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是什么意思。”郁风峣拿不准他一直摇头是想表达什么。 徐楚宁顺势把手抽出来,低头,下巴抵在膝盖上,用棍子拨弄火堆,含糊道:“没什么不好的。” “什么没什么不好。” “待在山里,没什么不好。”徐楚宁低声说。 他的确远离尘嚣太久了,待在这闭塞落后的地方,很不方便,但他觉得很安全。 闻言,郁风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的侧脸,还是忍下来了。 “我去把喵喵叫回来。”男人起身,朝湖边走。 喵喵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走后,火堆旁边就安静下来,只有噼里啪啦燃烧柴禾的声音。 徐楚宁的心很躁,静不下来,又不知道在烦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果然是遍布伤痕。 指关节内侧的口子,大概是拿纸的时候,被纸割破的。 指骨背侧的是怎么来的……是笔盖上面的钢片划的吗?不知道。 看着看着,目光落到左手四根手指上面的茧子。 常年按弦留下的痕迹,大拇指的茧子则在指根的地方,抵在小提琴的琴把上,但如今,那些薄茧好像也消下去了一些。 很久没有拉琴了。 无意识捻着指尖的茧,许久,才微微握拳。 男人很久没回来,徐楚宁觉得不对劲,连忙熄灭火堆,打着手电筒往山里走。 “郁风峣?”徐楚宁站在湖边,朝着旁边的山上喊了一声。 声音回荡在树林里,回应他的是树枝的沙沙作响。 一阵风吹来,徐楚宁突然抖了一下,然后疾步往森林里走。 “郁风峣?”声音有点抖。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宁宁,别过来。” 徐楚宁猛地回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周围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手电筒的光在森林里显得杯水车薪。 “你、你在哪……”徐楚宁握紧手电筒。 “没事,你先别动,就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徐楚宁听出他声音有点焦躁。 没人回应他。 过了一会儿,传来暴躁的一声怒吼。 “死狗!” 徐楚宁吓了一跳,茫然无措,“怎么了?” “宁宁,别动,别四处走!”男人连忙喊。 徐楚宁不敢动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窸窣一声,从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下面,飞出来一只毛茸茸。 在空中翻腾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摇着尾巴往徐楚宁这边跑。 “汪汪汪!!” 傻狗满脸泥土树叶儿,甩着尾巴扑上徐楚宁的腿,咧着嘴傻笑。 “蠢狗,四处跑,掉别人陷阱里去了。” “什么?!”徐楚宁睁大眼睛,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冲过去,用手电筒照,眯着眼睛企图看清,“你……” “没事,这坑好深。”底下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手电筒照过去,看见坑底站着个人,正在拍身上的灰尘,手臂上也有划痕,估计是喵喵应激的时候抓的。 “……你没事吧?”徐楚宁问。 “没。”郁风峣抬头看了两眼,愠怒地说,“这陷阱是用过的,倒是没捕兽夹,妈的,死狗,蠢死了,看我上去之后打不打死它。” “你先上来吧。”徐楚宁说,心里嘀咕了句:你当然不会。 郁风峣刚刚听见喵喵的声音就直接跳下来了,没想到这坑有一人那么深,估计是抓野猪的,真是荒谬至极。 不过因祸得福,宁宁很担心他,至少证明宁宁心里有他。不是么。 否则他大可以直接带着喵喵回去。 想到这里,男人心里舒坦多了。 “能上来吗?”徐楚宁看了看坑壁,觉得有点悬。 “不知道,宝贝下来陪我?” “都什么时候了。”徐楚宁啧了一声。 “好像崴到脚了,好疼。”郁风峣突然说。 “你刚刚还说没事,别演!”徐楚宁呵斥他。 “好吧。”男人不逗他了,伸出手,“那你拉我一把,行么。” 徐楚宁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顺手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稍微蹲下来,朝他伸手,另一只手勉强抓住一旁的树枝稳住。 郁风峣拉住他的手,还有些勉强,好在坑壁也不平整,有凸起的石块可以踩。 徐楚宁滑了一下,差点趴地上,喉中溢出声音,又迅速忍住了,卯着劲把人往上拽。 好不容易上来了,一下子脱力,整个人往后倒,郁风峣下意识去拉他,两个人滚到地上,烟尘四起。 “咳咳……”徐楚宁皱着眉,闭紧眼睛。 “为什么总遇到这种事。”郁风峣说。 “怪你自己。”徐楚宁说 ', ' ')(' 。 “是有点倒霉了,要不要再去求一串护身符?”他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拉起徐楚宁,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 徐楚宁顿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自己的檀香手珠崩断的场景。 挡灾。 “……不用。我不要。”他说。 郁风峣却已经转身,走过去拽着喵喵的项圈,把它提溜起来,扇了一下嘴巴,“死狗,还乱不乱跑了?” 喵喵不服气地呜呜两声,对他龇牙咧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