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标哥混,三天揍九顿。 都不用三天,从李景隆进西安城开始,直到见到秦王朱樉,再到现在天黑,朱樉都让他亲哥揍了十几顿了,其中间隔最多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关键是朱樉还乐此不疲,好似好几年没见他大哥了,生怕他大哥这几年没揍他,憋爆了。所以变着法的激怒他大哥,让他大哥一次次对他施展太子长拳。 李景隆真的怀疑,朱樉可能就是小时侯挨揍把脑子打坏了。不然正常人,谁像他这样? ~~ “二爷是真混,不是假混!” 夜深人静,李景隆所住的大明宫这边,一个负责伺侯他的小太监,讲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躬身站在李景隆的身前。 这小太监,就是听风处派到秦王府的眼线之一,李景隆给他起的代号名叫黑衣。 之所以说是之一,因为通过太子爷朱标数次的赏赐,李景隆在光禄寺遴选了数名眼线进入秦王府。而且这些眼线之中,还素不相识,人人都以为自已是唯一的一个。 “二爷平日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高兴了怎么都行,不高兴了..” 黑衣说着,面上骤显恐惧之色,“就把人弄死!” “啧啧!” 李景隆咬着后槽牙,一开始他还以为朱樉是故意装的,是在告诉朱标你看你二弟我就是一个混蛋,您可千万别拿我当回事。 可后来一琢磨,人家俩人是亲兄弟,朱樉用得着装吗? 再后来,就朱樉那混蛋性子,他也装不出来呀! “反正二爷压根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黑衣又道,“这王府中的奴才,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膳坊那边。只要是二爷吃的不顺口,膳坊那边就得有人掉脑袋!” “怪不得他历史上是被自已的奴才给毒死的!” 李景隆心中暗道,“老朱虽也不把奴才当人看,可对自已的身边人,还有厨子都是顶好的!” “另外,二爷花钱也厉害。王妃娘娘....哦,邓王妃那边喜好奢华!” 黑衣又道,“只要王妃开口想要什么东西,二爷就叫人记天下的买。上个月,王府的管事刚从广州回来买了三箱子珠翠。奴婢听说了一耳朵,说广州的都指挥使是邓妃的亲兄弟,除了那三箱子珠翠之外,邓指挥使还叫人送了两马车的佛山彩瓷。” “嗯?” 闻,李景隆深深皱眉。 他知道邓镇肯定跟秦王这边关系比较好,但他也真不希望邓镇跟秦王这边走的太近。毕竟历史上,李景隆这位深得秦王宠爱的大姨姐,可是让老朱下令赐死的。 因为据说是秦王朱樉私下给邓氏穿皇后的服饰。 “嘶...” 想到此处,李景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历史上邓镇是牵扯到李善长案之中了,洪武二十三年被杀。 但其实李善长案和胡惟庸案一样,就是个口袋,什么罪都能装。 搞不好邓镇最终的死因,并不是因为他媳妇是李善长的外孙女,而是因为邓氏?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毕竟老朱那人,儿子都是自已的好。自已的亲儿子有错,肯定都是别人撺掇的。 “老朱家哪有好人!” 李景隆心中又暗道一句,刚要开口,却听外边突然传来脚步。 紧接着就是秦王朱樉的声音响起,“二丫头没睡呢吧?” “你赶紧从后门走!”李景隆心中一惊,对黑衣说道。 黑衣站在原地,声都发颤,“公爷,没后门!” “这..” 耳听朱樉的脚步越来越近,李景隆干脆直接躺在椅子上,低声急道,“按脚!” ~~ “二丫头..” 吱嘎--gtgt,朱樉拎着个包袱推开房门,顿时一愣。 就见李景隆躺在椅子上,脚丫子被一名清秀的小太监放在腿上,正给他揉着腿脚。 “哟,二爷....姐夫您怎么来了?还没歇着?” 李景隆起身,强笑着开口。 朱樉脸色狐疑,瞅瞅李景隆又瞅瞅那太监。 “奴婢叩见千岁!” “你哪个职司的?在这干什么?”朱樉盯着那太监,声音低沉。 黑衣身子一抖,吓得不轻,“奴婢就是大明宫这边的,奉命伺侯曹国公!” “叫什么?”朱樉又问道。 黑衣不敢抬头,“奴婢名李不信!” “滚下去!” 朱樉突然骂道,“没卵子的货!” “是是是!”黑衣连忙叩首,而后如蒙大赦一般的逃出门外。 而后朱樉看向李景隆,眯着眼睛,“你跟他有事!你俩不对劲!” “坏了!” 李景隆心中此时颇为忐忑,暗中想道,“莫非被朱樉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他再糊涂也是天家子弟,这等敏锐感应该是有的。” “姐夫...” “二丫头!” 朱樉直接打断李景隆,啪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喜欢男的呢?” “啊?”李景隆愣住。 “你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朱樉痛心疾首,“你都是当爹的人了....你...你这喜好要是让小凤妹子知道了,妹子得有多伤心?多恶心呀!我跟你说,我这人不拘小节,啥事都不在乎。但唯独这事,我地个乖乖!” 说着,他身子抖了抖,“我进来,就看见你让那没卵子的摸你,你还记脸享受。一想起刚才那画面,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条条大路你不走,偏要走旱道,那多恶心呀?” “你他妈的..” 李景隆心中暗骂一句,然后赶紧摆手,“您误会了,我呀是这些天太累了,所以才让他给我捏捏腿脚。” 说着,跺脚道,“姐夫,你可不能侮我的清白呀!您看我这胡子拉碴一身正气的,能是兔子?” “您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妹夫我还咋让人呀?” 朱樉眼睛眨眨,“按脚,你咋不找女的?” “这王府里的女人都是您的,我能使唤吗?”李景隆拍手道,“那不是僭越吗?” “那怕啥?” 朱樉记不在乎的摆手,“正好我王府里有个七十岁的,我给你叫来..” “别别别别..”李景隆忙打断朱樉,“您就不怕她死我身上?” 朱樉再次看看李景隆,“当真不喜欢男的?” “我对天发誓!”李景隆举起右手,“妹夫我要是喜欢男的,我...我终身不举!” “哎哎,太毒了!” 朱樉忙制止,但随后又道,“你要是喜欢男的,你举不举的也没啥用。” “得!” 李景隆恼怒的起身。 “你干啥?”朱樉不解道。 “我他妈一头撞死!”李景隆大声道,“以死明志!” “行行行,好妹夫!” 朱樉起身拉着李景隆坐下,笑道,“是我猜错了,是我多疑了,我给你赔不是!哈哈哈,不喜欢男的就好!”说着,挤眉弄眼的,“赶明个,我府上还有些扬州来的女子,咱俩一块乐呵乐呵...” “呃....” 李景隆又是一怔,“姐夫你玩的这么开吗?” 接着,他马上岔开话题,“姐夫,这么晚了,你找我啥事?” “看我,都忘了正事了!” 朱樉说着,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咚的一声,发出沉重的声响。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