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沈迭心并没有表现出谭臣想象中的开心,而是抗拒地全身后退。 “我不去。” 沈迭心的手在四周摸索着。 现在几点了? 南南还一个人在家。 金艾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迭心有太多问题,可他从虎哥手底下逃出来的时候,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其余所有东西都没带。 沈迭心紧紧贴着车门,“我不去……” 谭臣看了他一会,淡然地说:“停车,让他从这里下去。” 司机照做。 靠边停下。 车外是完全陌生的街景。 深夜时分,周围连车都十分稀少,更别提过往的人了。 沈迭心体内那股异常的炎热愈发猛烈。 他深呼吸,几次想要打开门,但手指实在没有力气,在冷汗的作用下,直接滑开了。 谭臣就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地看着沈迭心反复开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看了看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开口说:“现在三点了,你现在和我回家,兴许中午之前还能走。要是再拖一会,就不知道几点能结束了。” 他的语气游刃有余,主导着开始和结束,就像沈迭心早已被他收入囊中。 “咔哒。” 终于,车门被沈迭心打开了。 车外的寒风呼啸而来,吹得沈迭心全身发抖。 但他几乎没有思考,撑着无力的身体就要下车。 可是脚尖落地不到一秒,就又被拽了回去。 “欲拒还迎的戏码要学会点到为止。” 谭臣的手捏着他的胳膊。 阴影投射在谭臣眼周,一片阴鸷。 “你想要钱,要多少?” 一个成日在夜场靠推销酒水服务大捞特捞的人,除了甩钱,别的都是多余。 谭臣把他从ilight带出来之前,也从a市那群人口中了解了一番。 这个人在捞钱方面无疑是绝顶聪明的。 对于a市这种没可能回头的,他就一次性赚个够。 而向贺知确这条可以一直钓着的大鱼,他就反复拒绝,让贺知确以为他是个难以得手的圣女。 实际上…… 不过是个钱到位就能随便玩的货色。 但谭臣对沈迭心又实在感兴趣。 不仅仅是今天一次。 他想要沈迭心以后也经常出入他的家。 谭臣双指擒着沈迭心的下巴。 “开个数吧。” 沈迭心被水汽遮挡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解和恐惧。 谭臣对他时刻维持的演技感到有趣,笑着用手指摩挲沈迭心滚烫的皮肤。 “你真得很聪明。” 说高了,担心谭臣觉得不值。 说低了,又怕自己放过肥羊。 谭臣笑了笑。 “这样吧,听说你一晚十几万,不是什么天价,只是我想先试一晚上,让我看看你值不值这个钱。” 沈迭心被药力催成一团乱草的脑子终于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依旧对钱能解决一切深信不疑。 现在,他要用钱来“买”自己。 “不……不行……” 沈迭心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他是缺钱,但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挣钱。 “别担心,我不会亏待你,按天结也行,按月也更好。我也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你也想要钱,我们白纸黑字签个合约,这段时间你能跟我,而我会给你支付报酬。” 谭臣凝视着沈迭心颤抖的眼睫,就像他亲手捉来还活着的蝴蝶,在做成标本前还挣扎着扇动翅膀,想要飞出谭臣的手中。 “一晚二十万,你每个月过来至少八天,那就一个月一百八十万,多的天数继续加。这个金额,你满意吗?” 这对于常人来说,足够称得上天文数字。 而对于债务缠身的沈迭心而已,更能解他燃眉之急。 只是…… 可是…… 谭臣黝黑的眼中,映照出沈迭心犹豫的表情。 开出所有条件,谭臣势在必得。 - 贺知确找上门时,谭臣正在检查新送来的一批原蝶。 “你又在玩这些蝴蝶了。” 贺知确远远看了眼谭臣桌面,那些价值不菲的原蝶就被谭臣摊开在桌上,斑斓色彩构成一副绚烂的景观。 贺知确一直无法理解谭臣为何会沉迷制作标本。 有时候,贺知确对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也十分陌生,甚至是感到恐惧。 那些东西再美,都是死物,甚至是尸体。 有时候,贺知确觉得谭臣就像一个收藏艳尸的变态。 但这和他无关。 ', ' ')(' 谁还没点癖好。 贺知确的目的也不是欣赏谭臣的标本。 贺知确在房间里四处走走,和谭臣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废话。 谭臣挽着衣袖,漫不经心地戳穿贺知确的心思:“上我这里找谁?” 贺知确面上一尬。 谭臣已经来到主卧的位置,靠在墙上,直接打开了紧闭地房门,一副欢迎参观的样子。 贺知确的心咯噔一声。 “你和她……” 他脚步踌躇,却依旧上前。 贺知确偶尔才到谭臣家里,但他知道谭臣一向讨厌各类香水的味道,因此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多余的味道。 但这房间里,他分明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块吃了半个角的蛋糕放在床头。 粉色奶油和几粒草莓堆叠出诱人的三角,和整体黑灰色的卧室格格不入。 而床上的人,看上去比蛋糕还要诱人。 柔软大床上,一具白皙修长的躯体被黑色被子包裹着,蜷缩着的雪白四肢线条漂亮地像玩具假人,浓密如海藻的黑发缠绕着肩颈,仿佛童话书里的睡美人与白雪公主的结合体。 贺知确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昨天晚上……” 他是眼睁睁看着谭臣把她带走的。 那群人故意给小蝶难堪,在酒里下的药不是一般的东西,被谭臣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贺知确用脚趾也能想到。 如果能时光溯回,贺知确真想给那个和谭臣打赌的自己一个耳光。 赌什么不好,非要赌小蝶走了会不会回来。 这下好了,人回来了,他却因为输了赌注,只能让谭臣先把人带走。 但是要怪就怪这个故作清纯的女人。 他是真以为是在沙里淘到金了。 没想到也是和过去那些一样。 “她睡起来怎么样?”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贺知确也换了态度,“看你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把你服侍得挺爽?” 这话听起来,实在酸溜溜。 谭臣双手环绕在胸前,蛮无所谓地说:“还行吧。” 贺知确难以置信地反问:“还行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