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不会太好看。”徐茉莞尔笑说,“我接受失败,但还会发起下一次冲击。” “你……想得好通透啊。”陈觅清看徐茉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充满了崇拜。 徐茉凑到陈觅清耳边,小声说:“我大学那会儿常因为作业完成不好难过,会哭,甚至焦虑到吐。觉得学不好给家人丢脸了,他们辛苦供我读书,我就这个水平,太对不起他们了。也非常害怕出差错被周围人看笑话,很在意面子。” “你舅舅告诉我的,成功的捷径是再试一次。” “有点笨拙吧,但对我来说非常适用。” 那以后,她就在自己的节奏里做事,偶尔会焦急,但也会尽所能做到最好。 陈觅清低头看自己的双腿。 徐茉后知后觉陈觅清问那番话的意思。 “姐姐她是一位非常好的医生,她的好绝对不是我对她的亲人滤镜,这份好是全来自于她所学的知识、工作的能力和治疗的经验。” “你可以选择相信她。” 陈觅清好羡慕徐木槿,有一个好妹妹。 也好羡慕舅舅,有一个好妻子。 “可……为什么每天都要我在雪场待着,冻死人了。”陈觅清逆反心理上来,嘟囔不满。 徐茉想了会儿:“可能坐轮椅时间太久了,姐姐怕你忘记在赛场上感觉。不在雪场待着的方法很简单,你只要说你想回去做康复训练,姐姐她一定会带你走。” “就没考虑过……我压根不想再滑雪了吗?为什么非要我做康复训练。”陈觅清追问。 感觉所有人催着她,必须要去做这件事。 徐茉手轻轻压在陈觅清腿上:“觅清,就算不滑雪,也要站起来,这样你才能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不是么?” 陈觅清恍然大悟。 和从小对她严苛的母亲怄气,都忘了她的康复训练并不是非要再回到赛场,大家只希望她能重新站起来,恢复健康的生活。 陈觅清一把搂住徐茉,头深深埋下来,眼泪不受控地往流出。 从受伤到经历大手术,她倔得连声都不吭。 无数个深夜尝试站起来,摔倒、又摔倒,腿上的淤青大块小块,她也没哭。 渐渐明白自己走入死胡同,怎么都撞不开,差点儿就认命了,还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谢绝所有亲人的关心,关闭心扉,特立独行。 听完徐茉说的这些话,触动极大,也终于从死胡同走出来。 徐茉还以为哪说错了,紧紧回抱。 心急就全盘托出。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对你说教的意思,我的话也是你舅舅的想法。” “我偷听到几次他和你妈妈打电话,这些话都是他说的。” “你别说话。”陈觅清擦了把泪,“别搅了我哭的雅兴。” 徐茉傻了。 哭也有雅兴? 好高级。 陈觅清把徐茉搂得更紧,边抽泣边说:“小时候别人写完作业就能玩,我写完作业就去训练,吃了这么多苦才成为别人眼里的天才少女,拿了一面的冠军墙,不就是骨折嘛,我就不信好不了。” 这句话徐茉听明白了。 就是愿意接受训练,重新站上赛场的意思。 “我和你说,我姐别看着严肃,心很软的。”徐茉给陈觅清出主意,“你多和她说一些软话。” “真的?”陈觅清一度想要把徐木槿换掉,奈何母亲坚持要徐木槿做她主治医师。 徐茉点头:“我姐夫就是这样追上我姐的。” “那……我明天试试。”陈觅清头靠在徐茉的肩上,赖着她,不让她走。 耽误这一会儿,徐茉凌晨一点重新开始做新版本的课件。 直到晚上三点二十,摁下保存键那秒,她虚脱地靠着凳子上,感觉灵魂升天了。 收拾好电脑,徐茉站在客厅中央犹豫要到哪间屋子休息。 现在是绣球活跃的时间,看到有人在客厅,热情地凑上去贴贴,直接睡在徐茉的鞋子上。 “是要我和你睡客厅的意思?”徐茉抱起绣球。 绣球眨了眨眼睛,以为徐茉想亲它,主动凑嘴过去。 徐茉把绣球抱到猫房,放到窝里。 陈时琟还真是心疼绣球,新房子特地给它做了猫房,里面一堆小玩具,窝也是软乎乎的。 绣球不愿睡窝里,走过来贴着徐茉。 真的以为绣球是想她住客厅,不走了。 客厅是个最佳选择,但她还是选择拧开主卧的门。 屋内还留着一盏落地灯,好似这间屋子的主人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徐茉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先把落地灯关掉。 再凭着感觉走到她睡的那一边,中途差点撞到床头柜。 终于到了床边,她长叹一口气,再小心地掀开被子睡进去。 她躺下不到三秒,身边的男人翻了身,吓得她不敢乱动。 陈时琟的睡眠质量怎么说呢。 他说不好,入睡困难,特别严重的话,需要药物助眠。 但她并不觉得,他俩一块儿睡的时候,他睡得挺沉的,错过起床闹钟的事发生好几次。 直到现在,她也拿不准他睡眠质量如何。 时好时坏? 他翻了身并没有停下,手直接横过她被子,稍稍一收紧,她就被拥到了怀里。 徐茉轻声问:“梦游吗?” 他笑了声:“不能是没睡?” “一直……没睡吗?” “嗯,等你。” 他问:“工作完成了?” “嗯。” “累吗?” “还好,腰不太舒服。” 她还在经期,坐久腰会酸。 他的大掌伸到她身后,贴着蝴蝶骨的位置,一路往下,轻轻揉,缓解积攒的酸胀感。 “你不用等我,可以先睡。”徐茉说,“咱俩的作息一直对不上,以前你也是先睡了。” “可以前你是在我身边忙。”陈时琟说。 徐茉往被子里缩了缩,问他:“你还在介意今晚的事吗?” 陈时琟想否认,却想起陈觅清今天对他说的话。 “我想说不是,其实还是介意。” “理智告诉我,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感性……” 陈时琟头往下低了一些,抵着她。 他们的呼吸缠在一起。 “我们都结婚了,我们就该睡在一张床上。” “过去三年又如何,我们都变了又如何。” 室内昏暗,他们离得很近,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 他们曾一起度过无数个这样的深夜。 ——说尽情话、耳鬓厮磨。 她没有抗拒他的触碰,由着他靠近。 “我还是想成为你做选择的首要考虑对象。” 他就是想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