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人的。”萧陆声笑着应下。 苏妘喟叹一声,眼皮子开始打架,打了个哈欠问道:“起初,我只想着,周轶清就算没什么官职在身,只要他们两小无猜,也没什么不行的。” 萧陆声道:“咱们能管的只是这一两代,未来,他们的子嗣如何,还是需要他们去努力,去托举的。” “嗯,所以,周轶清能有一官半职是最好的。”苏妘看着萧陆声,“清宁知道了,肯定会欣慰的。” 说着,苏妘又捂着嘴打哈欠,萧陆声起身,猝不及防的将人抱了起来,“没事了,安心休息吧。” 她条件反射的搂着男人的脖子,笑着,“你还能抱我多少年啊?” “一辈子啊。” “不是,等你老了,那时候你不怕把我摔了?”她笑着问。 萧陆声想了想,“如果真到我老得抱不动夫人的那天,那我就牵着你的手走。” “嗯,好主意。” 她脑袋靠在萧陆声的胸前,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与从前一般无二,只希望这次之后,瑶儿能真正的实现抱负,希望苍云国,所有的姑娘们都能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 翌日,晴空如洗。 空气里都是雨后泥巴的味道,萧蓁蓁吃过早膳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昨晚上想了许多,如果周轶清当了将军,还会陪着她和父皇母后一起游历山川吗? 如果他不去,那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都有些烦闷,甚至连早膳都觉得难吃,吃两口就丢了筷子。 街面上。 已经有一些商铺继续开门做营生,萧蓁蓁看到萧宸从父皇、母后房间出来,连忙跑过去,“宸哥哥。” 萧宸看着她微微颔首。 萧蓁蓁继续道:“宸哥哥,如果周轶清立功,他是不是得回京城去受封?” “是。” 萧蓁蓁眉头微微皱了皱,周轶清要回京城去,那就不能继续和他们一起继续走下去了。 心口为什么有些堵? 她踩了青石板两脚,嘟哝道:“十七叔那么多人,他偏偏去逞能。” 萧宸微微一笑,“周轶清能建功立业,有战功在身上,受封为将,这是好事啊。” 萧蓁蓁垂首看脚尖,依然跺脚踩地板:将军而已,有什么好的? 萧宸叹了声,“蓁儿觉得他回京后,没人跟你胡闹了?” “我……”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你可以和他一起回京城。” 一起回京城,可父皇、母后怎么办?萧蓁蓁觉得宸哥哥就是胡说的,这算什么主意? 算了,她转身,“我不回京城。” 萧宸想了想,父皇、母后他们感情十分深厚的模样,“你舍不得父亲、母亲。” “嗯。” “又舍不得周轶清。” “我没有!”萧蓁蓁头摇得像拨浪鼓,“宸哥哥可不要乱说!” “好,我乱说的。”说完萧宸就笑着离开了。 就刚才,他还和父皇、母后提过周轶清回京一事,估计蓁儿会难受。 父皇、母后纷纷表示,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一起,而他们,有他们想去的地方,等逛完了,就会京城养老。 “我也送你一句话。”萧宸想着那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顺应本心。” 说完,便去看谢云初去了。 萧蓁蓁站在原地,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甚至,在家皇兄说她也可以和周轶清回京城时,她竟然心动了? 她怎么能舍弃父皇、母后跟周轶清这斯回京城去? 她莫不是疯了! 原本要去找周轶清的萧蓁蓁,骂了自己不听话的腿几句,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莺儿看着公主这反常的模样,也大气不敢喘一声,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莺儿。” 莺儿一顿,连忙回答,“奴婢在。” “我这心里烦闷得很,特别是想到周轶清就心烦得紧……” “小姐,您,您这是关心周公子吧。” “我,我关心他,对,我只是关心?”萧蓁蓁皱着眉头,“我会不会就是喜欢上周轶清了?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 “莺儿,我患得患失了吗?” 莺儿猛的点头,大小姐啊,你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我,我怎么会喜欢他这么吊儿郎当的人!”萧蓁蓁真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 莺儿:“……” “其实周公子对小姐最好,而且,奴婢不觉得周公子吊儿郎当的。” 萧蓁蓁抿着唇,从椅子上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然后实在找不到宣泄口,干脆躺回床上去,“别喊我,谁来了也不许喊我。” “周公子呢?周公子来了也不让喊小姐吗?” “不见,不见。”她都要被周轶清烦死了,早知道他是想立功,干嘛跟来,跟来以后还半途要回京城去。 这是大坏蛋! “不过,云初哥哥若是醒了,记得叫我。” “是,小姐。” 一个多时辰后,莺儿才来禀报,说谢云初醒了,吃了些稀粥。 萧蓁蓁这才走出房间,去看了谢云初,只见他刚放下药碗,脸色只是比昨晚好一点点,关心道,“若是阿姐知道你这么拼命,肯定心疼。” 谢云初微微一笑,“别跟你阿姐说。” 萧蓁蓁张了张嘴,“我都不回京城去。” “这件事都过去了,写信也别说。” “不说不说。”萧蓁蓁保证着,阿姐国事繁忙,她其实也不想阿姐操心。 谢云初看向萧宸:兄长也别说。 萧宸叹了声点了点头,答应了谢云初,只不过,父皇、母后那边—— 父皇、母后应该也不会说这件事吧,就像谢云初说的,都过去了,说与不说结果都是这样。 晚膳时,谢云初还是吃了一些瘦肉蔬菜粥,到这时,萧蓁蓁才明白,谢云初这次伤得挺重的。 席间,萧陆声说过几日就要离开晋州,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不等周轶清吗?”萧蓁蓁脱口而出,周轶清都还没有来露面过。 萧陆声道:“他应该要回京城受封。” 萧蓁蓁张了张嘴,连父皇都这么说—— 饭碗里的菜更不香了,她微微点头,什么也不说,埋头专心致志的吃饭。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