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师父的传家宝 「青君的来历奇怪,其身世定然不凡,我不敢告知旁人。终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茅清竹娓娓道来,陈业对此表示理解。 他同样如此,甚至都不敢告诉茅清竹,青君实则是真龙后代。 一旦这个消息外传,不止是燕国,甚至是整个凌墟界,乃至修真界,都要掀起惊涛骇浪! 只是陈业没想到,既然青君不是茅清竹亲生,她却仍对青君有如此浓厚的感情。 稍加思索,陈业便有隐隐约约的猜测: 正比如前世,母亲生下后代后,会分泌一种激素,促使母亲更爱孩子一般。 或许类似这样, 青君无意识中的某种自我保护行为,影响了宿主的心神,从而使她幼年能安全长大。 「那,徐家治疗血脉隐疾一事?」陈业试探问道。 这才是他此行最关键的问题。 「确有此事。」 茅清竹点了点头,神色却并无半分轻松,反而更添了几分忧愁与无奈, 「在龙眠山,有一处寒潭,潭水冰冷刺骨,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安魂之力。也正是在那寒潭边,我发现了——青君。」 「那里的潭水,能暂时压制住徐家族人血脉中的狂躁之气。我曾多次引那潭水为青君沐浴,每当那时,她便会变得格外安静乖巧,不再哭闹。」 陈业听得格外认真。 俗话说的好,十步之内,必有解药。 青君的龙蛋既然在寒潭中,那寒潭说不定就是为了压制青君的血脉。 但还不等陈业松一口气,茅清竹又苦笑一声:「只是这寒潭之水,终究治标不治本。它只能暂时抚平那股狂躁,却无法根除。想要根治,恐怕—-难于登天。」 「多谢清竹姐告知。」 陈业有些失望,但总比束手无策要好。 「业弟,你——」 茅清竹着陈业那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一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 分明,青君是她的孩子哪怕不是血脉所生,终究在她肚子里住了十个月。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将青君视如己出— 她心情复杂,又带着一丝怪异。 茅清竹深呼吸一口气,又道:「莫非,是青君犯病了?徐家人,一般要待成年后,症状才会严重。这也是我没提前告知你的原因,本想着等青君成年,想办法带她去龙眠寒潭中.」 陈业摇了摇头:「只是未雨绸缪,我不想等青君犯病,再想对策。」 茅清竹一愣。 业弟—也太稳健了。 不过,有他护着青君,她也就放心了。 「此间事了,在下便不多叨扰,先行告退。待清竹姐沐浴结束,再好生详谈。」 陈业了却心头疑惑,不敢再多待一刻,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茅清竹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将腰弯到地上的恭敬模样,起初还觉得好笑,心道这业弟真是个老实人,都这时候了,还这般拘谨。 可当陈业退到珠帘旁,她视线微微下移,那张温婉动人的俏脸,「刷」地一下便红了个通透。 他...他方才一直如此,竟是为了遮掩? 茅清竹只觉得脸颊滚烫,连忙将视线移开,心中却是又羞又气。这呆子,真是」 明明是都一把年龄了,还是练气七层的修土,怎麽定力这麽差? 他这般年纪,又在凡俗摸爬滚打多年,面对此情此景,竟还有如此少年人般难以自持的反应.那股透过衣物都能感受到的炽烈阳气· 「等等,业弟好像还是元阳之身?」 茅清竹的凤眸猛地瞪圆。 怎麽可能? 世界上怎麽会有练气后期的男人,到了中年还是纯阳之身? 「怪不得———」茅清竹咬了咬湿漉漉的红唇,有丝歉意,「是我对不起业弟。」 恐怕,是为了照顾好青君。 他才一直洁身自好.— 但茅清竹却忽视了,她乃筑基修者,亦然是元阴之身。 「奇怪——」 退出浴池后,陈业心下纳闷。 他虽有正常男人的欲望,可绝非贪恋美色之人。 为何在李秋云,茅清竹两人面前,时常把持不住? 陈业内视丹田,见得丹田内灵力躁动,阳气旺盛,好似有一个热水瓶贴在小腹中似的。 「元阳?