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玄幻奇幻>穿越初唐从上吊开始> 第二章 野和尚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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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野和尚庙(1 / 2)

('姓名:李善。

性别:男。

年龄:十六岁。

籍贯:陇西郡成纪县。

出生地:岭南。

居住地:借住长安城外朱家沟。

现状:因上吊自杀昏迷不醒被送到山上寺庙修养。

躺在床上在脑海中翻看着前身的记忆,李善很满意名字没变,毕竟用了将近三十年,实在是习惯了。

十六岁的小男孩,岭南出生,个头倒是不小,得快有一米七了。

陇西李氏,李善摸了摸脑袋,村里老人还有爷爷倒是说过,自家祖上是陇西李氏,这是穿越到祖宗身上了?

“咯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转头看去,顶着光脑门的萌萌小和尚抱着汤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大郎,该喝药了。”

“话儿真多!”

大郎和喝药两个词连在一起……李善皱着眉头接过碗,捏着鼻子灌下去。

小和尚睁着眼盯着,还催促李善将碗底的药汁喝干净,才笑嘻嘻的说:“苦不苦?”

“不苦,甜滋滋的,明天你替我……”

“不苦就好。”小和尚将刚掏出来的蔗糖小心的收好。

李善无语的盯着小和尚,突然鼻子抽了抽,一把从对方的僧袍里抓出个油纸包,“这是什么?!”

“鸡腿啊,今日运气好,林间逮着的。”

“鸡腿……啊?”李善瞪大眼睛张大嘴,你是和尚好不好,被逮了个现行居然这么从容不迫?

小和尚打开油纸包,盯着鸡腿,“大郎,你……”

李善不言不语,片刻后丢下鸡骨头,“这就算是你的补偿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昏迷不醒被送到山上寺庙,李善这两天早就和小和尚混熟了……几次声讨对方差点把自己拽断了气。

“东汉末年,有个很有名气的人叫孔融……”

被李善教导孔融让梨的小和尚委屈的吧唧着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李家大郎醒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和尚走进门来,打了个招呼瞥了眼李善手里已经啃干净的鸡腿,“我说十九弟为什么藏了个鸡腿呢,原来是给你的。”

李善一愣,感情你们中饭吃的就是鸡?

唐朝的和尚伙食这么好?

喂喂喂,问题根本不在伙食好坏吧?

“这是八哥。”小和尚嘟着嘴起身。

李善朝年轻和尚点点头,心里直犯嘀咕,你们这是个野和尚庙吧,这都什么称呼,什么做派?

“前些日子就听说过你。”年轻和尚看着李善,心想也不像几个堂兄弟们说的那般糟糕,“这庙没几天就要拆了,过几日就下山吧。”

李善不敢多问,只笑着说:“母亲还在朱家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当然,不然去哪儿?”年轻和尚诧异的说:“难不成你还想着进裴府?”

李善翻过脑海中原身留下来的记忆,知道这是在说什么,父亲李德武抛妻弃子,与原配破镜重圆,而原身居然要抛下母亲,去裴府享荣华富贵……人家理所应当的拒绝了。

这就是原身上吊自杀的原因……呃,也未必是真的要上吊,说不定只是唬人,只是意外的被小和尚撞见,结果弄假成真。

李善听得出对方话里隐隐的鄙夷,失笑道:“怎么可能?!”

李德武的原配来头有点大,河东闻喜裴氏,虽然不比五姓七家,但也是一等一的豪门。

想攀这样的大腿几乎不可能,自己身为李德武儿子的身份天然就会被排斥,除非李德武不想扒着裴家这条大腿……当然了,更重要的还是李善从前世一并带来的性格特点。

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爷爷过活,在考上大学之前,李善几乎做过在农村里所有的活计,甚至还做过现代社会已经基本消失的货郎,自己赚钱自己花,花的心安理得。

年轻和尚笑着说:“这才对,听说你是陇西李氏?”

话语里透出十分的羡慕,“驼李啊!”

“什么叫驼李?”小和尚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一眨。

李善看年轻和尚投来的视线,沉思片刻后解释道:“所谓五姓七家是魏孝文帝定姓族的说法,其实最初只有四姓,范阳卢、清河崔、荥阳郑、太原王,并无李姓,传闻文穆公骑着戴铃铛的骆驼,星夜启程,赶往洛阳,但最终也没赶上,后人便将陇西李氏称为驼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文穆公位高权重,终使四姓变为五姓,后又化出博陵崔,添上赵郡李,统称五姓七家。”

年轻和尚点头道:“说起来,你是陇西李氏出身,比闻喜裴氏……”

“不提当年事……”李善苦笑着挥手打断对方的话,拉过小和尚摸着光溜溜的小脑袋,将话题扯开,问起他们为什么以八哥、十九弟相互称呼,而且还不忌荤腥。

这个前身还真以为是陇西李氏出身呢,虽然李善前世是学医的,但对历史非常感兴趣,翻看记忆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陇西李氏肯认自己就怪了!

李善之所以前世被认为老好人,很大程度在于他会迎合,面对有倾诉欲望的人,他总会以诚恳的表情、恰到好处的发问让对方一吐为快。

很快,在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嘴里,李善得到了相关的的大量信息。

首先,现在是武德四年十一月,李善对历史日期没什么印象,回忆了下只记得武德这个年号一共没超过十年。

其次,这儿的确是个野和尚庙,这是一帮野和尚,或者说假和尚。

大业年间,隋炀帝于关中募骁果,朱家沟数十青壮被强征随军攻高句丽,这些人后来都找了机会做了逃兵。

当时天下已然不稳,但关中依旧稳固,这几个人不敢贸然回家,索性就在朱家沟不远处的山上剃发做了和尚,再过了些年,老一批和尚死光了,天下大乱无人管束,这寺庙就成了朱家沟的专用寺庙。

没有早课,没有佛经,就连木鱼都没有,和尚全都是朱家沟的村民充数,收留了一些养不活的孩子以及孤儿,和尚们每天都要种地打柴,从来不忌荤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在心里琢磨,也不知道母亲和朱家有什么渊源……对了,母亲也姓朱,难道是同族?

