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购物篮子,说:“不买了,反正我们也不想滑,和他们吃饭倒胃口,我们走吧。” 陈时琟任由徐茉拉着他往外走。 穿过风雪长廊,在尽头,他将她圈入怀里。 “茉莉,撇开这些,我其实还挺想我爸妈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既然要演,要欺骗,那就把这顿饭吃完,算是他的执念吧,想要婚姻得到父母的祝福。 她抬手,紧紧环着他腰身,用尽力气回应拥抱:“陈时琟,我不要了。” “不要假装的和睦,那整个饭局只有我会开心,那你呢?” “陈时琟,你会不开心的。” 说着,她抽泣起来。 “别哭。”陈时琟抹掉她眼角的泪,心抽疼。 忽然有些后悔和她说这些。 他的本意是不想隐瞒,而不是让她难过。 徐茉靠着他,轻泣道:“陈时琟,怎么会不难过啊,我费尽心思想要你开心,他们轻而易举就毁掉了。” 陈时琟想到她曾认真对他说的那句话。 ——“陈时琟,因为我会心疼你啊。” 这样好的徐茉,他很难不心动。 陈时琟稍稍拉开两人距离,给她擦泪。 徐茉吸了两下鼻子,又 扑上来抱住他,比上次更紧。 他笑了,宠溺说:“好了,外头冷,我们进屋吧。” 徐茉手冻僵了,陈时琟双手裹住,放到嘴边哈气,怕她又生冻疮。 “回屋吧,到里面就不冷了。”徐茉后知后觉手已经隐隐作痛。 两人回身,被贴在落地玻璃窗上的陈觅清吓了一跳。 被撞见的陈觅清嘿嘿傻笑,意识到她的行为不妥当,立马站好。 这才看清她身后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肌肤病态白,身板单薄,留着狼尾的发型,有种说不出的病娇感。 正是陈觅清一起康复训练的少年。 他微微颔首,冲两人笑了笑。 徐茉松开陈时琟,先一步进了屋。 “舅妈!你别急着走么!等雪小了,你看我滑一圈。”陈觅清过来抱住徐茉。 可能休息了会儿,陈觅清走起来顺畅许多,只能看出右脚有点跛。 “你好这么快?”徐茉惊讶,有种见证奇迹发生的奇妙感觉。 陈时琟不留情揭穿:“她只是骨折,在轮椅上坐太久,差点把走路功能退化,只要愿意训练,很快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 徐茉明白了,陈觅清康复更多要克服心理上的困难,难怪徐木槿几次丢她到雪场。 陈觅清顾不来舅舅的调侃,抱着徐茉胳膊,可怜兮兮说:“今天我不该和舅姥姥骗你们来雪场,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人,我只是想你们看看我康复的效果。” 徐茉心软,摸了摸陈觅清可爱的麻花辫:“知道啦,看你滑一圈。” “舅妈你最好!”陈觅清抱紧徐茉,还亲一口脸颊。 陈时琟将徐茉拉到自己身前,肃着脸说:“赶紧去准备。” 陈觅清开心跑走,走出几步折返回来,推着少年一块离开。 跛脚的推着瘸腿的走,喜剧效果拉满。 他们打算一块到雪场外面,观看会儿陈觅清训练,然后便回去。 黎绿蕊担心他们偷偷离开,一直在不远处观察,见到陈觅清走了,惴惴不安上前。 陈时琟护着徐茉,上前几步:“今天的聚餐就算了,也耽误两天了,我给您买今日回邻市的高铁票。” “时琟……也不和妈妈吃顿饭吗?”黎绿蕊难过问,“是不是也对妈妈有意见?” 陈时琟面色不改:“我对您和爸都没意见,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也选择尊重。” 黎绿蕊:“那下次……” 陈时琟:“不劳烦您奔波了,以后每年过年我会过去看您,陈家这边您不需要再来了。” 黎绿蕊听完,眼泪不停地涌出:“时琟你别这样好不好,妈妈哪里不好,妈妈改……” “妈,您没错,您也尽你可能做到最好了。”陈时琟将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黎绿蕊,“就到这吧。” 二十年了。 也该结束了。 黎绿蕊直摇头,不愿意接受现实。 徐茉接过纸巾,冲陈时琟笑了笑:“你先去看看觅清的准备情况,我带阿姨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陈时琟没应。 “就一下,没事。”徐茉松开陈时琟的手,将他往外推。 陈时琟在徐茉的多次催促下,听从安排,先一步离开。 徐茉走到黎绿蕊身边,将纸巾递过去:“阿姨擦擦吧,您……别哭了,陈时琟看到会自责的。” 黎绿蕊:“我真的只想和时琟吃顿饭,没想过会闹这么僵。” “阿姨,身为女性,我能理解您。但作为陈时琟的妻子,我想替他说句公道话。”徐茉紧张地抠了抠掌心,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说出口,“家庭只能有一个,在您选择组建新家庭,意味着您要放弃陈家,放弃部分陈时琟,总想着两全其美,为此撒下无数个谎,反而会两边不讨好。如果您能潇洒地做下决定,坦荡地和他聊您的想法,我相信陈时琟会理解您,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黎绿蕊停住哭泣,陷入自我怀疑中。 难道她的用心陪伴是错的吗? 想要尽心给儿子完美的家庭的努力也是错的吗? “我也只是想我的孩子能在一年中,有爸爸妈妈陪伴。”黎绿蕊低头,“这也是错的吗?” “您陪着他长大,比我清楚他的为人。”徐茉浅浅一笑,不评价对错,“您回邻市吧,等过段时间再和他聊聊。” 徐茉说完,微微颔首算作道别。 - 徐茉穿好保暖服,踩着厚厚的雪去找陈觅清。 陈时琟远远看到走路像企鹅的徐茉,上前搀扶她。 此刻的陈觅清已经穿好滑雪板滑过两轮了,轻松站起来,得意地蹦几下大喊道: “裴陵你看好了,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S弯。” 说完,她将雪镜放下,从坡上滑下来,动作比她在平地走路更流畅。 直接滑到裴陵面前,手搭在他的轮椅两侧。 她得意笑说:“羡慕不?你偷偷加练也比不上我稍稍努力,老娘可是天才少女。” 陈时琟无语地提醒:“别人夸还算好听,自己给自己贴金算什么?” “我受之无愧!”陈觅清叉腰,“我休息了一年,冠军都易主了,难道我以前没有为国争光?” “是。”裴陵笑说。 陈觅清将雪镜抬起,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用太羡慕,等你腿好了,拜我为师,我传授你技巧。” 陈觅清脚上还穿着单板,很考验重心,她为了不让康复没多久的腿承受太多,扶着裴陵的轮椅,往他那边靠。 裴陵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