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林听和他,现在都没有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 金艾的家比想象中要干净许多。 他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家里却连多余的家具都没有,几乎纯白的房间里,只有他是最明艳的色彩。 “要来一杯吗?”金艾给自己倒了早起的晨酒,顺手递给沈迭心一杯。 沈迭心摆摆手,“马上就要比赛了,我要养养嗓子。” 谢过金艾的好意,他直奔主题,拿出纸笔就当着金艾的面写出来“借条”二字。 看着沈迭心比过去清瘦许多的面颊,金艾按住他的手。 “其实你我之间不用写这些的,我相信你。” 沈迭心执拗地摇摇头,“你相信我,但我必须要对得起你的相信。” 在给金艾打电话之前,他几乎不抱希望。 对于他们这些在生活里挣扎的人来说,二十万是笔相当庞大的数目。 可金艾甚至还没听完他的原因就一口答应。 在独自绝望无措的深夜,金艾在电话里的那句“这事我帮你,一切都能好的”,支持着沈迭心咬紧牙,默默挺到了天亮。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在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猛地再把他拽到谷底。 沈采薇的电话打来时,沈迭心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刚刚结束人生第一场和同龄人之间的玩闹,根本不会想到半小时后,他的姐姐会被姐夫扫地出门。 父亲的债不仅担在沈迭心一人头上。 沈迭心为了还债,去了ilight。 而沈采薇则和刘成钧以婚姻做抵押,借来了一百万填补窟窿。 她也天真的幻想过,也许自己靠忍就能停靠在避风的港湾。 可她没想到,表面风光的刘成钧早就赔光家产负债累累。 更没想到他为了还钱,第一件事就逼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还债。 即便刘成钧因为家暴被暂时拘留,但沈采薇写下的白纸黑字不能抵赖。 沈迭心要凑的五十万不是用来还债,而是用来“赎”姐姐的自由身。 金艾收下沈迭心的欠条,担忧地问:“你姐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和南南之前住的地方还空着。破是破了点,但好歹也算个屈身之所。剩下的七十万……如果我的比赛能拿到第一名,再加上我存的一些钱,勉强也够了。” 说起这些事,沈迭心的语气比金艾想象的还要平静。 他总以为沈迭心是个脆弱不堪的人。 但相处下来才发现,沈迭心坚强地让他心疼。 “这操蛋的事怎么总摊在我们头上。”金艾咬牙骂到。 沈迭心一进来就发现金艾的嘴角有伤。 但强势如金艾,如果他没有主动和沈迭心提起,沈迭心也不会去问。 金艾没有说到他自己的事,还是继续关心沈迭心。 “这些钱对谭臣来说不算什么,为什么不找他……” 沈迭心抿唇,“我不想欠他的。” 这些钱对谭臣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如果沈迭心开口,谭臣也一定会给。 他本不算干净,只是这一次,沈迭心不想这样做…… 金艾盯着沈迭心看了许久。 他觉得,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沈迭心又变了…… “我之前问你的问题,现在还是那个答案吗。” 金艾的这个问题,沈迭心不知道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参加婚礼回来了,这章前三十个留言有散散喜气的红包。 为了奖金,沈迭心一刻也不敢停下。 他肩上担着不仅是一场比赛那么简单,而是姐姐的未来。 和以前一样,沈迭心还是需要很多很多钱。 但是这一次,他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而不是穿上廉价裙子,在无数双垂涎的眼睛下,用裸露在外的双腿和脸来吸引顾客为他消费。 编曲、排练、修改……沈迭心牺牲了自己休息的时间来重复完成。 进入决赛的其他人拥有可靠的指导老师、技术过硬的团队。 沈迭心只能依靠自己。 没有团队,他就一遍又一遍地逼自己精进。 没有老师,他就去学校一个一个恳求得到短暂时间的指导。 只要能换来微末的胜算,沈迭心都会去做。 但当他和林听的名字作为对手出现在赛程表上后,沈迭心紧绷的心再度收缩到了极限。 没人希望和完美无瑕的林听做对手。 沈迭心唯有把自己逼得更紧。 但他隐约意识到,这场比赛,无论输赢,他都会失去一些什么…… - “去哪?” 谭臣放下手中的镊子,桌上的蝴蝶标本随着带起的风微微颤抖。 ', ' ')(' 抬眼看去,不出所料,沈迭心又背着吉他匆匆出门。 “我要去学校排练。”沈迭心还没抬脚,就被谭臣再度叫住。 谭臣拉起他的手,拇指和食指在他的手腕上一围,不仅能够完全圈住,甚至还有剩余的空间。 谭臣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是要成仙了。” 这段时间沈迭心不仅在家的时候少得可怜,甚至连饭都很少见他吃。 “你今天那里也不许去,给我留在家里睡觉吃饭。” 以往都不用命令的语气,沈迭心就会顺随着他的心意。 但最近,沈迭心不听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这场比赛。 “你这样拼命就能拿到冠军吗?”谭臣想不通,“付出也要考虑收获,这样不对等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在谭臣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加倍付出去博一个未知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因为一个破他妈比赛,沈迭心越来越瘦,越来越沉默。 谭臣二话不说,拉着沈迭心走回卧室。 但沈迭心却和他唱反调,“我今天找了学校的老师,她好不容易才答应帮我指导半个小时,我不能不去。” “老师?”谭臣眉宇中酝酿着怒意,“宋慈的亏你还没吃够是吧?” 沈迭心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场没有成功的猥亵,和谭臣解释:“那个老师不是男的。” “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今天你必须睡够十二个小时,然后起来吃饭。” 沈迭心还想继续说话,但谭臣不再由着他,直接攥着沈迭心的手腕,强行把他按到床上。 “坐好,不许动。” 谭臣板着脸,恨不得找个锁把沈迭心直接关起来。 一个成年男人,他居然随手一拉就能拉走。 看上去一如既往,实际已经快被掏空,只剩个漂亮躯壳强撑着。 如果遇到意外,谭臣甚至怀疑沈迭心可能连反抗都做不到。 可就算这样,沈迭心还是执拗地不愿意低头,一双眼睛直直地和谭臣对视。 琥珀色的眼中沉淀着疲惫和执着。 “我不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谭臣反问,“你和我的合同还是白纸黑字,你现在连接反抗我,却要和一个外人言而有信?” 参加比赛是经过他同意了。 但他才没同意沈迭心为了比赛这样糟蹋自己。 “觉也不睡,饭也不吃,女儿也不带了,成天不着家,给你钱你也不要……沈迭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谭臣原本只想让沈迭心在家里休息一会,可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话赶着话,越说越多。 谭臣并非百思不得解,只是他心中的答案一旦说出口,有些刚刚建立起的关系就会随之崩溃。 “你就这么想要这个第一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