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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崔信(1 / 2)

('刻意将杀父与夺妻联系在一起,马周显然是要将事情往大里闹。

虽然李善投去警告的眼神,但马周哪里肯住嘴,冷笑道:“怀仁无需如此,崔氏族人强掳女眷,司空见惯浑闲事!”

这两日,李善已经旁敲侧击打探过了,马周就是因为类似的事与崔氏清河小房的崔贤首、崔昊起隙,一度闹得不可开交而被羞辱。

当年,马周在卫洲、相州游学,偶遇一女,虽是小家碧玉却通晓诗文,男女两情相悦,但马周尚未提亲,女子被时任浚仪令的崔贤首强娶入府,但不过两月就香消玉殒。

为此,马周大闹浚仪县,最终被崔贤首、崔昊羞辱,激愤之下入关欲出仕,一时不慎撞见了刚刚入京为太子千牛的崔昊,这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落脚朱家沟。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马周还不落井下石?

几日前才被揍了一顿……现在还鼻青脸肿呢!

只踹了崔昊一脚,马周哪里能解气?

正好又是崔昊的堂弟落难,马周自然是要添油加醋的。

李善阴着脸看向了魏征,这事儿就有点过分了,你可是许诺过降卒归乡,家人团聚的。

魏征面色铁青瞪着崔昊,咬紧牙关低声道:“放人。”

崔昊也咬紧了牙关,扬声道:“不过这厮之言,不知真伪……更何况此人附贼举事,容贼兵入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的嗤笑声打断了崔昊的辩解,“虽奉圣人诏令巡视山东,但两位均出自东宫,不知太子命何人为首?”

从东宫任职上来看,魏征是太子洗马,比崔昊这个太子千牛要重要的多,后者得以受太子重托,主要是还是清河崔氏的身份。

“此事涉崔氏清河小房,太子千牛理应回避。”

“你一孺子,何敢胡言乱语?!”崔昊面红耳赤的训斥道:“黄口小儿……”

“崔兄慎言!”张玄素昂首道:“李怀仁虽然尚未加冠,又未出仕,但于河北战事大有功劳,回京必有封赏!”

崔昊怔了怔,转头看见李道玄、魏征都投来不善的眼神,薛忠、柳濬等将校目光冰寒。

出城相迎,至今尚未进城,已经引起不小的风波,此时城内已经聚集起来的清河大房、小房的几位族老都坐不住了,派人出来查探。

来人是清河大房的崔信,四十上下年纪,面如冠玉,好一派风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出场就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与李道玄、魏征见礼,与张玄素、凌敬寒暄,崔信显然交游广济,最后视线落在依旧冷然的李善身上。

苏定方附耳低声道:“此人乃清河大房出身,少有才名,精于经义,曾任前朝齐州别驾。”

“足下就是筹谋焚营,急袭武城,又定计魏县大捷的李怀仁吧?”

“不敢当。”李善回了一礼,扬声道:“清河崔氏,天下望族,数月所见多人,唯独阁下有君子之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周、凌敬都是嘴角抽抽,这一杆子……有褒有贬,将崔贤首、崔忻、崔昊全都打翻了。

崔昊那张脸啊……实在是言语难以形容。

“足下过誉了。”崔信神色不变,轻声道:“适才某听闻此事,玄成兄奉命安抚山东,许降卒归乡,不闻其罪……”

崔信的视线略为偏移,清河令崔虔上前两步,“请叔父示下。”

“你亲自去一趟,护送入城。”崔信非常干脆利索的交代,又看向李善和魏征,“田产已入祭田,需族老相商,此事必然给玄成兄、怀仁一个交代。”

崔昊面红耳赤,七窍生烟……崔信给了魏征一个交代,这是情理之中的,那是奉圣人诏令,太子重托,巡视山东的使者。

但凭什么给李善一个交代?

我才是和魏征一同巡视山东的使者!

“叔父,庄园就被贼军所占……”

“住口!”崔信换了副面孔,严词训斥道:“这便是你世家子弟的气度风范?!”