朱八突然话题一转,“顶多一个月,就要拆庙,大郎毕竟是陇西李氏,说不定朝中有姻亲故旧……”

李善眨眨眼,干笑着说:“朱八哥,曾祖申国公……”

“申国公?”朱八一脸茫然。

李善舔舔嘴唇,在心里琢磨要不要解释,这时候一个中年和尚走了进来,面容肃穆,投向李善的视线中带着不屑,“已无大碍,明日下山。”

“六叔。”

“六叔。”

两个和尚起身打了个招呼,李善勉强笑了笑,拱手行礼,但那中年和尚已经扭头离开。

对此,李善也不觉得对方过分,父亲抛妻弃子,而做儿子的为了荣华富贵要将母亲丢下……遭人鄙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郎,真的要去长安?”

“当然。”李善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接过朱八递来的水筒喝了几口水,回头遥遥看着不远处的山头,真是望山跑死马,大半个时辰才走了这点路。

东山寺所在的这座山右侧是泾河,江面上有船只来往穿梭,左侧遥遥眺望可见长安轮廓,李善今日下山在村子里没找到母亲,索性拉着朱八去长安逛一逛。

在河边将水筒灌满,李善满意的看了眼河中的倒影。

穿越而来,这个身份……李善是不满意的,同样是李氏,人家是李世民失散的儿子,还得是嫡长子,而自己……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李善摸了摸嘴巴的绒毛,忍不住笑了笑。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善是崩溃的,自己熬了那么多年,总算快熬出头了,论文已经完工,眼看着就博士毕业,很可能会留在上海那家著名的三甲医院,结果一朝鸡飞蛋打。

穿越过来还是上吊进行时……这种穿越方式,也是无语了。

但等到他昨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无意看见倒影,脱口而出,“真香!”

前世一直没有女朋友……没办法,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李善对穿越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脸了,不夸张,真帅,特别是鼻梁高,侧面有雕塑的美感……汉化的鲜卑人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随之而来的是从心底涌出的恨意,李善努力压抑这种情绪……他知道这是前身留下的情绪,据说前身相貌和年轻时候的李德武很像。

用力摁了摁心脏位置,李善嘴唇微张,对着河中倒影无声的说:“等着吧,总会了你心愿,唐朝也有陈世美呢。”

一旁的朱八凑了过来,“大郎,怎么了?”

李善直起身,随口问:“为何要拆庙?”

朱家沟是李善母子的落脚地,李善自然不想看到寺庙被拆,而且他猜测母亲朱氏应该和朱家沟族人有些渊源。

“圣人下令……”

听朱八结结巴巴的解释,李善大略弄清楚了。

虽然在隋唐时期,佛教一度昌盛,影响力极大,但如今的圣人李渊对佛教不太感冒,三番两次起意灭佛,遭到大量官员的反对。

李渊最终做出了妥协,但要求关中各州、各县都要严加管束,严禁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为剃变,托号出家,并且裁撤大量寺庙。

李善板板手指头,历史上的灭佛……大名鼎鼎的三武灭佛,可没有唐高祖李渊啊。

抑佛是可能的,毕竟人家李渊认亲陇西李氏……可惜人家不肯,李渊索性攀上了老祖宗老子李耳,自然要尊道抑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李善记得东宫太子李建成是佛教门徒……好像有个小字,沙……什么比来的。

李善仔细问了又问,能被允许留下的寺庙必须符合标准。

什么标准?

通过十大德的考核。

隋唐相交之际,佛法昌盛,朝设十大德,以纲维法务。

十大德的遴选,是由众僧中推举出,或是由皇帝亲自指派。

简单来说,要么能解读经书,佛学精深……天可怜见,整座东山寺一共三十多和尚,没有一个识字的,打猎种地甚至上阵厮杀倒大都是好手。

要么有名气……换句话说,要有被留下的价值。

李善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个好像有点难搞啊。

两人沿着路又走了大半个时辰,雄伟而壮丽的长安城终于清晰的展现在李善的眼前。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长安作为天下核心最后的盛世年华,这也是历史上规模最为庞大的长安。

隋文帝营建新都,命名大兴,后唐朝将新城旧城合二为一,分长安县与大兴县,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宏伟的都城。

李善站在城门口回头望去,“一路过来没看到灞桥呢?”

“灞桥离这儿还有一段路。”朱八解释道:“咱们是从侧面绕过来的。”

李善倒是没想去看看大名鼎鼎的灞桥杨柳,而是在想灞桥边更大名鼎鼎的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华清池。

门口的士卒盘查并不严格,顺利的进了长安,李善的第一感觉就是规整,虽然早知道外城一百零八坊,但他没想到,规整到这个地步,基本上道路两侧都是高墙,道路笔直,各个坊区都是相对独立的。

不太像是城市,反倒有点像后世的工业园区,规规整整,好处很明显,便于军事化管理,就算城池被攻破,各坊高墙也能起到防御的作用,坏处是有些刻板,道路两侧高大的槐树都排列的整整齐齐。。

李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真够扯淡的,如果真有敌军攻打,长安城都被攻破了,靠这些坊区有个屁用啊,安禄山、黄巢都是一战而下……估摸着隋文帝是政变登基的缘故,这是明显的防内不防外啊。

随意在街上逛着,李善内心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触动。

这是长安,这是长安!

