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来见丁老夫子,她是想撮合皇兄的姻缘的,现在好了,听了丁老夫子一席话,她更没辙了。 丁老头握着白胡子,没再说什么。 “当真就没别的法子了?”萧蓁蓁拧着眉头,“容舅舅有桃花簪,丁老夫子,您就没有什么法宝?” 丁老头猛的看向萧蓁蓁,这女娃子,怎么比她姐姐还要精明? “有?” “这……” “还请丁老夫子慷慨救急,倘若他日暴露,我绝不会把你说出去,”她还看了周轶清一眼,“你也不许说出去。” 周轶清处于震惊之中,蓁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用一点手段让宸王,谢楹两个喜结良缘? 如果并非真心相待,而是用手段求来的,还是良缘吗? “我我绝不会往外说。”周轶清自然是站在萧蓁蓁这边的,“只是如果将来暴露什么,就说是我干的!” 萧蓁蓁笑了,“你以为皇兄不敢揍你啊?” 周轶清:“反正,你做的好事是你做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他的维护就是这么简单明了。 丁老头有几分欣慰的看周轶清。 这少年,很好。 苏妘的两个女儿,命格都很好,遇到的都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至于萧宸,他也是天下间顶好的品行,只是不知道,那唯一的有缘分,什么时候才能撬开他的心扉,如果非得等人家成亲以后…… 造孽! 哎,丁老头是真的为萧宸担心,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舍得和允许萧宸的人生出现这样戏剧性的悲剧? 丁老头欲又止了几度,“此法有些丧心病狂。” “啊……” 不止萧蓁蓁,连周轶清也吓得一跳。 “是,是什么?”萧蓁蓁问。 丁老头起身,然后朝钦天监的药材铺走去,然后现场配置了一味药,磨制成分,包了好大一油纸包递给萧蓁蓁。 “这是?”是什么药?看起来像是熏香? 萧蓁蓁有些不理解。 丁老头看向周轶清:你小子可看懂了? 周轶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丁老头服了自己的拍脑袋,就周轶清和萧蓁蓁两个不知情事的少年男女,他们能懂才怪了。 清了清嗓子,“迷情香。” “这熏香是叫人动凡心之物,你只需要找个由头参到檀香之中,送与你皇兄。” 萧蓁蓁拧着眉头,“送,送我皇兄?” “对。” 送给皇兄,这迷情香如何叫皇兄动凡心? “丁老夫子,这这是不是太卑鄙了,而且,阿楹姐姐是定亲了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就算皇兄与阿楹姐姐有缘,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用上这种手段,那岂不是太无耻了! 丁老夫子深呼吸一口气,“在你们来之前,你皇兄曾来见过我。” 这一点,萧蓁蓁很清楚。 “他算过卿长安,应该有庶长子,并非像他承诺那般,对谢大小姐如此忠诚。” 萧蓁蓁张大了嘴,“不,不会吧……” 丁老头叹了声,“老夫也卜了一卦,这卦没有错,所以,卿长安承诺谢大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是无稽之谈,即便不在乎那庶长子的存在,若干年之后,人心不变,却桃花不断……” “若干年后,桃花不断……” 谁能知道若干年后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经意的看了周轶清一眼,周轶清努努嘴,发誓一样的眼神,“我绝不会!” 既然如此,那她更要帮皇兄了。 拿上药,萧蓁蓁和周轶清出去后发现,天已经黑了,而皇兄—— 肯定早就去过书院,然后回他的王府了。 这迷情香,她送去,皇兄可不一定用,甚至没有理由送,还得想个两全其美,且不让他怀疑的法子。 “周轶清,你觉得这香有用吗?” “我不知道,但是丁老夫子给的药,应该不会没用吧?” “嗯,可是,皇兄也略懂医理,这药……” “丁老夫子是看着宸王殿下长大的,他必然了解宸王殿下,做出来的东西,必然不会叫他发现其中的秘密。” 萧蓁蓁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只是效果……”她看着周轶清,“要不你拿一些回去试试,到时候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效果?” “我?” 周轶清指着自己鼻头。 萧蓁蓁微微拧眉,他便立刻答应,“好,我试。” 二人立刻出宫。 马车里,萧蓁蓁先找了个装茶叶罐将迷情香装好,油纸包里剩下的一些,便交给了周轶清,“明儿记得进宫寻我。” “嗯。” 迷情香,周轶清都有些好奇了,这一点药粉罢了,当真有什么天大的作用,能让萧宸动凡心? “王爷,将军书院到了。”周剑道。 萧蓁蓁二人先下马车,书院的房门已经紧闭,周剑前去敲门。 门房问道:“什么人?” “是越王殿下和征越大将军。” 这名号如雷贯耳,因为,这名号今天在书院已经传疯了。 “参见越王殿下,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 说话间,萧蓁蓁已经推开微微开的大门,“陶姐姐,陶文君住何处?” “在后院东厢房,小的带王爷前去。” “带路。” 门房‘诶’了声,连忙一路指引,不会儿就到了后援东厢房,好几个厢房里烛火通明。 门房道:“好多住书院的学子都很刻苦,都在准备着秋闱考试。” “嗯。” 算一算,离秋闱考试是越来越近了,不怪她们如此刻苦学习,“小声些,不打扰旁人。” “是,王爷将军这边请,就是这一间。”门房带着人往一间厢房去,然后轻轻的叩门。 “谁?”陶文君的声音传来。 萧蓁蓁推门,但没推开,“是我陶姐姐。”然后看向门房,“你可以下去了。” “是,王爷。” 门房迅速退下时,陶文君也打开了门,看到萧蓁蓁和周轶清后,有几分动容,她确实没有想到,萧蓁蓁会这么快来见她,“民女见过越王殿下,见过将军。” “不要多礼。” 萧蓁蓁往屋里走,然后问,“他可以进来吗?” 虽然她觉得没什么,但是,毕竟是进人家陶文君的卧房。 “可以。” 周轶清这才跟着进去。 “陶姐姐在这里可还习惯?”萧蓁蓁打量着房间,虽然狭小,但还算干净整洁,一张供桌上有燃尽的香蜡,三个牌位,是陶文君的父亲、母亲,以及亡夫。 床头放了一张小杌子,小杌子上还放着烛台和书籍,陶文君刚刚是在温书。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