怪不得怪不得——」 陈业老脸一红,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最近总是心猿意马,见了李秋云和茅清竹这等姿色上乘的女修,便有些难以自持。 他这具身体,元阳竟远比寻常人旺盛! 又积攒了四十年的阳气,如今随着他修为日渐精进,气血旺盛,这股元阳之力便再也压抑不住,稍有风吹草动,便如乾柴遇烈火。 陈业心中叫苦不迭,他如今一心向道,只想安安稳稳地带着两个徒儿修炼升级,可没心思去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不行,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哪怕我心无意,可却无法忽视肉体的正常生理反应。」 陈业打定主意。 解决之法,并非是破了元阳。 修真界中,一直传闻若保持纯阳之身,有利筑基。 陈业有心大道,自然不会饮止渴,他取出知微的那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茅清竹赠送,具有清神宁心之效,正适合此时的陈业。 待他走出浴池,小荷已经捧着一身乾净的青袍在外等候。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你—-罢了,你穿上这身衣裳,到时候夫人会在雅间等你。」 小荷是茅清竹的心腹,陈业身份一事,茅清竹已经提前知会小荷。 但直到现在,小荷依旧没回过神来。 竟然有一个男人,进入了夫人的浴池! 最让小荷震惊的,便是那个痴呆的小桃,竟然是听风阁的眼线! 见小荷偷偷打量自己,陈业有点尴尬,待他换上衣物后。 小荷又道:「陈道友,小梨等其他侍女虽对夫人忠心耿耿,奈何城府太浅,修为不够,容易不小心说漏嘴。望道友不要将此事泄露,避免夫人声誉受到影响。」 陈业点头。 恐怕这也是茅清竹的意思,难怪静心苑的侍女都消失不见,看来茅清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没多久,茅清竹已然穿戴整齐,恢复了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 只是那双美丽的凤眸,在看到陈业时,还是不自然地飘向别处,脸颊上尚残留着一丝红晕。 呢·..· 这茅清竹脸皮怎的比黄花闺女还薄? 他分明没看见什麽东西陈业心中吐槽,脸上从容,拱手道:「关于青君一事,还望夫人多费点心。徐家,已经有意将青君带回徐家。可———徐家对青君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 茅清竹微微颌首:「嗯。此事,我已有了决断。你无需担忧,青君,是我茅家人,而非徐家人!至于青君隐疾,我本想着她尚且年幼,打算再过几年再让她去寒潭—但,既然业弟心忧,我便择日亲自带青君去寒潭。」 听到茅清竹的保证,陈业松了口气。 果然,此行找茅清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若他想带青君去徐家寒潭,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 但对于茅清竹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只是茅家人真的认可青君吗? 陈业心有疑惑,而茅清竹是青君娘亲,称得上自己人,当即毫不避讳,直接问道: 「茅家要是认可青君,岂会禁闭清竹姐,不准你带青君回来?」 「这—」 茅清竹眸光微动,有些羞耻, 「其实其实是因为我一直不肯说出青君父亲是谁,父亲他,以为青君是某个见不到光的男人后代,所以————宁愿不认青君,也不肯给茅家增添风险。」 陈业恍若大悟,苦笑一声。 是啊,在茅高远眼中,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出孩子父亲,太容易让他想歪。 女儿不肯透露,不就说明孩子父亲身份危险? 「也是————·青君哪里来的父亲啊。」 「喉—」 神雾谷,进去难,出去容易。 在茅清竹的安排下,他顺利地搭乘茅家马车出了谷。 甚至以后还能凭藉小桃的身份,随意入谷。 