房谋杜断,长孙无忌,李靖李绩,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恭,多少名垂千古的名将良臣正在这座长安城内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大时代,自己能做什么呢?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绝不愿甘于平淡。

还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位攀上了河东裴氏的渣爹肯定很不希望看到自己扬名立万。

道路前方光芒万丈,但也依稀可见拦路的巨石……河东裴氏。

虽然裴氏在唐朝的全盛时期还未到来,但仅仅是唐朝初年,也是足以令人胆寒的存在。

如今李善也知道渣爹攀上了谁,大名鼎鼎的裴世矩……他的第一印象是,居然是邪王啊!

高中时候看《大唐双龙传》,李善就对邪王特别感兴趣,还特地去查过资料。

裴世矩早在隋文帝时期就名闻天下,语裂突厥,名列“选曹七贵”,归唐后依旧得以重用,虽然年迈但封安邑县公,拜太子左庶子。

李善在心里琢磨了下,这是不是说明裴氏如今站在李建成那边呢?

不过这些距离自己太远,没有信息来源,很难做出准确的分析……史书也不可尽信,事实上,武德年间的史书基本都是不可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旧唐书都将李二描绘成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万不得已才怯生生伸出爪子……开什么玩笑,李二那厮明显是属虎的!

“大郎,你到底想去哪儿?”朱八有点紧张,他想起村里的流言蜚语,真怕李善直接找到裴家门上去认爹……说不定还会去认娘!

其实李善之前来长安没有明确的目标,他前世初中之前一直在农村乡下生活读书,直到高中去了县城才接触到令他头脑晕眩的大量信息……来长安,他只是希望能接触得到一些时代信息,来决定自己下一步如何走。

但当李善入了长安城之后,很快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古代信息最丰富的地方是哪儿?

“久闻一百零八坊,最具盛名的应该是平康坊吧?”

李善有点小激动,虽然口袋里没多少银钱,但是……听说善诗词者在青楼玩是不用给钱的!

这个时代,还有比我肚子里诗词更多的?

而朱八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浮想联翩的李善,你让我一个和尚带着你去逛青楼?

拜托,你做个人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说姐儿要么爱钱,要么爱俏,李善前世没钱也没脸,自然无法印证,但今天,他印证了这一点,至少唐朝长安城平康坊南曲的姐儿们,连钱都不爱,只爱俏。

即使囊中羞涩,但凭着英俊的相貌,不怯场的气度,李善从容的在南曲中游走……连诗词技能都没来得及用。

这个时代,兜里有银子只能去北曲,肚子里有货或者像李善这样的俊美少年才能在南曲、中曲纵意花丛。

平康坊分为三曲,北曲卖肉,中曲……呃,是定点服务,南曲有点像高级会所。

不大的厅内,李善努力盘着腿坐在角落处,眼睛落在正在起舞的歌姬身段上,耳朵竖起来听着几个年轻人在那吟诗作赋,已经转了三个场子了,除了些污糟事之外,什么有用的都没听到。

呃,李善已经足够努力隐藏自己了,可惜光芒太盛,看似缩在角落里,但那些年轻人时不时就看过来。

到底是哪儿漏了底?

李善皱眉想了想,转头看了眼身边正在给自己斟酒的歌姬……虽然年纪小了点,但眉目如画,体量风流,言笑之间带着股媚意,真是个小妖精!

类似的场合前世倒是跟着导师经历过,李善向那边投去一个温和的笑容,顺手搂住小妖精的小腰,手上微微用力……

外间突然传来鼓噪声,一位青年疾步进来,开口道:“李玄通、王孝矩阵亡,定州、杞州、冀洲均陷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内登时寂静无声,片刻后才有人用惊慌失措的口吻嚷道:“圣人当使秦王击之!”

“难,难难难!”刚才进来通报消息的青年摇头道:“刘黑闼起兵至今四个月了,淮安王、幽州罗艺均败北,关中兵力不足,偏偏赵郡王率军攻灭萧梁,如今应越南岭安抚岭南。”

“兵力不足……难怪圣人有意裁撤关中寺庙。”

“王兄勿忧,太原王氏……总归平阳公主扼守苇泽关,太原无忧。”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听到了点有用的消息,李善眯着眼低着头看着桌案上的酒盏,右手在缓缓摩挲,耳边传来歌姬的低低呢喃。

竖起耳朵又听了会儿,李善才弄清适才这位青年的来历,太原王氏嫡系子弟王仁祐,其叔父王裕尚同安公主,是圣人李渊的妹夫。

王仁祐此人出身名门,又得王裕、同安公主喜爱,性情虽然算不上傲慢却很是骚包,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大肆传扬,但很快将战事抛之脑后,开始吟诗作赋。

“论这一辈,有王兄在,何人敢言诗文越之?”

看那边铺纸磨墨,身边的歌姬吹气如兰,“郎君……”

李善微微一笑,起身一挥而就,歌姬定睛看去,捂着樱桃小口,捧着纸张往内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帘幕后琵琶声响,夹杂几声羯鼓,片刻后乐声一歇,伴着清幽的尺八吹奏,有女扬声唱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郎君……”小妖精又缠了上来,“奴家也要……”

李善探出右手,小妖精主动送上小腰,随口问:“可有名号?”

