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也开口附和道:“不错,据本官估计,建奴此战的损失绝对比四卫营更大。” “此战,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大捷!” “此战,也向世人证明了,建奴在野战中不是不可以战胜的!” 袁可立这番话,算是给这一战定下了调子。 …… 城外,广宁城外三十里。 豪格正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中饮酒,莽古尔泰一把推开守门的戈什哈,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豪格!” “明军势大,你为何不等援军抵达,就擅自和其开战?” 一进入大帐,莽古尔泰就怒声对其质问道。 一身血迹都还没有擦拭的豪格,缓缓抬头,然后将手里的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豁然起身道:“明军出城,向本贝勒挑衅,难道本贝勒要眼睁睁的看着?” 莽古尔泰愤怒的指着豪格,怒声斥责道:“混账!” “明军就在广宁城下,城墙上的火炮可以覆盖整个战场,为什么不等明军离开广宁城下,再对其发起进攻?” “你就是这么打仗的?你可知此战我大金损失了多少勇士?” “积攒了好几年的火炮,这次全被明军摧毁了,汉军营更是损失大半,你还在这里喝酒?” “砰!” 莽古尔泰越说,心里的怒火就越是压抑不住,一脚将面前的桌案一脚踹翻。 “莽古尔泰!” “这是我镶白旗的大营,不是你正蓝旗!” 豪格也恼了。 刚经历过一场算不上胜利的大战,心里正压着一股火的豪格也爆发了。 莽古尔泰狠狠瞪了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等我攻破广宁,一定要杀光所有的明军!” 大帐内的豪格,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刚走到门口的戴木布,听到这道声音,脚步一顿。 略一沉吟后,还是咬牙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贝勒!” 豪格猛地转过身,看着单膝跪在那里的戴木布,沉声道:“滚!” 戴木布垂首道:“贝勒,各牛录的损失情况已经……” “本贝勒说了,让你滚!” 戴木布见状,也不敢再废话了,起身缓缓退出了大帐。 时间来到第二天。 皇太极所率领的正白旗,以及恩格德尔他们,终于抵达了广宁。 看到镶白旗和汉军营大营低沉的士气,皇太极的心里咯噔一声。 莽古尔泰和豪格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上前见礼道:“臣(儿臣)拜见大汗!” 皇太极眼睛微眯,看着面前的两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莽古尔泰率先开口道:“大汗,昨日……” 等莽古尔泰说完后,皇太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豪格!三贝勒说的你可认?” 豪格自是不服气,但也没有争辩,而是跪地请罪道:“父汗,明军战力出乎儿臣的意料,以至于此战损失巨大,请父汗治罪!” 皇太极翻身下马,当着大营里诸多将士们的面,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在豪格的身上。 “混账东西!” “谁让你这么打仗的?” “大汗,大汗。” 周围的遏必隆几人见豪格被打的太厉害,赶紧上前抱住了皇太极。 扔掉手里的马鞭,皇太极挣脱几人,向着豪格的大帐走去。 众人也赶紧将地上的豪格扶起来,跟在皇太极的身后。 大帐内。 皇太极端坐在主位上,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豪格。 索尼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太极一眼,开口建议道:“大汗,还是让豪格贝勒说说明军的情况吧。” “刚才三贝勒说的有些笼统,对明军的战力和战术说的也不够详细,为防止以后再被明军打个措手不及,奴才觉得应该多了解一下明军的情况。” 皇太极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阴沉道:“豪格,说说吧。” “嗻……嘶……。” 豪格一说话,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昨日晨许,广宁……” 豪格说的就要比莽古尔泰详细的多了,听到明军悍不畏死,和己方精锐重甲步卒战力相当,帐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疑之色。 “不可能!明军什么样,大伙儿谁不清楚?和我大金的重甲步卒相抗不落下风?豪格贝勒,您莫不是为了推卸罪责,故意这么说的吧?” 正白旗的三等总兵康古里,满脸不可置信的对豪格问道。 豪格闻,当即有些不高兴道:“康古里总兵,本贝勒但有一句假话,将来就受万箭穿心而死!” 听豪格发出这种毒誓,帐内的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半晌后,范文程开口道:“大汗,是不是让多铎和济尔哈朗两位贝勒,也向广宁这边靠拢?” 皇太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到帐内的舆图前,认真的看过后,这才对康古里问道:“赵率教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康古里对这些事了然于胸,闻回道:“秉大汗,锦州明军就在我方后五十里,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闾阳驿。” 皇太极略一沉吟,对守在大帐门口的遏必隆命令道:“传本汗旨意,命驻守盘山驿的多铎和济尔哈朗向广宁靠拢。” “另!命鳌拜放弃义州卫,领兵进十三山驿,阻断赵率教部的退路。” “奴才领旨!” 遏必隆单膝跪地领旨后,快步离去。 皇太极又转头看向豪格道:“豪格,广宁一战虽然不全是你的责任,但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致使镶白旗和汉军营损失惨重。” “现在本汗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豪格闻,当即大喜,跪在地上大声道:“请父汗下旨,儿臣定全力以赴!” “明日,你领镶白旗为前军,对十三山驿的赵率教部明军发起进攻!” 皇太极走到豪格的跟前,俯首对其命令道。 “儿臣定当一雪前耻!” 豪格咬牙保证道。 皇太极看了眼自己这位长子,出提醒道:“豪格,莫要掉以轻心,这伙明军中有明国关内来的援军。” 经过广宁城下一战后,豪格也收起了对明军的轻视之心,闻应道:“儿臣定小心谨慎,请父汗放心。”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