景隆,“对,就三喜!这孩子的乳名,就叫三喜!” 此时,李景隆转头忽看向朱棣。 后者一怔,心中暗道,“你又冒了什么鬼主意出来?” “燕王千岁,北平城中可有鳏寡孤独?穷困潦倒者?”李景隆正色道。 “自然有的!”朱棣纳闷道,“哪地方没穷人呢?” “来呀!” 李景隆忽转头对外喊道。 家将李老歪低头从外边进来,跪在地上。 李景隆开口,“太子爷有命....” 朱棣更是纳闷,心中道,“我大哥就在边上,他啥时候下命了?啥命呀?他都没说话呀?” “太子爷有命,辽东纳贼弃暗投明,京城又传喜讯!” 李景隆郑重道,“家邦安定,海内太平,传承有序,国威远播。值此举国欢欣之际,赐银五万两,赏城中老弱孤寡,穷困无助之人,使其即便卑微之身,亦能沐浴我大明皇恩!” 说着,他顿了顿,“赏赐银钱,酒肉,布匹,煤炭。” “再买烟花过来,有多少买多少!” 李景隆继续道,“普天同庆,共享盛世!” 说着,他再次转身跪下,笑道,“太子爷,请恕臣僭越之罪!” “哈哈哈哈!” 朱标大笑,上前扶起李景隆,“孤正有此意,你何罪之有!”说着,忽板着脸,“可是光给百姓可不成呀!” “还有谁?”李景隆故作不知。 “全军将士!” 朱标大声道,“燕山三护,北平都司,还有前线的将士们,也要一并赏赐!” “妈的,不花你钱你是真不心疼呀!” 李景隆心中猛的肉痛,但面上还是装作恍然大悟,“那五万两可不够!干脆,拿二十万出来!” “甚好甚好!”朱标大笑。 “妈的!” 朱棣见状,心中大骂,“李九江,老子真想把你脑子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玩意?” “儿子?” 但此时,李景隆面上虽笑,心中却有些苦笑。 “生了个儿子?” “要是个闺女多好呀!” 就这时,就听朱标突然道,“曹国公!” “臣在!” “汝子..”朱标正色道,“即日起为孤之子,三喜之伴读伴当。即日起,汝子妻子可随意进出宫禁。待两小儿四岁之后,皆入宫中大本堂,与皇子皇孙一块读书!” “这...” 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叫苦连天。 他万万没想到,朱标竟然给了这么一个恩典! 但却不得不大礼叩拜,“臣谢太子爷隆恩!” “你我两家,永世为亲!”朱标笑笑,扶起李景隆。 ~~ 风月骤然而止,雪后的天地,寂静无声。 只有阳光反射出来,格外的刺眼。 但再刺眼,也抵不过明军的刀枪璀璨。 且那火红的战旗屹立在千里冰封之间,好似一轮红日降临人间。 数千大明铁骑,在雪中无声肃立。 当先是颍国公傅友德,而后是定远侯王弼,南雄侯赵庸等人。 雪后虽冷,可他们都是人人面有喜色。 “呜!” 胯下战马,喷出几口雾气。 “嘘!” 一身蓝色棉甲,头戴枪盔的傅友德摸着战马的脖颈,“别闹,一会回营,有好草料给吃!” “来了!” 边上有人大喝一声,指向前方。 视线的尽头,地平线上,一支骑兵队伍,在齐膝的大雪之中艰难的行进。 “报大帅!” 又是一名亲兵纵马而来,“纳贼已至,带着亲卫五十人!” “该掌嘴!” 傅友德一笑,“什么纳贼?那是我大明的降臣。” 说着,一拽缰绳,对身后如赵庸曹兴等一众军侯们大笑道,“随我前去迎接!” ~ 纳哈出也看到了傅友德,他比上一次围攻李景隆之时,老了许多。 脸上满是堆叠的皱纹,眼神也失去了曾经的神采。 “停!” 见傅友德带着数十人前来,纳哈出下令停止前进,停在原地。 “前方可是大元丞相,太尉大人?” 傅友德纵马上前,大声呼喊。 闻听对方口吻郑重,纳哈出心中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但随即又是忍不住的酸涩,忍不住看向北方,心中暗道,“老臣尽力了!” 他也不想就这么投降,可他的手下们听闻大明数十万大军前来,且有皇太子亲临北平督战,已没了战心。 再者如今暴雪寒冬,即便能抵挡明军的攻势。 可治下的部族怎么活? 大概只能冻饿而死,惨不忍睹。 “太尉大人,某乃是大明傅友德!” 傅友德远远的就下马,张开双臂,大笑道,“太尉大名远播海内,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 见对方如此礼遇,纳哈出也下马,低头羞愧道,“颍公乃当世之名将,在下败军之将,何敢劳您大驾!” “太尉!” 傅友德扶住纳哈出的臂膀,“太尉何出此?太尉出身名门,某不过是乡野村夫侥幸晋身。” “惭愧惭愧!”纳哈出连连道。 “都是武人,某也不啰嗦!” 傅友德又笑道,“营中已备薄酒,还请太尉赏脸!” 说着,他拉着纳哈出往前走,继续笑道,“咱们太子爷正在北平城中,得知太尉前来定然欣喜若狂!咱家太子,素来最是看重天下英雄豪杰。某临出兵之前,太子就曾说过,太尉大人您乃当世豪杰,虽两军交战,但我等不能辱了太尉,隔军喊话之时,必须要再三礼遇。” 闻听此,纳哈出心中大定。 尤其是傅友德一口一句咱们太子爷,这更让纳哈出觉得人家是真心待他。 “呃....” 他脑中忽然想到一个人,迟疑下问道,“在下也听说太子爷亲临....那,曹国公也到了?” “自然到了!” 傅友德大笑,“太尉您放心,曹国公也不是小气的人!您和他过去的事,乃是各为其主。从今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说着,拍着胸脯子,“再说,某也算是他长辈,他敢对太尉您无礼,某来收拾他!” “呵呵,那也不必!” “走走走,外边太冷!某帐内有好酒,好酒敬英雄!” 说着,傅友德回头,对纳哈出身后的北元将领亲兵们喊道,“大家今日不醉不休!”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