“奴家芙蓉,小名小蛮。”

李善失笑道:“樱桃芙蓉口,杨柳小蛮腰。”

此时,歌声已歇,一人叹道:“此诗咏春,不弱薛司隶。”

那是自然,饮中八仙之一的贺知章,不比薛道衡差。

一个年轻文士瞥了眼王仁祐,顺着这句话将话题拉开,“可惜薛司隶五子,能承其志的伯褒兄却出继族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伯褒兄如今是天策府主簿,正春风得意呢。”

王仁祐脸有点僵硬,拱手强笑道:“如此佳句,是哪位大才之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左顾右盼后,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角落处,除了他们,厅内只有那个让他们妒恨的小白脸!

但一直坐在角落处的李善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位小蛮还坐在那,一脸不舍的望着门外,看的众人一阵牙酸。

随意在平康坊逛着,大量信息在李善脑中有条理的排列成序,等他整理出头绪后,不禁暗叹了声,有点难搞啊。

虽然不能确认,但李善觉得即使虽然不是八九不离十,但至少也有五六成的把握……关于裁撤寺庙,很可能不是李渊突如其来的个人信仰导致的选择,而是带有明显的政治意味。

窦建德才被斩首,刘黑闼就死灰复燃,而且纵横河北,兵锋所向几近无敌手,李孝恭领大军还在江南甚至岭南,关中兵力不足,这才选择裁撤寺庙补充兵源。

别看只是裁撤寺庙……东山寺只是个小小寺庙,和尚一共才三十多人,但如果被裁撤,朱家沟被列入名册,折冲府至少能抽调出百名府兵,而关中这样的寺庙比比皆是。

李善咂咂嘴,实在辣手的很,但就此丢下不管吗?

母子俩借住在朱家沟,村民虽然大都鄙夷李善,但对朱氏向来恭敬有加,而且李善记得,刘黑闼这厮很能打,初唐多位名将都败在他手中,罗士信好像就是死在这一战。

带着愁容出了平康坊,李善找到了死活不肯陪自己逛青楼的朱八,找到一家药铺。

“要这么多?”伙计诧异的看着朱八,“药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李善眨眨眼,“没药方不能买卖?”

“这倒不是……”伙计迟疑了下,转头看向药店掌柜,后者走过来问了几句,“两斤?谁要?”

李善看了眼朱八,后者挺胸道:“贫僧购石膏以药用。”

掌柜嘴巴有点歪,神色有些古怪,指着伙计去取药。

一旁伙计拎着袋子出来,掌柜小声嘀咕道:“难怪圣人要裁撤寺庙,人心不古……”

看李善好奇的模样,掌柜低声说:“如此大剂量用石膏,必是催乳。”

“催……催……甚么?”

掌柜口齿清晰道:“《神农本草经》所记,石膏,性大寒,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舌焦,不能息,腹中坚痛,产乳,金疮,但如此剂量,必是催乳。”

刚才喝的有点多的李善打了个嗝,干笑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这个锅,反正已经有人背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朱家沟,位于长安城北侧,邻近泾河,依山傍水,虽然少有良田,但因为托寄寺庙不纳税赋,村民们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这么说来,你曾祖那一代才定居村落?”李善刻意的打探朱家沟的内情,要知道李德武那厮是发配岭南,但翻翻前身的记忆,母亲朱氏是岭南人氏,甚至在岭南还有个兄长。

朱八随口道:“听爷爷说过,当时天下大乱,朱家是从洛阳迁居来长安的,不过朱家其实原籍关中。”

李善在心里琢磨了下没发现什么头绪,这时候两人已经进了村子,狭长的村落中,时时有人招呼,不过都是在和朱八打招呼,对李善熟视无睹……显然,前些日子李善给村民留下了的印象不太正面。

“哎呦!”

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记,李善吃痛转头看过去,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操着手上的木棍猛地捅过来,还挺像模像样。

一声钝响,眼疾手快的朱八用装着石膏的袋子拦住棍头,喝骂道:“小石头,作甚!”

一旁挑着水桶的年轻妇人撇嘴道:“一早儿就下山了,这会儿才回来,据说李家大郎去城里了?”

围观的人群登时七嘴八舌的话多起来,还夹杂着几句指桑骂槐。

“人家日后是要吃羊肉汤饼的,哪里肯留在这儿!”

“不是说那位不认这个儿子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定,说不定今儿他又去裴府门外再上吊一次……”

“只可怜朱娘子了……”

李善无语的听着,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居然这么糟……想尽办法丢下母亲去享受富贵,小孩子都看不起你。

如今科举还没有发扬光大,孝这个品行不管在官场上还是民间都是得到高度认可的,更何况母亲朱氏虽然落脚村子才半个多月,但性情直率,为人热心,很得好评。

就在这时候,突然远处传来凄厉的喊声,七八人抬着门板小跑着过来,后面跟着几个正在哭嚎的女子。

“怎么回事!”

“石头,石头,你爹爹出事了!”

刚刚拿着棍子捅李善的孩子一边哭着一边狂奔过去,“爹爹,爹爹……”

“八伯,救命啊!”

“八叔,快去请郎中!”

朱家沟无二姓,族长朱玮老一辈排行第八,铁青着脸看着门板上的汉子,跺脚骂道:“早已入冬,鸟兽皆无,还上山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外,咬着嘴唇的朱八低声对李善解释,门板上躺着的是他隔房的堂叔朱杰,以行猎为生,前两日家中儿女馋嘴,做爹的想上山试试运气,结果一时不慎从山上滚落,被一根尖锐的树枝戳穿了胸膛。

李善眯着眼只看了会儿,树枝已经取出,也已经止血,如果没有感染,问题应该不大……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门板上汉子突然张开嘴拼命的大口呼吸,而面色迅速青紫起来。

头皮有些发麻,某种自发而强制性的东西在李善脑海中出现,他不假思索的拉住朱八,顺手从这厮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刀,“去找条毛巾来,或是布匹,一定要干净的。”

“还不快去!”

