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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1)

(' 其实尺寸量好,怎么收改衣服,她脑子里已经自动有了一套方案。这套黑金旗袍,单纯是她私心想要看了了试穿,才随意套用的借口。 毕竟,像她这样适合穿旗袍的身材,还是挺难遇到的。 女性的身体曲线各有各的美丽,大众化的服装市场不会像服装定制一样特意贴逢个人的身体曲线,扬长避短。而是靠各种试穿搭配,去挑选适合自己的款式。 前者是人去适配衣服,后者是衣服为人服务,这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试衣间内,了了捧着旗袍,欲哭无泪。她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小心地脱下身上的这件孤品,换上黑金旗袍。 这家服装店实在小的很,满是货架和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存料。试衣间连个房间也算不上,一块布料配上滑轮,一扯一拉简单地隔绝了视线便算了事。 了了心理包袱重得很,裴河宴来之后,她轻松享受的心情瞬间就被紧张与凝重取代得一干二净。她听着自己脱换衣服的窸窣声,以及偶尔动作太大,造成布帘起伏的动静时都在想,他就在几步外,是否会察觉得清清楚楚。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饶是裴河宴并未刻意留心,她滑下裙子侧摆上的金属拉链以及解开旗袍的布扣时,衣料摩挲发出的动静仍是无孔不入。 店内太安静,那个女孩正俯低了身,指间转着笔,在翻看尺寸数据。想到什么,就用已经钝得只剩下一个平角的铅笔芯划写两笔。 至于屋外的那点雨势,在隔音颇好的服装店内,起不到一丝遮盖的效果。 他微抿着唇角,背过身去看着橱窗外。 他刚转过身,了了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女孩闻声看去,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了了脸颊微红,也不知是在狭小的环境里脱换衣服热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 “这黑金的也好适合你。”女孩帮了了调整了一下衣肩,目光在她的腰线与臀围处流连了数秒,低声道:“你看着有些清瘦,这腰臀比很逆天啊。旗袍最怕平板身材,你这前凸后翘的太适合了。” 了了被夸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她确实有些没了耐心。 女孩也看出来了,她满意地拍了拍了了的肩:“行了,去换下来吧。那件旗袍我就按这条黑金的效果给你改了,改好了就通知你,绝对不超过半个月。” 了了如蒙大赦,飞快地点了头,钻回了试衣间。 裴河宴收回在玻璃倒影上的视线,转过身,询问她是否付过钱了。 他声音压得低,了了听不清,只听到两人似乎交谈着什么。等她换下旗袍出来时,他已经付好款,把她一下午的战利品都拎在了手里。 女孩转头接过了了手里的两件旗袍,将黑金的也打包装入袋内,然后十分自然地递给了裴河宴:“这件送你了。” 当然,这句话是对了了说的。 裴河宴拎过衣服,抬眸看着了了:“都在这了,走吧。” 他这句话就很有点耐心告罄的意味,反正了了是这么解读的。 她没再磨蹭,把塞在衣服里的头发从后领捞出,简单整理了一下,快速说道:“我的微信就是手机号,有什么事你发我微信就好。” 女孩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着两人离开。 这两人挺登对。 要是每个财主都长得男俊女靓的,她可以十天不合眼的做衣服。她美滋滋地想。 外头有些冷,了了刚才试换衣服时的那点热气才出了服装店就所剩无几。 裴河宴撑起伞,伞面往她那偏了偏,将她和她的衣服全笼在了伞下。 “车停在巷口,得先走出去。”他简单解释了一句,配合着她的步调往外走。 “了拙也来了吗?”了了问。 “他没有。” 雨夜混沌,视野在这样风雨交织的夜晚也变得迟钝了不少。青石板铺的路本就凹凸不平,哪里有水坑,哪里是高点,在伞下几乎分辨不清。 而巷子里的路灯又安装得很吝啬,几乎五十米才有一个。 粗沉的电线盘虬着,将本就狭暗的巷子压得像是喘不过气来。 了了怕挨得他太近,走路时始终低着脑袋,留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不照看前方,以至于巷子侧门处忽然闯出一个小孩她也没能提前预判。等听到追逐跑动的动静,再抬头时,十三岁的男孩几乎已经撞了过来。 裴河宴握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拽了一下,拉着她险险避开。男孩也是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仓皇地抬头看着两人。 好在他穿着雨衣,摔倒时也是有意识地保护了一下自己。 他身后,家长推着自行车追出来,也没道歉,也没牵起小孩,只吝惜地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便和自己拍着屁股站起来的男孩从巷子口拐了个弯,很快走远。 了了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裴河宴一眼。 他的手还 ', ' ')(' 握着她的胳膊没松开,眼神刚从前方的父子身上收回,低下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莫名其妙,两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了了头一回看见他眼里那匪夷所思的茫然,顿了顿,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河宴一向都是沉稳到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裹挟他的镇定自若,就算遇到了棘手的事,他也能在短暂的思索后,不慌不忙地信手解决。 她真的是头一回看到他露出这样纯然的眼神,不像他,却格外真实。 她一笑,巷子里阴沉诡寐的气氛也消散了个干净。 他看着她,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刚才还拘束紧绷着的气氛瞬间瓦解,她笑得停不下来,既不理解那对父子是什么情况,又在回想起他的愕然时觉得十分好笑。 