“崔帛乃你堂弟,此事需得避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的脸色终于转为缓和,微微点头,施了一礼……千年传承,虽然多有不孝子弟,虽然门阀已经成长为让皇权都忌惮的存在,但终究英杰辈出,并不都是蠢货。

此事若处理不当,清河崔氏的名望倒未必会遭到多大的打击,但接下来若是战事反复……叛军就算不拿整个清河崔氏开刀,很可能会去找那位崔帛的麻烦。

崔虔带着人出城接人,魏征、崔昊作为巡视山东的使者与两房族老相会,李道玄、张玄素等人作陪,他们也需要和魏征交换信息。

而李善、马周、苏定方入城落脚……崔信一路将李善、凌敬送到门口才离去。

李善好生奇怪,这位崔信为何如此殷勤?

前朝齐州别驾,所谓别驾,为一州刺史最重要的副手,放眼天下都是数的出来的,更何况本就是门阀子弟,山东名士。

“馆陶那边已经收拾妥当,这几日就启程去长安。”李善坐下第一件事就说起赶紧走人,“魏玄成安抚山东,咱们就别凑合了。”

凌敬冷笑道:“魏玄成未至之时,却要逼迫老夫遍走山东?!”

李善有些奇怪,这老头儿今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啊,往日斗嘴也都是有缘由的,只能软言劝道:“凌伯误会了,小侄需回京受县衙考核,赶赴明年二月科考。”

凌敬眼珠子转了下,半响后才说:“看来京中也不平静。”

这实在是个人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善要参加科考,但却立即想到,李善并没有直接入秦王府……而秦王府也没能将战后安抚山东的主动权全都握在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在长安落脚,凌伯每日逍遥度日即可……”

“那是自然,老夫日后百无一用!”

李善一时哑然,转头看向苏定方,这老头在发什么神经?

他是在说这次凌老您辛苦了,日后就不用再烦心那些破事了……而凌敬的反应却带着浓重的怨气。

苏定方微微摇头,示意不太清楚。

半响后,凌敬长叹一声,“崔信此人,少有才名,乃是清河大房中坚,今日如此殷勤,可知为何?”

“还请凌伯明示……”

“说是殷勤,实在寻机细观。”凌敬冷然道:“挑选快婿,自然要慎之又慎!”

李善呃了下,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难怪崔信那般快刀斩乱麻的处置,又一路送到门口,路上不停询问诸事,感情是在挑女婿啊?!

一旁的马周神色诡异,面前这位少年郎名声鹊起,居然能引得清河崔氏青睐有加……他本是贝洲人氏,哪里不知道崔信的分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小房屋,窗户大开,已是黄昏,最后的光辉斜斜的射在坐在胡凳上的李善半张脸上,衬得神色阴晴不定。

凌敬慢吞吞的说:“崔信早年娶妻范阳卢氏嫡女,生有两子一女,两子成人,独女夭折,卢氏于十二年前病逝。”

“十年前,崔信续娶武城张氏女,生有一女,倍加宠爱,欲求亲者数不胜数……”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善还真没什么攀附五姓七家的想法。

虽然在这个时代,娶五姓七家女是皇室都求之不得的好事,李世民想娶都娶不到呢,人家看不上他。

虽然李善很清楚,在接下来的百多年,甚至在数百年内,在“天街踏尽公卿骨”之前,门阀始终是这个时代的第一流。

但李善并不想娶个门阀嫡女,这和他的政治倾向有关,也是他潜意识里的决定。

甚至于,在魏县大捷,擒杀刘黑闼之后,李善还是决定科举出仕,这种思路有着种种考虑,其中就有不希望得陇西李氏举荐出仕的想法。

虽然和李楷是至交好友,虽然和李昭德关系不错,一度为李乾佑幕僚,甚至如今李楷还在京中替自己扬名……

但李善若是得李客师、李乾佑举荐出仕,那日后就铁定被绑在陇西李氏身上了。

虽然陇西李氏如今是鲜花着锦,李善事实上也得到了陇西李氏的诸多关照。

但如果接受……他的选择,他的倾向,甚至他的婚事,李善自己还能做几分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无关于李客师、李乾佑本人对李善的态度,是一个门阀集体的意志体现……不需要那些没有用处的人,融入这个体系,就需要做出贡献,将这块蛋糕做得更大。