只两句话,门板上的朱杰已经大汗淋漓,像只被扔上岸的鱼一般绝望,旁边的村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哀嚎,有的默默落泪,他们什么都干不了。

朱玮年轻时征战沙场,一看就知道,没救了,不说郎中来不及赶来,就算赶来也救不了……这时候巨力从侧面传来,一只手臂猛地将他扫开。

这种时刻,在本能的驱使下,医生都会变身。

面色严峻的李善撕开汉子的衣衫,侧身将耳朵贴了上去,中指曲起轻轻敲在胸膛上。

“李家大郎,你要作甚?”

“你别动他!”

“他手里有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汉子抡起棍子就要劈下来,冷不丁李善猛地站起来,一声暴烈的吼声响起。

“都给我闭嘴!”

周围一片寂静,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李善蹲下,用手摸着伤者的肋骨,咬着牙举起手中的小刀,猛地刺下。

“嘶嘶……”

旁人惊呼声中,嘶嘶微响传入耳中,李善一屁股坐下,只做了简单的查体就断然下手,实在太冒险了,但运气不错,的确是张力性气胸。

对于曾经在急诊科轮班的李善来说,这是一个医生的本能,也是一个医生的责任。

旁边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李善懒得搭理,耳朵贴在伤者胸膛上,听着嘶嘶的微响,试着将小刀往外拔出来。

这个时代,没有针头……也只能这样了,李善条件发射的使用最实际的方案,感染是肯定的,但总比等死要好。

女子的哭泣声还没有停歇,但其余人都沉默下来。

大家的眼睛又不瞎,那柄小刀刺进去后,门板上的朱杰迅速好转起来,脸上的青紫略微变淡,脸色也好看的多,最重要的是呼吸渐渐缓和下来。

“大郎,怎么样?”一大把年纪的朱玮蹲下来小心翼翼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李善训斥了声,片刻后不假思索的说:“让人去找根竹子来,能多细就多细,再让人烧水,要烧沸,人放在这儿先别动。”

“好,好好。”

“再让人端一盆水来,快点!”

“好好好,还不快去!”

咽了口唾沫,李善小心的拔出小刀,一边按压止血,一边吼道:“朱八呢,还没回来?”

“来了,来了!”朱八在人群外跳着高往里看。

“这是什么?”李善随口嘀咕了句,接过一块红色的布匹开始包扎。

确认伤者还活着,李善才直起身来,身子微微一晃,身边的朱八和朱玮同时伸手扶住了他。

“只能到这儿了,待会儿再试试。”李善低声说:“挺得过去能活,挺不过去……”

“已然是救命大恩!”朱玮断然道:“若无大郎施救,此刻应已挂白。”

“不错!”一旁赶来的中年大汉扬声道:“无论死活,朱家均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玮指着跪在门板边的妇人,“若大郎不出手,你夫君死活均不关他事,这道理你需知晓。”

梨花带雨的妇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拿棍子捅李善的小石头向前两步,跪在地上向李善磕头致谢,个个都是响头。

李善赶紧将孩子拉起来,额头已然一片青肿。

“别急着道谢,再等等吧。”

半个时辰后,李善用中空的细细竹子做了个导管试着将胸腔内的气体排出,没有趁手的工具和器械,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能不能挺过接下来的感染,要看个人体质。

这时候郎中终于赶到了,看了伤势听了村民的讲述,大叹朱杰运气后拿出一盒药膏。

虽然在大学期间也学过中医,但李善对此实在是……只能配合着敷药,心想存在即合理。

拆下那红色的布匹,李善感觉有点古怪,侧头一看,刚才还毕恭毕敬的村民们人人神情诡异。

李善眨眨眼,将手中的布匹抖开……饶是他心理素质好,也不禁手抖了抖,转头看向朱八。

让你找块干净的布匹,你给我送了个肚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大的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不仅挤进了十几个人,桌上、地上摆满了村民送来的各式礼物,甚至外头还栓着两只正咯咯叫的母鸡。

村子里的郎中有资格拿到这样的待遇,昨日朱杰抬回去奄奄一息,今日已能说话了……李善心想,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人的体质说不定更强一些。

坐在主位的朱氏笑着和众人寒暄,不时提起……早年就教导儿子,要以义为先,路遇此事不肯相救,此失义也。

一旁有个青年笑着说:“大郎,昨日那肚兜还回去没?”

屋内登时哄然大笑,一族之长的朱玮都笑得喘不过气来,李善忍不住甩锅,“是朱八……”

站在门边的朱八立即高声打断,“是你让我去拿的!”

李善都被气笑了,正要掰扯个清楚,一个小小圆圆的光脑门突然从门外冒了出来。

小和尚拉着李善的衣衫,眨着眼问:“大郎,八兄说昨日你去了平康坊,那是作甚的?”

屋内安静了片刻后又是一阵爆笑,朱玮忍笑将人都赶了出去,对朱氏说:“大郎也十六了……他这等身份,娶妻不好说,要不先纳妾?”

朱氏有点意动,看了眼李善。

李善无所谓的耸耸肩,“娶妻娶德,纳妾纳色。”

朱氏拍板道:“那就先挑两个丫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康坊那个小妖精倒是不错,李善有点惋惜,可惜是教坊司的,自个儿可没本事弄出来。

又闲聊了一阵,朱玮脸上浮现愁容,“今日听得消息,若东山寺被裁撤,寄托田产户主需出丁应府兵,还要补缴四年税赋……”

“四年税赋?”朱氏气极反笑,“不过四五年光景,西京府库的麦粟都用完了?”