也许是了了的笑声太有感染力,裴河宴侧目看了她好几眼,勾起的唇角再没有放下。 她好不容易笑够了,问裴河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他说:“本来是昨晚的飞机,凌晨就能到了,但航线上遭遇了恶劣天气,飞机折回湫安迫降,早上才重新起飞。” 他原是迫切的想要回来,哪怕是早上一刻,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急切什么。可心里越急越慌,现实越事与愿违。飞机在上空徘徊着,像是永远飞不到目的地。 眼看着航班超出预计降落时间也没有准备下降的趋势,他才终于明确,天亮之前他都无法回到重回岛。 不过短暂的烦闷后,他看着舷窗外的夜色,快速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原先落地后就想见的人和想说的话在枯燥无聊的等待里,在被反复的琢磨和推敲后,因为不妥而最终改变了主意。 他还有一个月的持戒期,期满才算真正拥有和她平等的资格。 他不能急, 越急越容易出错。 说话间, 两人已经走到了巷子口。 裴河宴先把了了送上商务车的副驾,见她疑惑,他解释道:“车是我开的,上车再说。” 他看着她坐好,这才撑着伞大步绕过车头,收伞上车。 雨势似乎又有变大的趋势,砸在车玻璃上化成一个个豆大的水印,将整个车窗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 车辆启动后,雨刮快速工作。 裴河宴打开空调,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循环进气,以免淋雨后受寒着凉。 主道路上已经阻塞严重,雨刮刷开的短暂清晰里,能看见前方一片猩红的尾灯,连绵不绝。 了了在岛上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车。可能今天整个重回岛上的车,全都堵在这了。 她抽了纸巾擦湿了一半的手臂,纸巾洇湿后,她刚要找可以短暂容放纸巾的废弃袋子,他已经伸出手,将她用过的废纸随手接过,塞进了衬衣口袋里。 在服装店里了了就觉得他和往常不太一样,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异样感在此刻,因为这个过于亲密的举动重新变得强烈起来。 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可密闭的空间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尤其是车外还下着那么大的雨。一个雨夜,把她的感官和情绪全部放大了数倍。 她甚至有了些想挑衅他的驱迫感。 “纸巾是我用过的。”了了提醒。 裴河宴不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他仍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坦然的态度,令了了很是怀疑自己在小题大作。 她睁圆了眼,试图在气势上找回主场。可裴河宴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绅士,与她对视时,寸步不让。 最后,还是了了先败下阵来。 她借着好奇车外动静的举动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她很难和裴河宴对视超过五秒钟,即便是虚张声势也不行。他的眼睛太深邃,凝视着她时像是要把她卷入海底深渊。初时瑰丽,随即逐步变得危险。 这感觉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下蛰伏着一只顶级的捕猎手,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而她,就是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鱼饵,一旦被锁定,再难逃其手。 小师父以前,也不这样啊…… 时隔半月,他怎么跟换了个芯子似的,危险等级直线上升。 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拿出手机,准备给他转账:“你刚才付了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这句话在店里时了了就想说了,可她在试衣服上花的时间太久,她怕裴河宴等不及这才先随他走了出来。 况且,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他却愿意来接她,她已经很开心了。划清界限是他们私底下的事,没必要小家子气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也表现得这么明显。 “不用转。”裴河宴这回没看她,将车挂了前进档,跟着前车从逼仄的单行道上离开,转入主干道。 路口不仅是车辆拥堵,更多的是不按交规随意通行的行人以及自行车辆造成的混乱。 转向灯的跳跃声,规律而紧凑, ', ' ')(' 渐渐地压过了空调送风的动静,与了了的心跳合为一个频率。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为了不让气氛太过紧张,她斟酌了一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买衣服这么私人的事,就不必从公费里报销了吧。” 裴河宴既没纠正用词,也没反驳了了。弹簧一旦拉得太紧,造成的反弹一定是他无法控制的。有些事,必须得循序渐进。 “晚上想吃什么?”他干脆转移话题:“路上这么堵,外卖的送餐时间只长不短。前面路口正好会经过一家超市,我去买些食材,今晚自己下厨吧?” 了了自然没意见,她享受包吃包住的待遇,吃什么还不是由老板说了算? 虽然他也不是她的老板,但在重回岛上,裴河宴算是最高负责人了,了了归他管。 衣服费用的事,了了暂时没再提。 出于社交礼仪层面上的考虑,裴河宴对她大方是占得住理的。大不了她晚点问一下服装店老板具体的金额,再直接给他转账就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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