回到本草阁的药圃时,夜色已深。 本草阁也已经关门停业,他轻车熟路从侧门进入药圃小屋。 两个徒儿还没睡。 尤其是青君,竟然还在炼丹! 白发女娃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她学着陈业平日的样子,小手掐着法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炉火。 不时还低头看着膝盖上的百草丹经,自顾自的念叨着什麽。 「师父!」 见到陈业回来,两个女娃同时眼晴一亮。 她们没想到,师父竟然一天时间就回来了! 青君还以为师父得好几天才回来呢,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小女娃莫名有种幸福。 这不就是师父平白无故多了几天陪她们的时间? 青君立刻丢下手中的药材,献宝似的捧着一个玉瓶跑到陈业面前:「师父你看!这是青君今天炼的护脉丹,有五颗呢!都是中品的!」 陈业接过玉瓶,丹香浓郁,品质不俗。 他心中震惊,这小丫头在炼丹上,当真是有着惊人的天赋。 而且,炼丹丶炼体等修仙百艺,对寻常修者来说,会占据修行时间,拖累修为。 可对青君来说,却没这个问题。 盖因青君要等年龄渐长,才会展露不凡的天赋,此时的她,修行尚且缓慢,不如把时间拿来习练其他本领。 陈业摸了摸青君的小脑袋,笑道:「我们青君真厉害,以后师父的丹药可就全靠你了。」 「哼,那当然!」青君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不过,师父可要拿好吃的来换!」 说到这里,小女娃眼神瞅着师父的储物袋,见师父迟迟没有表态,眼晴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陈业哪能不晓得青君的心思? 每次他出去,回来时总会给青君带不同好吃的,这是他给青君的小惊喜。 「嘿嘿——这可是月犀湖特产,莲子果!青君以前没吃过吧?」 陈业变花样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青君。 「!竟然在这里藏着!」 小女娃还以为是在储物袋里,急忙跳起来从师父手里抢过木盒。 知微看到师妹脸上的喜意,唇角微勾,眸光却有些黯然。 只是下一刻,她的小手也被师父塞了一个袋子: 「这是给知微买的衣服,这些日子,辛苦知微了。」 陈业自然没有忘了大徒儿。 照顾一个娃还好说,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但照顾两个娃,就得注重偏倚,要一碗水端平。 得到师父礼物的大女娃,苍白的小脸似乎都多了一分血色,她默默接过衣裳,语气平静:「谢谢师父。」 陈业捏着下巴打量知微:「是师父谢谢知微才对,知微穿好看的衣裳,不就是给师父欣赏的吗?」 「!」 大徒儿一下子就低下了脑袋,声音细细的, 「不—不是—」 小女娃眯着眼睛,打量着师姐手上的衣裳,又打量着自己手上的莲子果。意味不明的嘟起小嘴:「哼!」 也不知是哼给师姐听的,还是哼给师父听的。 好在,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已经开心的摇晃起了铃铛。 摇着摇着,小女娃又发现不对劲了:「师父!你脖子上怎麽挂着师姐的玉佩!」 大女娃也忍不住抬头,这可不正是那枚玉佩? 自从茅清竹送给她后,她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贴身佩戴,直到师父说要拿去当信物,她才摘下来给师父。 怎麽现在挂在了师父脖子上?还和那块金牌放在了一起。 「师父———.」大女娃忍不住幽幽问道。 陈业点头:「这块玉佩对师父有大用这样吧,师父把这枚金牌送给知微,当作交换怎麽样?」 他手指摩着脖子上的金牌,这金牌对他而言意义深刻,但送给知微,想必知微会妥善保管。 她是自己的大徒儿,将这枚传家宝交给徒儿,倒也合适。 「金牌?」青君摇晃铃铛的动作迟疑下来。 陈业还当她不知道这块金牌的意义,当即解释道: 「这枚金牌,可是为师娘亲为师父打造,自小就贴身佩戴,堪称师父的传家宝呢。」 嗯? 貌似,金牌只有一个这该如何是好?