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 沈元好奇的望着那光团,不知白玉龟甲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东西。 带着疑惑,他的意识慢慢接触了那鸡蛋大小的光团。 一瞬间,光团瞬间消散,大量奇怪的感觉顺着意识涌入他的灵魂之中! 沈元当场愣住了! 光团中携带着诸多驳杂的东西,让他费了好大劲才消化完。 这是……石头突破先天的完整感悟!? 消化完光团中的信息,沈元愕然之馀,内心狂喜! 不曾想白玉龟甲还有这个功能,竟然将儿子突破先天境界的感悟直接反馈给了自己! 他能感觉到,有了这些感悟后,只需花费一些时日,吸收足够的天地之力,自己也能很快突破先天之境! 「夫君,你怎麽了?」 沈元矗立在谷场发呆,脸上还不由露出傻笑的样子让一旁的胡玉芬有些担心。 「没……没事。」 沈元回过神笑道:「我在想等石头的孩子生出来,该叫什麽名字。」 胡玉芬听后忍不住笑了。 「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想,是不是有点早了。」 「也不早,男孩女孩各想一个便是。」沈元扶了扶头顶的草帽道:「我想了一个男孩的名字,说给你听听?」 胡玉芬停下手中的活,静静看着他。 「男孩就叫……沈崇明,如何?」 胡玉芬想了想道:「你给后世子孙们想好了字辈?」 沈元点头道:「文崇德厚,明志承安,尚贤弘毅,景行维端。」 「暂时只想了这麽多。」 胡玉芬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字辈寓意挺不错,便笑道:「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崇明就崇明吧。」 「万一是女孩呢?」 沈元丢下手中的扫帚笑道:「女孩交给你来想了,我不操那份心。」 「行了,日头太晒,你去休息会,剩下的我来。」 傍晚时分。 天空飘来一些云朵,胡玉芬提议晚上要不要将稻子收了,沈元拒绝了。 因为昨晚卦象显示,这几日都是风和日丽,不会有雨。 等夫妻二人回到家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刚进门,黄灵秀就迎了上来。 「爹娘,累坏了吧,石头已经做好了饭菜,您二老赶紧洗洗来吃吧。」 「石头回来了?」沈元放下肩上的工具,好奇看向院内。 此时的沈文煋正端着饭菜从厨屋出来。 「阿爹,先吃饭,吃完饭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沈元笑了笑。 臭小子,还卖起了关子! 殊不知自己早就知道他突破先天的事情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完饭,沈文焰便匆匆离开了饭桌。 望着他的背影,胡玉芬皱起眉头:「这孩子,他大哥说有好消息要说,也不听听就走。」 「这些日子,地里的活那麽多,整日就窝在后院不出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娘,你就别埋怨阿奴了。」黄灵秀笑着开口道:「阿奴有禁足令,且他在后院也不是偷懒,最近在和夫子一起研究学问呢。」 胡玉芬闻言叹了口气。 起初让老二拜到陆致远门下,是希望他能学有所成,考个功名。 但临沧那件事之后,莫说考取功名,如今就是参加科举的机会都没了。 这往后该怎麽办? 收拾好碗筷,一家人坐在院中乘凉。 「石头,你说的好消息是什麽?」胡玉芬轻摇着蒲扇开口问道。 沈文煋站起身看向沈元。 「阿爹,我突破先天了!」 「而且,因为弟弟拜入仙宗,仙宗和朝廷也给了赏赐。」 说话间,他将银票递给了胡玉芬,养气丹给了沈元。 「一千两!?」看着银票的面额,胡玉芬忍不住惊呼! 二人成亲这麽多年,家中的银钱从来没有达到过千两之多。 这一千两银子于她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阿娘,这一千两是朝廷赏给安阳升仙阁的,儿不能独吞,就拿出了两百多两赏给了下面人。」 「您回头得给儿一些现银,将这钱补上。」 胡玉芬点了点头:「行,娘去给你拿。」 「阿爹,仙人本来赏赐了五颗养气丹,儿吃了一颗,又得仙人帮助,侥幸突破。」 「剩下的四颗给您,您看着安排。」 沈元颔首。 上次的五颗养气丹还剩下一颗,算上这四颗,又凑够五颗了。 识海中白玉龟甲已经将老大突破先天时的感悟反馈过来,他准备找个时间利用养气丹尝试一下突破。 给妻子和儿媳一人留一颗,剩下的要给未来孙子或孙女备着。 万一小家伙出生以后,有天赋,这养气丹能够给他们打下更好的基础。 「仙人说,除了赏银,陛下应该还会有封赏,估摸着这几天诏命应该就到了。」 从母亲手中接过银子,沈文煋再次开口。 沈元闻言,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小儿子拜入仙宗,不仅给家族带来了丹药赏银,还有朝廷的封赏。 至此,沈家不说在云中郡,至少在整个安阳县,也算的上是豪族了。 后院。 沈文焰与陆致远相对而坐。 不能言语,不能书写的陆夫子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以嘴衔笔与他交谈。 【文以载道,寰宇在抱】 【胸中丘壑,笔下乾坤】 【此乃为师近日所悟,称之为「文心」】 【你若是能悟透,当能延续为师之道,开创新学,超越圣贤】 写下这些文字之后,陆致远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面前沉思的沈文焰。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麽回事。 沈文焰抬头时,隐约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泽。 「夫子,您的眼睛……」 陆致远淡淡一笑,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沈文焰知道他这是要休息了,也没再多问,将面前那张纸轻轻拿起,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深人静,烛光摇曳。 沈文焰依旧端详着面前的十六个大字。 文以载道,寰宇在抱。 胸中丘壑,笔下乾坤。 「文心……」 「何为文心?」 他已经苦思冥想很久,却始终无法理解什麽叫文心。 回忆着陆致远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奇异光芒,沈文焰微微皱起眉头。 自王城归来,遭受酷刑的陆夫子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重新振作起来之后,他便发现夫子身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那种变化他也讲不清楚,只是觉得现在的夫子和当年的夫子相比,多了一种神莹内敛,返璞归真的感觉。 似乎,夫子在他口中的「道」上,又迈出了很大一步。 微风吹来,跳动的烛光打断了他的沉思。 起身摇了摇头,沈文焰珍重的将面前的纸张收起,准备等明日将其贴在床头,日日观摩,悟出陆致远所说的「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