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是万万没想到,她都跑到城外来了,也摆脱不了国公府。 且这偷听到的秘辛,还是关于宁国公的。 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好怕哪一天就被宁国公拧断脖子。 新姨娘的事,在国公府已经传了一段日子了。 说是九千岁夏德河欲与国公府结亲,想把他本家的一个侄女,嫁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宁国公在朝堂上,一直是坚定的保皇党。 他不参与斗争,不拉帮结派,只听圣上一人吩咐。 这种刚直不阿、忠心耿耿的做派,自然很得圣心,但却碍了其他人的眼。 首当其冲,就是九千岁夏德河。 这是常人惯有的想法: 人人都来巴结我,你不来,你是不是想干掉我? 非我族类,无事亦诛。 不过在那之前,夏德河还是先尝试拉拢宁国公。 这次结亲,便是一个试探。 宁国府目前确实不想与九千岁为敌。 一个姨娘罢了,纳了也就纳了,只是不知道新姨娘来了,丁姨娘会怎样闹呢? 私底下,丫鬟小厮们津津乐道地,不知议论几回。 只是没想到,林妩居然能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遇上正主。 “宁国府有什么好?”娇声女撇嘴:“我听闻宁国府的男丁,大多是武将,宁世子常在都中营出入,听说那里头都是兵痞子。不敢想象,他们家的男人得多糙啊。” 她这么说,夏氏女心就更难受了。 她本就酷爱风雅,从小就期盼着与一位翩翩才子成双成对。 可如今他爹被权势迷昏头,竟让她委身于一个粗野不堪、毫无才学的武将! 还是一个糟老头子武将! 但凡是宁世子,恐怕都比这好啊。 她眼前浮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兵痞模样,又想想自己养得这身娇嫩的皮肉,居然要被一个臭脚的糙兵老头压在身下...... 她要吐了。 她本就对这门婚事、对宁国公非常不满,在娇声女的挑拨下,一连说了许多宁国公府的坏话。 尤其将宁国公说得非常不堪,除了长得丑、不洗脚、没文化,还有各种各样容貌及人品上的恶意揣测和攻击。 夏氏女越说越气,便咒骂道: “依我看,宁国公的风光只是一时的,圣心难测,哪天被砍了头也说不定。” “就像那崔家,立过汗马功劳又如何,还不如我夏叔叔一句话,不是说流放就流放了吗?” “到时候,我岂不是被个糟老头子害苦了!” 听到这,林妩觉得有些忍不住了。 骂宁国公就骂宁国公了,怎么还骂崔大人? 她可是崔大人的天使投资人啊。 不能坐视不理。 哗啦! 一把吃空的瓜子壳被扬到草丛后面,两道惊呼扎了起来。 “谁呀!怎么乱扔东西!” “哎呀,都挂我发髻上了......” 她们手忙脚乱地整理了半天,才怒气冲冲绕到林妩面前来。 发髻都散了,还有不少瓜子壳嵌在里头呢。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也敢得罪!”夏氏女怒气冲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