“噢噢,多年前清河花灯游河,满河皆是花灯,一时哄传山东,据闻便是崔信为博女一笑。”马周也记起来了,毕竟是贝洲人氏,“听闻这位崔小娘子善诗文,通经史,乃是才女……”

说到这马周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他对李善知之甚深……所学驳杂,但诗文却非其所长,这么长时间也就一首“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据说还不是自己作的。

马周忍笑道:“算算年龄……”

正在扳着手指头的马周突然一僵,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瞄了眼面色阴沉的凌敬,嘴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

李善奇怪的瞥了眼过去,“难不成年岁太大……不对,崔信十年前续弦……”

说到这,李善隐隐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好像知道了凌敬为什么满腹怨气的原因。

马周咳嗽两声,“今年应是九岁。”

李善不自然的扭扭身子,好吧,凌敬的孙女八女今年也是九岁……

一想到那位这几日每天早上都要来转一趟的小女孩,李善就有点头痛。

凌敬又是长长的叹息,“罢了,老夫不过寒门出身,哪里能跟清河崔氏相提并论!”

心里苦啊,自家孙女被面前这个王八蛋都看光了……再嫁给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凌敬肯……怕是孙女也不肯啊!

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李善的来历,但凌敬心里有数,绝非寒门出身,而且还在京中多有臂助,自己孙女……为妻怕是有点难,为妾又有点舍不得。

场面有点尴尬,李善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之后,夕阳已经落下,余晖消失在世间,凌敬亲手点燃油灯,正色道:“崔信此人,风评甚佳,两子均有建树,亲朋故友遍及天下。”

“其女九岁,尚未定亲。”

“倒是颇有诚意。”马周闻言补充,他和崔昊、崔贤首一支有仇,但这和清河大房无关,贝洲崔氏几乎遍及每个县城。

李善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了,也听得懂凌敬后面那句话……世家女出阁,至少要一到两年的备嫁期。

这个时代的女子出嫁一般是十一岁到十六岁之间,比如秦王妃嫁于李世民就是十一岁,以这个时间段来看,应该没有定亲……至少不是已经定亲了,但男方挂了之类的。

“尚未知某底细,就敢择婿吗?”李善玩味的笑了笑。

凌敬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恢复了那般尖酸刻薄的性子,冷笑道:“君义救村落,筹谋夜袭,换回淮阳王,定计魏县大捷,此等少年英杰,崔信又不是盲者!”

李善摇了摇头,“不够,这个理由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够?”

“哈哈哈,决计不够,某并不妄自菲薄,但也知晓,联姻清河崔氏嫡女是何等大事。”

崔信是清河崔氏的中坚,虽在本朝未出仕,却在世家中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即使只是作为择婿人选之一,如今的李善也是欠缺分量的。

清河崔氏,嫡女择婿,怎么可能不查问底细?

李善的身份到如今,也不过只有李世民夫妇、李客师夫妇并李楷、王仁表聊聊数人知晓,崔信不可能知道。

当然了,如果知晓此事,崔信就不会向凌敬透出风声……毕竟如今河东裴氏一门双相,在朝中的势力是清河崔加上博陵崔都难以相比的。

崔信绝不会为了李善,去招惹河东裴氏的。

李善瞄了眼凌敬,笑嘻嘻的说:“凌伯,崔信择婿……您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崔信一路送到门口,众人中只有凌敬一人前些日子一直在清河,进了门凌敬很快就提前崔信择婿……显然和崔信是有默契的。

真是个小狐狸……凌敬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在暗骂,呃,的确是崔信特地向其透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信前妻为范阳卢氏嫡女,续弦为武城张氏女。”

“两子分娶范阳卢氏女、赵郡李氏女。”

“其母为太原王氏女,其祖母为陇西李氏女。”

“胞姐嫁入清河房氏,长嫂为京兆府杜氏女,弟妹乃京兆柳氏女。”

李善啧啧两声,这关系网!

