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霞说完这句话后,我只感觉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戴宁是她女儿? 她是安世荣的家的保姆,安世荣出轨她生下童欣。 是这个意思吧?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感觉很假。 简直莫名其妙! 还在我的沉默中,她又急切的向我问道:“她……她在哪?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我想见见她。” 我怀疑她的真实性,可她的表情、动作,乃至语气,都让我找不出一丁点破绽。 如果是假的,是她在表演,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还有她的眼泪也是如此真诚。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才向她问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呢?” 她愣了一下,又急忙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将手机递给我。 “这是她的照片,她小时候和我的合照。” 我接过手机,仔细看着上面那张旧照片。 正是她牵着一个小女孩的画面,而画面中的小女孩也确实和戴宁十分相似。 我没见过戴宁小时候的照片,单从模样上看,的确很像她。 她情绪非常激动,又对我说道:“你往后翻,后面还有。” 其实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不知道戴宁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我将手机还给她后,说道:“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我也不知道她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当时她出车祸的时候,是安世荣的妻子带着她的。” 她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 她敢这么说,那么看来是真的了? 不过在我经历这么多之后,也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些了。 即使她说的天花乱坠,我依然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说道:“抱歉啊!不确定的事情,我也不敢轻易相信你说的。” 顿了顿,我又说道:“你刚才说做亲子鉴定,我认为可以,不过现在做不了。” “为什么?”她着急道。 我轻叹一声:“我现在也不知道安宁在哪里,她离开我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发什么了什么?”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现在也在找她,如果你想确定,可以等我找到她以后,我再联系你。” 张霞眉头忽然一皱:“她……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又对她说道:“你说你是她母亲,我倒想问问你,她当年车祸是死是活,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霞泪流满面地摇着头:“我不知道,当时他们告诉我已经死了。” “谁告诉你的?” “就是安世荣说的。” 这就奇了怪了,安世荣怎么会说自己女儿已经死了呢? 这太奇怪了,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戴宁……不对,安宁竟然是个私生子! 张霞又说道:“其实我有感觉,她没死,因为我没见到她的尸体,我不相信她死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的消息,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让我不敢再相信她还活着。” 她哭着说,然后又看了一眼安宁的照片,“刚才我进屋时,就看见你太太很像她,可我不敢再去猜测了,我甚至认为自己魔怔了。” 听着她的诉说,我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 如果说是假的,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她又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又对我说道:“这是这些年我找人在网上发布的寻人启事,全部加在一起有上万条……但是,从来没有任何后续。” 我看着她手机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寻人启事,上面也标注了日期和地点。 这证明她这些年确确实实在找她女儿,当然如果是假的,这些东西也可以作假。 我盯着那些寻人启事看了很久,每一张都标注着“安宁,女,6岁,2003年5月17日在城南高速遭遇车祸后失踪”的字样。 最新的一条发布于三个月前。 我深吸口气,向她问道:“安世荣为什么骗你说她死了?” “怪我,怪我自己……” 张霞抹着眼泪:“他恨我,当年我收了钱离开,后来后悔了想见女儿,他就说……说孩子出车祸死了。” 我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难怪在安宁的记忆中,没有她的存在。 我顿时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找她做什么?” “我……后悔了,她是我女儿,我不能没有她,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只想再见到她,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吧!她也不记得你,何必让她想起这些难过的事呢?” 张霞低着头,十分忏悔的样子,沉声说道:“那我可以见她一面吗?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我说了,她离开了,我现在也在找她,等找到再说吧。” 她连连点头,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不过……” 她再次看向我和安宁的结婚照,说道:“你是她丈夫?” 我也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结婚照,照片中的安宁笑得那么开心。 一瞬间又把我拉回了和她拍婚纱照的那天! 我还记得,当时是戴金山逼着我跟她结婚,我们为了搪塞他,就假装去拍了婚纱照。 没想到,这却成了绝唱! 也就在我准备回答她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然后面带歉意的对我说道:“林先生,我先接个电话。”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接。 她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哪怕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我也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妈,我没钱了,你给我转点钱过来吧。” 张霞一脸难堪,小声回道:“我不是上周才转给你五千吗?这就没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非常洪亮:“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学校交了一个女朋友,这不得花钱啊!” 张霞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每次找你要点钱都那么难呢?我室友人家爸妈每个月给他两万,你一个月才给我多少啊?” 听见这些话,我就无语到了极点。 要不是隔着手机,我都想骂他几句了。 可张霞语气依然显得卑微,道:“我现在这里也没多少钱,你要多少?” “两千有吧?” “没有,只有一千七。” “那就一千七,行了就这样,挂了啊!” 电话被挂断后,张霞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很难过。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向我走来,带着笑意对我说道:“对不起啊!林先生,让你见笑了。” 我扬了扬手,问道:“你还有个儿子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