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裳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状况下见到舅舅。他坐在叶家宅子的院墙上,左手扇着蒲扇,右边垂下来袖子,似乎没有了右臂。
“张举人,我是魏家的长子魏长林,特来请你去家内私塾教书。”
魏长林深深作揖,只怕礼数不周,得罪了这读书人。
“迂腐~”张举人瞥了魏长林一眼,不为所动。
见此,魏一裳纵深一跃,也跳上了院墙,坐在张举人身旁。
“舅舅,我是魏一裳,你可还认得我?”魏一裳掀开头发帘,露出整张脸。
平日里有头发帘,看着魏一裳十分乖巧,眼下一掀开,倒是增添了几分俏皮。
“认得不认得,很重要么?”
张举人一句话道破话题,魏一裳很是钦佩。
“舅舅你看那儿……”魏一裳突然指向那边,张举人没反应过来,看向了墙外,被魏一裳直接推了下去。
魏一裳跳下院墙,看着舅舅,笑着说:“舅舅莫怪,我这也是急中生智。”
谁知,舅舅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妮子,不愧是我外甥女,一样淘气。”
大家进了叶家屋内,魏一裳看到叶家虽然不算富贵,但叶母明事理,家教想必十分稳当。
叶洺祯向母亲磕了头,表达了感谢,随即问老师张举人:“老师身体如何?”
“如你所见,跳的动楼。”张举人笑着说。
叶洺祯勾唇,他习惯了老师的方式,不觉得突兀。反倒是在座的其他人,都对这对师徒很是羡慕。
“我对进京无兴趣,但外甥女和妹妹在那里,怕她们受苦,去也无妨。”
眼下,张举人放话同意了,魏长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我还有些其他事要问老师,魏公子魏姑娘,你们……”叶洺祯似乎有事要调查,魏长林见状,识趣的带着魏一裳离开了。
走的时候,叶洺祯看了魏一裳一眼,眉眼浅笑,有几分客套,也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魏一裳突然想起来,书里极少的线索里,自己的母家曾是富商,那么财富都去哪里了呢?
舅舅还在这里,老宅又在哪里呢?
这一抹疑问,魏一裳想着还是问问舅舅,便拐了回去。
叶家宅子里,叶洺祯坐在了老师张举人身旁,看着张举人问:“老师,我父亲若干年前失踪,当时被人诬陷是张家所为,我还一度想不开……”
“洺祯,都过去了……”张举人宽慰着叶洺祯。
“近日有人,在千里外的商县见到了我父亲,我想前去查个究竟。”
“洺祯,有时候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快乐,你懂吗?”张举人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儿,突然,他站了起来,“你父亲,他可曾记得……记得我父亲当年……”
这时,魏一裳咳嗽了几声,进了屋,看向他们几个。
“方才觉得外面太热,想进来再避避暑。”魏一裳说罢,坐了下来,“舅舅,我也想了解一下外祖父的事儿。”
张举人回忆着当年的事,他恰巧在午睡,被人背出火场已经没了半边胳膊。醒来后,便听说自家宅子被烧,全家都死于非命。
那个时候张氏已经嫁入魏家,并不了解相关的事宜。
张家十四口人,都葬送在了火海中。
当天,叶家的父亲来张家干活儿,后来没了动向,刚开始说是死亡,后来是失踪。
“那么叶大爷,就是此案的关键了……”魏一裳看向叶洺祯,他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