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蠢货!” 朱华壁的话,让朱华奎怒不可遏。 “你他妈……” “滚出去!” 朱华奎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抄起桌案上的茶盏,重重的砸在了朱华壁的身上。 朱华壁踉踉跄跄的离开后,朱华奎沉思半晌,对门外喊道:“来人。” 楚王府承奉谢三才,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殿下。” “命人去请韩赞周韩公公,就说本王有急事要见他。” “臣遵旨。” “另外,让人看好了朱华壁那个混蛋。” “是,殿下。” 谢三才脚步匆匆的离开。 …… 南京城北,神策门内的军营内。 神策门千户易安,此时正抽刀在手,对面前三名百户怒目而视。 “你等是想要造反?” 为首的一名百户面色阴沉,沉声道:“千户,朝廷想要在南方推行新政,收回所有军屯,还要效仿北方改军户为民户,那我等日后当如何?” “我等这个百户,可都是祖上用命换来的,朝廷一句话就要让我等转为民籍?莫说是我,千户您就甘心?” 易安是个纯粹的武人,不擅长耍嘴皮子,听自己手下这么说,他也不知怎么反驳,只是将刀横在自己的面前,怒声道:“你说的那些,本官不清楚,但本官知道,驸马已经下令,没有守备厅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出营!” “千户,那几莫要怪兄弟们了。” “弟兄们,将千户绑了!” “戴碧!” 易安咒骂一声,率先挥刀砍了过去。 身后的亲兵、家丁也都蜂拥上前。 一时间,神策门千户所的营地门前,喊杀声震天。 负责坚守神策门的孝陵前卫,得到消息后立即派兵前来镇压。 除此之外,原本负责首位皇城的南京旗手卫,和南京金吾左卫,也已经和进城的孝陵左卫开战。 到了这个时候,南京城,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变成了战场。 城南。 张维贤看着城外,已经出现溃败迹象的留守左卫,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对身后的一众将校命令道:“大军出城平叛!” “末将等遵命!” 上直卫的各指挥使大声应诺。 厚重的聚宝门被缓缓打开,如狼似虎的上直卫兵马,在各自上官的带领下,快速的冲向了汤国祚的将旗方向。 张信站在张维贤的身后,低声道:“公爷,皇城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抽调豹韬卫去支援孝陵左卫,尽快平城内的战事。” 张维贤头也不回的对张信命令道。 “是,公爷。” …… 皇城,西华门。 徐宏基顶盔掼甲,坐在马背上,目视前方。 身后则是一身绯色官袍的刘廷元。 “国公,必须加快速度了,灵璧侯那边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要控制住韩赞周,拿到他手里的关防大印,才能号令南直隶各卫。” 刘廷元此时也是满脸的急色。 南京镇守太监,之所以号称是三千里外亲臣,凭借的就是手里的那枚关防大印。 有这枚印信,再加上徐宏基和刘廷元两人,就可以在其他卫所还未接到消息之前,提前对他们发布军令。 徐宏基此时也是焦急不已,如果不抓住韩赞周的话,他们就只剩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离开南京。 想要凭借手里的兵马逼迫朝廷,是想都不用想。 “老夫也想尽快拿下西华门,抓住韩赞周,但我们没有火炮,只能一点点的磨。” 刘廷元听后,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压低了声音道:“公爷,要不去派人去将满朝文武都抓过来?” “看韩赞周会不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这些人开炮。” 徐宏基的眼睛一亮,立即对一名徐家的族人命令道:“带上一个千户,去‘请’各位朝臣们来此。” “是,公爷。” 那人答应后,转身离开。 而韩赞周呢? 他现在也离开了守备厅,来到了西华门的城头,看着正在向城门发起进攻的兵马,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他是南京镇守太监,现在南京发生这么大的兵乱,如果朝廷追责的话,他韩赞周首当其冲。 南京城北,皇城、城西、城南喊杀声震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规模旁的船队,正沿着长江快速东进。 甲板上,朱由检身着一身轻便的道袍,看着两岸的景色快速向身后掠去,轻声道:“南京那边有消息了吗?” 方正化神情凝重道:“皇爷,据厂卫报上来的消息,徐宏基已经举兵作乱,南京已经成了战场。” 朱由检微微颔首,依旧是面无表情道:“都跳出来也好。” “告诉李若琏,给朕将各地卫所看紧了,谁敢有异动,先将人拿了再说。” “是,皇爷。” 船队最前面,是梅春为首的孝陵左卫。 举起手里的千里镜,梅春看到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以及守卫这些船只的兵丁,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梅岭!” “大帅。” “命各炮位准备。” “是,大帅!” 桅杆上的旗手,快速的挥动手里的旗帜,号角声此起彼伏。 舰船上的一门门小型火炮,也都被从船舱内推了出来。 大福船和新式的海船,因为构造和船体的原因,并不适合内河航行,所以这些船只也就没有装备重型火炮。 看到对面的船只已经开始校准炮位,徐仁爵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命人打出旗语。 登莱水师游击蔡同春,不用等旗手转达,他自己就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梅帅,对方说他们是自己人。” 蔡同春有些奇怪的对梅春禀报道。 梅春听后,也是满脸的狐疑。 蔡同春继续道:“梅帅,对方并未有反击的迹象,您看……?” 梅春略一沉吟,转头对梅岭吩咐道:“梅岭,你过去看看。” “是,大帅。” 对梅春的命令,梅岭一点迟疑都没有。 很快,一艘小船就脱离船队,向着徐仁爵这边快速驶来。 徐仁爵也没有让人阻拦。 等梅岭登上徐仁爵的坐船,面露狐疑道:“徐仁爵,你是什么意思?” 徐仁爵满脸苦笑,看了眼周围的兵丁,低声对梅岭拱手道:“老梅,借一步说话。” 两家都是南京勋戚,年龄又差多,自是相熟的很。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