屋内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朱氏才开口,“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去……”

“朱家沟两百三十户,他能管得了几个?”朱玮摇头道:“到时候你若不肯……等战事歇了,就回岭南吧。”

朱氏斩钉截铁道:“不回岭南!”

一旁的李善将手里的黄豆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再倒腾回左手,耳朵竖的尖尖的,母亲和朱玮可不会在前身面前说这些话。

“大郎?”

李善对母亲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孩儿知晓以前错了,今后都听母亲的。”

朱氏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丈夫的女子来说,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过,李善的确不想回岭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这是长安,是大唐的长安,是诗酒风流的长安,这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长安!

这是贞观之前的长安,是即将开始贞观之治的长安,是即将威服四海,力压天下的大唐京兆长安。

脑子进水了才会回岭南!

如今的岭南是什么存在?

直到北宋年间,岭南还是贬谪官员、流放犯人的主要地点,差不多和清朝的宁古塔一个意思。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后世还以为苏轼是在赞美岭南呢……

“何时查验尚不知情,倒不是十大德,据说是个挂单的外地高僧,法号玄奘。”朱玮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去。

李善龇牙咧嘴,居然是御弟。

……

母子俩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两碗粥,黄橙橙的,看起来是小米,实际上这是粟米,这个时代关中最主要的粮食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在长安,不登裴门。

自从昨晚李善做出这样的保证后,朱氏脸上渐渐有了些暖色,但正在食不下咽的李善随口提到做些买卖,赚些银钱的时候,朱氏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不能经商!”朱氏斩钉截铁道:“一旦经商,日后难入仕途!”

看李善懵懂模样,朱氏冷哼道:“河东裴氏,好大威名,若不能出人头地,他日何以扬志?!”

明白过来的李善笑着劝道:“母亲,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朱氏拍桌喝道:“难道你忍得下这口气?”

心脏似乎蜷缩起来,一股恨意涌上心头,这是原身使然,李善努力抑制这股情绪,在没有实力的时候,任何复仇的举动甚至念头都是愚蠢的。

前世李善一个最好的朋友在喝醉之后曾经说,你取错了名字,口口声声与人为善,实际上是个老银币。

那边朱氏喋喋不休的骂着裴家和李德武,又说起等寺庙裁撤后落户朱家沟,购置田地……这是母子俩落户关中的好机会。

“如今中原已定,但河北大乱,而且边塞难宁,正是建功立业之时。”

“母亲,我是独子……”李善有点坐立不安,府兵制是不挑独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代伤风感冒都可能一病呜呼,让我上阵?

那我记的那些唐诗怎么办,英雄无用武之地?

“无妨,到时候不以府兵出征。”朱氏看上去很有把握,“裴世矩已然年迈,子嗣亦无有才名者,李德武绝难身登高位!”

李善叹了口气,老娘这是铁了心要给那位负心汉来个马前泼水。

一顿饭吃完,李善又问起寺庙裁撤之事,朱氏不耐烦的随口说了几句,又道:“如若寺庙裁撤,需缴纳四年税赋……”

朱氏有点为难,如若自己要落户朱家沟,就必须和村民一起缴纳四年税赋,否则户籍这一条很难越过,但一路北上途中,盘缠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一点,李善这个穿越者倒是有办法。

“李家大郎?”

外面传来朱八的喊声,李善笑着迎出去,“都磨完了?”

“喏,桶里都是。”

李善蹲下身闻了闻,好浓郁的豆浆味啊,不过有丁点儿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紧,烧沸后就好了。

“大郎,这是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和尚一把扯住李善的袖子。

“待会儿让你尝尝……”李善有点发愁,这小和尚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碰到什么都要问,还不挑场合。

李善前世出生就没了娘,还没满岁就没了爹,只有爷爷奶奶,种地是活不下来的,是靠着一间豆腐坊才勉强过日子,对做豆腐自然熟悉的很。

虽然弄不到合适的卤水,但石膏也能用,只不过要试试调整比例。

“哑叔,火小点。”

灶台后的哑叔抽出两根柴,他就是那天将上吊的李善就下来的老仆,天生的哑巴,朱氏北上长安,一共带了五个奴仆,四个都跟着李德武跑路了,只有哑叔留了下来。

将配好的石膏倒下去,用勺子搅拌均匀,李善仔细看着锅内的豆浆渐渐凝固,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少了……这是豆腐脑啊。”

今日在长安城内,李善除了平康坊,特地去东西市转了一圈,又找人打听过,这才选择去买石膏。

虽说豆腐传说是西汉淮南王发明的,但至少在唐朝还没流传开。

这玩意不贵重,但短时间内凭此赚取第一桶金,还是不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李善也没想着凭豆腐发家。

看看锅里的豆腐脑,李善琢磨了下,心想先试试看。

没有酱油,就加了点酱汁,这时候盐还是挺贵重的,先不加了,只再加了点醋,将三小碗豆腐脑端出去。

“吃。”

母亲朱氏和朱八都有点迟疑,只有小和尚滋遛滋遛的喝了两大口,两只眼睛瞪得乌溜溜的圆,“好滑口!”

片刻之后,三个小碗都干干净净了。

“这是何物?”

“大郎从哪儿学来的?”

李善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摸着小和尚的光头,笑道:“此乃琼瑶浆。”

“若此物在东西市贩卖……”李善摸着下巴低声道。

朱氏默默的注视着这个似乎不太认得的儿子,突然开口道:“你们去请七伯、五叔、六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古怪,朱三哥和小和尚拔腿就走。

“母亲?”

