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父母就告诉她,要对食物有敬畏之心,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吃不饱饭的人们。
种花家的人们能吃上饱饭也不过才几十年的时间。
看着她乖乖进食的模样,又看见她身上醒目刺眼的红痕,寒枭刚平息不久的愤怒又遏制不住地燃起。
他就应该把那条死蛇碎尸万段。
苏七浅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一左一右的桩子询问道:
“凛渊呢?”
他应该从暴动中恢复了吧?
陷入暴动的哨兵真的太吓人了,苏七浅心想自己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了。
寒枭没好气地搭理一句,“你还想着他干什么?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苏七浅攥了攥被子,“不,凛渊的暴动有蹊跷。”
她望着二人娓娓道来,“凛渊参加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我才为他做完精神梳理,他的状态很好,完全没有理由因为简单的格斗就陷入暴动。”
“有人在害他。”
苏七浅深吸一口气,和凛渊深度链接后,她似乎和他之间有了一些感应。
她从始至终都很清醒。
她不想他死去。
她要救他。
虽然过程令她不是很愉快。
但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向自己小心翼翼地讨要玩偶的呆样,他在湖边对自己深情地告白,他会日复一日地为她换着花样做美食,他会无条件地尊重自己的一切意愿,会将自己的需求时刻放在第一位,会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永远忠诚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被自己的原生家庭孤立了二十余年,未曾获得过父爱。
也没有享受过公平的母爱。
就算生长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他也没有黑化,没有将自己的痛苦和不幸发泄在别人身上。
就像一朵从污浊的淤泥中生长出的荷花。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可除了自己,却没有人能够站在他的身后,去接纳他,去保护他了。
黑屿动了动眸子,“我早就已经查过那天他比赛前后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人了。”
苏七浅急忙追问,“有线索吗?”
“他的行程中有一部分是盲区,甚至他的对手,也陷入了暴动,只不过是在赛后。”
苏七浅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死了?”
黑屿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苏七浅脸色有些难看,“凛渊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寒枭满不在乎地接话,“那头蛇又蠢又呆,我看是别人得罪他还差不多。”
黑屿扫了寒枭一眼,“能使正常状态下的哨兵迅速陷入暴动,不是短时间内接触到巨额辐射物,就是被注射了高浓度的诱导剂。”
寒枭正了正脸色,有些严肃起来。
“诱导剂是联邦违禁药物,私自兜售使用可是要被处死的。”
苏七浅迷惑,“联邦还能允许这种毒药的存在?”
“以前联邦政府对于七大区的统治还不稳固,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反叛分子,这种药之前是针对叛徒和间谍用的。”
黑屿:“等凛渊醒过来后,当面问他。”
苏七浅听着二人的谈话,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怎么隐隐有一种冲她来的感觉?
黑屿的视线落在她略显疲惫的眼周上,“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苏七浅点点头,寒枭望着她,欲言又止,下颌绷得紧紧的。
苏七浅知道寒枭心里面很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