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没见到陆栖寒,回来后被父亲好生苛责了一番,他这两日心情不好,昨夜练了一晚上的剑。
母亲去世后,他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持,如今更是到了在同一个屋檐下,谁也不想见谁的地步。
知道他和父亲不亲疏的人不多,苏暖暖就是其一。
以往他和霍大人闹过后,总是会看到苏暖暖宽慰他的身影。
她好像总有办法逗他。
即便他根本不喜欢那些她学来的笑话,也不喜欢她扮的鬼脸。
进学院大门时,霍铮辞的眼神下意识扫过不远处的李子树。
没看到如往日一般等在那的娇小身影,他眉心一皱,沉闷的心情仿佛更加烦躁了!
已经小半个月了,她居然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
她可真是沉得住气。
霍铮辞自诩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纵使是一只狗跟了你三年五载的,突然不见了,也做不到毫无反应吧!
“霍公子。”
身后传来女子的轻唤。
霍铮辞神色一动,以为来的是苏暖暖,当即收回看去李子树的眼神,表情变得冷漠,哼道:“你来做什么。”
待看清从后面绕出来的是赵铃儿,霍铮辞皱眉,眼底划过一丝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失落,随后下巴高高昂起,傲娇得很:“怎么,她还是不敢来吗?”
赵铃儿点点头:“霍公子,我正想和你说呢,我照霍公子的话去找了苏暖暖,让她来给你道歉,她非但不搭理,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霍铮辞凝眉:“她还欺负你了不成?”
赵铃儿似是受委屈了,没说话,只拿起绢帕擦起了泛红的眼角。
往日苏暖暖就是个从不受气的性子,年少时就曾把学院里的人揍了个鼻青脸肿。没想到她都长大了,还这么喜欢胡闹,竟欺负到了赵铃儿的身上。
霍铮辞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个苏暖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在哪儿,让她现在就过来!”
他实在太纵容她了!
这样不像样,她也该得一些教训了!
赵铃儿拭泪的绢帕遮掩住了脸上的得意笑意,抬手一指前方徐徐而来的马车。
“喏,苏暖暖在那。”
苏暖暖刚下马车,就感觉到一股凉风侵袭,她以为又是偶遇到那个谁,抬头一看是赵铃儿,顿时松了口气。
赵铃儿叉腰堵在学院门前。
霍铮辞站在旁边不远处,那傲娇的模样,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苏暖暖像是没看到他们,径直要走过去。
“苏暖暖,你躲什么,还不给霍公子道不是!”赵铃儿拦着她。
苏暖暖平静地问:“道什么不是。”
“还装呢,昨日我叫了人给你传过信的,瞧,这是人证!”赵铃儿扯过旁边一个无辜的生脸小姐,“便是她给你传的消息,你别说自己不知道!”
“好,你不说话,那就是承认霍公子的玉坠是你偷了的!”
“我可是亲眼看到玉珠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
赵铃儿知道没有人给苏暖暖证明,那她就只有压碎牙齿混血吞!
苏暖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玉坠是不是她偷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霍铮辞信赵铃儿,而不信她。
细想起来,其实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
为什么她现在才想明白呢?
真正在意和疼爱,是不会带着棱刺的。
就像父亲对娘亲。
要说父亲会怕一个女子吗,苏尚书在外铁面无私,在朝堂上争执起来,连皇室都敢呛声,这样的他,怎会是一个怂人?父亲对娘亲,那是在意,是疼爱。
所以他愿意成为低位者,愿意为娘亲俯首称臣。
可能是终于看明白了,苏暖暖现在再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居然没什么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