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分宾主落座,病已则跪坐于老师身后,自己作为晚辈,却是没有他说话的份。
“去,把夫人和小公子叫来!”不等他人说话,苏武就笑着吩咐下人道。
说完看向疑惑的复中翁,苦笑道:“也不瞒你,我那大儿苏元因他母亲之故,虽然对我这个父亲恭敬如初,但也没有了任何亲近之意。”
“这也怪不得他,当年我出使匈奴,一走就是十余年,你嫂子以为我死了,一个人又拉扯元儿长大,积劳成疾之下,十年前撒手而去。”
“都是为兄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啊!”
说到此处他潸然泪下,他愧对妻子,愧对亲儿,他不冤任何人,哪怕知道苏元恨自己,他也默默承受。
自归长安以来,苏元也就在迎接当日待了一日,之后只是让儿媳隔三差五前来照顾,而他自己却再也不曾出现。
砰~
“简直混账,兄长你为国守节,足足十九年间尝冰卧雪,吃尽了人间苦楚,他不体谅也就罢了,竟然还干出如此不孝之事?再者说了,嫂夫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这怎么能怪你呢?“复中翁闻言怒道。
“算了,算了,无论如何为兄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今后他和孩子人安好就行了,为兄实在不敢奢求太多。”苏武苦涩道。
病已一言不发,要是没记错的话,明年苏元就要因为参与上官桀父子和桑弘羊的政变受到牵连被杀,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无能为力,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能帮到他人什么呢?
不多时,只见就面容粗糙,身材普通,两腮嫣红的妇人带着一十多岁的男孩来到大堂。
“快来,这是为夫的兄长复中翁,你且见过!”
随后又对男孩说道:“通国,这是你师叔,还不快拜见?”
夫人带着男孩上前作揖,但其动作并不美观,甚至有些走形,看着让人有些发笑。但不管是复中翁,还是病已都肃然回礼,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
只听复中翁道:“多谢嫂夫人这些年对兄长的照顾!”
“这是兄长你的孩子吧?看着就壮实,将来定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对男孩复中翁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复兄弟不必客气,既然是夫君的兄弟,那就是自家人,你且坐着,我这就去准备吃食!”说完就风风火火地离开,看的复中翁目瞪口呆。
“这......嫂夫人还真是性情中人啊!”复中翁讪笑一声,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
不过苏武却不以为意,笑道:“草原的妇人都这样,这么些年也改不过来了,她高兴就好,还请兄弟多多担待才是。”
“哎.....这是哪里的话?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没有嫂夫人照顾,就你还能活到现在?”复中翁一脸的鄙夷。
“呸,老夫怎么了?怎么就活不下去了?知道草原人管老夫叫什么吗?”苏武一脸的得意。
“铁人!”
“饿不死,冻不死的铁人。”
“..................”
看着两个老不修互相揭老底,就差把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拿出来说事了。
病已一脸无奈,这是他这个做小辈的能听的吗?
看着一脸懵逼傻站着的男孩,病已悄悄起身拉着对方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