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大脑宕机,磕巴说了好。 陈时琟是病人,他睡床,她睡客厅。 穿的睡衣也是陈时琟借给她的。 他在房间休息,她一个呆在客厅的感觉挺爽的,站在落地窗前看了许久的雨。 “对哦,我不小心在落地窗旁的沙发睡着,是你给我盖的被子。”徐茉说,“你人还不错。” “你真不记得后面的事?”陈时琟停下,看着她。 徐茉视线悄然挪开。 她记得,他给她盖被子,半梦半醒着,她拉住他的手,他吻了她脸颊。 不是浅浅的一个吻。 他高挺的鼻子擦过她肌肤,来回蹭,缱绻说了声晚安。 直穿她心脏,第一次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为那个吻,为那声晚安。 更是为他。 “怕你是烧糊涂了。”徐茉不知为何会紧张,“乱来的。” “感冒,没发烧,也没有乱来,早在小区见你,就想留你夜宿了。”陈时琟也有不敢公然说出口的坏心思。 “你不觉得,我在耽误时间吗?等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徐茉手背在身后,不安地捏了捏。 陈时琟勾唇,笑了声,真诚地说:“不会。我在想,这样好的女孩,可以喜欢我吗?” 徐茉愣愣地看着陈时琟。 像穿过时光,和六年前的他对视。 “你果然在套路我告白。”徐茉扑上前,趁着没人亲了他脸颊一口。 她拉长调调:“陈教授,不道德哦!” 陈时琟笑着,环住她腰身。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会有很多不安,所以也曾做过傻事,总和她反复确认她对他的感情。 - 一整周,徐茉晚上下班都回老小区吃饭,一个是因为陈时琟出差了,家里没人做饭,一个是她需要整理卧室的东西,搬回家。 屋子收拾好之后,家政阿姨会过来打扫,房东那边谈妥了,下个月正式退租。 周五晚上,陈觅清给徐木槿打了几通电话。 不停地问她能不能陪她飞澳国,备战下一次的挑战赛。 徐木槿有些无奈,约她下次见面聊。 “姐,如果身体情况允许,你还是可以继续工作的。”徐茉感觉到徐木槿是想工作的。 徐木槿放下手里的活:“她妈妈提前和我解约了,愿意支付我一笔违约金。” “啊?”徐茉诧异,“为什么?” 徐木槿看了眼徐茉,去到她房间,搬来一个盒子,放在几桌上。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徐茉一眼识出盒子。 和陈时琟分手后,她把有关于他的所有东西放到盒子里,又因为舍不得,塞到了柜子最里面。 “我以为你为了和时琟结婚编借口。” “原来你们六年前交往是真的。” “我那会儿被辞退也是因为他,对吗?” 徐茉呼吸停住。 她们之间陷入诡秘的安静。 箱子旁边的手机铃声打破尴尬的氛围。 来电人——陈时琟。 徐茉抬手去拿,徐木槿先她一步拿起手机。 第47章 错号后我想和他走下去! 在徐木槿的记忆中,妹妹三年前有过许多怪异的行为。 向来听话懂事,也安分,忽然某天收到派出所电话,说她破坏治安,通知去领人。 以为妹妹是想要和她住一起,领回家后没多想。 之后妹妹成为了小区志愿者。 她热心肠,会参加志愿者活动并不意外,那段时间她总处在情绪低落状态,想着参加活动能走出屋子,出门透气会逐渐好起来。 后来发现参加活动次要,她的主要目的是在活动期间出门。 去哪不知道,神秘兮兮的。 回家就将自己锁在屋内,说是复习看书,有偷听到她哭。 那会儿哪的氛围都处在低压,以为她还在因为上一次考研失败难过。 随着解封,考上研究生,妹妹的生活步入正轨。 她在工作室也逐渐接到了新工作,她们的生活慢慢转好。 三年前的灰暗时期,她心里有无数谜团。 关于妹妹,也关于她遭遇一些列匪夷所思的事件。 直到今天,才在乱遭的一团毛线中,找到了头。 一点、一点扯开。 真相就要揭晓。 徐木槿点下绿色接通键。 “是我。” 徐茉站起身,小声说:“姐,手机给我。” 徐木槿避开,说道:“茉莉有事,不方便接通。” “今晚不用来接茉莉了,她住我这儿。” “嗯,路上小心。” 手机挂断,徐木槿放到原位。 徐茉对上徐木槿冰冷的眼神,抿紧唇角,愧疚多过不满。 “可以交代了?”徐木槿从盒子拿出一本五寸拍立得相册,“还是要我打开后你再说?” 徐茉颓丧地坐到沙发里,头埋进手掌。 “对不起姐,因为我的原因,你丢掉了市医院的工作。” “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那份工作对你很重要,是我的天真和莽撞,害得你被人私下使绊子被辞退。” 掌心蓄满热泪,徐茉不敢抬头,鼻子堵塞,鼻音浓重,差点发不出声。 优异成绩从医学院毕业,徐木槿得到了市医院的实习机会,不出意外,她可以顺利转正。 在她拒绝陈时琟大伯的提议后,她从顾晟那得知姐姐因为没有 处理好和病患的关系被辞退。 那可是徐木槿,怎么会犯低级错。 可医院上级给出的理由正当、程序正当,找不到一丝破绽。 徐木槿被辞退后陷入焦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还带着她一个拖油瓶,如果没有顾晟的帮助,那段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捱过来。 如果徐茉再次拒绝陈家,徐木槿的下一份工作也不会顺利。 “他们用我的工作逼你和陈时琟分手?”徐木槿问。 徐茉嗓子难受,‘嗯’了一声:“还有其他原因。” 不说徐木槿也知道另外的原因是和陈时琟有关。 徐木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徐茉说,“我要怎么告诉你啊?姐你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生活变好,我谈个恋爱就要把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了,我再不适可而止,我就是罪人了。” “姐姐,你对我很重要。” 她不后悔所做的选择,希望姐姐好,宁愿用一辈子向陈时琟忏悔。 “姐,这件事和陈时琟没有关系,你不要迁怒他,好吗?”徐茉放下手,脸哭得脏兮兮。 徐木槿扯过纸巾,塞到徐茉手里,无奈地小叹气:“你姐在你眼里就是不明事理,只会生气凶人?” 徐茉摇头:“不是……这和他无关,你们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