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其他类型>错良缘> 第27章 洞房夜:我不会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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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洞房夜:我不会强人所难(1 / 1)

自小的经历让陈稚鱼懂得察观色。 她不止发现这位婉舒姑娘不大待见自己,还能察觉到陆家人对她的微妙之意。 新娘子的洞房,可有年长或年轻的女子在这儿待着说说话,但一般有些人待的一会儿就走,留下的都是和本家近的,这位一句带过的婉舒姑娘,明显不是陆家人。 而她,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呆了会子,见一屋子人并不与新娘子道出自己的身份,忽而一笑,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陈姑娘是云麓来的,想来没听说过木家吧。” 此话一出,陆茵微微蹙眉,陆萱则有些讶异的看向她,而荣大伯家的陆芸,则挑挑眉头,静待好戏。 陈稚鱼将这些人的反应收入眼底,随后看向说话的婉舒,道:“云麓也是大齐之地,怎会没听说过木家呢,前年朝廷派了木家人去治水患的事,也曾传到云麓。” 她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软和,先前沣县闹水患,皇帝用了木家二房的嫡子任巡视官,前往沣县治水,哪知初入沣县便出师不利,不仅弄丢了朝廷拨下来的救灾银,自己还一个不慎被抓去了匪窝做人质,当地官府用了三天才将其救出来,据说当时好不狼狈,这位治水官刚到沣县就出了名。 此事实在不光彩,也确实流传甚远,陈稚鱼当时刚满十四,跟着舅母在街上扯布时听说的。 如今,这位姑娘有意在她面前提起木家,便是想看她的反应,她弱沉不住气自乱阵脚,今日当着这几位刚归家的大姐、嫂嫂、妹妹们的面,是要出大丑的,到时在她们心里留下个坏印象,自己这个新妇,便在同辈人面前失了脸面。 但若装作懵懂无知,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婉舒姑娘都亮出刀子了,她若一味退缩装样,保不齐叫人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好捏,况,还未成婚时,陆夫人便与她说过,一旦嫁入陆家,便要牢记自己是少夫人,未来的家母,无需一味做小伏低,该立起来时,就要挺得板正。 眼下,有人送上门来吃排揎,她也能借此机会“立威”,未必不是好事。 果然在她说完那事后,木婉舒的脸色不好看,原因无他,只那位治水官便是她亲哥哥,为此事自家丢了好大的脸面,皇帝虽严惩了那窝土匪,安抚了巡视官,但从此以后,大哥就再也没得到过重用了啊! 木家二房眼见失势,大房就是唯一的指望,可谁能想到,年前因为皇帝一通斥责,毁掉了两位权臣的联姻,虽说受责的是陆家,可木家这几年也是不顺到了极致。 原本关系微妙的木家大、二两房,如今也拧成了一股绳,她自己的堂妹失去的婚事,叫一个村姑顶上,她自是要来替堂妹看看,究竟是怎样一场婚礼,陆家又娶的个怎样的女人。 方才喜帕被挑起,满屋的反应和她自己片刻的失神骗不了人,这个女的确实漂亮,但…在如何,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花瓶罢了。 她想提起木家,看她抢了旁人的婚事知不知羞耻,谁知她竟能反将自己一军? 一句话直击痛点。 这里头,怕是只有陆芸,这个从小在边关长大,长大后也只爱跟在姨娘身边,平素与大姐嫂嫂的关系不太好的她,不晓得那年木家人去治水患有什么的。 还傻气地问出了口:“那是什么事?从未听说过。” 原本赞许地看着小堂弟妹的堂姑姐儿陆菀,听了自家小妹问出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话来,眼神一冷,看了她一眼,余光只见那木婉舒气得脸色都不自然了。 陈稚鱼只微低了头,装作没听见。 陆菀:“你常年在边关,京里的事能知道多少,既这般好奇,等这两天忙过了,阿姐再好好教你。” 陆芸一听这话,瞬间住了声,她知道,大姐这么说,是不高兴了。 一时,屋里无。 好在晖二嫂嫂是会救场的,笑着同屋里的人说:“咱们在这儿也影响新娘子歇息,不若出去看看戏,听说今日专门请了说书人,是京城的名嘴呢!” 有人递台阶,自然就下了,木婉舒松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便和陈稚鱼点头示意后,纷纷退了出去。 屋里一空,唤夏都觉松了口气,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田嬷嬷,又看向垂眸不语的姑娘,也选择了沉默不。 