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虎贲在休整了两天后,再次开拔。 有了之前徐继本的分析,两卫上下的气氛,倒是没有战前的紧张,反而是每个人都巴不得飞到熊本。 柳河城距离熊本有一百多里,大军仅仅只是用了两天,就赶到了熊本城。 但可惜的是,明军再人吉城和柳河城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传到了熊本城。 但凡是有点家底的倭人,早就已经逃离了熊本,就连城下町那些小商贾们,都已经四散而逃。 城内和城外的乡村,仅剩一些穷苦的农户和渔民等。 看到被大军抓过来的这些倭人,就连徐继本都有些暗自皱眉。 刘宠看着面前这些衣不蔽体倭人农夫们,面露难色道:“老徐,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倭人百姓,都是些穷苦人,真的要全部杀了?” 徐继本沉默半晌,转头对远处的张献忠招了招手道:“张献忠,过来。” “标下见过指挥使!” 张献忠小跑到徐继本面前,躬身施礼道。 “这千余倭人就交给你,和你麾下的倭人了。” 在京城的时候,徐继本就已经从张庆臻那里知道了,这个张献忠就是专门用来干脏活的,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张献忠闻,也没有推辞,拱手道:“标下领命!” 能够在另一个时空成为大西王,张献忠也不是傻子,到了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躬身退下后,张献忠当即对自己招揽的落魄武士大野正腾命令道:“大野君,将这些人全部斩首。” “哈衣!” 大野正腾此人,出身名门,其父大野治长乃是丰臣秀赖的奶兄弟,淀夫人的心腹重臣,后来德川家康掌权后,全家被流放,大野治长母子和秀赖母子自尽而亡。 至此之后,身为大野治长之子的大野正腾,就开始四处流浪,直到大明征讨扶桑,大野正腾带着一些,依旧忠于大野家和丰臣氏的武士,来到了佐贺,被张献忠招揽。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投靠大明,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杀光德康家,以及当初背叛丰臣秀赖的大名。 为此,他们不在乎手上沾满自己同胞的鲜血。 在接到张献忠的命令后,大野正腾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就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倭人平民,展开了惨烈的屠杀。 看着这些倭人悍然对自己的同胞出手,徐继本皱眉对张献忠提醒道:“张献忠,倭人生性如此残忍,你日后要注意。” 张献忠赶紧躬身道:“秉指挥使,倭人畏威而不怀德,只要我们一直比他们强大,他们就是最忠诚的猎犬。” “而一旦我们式微,他们就会疯狂的回头,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口,这些标下都清楚。” 他这话一出,徐继本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对这位陛下亲自点名,安置到虎贲左卫的人,徐继本也了解过,之前只不过是延绥镇边军出身,怎会看得这般透彻? 就连同为陕西人的刘宠,也上下打量了一眼张献忠。 张献忠赶紧解释道:“二位指挥使,这些都是标下从刘文柄刘千总那里听来的,标下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听到是刘文柄说的,徐继本也不再多。 人家是皇帝的亲表弟,说出这种话也不意外。 三人说话的功夫,场中的千余倭人平民,几乎已经被大野正腾,和其手下的近百人屠戮殆尽。 就算是这些人和他们是同胞,大野正腾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手软。 甚至就连几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这样的举动,更是引得周围警戒的明军,对这些人的不满。 虽然己方刚刚进行完一场屠杀,但至少没对孩子动手不是? 刘宠更是低声咒骂道:“倭人果然是豺狼心性。” “乡党,扎营的时候,让这些倭人离老子远一点,近了我怕睡不着觉。” “是,是。” 张献忠也有些尴尬,赶紧躬身答应道。 徐继本却是大手一挥道:“熊本现在已经空了,你就留在这里驻守,你的人也留在这里,继续搜寻周围倭人。” “标下领命!” 张献忠躬身领命。 …… 大明,南京,紫禁城。 时间应来到了中秋,朱由检站在乾清宫高耸的玉阶上,看着宫内忙碌的内侍和宫人,开口对方正化问道:“扶桑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方正化正欲开口,一抬头就见韩赞周一手提着衣袍下摆,一手拿着题本,正小跑着向这边而来。 “皇爷,或许韩公公已经带来了好消息。” 听到方正化的话,朱由检也转头看向了韩赞周。 “皇爷,扶桑军报。” 气喘吁吁的韩赞周,说着话,将手里的题本双手呈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后,只是扫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喜。 “好!” “张庆臻已经攻下熊本和柳河。” 朱由检高兴地一拍面前的汉白玉栏杆,继而转身对韩赞周吩咐道:“立即吩咐下去,朕要前往孝陵祭祀太祖高皇帝。” “臣遵旨。” 韩赞周赶紧躬身领命。 他也没有多想,还以为自家皇爷是要将这个好消息,秉奏太祖皇帝,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熟不知,朱由检只不过是想接着这个机会,祭祀另一个时空,被鬼子熊本师团屠戮的南京百姓们。 想必自己那位老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怪自己。 好在,宫里早就有所准备,朱由检的旨意一下,光禄寺就迅速的准备好了祭祀需要的一应物品。 南京的八月,天气愈发的炎热,但朱由检还是穿上了厚重的冕服,乘坐玉辂,带上全套的帝王仪仗,在南京群臣的跟随下,从紫禁城赶往孝陵。 这可就苦了那些大臣们。 这样的日子,在家呆着过节不好吗? 非得兴师动众的去祭祀什么太祖皇帝。 当然,这样的话,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腹诽,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人群中的张讷有些不解的对自家兄长道:“大兄,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大军取得了一点胜利罢了,何须如此?” 想必满头大汗的张讷,张朴的养气功夫明显要强出不少。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听喝就是了。” 说完,张朴也不再理会张讷,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没错,除了朱由检这位皇帝外,其他大臣、勋贵们,都是步行前往孝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