“此物能赚些银钱,但总不能你我亲自贩卖。”

“朱八能帮忙,再叫上几个,毕竟要磨豆腐。”

“你我母子北上长安,遭遇变故,若无朱家沟收留,你可想过会是如何境地?”

“母亲的意思是……”

“大郎,你昨日做的很对,为何今日却想不开?”

“人立于世,以义为先!”

等朱氏大步出门走向朱玮等人的时候,李善才猛然醒悟,朝着门外伸出无助的手。

求豆麻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个幼年孤苦,家境贫寒的学生,李善虽然保持老好人、勤奋、和善的形象,但也始终有着守财奴的特点。

眼睁睁的看着朱氏将第一桶金慷慨的让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分享,来解决可能补交的四年税赋,李善对所有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表示此乃义之所在!

在这个时代,虽然社会阶层几近固化,但“义”无论在上层还是中下层,都是硬通货,有了义这个名头,走到哪儿别人都要高看一眼,这也是朱氏慷慨的主要原因……没有义这个名头,窦建德哪里能得河北群豪拥戴?

一天下来,几乎每家每户都登门拜谢,大家都知道,如果真的要补缴四年税赋,卖屋卖田之外,可能还要卖儿卖女,如果家中男丁府兵出征阵亡,那一个家就算是没了。

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李善如此“慷慨”的将这等秘方贡献出来……有情有义啊!

这种秘方,用七伯的话来说,是能传家的的宝贝!

再加上昨日急救朱杰的义举,李善的名声在他自己和母亲朱氏的共同“努力”下被彻底洗白。

在面对七伯朱玮感激的时候,李善面带微笑,却心如刀割,心如死灰……

作为穿越者,有的是挖掘第一桶金的能力。

大不了换个桶就是了!

但是,能换个娘吗?

选择豆腐作为立脚点,李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方面在于这一行自己是熟手,一方面在于他发现唐朝尚不流行豆腐,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黄豆不值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都储存黄豆,这是因为比起其他蔬菜,黄豆容易长期存储,而黄豆种植期短,食用方式主要是豆饭,就是平民也不喜欢吃,只能充饥,朱家沟村民储存黄豆主要是做豆豉。

所以,黄豆在如今价格非常低廉。

有朱家沟这么多人手,有那么多廉价的黄豆,再加上豆制品的新奇,李善能迅速聚拢起第一桶金。

作为一个高中、大学期间常年用奖学金、贫困补助来缴学费、过日子的学生,口袋里空空如也,让李善有朝不保夕的错觉。

屋子里,朱氏和朱玮坐在上首,下首坐着李善、朱八和一个中年人,小和尚还在抱着碗喝豆浆……不甜不咸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喝得下这么多。

那个中年人是朱玮的长子朱奇,平日里走街串巷是个货郎,时常去东西市,今日他和朱八将豆腐脑……不,琼瑶浆拿到城内去问价。

朱奇兴奋的说:“拿去让大公子看了,能送去酒楼,一碗一钱……”

“咳咳。”朱玮咳嗽两声提醒儿子。

“一钱?”李善好像没听出什么,只对这个价格有点疑惑,这是个什么价位?

朱奇解释了几句,唐朝立国后,废五铢钱,新铸开元通宝,一钱就是一文,听起来不多,但实际上……如今斗米才四钱。

唐朝一斗相当于后世的十二斤半,也就是说,米价换算约莫是一钱能买三斤多米,换算到后世大概是十块多钱的样子。

“太少了吧?”李善有点不满意,“定价这般低,全村两百一十八户,补缴四年税赋,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李善看来,这是一笔快钱,很难保密,定价不高一点,这第一桶金实在有点寒酸。

朱奇扳着手指头,“全村两百一十八户,丁男三百二十七人,每丁男需纳粟二石,一石粟三钱,每户再纳绢二丈、绵三两,匹绢斗米,斤棉半斗米……”

朱奇还在扳着手指头,李善已经心算出来了,“每年,丁男共需纳一千九百六十二钱,各户统共需纳绢绵等价六百五十四钱,一起是两千六百一十六钱。”

“一共四年,那就是一万零四百六十四钱,也就是十贯又四百六十四钱。”

“琼瑶浆一碗只售价一钱,每日售一百碗,扣除成本,就算得利七十钱,需一百五十日。”

“如若真要补缴四年税赋,官府会等一百五十日吗?”

朱玮父子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善,这个时代,这样的算术都能去去考科举了,其他的不说,明算科是妥妥的。

李善本人倒是不觉得什么,还在心里盘算,“未必会补缴四年税赋,但也不能不防……七伯,若我能使寺庙不被裁撤呢?”

“真的?!”

“若是补缴四年税赋,税也就罢了,赋……”李善低声道:“昨日在城内,听闻河北刘黑闼大败唐军,定州、杞州、冀洲均已陷落……”

这句话意思很简单,如果寺庙被裁撤,不管朱家沟是出府兵百人还是服徭役,十有八九是要去河北的,凶多吉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玮来回转了两圈,挥手喝道:“叫人来,都听郎君的!”

两刻钟后,李善、朱玮等人登山入寺庙,前者在庙里转了一圈,将那几十个和尚和随行的村民使得团团转。

“地都扫干净了……就那坑,去河边弄些碎石填上!”

“多运点碎石来,反正泾河边多的是,把外头山路铺一铺。”

“哎,墙上的腊肉还不收起来?!”

“这鸡毛留在这作甚……哑叔,拿回去做个鸡毛掸子!”

朱玮费解的看着这一幕,这样就行了?