范阳卢氏、赵郡李氏、陇西李氏、太原王氏,五姓七家中联姻了四家,但要知道清河崔本身就是,再加上同姓不通婚的博陵崔,关系颇近的姻亲只缺了个荥阳郑氏。

而且还有次一等的京兆杜氏、京兆柳氏、武城张氏、清河房氏……想到这李善面色一变,脱口而出,“京兆杜氏,清河房氏?!”

凌敬哼了声,“秦王府中十八学士的房玄龄、杜如晦、李玄道,秦王心腹将领李大亮、李孟尝、李客师均是其姻亲好友。”

顿了下,凌敬补充道:“李客师原为幽州兵曹,与崔信长相往来,其姑奶即崔信祖母。”

李善目瞪口呆,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奶奶的,还以为真是看上我了,没想到是看上李世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显然,人家崔信是在下注呢。

多少姻亲好友都在秦王麾下,而李善救出李道玄,筹谋定计,力助唐军大败刘黑闼,抵定山东。

李道玄、齐善行、薛忠、田留安无不是秦王一脉,崔信在接触唐军之后,立即感受到了李善无所不在的影响力。

想想也是,李道玄、薛忠是他救出来的,田留安、齐善行得其臂助立下大功,一个爵封国公,一个爵封县公……这应该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批开国公侯了。

偏偏崔信姻亲故友太多,在东宫也是有消息来源的,他很清楚一件事,无论什么原因,实质上是李善断了太子亲征积攒军功这条路。

李善此人,本就以仁义闻名河北,又必然深得秦王信重……又是少年英杰,崔信这才勉为其难,将其列入名单。

当然了,在李善看来,只是考察名单而已……而且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应该不会少。

九岁定亲,略微早了点,如果十六岁出嫁,十二三岁定亲也是来得及的,具体时间……很可能要等到太子、秦王夺嫡一事尘埃落定。

全盘想通之后,李善有些索然无味,不过他本来就没这心思,只是在想,门阀往往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在清河崔氏内部,崔昊下注太子,崔信下注秦王?

这倒是有陇西李氏丹阳房差不多,反正总要立于不败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按照历史进程,这位崔小娘子理应是在贞观年间出嫁的,那时候李世民已经登基为帝,崔信或许会在原秦王府子弟中挑选女婿。

李善回想了下,实在没印象,也不知道历史上是哪位娶了这位崔小娘子。

不过肯定不是嫁入皇室……这方面李善有印象,据说李世民想娶个五姓七家女的妃子,结果……结果是恼羞成怒。

也是,人家五姓七家女入宫,只能为皇后,比如后来的唐高宗李治的第一任皇后王氏……恩,李善对头王仁祐的女儿。

其实别说五姓七家女了,就是次一等的门阀,都不愿意将嫡女送入后宫……比如弘农杨氏,李世民杀了弟弟才弄到手呢。

呃,这位崔小娘子在原时空中……的确嫁入原秦王府势力,不过不是秦王府子弟,而是第一代的代表人物。

混世魔王程咬金!

而且还是续弦。

程咬金随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兵变,事后拜太子右卫率,与太子左卫率秦琼统领京城唐军,随后立即升迁为右武卫大将军。

之后程咬金原配孙氏病亡,升官发财换老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程咬金很快就娶了这位崔小娘子为续弦……好白菜真是被猪拱了。

毕竟是穿越者,又对秦王府内部以及朝堂纷争有着深入的了解,李善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事实是,基本都猜对了……只除了一点,崔信对独女实在是宠爱有加,眼见李善这等少年英杰,还真有招婿之心,并不只是列入考察名单。