田嬷嬷虽没说什么,但方才看向陆芸姑娘的脸色不大好,心里正想着何时有机会了,要去同当家主母好生说一声,这位姑娘实在没规矩,要好好教教了。 待了会儿,田嬷嬷被人叫走,好在新房这边有许多人伺候,她离开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只她走出去之后,唤夏才蹲在姑娘脚边,小声说道:“晖奶奶真是好和气的主子,姑娘有这般妯娌,是好事。” 曾在方府伺候,她便见过方家别房的那些妯娌们,面上和气,背地里什么阴招损话都来,都是同样出身,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压上一头,隐形的竞争从未松懈过。 今日这种日子,若是想给新娘下马威,晖二嫂嫂只要冷眼旁观就是了,偏偏还出手相帮,可见性情如何。 见其他丫鬟都守在门口方向,唤夏又压低了声音,对姑娘说道:“就是这位陆芸姑娘,脑子不大灵光,看不出那个木家的机锋,问的话叫人尴尬。” 陈稚鱼这才抬头,余光扫了眼门口处,随后神色沉静地对她说:“许是久在边关,不了解京里状况,且年纪还小,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唤夏只觉得这位姑娘平白扯破了纱层,叫人无语凝噎! “哪里小了,看着和姑娘差不多……” 见姑娘无奈地看着自己,唤夏抿抿唇,噶然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还未如何,别把人想得太坏,咱们刚入陆府,许多事也还在摸索中,莫要为自己设定太多敌对。” 陆家人对她来说皆陌生,尤其是日后经常打交道的女眷们,她不想一开始就虚空索敌,那样也太累了。 …… 晚星繁多,前院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喆文扶着大少爷往后院去,扶着离开了人群,原本脚步虚浮的大少爷才站直了身,看着一点事也没有的自己走了起来。 喆文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装得真是像啊! 还未走进止戈院,忽见门口站着一细瘦身影,喆文看清楚了,也头皮发麻了,转头看着大少爷,见他未察觉,不由低声提醒了一句。 “主子,秋月姑娘过来了。” 陆曜微愣,眉头锁起,抬头看过去。 那走廊下,一碧人穿着茜色衣裳,手里提了个纸灯笼,目光遥遥,向这边望过来,目光对视上后,她才上前,到他面前盈盈一拜,从前便虚弱的身子,此刻好似纸做的一般,风一吹便要散了。 昔日主仆,如今只剩下冷脸相对。 “少爷大喜,奴本是想着去新房伺候,但守房嬷嬷不叫奴进去,奴便不能在少夫人面前尽心了。” 陆曜冷了脸:“你还去找过少夫人?” 秋月低下眉眼,一副柔软模样,闻叹息一声,喏喏应是。 “你也配去见夫人?”冷声带刺的一句,叫秋月霎时白了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更是因为他这一句不留情的话而摇摇欲坠,看模样凄楚,好不可怜。 “过去三年了,爷还在怨奴吗?这些年您处处冷着奴,可知奴也为您伤心,即便当初奴一时糊涂,终究也是不曾真的惹出祸来,奴自小便在您身边伺候,而今,您已娶了夫人,不能宽恕奴吗?” 陆曜不耐烦听她说这些,今日的大喜之日,不愿叫不相干的人扰了心情。 再是不看她一眼,让喆文送她回去,自己抬步就走,留下一句:“滚回你的院子,若再出现在爷的面前,休怪爷不留情面。” 喆文看着她,见她掩面哭泣,一点也不为美人落泪而心存可怜,只道:“好好的日子,偏要来惹爷不快,你可是越发没规矩了。” 他们这几个,都是从小伺候大少爷的,情分非比寻常,若非如此,就凭爷的脾气,这个秋月还能好好待在这儿?只怕早就被发卖了! 秋月不敢同主子犟,但面对喆文,那些心酸委屈一股脑都涌了上来,她捏着帕子哭:“都逼我,逼死我好了!这么多年,我也吃够了惩罚,爷真真是狠心,这么多年的情分,竟冷了我这么久……” 喆文越听眉眼越冷,忍不住讽道:“你也知是这么多年的情分,莫忘了,与你一道的春月,前年嫁了吴管事,如今孩子刚满两月,爷就派人送了不少东西去,爷念旧情,却不敢念忘恩负义之人!” 秋月一时怔怔。 “你自己做了错事,还敢怪主子无情,若非要留你性命,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夫人和老爷知道了,你还有命活吗?” 秋月一时打了个冷战,瑟瑟不语。 看她丧气离开,喆文摇摇头,就连他都看出来秋月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主子的新婚之日,她这个曾经侍奉左右还没个名分的人,能不急吗? 这眼巴巴的想堵新房,不过是想在少夫人面前刷个脸,也好为她自己挣个名分回来。 真是可笑,即便少夫人松口应了,大少爷那也绝不会应允,她这算盘打的响亮,却实实在在恶心了爷,真是作死! …… 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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