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很久没联系的邵羽非。 消息很简短,是转发的一个公众号的推送,某市交响乐团赴贫困山区义演。 徐楚宁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地址竟然就是这儿。 徐楚宁一下子想起自己曾经也义演过,那时候还只是在市里,为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筹集善款,其实也有更深入山区的机会,只是彼时徐楚宁更珍惜和郁风峣在一起的时间,推拒了几乎所有社交,也拒绝了很多机会。 这个时候收到邵羽非的消息,他还真是觉得恍若隔世。 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男人,徐楚宁抿唇,熄了屏,把手机收起来。 “不回他点什么吗?”郁风峣问。 徐楚宁低头看着路边的石子,抬腿踢开,摇摇头。 他跟邵羽非联系不多,两个月一次的频率,也都是说些报平安的话。 半个月前他看见孩子们趴在地上打弹珠,才想起来自己承诺给学长买的弹珠还没买,便去向学生取经,问这些珠子那种比较稀奇,哪些好看,连夜下山挑挑拣拣了一个多小时,赶在唯一一个快递驿站关门前寄了出去。 收到快递之后,学长很高兴,还特地拍了自己最喜欢的几颗,跟他絮絮叨叨了很久。 邵羽非想一出是一出,要给他打电话,徐楚宁就偷偷跑出来,去了池塘边,边拾石子打水漂边跟邵羽非说话。 邵羽非好像是病了,声音很沉,还不停地吸鼻子,但一直都哈哈笑着,说话颠三倒四的,不知道是太嗨了还是喝了酒。 聊了许久,才挂断电话。 “他那么关心你,有事都想着你,一个字都不回他,不伤人心吗?”男人淡淡说。 「与你无关。」徐楚宁声音更冷,哪怕是发不出声了,一刹那也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带着嘶哑的字。 一阵排气管的突突声由远及近,打断二人僵持气氛。 师傅一看见徐楚宁,就挂上笑容,招呼他坐上来,还从家里带了点红薯干给他吃。 徐楚宁勉强笑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到了镇上的卫生所,看了一下,就是用嗓子过度,发炎了,吃点药,多休息几天就能好。 徐楚宁一一记下,听医生说用嗓过度的时候,还是有点无地自容。 他讲课向来正常音量就够用,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事,这段时间,日日晚上压抑着嗓子喊,不废掉才怪。 拿了药,两个人在镇上找了个餐馆吃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广场上已经在布置易拉宝,上面写的正是不久之后的古典音乐义演。 徐楚宁不由得驻足,远远凝视那个地方看了很久。 他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郁风峣看着他,若有所思。 宁宁,教教我。 徐楚宁嗓子暂时不能用,这几天的课要么就让他们自己做题,要么就找别的老师换课。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其实有点不自在,很不习惯。 他觉得麻烦了代课老师,也耽误了学生。 “好了,别看了,休息会儿。” 郁风峣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顺手把他桌子上趴着看的书抽走。 头发一疼,脑袋被这人拎起来,徐楚宁被迫挺直腰背,骂了一声,“好痛!” “不要趴在桌子上看书,伤眼睛。” “那你好好说啊,扯我头发干嘛?”徐楚宁气从中来,不肯吃亏,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谁也不让谁。 男人就等他这一耳光似的,默不作声地受了,压着他强吻一下,还说,“宝贝打得好。” 徐楚宁觉得他越来越神经病了。 “快去喝药吧。”男人说。 徐楚宁甩开他,起身去冲药喝。 手机响了,他端着杯子走到阳台接电话,是邵羽非的电话。 电话打进来,徐楚宁才想起来自己没回他消息。原本是打算看完医生从诊所回来就回一下,后来事多又给忘了。 此番电话都打来了,他赶紧放下杯子,忙说,“哎,学长,不好意思,我忘记回你了。” 邵羽非也是有点吓到,他知道徐楚宁是有消息必回的那种人,如今过去两三天,一点声儿都没,他觉得异样。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说起来义演那事,徐楚宁还以为他要来。 邵羽非嗨了一声,“我人不在那,但这个团的独奏我也认识,见过几面吧反正,你看看那个名单就知道。” 徐楚宁点点头,打开他转发给自己的那篇文章看,上面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应该只是邵羽非的朋友。 他朋友特别多,哪怕只有几面之缘,也能在一起喝酒玩乐,过后再无交集。 徐楚宁有时候很羡慕他,虽然都是些酒肉朋友,但够义气,也够江湖气,潇洒风流,惹人注目。 “你病好些了吗?”徐楚宁问。 “好多了,还挺痛快的说实话,”邵羽非笑了两声,“我以前就混日子呗,今朝有酒今 ', ' ')(' 朝醉,从来不管以后,有那几次差点憋死的经历,我发现……” 徐楚宁认真听着,时不时“嗯”两声,心里也暖暖的。 “我发现我以前做得对啊!”邵羽非握拳,眼睛亮亮的,胸有成竹,“就是要享受!就是要抓紧时间快活,说不定我明天真死了呢!” 徐楚宁:…… 还以为他会就此发现人生的意义,开始沉下心来,细水长流地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