至少,在考察名单上,李善的排名相当靠前。

崔信少年时意气风发,但前朝眼见朝局混乱,弃官归乡,品茶论文,是山东最负盛名的文士,其女崔小娘子女承父业,于诗文一道也颇有见解。

“昨日初见,凛然风范,寸步不让,风骨凌然。”崔信斜斜靠在榻上,对身边妻子张氏笑道:“但眼见转机,言语间既谦让又有机锋,倒不愧其筹谋定计的名声。”

今年尚未满三十岁的张氏瞥了眼正在沏茶的女儿,刻意提高音调,“稚圭抵长安后来信,盛赞此人,需知稚圭虽然年幼,却有傲气。”

张文瓘如今在长安和李楷、王仁表混迹,也是吹嘘李善的主力军,还时常去朱家沟探望朱氏……甚至这事儿就是他写信给姑母张氏,才引起崔信的兴趣的。

“父亲,母亲。”崔小娘子献上茶盏,两杯茶均咬盏引得崔信大赞。

这位小娘子眉目如画,身材高挑,身着粉色百鸟裙,青色窄袖孺衫,脸上不着粉妆,如出水芙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怀仁之名,女儿也曾听闻。”崔小娘子声如百灵,清脆娇柔,“据说以仁义闻名魏洲、贝洲。”

“凌敬为其取字怀仁……”崔信冲着女儿眨眨眼,“此人设伤兵营,无论唐军叛军,均对其感激涕零,今日不退,亦不愧仁义之名。”

张氏摇头道:“崔帛此人,妾身听闻,已然不止一两次闹出这等风波。”

崔信不想提起这些破事,继续说:“与凌敬隐隐提过一次,听其言,李怀仁不擅诗文……此诚为憾事。”

“诗文一道,乃寄情山水的雅士所擅。”崔小娘子轻声道:“十余年乱战,天下初定,当重栋梁之才,轻诗文雅士。”

“正该如此,所以五姓七家,如今唯陇西李氏最盛。”崔信大笑,“吾女非寻常,非英杰不能配之!”

五姓七家,并不仅仅以经义传家,能文善武才算英杰,但这七家中,论兵法,论战将,无出陇西李氏之右者。

张氏突然问:“此人祖籍陇西成纪,是陇西李氏哪一房?”

“稚圭在来信中提及,丹阳房子弟与其极为亲厚。”

崔信犹豫了下,摇头道:“凌敬未提及此事,但观此人风范,绝非小门小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小娘子微微垂首,心中有着些许羞涩,也有这些许憧憬。

就在此时,外间传来下人通报,清河令崔虔疾步入内,“四叔……”

“嗯?”崔信一皱眉,看侄儿额头泛汗,“何事这等大惊?”

崔虔瞄了眼张氏和堂妹,犹豫了下才走近低声道:“出事了,昨日黄昏时分赶到庄子,不料方四郎之妻孙氏悬梁自尽。”

“什么?!”崔信神情严肃,霍然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半响后才问:“此事外间可知晓?”

“已然传遍……”崔虔苦着脸说:“尸体都已送至县衙,族老均不肯露面,玄素公、玄成公均大怒非常。”

“那是自然!”崔信冷然道:“某昨日许诺,今日却要毁诺!”

“四叔?”

崔信犹豫片刻后才更衣出门,几个族老都不肯露面,自己若是也不露面,魏玄成可没那么好糊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内,魏征铁青着脸坐在那,此事若是处置不善,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风波……毕竟河北初定。

张玄素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当年窦建德欲杀,上千人愿代其受刑而死,今日见此惨事,火冒三丈,怒斥崔昊……后者不得不举起袖子遮挡,但即使如此,脸上也是湿漉漉一片。

“玄成兄,玄素兄。”崔信惭愧的长长一揖,“后事某一力承当……”

“一力承当?”张玄素须发尽张,“是赔几贯钱?还是送一副棺木?!”

