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玉兰花等开得正艳,年轻姑娘都喜欢看。”
陆老太太喊来翠枝,“你带着乔五姑娘她们去逛逛园子,给她们摘上一篮子。”
翠枝应了好,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媛最会看人脸色,知道陆老太太有话和公婆说,先起身,再去看五妹妹,“我们一块去看看。”
乔绵绵正想去逛逛,笑呵呵地挽着二嫂出去。
翠枝在前面带路,“园子里除了玉兰花,还有桃花等,多亏了乔三爷的打理,园子里的花才能开那么好。你们可以采回去做胭脂,也可以用来插花,又或者做香包,都是很好的。”
曹媛和胡倩倩都不懂插花那些,两个人接不上话,乔绵绵主动道,“那就请翠枝姐姐教教我们,应该摘哪一些。不然我们胡乱摘了,便没那么雅观。”
“其实很简单,别挑一棵树使劲薅,雨露均沾地摘就行。”翠枝带着乔家人到园子里,春日里花开正盛,她找来剪刀,带着她们摘花。
另一边,陆老太太看着乔家夫妇,见二人拘谨,让他们喝茶,“大家不是第一次见,不用太拘束。今日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说说话,谢谢你们。”
她说这话时,孔嬷嬷拿来一个盒子,里边是首饰,“上次来得匆匆,什么都没准备。回了汴京后,特意让人准备了这些,知道你家女眷多,这是汴京里时兴的仿生花簪子,带回去给女眷们挑着用。”
木盒里的仿生花栩栩如生,若是不凑近了看,还以为是真花。
林氏看着好看,不知道价格,却也觉得贵,“这个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一些,我们做的那些事,不过是邻里之间的普通来往,算不上什么。”
“在你们看来不算什么,对我而言,却是大忙。”陆老太太感叹道,“实不相瞒,我这个大孙子倔得很。他爹和他处不来,一气之下跑来了临安,从小被我精心养育的孩子,想到他来临安身边只有个不机灵的青酒,我是日夜担心。原以为他们会日子清苦,好在有你家能吃上热饭,才把他们养得那么好。”
这是真心话,陆老太太继续道,“我现在看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孙子脾气倔,非要留在临安过小日子,那我就想他能有个自己的小家。你们也知道,去年我在临安替他相看了不少人家,却都不合他心意。”
这点巷子里的人都知道。
听到这里,林氏转头看了乔满仓一眼,到这会,她还没听出陆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回去了,仔细想了想,你们家是真和睦。若是我孙儿也有你们那么幸福,我就放心了。”陆老太太点到为止,如今八字还没一撇,不适合说得太直接。
人与人之间的来往,特别是儿女亲事,真到了关键时刻,更急不得。她得拿出大家族的风范,让人感受到重视。
林氏听得迷迷糊糊,心里有个想法,却又不太敢信。
总而言之,这个下午茶没吃几口,全在猜陆老太太的意思。
等乔绵绵他们回来,乔家也该告辞。
陆老太太让孔嬷嬷亲自去送,孔嬷嬷送乔家人到门口,“我家老太太喜欢热闹,欢迎你们随时上门做客。不然偌大的院子,也没个其他人说话,太冷清了。”
出了陆家好远,林氏才和乔满仓嘀咕,“你说这陆老
太太什么意思?”
乔满仓说不知道,“看她那样子,好像我们对陆大人有救命之恩似的。”
在他们看来,都是一些很寻常的事。
“我也这么觉得,她这般做法,我差点要误会,她看上咱家绵绵,想替陆大人和咱家说亲。”说到这里,林氏回头看了眼提着花篮的女儿,小声道,“要说陆大人本人是没得挑,但陆家和咱家差太多了。而且陆家在汴京是大户人家,和咱们家不是一路人。”
林氏在心里感叹,如果陆昭家世没那么好,和他们接近一些就好了。
把女儿嫁那么高,往后有什么事,他们都护不住女儿。
林氏想得长远,乔满仓只觉得陆昭还不错,陆家真要提亲,他觉得蛮好。
乔绵绵则是想着怎么做香包,和两个嫂嫂道,“回头我把这些花晒干,做好了分给你们,挂在屋里,能持续好几日的香味。”
曹媛笑着道,“你给我们也是浪费,你二哥臭烘烘的,没几天就把香包熏臭了。”
“你和二哥说,不洗干净不让他进屋。”乔绵绵道,“咱们自个儿都干干净净,没理由男人们脏兮兮的。”
她看着花篮,说还可以做鲜花饼,回到食铺就让她娘揉面。
鲜花饼简单,把鲜花先用盐杀出水分,再用糖熬煮。至于饼皮,用酥油涂了再揉。
乔绵绵在厨房里做鲜花饼,乔家其他人各自忙了起来。
她做好鲜花饼,想着是陆家摘来的花,便让去外送的表哥顺路给陆家送去。
陆老太太收到鲜花饼,拿起一块尝了尝,饼皮酥脆,“这个乔五姑娘,倒是有个好手艺。”
“她能想到您,说明是个有心的。不过我看乔五姑娘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对大公子上心,乔家人也是。”孔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