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楹摇头,“自然不会。” “那就是了,”卿长安带着几分委屈的口吻,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表情,“我都被你退亲了,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吗?” “或许,你同我说说,我还能帮帮你。” “你帮我?” 卿长安点头,“嗯,我帮你。” 谢楹觉得太离谱,笑了笑,“总之,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与宸王殿下无关。” “我对你的情意,也是一厢情愿。”卿长安只觉得有几分苦涩。 “你喜欢宸王殿下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说这样算不算公平?”卿长安问。 谢楹点头,“嗯。” “那你追求你的宸王殿下,我追求你。” “可是我对你……”她对卿长安毫无男女之情。 “可你也说了,宸王殿下对你也没有男女之情,你就把我当一个,你随时回头,我都能站在你身后的人,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不行吗?”他眸光真诚,眼里似有碎光。 她对萧宸的喜欢,最后会不会也如卿长安喜欢自己这样,一场空。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卿长安。 但她明白,如果给予他希望,那才是对他的不公平。 而她—— 喜欢萧宸是她的事,能不能得萧宸的青睐,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因为我已经确认,就算不得宸王殿下喜欢,我对你也依然没有爱慕之情。”谢楹斩钉截铁的,绝不给他任何的假想,“抱歉。” 卿长安哈哈一笑,“好,很好,我刚刚不过是想看看你对宸王殿下到底有多真心。” 谢楹张了张嘴,卿长安他的神情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只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认真的。” “什么?” “以后,你我做不成夫妻,便做知己,或者做你的哥哥,嗯,你可不许拒绝,这样,等我休沐,便去你府上退亲。” 谢楹看着他,“真的?” “嗯,真的。” “那好。” “那叫一声哥哥来听。” 谢楹暗自舒了一口气,看着他道:“卿大哥。” “嗯,叫长安哥哥更好听,显得咱们关系更好,并没有因为退亲,而使得咱们两人,甚至咱们两家的关系变得不好,你说呢?” 长安哥哥,谢楹觉得有些拗口。 卿长安道:“无碍,卿大哥也成。” “嗯。” 一炷香之后,卿府到了。 卿长安看着谢楹,“再见。” “卿大哥再见。” 卿长安看着谢楹,面带微笑,似在安抚谢楹一般,“你别着急,等我休沐时,就带着人到府上退亲。” “嗯。” 卿长安起身下了马车。 阿达也同明珠、谢正告辞,然后主仆二人目送马车离去。 阿达一转身,便看到主子那黑沉的可怕的脸,他垂眸,抱着手,什么也不敢说。 直到卿长安回府,他才紧随其后而进。 府中明明灯火通明,也算不得多大,可他却觉得,跟着大人身后,似走了好久好久,然后来到了囚禁梦春的别院。 卿长安直朝别院的主屋去,推门而入,然后往主屋的床榻走去。 阿达正要跟过去,就被卿长安喝斥,“不准跟来!” 阿达只好退了出去。 梦春正在午睡还未醒,但听见卿长安那暴怒的声音,顿时吓醒了过来。 她看着黑沉着脸,站在床头,死死盯着她的大人,吓得浑身发颤,自觉地爬下床,跪拜在卿长安的跟前。 “大大人……”梦春吓得结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儿错了? 她怀了大人的孩子。 难道不该回来吗? 难道就让卿家的长孙流落在外吗? 她没有那个胆量,而且,她也舍不得大人,所以才回来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要跟我退亲,你可满意了?”低沉如深渊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梦春整个人都懵了,她既爱卿长安,又怕他,所以才会直接去求谢楹。 谁知道,谁知道会弄巧成拙…… “大大大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说着,梦春眼含泪花的抬头,看双眼,再无从前的半分温情,有的只是肉眼可见的深渊寒潭!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便让她与我退亲,”卿长安猩红着眼,牙龈咬碎了般,“你真该死!” 梦春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啊,“大人,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梦春不求名分,梦春只求能跟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一辈子!” “你不配!”卿长安恶狠狠的说。 他伸出手,想要掐断她脖子,一想到谢楹那张笑得绝美的脸,想到她如果知道梦春死了,她一定会鄙夷自己! 倘若萧宸坚持己见,绝不娶妻,那这世上,还有谁敢娶阿楹? 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阿楹! 他抬起梦春的脸,“你记住,无论将来我娶何人为妻,而你,最好别再痴心妄想,否则,我亲自挖掉你这双眼睛,因为你这双眼睛盯着我,才害得我如此惨境!” “当初,你是故意勾引的我吧!” “大人,我我没有!” “你没有!”卿长安苦笑,“我醉酒后,想的,念的是阿楹,你凭什么爬本官的床?” “大人……” “你该庆幸阿楹心善!”他的手捏着下颌,只要一用力,就能掐死她! 可她不能死! 阿楹知晓,只会觉得他残忍! 卿长安推开梦春的脑袋,拿出丝帕擦了擦碰过她脸的手,然后嫌弃的丢弃:“安分点!” “是,奴婢,奴婢谨遵大人之令。”梦春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叩谢不杀之恩。 卿长安根本没眼看她,大步离开了房间。 阿达看到大人并未真的下杀手,才松了一口气,大人深知谢大小姐的品行,所以才忍下来的吧。 ———— 国女监。 萧宸再一次半夜从欲望之梦中醒来,即便知晓是梦,可醒来之后,那种渴望竟然并未消退。 他看着自己高耸着的地方,念了好几遍心经,总算消去了欲念。 从床上起身,点燃房间的烛台,然后去洗漱一番。 看着不早不晚的天色,萧宸已经没有了睡意,且还处于一种莫名的燥热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