崔昊退后几步,才开口道:“其夫附贼,方才投身以存,如今方四郎回乡,惭愧自尽……非人力可挽回。”

张玄素简直要攥起拳头揍人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清河令崔虔上前劝道:“玄素公,昨日某黄昏入庄,十六弟许诺今日送其回城,今日晨间才发现……”

说到一半,崔虔住了嘴,视线落在从后堂缓步而出的李善身上。

这位少年郎面色清冷,眉间带煞,双目眯成一条缝,视线在堂间扫来扫去,突然冷笑道:“崔兄身为清河令,须知保境安民,非清河崔氏一族。”

“如此惨案,尚未升堂判案也就罢了,居然连案犯也不搜捕!”

崔虔身子一震,“惨案?”

李善简单的回复,“绝非悬梁自尽,乃被人用绳索勒死后悬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八道!”

“确有其事?”

短暂的沉默后,各种问题如雨点一般扑面而来,李善从容不迫的向崔信行了一礼,才转身道:“但凡悬梁自尽者,颜面青紫,舌骨骨折,舌尖外露,后脖颈处无勒痕。”

“被勒死的,手掌带伤,背部或有淤血,后颈部有明显勒痕,而且……”

虽然李善不是法医,但也能看得出明显的漏洞,脖颈上明晃晃的手指印啊,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而且显然是裸身被掐死的,因为女衣、女裙穿戴都出错了,不是自己穿的……前几日李善每日早晨亲眼见周氏穿衣穿裙,相当的麻烦,一般男子是不懂的。

崔昊摇头嗤笑,“这等事,空口无凭。”

“寻个仵作,一看便知。”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仵作这个职业,专门搞殡葬业的,但已经开始参与衙门案件审理中尸检工作。

崔信迟疑片刻后,挥手向崔虔示意,后者面色严峻的疾步出门。

李善瞥了眼一直在做背景板的魏征,“之后诸事,就拜托玄成兄了。”

魏征听出了这句话的冷淡,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变想说些什么,但李善已经转身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魏征来说,这个局面可能不是什么坏事。

人都死了,方四郎还能如何?

除非方四郎是个天下独一份的痴情种子,否则也只能黯然接受那些补偿……为了平息舆论,崔家或许会补偿田地,补偿庄园,甚至给一笔不菲的钱财。

方四郎会不接受吗?

不接受那就一根毛都捞不到,本就是家破人亡,日后怎么办?

更何况,如果不接受,那很可能会继续遭到崔氏的迫害……无论什么样的组织,成长为一郡之中遍地皆在,人数以千万计,附之众多达数万……总会有些阴私手段的。

如此一来,只要方四郎接受补偿,这件事就算是被含糊过去了,魏征这位巡视山东的使者,一方面能安抚世家,崔氏是亏了理的一方,给些补偿是理所应当,一方面也能安抚百姓,毕竟是给出了个交代。

李善不知道魏征心里是不是有这样的谋划,但他觉得八九不离十。

“按律?”凌敬听完李善的分析,嗤笑道:“按律当死,但如今世间,何人胆敢在贝洲触怒清河崔氏?”

“罢了,罢了。”李善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魏玄成,魏玄成……”

史书中,多少后世文人用羡慕追忆的口吻提起那段贞观之治,多少书籍孜孜不倦的提起贞观名臣魏征……但事实上,不管魏征是一个政治家还是一个官僚,或者一位名士,都必须遵循一定的准则。

什么准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非利弊得失。

魏征只可能在世家和百姓之间和稀泥……还不是最底层的百姓呢,方家拥良田两百余亩,算是个小地主了。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李善先后结识陇西李、荥阳郑、太原王、清河崔的子弟,或有李楷、李昭德、王仁表这等为友的,或有王仁祐、崔昊这等结仇的。

李善曾经在心里做过点评,总的来说,资质中上,但算不得英杰之士。

但这一次,在贝洲,在清河,李善亲眼见识了这个时代的门阀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

占人田庄,掳人妻女,这也罢了,杀人灭口这等事……县衙都不愿意立案。

奉圣人诏令巡视山东的使者,都只能在期间和和稀泥,两头安抚,只求能含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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