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着其他二当家多年的心腹，此刻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没有人敢直视沈之奕的眼睛。
“好，算你赢，算我输。”
刀疤脸坐在那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难不成是想让我夸赞你的厉害，还是让我说一些求你的话。”
“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要不然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们这寨子里还有许多小孩儿，他们都不该死啊。”
“你若是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要啥都行，我这山寨里还有粮食银子，后山还有藏的……”
他还没说完，沈之奕便打断了他，踢了踢旁边脚脚边的皮囊说道。
“我只要他的头。”
周边的小罗喽们听到沈之奕这话，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松弛了下来。
几个看守粮仓的小罗喽偷偷交换了眼神。
他们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钥匙上，这帮人大多也都是因为天灾被逼上山的流民。
跟着刀疤脸劫富济贫，也只是为了活命。
他们从未想过真正与朝廷死磕。
刀疤脸抬起自己满是血污的脸，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侥幸。
他如今对沈之奕仍旧持怀疑态度。
“你真的只要林狗的头吗？”
“那我的其他弟兄们，你看我们都是粗人，也不懂什么朝廷规矩。”
“不如我们就归顺朝廷吧，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沈之奕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火光映照着他们补丁罗补丁的衣衫。
有人袖口还露着给孩子缝了一半的虎头鞋。
“罢了罢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在动手。”
系统数据库里关于【黑风寨】的资料瞬间涌入沈之奕脑海。
三年前曾截杀过运往京城的贪墨赈灾款，分粮给周边三个县的灾民；去年冬天留了七十三个被官兵剿杀的流民妇孺……
这些在任务报告里被定性为收买人心的记录，此刻在他眼前化作活生生的人。
“带着所有人，赶紧离开这里。”
“不出半日，山下的先锋营就会带人来扫荡的，哪怕你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但肯定也会受苦头。”
刀疤脸愣住了，他想过被灭口，被折磨。
甚至被屠寨子或者被当做警示标本挂在山下的城门上，但唯独没想过会被放走。
他看着沈之奕的眼中已经没有丝毫的冷意，突然意识到沈之奕并不是仁慈，而是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谢谢……谢兄弟了。”
他拄着自己的长刀，踉踉跄跄的起来。
刀疤脸忙不迭的招呼众人说道。
“都听见了吗？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天黑之前咱们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老寨民犹豫的看着二当家的尸身，眼神复杂。
“我们还要给二当家收尸吗？”
“刀疤脸看了一眼他的尸体，冷哼一声说道，当然不就让他在这里发烂发臭吧。”
沈之奕沉声说道。
“我不会杀你们，但你们要记住，今天能活着走出这寨子，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你们没有杀过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