“当然不行。”李善两只手交叉着伸进袖子里,“其一,佛经,寺庙无佛经,简直是开玩笑。”

“早就没了。”前天对李善还拉着脸的朱六叔今日格外殷勤,被李善救回来的朱杰是他的长子。

“村里有笔墨纸砚?”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前世的爷爷信佛,自己不信佛,但对佛经倒是不陌生,穿越之前还在口诵佛经,求个心平气和而已,就是不知道那几本如今有没有问世。

“其二,需通佛法的老僧坐镇,高僧来访,必要论佛。”

朱六叔泄气的挥手道:“若有精通佛法的老僧,还怕寺庙裁撤?”

李善在心里琢磨了下,总不能自己亲身上阵吧……十六岁的少年主持,也太假了点,而且剃个光头,冬天冷飕飕的。

算算看,唐三藏如今年纪还不大,记得是贞观年间才启程西行的,毕竟是御弟嘛,这时候,应该已经对天竺传来的经书有很大兴趣了。

不过,只献上经书,没有高僧论佛,分量好像有点轻了。

原地转了两圈,李善看见了正在外头帮忙的哑叔,突然眼睛一亮,“哑叔,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这叫什么?

这叫绝户计。

看你们怎么论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雪初晴,山间犹白。

一行来客踩着吱吱作响木屐的沿着山路步行观景,偶尔有调皮的松鼠在山林中来回飞窜,惹得松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别有趣味。

“东山寺虽是小寺,未出名僧,但立寺已有两百年,不料今日……”

听得此语,走在中间的一位年轻僧人的视线落在了脚下,这是一条用鹅卵石铺就的山路,显然是新近修建的。

拐了两个弯,半山腰处可见大开的寺门。

并无知客僧,一行人自持身份,径直入内,兜了一圈只见三两僧人正在清扫积雪。

“贵客何处来?”

稚气的问话在众人身后响起,年轻僧人转头看去,一个小沙弥歪着脑袋好奇的看过来。

“贫僧玄奘,前来拜会贵寺主持。”僧人蹲下身子,温和笑道:“你可愿带我去?”

小沙弥想了会儿才点点头,在前面一路小跑,引众人来到一处院落外。

“错了错了!”

“坊间流传,寺庙裁撤,补缴四年税赋,无稽之谈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内有清亮的声音响起,“应是有人可以放出强令补缴四年税赋的消息,等寺庙裁撤之后再行削减,如此一来,怨气大减。”

“虽有些阴诡,但细察人心,倒非寻常手段。”

外间众人相互对视,有人皱眉,有人低头,也有人浅笑,最后是一位中年人阴着脸大声咳嗽。

“咯吱。”

年轻和尚推开门,诧异的行礼,“诸位是……”

“贫僧玄奘,受托拜会贵寺主持。”玄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十步开外的少年郎身上。

这是个俊美无双的翩翩少年,虽一袭布袍,但身材挺拔,鼻梁高挺,鬓角如飞,周围犹有积雪,寒意不减,但少年郎拱手之间彬彬有礼,笑容如春,温润如玉。

“一时乱语,惊扰诸位,小子在此赔罪。”李善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你是何人?”一位青年笑着出列,“手段阴诡,手段阴诡,虽然说得不错,但已然得罪了人。”

青年身后众人均神色诡异,那位中年人更是拉长了脸。

“小子李善,数月前来长安投亲,不料被拒之门外。”李善脸上笑容不变,“一时气急悬梁自尽,长辈送小子来此,望以佛法化解嗔毒。”

玄奘合十行礼,“何为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谓于有情乐作损害为性。”李善叹道:“贪嗔痴三毒残害身心,沉沦轮回,乃恶之本源。”

玄奘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请见主持。”

李善面不改色在前面引路,心里却在唾骂,来查验居然不提前通知……前世最讨厌的就是上级突击检查这种破事。

越过前面的院落,玄奘、青年和黑着脸的中年人跟在李善身后补入小厅。

青年不经意抬头看见墙上悬挂的一幅字,驻足念道:“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

只看了一眼,玄奘收回视线,看向李善,“主持于屋内修行?”

“是。”

“还请引路。”

再往前走了十多步,中年人诧异的看见墙上挂着的另一幅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青年皱眉细思,轻叹道:“克明兄,这两偈句大有禅意。”

一边推门进去禀报,李善一边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呃,这把戏对玄奘完全没用啊,这厮连眼皮子都没动!

外间两人倒是有所感悟,而玄奘径直入内,看见一个盘腿而坐的枯干老僧,行礼道:“贫僧玄奘,洛阳净土寺出家,未请教主持法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僧点头示意,却转头看向了李善。

“主持法号乌巢。”李善低声道:“禅师多年前落脚东山寺,那时起已修闭口禅,迄今已十年不语。”

一直神色淡淡的玄奘呆了一下,人家修闭口禅,怎么论佛法?

不论佛法,如何查验?

如何知道这家寺庙应不应该被裁撤?

身为佛教子弟,玄奘对圣人下令裁撤寺庙自然是心存不满,但挑选第一家就碰到这个硬茬……

玄奘沉默片刻,“减少口业,消罪免灾,往往示之禁语木牌,未闻十年不语之事。“

“口乃心之门户。”李善轻声道:“此口一闭,万籁皆胜,此心一沉,万象可爱。”

看玄奘陷入沉思,李善将准备好的两本册子递了过去,“此乃多年前禅师笔录,尚有传抄经书。”

玄奘翻开看了几眼,突然脸色一变,“此《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为何与鸠摩罗什、达摩笈多译本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善悄无声息的舒了口气,果然有效果。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与鸠摩罗什译本大有区别……”

“禅师,这些经书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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