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常书青都从那些火把里看到了不同寻常,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白承安,“你先进村,我们去看看情况。”
然后,我弯腿在地上一蹬,跃上了半空。
常书青更是直接,在原地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百十米开外。
我落地开始下一次跃起之前,回头看了白承安一眼,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我无暇去猜测他此时的心态,连续两个起落之后,为了增速,开始四肢并用,弹射的高度和距离提高一倍。
常书青选择的方向跟我相同,见到我的奔袭方式,不自主地咦了一声。
然后,他起了和我较劲的心思,也把他的身法半步闪发挥到了极致。
说实话,我很羡慕他的功法,一度动过想学的念头,怕他不愿意教,才一直没提。
距离第一个火把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匀匀气息,以正常速度迎了上去。
我已经尽量把动静搞得比较普通,但是当我出声的时候,还是把那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是哪家的,咋没见过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年长的那个村民有些埋怨我,不过听我是来寻宝楞的时候,他断了继续埋怨我的话头。
我也算是运气好,第一个遇见的就是村长张怀德,年轻后生是他的孙儿张禹。
和张怀德简单的交谈过后,我松了一口气。
宝楞和马小东没事,他们没回县里是留在村里帮忙寻人。
通过继续交谈,我才知道,白承安关注的那件案子其实还没有结束。
继那三具尸体之后,前几天又出现了第四具。
因为前面三具尸体都被公门以野兽行凶结了案,第四具尸体出现以后,柳塘村便没再上报。
他们认为,即便报上去,结果肯定也会和前面一样。
我从张怀德的话里听到了浓浓的不满,显然他和白承安一样,都在质疑公门的判断。
甚至,张怀德比白承安的疑惑更重,他本身就是个老猎人,对于柳塘村的山林里有没有大型猛兽心里更有分寸。
我猜,不上报第四具尸体,这个老猎人也是在表达他无声的抗议。
昨日宝楞他们送的货,就是给第四个死者送行用的。
结果第四个死者还没有送走,村里又丢了第五个人。
张怀德说:“这次丢的是张先林家的娃,搁在以前大家也不会这么急。那娃出生的时候亏了气血,智商一直停留在六七岁,自小就喜欢玩躲猫猫,有时候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人影。”
乡下的孕妇比不得城里金贵,条件再好也没想过产检这回事,所以生出有先天缺陷的幼儿频次就高。
失踪者叫做张道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娃,已经四十一岁,母亲早死,父亲在十多年前的洪灾里,抢修堰塘的时候也死了。
那之后,他就一直在村里吃百家饭。
好在这人的智商虽然只有六七岁,但是人不讨厌,村里人不嫌弃。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张怀德忧心忡忡,一路上止不住地叹气。
“我就一直说,咱村里是风水有问题。本想让村里人凑点钱,请个师爷过来镇一镇,结果大半的人都舍不得。”
我从张怀德的话里听出一丝异常,于是问他:“张村长,难不成你们村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张怀德说:“出过,不过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就村里几个老人经历过。大多数人都以为是传说,才不重视这事。”
好几十年前,上一代龙王更替?
我脑海里冒出这件事,可惜在接近这里的时候,常书青与我去了不同的方向,没办法跟他求证。
我问张怀德,“当年出这事的时候,村里是怎么解决的?”
张怀德说:“那时候都还没解放,兵荒马乱的。前前后后死了二十来个人,持续差不多一年才消停,最后不了了之。”
我正准备再详细问问,张怀德的孙子突然指着前方叫了一声。
那里莫名其妙起了一片大雾,如同一道屏障,横亘在我们面前。
张怀德皱着眉头说:“夜里咋会起这么大雾呢,该不会是……”
张怀德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要不是有我这个外人在,他肯定拉着孙子就跑了。
我将他们爷孙俩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知他们肯定是想到了鬼怪之事,倒也没有介意他们生出的怯意,只是叮嘱他们待在原地等待其他人。
然后,我迈步进了大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